作者:半江瑟瑟
“良臣站直了,抬起头来。”赵玖伸手扶住对方言道。韩世忠依旧不明所以,但还是直起身、抬起头来,却还是不敢看身前年轻的官家,只是盯着前方二楼楼梯发呆。
……
“良臣。”赵玖在座中打量了一阵,方才一声叹气,说了一句藏在心里的由衷之话。“以后见了我就不要弯腰了………因为我能直起腰来,想来是韩卿一直为我扶腰做胆。”
言至此处,满堂目瞪口呆中,这官家却是将不知何时给解下的玉腰带拿了出来然后就在座中,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要为根本没反应过来的韩世忠亲手系上…………
“过瘾呐,过瘾。”
即便这段情节已经看过不下三遍,但这段韩世忠为赵玖扶腰作胆的情节还是让严独鹤大为赞叹。
“就算不考虑收益,读此文亦当浮一大白。”严独鹤自言自语完这句话,随即又安静了下来,在沉默片刻之后,这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子似是而非的低语了一句,“北宋…民国…可惜,可惜了啊。”
与此同时 国立交通大学
交通大学的前身是1896年创办的南洋公学,1921年改组为交通大学。上海交大以工程、铁路管理和机械工程闻名,在中国近代工业化发展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在民国期间,与唐山、北平交大并称“中国工程教育三驾马车”
此时交大校区的一个花园凉亭内,一群身穿米白色校服的学生正在你来我往的争论。
这是校园内学生自发组织的时事文学社,以评论世事,研究文学为宣言吸引了一大批有志于国家社会的进步青年,这些青年在闲暇时期便聚在一起研究世事,各抒所想,他们所写的社评除了经常登上校报外,在整个上海的文人层面也有相当的影响力。就是隔壁的复旦大学,圣约翰大学以及震旦公学等也要低他们一头,毕竟不是任何一家大学的文学社都能将成仿吾,陈西滢等出名文人驳斥的哑口无言。
“张学良司令在西北的围剿战役又失败了,整整三个东北军被打散了编制!要我看,共军的战斗力这么强,常委员长就不应该剿匪,而是应该和红军联合起来,一致抗日!”在众多年轻学子中,一个模样较为年长的学子在看完新一期的《大公报》后,将报纸猛地一合,随即走到人群中央,大声诉说起来。
“我倒是不觉得委员长的命令有什么错,攘外必先安内,君不见明末崇祯之事乎?如果没有李自成,张献忠那些人在大明内部作乱,大大耗损了明朝国力,女真的骑兵怎么有称霸天下的机会?”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学生听到男生的话马上开口反驳,“但就我而言,当前剿匪失败更多应该归因于东北军和西北军的战力问题。这些军队如果打不了胜仗,就应该让中央军去,正好前一段时间,南京多了十六个德械整编师。”
“把这些军队派上去,我不相信还能被打得大败而归。”
“胡闹,这些整编师是国民政府的底蕴,更是拿来防备日本人的!你两嘴一张一闭就要整编师上前线,万一他们和朱毛红军打的两败俱伤,解释日本军队又要再来一次淞沪会战或者九一八事变,那到时候我们还有军队用来抵抗外敌侵略吗?”
凉亭檐角的冰棱在冬阳下滴着水,短发男生的蓝布棉衣泛起一层薄霜。他攥着《大公报》的手背凸起青筋:“中央军去年在湘江打死多少红军?三万!把这三万名精锐老兵放到华北,日本人的天津驻屯军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凌虐我中华儿女吗!?”
“沈明诚!你这是在为赤匪张目!”容貌姣好的女生拍案而起,胸前的青天白日徽章在冬日的正午下闪闪发光。
“我这只是在就事论事!怎么,我们的徐同学讲道理讲不过,又要用国家大义压人不成?”
“好了,好了,诸君,消消气。”
围观人群中忽然站出个穿阴丹士林长衫的瘦高青年。他扬了扬手中的《新闻报》,头版《绍宋》的油墨在阳光下泛着青光:“同学们可曾读过《新闻报》的今日连载?赵构若如诸君般争论‘先剿流匪还是先抗金兵’,临安城早成蒙古人的养马场了!”
凉亭霎时死寂。几只麻雀扑棱棱掠过结冰的执信西斋屋顶,远处工程馆传来蒸汽机的轰鸣——那是机械系在调试仿制的克虏伯机床。
“说得好!”人群外突然响起掌声。穿灰呢大衣的国文教授梁思达踱步而来,腋下夹着《东方杂志》最新刊,“昨日我在吴市长府上,听闻仁济医院有个西医大夫用安宫牛黄丸救回了市长千金。如今这世道……”
讲到这里的粱思达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一众青年学生的脸庞,以及报纸上《绍宋》版面,“能扶腰作胆的,未必只有枪杆子。同学们将来可要好好读书,民国的担子,将来还是要压在你们身上的。”
听到梁教授的这句话,在场的众人神情都严肃起来,纷纷对着梁教授鞠躬行礼,“是,先生。”
“但学习也要张弛结合。那本《新闻报》上的小说我看过,很有意思。同学们闲暇时间也不妨看看,打发时间。好了,就说这么多,老头子走了,不扫你们年轻人的兴。”
“先生再见。”
伴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绍宋》的热度慢慢发酵起来,校园,街头,茶馆,弄堂……各式各样的社交场所都开始出现了大声念报以及讨论最新情节的景象。
小赵官家什么时候能够收复燕云十六州也成为了近下市井间闲谈最热门的话题。
在民国二十六年元月中旬的这一天晚上,卫辞书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客人。
第十章 鲁迅上门(上)
正是一天清晨,卫辞书买了早饭之后便在书房开始写《绍宋》后面章节的稿件。
此时由于这本小说的爆火,《新闻报·快活林》的主编已经改变了分成模式,卫辞书在享有千字五大洋的同时又得到了一成的版税。
卫辞书书桌上的内容十分简单,一根铅笔,一块橡皮,一沓空白的稿纸还有一套当下民国的禁书,也就是列宁的《国家与革命》。
在此之前,卫辞书虽然立场偏向我党的那边,但是由于并不是相关专业的学生,再加上平日总耐不下心看一些理论著作,所以当前卫辞书读过的相关专著只有几本毛选,《共产主义ABC》《矛盾论》《运动论》,清华版本的共和国史,文革史还有不成篇幅的几章《资本论》。
这些知识加起来,也就是在聊天群里侃大山的水平,一旦到了那些理论实践两把抓的老革命面前,那可就是老中面前玩导弹-班门弄斧了。
此时卫辞书刚刚完成了十章小说内容的撰抄,也就是五万字左右的水平,但是肩膀处的酸麻使他不得不停下来,抽根烟暂且休息。
当然对于抽什么烟,卫辞书是来者不拒的,银钗,金钗,大观园,泰山儒风,泰山茉莉香,中南海,玉溪,红塔山……当然雨花石除外,他觉得这款烟太淡。
还有,卫辞书也不抽华子,原时空的华子太贵,卫辞书总是舍不得买,到了这里,想到西北的主席他们都是老烟枪,华子又成了抽一根少一根的珍品。
“所以,还是留给主席总理他们吧。”
感受着大苏在口中醇厚的香气,以及身体内因为多巴胺分泌带来的麻木的快感,卫辞书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浓痰,随即在心中默默想道。
“年底见面,还有十多个月,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啊。”
“叮咚。叮咚。”
大门外响起的门铃声打断了卫辞书的闲暇时期的思考。
随着吵人的门铃声传过耳畔,这让难得有一天闲暇的卫辞书皱起了眉。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上满子弹的92式手枪别在腰间,这个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的年轻人起身向门口走去,“但愿不是那些复诊的患者。”
上海的权贵势力太过神通广大了。
自从卫辞书前日一鸣惊人地治好吴铁城的女儿后,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消息的各方势力都找上了门来,从此我们的牢卫在仁济医院的门诊每天都要爆满不说,在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也时常有人造访到卫辞书的住宅。
这些人的目的五花八门,有请卫辞书上门出诊的,有想和卫辞书合伙开医馆的,也有人想请卫辞书去担任家庭医生的,更有些黑白两道的大人物,直接让小弟带着枪和大洋来,强行“邀请”卫辞书去帮他和他的家人们检查身体。
至于卫辞书的住宅地址是怎么暴露的?开玩笑,在那些特权阶级的面前,普通人的隐私也就是动动嘴的事情。
但今天的来客出乎卫辞书的预料。
只见打开大门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唇上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卫辞书面前。
“您是……鲁迅先生?”在简单的愣住片刻后,卫辞书有些迟疑地喊出了面前中年男人的名字。
“鲁迅是我的笔名,你可以喊我周樟寿。”听到卫辞书的问题,站在他对面的周树人同样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坦然开口说道,一边说着,周樟寿一边提了提手中的糕点对卫辞书开口说道,“前些日子,卫先生送到的蛋挞很好。所以,内人也托我带来了可口的苔饼和饼干。”
鲁迅的诙谐和幽默让卫辞书哈哈一笑。在笑过之后,这位高大俊朗的青年随即后退一步,并且侧身对面前的民国顶流作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快快请进!”
片刻后,鲁迅在卫辞书的书房落座,并看着面前能够在民国历史上留下何等惊艳一笔的青年为他忙前忙后。当时的鲁迅已经垂垂老矣,但是仍在自己的回忆录中记录下了自己和当时的卫副主席初见的场面,其中描述的点烟和倒茶的阶段,更是成为了后世互联网上的流行梗和经久不衰的谈资。毕竟在这个时空,许多作家在文学交流会上,都或公开或私下的讲过:
“为什么我没有那么牛逼的书迷也写不出那么好的作品……”
当然此时并不清楚卫辞书将来成就的鲁迅还是将面前这个年轻人当作一个普通的后辈打量。
“鲁迅先生,家里平时没什么客人,我也不怎么懂茶。这就是在茶铺里买的碧螺春。您尝尝合不合口。”
“卫先生客气了。”
“哪里,哪里。在我弱冠之前也曾经荒唐过一段时期 ,正是看了鲁迅先生的《呐喊》《热风》等作品,才一扫颓势,进而发奋图强,出国学医。正如此,我对报纸上鲁迅先生的画像也看的深刻,所以刚才一眼间,才认出了先生。”
“哦?”听到卫辞书如此说,鲁迅便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那卫先生最喜欢鄙人作品的哪些文章和哪句话?”
一边说着,鲁迅一边用眼睛紧紧地看着卫辞书,想看清楚他是外面那些一听他名号就上赶着巴结的庸人还是正的正经看过自己作品的进步青年。
“文章的话,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篇《随感录·四十一》,就是数麻石片那张。还有一句在《热风》里面的,‘且视他人目光如盏盏鬼火,大胆的,走你的夜路。”
听到卫辞书的回答,鲁迅的笑容变得亲切了许多。这时他的目光看到卫辞书书桌上的厚厚一沓稿纸,随即好奇问道。
“卫先生这是在进行文学创作?”
“鲁迅先生,不嫌弃的话,喊我小卫就行。对,是在写一点东西。”
“想要发表吗?我在上海的报界认识一些朋友,如果你有意公开发表的话,我可以帮你把把关。”
“已经发表了,鲁迅先生。就在《新闻报》的《快活林》副刊上面。”
“《快活林》副刊……《绍宋》……你跟那个卫辞书是同一个人?”
第十一章 鲁迅上门(下)
看着自己喜欢的作家露出惊讶的神情,卫辞书的心中带有一点暗爽,随即开口回应道:“是这样的,鲁迅先生。”
说完这句话,卫辞书向周树人扬了扬手中的稿件,“这些是《绍宋》的后续情节,鲁迅先生要看吗?”
“那就,却之不恭了。”
从卫辞书手中接过书稿,周树人面上的喜色一闪而过,他随即拿着书稿聚精会神的沉浸在小说中的世界无法自拔。
但是等小说中的稿件翻过几页后,周树人却稍稍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烟瘾犯了。
只见他迟疑片刻,随即从口袋中掏出香烟,对坐在一旁的卫辞书开口说道:“小卫,我可以在这里抽烟吗?”
“当然可以,鲁迅先生,我也是老烟民了。对了。”不知道想到什么,正抄写着稿件的卫辞书一拍脑袋,然后赶忙说道,“鲁迅先生,您一定得尝尝我的烟。”
一边说着,卫辞书一边打开自己的木制烟盒,给周树人递过去一根泰山白将。在开始吸烟的时候,卫辞书已经考虑到后世的香烟包装与当前时代格格不入的事情。因此每开一包香烟,卫辞书都是把二十支香烟全部拿出来,放到木制烟盒里面,然后用灶台把烟盒烧掉。
在卫辞书的对面,鲁迅看着卫辞书递过来的香烟眼前一亮,“带滤嘴的香烟吗?卫先生真的是破费了。”
随即从卫辞书的手中接过,然后用火柴点燃吞云吐雾起来。一边抽着,鲁迅不时被呛得的咳嗽几声,但也舍不得把烟掐灭,而是时不时地拿在眼前仔细端详。
“到底是有滤嘴的香烟,味道很醇,不呛嗓子,也很有劲。”在吸完了半支香烟后,鲁迅对面前的白将做出了如上评价。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卫辞书微微一笑,他很有自信,那就是来自后世的烤烟一定能征服这个当下的民国老烟枪。
虽然此时上海销售的香烟也绝大多数都是烤烟,类似英美烟草公司的老刀牌,骆驼牌,555,哈德门以及南洋烟草公司的美丽牌,金鼠牌,这些香烟在当前社会上是主流香烟,但所依赖的,也主要是其低廉的价格。
一包香烟的价格在十个铜元上下,为市民大众所能接受的负担。
而当前民国上海的高档香烟,类似“茄克力”“三炮台”“白锡包”等,这种分别供应给有钱学生,外滩银行家,以及南京国民政府的高端政客的香烟,每支的价格则在两枚银元以上。
一九三六年上海外滩银元和铜元的兑换比约为1;310,在当时一个上海普通工人的月薪也就是十到十五银元,所以,当时上海的一支(50支)高档香烟,能够占到一个普通工人月薪的五分之一。
就这,这些香烟还是没有滤嘴的。
而卫辞书今天拿出的滤嘴香烟,已经不算是消费品,而是在实打实的奢侈品行列了。
1927年英国推出首款机制滤嘴烟"Craven A",1935年德国发明醋酸纤维滤嘴技术。
滤嘴烟在1936年上海的市场占有度不足百分之一,完全需要进口来满足少数人的吸烟需求,其相应的进口渠道类似:各大洋行的跨国贸易、沙逊大厦顶层雪茄房代购、国际邮轮免税商品……
看着面前的过滤嘴香烟,鲁迅想起了去年年节时分,他在亨利洋行看到的听装的三炮台滤嘴版,一听五银元,换算过来也就是一千五百个铜元,约等于八百个山东大馒头。省着吃足够一家三口半年的伙食供给。
当当今上海的任何一家歌舞厅拿出这样一支香烟,效果完全可以达到跑车钥匙的程度,在舞池旁边的座位上点上一支,不到五分钟,那家舞厅里的“花国总统”“香槟皇后”就会凑上来,请你共舞一曲。
所以,正是因为知道这种过滤嘴香烟的珍贵程度,鲁迅才对卫辞书的豪爽刮目相看了一番。
毕竟就算是当前鲁迅的稿费充足,但毕竟还有一家子要养,在加上时不时的接济在上海的左联作家成员,所以他也没有余钱去购买这种只存在于友人们口口相传中的香烟。
片刻之后,鲁迅将一支香烟吸完,随后在烟灰缸里摁灭,又将手中的稿件阅览完毕,随即对卫辞书开口说道,“观看如此精彩的故事,又能佐有如此精美的香烟,这可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不过,辞书。”说到这里,周树人话锋一转开口问道,“你书中的宋金相争是不是在暗指当前的中日格局。”
周树人的话引起了卫辞书的兴趣。
“以宋金相争暗指中日格局?现在外面都是这样说的吗?”迎着周树人探寻的目光,卫辞书饶有兴味的开口问道。
“是的,当前你这篇作品可以说是在整个民国掀起了风潮。我们在北平,天津,广州的左联成员们从前几天一直在给上海的左联总部写信,让我们帮忙宣扬这一部作品。”鲁迅一边说着,一边感慨的笑笑,“早就听说辞书医术了得,治好了吴市长家的千金。没想到在文学一道上,辞书也能写出这样大快人心的作品。”
“过奖了,鲁迅先生。”卫辞书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周树人一支香烟。
周树人接过香烟后,用火柴点燃,深深吸了几口,随即开口说道:“哦?过度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年轻人。”
“但有一点我不明白。”
“先生请讲。”
“那就是卫辞书你的能力,就算不写书也会让自己拥有优渥的生活。但你这篇作品写出来,由于借古讽今的缘故,肯定为国民党当局所不喜。将来职场的迁升也一定会受影响。”说到这里的鲁迅声音顿了顿,然后面色严肃地看向卫辞书,“是什么因素驱使着你写下这样作品的呢。”
鲁迅的提问很认真,这不得不让卫辞书先深思熟虑,然后再做解答。
“其实我写书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是我心中的故事,我有表达的欲望,随即就把它写出来了。”
“但如果先生您问我具体原因的话……我只能说,终究是国仇家恨意难平。”
十二章 关门鉴证
“但如果先生您问我具体原因的话……我只能说,终究是国仇家恨意难平。”
“国仇家恨意难平!”
低沉有力的话语传入到鲁迅的耳中,这种溢出来的民族义气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神情摇晃间,他想起了在仙台医专的时候,日俄战争影像上那些麻木的中国看客,以及他在北平做讲师的时候,同钱玄同的谈话。
“鲁迅:假如有这么一间铁屋子,绝无窗户而且是万难破毁的。里边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被闷死。然而从昏睡入死,他们全然不知道就要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一声,惊醒这几个较为清醒的人。但是这不幸的少数者,要去承受这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你对得起他们?
钱玄同是这样回答的:如果我嚷几声,能叫醒那几个人,我就绝不能说,他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以上的对话让当时的鲁迅感到分外鼓舞,在下定一番决心之后,周树人也终于从木版画和抄写碑文中出山,在一九二五年之前写下了对青年人颇为积极的《呐喊》《热风》两部大作。
但是在北伐战争,尤其是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鲁迅看透了北伐战争变成军阀混战,中国社会依旧麻木,整个国家随着时间流失却仍在原地打转之后,他对中国未来和革命青年的前景,也由积极乐观变得悲观了许多。
这个时期的鲁迅本人,也近乎从叫醒铁屋中沉睡着的人,变成了铁屋外痛心万分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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