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延安来了个年轻人 第123章

作者:半江瑟瑟

  “雷霆击落一架。”

  僚机“闪电”同时开火,击伤了另一架日机的机翼。日军编队开始散开,试图发挥九七式机动性好的特点。

  “不要追单机。保持双机配合。”在无线电提醒一句后,刘顺随即拉起机头,做了一个高速yo-yo机动,重新占据高度优势。

  一架九七式从下方试图偷袭“闪电”。刘顺立即俯冲下去,一个短点射打中了敌机的尾翼。日机失去控制,旋转着坠向地面。

  “第二架。”

  飞机之间的狗斗让这里的空域变得混乱起来。歼一战斗机凭借速度和火力优势,不断猎杀着较为灵活的九七式。日军飞行员显然经验丰富,几次试图绕到歼一的尾部,但都被及时的僚机掩护化解。

  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打下一连串飞机后,意识到点子扎手的剩余的九七式开始向低空逃窜。

  “不要追击低空目标,警惕防空火力。重新编队,爬升至三千米。”

  刘顺检查了战果:击落两架,确认击伤一架。编队其他飞行员报告击落六架,击伤两架。剩余敌机已脱离接触。

  “雷霆呼叫鹰眼。丰台空域已清扫。请求下一步指示。”

  “收到。南苑机场有敌机试图修复跑道。第四中队前往压制。你们编队继续巡逻,覆盖保定至天津走廊。”

  “明白。”

  刘顺调整航向,带领编队转向西南方向。阳光已经完全升起,能见度极佳。下方的大地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日军地面部队的调动迹象。

  七时零六分。预警机再次发出警报:“注意。天津方向有敌机群接近。高度四千,数量约二十。混合编队,有轰炸机。”

  刘顺立即下令:“全体爬升至四千二百米。准备拦截。”

  新来的敌机群包括十二架九七式战斗机和八架九六式攻击机。后者显然挂载了炸弹,企图对我军的地面部队进行报复性轰炸。

  “优先攻击轰炸机。第一、二分队正面牵制战斗机,第三、四分队从侧翼攻击轰炸机编队。”

  空战再次爆发。刘顺带领两个分队从高空俯冲而下,直扑轰炸机群。日军战斗机试图拦截,但被另外四个分队牢牢缠住。

  歼一的速度优势在俯冲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刘顺轻松追上最后一架九六式攻击机,一个长点射将其左发动机打得起火。轰炸机拖着火焰向下坠去。

  “第三架。”

  他迅速转向下一个目标。僚机“闪电”同时击中了另一架轰炸机的尾部。两架日军轰炸机几乎同时坠毁。

  失去保护的轰炸机编队陷入混乱。剩余的轰炸机匆忙投下炸弹,试图减轻重量逃离战场。但这反而让它们成为更容易攻击的目标。

  半小时后,所有八架轰炸机均被击落或击伤迫降。日军战斗机见势不妙,开始脱离战斗。

  “停止追击。重新编队,检查油量和弹药。”

  刘顺的油量剩余百分之四十五,弹药消耗过半。其他飞机的情况类似。

  “雷霆呼叫鹰眼。任务完成。请求返航补充。”

  “批准。忻县机场已准备完毕。”

  刘顺带领编队转向西北方向。朝阳完全升起,在银灰色的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下方的大地上,日军的机场仍在冒烟,跑道被炸弹炸的稀烂已经完全无法使用。

  夕阳西下,刘顺的雷霆编队降落在忻县机场。地勤人员迅速围上来补充油弹。刘顺爬出座舱,走向简报室。他需要立即汇报空情,为下一波出击做准备。

  跑道另一端,新的歼一编队已经开始滑跑起飞。空军的战士们将在华北天空上,对日军进行持续的清扫和压制,直到听到第五师团被彻底毁灭的消息。

  一九三七年四月二十八日 黄昏 河北满城西 第一野战军前指

  电台耳机中传来陈赓略带沙哑却难掩兴奋的声音:“彭老总,空中清场任务基本完成。南苑、丰台、天津三处主要机场跑道已彻底瘫痪,确认摧毁日机六十七架,击落二十三架。华北的天空,现在是我们的了!”

  彭德怀握着话筒,听到陈赓的汇报后认可的点了点头。

  只见彭德怀的目光扫过作战室内因兴奋而亮起的无数双眼睛,向话筒对面的陈赓低声回复了一句:“收到。打得好。保持战场监控,总攻开始后,不要让同志们提防天上的炸弹。”

  放下话筒,指挥部内安静到落针可闻,所有参谋和通讯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彭德怀也不扫大家的兴,转过身对着众人直接开口道:

  “命令。”

  “一、致电各炮兵群:按预定计划,二十九日拂晓,对敌第五师团核心阵地实施首轮火力准备。持续时间三十分钟,目标:敌指挥所、炮兵阵地、物资集散点。完成后,间隔四小时进行第二轮急袭,目标:前沿支撑点及步兵集结区域。”

  “二、装甲一、二团:二十九日凌晨四时前,完成进攻出发阵地隐蔽集结。总攻发起后,沿徐满公路及其南北两侧平行突击,撕开敌防御纵深。优先保障步坦协同,不得冒进。”

  “三、一师、三师:炮兵延伸后,步兵伴随坦克发起冲击。一师负责正面突破,三师向敌侧后迂回,切断徐水与保定间联系。各部遇敌坚固据点,不得蛮攻,呼叫重炮或火箭炮营解决。”

  “四、后勤保障:确保油料、弹药前送至团级单位。野战医院前移,担架队必须跟上一线进攻速度。”

  “五、通讯:全线无线电静默保持至总攻发起前十分钟。各部队依此令即刻调整部署,二十九日六时整,准时发起总攻。”

  命令被迅速复述、记录、加密、发出。电台滴答声、电话铃声、参谋的低声确认声瞬间把作指挥部填的满满当当。

  左权递过一份刚收到的物资清单:“老总,泽民同志又催来一批反坦克火箭弹和152毫米炮弹,已经到满城后勤点了。”

  彭德怀看了一眼清单,点点头:“告诉毛泽民,打完这一仗,我老彭请他吃第五师团的罐头。”

  夜色渐深,前线却更加忙碌。通往东方的各条土路上,牵引车拖着沉重的火炮进入新开辟的前线阵地,坦克履带碾过田间小路,步兵纵队沉默行军,只有大量军靴一起碾过地面的整齐声响。

  曹梓辰所在的四连接到了向前移动的命令。他们离开才占领不久的阵地,随着营主力向东渗透了两公里,在一片收割后的麦田里重新构筑工事。这里距离日军的前沿哨位已不足八百米,黑暗中甚至能隐约听到对面挖工事的声响。

  范广兴一边用工兵铲加深散兵坑,一边低声对曹梓辰说:“老曹,这回动静可真不小,后面的大炮都快摆到咱屁股底下了。”

  曹梓辰没回答,只是仔细地将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然后取出所有弹匣,再次确认已经压满了子弹。他感觉到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热血的兴奋神情——这一次,不是防守,不是伏击,而是要向着日军最精锐的师团直接发起主动进攻!

  同一时间,装甲一团团长王智渊从坦克指挥塔里钻出来,跳下车。他的座车和其他几十辆五十九D坦克隐蔽在一片小树林中,炮管上都插满了伪装的树枝。各营连长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借着蒙了红布的手电筒微光,在地图上最后确认进攻路线和协同信号。

  “师部通报,鬼子第五师团把最后那点坦克和反坦克炮都集中到这几个村子了。”王智渊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几个点,“正面强冲代价太大。总攻开始后,我们先伴攻正面,然后一团向西,二团向东,从这两片洼地绕过去,捅他的侧肋。都明白了吗?”

  “明白!”低声的回应在黑暗中响起。

  二十九日零时整,北方夜空骤然被无数道炽烈的流光撕裂。

  红军炮兵集群的首次齐射如同滚雷般从头顶掠过,大地开始持续震颤。远处日军阵地瞬间被爆炸的火光和浓烟吞噬,轰隆隆的巨响连绵不绝,即使隔着数公里,也能感受到那毁灭性的力量。

  曹梓辰趴在自己的散兵坑里,感受着身下土地传来的剧烈震动。炮击的规模远超以往任何一次,整个天际线都被映成了暗红色。

  炮击持续了整整三十分钟才渐渐停歇。阵地上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所有人的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

  四个小时后,凌晨四时二十分,第二轮炮击再次降临,这一次更集中在日军前沿。

  随着东方天际开始泛白。无线电静默解除,各部队开始最后通讯检查。

  六时整,三发红色信号弹从红军战线后方升起,拖着长长的尾迹划破黎明的天空。

  彭德怀站在前指观察所里,握着望远镜观察着炮兵部队的火力打击效果。

  看着信号弹拖着尾焰升起,彭德怀对着身旁的通讯参谋只说了两个字:

  “进攻。”

  一九三七年四月二十八夜北平 铁狮子胡同 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通讯室内,一份来自第五师团的明码急电最先抵达,译电员的手指在打字机上停滞了一瞬,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敲击起来。

  “职部于徐满一线遭敌重兵合围,南翼第四十一联队通讯断绝,疑已玉碎。敌装甲部队战力远超预期,火力密度及机动能力皆非支那军既有水准。现各部被压缩于徐水、保定间狭长地带,补给线遭切断,航空支援自二十七日午后起完全中断。请求方面军立即指导,并急调陆空兵力解围。”

  几乎同时,另一份来自天津驻屯军司令部的加密电文通过专线送达,译电参谋仅浏览了开头几句,脸色便已煞白:

  “南苑、丰台、天津西郊机场于二十七日晨遭支那空军毁灭性突击。初步统计:跑道严重损毁,可用战机损失逾七十架,油库及弹药堆栈焚毁殆尽。残余航空力量已暂时转场至冀东及锦州,但短期内无法有效支援保定方向作战。袭击者机型确认为此前出现之单翼战斗机及不明型号攻击机,其战术协同及打击精度极为高效。”

  两份电文被几乎是同时送到了参谋长冈部直三郎少将的手中。他站在华北地区沙盘前,刚刚标注完第十师团南下的最新进展。

  电文内容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消息可靠吗?”冈部马上开口向下属问道。此时的冈部声音低沉,听不出明显波动,但握着红蓝铅笔的右手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参谋长阁下,第五师团电文使用紧急验证码,确认无误。航空战报由天津司令部高桥参谋长亲自签发,并附有各机场损失清单影本。”作战参谋低声汇报,将一叠刚刚洗印出来的确认照片放在了沙盘边缘。

  照片上,南苑机场的跑道已经变成了一滩巨大的烂泥,跑道已经几乎消失不见,机库的残砖碎瓦和飞机的扭曲残骸凌乱的堆在一起。

  冈部挥了挥手,示意参谋退下。他独自站在沙盘前,目光死死盯住保定西南侧那片此刻被密集红色箭头覆盖的区域。第五师团的位置已被彻底孤立,代表其部队的蓝色旗标被一个个拔除,仅剩核心区域的几面也摇摇欲坠。

  他拿起专线电话,接通了方面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将的办公室。

  “司令官阁下,有紧急军情呈报。”

  片刻后,身穿常服的香月清司在通讯室的门口出现。

  沉默地听完冈部的简要汇报后,香月清司拿过冈部的电报和照片看了起来。

  “板垣的求援电文,最后一封是什么时间?”片刻之后,看完电文的香月清司对冈部开口问道。

  “司令官阁下,第五师团的最后一封有效通讯为今日凌晨五时十二分。此后无线电联络极度困难,仅有零星片段,判断敌军实施了某种干扰手段。”

  “我们的空中力量要多久才能恢复?”

  “天津司令部报告,最低限度恢复对地支援能力,至少需要四十八小时。且支那空军仍持续活跃,进一步转场或维修作业风险极高。”

  香月清司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第五师团的最后一面蓝色旗标,在指尖捻动片刻,叹气一声,又重新插回原处。

  “第十师团的先头部队现在到达了哪里?”

  “其左翼纵队已进至高碑店,但遭遇支那军顽强阻击,进展缓慢。右翼尚在涿州以北清理残敌。”

  “命令。第十师团,不惜一切代价,向满城方向突击前进,接应第五师团突围。告知筱冢义男,第五师团的存亡,关系帝国陆军在华北的威信。”

  “嗨依!”

  “命令驻蒙兵团,立即抽调战车及骑兵部队,沿平绥线急进,向张家口施加压力,牵制支那军队的侧翼。”

  “嗨依!”

  “致电关东军司令部,请求紧急航空支援。至少抽调两个战斗机中队,立即转场至山海关机场,优先确保制空权争夺。”

  “嗨依!”

  “最后,”香月清司的目光投向沙盘上红色力量最密集的区域,“情报部门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提供这支敌军的具体构成、指挥官、以及其装备来源的详细分析。我不相信这只是陕北的共军。”

  “已责令特高课及陆军情报课全力调查,但目前反馈信息极为混乱。有前线士兵描述对方坦克装备大口径炮,且装甲厚重,远非北支那常见之苏制或意制装备。空军飞行员报告其战斗机的速度与火力均在帝国的九七式之上。”

  听完冈部的回答,香月清司沉默片刻。

  “将所有获取的敌军装备影像、俘虏口供、乃至残骸部件,立即送往大连和奉天的研究所分析。同时,警告各部队,敌军可能已获得未知外援,战术上需极度谨慎,避免冒进。”

  命令被一条条记录、复述、加密、发出。通讯室内再次陷入繁忙之中。

  香月清司最后看了一眼沙盘上那支即将被合围的蓝色孤军,面色不悦地转身离开。冈部直三郎紧随其后。

  在司令部走廊的阴影处,香月清司停下脚步,声音压得更低:“冈部君,做好最坏打算的准备。第五师团如果玉碎,政治影响将远超军事损失。”

  “阁下,第十师团或许……”

  “筱冢的速度,赶不上了。”香月清司出声打断冈部三郎的安慰,将目光投向窗外的漆黑的天空,“板垣和帝国的骄傲,这次恐怕要葬送在冀中的平原上了。而我们,甚至还不完全清楚,击败他的究竟是谁。”

第一六三章:干掉第五师团!

  一九三七年四月二十九日 晨六时三十分 河北高碑店至新城一线

  第十师团第八旅团第三十九联队第一大队的散兵线在晨雾中蚯蚓样的向前涌动。

  土黄色军装的身影在麦茬地里时隐时现,三八大盖的射击声零星响起,鬼子的歪把子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的开火声也逐渐密集了起来。

  红军第二野战军第四师第十团三营的阵地上,七连连长孔秀杰放下望远镜,对着电话低声道:“报告营长,鬼子开始试探性进攻了,大约一个中队的规模,在沿着公路两侧往上摸。”

  电话那头传来营长的回应:“放近到四百米的距离再开火。开火的时候,先打掉鬼子的军官和机枪手。”

  “明白!”

  秦翔飞趴在改进过的散兵坑里,将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标尺调整到三百米。透过机械瞄具,秦翔飞死死地盯着远处日军猫着腰前进的身影——这些鬼子明显都是老兵,身形粗壮,互相掩护,交替跃进……一系列战术动作做的十分利落干净。

  “砰!”

  一声突兀的枪响从阵地右翼传来。远处一个日本鬼子的曹长应声倒地。

  “哪个兔崽子开的枪?”孔秀杰对着拿着无线电对下面低吼,“说了放近到近四百米再打!”

  “报告连长,是一营那边的神枪手班,他们说有军官目标……”

  “他妈的,有八八狙了不起吗!?让他们守好自己的防区!”

  日军的反应极为迅速。枪声一响,整个散兵线立即卧倒,几挺歪把子轻机枪迅速架设起来,开始向红军阵地进行压制射击。

  秦翔飞稳稳地瞄准一个正在打手势的日军分队长,扣动扳机。后坐力轻轻撞在肩头,目标应声倒地。

  在心中默数着又杀了一个,秦翔飞移动枪口,迅速找到下一个目标……

  梁宇在秦翔飞右侧的散兵坑里用五六式冲锋枪打了个三发点射,将一个试图向前爬行的日军小组压制在田埂的后面。

  “老秦,这帮小鬼子有点东西,你小心点!”

  秦翔飞没回答,专注地再次扣动扳机。

  “砰!”一声!一个试图翻滚转移位置的鬼子步枪手倒地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