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江瑟瑟
日军的第一波试探性进攻在损失二十余人后迅速后撤。阵地前暂时恢复平静,几缕硝烟在晨雾中缓缓飘散。
“各排汇报伤亡情况。”孔秀杰的声音通过连排无线电传到各阵地上面。
“一排无伤亡。”
“二排轻伤一人,流弹擦伤。”
“三排无伤亡。”
听到下面的回答,孔秀杰略微松了口气。第十团换装较晚,战士们对新武器的掌握程度不如一野的老部队,但依托火力优势和坚固的防御阵地,他们和日本人打起仗来还算得心应手。
半小时后,日军的炮击突然开始。
75毫米山炮弹和105毫米榴弹接连落在红军阵地上,爆炸声震耳欲聋。不同于之前的火力侦察,这次日军炮击既猛烈又准确,显然日军炮兵观察员已经在之前的交火中标定了七连的射击诸元。
“全员进防炮洞!注意隐蔽!”在鬼子的炮弹还在天上飞的时候,孔秀杰便对着无线电大声命令。
秦翔飞和梁宇迅速缩回加固过的防炮洞。大地在剧烈震动,泥土簌簌落下。一次近失弹的爆炸震得秦翔飞耳鸣不已,带着硝味的土块“啪啪啪”地打在他的钢盔上。
炮击持续了十五分钟。当秦翔飞重新回到射击位置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至少两个中队的日军已经推进到不足三百米处,正以疏散队形快速接近。
“全连开火!不用节约弹药,把小鬼子的进攻给我压下去!”孔秀杰直接下达了开火命令。
阵地上所有武器同时开火。两挺八九式重机枪发出低沉连贯的射击声,将12.7毫米子弹向日军散兵线密集的泼去。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和冲锋枪的射击声叠加响起,形成一道又一道火力封锁线。
作为国内的二十个常设师团之一,此时红军对面的日本兵展现出老部队专有的惊人的战术素养。面对猛烈的交叉火力,他们没有盲目冲锋,而是利用地形地物逐步推进。精准的掷弹筒发射的榴弹不时在红军阵地上爆炸,这对我军造成了一定伤亡。
“二排注意!左翼有鬼子摸上来了!”正在双方激烈交火的时候,一旁的观察哨突然预警。
约一个小队的日军利用一条干涸的水沟隐蔽接近到阵地左翼,正准备发起突击。
孔秀杰立即呼叫营部:“我需要迫击炮支援,坐标E7区域,急促射!”
一分钟后,六发82毫米迫击炮弹呼啸着砸进干涸水沟,爆炸掀起漫天泥土。
绝大部分日军被持续五分钟的炮击直接炸碎,侥幸未死的日军见事不可为,随即开始后撤。
见到突袭没有成效,鬼子对正面阵地的攻势却愈发猛烈。一批批的日本兵头绑白布,不顾伤亡地向前推进,以小队为单位的人浪式冲锋频繁出现。
“小鬼子疯了吗?”梁宇一边更换弹匣一边破口大骂,“这打法简直是不要命了!”
秦翔飞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瞄准、击发、再瞄准。步枪枪管已经开始发烫,身边的空弹壳堆了一小堆。他看到一个日军士兵拖着受伤的同伴向后爬行,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后“砰!砰!”两枪,直接把那两个鬼子的天灵盖掀了起来。
日军第十师团司令部显然已经意识到第五师团处境危急,不顾一切地想要突破红军防线。整条高碑店-新城防线上,类似的攻击在不同地段同时上演。
上午九时许,日军投入了预备队——第八旅团第四十联队的全部士兵,超过两千名的鬼子在炮火掩护下发起团级规模的冲锋。
红军阵地上压力陡增。有些地段甚至爆发了白刃战,日军甚至一度突入七连右翼的阵地,但被及时赶到的营预备队击退。
“弹药!我们需要弹药!”二排长拿着无线电大喊,“手榴弹快打光了!”
“后勤分队已经赶过去了,坚持住!”营部的回复伴随着密集的枪炮声。
秦翔飞感到手臂因持续射击而感到极度的酸胀。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打出了多少发子弹,只记得至少更换了八次弹匣。身边的梁宇右臂负伤,简单包扎后仍在用左手持枪射击。
十时整,红军炮兵集群终于做出反应。
密集的炮弹从后方呼啸而来,准确落在日军进攻队形后方,切断了后续部队的增援路线。152毫米榴弹炮的威力远超日军的75毫米山炮,先是覆盖掉日军的炮兵阵地,然后把小鬼子的进攻部队持续的输出火力。
同时,四架歼一战斗机超低空掠过战场,用机炮和火箭弹扫射日军的后方集结区域。
日军攻势明显受挫。失去后续支援的前沿部队陷入红军的火力包围中,伤亡急剧增加。
这种情形让日军第十师团师团长筱冢义男中将不得不下令停止进攻。初步统计显示,仅一上午的战斗,第十师团就伤亡超过一千五百人,却未能突破红军防线的任何一处要点。
七连阵地上,战士们默默清点弹药,抢救伤员,加固工事。医护兵穿梭在阵地上,对轻伤员进行清创,包扎然后把重伤员运送到后方。
秦翔飞靠在散兵坑壁上,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步枪。阵前横七竖八地躺着近百具日军尸体,还有一些伤员的哀嚎声随风传来。
梁宇递给他半壶水:“喝点吧。炊事班说中午有红烧肉。”
“第十师团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从梁宇手中接过水壶抿了一口,秦翔飞轻声开口说道。
梁宇哼了一声:“让他们来。正好杀的不够尽兴!”
午后,日军果然再次发动进攻,但规模和精神头都大不如前。显然,第十师团在上午的硬碰硬中付出了惨重代价,已经失去了强行突破的能力。
截至四月二十九日黄昏,第十师团在高碑店-新城防线上累计伤亡已达二千三百余人,未能向前推进一步。而与此同时,东面的炮声越来越密集——第一野战军对第五师团的总攻正在全面展开。
同日晨 河北满城东南 第一野战军进攻出发阵地
曹梓辰将最后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匣插入胸前的战术背心,手指划过冰冷的钢制卡榫,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远处,最后一轮的火力打击刚刚结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泥土翻搅后的腥气。152毫米榴弹炮和107毫米火箭炮的齐射将日军前沿阵地犁过数遍,但曹梓辰清楚,第五师团的残部绝不会就此崩溃。
“全体注意,检查装备,准备推进!”连长李火炎的声音通过单兵无线电传来。
右侧散兵坑内,范广兴正将40火箭筒的发射管架在坑沿,副射手则将高爆弹从携行具中取出,放到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位置。他们的任务是伴随步兵突击,清除可能的坚固火力点。
“老曹,听说弄死这里的小鬼子,咱们就能去保定城干死板垣那个老鬼子了,你说,要是咱们把他活捉,能不能弄个排长当当?“范广兴一边手上动作不停,一边转头对曹梓辰开口说道,
“活捉干嘛,还得浪费粮食。”上动作看着回头,目光扫过前方被炮火农田,一边擦着刺刀一边开口:“我看呐,这些小鬼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做成化肥,给咱们的庄稼肥地……”
六时二十分,三发绿色信号弹升空。
左翼,装甲一团的五十九D坦克群开始向前推进。
“步兵跟上!”听到连长的命令,曹梓辰跃出散兵坑,弯腰前进。全班战士呈散兵线展开,彼此间隔十米,交替掩护向前跃进。
日军的第一波反击来得极快。尽管遭受猛烈炮击,残存的九二式重机枪和掷弹筒仍从废墟中喷吐出火舌。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溅起串串火星,掷弹筒发射的榴弹在开阔地爆炸,掀起阵阵烟尘。
曹梓辰迅速卧倒,一个短点射打向三百米外一处机枪火力点。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后坐力平稳而熟悉,7.62毫米子弹精准地钻进射孔,日军的机枪顿时哑火。
“十点钟方向,有机枪火力点!”梁宇的声音在无线电中响起。
曹梓辰侧头望去,一处经过巧妙伪装的机枪工事正喷吐火舌,压制着左翼部队的进攻路线。两辆收到消息的五十九D坦克立即转向,105毫米坦克炮立刻开火,瞬间把鬼子的机枪阵地炸成碎片。
步兵继续推进。越靠近鬼子的核心阵地,它们的抵抗就越发顽强。第五师团的日本兵依托残垣断壁和弹坑拼死抵抗,三八式步枪精准的射击不时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射来。
“注意狙击手!”李火炎刚警告完毕,一名冲锋中的战士应声倒地。医护兵迅速上前拖拽伤员,防弹衣的陶瓷插板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子弹冲击仍造成的肋骨骨折得让他在床上躺两个月。
曹梓辰迅速锁定了狙击手的位置——一处半塌的农舍阁楼。
“砰砰!”看着狙击手再次冒头,曹梓辰抬枪两个点射,木窗后的人影应声而倒。
先头部队突入了日军第一道防线。
白刃战在废墟间爆发。看着红军的重装甲优势大大削弱,藏匿在民居建筑间的日本兵便端着刺刀发起了反冲击,
看着嚎叫着扑向自己的日本兵。曹梓辰冷静地后退半步,把冲在前面的鬼子军曹给一枪爆头。右侧的范广兴用五六式冲锋枪扫倒另外两名日军,虽然40火箭筒在近战中无法使用,但他腰间的82式手雷发挥了作用。
装甲部队并未停留,继续向纵深突击。坦克炮和并列机枪清扫着任何抵抗点,步兵则负责清剿残敌,巩固占领区域。
一个小时后,连队推进至徐水河西岸。日军依托河道建立了一道临时防线,数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一门37毫米战防炮封锁了唯一完好的石桥。
“烟雾弹掩护!”
数发烟雾弹划过弧线,在河面上形成一道乳白色的屏障。
曹梓辰和梁宇借机冲至桥头,依托残破的桥墩射击。对岸日军的火力十分密集,子弹打在石头上迸出点点火花。
“需要重火力支援!”
无线电中传来友军的回应:“装甲分队正在迂回,两分钟后抵达下游浅滩处。”
准时,两辆五十九D坦克从下游六百米处强行渡河,河水仅没及履带。日军战防炮急忙转移火力,但为时已晚。坦克的105毫米炮连续射击,战防炮阵地顿时被爆炸吞没。
桥头防线出现动摇。曹梓辰抓住时机,率全班快速通过石桥,突入对岸阵地。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强大火力在近距离作战中尽显优势,日军的三八式步枪每次射击后都需要拉栓上膛,这个间隙足够红军战士把自己的弹匣全部清空……
半小时后,我军完全占领桥头
“鬼子退进村里了。”李火炎指着前方约五百米处的村落,“侦察兵报告,那里至少有鬼子一个大队的兵力,而且拥有反坦克炮和重机枪等重武器。”
村落战是最残酷的战斗形式。第五师团的鬼子依托每一栋房屋、每一堵围墙进行抵抗,狙击手和掷弹筒手给进攻部队造成很大麻烦。
装甲部队被迫在村外停下,狭窄的街道不利于坦克机动,且容易遭到近距离攻击。
看着面前静悄悄的村子,还有道路上零零散散的村民的尸体,三营营长红着眼下达了进攻的命令——“步兵清剿,逐屋争夺,不留活口。”
曹梓辰所在排负责清理村东区域。他们以班为单位,相互掩护推进。破门手使用霰弹枪或炸药包打开入口,突击手随即投入手雷,然后冲入室内干掉敌军。
在一处砖石结构的院落内,日军设置了坚固的支撑点。猛烈的机枪火力将红军战士压制在街对面,两次突击均未成功。
“范广兴,拿火箭筒给我干死他们!”曹梓辰对着不远处的范广兴大喊一声。
“马上!”
40火箭筒的高爆弹直接命中窗口,小鬼子的击枪直接哑火。战士们趁机冲入院落,与残余日军展开近距离交火。
曹梓辰刚突入正房,一名日军军官挥舞军刀迎面劈来。他侧身闪避,军刀砍在门框上深入数寸。不待对方拔刀,曹梓辰的刺刀已刺入其胸腔。日军军官瞪大眼睛,缓缓倒地。
随着时间的推进,村落大半已被控制,但鬼子核心区域的抵抗仍在继续。绝望的日军甚至发动了数次万岁冲锋,成群士兵高呼着“天闹黑卡,板载!”的口号扑向红军战士,但这不没有什么卵用,反而让拿着五六冲的红军战士捞了个爽……
上午十一时整,最后的日军被压缩在村西的祠堂内。坚固的砖石结构和有限的入口使得强攻代价巨大。
显然这是一处极为易收难攻,需要用人命填下来的据点。看到这样的场景,李火炎在思索片刻后,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喂?炮兵阵地吗?我是三连李火炎……”
三分钟后,152毫米榴弹炮的精确打击将祠堂彻底摧毁,残余抵抗随之平息。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空中。曹梓辰靠在断墙边补充饮水,咀嚼着压缩干粮。此时的二人脸上沾满硝烟和尘土,防弹衣下的作战服已被汗水浸透。
无线电中传来旅部的通报:第五师团主力已被分割包围在三个独立区域,装甲部队正在配合一野各部进行逐一清剿。
黄昏时分,枪炮声渐渐稀疏。曹梓辰所在连队奉命清扫战场,肃清残敌。是夜,星河闪烁,曹梓辰站在哨位上,望着远处偶尔闪动的炮火光芒。
三小时后,他们将向保定城进行最后的总攻,第五师团最后的力量,全部歼灭!
一九三七年四月二十九日 夜 河北保定 日军第五师团临时指挥部
板垣征四郎站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着手里收到的,通讯兵带来的最后一份战报。
徐水河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第四十一联队确认全员玉碎,南翼两个大队被分割包围于村落地带,无线电联络已中断六小时。指挥部所在的保定城内,能清晰听到西面和南面逼近的炮声。
“师团长阁下,”参谋长西村利温大佐声音低沉地对板垣征四郎开口,“支那军的装甲部队已突破徐水河西岸,其先头部队距保定城外围不足五公里。第十师团在高碑店方向攻势受阻,全天仅推进不足三公里,无法与我部建立联系。”
板垣看着地图上已被红色箭头彻底吞没的蓝色防区标记。他的第五师团,号称帝国陆军最精锐的机械化部队,如今被压缩在保定城及近郊的狭小区域内,重装备损失殆尽,各联队建制残破,弹药与燃油储备即将耗尽……
“城内的防御阵地布置怎么样了?”沉默片刻后,板垣对着参谋长出声问道。
“师团长阁下,我们已经依托城垣及主要建筑构筑了三道防线。但……”说到这里,西村停顿片刻,然后立刻开口,“可用于机动的预备队仅剩师团直属警卫中队及部分工兵,总计不足四百人。反坦克武器严重短缺,仅存的四门37毫米战防炮被部署到了西城门。”
“航空支援有任何消息吗?”
“天津方面最后通报称,锦州转场的飞行战队仍无法突破支那军队的空军拦截。今日下午,空军方面尝试了两次强行突破,全被支那空军被击退了,空军那边损失很大。”
听到西村的汇报,板垣征四郎再度陷入沉默随即一眼不发地走向通讯室。
通讯兵们仍在徒劳地尝试呼叫各下属单位,但无线电耳机中只有嘈杂的静电噪音和偶尔传来的支那语广播。
“启用最后通讯预案。所有剩余密码本、机密文件,立即销毁。”板垣对面前的士兵们下达命令。
“嗨依!”
回到地图前,板垣拿来地图,指着地图上的保定城西侧开口道:“支那军的主攻方向应该在这里。他们的装甲部队会选择最短路径直插城区。命令所有剩余炮兵单位,集中最后弹药,提前标定诸元,准备对西郊三公里范围内实施拦阻射击。通知各联队残部,向城内收缩,做好打巷战的准备。”
“师团长阁下,是否考虑向东南方向突围?”西村在一旁低声建议,“第十师团或许……”
“第十师团自身难保。”板垣打断他,“况且,第五师团没有突围的传统。”
一九三七年四月三十日 晨五时二十分 河北保定西郊
曹梓辰咽下手里的最后一口馒头,拧开水壶盖喝上一口水。检查了防弹衣的插板没有裂痕,曹梓辰拉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枪栓,确认膛内无异物,随后将四个压满子弹的弹匣逐一插入战术背心。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能见度逐渐提升,前方保定城的轮廓在晨曦中逐渐显现。此时的保定城城墙多处坍塌,有些地方还冒着黑烟,显然小鬼子没少在城内烧杀抢掠。
连长李火炎的声音从步话机中传来:“全体注意,总攻时间六时整。装甲部队率先突破城墙缺口,我连任务为跟进清剿,控制西大街至鼓楼路段。如果在进攻途中,遇到鬼子的坚固据点,立即呼叫坦克支援,不要硬干。”
右侧散兵坑内,范广兴正检查40火箭筒的瞄准镜,副射手将最后两枚高爆弹从携行箱中取出。左侧,同样是班里的战士,手臂上缠着绷带的巩君正用布条擦拭着五六式冲锋枪的导气孔。
五时五十分,后方炮兵集群开始最后火力准备。152毫米榴弹炮的轰鸣声如同连绵闷雷,炮弹划过头顶砸向城墙区域,爆炸的火光将黎明前的黑暗撕裂。墙体碎屑和泥土被冲击波扬至半空,然后又簌簌落下。
曹梓辰透过望远镜观察炮击效果。西城墙原有三处坍塌缺口进一步扩大,但日军在缺口后方构筑了街垒工事,隐约可见反坦克炮的炮管轮廓。
六时整,炮火延伸。三发绿色信号弹接连升空。
装甲一团的五十九D坦克群从隐蔽阵地冲出,引擎轰鸣着向城墙的缺口推进。
“步兵跟上!”李火炎下达了攻击命令。
曹梓辰跃出散兵坑,弯腰疾行。全班分为三个小组,呈散兵线展开,与坦克保持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踩着松软焦黑的土地,跟着坦克攻击前进。
日军抵抗随即开始。残存的九二式重机枪从城墙断口处喷吐火舌,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溅起串串火星。一枚37毫米穿甲弹击中领头坦克的正面装甲,被弹开后在空气中划出刺耳尖啸。
“火箭筒!一点钟方向,城墙缺口右侧!”曹梓辰拿着步话机大声说道。
范广兴迅速蹲姿架筒,瞄准击发。40火箭弹拖着尾焰精准命中机枪工事,爆炸声中被炸碎的沙袋和枪械零件四散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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