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志鸟村
说话的时间里,牧志洋在两名同事搭手相抬下,直接扒进了田襄家的二楼。
都是练过的标准动作,就是用到的机会太少了。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莫名的跟枪械的声音有点像。
但前面刑警喊话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相隔一个房间的田襄,根本没听到。
牧志洋就地一滚,小盾牌从身后抽出来,同时丢了一根绳子下去,并用脚抵住窗台下沿。
后面的刑警稍微借把力,也就攀了上来。
这些技战术动作,特警们练的更多,但普通刑警也要练,通常来说,是离开学校越久,动作变形就越大。
前面上来三四个人以后,牧志洋咚咚狂跳的心就减速下来了。
到这个时候,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就看田襄有没有劫持人质,以及会不会死了。
一队六人全部上楼,其中一人下楼去开门,剩下的就缓慢的向前。
很快,就听外面连续传来砸窗户的声音。
田襄再次探出头,高喊:“别过来……”
牧志洋打了个手势,举着换上来的大盾牌,直接就怼进了房内。
砰!
田襄再次开枪,打到盾牌上,连个火花都没溅起来。
咚!
牧志洋直挺挺的连人带盾牌,冲到了田襄身上,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的,就将之撞上了墙。
盾牌猛击!
壁咚!
电棍!
电棍!
田襄一句国骂没出口,人就从墙上滑了下去。
“别电了,成了,成了。”牧志洋帮田襄挡开了第三次电机,再取开盾牌,看着田襄,就像是看新捕捞上来的野生大黄鱼一样。
金灿灿的!
第405章 搜查
“来来来,这边好好拍一下。”牧志洋举着盾牌,让拍照的痕检仔细的拍清楚盾牌上的凹点。
这凹点是子弹打出来的,正好在透明的上部,不是太明显,但确实是被近距离击中了没错。就盾牌的高度来看,田襄这一枪打的还是蛮准的,落点很可能在牧志洋的脖子或下巴处。
正好都是没有防护的位置。
“打的真准啊。很危险呢。”郑天鑫也上来看了现场,并看了牧志洋的盾牌。
牧志洋笑笑,道:“我身上穿着防弹衣,就护着头,他要是打腿,说不定还有点用,不过,我挨过子弹,比他这个破77厉害多了,能让我减速,都算他厉害。”
牧志洋上次挨的枪子来自9毫米口径的NZ75,还真的是比这次的威力大多了。不过,子弹就是子弹,挨枪就是挨枪,功劳面前,一枪就是一枪。
这会儿,危险过去了,郑天鑫再看牧志洋,就不禁点头:“年轻人血气方刚,真好。恩,照片多给小牧照两张,这枪不能白挨!”
他是在送顺水人情了。牧志洋要是没挨这枪,那还是顶着被枪击的危险,勇敢冲锋。现在挨了这么一枪子,那就真的是顶着枪林弹雨,勇敢冲锋了,三等功起步跑不了的。
江远也走了上来,戴着口罩脚套等物,一路慰问:“辛苦了。”
到了牧志洋跟前,江远也是看了盾牌,再向牧志洋笑笑,道:“回头给你请功。”
牧志洋要的就是这个,笑的嘴都咧出来了,扭捏的道:“我就是做了些微末的工作。”
郑天鑫在旁看乐了:“上面领导要这么说,你不得气死。以后还是尽量注意个人安全。”
如果不是牧志洋等人踊跃报名,又有江远的支持,郑天鑫大概率是不会点头,让他们直接上的。、
牧志洋淡定的笑笑,道:“这种没事,我当警察这几年,几乎每年都受伤,除了挨枪子,我胳膊和腿都被刀划过,追人的时候被电动车撞过,镇暴的时候被石头砸过,处置自杀警情的时候,还被拖到水里面,险些淹死掉……哦,还被狗咬过,被猫挠过,被仓鼠咬过,哪一次都比这次危险,结果一次立功的资格都没有。”
牧志洋又看看江远,并表忠心道:“怕苦怕累怕死,我就不来江远积案专班了。”
郑天鑫莫名吃味,自家刑警队新来的那些年轻人,怎么就没有这种敢打敢拼的?
……
大队人马押着神志不清的案犯田襄回去了。
牧志洋因为挨了枪的原因,也回了刑警支队走流程,江远带着几名痕检,继续在田家扫痕迹。
人是抓到了,但为了接下来的起诉环节,必须建立完整的证据链,这份工作,本就是痕检、法医等刑科人员的分内活。
而就目前来说,找到凶器是最重要的。
因为本案有很多环节都涉及到了凶器,且是相同的凶器。包括埋尸案的并案,到判断第二名第三名凶手的存在,都有赖于同一把凶器,这时候,若能找到凶器,案子的基础就非常牢靠了。
当然,江远等人现在也能理解,为什么凶手不换凶器了,就是杀的人太多了,换凶器都显的没必要。而且,分尸等行为,对工具的好用与否,要求较高,换了刀具不好用,还要处理刀,还要买新刀,不如不换。
事实上,专案组现在连具体有多少具尸体,依旧是不很清楚。而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尸体的信息,大概率是要靠审讯弄出来了。
徐泰宁那边的排查,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王传星、唐佳等人,拿着金属探测器,满房子的转悠,墙壁、衣柜等处,也都要伸进去探一探。
鲁阳市局进的金属探测器是个长棒状的,跟个警棍也差不多,还能伸缩,情急之下,估计也能用来挥舞两下。它是靠前面的探头工作的,比起工兵用的探雷器一样的金属探测器,这种探测器显然要灵活一些,就是不知道灵敏度相差有多少。
王传星等人探的还是很用心的,三名案犯里,这名田襄隐藏的最深,反侦察能力最强,或者说,三人中间,也就这个田襄是具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的,那他在三名案犯中的地位,也就显的不太一样了。
对他的房子的搜查,自然要更用心。
另一方面,看到牧志洋得了彩头,王传星等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羡慕的,也有心获得点突破。
警察这个行业是个很难晋升的行业,它和老师、医生之类的事业单位职工一样,做到领导的概率是非常低的,大部人做上十年十几年的,做成行业熟手,单位骨干了,也就是担任一个小组长之类的职务,像是刑警大队的中队长,刑警支队的大队长,或者语文科组的组长之类的,只是一个带头干活的角色。
不过,人是需要荣誉感,需要上升通道的。
立功受奖,或者职级评定等等,皆是如此。
对王传星等年轻人来说,这也是他们在职务方面的“奔头”了。
几名鲁阳市刑警支队的警员,亦两人一组的四处检查翻找着。
像是805这样的案子,到了搜查环节,就不用考虑什么回归原位了,需要的时候,床都能抬一边去,翻过来也没问题。
王传星看他们翻找的仔细,就自己拿着探雷器沿着墙边绕,绕着绕着,探雷器就滴滴的响了起来。
“有个暗门。”王传星左右试了试,果然拉开了一个衣柜,后面露出了一道一米多宽的窄门。
门上有锁,喊人打开来,就见里面是一间两米多宽,两米多长的暗房,暗房的角落里,放着两个狗笼,笼内,两名女子不着片缕的蹲在里面,手脚和嘴都被束缚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两名女子惊惶不安,同时,王传星的情绪,也从激动瞬间转入了平静,继而有点麻木起来。
这操蛋的世界!
“叫辆救护车过来。”唐佳向后看了一眼,再看开锁的人过来,帮忙打开笼子,取掉女子嘴里的口塞,低声道:“我们是警察,你们得救了。”
女人忍不住先哭了出来。
旁边的女人还没解开口塞,更是呜呜的墩了起来。
唐佳连忙帮旁边的女人解开口塞,这下子两人就哭的更畅快了。
王传星又在门侧边找到了顶灯的开关,打开来,一把半臂长的砍刀,就挂在了墙边,前刃薄,后刃厚,刀身满是斑驳的污点。
第406章 逝者已矣
午后。
阳光最充足的时间里,江远来到鲁阳的殡仪馆。
两层的法医楼,暴露在光线下,像是在散发阴气似的,伸展着全身。
梅方穿了件白大褂,依靠在门前,等待着江远,那样子,要是换成女性的话,大约是一张不错的照片构成。
但现在是一个有肚子有胡子,头发乱糟糟的男性法医,看着就有点有点渗人了。
梅方倒是很热情的样子,笑呵呵的迎上来,道:“江队,我和这五具尸体都等着您呢。还以为您早上就来呢。”
“昨天勘查田襄的房子,一直勘查到晚上。”江远是以现勘或者痕检的身份做现场勘查。因为田襄家并没有尸体或者死人,如梅方这样的纯粹的法医,就不用去了。
梅方道了两声辛苦,问:“审讯的怎么样了?”
“陈友第缓过来了,已经在吐口了。跑掉的张海也逮住了,他还知道用假身份证,但慌慌张张的,被铁路乘警遇到,几句话就现形了。”江远说着摇摇头,这两位的心理状态,还不如普通成年人,但他们就是能做到正常人做不到的残忍。
牧志洋跟着江远过来的,顺着他的话,道:“那乘警运气也挺好的,白捡一个三等功。”
“铁路乘警以前就是最容易抓逃的,人家职业做这个的。”梅方瞅了牧志洋一眼,又道:“就像是坊间传闻,说江远积案专班,有个专门挨枪子的。”
牧志洋当年第一次受伤的时候,就是泡各种群看有关自己的评价,而今更是淡定,道:“既怕兄弟过的苦,又怕兄弟三等功。能理解。”
梅方咔咔的笑了起来:“我想把这个发群里。”
“那我可不承认。”牧志洋也不傻,笑呵呵的回了一句。
梅方有点遗憾,但还是赞道:“不愧是宁台之盾。”
牧志洋琢磨了一下,嘴角不觉上扬。
……
解剖室。
梅方推了一具尸体过来,再介绍道:“先化了五号,其他的尸体散件,也才归类。”梅方笑呵呵的,
第五具尸体是在陈友第家里发现的,而且也只有一部分,剩余的埋在哪里,暂时还不知道。
江远勘查了陈友第的房子以后,就是紧锣密鼓的追踪去了田襄家,中间也没有时间给五号王乐琴做尸检——名字是陈友第交代的,在见到凶器以及田襄在审讯室的照片之后,陈友第崩溃的情绪在向另一个极端崩溃,而勉强恢复过来的部分,只会让审讯变的轻松起来。
“年龄也在30岁左右。身高应该有175公分,体重在100斤左右,身高体重比较有特色,抛尸的地点可能也有另外的选择?”江远自己用尺子量了数据,由旁边的牧志洋做记录,同时做着猜测。
5号王乐琴的尸体主要被抛去了上身的部分,关于这部分,甚至不好确定凶手们是否采取了抛尸的手段。因为两条胳膊都留下了,那上身就只有脊椎骨和胸骨不太好处理。但是,相对于长骨来说,脊椎骨和胸骨其实还是能够利用家庭内的机械和器具来处理的。
在这方面,凶手其实都不用看书,分尸的时候剁一剁,大概就能知道骨头的硬度了。
像是新鲜的大腿骨,一般的家庭用刀都是剁不动的,但胸骨之类的,就没有这么顽强了。
当然,这里面是有时间成本和体力成本的。三名凶手数年以来,都是在陈友第的谷仓里分尸,不仅积累了相当的经验,而且,谷仓的位置环境都可以满足长时间分尸的需求,5号尸体作为至少第五位受害者,已经足够三人积累很多经验了。
田襄说不定还在这方面,有所研究和发展。
在江远看来,这个三人组合里,田襄应当是发起者和主谋,他专门物色了两名懦弱且贪婪且好色的老头,很可能就是在嫖客中选出来的。
张海因为在单位工作,看着像个正经人,所以负责选择和诱拐失足少女,并负责埋尸。陈友第更多的是因为有房子有院子,又是个孤寡老人,于是充当了牢头的角色。田襄自己应当是有相当程度的心理疾病,他负责杀人分尸,估计也负责着犯罪策划的工作,田襄应当对于杀戮和性,都有极强的需求。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原生态的犯罪团伙的雏形,他们也没有经验,也没有学习的蓝本,就是野蛮生长,自我训练。
假如这一次没有抓到他们,再过一两年的时间,江远估计,他们就该回收尸体了。
张海当初是怎么埋尸体的,如今就怎么收回来,重新处理以后,再被发现的概率将会大大降低。看他们始终没有将脑袋抛埋出去,就可见一斑。
指向他,也是很难的。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是犯罪分子的常态。
每个犯罪分子,在决定犯罪,尤其是搞恶性犯罪的时候,哪怕是平时买个菜都丢三落四的主儿,都会做一番自认为缜密的思考和计划的。
至于实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看看高考也能有所体会。那些迟到的,忘带准考证的,走错考点的,没带文具的,晕倒在考场上的,包括考试期间紧张不能发挥训练时水准的,基本都不适合参与谋杀。高考好歹还有三年的训练时间,结果都做的不尽如人意,谋杀做的要是不尽如人意的话,结果可是要偿命的。
江远将尸体整体检视了一遍,再道:“内脏基本没有了,好在现在有脑袋,还能看到劈砍的痕迹……跟凶器也是吻合的……”
梅方一边做着助手,一边点头。
体表检查很快完成,梅方再将尸体的脑袋拿开一点,用电动手锯锯开颅骨,取出脑子,先检查,再切片……
尸体解剖不急不缓的进行着。
差不多快要做完的时候,一枚蓝色的团子,滚入了江远的手中。
王乐琴的遗泽——瑜伽(LV2):王乐琴从小就是人群中最美的女孩,她骄傲而独立,为了更好的生活,为了看到更精彩的世界而努力,在她最美的那段时间,世界也向她展现出了最华美与最温柔的一面,但是,随着精致的容颜逝去光泽,曾经敞开的大门开始逐渐关闭,王乐琴学习了化妆,尝试了整容,并开始做瑜伽……所有的努力,都未能将世界的温柔带回,客人开始变得冷漠和斤斤计较,曾经习以为常的宽容与善良,开始从身边消失,最后,唯有做瑜伽的片刻,能够令王乐琴感受到如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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