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路行 第131章

作者:阿白吃

前些年时候他曾在去南明岛的途中,被麓山三鬼所伏击过,幸好他平时积累足够,压箱底的手段不少,最后这斩杀了其中两人,活抓一人,而他亦受了伤颇重,幸好有青铜灯,不然为了不落下病根,他少说也要休整调养个十年八年的。

自此以后,张世平为了隐匿自己踪迹,宁愿多绕一些路。至于为何会偏离那么多,那是因为他半路上遇到了这只翚鸠,他追寻了一路,因而才见到灵壶门众人。

第462章 内讧

张世平与灵壶门众人相遇,真的只不过是件极为巧合的事情。但是世上很多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缘于各种各样的巧合,进而起了争执,化成了冤冤相报的仇恨。

遁光之中的张世平,神色如常,他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刚才他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范堃这人为何会舍下岛上炼丹诸事,远赴近两万里之遥,特意赶到千星海荒岛,十有八九是为了翚鸠而来。

也许那些低阶女修听都没有听过翚鸠,但是大多数高阶女修对此可是趋之若鹜,毕竟那翚鸠毛羽所制成的羽衣委实华丽耀目,自古以来就深得女修的喜爱。

这类异禽虽成年以后,能堪比三阶大妖,但是成败都因其自身血脉。这种妖禽能真正突破到三阶大妖的很少,至于结婴的妖君,最起码在南州以及内海附近是没有的,若是此妖之中能多出几位妖君,那其他各族修士,多少会顾忌一些。

从古至今,在长久肆意猎杀下,在南海乃至外海海域,已经是越来越难以见到这类飞禽,唯有远去深海地带,方能寻觅到。

因而一件巧织锻炼成了的羽衣价格昂贵不说,主要是有价无市,每次在拍卖会上出现,就会被某些极爱奢华的元婴女修收入囊中,少有流出落到金丹修士手中,而范堃又极为疼爱妻子,他一听到有翚鸠的消息,焉能不心动?

但是他这样一走,丝毫没有为张世平设身处地着想一番,让张世平心中暗骂了几声。不过很多专注一道的大师,性子比范堃更加乖僻的也有不少,这些年来张世平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为了不耽误元婴老祖们所吩咐下来的事情,张世平为此拉下自己这张老脸,与几位关系较好一些的炼丹大师好生商量了一番,由他们几人各自再多炼上几炉。其实若是范堃自己亲自去拜托他人,别把这些麻烦事说都不提前说一声就甩给他,张世平也不会这般恼火。

毕竟在南明岛上的元婴前辈们眼中,丹药未能按时按量炼制完成,那便是失职了,可不会让张世平多做解释。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玄远宗的几位老祖在其他同道面前也是难堪!

就在这位范道友前脚刚走的时候,南明岛上的青禾老祖通过传送阵法送来消息,让他立马动身赶往南明岛。

青玉老祖没有说什么事情,可张世平仍不敢耽搁半分。

他既没有‘挪移令’,又不是元婴修士,如今仍无法以肉身硬抗阵法传送时候的撕扯之力,因而他一将炼丹事宜安排好后,便一路飞遁不止,只能老老实实赶过去。

不过单纯以肉身抵御住传送阵法的撕扯之力,也不是说所有的金丹修士能做不到,张世平便知晓一人,那就是那位祁峰师兄。奈何这位祁师兄在二十余年前,闭关冲击元婴时,强行破境,最后在婴劫下身死道消。

张世平听闻到此噩耗以后,心中不胜唏嘘,是数百年修行,一朝成空。

他曾修行的洞府青火谷,张世平也就是在那时候搬进去的。

在那之前,天凤真君早已经将祁峰所有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立了衣冠冢做以陪葬。至于他们的师尊青禾大长老,张世平并未见他出面,不过想来他心中也是悲痛难止,毕竟师徒一场七百来年,心中岂能不痛!

只是世上的事情,从来悲喜各不相同。

祁师兄结婴失败,可先前在青火谷修行的郑亨运,在经过十数年的潜修,将浑身的法力打磨凝实后,终于一举突破,成了金丹修士,亦成了玄远宗的客卿长老,让张世平心中不胜欣喜。他昔日从世俗破落山村带出来的野孩子,不想百余年以后,真的成了金丹修士。

只是成了金丹以后,张世平便再也不能将其以后辈对待,其实他心中是有些许遗憾的,若是当时郑亨运年纪再小一些,不记事就好了,那此刻他便姓张,而不是其自家本姓郑了。这点小心思,深深地藏在张世平心中。

所幸这百来年中,郑亨运早已融入了张家,又感恩张同安的养育之恩,与张世平这位家族老祖的提携之情,因而他结丹以后,仍没有打算离开张家,所以张家自此迎来了第二位金丹真人,家族声势一下子壮大了不少,堪比灵壶门这种小门小派。

就在张世平一路朝着南明岛飞去的时候,在之前的无名荒岛上翚鸠巢穴边上,一处隐匿得极好好阵法之中,有三位修士盘膝坐在一方褐灰的巨石上。

其中一个面露狠厉之色的大汉,手捂着左眼,指缝间仍不时地沁出鲜血。他狠狠锤了一下身下的巨石,巨石顿裂。

他唾了一口,咬牙说道:“既然没能将那些人引过来,趁着他们还未走远,那干脆我们直接动手得了。”

在那面容狠厉的大汉身边的是一个穿着藏青道袍的鸠面老者,他瞥了一眼大汉,眼中露出了一丝凝重,他摇了摇头:

“蔡道友稍安勿躁,你确定两三下解决掉翚鸠的是玄远宗那位张道友,此人真的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他若是去而复返,以此人遁行手段,我们三人可留不下他。万一暴露了,我们在南州可待不下去了,到那时候只能远逃深海。老夫认为还是不要如此鲁莽了,趁着其他人还未察觉,我们还是先收手吧,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也已经赚够本了。”

大汉闻言冷哼一声,“本座为了不让此人有所察觉,硬扛着法术反噬,差点赔上了一颗眼珠子,陈道友你说呢。若是他真的有所察觉,那他手段已经不亚于那些元婴老怪了,我们还能安然坐在这里不成?”

说完后,大汉闷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黑红腥臭的淤血,脸色也是一阵白一阵红,显然受伤的不止是眼睛,五脏六腑多多少少也有所损伤。

鸠面老者苦笑一声,出言让大汉不要动气,免得伤势加重。

“好啦,你们两人都安静一些吧。既然这里有可能被发现,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至于蔡道友你的那头翚鸠,就由我与陈道友两人赔给你吧,不会让你吃亏的。”另一个安静端坐的白袍修士,拍了拍衣物,站起来背着两人说道。

“那就好,还是余道友仗义,陈道友你呢?”大汉咧嘴一笑,抱拳说道。

鸠面老者看了一眼大汉,“这是应该的,老夫没有什么意见。”

话刚落下,这位鸠面老者与大汉,气息猛然一变,迅如雷霆,朝着白袍修士后背打去。此刻这位大汉怎么都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砰砰”两声,一人朝着后心,一人朝着丹田,两人齐齐打在白袍修士身上,各自脸上露出喜色。

第463章 碧霄宫

只是这血肉横飞的场面没有如两人所预想的一般,这白袍修士仍背对着两人,恍若未觉,身躯更是挺直,未曾晃动半分。

他忽然转头过来,嘴角升起了一丝讥笑,冷冷地说了一句,“余某与两位道友合作了那么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恶声大汉与鸠面老者面露愕然之色。

虽然不知道这位和他们一起好几年的余道友到底施展的是何手段,但是他们两人倾力一击就这样被此人轻而易举地接下来,任是谁都知道情况不对劲。

“走。”大汉瓮声喊了一声,当即抽身急退。

那鸠面老者不待大汉多说上半个字,他早就已经先于大汉一步。

老者二话不说,扬手甩出了一片灰光,化为一方极为密实的黑色巨网,其中似乎耀动着漫天的星辰,看起来极为灵性。

这网瞬间张开,朝着白袍修士而去,只是这老者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竟连带着将大汉也一齐罩了进去,随后老者更是丝毫没有半点犹豫,化身一道长虹,冲破了原先布在三人周围的障目幻阵,慌忙地向远处逃去。

鸠面老者心如擂鼓,面色赤红,他又不放心,“砰砰砰”在自己心口连锤了三下,一连喷出三口精血,顿化成一团血雾将自己完全包裹住,遁行速度猛然提高一大截。

“陈子涛你……”大汉怒吼一声,却只见老者化成一团闪烁着极为妖异的红光,疯狂地遁逃。

大汉见老者施展血影遁,神色凛然,他的骂声随即戛然而止,而后怒吼一声,一把阴沉沉的厚背大刀就出现在手中,浑身的肌肉猛然胀大,泛着黑光,体型更是一下拔高了三分,彷如一个石巨人。他持刀朝前一劈,斜砍出一道数丈长的黑色刀芒,竟然一下就将这张看起来颇为不俗的灵网,豁出了一个丈许长的缺口来,而后他右脚在地上一踏,急穿过网,蓦然腾空飞逃。

“我问的话,蔡道友还有陈道友你们两人不回答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未免太不把余某放在眼中了吧。”白袍修士眉头一皱,看着远处随手挥出了一片红光,内有十数道黑影晃动,传来嘻嘻嘻嘻的银铃笑声,似乎有很多小孩在玩耍一般。

随着白袍修士轻轻一指,红光之中的黑影一化为三,朝着不同的方向飞去。其中一团有五六道黑影的红光,正朝着鸠面老者遁行的方向,一眨眼就消失不见,遁速奇快无比。而另外两团红光,分别朝着灵壶门人与张世平飞去。

而后白袍修士身形一晃,轻而易举地摆脱了迎头盖来的灰色巨网,一下子就出现在百丈外,正好出现在大汉前方,他脸色淡然地看着大汉,单手伸出,视大汉周身的护体法宝如无物,朝着大汉手中的刀刃抓去。

大汉觉得一股巨力传来,似乎要将他臂膀扯断,无奈下只能脱手。眼看两人相距如此之近,白袍修士周身没有护体灵光,又没有什么防御法宝,大汉眼中隐约有一丝喜色,他张口喷出一道黑气,腥臭异常,紧接着又立马一脚往白袍修士下身踢去。

本就是市井泼皮出身的蔡大虎,就算成了金丹修士,这等阴损的招数用来也没有半点含糊。只是随着修士修为与手段的提升,如今用的不如以往那样频繁。

白袍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看着这蔡姓大汉仿佛是一团污浊之物一般,他侧身闪过,挥手扬出一团红蒙蒙的灵光,大汉双目神采顿失,一头从空中栽下,砸在一块数丈长宽的灰褐岩石上,传出一声沉闷的痛哼。

这灰褐岩石石面微斜,大汉撞到岩石后,无力地翻了几圈,在石面上留下几团血迹,最后滚落下去,夹在石缝间。

大汉先前离地约有百丈来高,又没有法力护体,纵使是炼体有成的金丹期修士,在这般坠落下,伤势颇重。

白袍修士轻飘飘地落到岩石上,看都没看石缝间的那蔡姓修士,他看着某处空无一人的地方,面露戏谑之色地说道:“世梦你看戏也看够了吧,说吧,到底是有什么急事找我,竟然还不惜动用了碧灵血符。”

一个身着锦绣华衣的女修也不再隐藏踪迹,她俯看着站在灰石上的白衣修士,有些头痛地揉着自己的鬓角,而在她左手手心上,有一团白蒙蒙的灵光,里面有十来道黑影,显然是刚才这位白袍修士所放出去的,不过这数目要比白袍修士所放出的要少一些。

这位女修正是南州五大宗门之中,那位碧宵宗中修为已臻至元婴第九层的世梦大修士。

这五大宗门占据着南州漫长的沿海海线,从最北处往下一直到最南端地带,分别是水月渊、玄冥宫、碧宵宗、玄远宗、缥缈谷。其中水月渊与玄冥宫所管辖的近海海域被称为北海,而碧宵宗与玄远宗所处的为南海,至于缥缈谷与其他四宗不一样,它几乎不掺和人族与海族交战之事,最多也就是派遣门下弟子借此去历练历练而已。

“你一出去就是数百年,半点消息都没有,我又哪能知道你恰好就在南海这里。这些年你到底是去了哪里?”世梦大修士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咬牙说道。说完后,她飘然落到白衣修士身边,将拘下的黑影放出。

黑影传来几声嘻嘻笑声,被白袍修士一卷,收入衣袖之中,他皱着眉头,不耐地说道:“真是扫兴!”

“你还是这般任性,那两个散修你怎么玩都行,但是玄远宗与灵壶门的这两个小辈,你可别动。我们五宗元婴修士可是共同约定发誓过,不得无故对那些小辈出手。”世梦大修士有些不悦地说道。

“无非不过是心魔反噬而已,这有什么可担忧的?若是心魔真的那么灵验,那修仙界中早就一片祥和了。每次南无法殿开启之前,谁人不是三五成群的,但是暗地里被同行道友偷袭的不知道有多少。这两千余年来,就单单师姐你不知截杀过几位道友,其他人也是一样,心魔誓言又有什么用处?”白袍修士听世梦所说的话后,满脸的不在乎。

“若是万一被其他道友知道你以大欺小,总归是不好的。”世梦大修士婉言劝说道。

在他们两人交谈的时候,原先逃离的鸠面老者正一脸沮丧地飞了回来,在他周身有数道黑影紧紧地裹挟着他,看着岛上的白袍修士,他眼中满是惊恐,但是自身却宛如操线木偶般,仍在不停地朝着荒岛飞去。

“好啦,不说这些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余聃揉了揉耳朵,带着一丝无奈。

第464章 了无踪迹

“暂且放心吧,现在还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师姐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心头警铃时常大作,恐觉有大祸,所以将你唤回以防万一。还有你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半点消息都没有。你可知百余年前,溪凤与玄山两位尊者飞升他界了?”世梦秀眉微蹙地说道。

“怎么?玄山尊者竟然离去了,我三百年前还曾在白芒山脉红衣城附近见过他,他们两位尊者一走,那情况确实不容乐观。既然如此,那我这次就不再出去了,免得被打个措手不及。”余聃听此,也没有与这两个金丹散修戏耍的心思了。

他随手一挥,两团赤红的炽烈火球凭空生成,嗤嗤呼呼几声,瞬间就将石缝间的大汉与刚刚落下的鸠面老者吞噬,两人连半点哀嚎声都没来得及传出。

而后两颗泛着淡黄光泽的金丹,还有两人的储物袋与各自的本命法宝,悠悠从火焰中升起,被余聃一卷,收起储物法宝之中。

见余聃如此熟练地将这两个金丹散修灭杀,世梦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做完这些事情后,余聃走到世梦身边,两人并肩而行,他神色不变地说道:

“我这些年敛了气息,换了面貌,以足步丈量南州,旁人自然是无法发觉。我离宗后,先是周游了世俗诸多王朝,本想借着红尘修心,但因一切都早已见怪不怪,无法真的忘掉一切,融入其中,自然无法触动心弦,更不用说有什么感悟了,徒费七十余载一无所得。而后我一路北上,直穿瀚海漠原,登临盘崇山,本想进入蛮域,看能否寻到什么机缘灵物,但是登上绝巅的时候,偶有所感,于崖边枯坐百载,格思物我,两两相忘,陷入寂灵空然之境,只是在最后紧要关头,却为金狼部落的戈天尧所惊扰,断了这份感悟……”

说到这里,余聃脸上虽然仍带着几分笑意,但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该死。”世梦听到这里后,厉声说道,一股勃然的杀意似乎让风都安静了下来。

余聃所说的盘崇山位于南州最北,是条蜿蜒一万七千余里的山脉,横断在浩瀚漠原与荒域之间,而盘崇山是整条山脉中最为高绝,素有天梯之别称。

在盘崇山南面就是瀚海漠原,再往下就是南州中原腹地,白芒山脉位于漠原西北方向,只是距离远了许多。

瀚海漠原和南州中原与沿海地带的人俗风情差异很大,在那里的人,自古便以部落逐草沿水散居,无有国朝之念。加上瀚海漠原毗邻荒域,虽有盘崇山为天堑隔绝,但是灵气终不如南州等地来的纯粹,那里的灵气糅杂了些许的蛮古之气,因而那里的人族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身躯远比其他地方的强横。

不过妖兽亦是成群结队,纵使是结丹大妖神智也不高,兽性多于理性,因而那里的部落里修士自古与凡人杂居。没有修士的部落,时刻有覆灭之危,说不定哪一天整个部落就被原野上奔袭的兽群给吃得干干净净。

至于戈天尧所在的金狼部落是浩瀚漠原上三大部落之一,极为强盛,其地位堪比玄远、碧霄五宗。

“他自然是该死,我怒起追杀,辗转了数万里,但是最后在白芒山中将其斩杀掉,不过也惊扰到潜修的玄山尊者。你也知道玄山尊者的脾气,他一生气下将我流放到荒域之中,我花了十来年时间,方才寻到一处古传送法阵。不过古传送法阵传送的有点远,将我送到了茫茫深海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我只能借着天上星辰辨认方向,在海上徒飞了百余年,直到近几年才好不容易回到了南海。”

余聃苦笑一声,神情颇为落寞,但是不等世梦说什么安慰的话语,他就又极为洒脱地摆手说道:“得失不着于眼,悲喜不拘于心,长生易得,不死难求,人生在世,不过游戏一场罢了。”

“不是,我是想说师弟你确定自己斩杀掉戈天尧了吗?那为何二十余年前,我在碧浪岛附近见过此人,你莫不是被他金蝉脱壳了,还是只灭杀了他的身外化身?”世梦幽幽说道。

余聃脸色顿变,又冷静了下来,站在原地静静地沉吟了一会儿,他嘴角带着一丝冷嘲,“不,我确定已经将他本尊斩杀掉了,师姐见到的极有可能是他的化身,李代桃僵,承继了戈天尧的一切罢了。不过不管是与不是都无所谓了,算一算南无法殿也应该开启在即了吧,此次不同以往,法殿会开启最后一层,千年一次的机缘,我就不信他会不心动。只要他敢来,你我再找个机会将其灭杀了就是。”

“再说吧,距离南无法殿开启还有几十年,太久了,你我两人便寻个机会杀上瀚海漠原。”世梦心中的杀意难止,清冷地说道。

“瀚海漠原上的金雕、金刀、金狼三个部族素来同气连枝,除非叫上青禾与济丰,不然就你我两人太过危险了。再说那么多年过去了,戈天尧早有准备了。不然他二十几年前也不敢来南海试探我在不在,我肯定当时金雕与金刀的两位大祭司一定隐藏在暗处,再等一等吧,不急!”余聃轻摇着头说道。

“青禾怕是来不了,他在二十几年来与熬纪一起失踪了,济丰坐镇玄远宗动弹不得。”世梦叹了一声。

余聃猛然转头过去,看着世梦。

……

……

与此同时,在朝着南明岛的途中,有一道飞虹划破天际。

遁光之中的张世平,不知为何心头升起了一股怪异之感,如芒在背,他转头回望了几眼,神识大展,却没有发现半点异常。

他脸色微沉,也不再多想,便施展鲲鹏羽,引动周身风属性灵气,遁速提升上一大截,朝着南明岛飞去。

过了七八个时辰以后,他遥遥看到前方海天之间,有条黑线浮现,随着他越飞越近,那岛也在不停地变大,附近穿行着各色的灵光,成千上万,来往的修士众多。张世平飞遁速度稍减下去,有数道飞虹从岛上飞起,迎面而来,不需用神识特意去感知,就能察觉那几道飞虹中所流露出来的气息,极为渊厚又带着些许的煞气。

第465章 赵无邪

南明岛比枭风岛要大得多,张世平先前看到了那条黑线,赫然是一面高耸绵长的铁黑色墙壁,竟有五十余丈之高,沿着左右延展而去,将此岛环绕起来。

而在那墙上的行道中,张世平可清楚地看到时不时地有一队队身着玄铁盔甲的修士,夸夸走过,他略微一数,仅他所看到的这些甲士,就有近万人之多。而在高墙之下,每隔上数里便开有一处门户。这些门户有大有小,大的能让三十余丈高的巨船通行,小的则只能供修士进出。

张世平见城中的修士,从门内走出,而后有的御器飞起,有的蓦然腾空,显然在这里连金丹修士也不能直接御空而去,需得老老实实地出了城门,方才能飞离。

就在张世平看着黑墙的时候,对面迎来的这数道灵光,从这几人显露的气息都颇为厚重不俗,显然皆是金丹期修士。

这些金丹修士从张世平身边飞过。其中飞在最后的一道紫蓝色飞虹,在见到张世平以后,稍他微停顿了一下,灵光中是一个中年模样的黑衣修士,此人看着张世平,嘴唇微动地传声起来,然后在前方几位金丹道友的呼唤下,朝张世平点了点头,当即追了过去。

遁光中的张世平亦是点了点头,而后面无表情地朝着前方飞去。在诸多城门中随意地寻了一处,先前那城门看起来是小,但是走进一看其实它也有五六丈之高,远比世俗中的城门要高大许多。

见张世平落下,散去光华后,当即有位守城的玄远宗弟子眼神一亮,小跑过来,极为恭敬地说道:“弟子钱瑜拜见张长老。”

而后他带着张世平先进了城门,有几位正在排队的筑基修士,见此丝毫没有半点意见。修仙界中本就是以实力为尊,能让守城修士如此毕恭毕敬的,定是金丹期修士。再说张世平身着着玄远宗服饰,这样一来,那几位筑基修士再怎么蠢,也知道张世平是玄远宗的金丹长老,又有哪位不识趣的敢说什么?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张世平没有直接去青禾真君那边,而是让这位弟子带路,寻了个洞府入住,暂且休息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张世平,他闭着双眼,让自己身体里的一丝疲惫散去。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以前的正阳宗的那位赵师叔,是前任掌门常有年之子。这位赵师兄比他早结丹近七十年。不过现如今他仍在金丹初期,与金丹中期尚有些距离,已被张世平反超了一头。

而在赵无邪追上同行的道友后,其中有位相貌颇为清秀的黄衫女修问道:“赵道友,是遇见熟人了吗?”

他笑着说道:“认识但不算太熟,打个招呼罢了。”

“老夫看那人衣着服饰,是位玄远宗的长老,看其模样可真是年轻,比我们这些散修好多了。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赵道友哪一天也帮忙介绍下呗,若能借着那位道友的光,腾挪个灵气好一些的洞府,起码我们能省下些灵石,日子也要好过不少。”另外一个麻衣老者有些沙哑地说道。

“梁老可真爱说笑。若想在南明岛上寻个上等的洞府,对您可再简单不过了。”赵无邪轻笑起来。

“可别,老夫受不得约束,不然早就寻个门派,去当个客卿长老了。再说要是听从两宗差遣,那遇到危险怎么办?不逃性命难保,逃了惹怒两宗,为了那些小利,不值当不值当。”麻衣老者扶须说道。

在南明岛中金丹修士过得自是不错,但是一些灵气上佳的洞府,都被玄远、碧宵两宗所占据,供门内金丹修士修行。散修若想要得到这样一处洞府,在如今须受两宗调派,不然就是化再多的灵石也租不到,只能挑选灵气差上一些的地方,作为修行洞府。

在洞府中躺了一小会儿后,张世平差了个门内弟子送信于青玉真君,说了明日何时正式上门。做完这些后,张世平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恍然想到了先前半路遇到了那只翚鸠。

他来到洞府前厅,那一处较为宽阔的地方,而后在自己白玉腰带上一抹,取出了一个储物袋子,解开了系带后,白蒙蒙的灵光便喷薄而出,张世平面前立马出现了一头毛羽灰扑扑的翚鸠。稍微走近一些,在洞府月石的光亮下,毛羽竟然似梦似幻地闪烁了各色光彩,华美锦绣,让本来不以为然的张世平,一时之间也呆了几息,心中思量着怪不得这翚鸠彩衣如此深受那些元婴女修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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