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达摩传人 第46章

作者:壹壹的宝

  她拉着李青萝坐下,目光落在女儿略显憔悴的脸上:“跟为娘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吧。如今,可有难处?”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只要你说,娘无所不从,定然满足于你。”

  听到这话,李青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哇”的一声涌了出来,如同决堤之水。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

  “当年……爹娘不告而别,女儿……女儿为寻你们,独自一人踏入江湖……后来,后来遇到了一个……心意之人……”她脸上泛起一丝少女般的红晕,随即又被巨大的痛苦取代,“我……我怀了他的骨肉……可、可他却不告而别,音讯全无……女儿身怀六甲,走投无路……无奈之下,才……才嫁到了这曼陀山庄,生下语嫣……”

  “大胆!”李秋水勃然变色,周身瞬间迸发出凛冽的杀机,房中温度骤降,“竟敢欺辱我李秋水的女儿至此!告诉我他是谁!为娘这就去将他千刀万剐,夷其三族,替你出这口恶气!”

  李青萝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李秋水的腿,连连哀求:“不不不!娘!女儿求求您,不要杀他!不要杀他啊!”

  她仰起泪痕斑驳的脸,眼中竟是痴迷与固执:“女儿……女儿这些年,时时刻刻都念着他……只、只怪他身边那几个狐狸精缠着他,还有他身份特殊,身不由己……才、才不得不弃我而去……但他心里是有我的,他对我的情意,女儿一直都能感受到!”

  李秋水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一生纵横恣意,何曾见过如此冥顽不灵、自欺欺人之辈?一股“怒其不争”的邪火猛地窜起。

  李青萝却不管不顾,只是一个劲地磕头:“娘!女儿不想他死,女儿只想……只想能跟他在一起!求娘成全!”

  看着女儿这般卑微恳求的模样,李秋水胸中怒火与那丝愧疚交织,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她拿起桌上半杯残酒,一饮而尽,辛辣之感直冲喉间。

  “罢了!”她将空杯顿在桌上,发出清脆响声,“就当是为娘当年欠你的!娘一言九鼎,此事,为娘替你办到!”

  她凤眸微眯,寒光闪烁:“说吧,那人是谁?纵是皇帝老子,为娘也帮你绑来!”

  李青萝闻言,大喜过望,仿佛瞬间从地狱升到了天堂,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多谢娘亲!多谢娘亲!他……他是大理段氏,镇南王——段正淳!”

  “噗——!”

  李秋水刚到嘴边的第二杯酒,还没来得及咽下,猛地全喷了出来,溅湿了面前的桌案。她呛得连咳数声,一双美眸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与一种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神色,死死盯着跪在地上、一脸期盼的女儿。

  段……段正淳?

  江南 · 某小镇客栈

  “吸溜——”

  金吒龇牙咧嘴地吸着碗里的面条,每动一下嘴角,都牵扯着腮帮子上的伤处,疼得他直抽冷气。

  此刻的他,模样着实凄惨。原本俊朗的脸上,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活像被人揍扁了的熊猫。左边腮帮子高高肿起,泛着青紫色,让他说话吃东西都极其不便。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坐在他对面不远处的那张桌子旁。

  那神秘的蒙面女子,依旧一身素白衣衫,纤尘不染。她自顾自点了一壶清酒,几碟寡淡的素菜,正悠然自酌,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流淌的小河,仿佛金吒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金吒内心早已叫苦不迭,哀嚎遍野:‘这女魔头,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

  已经整整六天了!他走到哪儿,这女人就跟到哪儿,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每天午时一到,准时报到,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暴打!偏偏下手极有分寸,只让他疼得嗷嗷叫,皮开肉绽,却从不伤他筋骨,更别提取他性命。打完了,也不骂他,就这般冷冷地看着,或者像现在这样,完全无视。

  “离了个大谱!”金吒一边费力地嚼着面条,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小爷我这‘天山折梅手’,号称化尽天下武学,无招不破!可老子刚一出手,她就能预判到我下一招要干什么,半道上就给截断了!这架还怎么打?这女人一身功夫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他暗下决心:‘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想办法甩掉她!’

  就在他绞尽脑汁思索脱身之计时,客栈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热闹之声。

  只见一队身形彪悍、服饰奇异的吐蕃武士,簇拥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被簇拥在前的,是一位身穿崭新绸缎袍子、头发胡子梳洗得油光锃亮的老者,只是他眼神浑浊,东张西望,时不时扯扯身上那在他看来“硌得慌”的新衣服,嘴里还嘟嘟囔囔,正是疯疯癫癫的玄澄。

  而跟在他身旁,如同最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般,小心翼翼搀扶着他,口中不断低声劝慰“前辈,这新衣服料子好,穿着精神”、“小心门槛”的,不是吐蕃国师鸠摩智,又是何人?

  这两人极其古怪的组合一出现,顿时吸引了客栈内所有人的目光。

  金吒看得眼睛一直,差点被面条噎住。

第136章 女施主,佛亦有怒

  江南水道 · 小舟

  一叶扁舟,在碧波荡漾的太湖上缓缓而行。船头,段誉痴痴地望着凭栏远眺、衣袂飘飘如仙子的王语嫣,眼神片刻不舍得离开。慕容复坐在舱中角落,面色灰败,眼神空洞,由包不同、等家将守着,昔日“南慕容”的风采早已荡然无存。

  段正淳站在船尾,目光复杂地看着王语嫣的侧影。少室山大会结束后,儿子段誉死活要护送王语嫣回燕子坞,他本不欲多事,但一见王语嫣的容貌,心中便是猛地一跳——这眉眼,这神态,竟与他记忆深处那个女人李青萝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一股莫名的疑云笼罩心头,他当机立断,命朱丹臣等四大家将护送王妃刀白凤先行返回大理,自己则带着段誉,以“确保誉儿安全”为由,加入了这趟行程。

  湖风拂面,带着水汽的清新。段正淳走到段誉身边,低声道:“誉儿,这位王姑娘……确是人间绝色,难怪你如此倾心。”

  段誉回过神来,脸上微红,却坚定道:“爹,王姑娘不仅容貌无双,更是心地善良,博闻强记。孩儿……孩儿能陪伴她左右,已是心满意足。”

  段正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转而望向不远处的王语嫣,声音温和地开口道:“王姑娘。”

  王语嫣闻声,微微侧身,敛衽一礼:“段王爷。”声音清柔,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不必多礼。”段正淳笑容愈发和煦,如同长辈关怀晚辈,“看姑娘言行举止,家学渊源,不知令堂是……”

  王语嫣轻声道:“家母姓李,常年居于曼陀山庄。”

  “曼陀山庄……李夫人……”段正淳眼中精光一闪,故作恍然,“哦?

  王语嫣有些意外:“段王爷认识家母?”

  段正淳哈哈一笑,掩饰住内心的波澜:“曾有过数面之缘。尊母风华绝代,令人见之难忘。没想到她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他话锋一转,似随意问道:“不知令尊是……”

  王语嫣眼神一黯,摇了摇头:“语嫣自幼未曾见过家父,母亲也从不提及。”

  段正淳心中疑窦更深,面上却满是歉意:“是本王唐突,勾起姑娘伤心事了。”他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青萝的女儿……未曾见过父亲……这时间,这容貌……莫非……’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这太湖风光,此刻看来,竟有些惊心动魄。

  小镇 · 客栈内

  客栈内,因鸠摩智一行人的到来,气氛变得有些异样。

  玄澄坐在一张椅子上,浑身不自在,扯着身上光滑的绸缎衣服,嘟囔道:“不好不好,这料子滑溜溜的,不如俺那破僧衣舒坦!”说着就要伸手去扯。

  鸠摩智连忙按住他的手,苦心劝道:“前辈,此乃上好的江南云锦,象征着您的身份!您看,这纹路,这光泽,与您绝世高手的风范相得益彰!”他一边说,一边示意手下武士看住四周,莫让闲杂人等惊扰了“前辈”。

  这番做派,显得颇为霸道,客栈内的其他食客都噤若寒蝉,低头吃饭,不敢多看。

  角落里的金吒,此刻却是心急如焚。他偷偷瞥向窗外,日头渐渐升高,眼看就要到午时!一想到那白衣女子不分场合、准时准点的“午间暴打”,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腮帮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只见那一直安静饮酒的白衣女子,忽然放下了酒杯,缓缓站起身。

  金吒如惊弓之鸟,“噌”地一下也跟着站起,体内真气下意识运转,摆出了防御姿态,眼神惊恐地望着她。

  那女子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并无立刻动手的意思,但那眼神足以让金吒胆寒。

  情急之下,金吒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正在对玄澄嘘寒问暖的鸠摩智,顿时计上心头!

  他脸上瞬间堆起极其热情、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地朝着鸠摩智那边喊道:

  “啊呀呀!我道是谁能有如此宝相庄严、气度非凡!原来是大轮明王,吐蕃国师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来熟地快步走了过去,仿佛遇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鸠摩智正专心伺候玄澄,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怔,抬头看向这个鼻青脸肿、笑容夸张的年轻人,眉头微蹙:“你是?”

  金吒拱手一揖,嘴巴像抹了蜜:“国师贵人多忘事!晚辈金吒,家师乃是武当掌门乔天!那日在武当山上,晚辈曾有幸远远得见国师与家师论道,国师佛法精深,武学通玄,那一手少林绝技威力无穷,真是令晚辈大开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他这一顶顶高帽戴过去,又是搬出乔天的名头,又是极力吹捧,饶是鸠摩智心高气傲,也不由得面色缓和了几分。他仔细看了看金吒,依稀记起似乎在少室山见过这年轻人跟在乔天身边,而且武功似乎不错,能硬抗少林方丈玄慈几下,便点了点头,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前辈”的矜持:“原来是乔掌门的高足。嗯,不错,年纪轻轻,已有如此修为,乔掌门调教有方。”

  金吒见马屁奏效,立刻打蛇随棍上,脸上做出苦不堪言的表情,指着自己肿起的腮帮子和黑眼圈,唉声叹气道:“国师您有所不知啊!晚辈这几日可是倒了血霉了!不知从哪儿来了个女魔头,”他悄悄指了指那边静立的白衣女子,“武功高得离谱,还不讲道理!从几天前开始,每天午时准时揍晚辈一顿!您看给打的!晚辈报出家师名号,她竟也丝毫不给面子!晚辈……晚辈实在是没办法了呀!”

  鸠摩智一听,顿时勃然作色!他本就自负,又与乔天有“平手之谊”(自认),此刻听闻“乔掌门高足”被一女子如此欺凌,还“不给乔掌门面子”,这岂不是连他鸠摩智的面子也一并踩了?

  他当即冷哼一声,目光如电般射向那白衣女子,声若洪钟:“阿弥陀佛!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蛮横之辈,欺凌小辈!女施主,佛亦有怒,金刚降魔!今日既然让贫僧遇上,说不得要替乔掌门,管教管教你这等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那白衣女子自始至终,只是自顾自地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对于鸠摩智和金吒这一唱一和,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眼神淡漠地瞥向他们,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那眼神深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彻头彻尾的无视。

  金吒见状,心中暗喜,赶紧躲到鸠摩智身后,添油加醋道:“国师威武!就看您的了!这女魔头嚣张得很!”

  鸠摩智被他捧得豪气顿生,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真气鼓荡,僧袍无风自动,沉声道:“女施主,请吧!让贫僧看看,你有何本事,敢如此目中无人!”

第137章 佛道双修

  武当山 · 后山听松阁

  秋意深浓,松涛阵阵。听松阁内,烛火映照几张神色凝重的面孔。今日是黄裳呈献《九阴真经》全本之日,但气氛却更似一场关乎武道绝巅的叩问。

  无崖子坐于首位上,气息较往日更为沉凝通透。天山童姥巫行云一袭红衣,坐在他身侧,目光不时掠过无崖子,复杂难言,那其中既有数十年执念带来的微颤,亦有看到解脱曙光的渴望,更有对恢复常态后未知前景的一丝惶惑。乔天静立窗边,气息渊深如海。夭夭背负古琴,静立师尊身后。黄裳手持经卷,立于中央,文弱之气下是洞悉武理的睿智光芒。

  “开始吧。”乔天声音平和,打破沉寂。

  黄裳领命,首先看向巫行云,朗声道:“师伯祖,《九阴真经》总纲已定,‘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其‘易筋锻骨篇’与‘疗伤篇’之精义,结合晚辈对阴阳互济、气血归藏的新悟,已推演出弥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早年受损根基之法。依此调理,导引下次返老还童之期,当可水到渠成,根除体型逆变之患,复归常态。”他详细阐述了其中关窍,如何以《九阴》的阴柔滋养之力,中和其功法的霸道炽烈,又如何重塑因早年受损而紊乱的生长之机,逻辑严谨,丝丝入扣。

  巫行云凝神细听,指尖微微颤抖。困于童身数十载,形貌异于常人,更是她与无崖子之间一道无形的壁障。此刻希望就在眼前,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尝试的冲动,只是重重点头,将那份激动与期盼深藏心底,目光再次转向无崖子时,已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柔软与希冀。

  无崖子感受到她的目光,回以温和的注视,微微颔首。数十载光阴,恩怨痴缠,他岂能不知师姐深情?往日身残心灰,无力回应,如今……他心中已悄然松动,默许了这份跨越漫长岁月的守望。

  接着,无崖子含笑开口,将话题引向夭夭:“夭夭徒孙,你天赋异禀,于音律一道独具慧心。老夫参详《九阴真经》中‘鬼狱阴风吼’等法门,结合佛门‘狮子吼’以音摄心、震敌魂魄之理,再融入黄裳所悟的诸多气脉运行奇思,以及你自身对音律的卓绝构想,草创了一门《天龙八音》,今日便传于你。”

  他详细解说此功奥秘,并提及需一柄特殊宝琴相辅:“此琴,老夫构想,需以南海千年沉香木为琴身,取其木质稳定,共鸣悠远;缀以极北寒玉,镇心安魂,使音色纯净凝练;再熔炼西方金精于弦柱,极致导引内力,增幅音波威力。七弦则分采天蚕丝之韧、玄铁丝之刚、冰蛟筋之柔等异种灵材,暗合阴阳五行、刚柔变化之妙。此琴若成,当名‘天魔琴’,持之施展《天龙八音》,方能尽显其威。”

  随即,他阐释《天龙八音》精要:

  · 崩音:刚猛暴烈,音波如锤,摧敌肝胆,裂石破甲。

  · 缠音:柔韧绵长,音丝如网,扰敌心神,迟滞其形。

  · 凝音:聚音成线,穿透无双,专破各种护体罡气。

  · 震音:引发共振,由内而外,伤敌脏腑经脉于无形。

  · 幻音:惑人心智,编织幻象,乱敌五感,使其自陷囹圄。

  · 破音:洞察先机,以音寻隙,干扰敌招,使其不攻自破。

  · 御音:音波化墙,固守一方,亦能操控气流,偏转暗器。

  · 生音:蕴含生机,润物无声,可平复气血,辅助疗伤。

  每一音皆辅以独特的内力运转法与指法精髓,体系完备,原理清晰,将音攻之道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峰。夭夭听得心驰神摇,仿佛看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大道,对着无崖子与黄裳深深拜谢。

  诸事议定,巫行云、无崖子便带着兴奋的夭夭先行离去。阁内重归寂静,只余乔天与黄裳——他知道,师尊尚有最深的心结未解。

  “师尊,”黄裳开口,声音打破了宁静,“《九阴真经》虽成,融汇百家,足以指引世人。然弟子观您气息沉凝已久,似困于某处关隘,可是在为那‘大宗师’之境苦恼?”

  乔天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疲惫与无奈,他叹了口气:“知我者,裳儿也。不错,为师确实陷入了瓶颈。”他踱步至窗前,望着云海,“我所学不可谓不博,《九阳》、《九阴》、《洗髓》、《易筋》、逍遥绝学、太极至理……诸般神功,融于一身。内力早已臻至化境,招式变化也自问不输于人。可偏偏,前方之路,雾锁云埋。”

  黄裳闻言,并未惊讶,而是沉吟片刻,郑重道:“师尊何必妄自菲薄。您根基之厚,当世无人能及。突破大宗师,于师尊而言,绝非能力不足,只是机缘未至,或者说……路,还未找准。”他目光清澈,带着绝对的信心,“若论积累,假以时日,师尊绝无问题!

  乔天苦笑:“力有余,而路不明。这正是我苦恼之处。”

  黄裳思索良久,眼中智慧的光芒越来越盛,他忽然问道:“师尊,您传于我与诸位师弟师妹的《洗髓经》篇章,可是全本?”

  乔天摇头:“不是。我所得是洗髓观想图!不过,此图于我,似乎更多在于辅助,诸如凝练精神力、坚定意志、防范心魔,于内力增长,助益反而不如《九阳无极功》明显。”

  “精神力……意志……”黄裳喃喃道,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师尊,您可还记得那疯僧玄澄?”

  乔天一怔:“自然记得。”

  “当日他一人独战您、师祖、师伯祖三人合力,最后一刻,您是否感觉到,他仿佛一瞬间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力量、速度、招意,都有了匪夷所思的提升?”

  乔天仔细回忆,神色渐趋凝重:“不错!那一刻,他确实不像是在运用七十二绝技,倒像是……在驾驭一种超越了具体招式,更为纯粹的力量洪流。”

  “正是如此!”黄裳语气带着一丝兴奋,“那师尊可知,玄澄为何会疯?”

  乔天皱眉:“是因强练七十二绝技,走火入魔……”

  “不错!”黄裳截口道,“但更深层的原因呢?少林武功,尤其是上乘绝技,皆需相应佛法化解戾气,调和心境。玄澄只取其‘技’,不顾其‘神’,强行以无上毅力统合诸般绝学意念,导致自身精神不堪重负,最终崩溃混乱!”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乔天:“师尊,若……若您也如他一般,试图融汇自身所学之万千武道意念,但并非如他那般强行糅合导致混乱,而是以完整无缺的《洗髓经》为根基,以其无上妙用,锤炼精神,统御意志,固守本心不灭呢?”

  乔天身躯猛地一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黄裳的声音带着巨大的诱惑,继续推进:“若再进一步,非是佛,非是道,而是以《洗髓经》为舟,《九阴》《九阳》化作阴阳轮转之力,承载逍遥之意、太极之理,乃至您所知的一切武道理念,开辟出一条……佛道双修的道路呢?

  乔天只觉得一股战栗从脊椎直冲头顶,呼吸都为之急促!这个想法太过大胆,太过疯狂!但……隐隐间,却又仿佛照亮了前方一直笼罩在迷雾中的道路!

  黄裳深深一揖,语气坚定无比:“师尊,此法前无古人,艰险异常,需大智慧、大毅力。徒儿不才,愿倾尽所能,辅佐师尊,为您厘清前路,推演万法,共探此通天之途!”

  乔天看着眼前这个文弱却智慧如海的弟子,胸中久违的豪情与斗志,如同被点燃的星火,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第138章 打服你,给我家小智做媳妇

  小镇 · 客栈内

  面对鸠摩智饱含真气、如同金刚怒目般的喝问,那白衣女子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叩击着。她缓缓踱步,姿态悠闲,仿佛在自家庭院漫步,清冷的眸子扫过如临大敌的鸠摩智和躲在他身后挤眉弄眼的金吒,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玩味与不屑的冷笑。

  “臭和尚,”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你可想好了?要替他出头?”

  她这几日跟着金吒,看着他一路惹是生非却又带着一种奇特的江湖活力,看他偷鸡摸狗、劫富济贫(虽然主要为了自己吃喝),(当然,最后午时一顿揍还是免不了)……不知不觉,初入江湖的些许烦闷与孤寂竟被这混小子冲淡了不少,心中积郁的怒气也早已平复。甚至,她隐隐觉得这般“江湖游历”似乎……也并不全是无趣。

  可偏偏,一看到金吒那副贱兮兮、挨了揍还不服、变着法子想溜又想阴人的模样,她就觉得手痒,那股想要把他摁在地上再摩擦一遍的冲动就抑制不住!

  鸠摩智被她这轻蔑的态度彻底激怒,尤其是那句“臭和尚”,简直是对他这吐蕃国师、大轮明王的莫大侮辱!他胸膛起伏,怒极反笑:“阿弥陀佛!贫僧想得清楚得很!妖女猖狂,今日便叫你知晓,佛门亦有金刚雷霆手段,非是你能轻辱!看招!”

  话音未落,他已抢先出手!身形一晃,右手五指弯曲如钩,带着凌厉劲风,直抓女子肩井穴,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因陀罗抓”!左手暗藏袖中,拈花指力蓄势待发,招式大开大合,气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