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达摩传人 第44章

作者:壹壹的宝

  “娘——!!”他仰天悲吼,声泪俱下。

  萧远山看着儿子如此痛苦,感同身受,重重搂住他的肩膀,声音斩钉截铁:“但是!我们的仇人,还没死绝!”

  他伸出手指,带着滔天的恨意,笔直地指向玄慈:

  “他!还活着!他就站在那里!这个道貌岸然的少林方丈,玄慈!!”

  “嗡——!”

  如同在滚沸的油锅中泼入冰水,刚刚稍缓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到极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玄慈身上!

  乔峰浑身剧震,猛地转头,看向玄慈!那双虎目之中,瞬间被无边的血色充斥!

  一股源自血脉的、无法言喻的滔天恨意,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轰然爆发!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啊——!!!”

  乔峰发出一声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凄厉长啸,声震四野!他周身气息再次狂暴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凶戾、更加决绝!他猛地踏前一步,与萧远山并肩而立,目光死死锁定玄慈,声音嘶哑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然: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孩儿……与您一起,为娘报仇雪恨!”

  萧远山闻言,老怀大慰,狂喜之色溢于言表,重重一拍乔峰的肩膀:“好!好孩子!不愧是我萧远山的种!今日,我们父子二人,便联手踏平这少林,用这老秃驴的血,祭奠你娘在天之灵!”

  父子二人,煞气冲天,目标直指玄慈!一场更加惨烈的血战,眼看就要爆发!

  少林众僧面色惨变,纷纷上前,结成阵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够了!!!”

  一声如同九天雷霆般的怒喝,猛然炸响!声音中的怒火与威压,甚至瞬间盖过了萧远山父子的杀气!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一直冷眼旁观的乔天,一步踏出!他面色铁青,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死死地盯着萧远山!

  “萧远山!”乔天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你还有脸在这里,以一副慈父的模样,认亲?”

  萧远山眉头一皱,眼神阴沉:“乔天!你助我父子报仇,老夫承你的情!但这是我们的家事,你……”

  “家事?哈哈哈!”乔天猛地打断他,发出一阵充满讥讽的狂笑,笑声戛然而止,“你也配提‘家’这个字?”

  “萧远山,我问你!这三十年来,你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吗?”

  “你可知道,你们的儿子,你口中那个‘孩儿他娘’用性命护下来的骨血,这三十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是我爹娘!是少室山下那两个你视如草芥的宋人农户!乔三槐,我那老实巴交的爹!还有我娘!是他们,用糙米糊糊,用省下来的每一口粮食,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从那么小的一个婴孩,养成了如今这顶天立地的汉子!”

  “是我师傅玄苦!是他,传授他武功,教他做人道理,告诉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让他明事理,辨是非,成为人人敬仰的丐帮帮主,北乔峰!”

  乔天一步一顿,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萧远山的心头,也砸在乔峰那本已混乱的心湖之中。

  “你呢?你这三十年在哪里?你喂过他一口饭吗?你给他买过一件衣吗?你教过他一个字吗?”

  “你没有!你像个阴沟里的老鼠,躲在暗处,看着他长大,看着他成名!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相认,可以告诉他真相!但你没有!”

  乔天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利剑出鞘:

  “萧远山,我问你,你是不是就盼着他被所有宋人唾弃,盼着他千夫所指,盼着他在这个他成长、深爱的土地上,没有一寸立足之地!”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这样,他才能斩断所有羁绊,才能像你一样,心中只剩下仇恨,才能乖乖回到你身边,做你复仇的工具?!”

  萧远山脸色猛地一变,眼神闪烁,厉声道:“你胡说!我那是……那是为了报仇大计!”

  “报仇大计?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乔天嗤笑一声,“那我再问你!当年雁门关外,你明明身负绝世武功,为何不在当场,将这群人杀个干净,为你妻子报仇?你选择了什么?你选择了跳崖自尽!”

  乔天猛地指向地上的尸体,声音如同寒风:

  “怎么?当年没死成!”

  “如今是不是想着,把这些当年的小喽啰一个个杀光,再把他的授业恩师玄苦杀了,再把我的父母——那对把你儿子养大的乔三槐夫妇也杀了,然后嫁祸给你儿子?!”

  “你是不是就想看着他被抛弃,看着他被逼到绝路,看着他手上沾满所谓‘恩人’‘亲人’的鲜血,彻底变成一个孤家寡人,一个只属于你萧远山的、完美的复仇工具?”

  “然后呢?”乔天猛地踏前一步,几乎与萧远山面贴面,那磅礴的气势竟压得萧远山这绝世凶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死死盯着萧远山的眼睛:

  “然后,等你带着他,杀了玄慈,报了这所谓的‘血海深仇’之后,你是不是还要在他面前,再来一次自尽?就像三十年前那样!用你的死,让他这辈子都活在痛苦、愧疚和永无止境的绝望里?”

  “萧远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是这么个肮脏、龌龊、自私到极点的心思?!”

  “你口口声声为了他娘,为了复仇!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你儿子往绝路上逼!往地狱里推!”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懂得恨!你连怎么做一个父亲都不会!你把他母亲用命换来的孩子,当成了你延续仇恨、完成你偏执复仇大业的工具!”

  乔天猛地收回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又指向脸色苍白、眼神剧烈挣扎的乔峰,最后再次指向萧远山,声音如同洪钟大吕:

  “你看看他!萧远山!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他!”

  “他是乔峰!是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北乔峰!他心中有情有义,有对养父母的反哺之恩,有对授业师傅的尊敬之情,有对丐帮兄弟的袍泽之谊,有对这天下百姓的侠义之心!”

  “这些,才是支撑他活到今天的脊梁!才是他这个人,最宝贵的东西!”

  “而你!你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亲手打断他的脊梁!抽走他所有的支撑!把他变成一个和你一样,只剩下仇恨、冰冷、空洞的躯壳!”

  “你告诉我——”

  乔天声嘶力竭,发出最终的质问: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也配说你是他爹?!”

  “你也配——站在这里,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要求他为了你那扭曲的仇恨,毁掉他自己?”

  这一连串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怒斥,将萧远山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复仇外壳,彻底击得粉碎!

  萧远山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浑身剧烈颤抖,指着乔天,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乔峰怔怔地站在那里,听着兄长那痛彻心扉的怒骂,看着生父那狼狈而苍白的脸,脑海中一片混乱。养父母的慈爱,玄苦师傅的教诲,丐帮兄弟的把酒言欢,与眼前这血淋淋的仇恨……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裂。

  乔天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萧远山,转身,用力抓住乔峰的手臂,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峰弟,看清楚。”

  “报仇是天经地义!但怎么报,为谁报,报了之后你还是不是你——这,由你自己决定!”

  “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也别让任何‘人’,哪怕是你的生父,把你变成连你自己都厌恶的模样!”

  说完,他松开手,傲然立于场中,玄袍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广场之上,一片死寂。

  唯有那诛心之言,依旧在每个人心头回荡,久久不散。

第131章 恭喜施主,得获真自在

  就在乔天那石破天惊的质问余音未绝,萧远山面色惨白、乔峰心神剧颤之际,一声平和却仿佛能涤荡一切尘埃的佛号,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阿弥陀佛——”

  声音不高,却如春风化雨,瞬间将场中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冲淡了几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袍、手持扫帚的枯瘦僧人,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广场边缘。他须眉尽白,脸上皱纹深嵌,看来年纪着实不小,但一双眼睛却温润澄澈,宛如婴孩。

  少林寺玄字辈高僧,自玄慈以降,玄难、玄寂、玄苦等人,一见此人,脸上无不露出由衷的敬畏与欣喜之色,齐齐躬身合十,恭敬道:“参见神僧!”

  群雄见状,无不骇然。这貌不惊人的老僧,竟是连少林方丈都尊称“神僧”的存在?……

  扫地僧对众僧的礼拜只是微微颔首,缓步走至场中,目光平静地落在萧远山身上,合十道:“这位施主,想必便是三十年来,常于敝寺藏经阁内翻阅典籍的萧老居士了。”

  萧远山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他自忖轻功绝顶,潜伏藏经阁三十载行踪诡秘,寺中无人知晓,此刻竟被这老僧一语道破行藏,如何不惊?他死死盯着对方,哑声道:“你……你如何得知?”

  “老施主一身武艺,出神入化。”扫地僧先是赞了一句,随即语气陡然一转,变得沉凝,“然而,施主藏身阁内,先习‘般若掌’,后窥‘无相劫指’,再研‘伏魔杖法’……次序井然,却尽皆追求刚猛凌厉,取其杀伐之意。老衲观施主气息日渐驳杂,戾气深种,恐你误入歧途,曾在你常经之处,放置《金刚经》、《法华经》等化解戾气之典籍。可惜,施主视若不见,一心只求杀人技,不知佛法即活法,慈悲方是武学根本。”

  他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萧远山体内真气运行:“施主强练少林绝技,不得其佛法真意调和,如今是否每至子午二时,便觉‘梁门’、‘太乙’两穴隐隐刺痛,如针攒蚁咬?运功行至‘章门穴’时,是否亦有滞涩绞痛之感?”

  萧远山脸色骤变,这些症状正是他近年来深为所苦,却不明所以的隐患,自认隐秘无比,此刻竟被这素未谋面的老僧如数家珍般一一道破,不由得他心神俱震,先前那股滔天恨意与狂傲之气,瞬间被这莫测高深的手段压下了大半。

  萧峰虽恨玄慈,却对生父关切甚切,见父亲神色,便知扫地僧所言非虚。他踏前一步,对扫地僧抱拳一礼,声音沉雄中带着恳切:“神僧慧眼如炬,洞悉症结。萧峰恳请神僧,慈悲为怀,施以援手,救治家父。此恩此德,萧峰铭感五内!”他话语诚挚,虽急却不失稳重,显是真心为父忧心。

  扫地僧看向萧峰,眼中露出一丝温和的赞赏:“萧施主至情至性,豪气干云,更难得的是身处恩怨漩涡,仍存仁孝之心。好,很好。”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始终静立一旁的乔天身上。

  乔天迎着扫地僧深邃的目光,不卑不亢,拱手道:“大师慈悲。只要萧老前辈此间事了,恩怨两清,他身体不适之事,便不劳神僧费心了。乔某自会替他处理妥当。”

  此言一出,扫地僧眼神微微一凝,似有精光闪过,仔细打量了乔天片刻。

  萧峰却是大喜过望,他对兄长深信不疑,既说能治,必有十足把握,连忙对乔天道:“多谢兄长!”

  扫地僧轻轻叹了口气,不再看乔天,转身对萧远山道:“萧老施主,贫僧问你,是否当年参与当年之事的人死绝,你便再无执念?”

  萧远山恨声道:“他们害死我妻,令我父子分离三十年,难道不该死?”

  扫地僧淡淡道:“那倒也简单。既然如此,今日这最后的恶人,便由老衲替你办了吧。”

  说罢,他缓步走向面如死灰的玄慈方丈面前,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方丈,今日我少林千年古刹,遭此劫难,血流成河,声誉受损,皆由你当年妄动无明、率尔出手而起。今日老衲代你了结这段因果,你服是不服?”

  玄慈早已心丧欲死,闻言缓缓抬头,脸上尽是悔恨与平静交织的复杂神色,他双手合十,深深一躬,声音沙哑却清晰:“神僧,玄慈知罪,深悔当年无端造下杀孽,累及无辜,更使少林蒙羞。愿听神僧处置,无有不从。”

  “好。”扫地僧目光扫过全场残存的少林僧众,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暮鼓晨钟,敲在每个人心头,“玄慈罪孽,源于妄动嗔怒,不明佛法真谛,以致业力纠缠,累及宗门。此非一人之过,亦是我少林多年来过于注重武学皮相,轻视佛法根基之弊!老衲决议,自今日起,少林封山百年!百年之内,所有弟子不得踏足江湖纷争,需精研佛法,持戒修身,何时明心见性,何时再开山门!”

  “封山百年?”

  此言一出,不仅少林众僧哗然色变,连乔天亦是心中大惊。此举无异于让这武林泰山北斗自绝于江湖百年,影响之深远,难以估量!

  玄难急道:“神僧!此事……”

  “嗯?”扫地僧目光淡淡一扫,玄难后面的话竟被一股无形压力堵了回去。只听老僧续道:“武学为护法之径,佛法方是渡世之舟。执着于武,便是着了‘武相’;执着于寺誉,便是着了‘名相’。今日之劫,正是我等着相太深之果。尔等扪心自问,可曾将《金刚经》中‘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真正放在心上?封山修持,非是退缩,乃是斩断外缘,回归本源。此非惩罚,乃是大机缘!”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蕴含佛理,如涓涓细流,涤荡着众僧因今日剧变而躁动不安的心灵。众僧想起今日种种,皆因昔日种下的恶因,又感于神僧话语中蕴含的无上智慧,脸上的不甘与惊惶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惭愧与坚定的神色。玄寂、玄苦等率先合十:“谨遵神僧法旨!”随后,数百僧众齐声应和,声震山林:“谨遵神僧法旨!”

  扫地僧微微点头,最后看向玄慈:“玄慈,那老衲便送你最后一程,助你解脱这业力枷锁,你可愿意?”

  玄慈闭上双目,脸上竟露出一丝解脱般的平和,低声道:“有劳神僧。”

  扫地僧不再多言,眼神一凝,并未见他如何动作,玄慈身躯猛地一震,随即“噗”的一声,喷出一口淤黑的鲜血,身子缓缓软倒在地,气息已绝。他面色安详,仿佛只是沉沉睡去。

  “方丈!”少林众僧虽已有准备,见此情景,仍不免悲从中来,恸哭之声顿时响成一片。

  扫地僧缓缓转身,对萧远山、萧峰父子合十道:“玄慈已伏法偿债。萧老施主,萧施主,如此处置,二位可还满意?”

  萧远山看着倒地身亡的玄慈,又看看身旁神色复杂的儿子,心中那股积郁了三十年的滔天恨意,仿佛也随之倾泻而出,变得空落落的。他长叹一声,对扫地僧道:“首恶已诛,此事……就此作罢!”

  扫地僧目光再次转向乔天。

  乔天看着气绝的玄慈,又见人群外围,叶二娘神色呆滞,仿佛魂魄都已随着玄慈而去。她猛然间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笑,拔出腰间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心口!

  “二娘!”段延庆等四大恶人惊骇欲绝,连忙上前施救,却见她心脉已断,回天乏术,转眼间便已香消玉殒。

  乔天看着这接连发生的悲剧,纵然心志如铁,亦不免长叹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苍凉。他对着扫地僧深深一揖:“晚辈等人,打扰佛门清净,致使少林蒙受重大损失,心中实感愧疚。此间事了,武当这便下山。”

  尘埃落定,群雄以及武当众人开始默默下山。

  鸠摩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时而嘟囔、时而大笑的玄澄,坐回轿中,也准备随人流下山。

  行至山门处,扫地僧却缓步来到玄澄的轿前。

  玄澄掀开轿帘,不耐烦地瞪着老僧:“老和尚,看什么看!挡着小爷的路了!”

  扫地僧不以为忤,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合十道:“恭喜施主,挣脱名缰利锁,忘却武学桎梏,得获真自在。老衲在此,真心为你欢喜。”

  说着,他侧身让开道路,目光深邃地目送着那顶载着疯癫僧人的轿子,晃晃悠悠,消失在少室山下的烟尘之中。

  青衫磊落江湖远,佛法苍生一念间。天龙八部的新篇章,正随着护龙阁的加入缓缓铺陈开来。

第132章 江湖远 塞外风

  少室山那场惊天风波,随着少林寺的山门缓缓关闭、宣布封山百年,终是尘埃落定。江湖格局为之剧变,武当派声威如日中天,而“乔天”与“萧峰”这两个名字,更是传遍四海,成为无人不晓的传奇。

  山脚下,尘埃尚未落定。丐帮四大长老——宋奚陈吴,围着萧峰,神色焦急恳切。

  “帮主!您万万不可啊!”宋长老须发微颤,声音沉痛,“如今帮中正值多事之秋,汪老帮主仙逝未久,您若在此时离去,我丐帮数万弟子,该当如何?天下英雄又如何看待?”

  萧峰一身灰布旧袍,虽经连番恶战,气度依旧沉雄如山。他目光扫过这些曾与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亦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卸下重担后的决然。他抱拳环礼,声音洪亮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坚定:“诸位长老兄弟厚爱,萧峰感激不尽。然萧峰身世已明,契丹血脉,终究难居中原第一大帮帮主之位,此乃其一。其二,家父年迈,身有隐疾,为人子者,当侍奉左右,以尽孝道。帮主之位,关系重大,萧峰岂能因一己之私,令丐帮清誉受损,陷于两难?”

  他顿了顿,虎目中闪过一丝温情,望向不远处负手而立、静候他的兄长乔天,继续道:“至于帮中事务,四位长老经验丰富,德高望重,自有公断。萧峰去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他日江湖相逢,仍是朋友兄弟!”

  说罢,他不再多言,将象征着丐帮权柄的“打狗棒”郑重交到宋长老手中,深深看了一眼这些旧日袍泽,旋即转身,大步走向乔天与萧远山。步伐沉稳,再无丝毫留恋。四大长老知其性情,知其去意已决,只能望着他伟岸的背影,扼腕叹息。

  武当一行人取道北行路途非止一日。这日行至河南境内一处偏僻山林,时近黄昏,暮色渐合。前方探路的武当弟子忽来回报,称在林边草丛中发现一名昏迷不醒的紫衣少女,气息微弱,身上带有少林掌伤,似是被人追击所致。

  乔天近前查看,只见那少女容颜俏丽,虽在昏迷中,眉宇间仍带着几分精灵顽皮之气。他略一探脉,便知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