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壹的宝
紧接着,他左手食指悄然点出,无声无息,指力却凝聚如针,穿透力极强,直取乔天胸前大穴,口中同时低诵《无相劫指》对应心法:“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指风凌厉,专破内家真气。
乔天“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鸠摩智的般若掌和无相劫指,招意精纯,劲力运用更是老辣狠准,隐隐透出一股……熟悉的感觉?竟与玄澄师叔那种不拘泥于招式的武学韵味有七八分相似!
但他手下丝毫不慢。依旧单手负于身后,仅以右手玉笛应对。玉笛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成剑,点、刺、挑、抹,精准地截断般若掌的劲力流转;时而成尺,格、挡、卸、引,将无相指力引向空处。姿态之从容,宛如闲庭信步。
偶尔遇到玉笛回转不及,他便信手一掌拍出,掌力凝而不散,后发先至,总能恰到好处地封住鸠摩智的攻势。而那玉笛,更是在他擒龙功的精妙操控下,时而脱手飞旋,绕身疾走,荡开层层掌影指风,时而倏然回落,被他信手拈来,再次点出。当真是笛随身走,人笛合一,潇洒飘逸到了极点。
金吒看得如痴如醉,喃喃道:“看到了吗?师尊这才是真正的‘御物’之境!我心念还需刻意操控,师尊却已是意动则物随,仿佛那玉笛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鸠摩智越打越是心惊,自己已将压箱底的绝学,配合玄澄所授的佛理心法施展到极致,竟连逼退对方一步都做不到!对方那单手负后的姿态,那玉笛的每一次轻点,都像是一种无声的嘲弄。他心头火起,猛地将全身功力催谷至巅峰,般若掌力与无相指力合二为一,大喝一声,双掌平推,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磅礴巨力,如同山洪暴发,直撞乔天!
乔天感受到这股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道,心知若以力破法,鸠摩智必受重创。他心念电转,瞬间收起玉笛,同样单掌推出,却在接触前的刹那,悄然收回了五分真力。
“轰——!”
双掌交击,发出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卷起地面尘土向四周扩散。
乔天身形微微一晃,便即稳住。而鸠摩智则“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拿桩站定,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右手掌心更是隐隐发麻,心中骇然。
乔天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笑容依旧温和,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对掌只是寻常问候,他朗声道:“大师武艺精湛,内力深厚,七十二绝技更是运用精妙,乔天佩服。此番较量,难分高下,不如……就此作罢,算作平手如何?”
鸠摩智闻言,心中虽知对方有意相让,但那“平手”二字,以及乔天给的这个台阶,却正中他下怀。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恢复了那宝相庄严、睥睨自雄的神态,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仿佛刚才被打退三步的不是自己:
“乔掌门一身玄功,深不可测,果然厉害!贫僧今日有幸,得以一睹乔掌门绝世风采,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一种“我已验证过”的傲然,掷地有声地宣告:
“能够和贫僧打成平手的,世上没有几人!乔掌门你算一个,今日就到此为止,希望来日,好有机会再与乔掌门一较高低!”
说罢,他自觉挽回了所有颜面,潇洒地一甩僧袍,转身便欲带着吐蕃武士离去,维持着那“世外高僧”的姿态。
然而,他刚转过身,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闪现到他身旁,不是玄澄又是谁?
玄澄拍着手,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得震人耳膜:“小智啊!搞事情才刚刚开始,怎么就不搞了?这就不打了?没意思!揍他啊!怕什么?祖宗我给你站场子!”
鸠摩智脸上的庄严瞬间垮掉,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地用左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麻的右手掌心,面露难色,低声道:“前辈,这个……乔掌门武功高强,已印证过……”
乔天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行为疯癫却气息深不可测的披头散发之人,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与不确定,他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玄澄……师叔?”
第96章 武学的最高境界
乔天看着那披头散发、行为疯癫的身影,心中巨震,试探着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玄澄……师叔?真的是您吗?”
玄澄正围着鸠摩智手舞足蹈,闻言停下动作,歪着头,用浑浊却又带着孩童般纯粹好奇的眼神打量乔天,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师叔?谁是你师叔?小子,你认得我?我怎么不记得了?好玩,真好玩!” 他咧开嘴,露出毫无心机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看着玄澄已然忘却前尘,乔天心中只有那份对这位昔日少林师叔的敬意与痛惜,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转头对身旁的金吒沉声吩咐:“金吒,速去后山听松阁,恭请师尊与师伯祖前来。就说……故人玄澄大师到访。”
金吒虽不明所以,但见师尊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应了一声,身形一闪便如轻烟般向后山掠去。
乔天目光重新落回玄澄身上,语气带着追忆与感慨,试图唤醒他沉睡的记忆:“玄澄师叔,您可还记得?您曾立志,要以无上智慧与毅力,贯通少林七十二绝技,誓与达摩祖师比肩,攀至武学巅峰,照耀千古……”
一旁的鸠摩智原本还在因玄澄的搅局而尴尬,此刻听到乔天这番话,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前辈。他精研少林绝技,深知其浩如烟海且相互克制,强练有多凶险。而眼前此人,竟曾立下如此波澜壮阔、近乎不可能的宏愿?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玄澄听着乔天的话,歪着头,努力思索,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在脑海深处挖掘着什么,但最终,他还是用力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茫然与不耐烦:“达摩?绝技?不记得,不记得了!听起来好麻烦,不如打架好玩!”
就在这时,两道人影翩然而至,正是无崖子与巫行云。
无崖子目光落在玄澄身上,瞬间变得无比深邃复杂。巫行云红衣似火,眼神锐利如刀,上下打量着玄澄,言道:“这秃驴怎么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无崖子轻轻摆手,止住巫行云的话头,他凝视着玄澄那双不再充满斗志,只剩下纯粹与混乱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大师,还认得故人否?”
玄澄眨巴着眼睛,凑近无崖子看了看,又嗅了嗅,忽然拍手笑道:“你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比那个红衣服的,凶巴巴的女人还香”
无崖子见他这般反应,已知其心志彻底迷失,他转头看向面露悲戚的乔天,温言道:“天儿,不必执着。他已忘却所有执念和过往,心神归于混沌蒙昧,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乔天闻言,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然而,无崖子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玄澄,那温和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起来,一股磅礴浩瀚的气势自他的身躯内升腾而起,仿佛沉眠的巨龙苏醒,瞬间笼罩了整个广场!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沉重,修为稍低的弟子只觉得呼吸一滞。
但是,大师!” 无崖子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同惊雷,敲在每个人的心头,“纵然你已忘却所有,可你昔年的精彩绝艳,你那份敢与达摩比肩的武道意志,不该就此埋没
他周身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朗声道:“今天,就让我无崖子,助大师一臂之力,助你踏足——武学绝巅!”
这股气势,这般言语,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玄澄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无崖子那冲霄而起的战意与磅礴气势,非但不惧,反而兴奋得手舞足蹈,眼中爆发出纯粹的光芒:“大感有趣!好!陪你打!来吧!” 他身上的颓废疯癫之气瞬间被一股野性、强大的战斗本能所取代。
“且慢!” 玄澄突然指向无崖子,皱了皱鼻子,“喂,那边那个小子,” 他指向乔天,“你也一起来!这样才好玩!”
竟是要独战乔天与无崖子两人!
乔天与无崖子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一丝跃跃欲试。
“好!” 无崖子一声长笑,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形爆射而出,悬浮于半空之中!他手掌凌空一抓,远处夭夭抱在怀中的古琴“九霄环佩”发出一声清鸣,化作一道流光落入他手中。
无崖子落于殿门石阶之上,将琴横于膝上,十指如穿花蝴蝶般猛然拂过琴弦!
“铮——锵——!”
不再是悦耳的琴音,而是如同金铁交击、雷霆炸裂般的爆鸣!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凝练音波,如同无形的利刃、重锤,带着撕裂一切、碾压一切的恐怖威势,瞬间炸彻整个广场,将玄澄完全笼罩!气爆之声连绵不绝。
玄澄身处音波风暴的中心,哈哈大笑,不闪不避,周身猛然迸发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正是少林至高护体神功——金刚不坏体!任由那足以裂石穿金的音波轰击在身上,发出“叮叮当当”如同打铁般的密集声响,他却岿然不动,只是金光微微荡漾。
同时,他身形如电,直扑乔天,拳、掌、指、爪,七十二绝技信手拈来,招式刚猛凌厉,却又带着一种返璞归真的韵味,每一击都蕴含着崩山裂石的巨力!
乔天面色凝重,不敢怠慢,体内九阳无极功催动到极致,太极鱼图护体真气透体而出,在周身形成一层凝实无比、仿佛实质的气罩。玄澄的猛烈攻击轰在气罩之上,发出沉闷的巨响,气劲四溢,却始终无法攻破这完美的防御。
“哈哈!痛快!痛快!你这乌龟壳够硬!” 玄澄不怒反喜,攻势更加狂猛。
一旁的巫行云见这玄澄如此嚣张,气得柳眉倒竖,冷笑道:“好个猖狂的秃驴!既然你觉得痛快,那本座就让你更痛快几分!”
话音未落,她身形一晃,已加入战团!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全力运转,磅礴掌力如同天山雪崩,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与摧枯拉朽的霸道,从侧翼向玄澄猛攻而去!
一时间,广场中心形成了三英战玄澄的惊人局面!
玄澄独战乔天、无崖子、巫行云三大绝世高手,竟是丝毫不落下风!他将少林七十二绝技施展得淋漓尽致,时而大力金刚掌硬撼巫行云,时而拈花指、无相劫指遥击无崖子,时而龙爪手、因陀罗抓强攻乔天气罩。口中呼喝连连,狂态毕露,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武道韵律。
四人真气鼓荡,激烈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如同狂风海啸,将广场上的尘土碎石尽数卷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旋。围观众人被迫一退再退,直至退出广场边缘,仍能感受到那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鸠摩智早已看得心神摇曳,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不能自已。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武学至高境界!这就是前辈真正的实力吗?独战武当三大宗师,竟能如此挥洒自如!
突然,战局再变!
无崖子琴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他单手在琴弦上狠狠一抓一拉,那七根琴弦仿佛化作了七张拉满的神弓弓弦!嗡鸣声中,七道凝练到极致、仿佛拥有实质的透明音波利箭,撕裂长空,带着洞穿一切的决绝,瞬间锁定了玄澄周身七大要穴!
与此同时,乔天仗着九阳无极功铸就的不坏身,悍然放弃了部分防御,身形如炮弹般冲向玄澄,所过之处,脚下青石板承受不住巨力,纷纷炸裂,碎石如同雨点般向四周激射!
巫行云亦娇叱一声,双掌齐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掌力凝聚成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流,如同冰龙出洞,封死了玄澄的退路!
面对这来自三个方向的绝杀一击,玄澄眼中非但没有惧色,那疯狂的光芒反而达到了顶点!
他猛地站定,双手合十,发出一声震动九霄的禅唱: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世间万法,皆为我法——佛临!!!
随着这声真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玄澄的身影仿佛在原地瞬间模糊、分化——不,不是分化,而是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留下了无数清晰的残影!一眼望去,竟仿佛有七十二道身影同时存在!
每一道身影,都在施展一门截然不同的少林绝技!
有的身影在演练刚猛无俦的大力金刚掌,有的在施展精巧绝伦的拈花指,有的身影如鬼魅般施展如影随形腿,有的则宝相庄严结出各种佛印……
七十二道身影,七十二门绝技!同时爆发!
仿佛有七十二个玄澄,在同时应对三方攻势!整个广场被无数种刚柔、疾徐、轻重不同的劲气所充斥,交织成一幅绚烂、狂暴而又充满佛门禅武意境的惊世画卷!
鸠摩智看到这一幕,激动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他脸色潮红,嘴唇哆嗦着,想要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中狂呼:“看到了!我看到了!这就是武学的极致!这就武学的最高境界!”
就在这极致混乱与绚烂的顶点,那七十二道身影骤然合一。
玄澄依旧站在原地,乱发飞扬,衣袍鼓荡,他缓缓收回手掌,看着对面神色各异的三人,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疯癫、了然与无尽洒脱的笑容。
整个武当山,鸦雀无声。
第97章 远山情深
少室山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瀑布旁,水流轰鸣,冲击着深潭。毗邻瀑布的山崖上,孤零零立着一间简陋的茅庐。
茅庐内,一人盘坐于硬板榻上,周身气息如同沉睡的火山,内力鼓荡,引得空气微微震颤。良久,他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如电,一口浊气长长呼出。显然,他的功力又有精进。
他起身,步履沉凝地走到屋外。门口不远处,立着一座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衣冠冢。墓碑上无字,只有风吹雨打的痕迹。
他,走到墓前,蒲扇般的大掌极其轻柔地抚过冰凉的墓碑,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脸颊。他蹲下身,仔细地将坟茔周围新长出的几根杂草一一拔除,动作专注而细心,与他那魁梧雄壮、充满煞气的外表格格不入。
做完这一切,他背靠着墓碑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皮囊酒壶。拔开塞子,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化不开那积郁了三十年的苦涩。
“孩儿他娘,”他对着冰冷的墓碑,声音沙哑地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三十年了……我都快记不清你笑起来,是什么模样了。” 他顿了顿,脸上竟浮现一丝近乎温柔的追忆,“只依稀还记得,你凶巴巴、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明明是个契丹贵女,偏生一张利嘴,连我这大辽珊军总教头都常常被你驳得哑口无言。”
他又灌了一口酒,眼神迷离,仿佛穿越了时空:“自雁门关外,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这心……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了。什么珊军教头的前程,什么功名利禄,我都愿放下。只想着与你一起,去塞外牧马放歌,看长河落日,纵情漠北……”
说着,他猛地转过身,双臂环抱住冰冷的墓碑,如同拥抱挚爱,这个铁塔般的汉子,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压抑了三十年的悲痛与孤寂终于决堤,化作了低沉的、野兽般的呜咽:“可是……可是你怎么就舍得丢下我一个人!你最是怕黑,怕孤单……我要是不在这里陪着你,你可怎么办?孩儿他娘啊……你叫我怎么办……”
泪水混着酒水,滴落在坟前的泥土里。
忽然,他所有的脆弱与悲伤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如同关外最冷的寒冰,充满了刻骨的仇恨与杀意。他松开墓碑,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痕,声音变得森寒刺骨:
“孩儿他娘,我要离开一些时日了。”
“当年害你之人,那些中原武人,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他们杀了你,杀了我们的族人,还将我们的峰儿,让他认宋人作父,拜仇人为师!让我儿杀我族人!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周身散发出如同实质的杀气,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冻结。
“他们……都要为你,为我们的族人陪葬!很快的,很快的……你再等等,等我杀光了他们,我就来陪你!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无字墓碑,仿佛要将它刻进灵魂深处,随即毅然转身,魁梧的身影融入山林阴影之中,如同复仇的修罗,踏上了血色的征途。
大宋皇宫深处,有一处宫殿,朱漆剥落,显得陈旧而偏僻。殿门外竟无一名侍卫看守,唯有晚风吹过,带起几分阴森。殿内隐隐传来男女嬉闹之声,夹杂着女子放浪形骸的娇笑,与这皇宫的庄严肃穆格格不入。
皇城司提举李彦,此刻正躬身立于这幽红的殿门之外,平日里阴鸷苍白的脸上,此刻竟满是敬畏,甚至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仿佛里面住着什么洪荒猛兽。
殿内,一阵格外高亢、仿佛得到极大满足的娇媚呻吟声陡然响起,随后渐渐平息。
李彦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推门而入,随即立刻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不敢抬头。
“起来吧。”一个慵懒而娇媚的女声传来,带着事后的沙哑与满足。
李彦这才稍稍抬头,快速扫了一眼殿内情形。只见一个身穿道袍、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正匍匐在软榻前,双手捧着一只雪白玲珑的玉足,如同捧着绝世珍宝般细细摩挲。而软榻上,斜倚着一位身穿大红宫装长袍的女子,云鬓松散,衣襟微敞,身段婀娜曼妙,但眉宇间却流转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与久居上位的威严。这极致的柔媚与极致的霸气交织在她身上,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魅力。
李彦对此景象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再次俯首叩头,声音恭谨到了极点:“奴才李彦,叩见太上!”
那红袍女子伸出纤纤玉指,在那道袍男子的胸口轻轻划过,引得那道袍男子发出一阵压抑的、仿佛极为享受的哼声。
“小彦子,”她把玩着那道袍男子的头发,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形的压力,“你随我,多少年了?”
李彦不敢怠慢,立刻回答:“回太上,奴才自幼孤苦,十一岁净身入宫,蒙太上不弃,垂青提拔,至今已整整侍奉太上五十载!”
“五十年……也不短了。”太上轻轻抬起那道士的下巴,仿佛在欣赏一件物品,语气依旧平淡,“今日叫你来,是提点你一句,莫要与那武当山,走得太近。”
李彦心中猛地一凛,脱口而出:“太上,这是为何?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太上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勾魂摄魄的凤眸落在了他的身上,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李彦瞬间如坠冰窟,冷汗涔涔而下。
“你是在……质疑我?”她的声音依旧娇柔,但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刺入李彦的骨髓。
李彦浑身一颤,以头抢地,声音带着恐惧:“奴才不敢!奴才万万不敢!太上教诲,奴才铭记于心!绝不敢再与武当过于亲近!”
太上这才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慵懒地靠回软榻,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记住便好。退下吧。莫要扰了本座的雅兴。”
“是!是!奴才告退!”李彦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出了这座幽红的宫殿,直到远离那宫殿百米之外,才敢停下脚步,扶着宫墙大口喘息,内里的衣袍已被冷汗彻底浸透。武当…一股巨大的不安,如同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第98章 道藏问世
武当派广场之上,劲气渐消,尘土缓缓回落。
玄澄独立于场中,破旧的僧袍仍在无形的气劲中烈烈作响,他脸上那混合着癫狂与顿悟的畅快笑容尚未褪去。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那石破天惊、宛若神佛临世的一幕之中。
半晌,金吒才猛地合上一直张着的嘴巴,用力揉了揉眼睛,转向身旁的夭夭和黄裳,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几乎是在大叫:“我……我是不是眼花了?刚才那疯癫乞丐,那一瞬间……人影重重叠叠,七十二道身影!假的吧!这怎么可能?当真这世上有人能一人扛住师尊、师祖、师伯祖三人的合力一击?太不可思议了!”
夭夭俏脸之上一片凝重,她感知更为敏锐,沉声道:“师兄,你没看错。很奇怪,这人刚才在爆发的那一瞬间,周身功力气息仿佛打破了某种桎梏,暴增了十倍不止!虽然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黄裳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场中那看似疯癫的玄澄身上,眼中闪烁着如同发现瑰宝般的光彩,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由衷的赞叹:“当真是……精彩绝艳!
他顿了顿,看向金吒和夭夭,缓缓说道:“世人只知少林有七十二绝技,却罕有人知,其每一门绝技立意不同,运气法门各异,相互之间多有排斥、克制之处,强练极易走火入魔。但是——”
黄裳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揭示真理的兴奋:“但是,当一个人真正贯通了这七十二门绝技,明其理,融其意,知其所以然之时,情况就截然不同了!它们不再是相互掣肘的散乱招式,而是相辅相成、浑然一体的无上武学宝库!”
他指着场中玄澄,对金吒解释道:“你刚才看到的,并非简单的残影,那是将少林绝技 《摩诃无量步》 与 《分身化影术》 的精髓催发到极致,再融汇其余七十门绝技的意境,于一瞬间爆发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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