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衣老白干
所以，露西不希望团队出现问题。
曼恩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人。
在他的带领下，团队嬉笑怒骂，温暖的如同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归处。
她很珍惜。
“琦薇，还记得去年十月发生在欧洲空间议会（ESA）的屠杀事件吗？”
露西严肃地看向自己的领路人。
“你是说法兰克福事件？”
听出露西语气的郑重，琦薇端正了一下坐姿，有着黄色巩膜，红色虹膜的义眼微眯，“是荒坂干的，有什么联系吗？”
说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情报泄露属于情报安全系统，而杰克威尔斯先生的靠山，似乎就是干情报的……”
“没错。”
露西地点点头，分析道:“这事办的很糙，不像是荒坂高层所为，更像是某个中层为了给自己擦屁股所采取的粗暴行动。”
她是知道荒坂内部的一些调调的。
过去，存在芥蒂和成见，也有阅历不够的原因，东躲西藏，神经一直紧绷，根本没机会沉淀。
当真正沉下心，随琦薇进行‘深潜’之外的各种骇客技能钻研精进，不再去地铁搞小偷小摸，进俱乐部，见中间人，做委托，阅历增加后，再结合她出身所耳濡目染知道的一些事，天然就比曼恩等一直在佣兵界摸爬滚打的视野多条线。
“我们不是公司狗，不知道全貌。但这事也不需要知道全貌。最浅显的道理，要把这事压下去，必然要花很多钱，钱花超支了，就需要找原因。但那可是荒坂，不是家庭记账，有借有还，是要追责的。”
“办公室政治。”×2。
露西与琦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仿佛是在印证二女的猜测，叮铃铃。
曼恩的专门加密电话响了。
通讯人:杰克兄弟。
曼恩看了一眼伙伴们，眼里橘红光芒闪烁。
“……”
当橘红光芒消散，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没有言语，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直到，哐哐。
女汉子朵莉欧扛着几框啤酒饮料和冷冻食材走了进来。
“曼恩？”
她歪头看了一眼五大三粗，却一副哲学家思考模样的曼恩。
“咳咳。”
曼恩苦笑着，“这差事真TM棘手！艹，琦薇。”
低骂一声后，他看了一眼琦薇。
“了解。”
很默契，琦薇眼中数据流闪过。
咔咔。
天窗闭合，废弃厂房的内部隔层隔声门，窗尽接关闭，各种防窃听设备启动。
在确定监控和室内所有数据终端处于自己的控制之后，琦薇看向曼恩，“说吧。”
“杰克兄弟的一个新委托，出价很高。”
搓着手，目光扫视身边伙伴，曼恩缓缓开口道:“让我们，去把荒坂夜之城的特别行动总监干掉。”
“啊？！”×6。
——
213
第213章真正的办公室政治。
虚假的办公室政治——大到派系问题，利益问题，小到职位变化，桃色绯闻等等，无一不是机谋巧算，在高塔办公室里运筹帷幄，在国际大酒店套房里决胜千里之外，用费尽心机的钻营谋划在‘能者上，庸者下’的内部权力再分配的公司达尔文主义竞争机制中占据优势。
真正的办公室政治——竞争？竞个屁！既然无法善了，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造成问题的人！
入夜。
沃森区，小唐人街。
夜之城最出名的地下信息站——来生夜总会。
来者不拒，专供各色人等谈见不得光生意的私密包间。
一场公司狗与中间人的秘密委托探讨正在进行。
“所以，你要我干的就这些吗？让我去干掉这位苏珊艾伯纳西女士？”
虹膜闪烁读取分离芯片时的橘红数据流，杰克威尔斯倚靠在沙发上缓缓问道。
“没错。”
红发单边铲，一身荒坂公司狗打扮的女人用空着的手举起子弹杯，一口饮尽，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干掉她，你好我好大家好，我部门老大被那个婊子堵死的升迁之路就会重新打开。”
“自打那个婊子侥幸晋升到特别行动总监的位置并站稳脚跟后，就一直在给我和我的部门穿小鞋。任务分配方面，各种烫手山芋统统甩给我的部门。”
“艹她妈的艾伯纳西。”
说到这里，V不禁低骂了一声。
“事解决了，有功她享，办砸了，责任全赖我们！法兰克福的事，是我们的责任吗？是别的部门办事不利索，我们是擦屁股的好嘛！”
“OKOK，我懂我懂，消消气，妹子。”
啵，拔出冰镇龙舌兰酒的瓶塞，五大三粗如猩猩却一副男闺蜜模样的杰克给V重新满上。
虽然他不太愿意干这种活儿，更知道好姐妹V也不愿意干，但公司，还是荒坂那蛇窝，利益跟风险并存，这种单子砸下来，V根本没办法拒绝。
他知道荒坂的规矩。
不是所有人都是薇拉阿德尔海德罗素。
吃了一两年的公司黑手套红利，还早早进了来生，更当了个混得可能不大好但名声很好的小微型中间人，杰克对夜之城，地下佣兵界，大公司三者之间的更深层次运转规矩也算是加深了认识。
阅历增加了，人总是会进步的。
如果还是那个混瓦伦蒂诺帮的朋克愣头青，海伍德的穷小子，他也许会劝V拒绝，说什么‘今天他们让你去杀别人，明天就能让别人来杀你’之类的话，但现在，杰克只会选择帮助自己的好姐妹。
竭尽全力！
毕竟这个该死的世道，做哪行不是这样？
这不是愿不愿意被要挟的问题，想在地球上和公司彻底脱钩，那不如登月去投奔那帮自诩为高贵宇宙人的‘高骑士联盟’，看对方愿不愿意收你。
更何况，他总不能看着V死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好歹，也是因为V先前的照顾，他才能混出头。
不然，就以自己当中间人的那种搞法，厚道的好名声是有了，也确实不违反自己的一些在其他人看来很傻逼的行为准则，但代价就是原始积累极慢，容易惹得同行不爽，被排挤。
或许如罗格，汉兹先生，神父这样的大玩家不在意，但需知小鬼难缠。
没V的照顾，例如定期有赚头的公司活儿，定量售卖荒坂新药的分销渠道……中间人这行他绝对干不下去。
这一点，杰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给。龙舌兰。嗨，Hermana （姐妹）……别愁眉苦脸的，糟心事儿总会解决的，放宽心，这活儿，我干了。”
“谢谢，杰克，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这种事，除了你，我真不知道找谁才能放心。”
叮当。
相视一笑，杰克与V碰杯，共同一饮而尽。
见面寒暄结束和接活儿干了的共识确定，言归正传。
V指着放在桌上的分离芯片说道:“这是我和我部门的头，在过去一个多月收集的信息。应该有用。”
“嗯，我看了。很齐全，日程表，生物识别，创伤小组卡片，嚯，安全屋？一二三四……你们荒坂的人都这么怕死吗？”
杰克从耳垂后拔出分离芯片放好，“嗯哼，安保级别，身边亲信的名字——司机，安全主管，情人，情人的老公。全都有。”
看得出来，仇不小，妹子和她的部门老大很迫切的想要整死这位叫苏珊艾伯纳西的女士。
注视视网膜上的目标:很标准的公司狗打扮，面部义体改造痕迹很淡，梳成马尾辫的黑色中长发，面部轮廓偏大，嘴唇丰厚……将要干掉目标的特征一一记下的同时，杰克默默想到。
杰克:“干这活儿要不少钱，而且要偷偷交易，不接受转账，只收现钱。”
V将装满欧元的手提箱放在桌面上:“现钱我这准备好了。”
杰克:“嗯。粗略估算，一个专业赛博佣兵小队的全套人马是必须的……个，不，至少两个装了超级大脑的黑客……还有敢在地狱里飙车的司机。对了，V，那位女士最近有没有可能配备【义体暴君】？”
“贴身卫队配属【义体暴君】？哼，那个婊子级别还没高到那种程度。除非她自费。”
V冷笑一声。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伸手指着桌面数据盒里放置的第二块分离芯片说道:“这是有关【库因克】装备的介绍，记住，不许外传。这种新装备的便携性和突然性特别适合警护保镖领域，注意那些‘提箱者’。”
“还有，一旦动手，你们最好5分钟之内干掉目标。不然，屯驻夜之城内各兵站的安保部机动队就会赶到。”
“即使有城市内《超限度火力限制条约》的制约，不排除目标的保镖有配备外骨骼装甲。”
V继续告诫道:“杰克，虽然我不干涉你具体的事物，但选角要慎重，不能跟公司有牵连，要你知根知底可信任的。要是转头就把我们卖掉……你懂的。”
“还必须是好手。”
杰克笑着补充了一句。
“啧，这么一看，前置条件真多啊。”
摇头发出啧啧声，停顿片刻，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道:“人选的话……我手头有一个合适的团队，曼恩团队，你见过的。”
“你是说，上次针对法拉第的误导行动，那个快犯赛博精神病的褐皮大块头？”
V回忆了一下，“一年了，还没疯？素质不错啊。”
“用你们的新药硬吊着。”
杰克回答，“为了减负，他也在逐步更换那些落伍的，与自身适配性较低的低端植入体。”
“行。”
V点点头，“军用级【斯安威斯坦】的使用者，嗯，没问题，他的团队还有两个高水平的黑客队友。但，仅一队……不够保险。”
“理解。”
V的谨慎并不出乎杰克的意料，有备无患嘛。
思考片刻，他吐出了一个人名:“帕南帕尔默。”
在V愿闻其详的眼神中，杰克解释道:“她是阿德卡多邦的流浪者，最近才来到夜之城想要当个佣兵碰碰运气。”
“合作过几次，那姑娘很有个性，反正挺和我胃口的，你信我的话，我的判断是可信任。”
他强调:“不可能是流浪者叛徒，我看到过她与恶土的流浪者交谈。感情挺好的，估摸着是讨生活的方式不同。她的家族在你们的荒坂科研新区干土木工程。她呢，开着辆改装后的霆威麦基诺‘战马’，有重火力，专门走私跑货的，你懂的。”
走私跑货，也就是说要横穿恶土，要经常与乱刀会那群在恶土劫掠的赛博人渣打交道，能跑出名堂，业务能力自然是不差的。
前流浪者，也就意味着城外门路广。
念及于此，V看向杰克:“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城外。”
杰克应声道:“亦或者这位女士和她的情人，情人的老公搞三人行幽会的时候。”
能暗杀就不要搞成劫杀。
而且任何类型的刺杀最好不要在市政中心和威斯特布鲁克搞。
前者不必多言，公司广场杵在那，后者，威斯特布鲁克，宪章山和北橡区，富人区和公司社区扎堆的地界儿，薇拉的宅邸以及荒坂家族的夜之城行邸都在那。
目标还是荒坂的中高层管理，一动就是捅马蜂窝，NCPD，暴恐机动队，创伤小组，幽冥犬雇佣兵，荒坂安保部队……全都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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