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江瑟瑟
这旋律和歌词对于当前的战士们和首长们来说,是全然陌生却又奇异地契合着他们此刻的心境——是对脚下这片正在为之浴血奋斗的土地,最为深沉的热爱之情。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
歌声在空旷的场地上空回荡,飘过战士们沾着油渍的棉袄,飘过首长们手中温热的搪瓷缸,飘向保安城窑洞的点点灯火。
卫辞书唱得很投入,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景象,看到了遥远的家乡与未来。
“袅袅炊烟,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辙……”
歌词描绘的平凡图景,恰恰是台下这些刚刚经历血火硝烟的战士们,内心深处最渴望守护的宁静。许多战士停下了咀嚼,眼神变得专注而柔和。
“我最亲爱的祖国,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当唱到这一句时,卫辞书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台下,周伍豪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欣慰赞许的神情。朱玉阶端着酒缸,听得入神。张闻天仔细品味着歌词的含义。连一向表情不多的彭老总,也停下了喝酒的动作,专注地听着卫辞书的演唱。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歌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全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紧接着,如同山洪暴发般,掌声、叫好声、口哨声轰然炸响,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和持久!
“好!唱得太好了!”
“再来一个!卫院长再来一个!”
“这歌听着真带劲!心里热乎乎的!”
战士们激动地拍着巴掌,不少人兴奋地站了起来。陈赓更是用力拍着桌子,啤酒沫子都溅了出来:“老卫!没看出来啊!深藏不露!再来一首!必须再来一首!”
带头起哄的陈赓一时间赢得了许多战士的支持。
卫辞书站在台上,被这巨大的反响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连连摆手示意够了。
下台之后,卫辞书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周伍豪起身对他招了招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抓住救命稻草的卫辞书连忙走到首长们坐的主桌旁。
“小鬼,这首歌很好。”周伍豪的声音不大,但在周围的热闹中清晰可闻,“旋律优美,歌词真挚,特别是‘一刻也不能分割’、‘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把个人和祖国血脉相连的情感表达得非常到位。这样的歌,很有力量,也很容易传唱。”
“谢谢总理。”卫辞书郑重的回应。
这时,李润石也看了过来。主席的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笑呵呵地打量卫辞书一眼:“小鬼,这首歌选得好啊。‘歌唱每一座高山,每一条河’……咱们现在干革命,不就是为了让这高山大河,都真正属于咱们的人民,不再受外敌践踏,不再受压迫剥削么?这歌里唱的,就是咱们奋斗的目标和情怀啊。来,我敬你一个”
主席的话让卫辞书心头一热:“是,主席。”
说完这句话,卫辞书从旁边的战士手中接过一个搪瓷杯,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长长地打了一个酒嗝,一抹上头的红晕从卫辞书的脸上浮现出来。
“嗯。”李润石点点头,随即拿起自己的搪瓷缸,对卫辞书,也对主桌上的其他同志,更仿佛是对着全场说道,“来,为了咱们的高山大河,为了咱们奋斗的目标,也为了辞书同志这首唱到大家心坎里的歌,咱们再干一杯!”
“干杯!”主桌上的首长们纷纷笑着举杯。
“干杯!”周围的战士们听到主席的话,也激动地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搪瓷缸或粗陶碗,啤酒、白酒在火光下荡漾。
卫辞书也连忙再次拿起手中的缸子,和大家一起,再次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干。
辛辣和回甘顺着喉咙滑下,胸中的暖意却升腾得更旺。
他刚放下缸子,几个后勤部的年轻干事和医院的护士就兴奋地围了过来。
“卫院长!您刚才唱得太棒了!那歌怎么学的?能教教我们不?”
“是啊卫部长,歌词我记了几句,但调子没记全,您再哼一遍呗?”
“卫院长……”
看着身边这些年轻同志热切的脸庞,感受着会场里依旧澎湃的热情,卫辞书笑着点点头:“好,好,回头我整理一下歌词和谱子,交给文工团的同志,大家想学都可以学!”
等到卫辞书的话音的话音落下,周边的战士中有人喊了一句:“卫院长答应了!快把他抬起来!”
几个身强力壮的战士立刻笑着涌上来,不由分说地把卫辞书架了起来,在一片善意的哄笑声中,将他一次次抛向星光点点的夜空。
篝火熊熊,映照着每一张欢笑的脸庞,歌声、碰杯声、谈笑声汇成一片,在1937年元旦的保安夜空中,久久回荡。
胜利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如同那燃烧的火焰,驱散了严冬的寒意,温暖着每一个为这片土地奋斗的,同志们。
第一二六章 搬家,旅长是新邻居
元旦的热烈气氛尚未完全散去,卫辞书就被通讯员急匆匆地叫到了中央局那孔熟悉的窑洞。窑洞里烟雾缭绕,李润石、周伍豪、朱玉阶、张闻天、王稼祥等核心首长均已就座,毛泽民正将一摞文件分发给众人。
此时的房间内气氛严肃,与昨天节日的欢腾氛围截然不同。
看到推门而的卫辞书,周伍豪对卫辞书打了声招呼,抬手指了指预留的座位,对卫辞书说了一句:“小鬼,坐那边。”
“欸。”点头回应了一声,卫辞书低头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然后给自己点了根烟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主席,人都到齐了。”
“好,那我们开始。”说完这句话,坐在会议主位上的李润石掐灭了烟头,目光扫过面前各部门的领导人,“今天会议主题是搬迁。延安方面的接收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中央局全体机关、红军大学、核心工业单位及部分重要仓库,必须尽快、安全地从保安迁往延安。”
“保安地方太小,去年我们在这里多了不少家底,敌特的活动一动天也没有停下过,我们的保密压力越来越大,发展空间也受到限制。延安城规模、地理、交通条件都更利于我们统筹晋绥、关中,连接华北。我们的下一阶段的发展规划马上要提上日程,搬迁的事情刻不容缓,必须在农历新年前完成主体转移。”
“泽民,具体的情况你和大家说一下。”
听到主席的安排,毛泽民随即起身,拿起手里的文件对大家说道。
“请各位翻到文件的第三页,初步估算,机关人员及家属约三千人。红军大学师生及北平、清华专家团队约四千人。延长油田、兵工厂、被服厂、制药厂核心技术人员及关键设备操作人员约一千五百人。保密等级最高的三号仓库群全部物资需转移。一号仓库群部分战略储备同步迁移。合计需转移人员近万人,物资超万吨,精密设备数百台。”
“当前汽车运输团可用卡车三百二十辆,每辆载重五吨。边区征集的大车约三百辆,平均载重一吨。仅物资运输就需要至少上千车次。人员徒步转移为主,但核心专家、老弱妇孺,以及部分伤病员需要安排车辆。我们现有的运力严重不足,且需考虑道路状况、敌情威胁和伪装需求以及各种意外的突发事件。”
“所以经过中央军委的研究,当前初步选定了两条转移路线:主力队伍走保安-安塞-甘泉-延安大路,路程较近但暴露风险高。另一条走保安西-志丹-蟠龙-延安小路,隐蔽性好但路况极差,耗时翻倍。两条线都需安排可靠部队分段警戒,防空哨所前移。装甲教导旅抽调一个连的坦克和装甲车作为机动护卫力量。”
“目前情况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周伍豪专门看向卫辞书叮嘱道:“小鬼,你的任务最重。第一,精密设备、核心图纸、关键原料的拆卸、包装、运输,由你的特种物资与技术协调处全程负责,确保万无一失。仓库里那些易损的后世物资,怎么安全挪窝,你要拿出具体方案。第二,所有涉及青岛空间来源的物资,转运过程必须彻底消除标识、重做包装,不能留一丝痕迹。第三,搬迁期间,空间物资的提取暂停,全力保障迁移所需油料、备件、应急药品供应。你需要多少人手,直接向泽民要。”
“明白,副主席。”卫辞书立刻出声回应,同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相关预案开口说道,“此前泽民首长和我一起讨论过。现在我们出执行如下方案”
“一、设备拆卸包装由原厂技术骨干在卫戍部队监督下完成,使用空间储备海绵,泡沫箱等防震材料和定制木箱。二、运输车队混编,将精密设备伪装成普通机床或锅炉部件,夹在粮食、被服等大宗物资中。三、成立三支技术保障小队随车队行动,携带备用零件和简易维修工具。四、核心文件资料由机要部门专人押运,从最隐蔽的小路到达延安。”
“同意。”李润石点头,“泽民同志统筹全局搬迁物资调配和沿途补给点设置。玉阶同志负责武装护卫部署和防空指挥。伍豪同志负责机关人员转移序列和保密纪律。搬迁行动代号‘立春’。三天内各部门拿出详细执行方案,一周后开始首批核心设备及人员转移。散会!”
没有多余的寒暄,众人迅速起身离开。卫辞书收起平板,随着众人走出门口……
半小时后总后勤部
毛泽民的办公室烟雾缭绕,计算器噼啪作响的声音隔着门板都能听见。卫辞书推门进去,毛二爷正伏在桌案上,眉头紧锁地核对一长串运输清单。
“泽民首长。”卫辞书对毛泽民出声说道。
毛泽民抬头,掐灭烟头:“辞书,坐。时间紧,有话直说。你那边特种协调处的人手缺口是多少?精密设备包装材料空间库存够不够?消除后世标识然后重做需要多少包装材料?”
“协调处现有骨干四十二人,需要再从工业部调二十名可靠的技术员,负责现场监督和记录。包装材料库存充足,海绵、泡沫、定制木箱管够。重做包装需要大量粗麻布、草绳和边区自产的桐油纸,量很大。”卫辞书打开自己的平板电脑,找出自己的excel表格递了出去,“这是具体物料清单和人员需求。”
毛泽民接过卫辞书的屏边,随即拿起钢笔照着上面的物资缺口开始批条子:“人明天到位,你直接去找张部长领。麻布草绳让供销总社老植优先保障,桐油纸找造纸厂加急生产一部分。油料呢?运输队和保障小队备用油料需求算出来没有?”
“算好了。现有库存优先保障‘立春’行动,空间提取暂停期间,按最保守里程估算,至少需要额外补充柴油八十吨,汽油二十吨。备件清单在这里,主要是卡车易损件和发电机零件。”卫辞书将烂熟于心的数据开口说出。
“可以。油料从一号库紧急调拨,备件清单交给装备部林育蓉,让他们协调兵工厂和空间库存优先供应。”毛泽民签完字,把文件推回去,“设备拆卸时间表,最晚后天必须给我。搬迁序列里,你们医院的重要设备和人员也在首批转移名单,做好准备。”
“明白。我这就去总院安排。”卫辞书收起文件,起身离开。
后勤部各种催促的电话声在他身后响个不停。
卫辞书推开红军总医院院长室的门时,傅连暲正对着墙上挂的药品库存表出神。听到动静,傅连暲转身,看到卫辞书脸上的神情,马上出声开口说道:“确定要搬了?”
“对。”卫辞书反手关上门,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中央局、红军大学、核心工业单位及我们医院,首批转移。时间紧,一周内启动。医院方面,精密设备和核心医务人员随首批车队走。”
“首批转移名单和设备清单预案已经确定好了。X光机两台,CT两台、高压灭菌器四套、手术器械包五十套、化验室全套设备及青霉素等关键药品库存为优先保障对象。涉及操作这些设备的核心医生、化验员、药剂师共二十八人,名单在这里。”傅连暲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手写名单交给卫辞书。
卫辞书快速看了一眼名单和人员调动预案,随即抬头对傅连暲说道:“人员名单同意。设备拆卸包装由你亲自抓,原厂技术骨干负责具体操作。四号库储备的海绵、定制木箱今天下午就会送到送过来。”
“明白。”傅连暲点头回应,“拆卸包装组明天一早开始工作,划分独立区域,进出登记。包装好的设备暂存一号库,等车队到位。人员方面,已通知首批名单上的同志,要求做好个人轻装出发的准备,家属的安置另行通知。”
“好。”卫辞书收起名单,“运输途中,我会派一个技术保障小队和医院的车队一起出发,带足备用零件和简易工具。油料和车辆由总后统一调配。到时候,麻烦你进行人员协调。”
“放心,我亲自盯。”
卫辞书随即不再多言,转身离开院长室。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几个护士推着药品车匆匆走过。他
穿过忙碌的门诊区,径直走向后院那排作为设备仓库的加固窑洞。后勤部物资小组的两名干事已经在仓库门口等候。
“卫副部长,材料按清单送到了。”一名干事递上签收单。
卫辞书扫了一眼签收单,一边签字一边开口说道:“按一号预案执行。傅院长的人马上过来,你们配合,盯紧包装流程和标识清除。每一件设备,从拆卸到装箱,全程记录。”
“是!”
交代完毕,卫辞书没有停留。他需要立刻赶回特种物资与技术协调处,那里还有一摞需要他签字确认的设备拆卸时间表和伪装方案在等着。搬迁的齿轮已经咬合,每一环都不能出错。
卫辞书刚踏进特种物资与技术协调处,手里捧着厚厚一摞文件的干事小刘立刻迎了上来:“卫副部长,您可回来了。兵工厂、航校、通讯处、工学院的设备拆卸时间表刚送过来,需要您签字确认。伪装方案也汇总好了,等您审阅。”
“放桌上。”卫辞书脱下棉帽挂好,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
窑洞里日光灯的光线有些昏暗,卫辞书拧亮桌上的台灯。在桌上摊开着保安-延安的路线图——上面已经用红蓝铅笔标注好了各个地方的警戒点和防空哨位置。
卫辞书快速翻阅着各部门送来的文件。兵工厂的精密机床拆卸预计需要两天,包装材料需求清单列得密密麻麻。航校的教练机发动机和仪表盘拆卸包装方案相对简单,但要求运输过程中不能出现大的颠簸。通讯处的电台和密码设备由机要局直接负责,只需协调包装材料。工学院实验室的设备最繁杂,各种玻璃器皿和化学试剂需要特殊处理。倒是航校和一些首长那边的计算机和服务器的移动有些棘手……
思索了片刻的卫辞书拿起钢笔,在时间表上逐一签下名字和日期,并且重点圈出几个关键设备的完成时限。
在签完字后,卫辞书接着开始审阅保密局提交的伪装方案:车床部件伪装成锅炉配件,用草绳捆绑后覆盖油布装车;航空发动机的木箱要贴上重型农用机械的标注,混入农机具运输队。各工厂实验室的紧密设备箱则塞入大量干草填充空隙,统一使用边区自产的粗麻布包裹外部。
“小刘,”卫辞书一边看文件一边对自己的助手喊道。
“在!”
“通知兵工厂的老章,他们申请的加厚海绵下午三点去四号库领,找王干事签单。航校需要的恒温箱,四库里还有最后五个空闲名额,批给他们三个,让他们明天上午来办提取手续。工学院那边,告诉他们特殊防震包装材料优先保证精密仪器,普通玻璃器皿用双层草纸加干草,按方案二执行。”
“是!”小刘快速记录着卫辞书的内容。
“还有,”卫辞书拿起一份伪装方案,“告诉被服厂运输队,接收工学院那批‘棉纱原料’箱子时,直接堆放在车队中间,不要开箱检查。”
“明白!”
交代完,卫辞书拿起最后一份文件——协调处自身负责的核心仓库,也就是三号库的物资转运计划。清单上列着数百箱贴有现代标签的电子元件、精密轴承、特种合金材料和医疗耗材。消除标识和重包装是项繁重且要求绝对保密的工作。
确认将积攒的工作都完成后,卫辞书站起身,走到办公室穿起自己的外套:“小刘,我去趟三号库。这边有事你先记录,等我回来处理。”
“是!”
三号库位于保安西侧山坳深处,由警卫团的三个加强连看守。
卫辞书出示证件,经过四道岗哨才进入库区。巨大的窑洞里,物资堆积如山。几十名从工业部和总后抽调来的可靠技术员和工人正在忙碌着。
转移物资需要的桐油、新锯木料和粗麻布已经在各个角落堆成小山。
一个区域里,工人们正小心翼翼地用热风枪烘烤着包装箱上的现代商标和条形码,待其软化后迅速刮除。刮干净的箱子被送到下一组,由另一批工人用刷子蘸上浓稠的桐油,均匀涂抹箱体表面。桐油干透后,形成一层深棕色、略带纹理的硬壳,完全覆盖了原箱的任何痕迹。最后,工人们用边区自产的粗麻布和草绳进行二次捆扎加固,并在显眼位置用毛笔写上“五金零件-甲类”、“轴承-特供”、“医用药棉(灭菌)”等再次编号的、符合边区物资特征的对应标识。
三号仓库的另一个区域正在处理各种散件。精密轴承被裹上厚实的油纸,再塞进填满锯末的自制木盒里;电路板则被单独用防静电袋封装,然后放入衬有海绵的小木匣。这些小木匣再集中装入更大的、经过桐油处理的重包装箱。
负责现场的总后王干事看到卫辞书,快步走过来汇报:“卫副部长,按计划进行。刮标组今天能完成七十箱的任务,桐油组进度稍慢,完成五十箱。重包装组处理散件,已完成三十箱份的封装。人手还是有点紧,特别是刮标和涂桐油,都是细致活,快不起来。”
走到一个刚处理好的五金零件箱旁边,卫辞书抬手摸了摸箱体,覆盖了一层桐油的箱子坚硬光滑,标识显眼清晰。
“质量不错。人手问题我跟泽民首长提过,他会协调,这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桐油的供应跟得上吗?”
“供销总社老植保证了,桐油管够,就是味道大,通风得做好。”王干事马上出声回答。
“安全第一。通风设备不够就把排风扇架起来,仓库里有备用的。消除痕迹是硬要求,必须彻底,不能留下一点印记。”卫辞书看着王干事的眼睛认真强调,“所有参与人员必须严格遵守保密条例,互相监督。完成的箱子按新标识分类存放,等待装车序列。”
“是!您放心。”
卫辞书又在库区巡视了一圈,仔细检查了几个不同工序点的操作细节,确认无误后才离开。回到协调处,小刘立刻递上新的文件——汽车运输团已经报上来了首批车队编组和相应的出发时间表。搬迁的庞大机器,正按照立春计划表上的刻度,一丝不苟地向前推进。
窗外,保安的灯火在寒夜中稀疏亮起,与窑洞里日光灯的白光形成对比。
卫辞书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端起搪瓷缸灌了口凉透的浓茶,驱赶连日奔波的疲惫。平板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待办事项,搬迁的每一个齿轮都在众多同志的配合下严丝合缝地转动。
三天后,首批转移的车队在保安西门外集结完毕。
寒风吹拂着覆盖油布的车厢,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取代了往日的喧嚣。
卫辞书站在一辆满载着“重型农具”箱子的卡车旁,进行清单的最后一次核验。
傅连暲带着医院的技术骨干和护士,安静地登上指定的篷车。技术保障小队的成员正在检查每个车组的随车工具箱,里面塞满了备件、信号弹和简易的维修工具。
毛泽民裹着厚棉大衣,穿行在车队间,低声与各车队负责人做最后的交谈。朱玉阶站在稍远处的土坡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四周的地形和预先布设的警戒哨位。装甲教导旅的几辆坦克和装甲车分散在车队首尾及侧翼,炮口警惕地指向外围。
周伍豪和李润石在几名警卫的陪同下走了过来。他们没有走向特意预留的吉普车,而是径直来到机关干部和家属乘坐的卡车队列旁边。
“主席,副主席,车在那边。”一名负责调度的干部连忙向李润石和周伍豪出声提醒。
对着引导干部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李润石指着旁边一辆蒙着帆布的卡车后厢:“那辆小家伙太挤了,我们坐这个,宽敞。”
说完这句话,主席便抓住车厢,一个利落地翻身爬了上去。
“没事,忙你的。”看着额头开始冒汗的干部,周伍豪出声宽慰一句,也跟着翻身爬了进去。此时的车厢里已经坐上了几个抱着孩子的女同志和几位年长的机关干部,干部们看到两位首长上来,连忙起身要挪出位置。
上一篇:红楼:左拥金钗,右抱五福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