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诡异游戏 第364章

作者:笑諷嘲

  和大巴車司機一模一樣的答案。齊斯早有準備,從道具欄中取出【墨魂長卷】,遞了過去。

  【名稱:墨魂長卷】

  【型別:道具】

  【效果:開啟一扇只有靈體能夠進入的門60秒,疑似通往未知的異度空間(冷卻時間24小時)】

  【備註:不知名的詩人用自己的靈魂寫下詩篇,他並不知道耗盡心血的創作是一種儀式,而作品則是汙染】

  這個道具不是齊斯手中最沒用的,甚至稱得上一句“價值不菲”,如果利用得當,關鍵時刻或可扭轉戰局。

  齊斯將其置換出去,是存了試探副本機制、順手布一枚閒棋的打算。

  昨天他用【幽靈司機的錄音機】交易了車票,當天晚上就在客棧中聽到了經由錄音機轉播的聖歌。

  已知玩家在進入香格里拉鎮時,聖歌在全城響徹,說明NPC無需利用任何道具,就可以製造聖歌。需要用錄音機進行記錄和播放的,只有玩家。

  齊斯差不多能夠確定,【幽靈司機的錄音機】在離開他後,到了另一個玩家手上。至於那人的身份,他也有些許猜測——

  這個副本存在“另一個他”,指向簡直太明確了……

  最瞭解自己的從來都是自己,基於以上推斷,齊斯足以推斷出“另一個他”——暫時用“周可”指代吧——昨天做了些什麼了。

  周可在得到【幽靈司機的錄音機】後,立刻在城中錄下了完整的聖歌,以他平日裡養成的習慣,剛錄完就順手播放了一次,發現了“聖歌會吸引朝聖者”的線索。

  孤證不立,周可在夜晚朝聖者集體出沒時又進行了一次實驗,成功吸引全城的朝聖者在客棧外聚集,佐證了白天得出的結論。

  進入最終副本的玩家不可能僅僅只有齊斯、傅決、林辰等二十二人,其他身份牌持有者和繫結了他們的小牌的追隨者必然也在這個副本中,只不過是分散在各處——各個時間線或各個地點,暫時沒有與他們相遇。

  白瑪說過,二十二年前也有二十二個旅客到達香格里拉,齊斯傾向於認為每一處時空都有二十二位玩家。

  就算周可、董希文和張藝妤三人身處於同一時空中,也會有十九人和他們敵對,至少不處於同陣營、無法獲得周可的信任。

  以齊斯對自己的瞭解,他在面臨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的情況下,必然會為了賭更大的利益兵行險招,下一步大機率會利用手段獲得主導權,迫使其他玩家做出某些讓步。

  而那個手段,自然是用聖歌吸引朝聖者——那些對玩家滿懷惡意,急於度化玩家、贖清罪孽的朝聖者。

  待朝聖者包圍客棧,擺在玩家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向周可妥協,要麼和周可同歸於盡。大部分正常人都會選擇前者。

  當然,周可的計劃存在一個致命的問題,以他的武力值,其他玩家只要一擁而上,將可以輕易地關閉錄音機……

  這時候就需要【墨魂長卷】的介入了。

  齊斯從來不是什麼在意自己的唯一性到瘋魔地步,在遇到另一個自己後會不顧一切將其趕盡殺絕的褊狹之人。

  恰恰相反,在和“他者”的競爭中,他樂於和自己暫時居於統一戰線,待將那些無聊的閒雜人等都除盡了,再慢慢和自己玩一局遊戲。

  他甚至願意讓世界上多出無數個自己,一方面玩兒自己比玩兒人有意思多了,另一方面也可以透過生存競爭決出最優秀的那個他,增加“齊斯”這個存在贏到最後的機率。

  他忽然有些好奇,那位“愚人欺詐師”周可能做到什麼地步了。

  ……

  客棧中劍拔弩張,眾人紛紛拿起武器擊向周可,寒光在空中交織成鋒利的網。

  電光火石間,一軸山水長卷憑空出現在周可手中。他抬手一揚,長卷甩向高處,短短几秒間鋪天蓋地徽衷诖髲d上空,有如灰色的陰霾。

  流動的墨色山水懸浮在頭頂,長卷的邊緣虛化如霧,將周遭的牆壁與陳設渲染出水墨的質感。周可的身影變得幾乎透明,所有攻擊穿透他的輪廓如入無形之境,盡數消弭。

  “你看羅達品血乎刺啦,所謂壇城花花綠綠的,所謂舞蹈珠是骨頭珠,所謂使者身子光又亮……”

  詭異的聖歌聲低沉地響著,好似遠古薩滿跳祭舞時的伴奏,在客棧的大廳中層層疊疊地盤旋,如浪潮般向遠處飄蕩。

  越來越多的朝聖者聚集在客棧門口,一步一叩地發出有節律的“砰砰”聲,大地彷彿與之共振。

  最前頭一排朝聖者已經跨入客棧,擠擠挨挨地向大廳的方向逼來,玩家們能夠看到布料下的骨頭,嗅到他們身上的腐爛氣味。

  周可的身影連同播放聖歌的錄音機完全消失了,唯有頭頂的長卷中多了一道墨痕勾勒的身影,依稀可見白襯衫青年的輪廓。

  要想制伏他,恐怕必須追索到長卷中,可那是周可的主場,進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穿黑西裝的年輕人反手將長劍架到董希文的脖頸上,微微仰頭,冷聲道:“周可,立刻關閉錄音機,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同伴。”

  董希文早在周可向林決等人發難時,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出,所以立刻向戰場邊緣移動,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

  他欲哭無淚,只想沖年輕人大吼:“你挾持我沒用啊,我就是齊斯手中的牛馬耗材,和你們是難兄難弟,你看他像是在意我死活的樣子嗎?”

  張藝妤反應比董希文更慢,直到阿列克謝的匕首刺向她時,她才屈指成爪,擋住那一下攻擊。

  身體裡的鬼氣被激發,在血管裡洶湧流淌,她的面部浮現青紫色的血管紋路,漆黑的眼眸色彩擴散開去,將眼白暈染成詭異的青黑。

  阿列克謝向後退了半步,卻很快反應過來,一面靈活地躲避張藝妤的手爪,一面握緊匕首刺向女孩的心臟。

  董希文眼睜睜地看著兩人戰成一團,心底一片悲涼,忍不住在腦海中對董子文吐槽:“老弟,咱老大年輕時這麼有正義感的嗎?話說他幫方舟公會打架,算背叛天平嗎?”

  董子文:“……”

  是的,作為【災厄主祭】的阿列克謝正是天平教會的領袖之一“元”,只不過是失去了二十二年記憶的青春版。誰能想到這麼個熱血青年日後會成長為一名玩弄陰值恼汀档匮e反對聯邦的動亂分子?

  客棧外的狂風一陣陣吹卷著屋簷下的風鈴和骨片,“噼裡啪啦”的撞擊聲不安地響動著。冰碴子透過門牆的縫隙刮進室內,寒意一茬茬地上竄,浸透每一個人的骨髓。

  “各位,我想現在,我們也許可以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了。”周可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好像隔了一層厚重的介質,飄忽而失真,“我不是什麼嚮往世界毀滅的厭世者,也不是樂見所有人一起死的瘋子,至少我的本意不是與你們同歸於盡——也希望你們不要推動事情向這個糟糕的方向發展。”

  蕭風潮“哈”了一聲,嘴角微抽:“劇情都發展到這兒了,你覺得我們還能相信你嗎?無恥之尤,喪心病狂,人面獸心,鬼怪都聚一堆了,我們下一步就是打包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不必多說了。”林決做了個手勢,示意旁人安靜,臉上笑容發苦,“現在我們除了和平談判,似乎也沒有第二條路了。周可,我想知道你這麼做有何用意。”

  “用意啊……我之前說過,是一個可以讓諸位直接通關的方法。”周可的聲音不疾不徐,好像只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林決,如果我沒記錯,你的身份牌是【黑暗審判者】,對嗎?”

  林決頷首:“沒錯。”

  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眼底浮現一絲釋然:“這張牌的效果是宣判一名玩家有罪,並使副本持續生成針對該玩家的懸賞任務。”

  周可笑了:“看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了。這個副本的主線任務到現在還沒有重新整理,甚至很可能沒有主線任務。前者已經足夠麻煩了;若是後者,就太糟糕了,基本上意味著這是個無法通關的必死副本。

  “危機層出不窮,我們當中的不少人都中了副本機制,身上出現了年齡倒退的跡象,現在或許還留有一線生機,待我們在副本中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思維和記憶衰退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哪怕通關副本也會成為廢人。很可憐,不是麼?

  “我們沒有生存專家,身體素質也定然比不上職業邉訂T,憑藉自己的力量翻越雪山並不現實。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儘快創造一個主線任務,然後完成它。”

  周可頓了頓,話鋒一轉:“當然,不這麼做也沒關係,結果無非是通關失敗,永遠留在副本中罷了。與其再在這個破地方徒勞掙扎七天,悽慘痛苦地死去,不如今天就死,也好死個痛快。”

  董希文是親身經歷過《鬥獸場》副本,目睹過【黑暗審判者】效果發動後引發的一系列機制的,一秒間就理解了周可的打算。

  【黑暗審判者】裁決某人有罪後,副本將會生成殺死那人的主線任務,只要完成就可以通關。

  原本複雜無比的副本將直接被轉化成殺一個人、拯救所有人的電車問題,罪責也僅僅侷限於提出這個議題的齊斯和指定罪人的林決。

  除了那個被殺死的替罪羊外,對於其他玩家來說,這個方案有百利而無一害。唯一的問題就是,以林決為首的方舟公會這批人平日裡都自詡正義,萬萬幹不出犧牲無辜者的事。

  但在切實的生存面前,名聲和道德都是虛無。

  周可微笑著循循善誘:“林會長,不知您意下如何?犧牲一個人,其餘人得救,還是所有人一起死?無論從功利主義還是實用主義看,都不難做出選擇。

  “我相信,您不會是愛惜名聲如同吝惜羽毛,為了維持大公無私的人設,不惜讓所有人陪你一起死的利己主義者。”

  明晃晃的道德綁架,卻格外有效。玩家們的目光聚集在林決身上,有人期待他發動效果,儘快結束這場遊戲;有人擔心自己和林決萍水相逢,會被選為犧牲品;也有人心有不忍,躊躇猶豫著要不要主動犧牲。

  “好。”林決平靜地開口,手中凝出一張黑色繡金的身份牌。下一秒,他收攏五指,卡牌在他手中碎為齏粉。

  黑色的碎屑向高處升騰,和水墨長卷相互交融,在天花板上勾連出灰色的煙霧。黑衣金眸的審判者矗立在天地間,手中黑色封皮的書飛速翻頁,飄飛出無數金色的字元。

  那些字元如同牢话悱h繞著林決,世界似乎在一瞬間陷入靜默和凝滯,所有生靈的視線都在此處聚集,像等待王者的諭令般等待青年做出決斷。

  “我選擇……審判我自己。”林決抬眼與審判者對視,一字一頓,咬字清晰,“我有罪,‘林決’有罪。”

  玩家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愕,漫天金紋像投入石子的水波般震盪起來,似乎亦被言語觸動,為此感到震撼。

  高天之上飄散一聲嘆息,黑色的十字架緩緩垂落,以虛影的形態懸於林決頭頂,作為“罪惡”的標記。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系統介面上都重新整理出兩行銀白色的文字,伴隨著冰冷的系統播報聲。

  【主線任務已重新整理】

  【主線任務(可選):殺死罪人林決】

第四十五章 雪山(十三)“所謂壇城花花綠綠的”

  齊斯和林辰回到客棧時,傅決一行人已經在裡面坐著了。

  桑吉坐在櫃檯後,混濁的眼睛鑲嵌在皺巴巴的眼皮下,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坐在大廳中的玩家。

  傅決從桌上拿起一卷皺巴巴的冊子,遞給晚到的齊斯:“線索一,副本中尚未完成贖罪的NPC以度化我們為首要任務,度化需遵循特定規則,已知表現形式有製作人皮唐卡。

  “線索二,香格里拉鎮中有罪的NPC不會產生攀登雪山的主觀意願。推出結論一,我們登山後將可以最大限度避免NPC的‘度化’。

  “線索三,擁有嚮導是登山的必要條件,完成贖罪是登山的不必要條件。驗證結論一,我們可以在擁有嚮導的前提下登山。”

  齊斯隨手翻看著手中的冊子,那赫然是楚依凝在日記中提到的《度人經》,上面記錄的“度化”的方法無不殘忍血腥,令人不寒而慄。

  穆初晴已經慘死,鮮血淋漓的人皮唐卡就掛在客棧二樓的牆上,誰也不願意成為下一個。

  “這也是我們的判斷。”齊斯放下冊子,笑著說,“我們獲得了一條新線索,聖歌會吸引香格里拉鎮的罪人,轉經筒則可以抵消聖歌的影響。如果不願意登山,一定要留在香格里拉鎮,也不是全無生路。”

  傅決微微抬眼,灰色的眼眸倒映齊斯的形影:“你們打算留在香格里拉鎮,是或否?”

  “不,我們打算登山。”齊斯說話間望向客棧大門的方向。

  聖歌聲早便停了,不知遠在另一條時間線的周可計劃進行得如何,是已經利用聖歌奪得了主導權,還是被其他玩家聯手製伏了。

  副本機制將不同時空的玩家分隔開來,卻又透過日記和各種蛛絲馬跡暗示“他者”的存在,各類資訊虛虛實實、雲遮霧繞,誰也不清楚這個副本中一共存在多少時間和空間。

  縱然是齊斯,也不過能透過日記知曉楚依凝和林決的存在,透過某些現象推測出另一個自己的動向罷了。

  楚依凝的日記尚未更新,他甚至不知道這兩組人是分屬於不同的空間,還是匹配進了同一個時空。

  如果是後者,他充其量只掌握了一份資訊量,和另一個時空的周可持平。

  “真巧啊,我們今天也打算分一部分人先登山試試。”李雲陽落落大方地走了過來,向齊斯伸出手,“到時候說不定可以一起。”

  說夢聞言,舉手叫道:“在下第一個不同意!你們是不知道……唔唔!”

  姜君珏捂住了他的嘴:“小孩不許說話。”

  齊斯忽略了這個小插曲,看著李雲陽道:“沒必要,同為身份牌持有者,我怕我一個忍不住背後捅你一刀。”

  他久違地調動了所剩無幾的幽默感,但沒有人笑。傅決注視著他,眼鏡片後的眼睛冷漠如死水:“之前我提出的所有線索基於情況一而成立,即該副本邏輯與過往所有副本一般無二,擁有確定的通關方法和任務目標。

  “不排除存在情況二,即該副本獨立於詭異遊戲現有體系,為二十二張身份牌持有者的角逐特別開設,以篩選唯一神明為終極目標。屆時香格里拉鎮乃至雪山將會是巨大的鬥獸場,我們唯有自相殘殺。”

  說夢掙脫了姜君珏,插嘴道:“你們還真別說,在下真覺得這個副本不對勁,你們難道沒發現這兒的場景和NPC都做得太真實了嗎?好像現實裡的某個地方……”

  齊斯掃了他一眼,再度看向傅決,眉眼彎彎地笑了:“我很期待,可惜【黑暗審判者】那張牌不在這兒——早點結束對所有人都好,不是麼?”

  傅決沉默不語,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底略微掀起一絲漣漪,轉瞬便消逝了,如同錯覺。

  再未有人提出新的話題,大廳陷入凝滯的死寂。桑吉撥弄著轉經筒,發出“咔咔”的脆響,屋簷下的骨片“噼裡啪啦”地亂撞。

  齊斯尋了處空位坐下,林辰默默跟上,坐在他身邊,託著下巴發呆。

  過了兩分鐘,林辰才反應過來不對,傳音給齊斯:“齊哥,傅決是不是看出什麼了?我是未命名公會的會長,按理說他應該找我交涉的……”

  然後他就看到了齊斯關愛兒童的眼神:“小孩不許說話。”

  門外的風越來越大,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如有實質的黑暗中建築的影子連綿成一片,零星有幾線詭異的反光,恍若鬼怪的眼睛。

  林辰自知“變回孩子”的自己多說多錯,大概絞盡腦汁也只能提出一些愚蠢的看法,在齊斯面前貽笑大方。

  他赧然地抿了唇,安安靜靜地望著遠處,沒來由地想到了死亡,進而想到了鬼,想到生活中所認識的、聽說的一個個死者。

  他莫名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世界上所有死者都會在此地聚集,他的身前身後都是看不見的鬼,鄰村孤獨地死在家裡的大娘、中學時隔壁班跳樓的同學、副本中他沒能救下的玩家……

  那些人安息了嗎?還是仍然受執念所困,在人世間茫茫然地打轉呢?林辰的心底一片空茫,思緒生出些許又戛然而止,零碎的想法不成語篇。

  他好像又拾起了童年時對鬼怪的恐懼,那時他晚上睡不著覺,大睜著眼睛看窗外,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讓他受到驚嚇。

  有一次他看到了一個飄來的塑膠袋,掛在屋簷下被風吹得亂晃,赤著腳去找母親,母親告訴他:鬼也曾是可憐的人。

  “想什麼呢?”齊斯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打斷了林辰的思緒。

  林辰回過神來,看到陸離和徐瑤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站在沙發旁邊看他。他莫名其妙地想,徐瑤也是鬼,鬼不值得害怕……

  奇怪,他的思維方式變得好奇怪。是副本機制的緣故嗎?

  陸離道:“目前可以確定,提到具體的時間點將有機率‘變回孩子’,但我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這個機制的存在太奇怪了,我想不明白‘變回孩子’和‘時間’之間存在什麼因果關係,也不覺得這樣的設計有什麼意義。”

  “別管什麼意義不意義的了。”徐瑤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我們什麼時候上雪山?我可不想被做成人皮唐卡。”

  陸離遲疑地說:“我不覺得深夜登山是個好主意,這個副本的場景太擬真了,雪山環境和現實中一樣惡劣,我們的實力又被壓到了同一個水平面……”

  “但沒有辦法。”齊斯淡淡地打斷道,“總要在山上過夜的,早點出發,也能少一些變數。”

  總之,四人在半個小時後一齊出現在了登山準備處。

  白瑪和白天一樣,平靜地坐在櫃檯後,擺弄各種珠串之類的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