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335章

作者:鬼谷孒

  商人只是一份职业,高风险高收益,冒了大风险,自然有资格享受丰厚回报。但这个世界并不正常,商人只好一面阎罗、一面菩萨,既做婊子又立牌坊,左手锱铢必较,视人如水鱼,拿刀反复劏,右手扶危济困,个个都是大善翁,都把自己装成人。”

  周若云捂嘴轻笑。

  “呵。”冼耀文轻笑一声,“说远了,我就是想说家里已经有了在地产业大展拳脚的计划,但没有把云文置业计算在内,云文置业囤炒地皮就好了,不用介入地皮开发。

  占得多,未必吃得就多,一条水鱼包圆和三条水鱼分一半,哪个更多一目了然。”

  周若云轻轻点头,“因为这个,你安排我进入珠宝行业?”

  “没有安排一说,我想你们女人没人不喜欢亮晶晶的珠宝,你就在……斯里兰卡挂个职,做得开心做下去,不开心随时可以离开。

  你投胎投在好人家,嫁人又嫁到好人家,不用为了温饱而工作,工作对你而言只是生活的调剂,不会让自己太无聊,肯定要选一份你感兴趣的事做。

  不为物质上的回报,只为了成就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愉悦,我可以,我做到了,有一件事能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废寝忘食去实现,是一种幸福。”

  周若云眼神迷离道:“理想吗?”

  “不,事业,理想是用来挂在嘴上的,我的理想是每个中国人都是亿万富翁。”

  周若云莞尔一笑,“你的理想早就实现了。”

  “是哦,XJ人走得更快一点,去年有个迪化佬贿赂我,给了我一摞折金(圆券)纸,面额60亿,差不多七八百张。”

  “好大面额。”周若云稀罕道:“一张能买多少东西?”

  “六盒火柴。”

  “你收了吗?”

  “没收,折金纸出了XJ没人认,迪化佬带在身上可能是为了贿赂路上的小鬼。”

  “你这种吗?”周若云揶揄道。

  “是吧。”

  两人调笑了几句,周若云又将话题转移到沙努德里身上,“耀文,我和沙努德里真的不熟,三十四万不是小钱,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钱还没投下去呢,不熟可以慢慢变熟,莫希甸家族有名有姓,不是路人甲,昨天晚上我翻过报纸,找到一则报道,炎樱嫁给一个旅居上海的犹太佬,两人去了东洋经商,锡兰人和犹太佬的组合,想把他们找出来不难。”

  冼耀文手指莫希甸家的方向,“刚才我在客厅看过墙上的全家福,沙努德里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以及父母、太太、襁褓里的孩子,离开的时候,我注意看了眼鞋架,鞋子的数量和尺码符合三男三女的人数,大概除了炎樱,莫希甸家族的人都在这里。”

  周若云吃惊道:“鞋子你都注意到了?”

  冼耀文轻笑一声,“三十四万不是小钱。”

  “呵呵,这样是不是就说明沙努德里不会携款私逃?”

  “还不好说,你跟你大哥说一声,请他打听一下沙努德里是不是潮州帮赌档的常客,我会找东莞帮打听一下,然后再找知情人问问莫希甸家族在上海的珠宝店是怎么歇业的。如果两方面都没有问题,基本可以排除沙努德里设局千我。”

  周若云冁然一笑,“设局的可能性肯定很低,柯莱夏曾经跟我说过,她家在香港买了几栋楼,加起来也有六七十万。”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调查了再说。排除设局是其一,其他的你回想一下我刚才是怎么跟沙努德里说的,想明白了你就会知道我其实并不草率。”

  周若云想了一会,说道:“赔了先赔他的,这是以防他能力不行,派驻会计,账目不怕搞鬼,嗯,分红需要你点头,这个防什么?”

  “这是建立在沙努德里能力不错,把斯里兰卡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基础上的预防方案,如果他居心叵测,我们可以一边卡分红,一边限制乃至断绝莫希甸家族的其他进项,如此一来,他沙努德里即使是孙猴子,也只能在五指山里翻跟头。

  还有优先购股权不可能只是单方面,他要卖多少,我们买下多少,卖完了出局。”

  冼耀文捏了捏周若云的柔荑,“我让你挂职的目的,是让你对斯里兰卡的事务做到心中有数,可以不管事,但不能不知事,别被挖了大坑都一无所觉。”

  周若云轻轻点头,“我懂了,晚饭去深井吃烧鹅好不好?”

  冼耀文看了眼手表,说道:“晚饭不能跟你一起吃,昨天答应了一位小美女去接她放学,陪她吃敲鱼面。”

  “骞芝?”

  “嗯。”

  “哦。”周若云嘟了嘟嘴,“我只能回医院吃了。”

  “明天整天都陪你,上午十点去接你,中午跟耀武、洁玲聊聊婚礼的安排,下午和晚上你想去哪都行。”

  “嗯。”

  ……

  晚饭吃得早,又是吃面,吃过面,冼耀文陪小丫头玩了几局挑竹签的小游戏,六点半来到丽池花园。

  米歇尔在办公室,坐在大班椅上,两条大长腿搁在大班桌上,左手捧着酒杯,右手夹着一支烟,目光看着墙上的小荧幕,正在欣赏巴斯特·基顿的《七次机会》。

  这是一部具有革命性意义的影片,开创了动作喜剧片之先河,后世不少动作片都可以从这部影片里找到动作原型,特别是某龙,从中吸收了不少表演风格和梗,从蛇手后期一直吃到蛇首,吃得相当之彻底。

  冼耀文从美国搞来的拷贝,准备学习揣摩,开创一种新的喜剧形式。

  米歇尔看这部影片没什么,但关键是他在办公室放了几盘拷贝,只有这一部是大投资大制作,其他几部都是投资少、场景单调、演员少、演技差、剧情简单,不用化妆,无所谓服装的教育片,这令人多少有点尴尬。

  “大里昂女士,没经过我允许就动我的东西,你礼貌吗?”

  米歇尔乜斜冼耀文一眼,讥讽道:“不必用愤怒掩饰你的尴尬,那几盘拷贝我都看了,西班牙的那一盘女主角和肥猪没什么分别,你居然有兴趣看。亚当,你缺女人吗?”

  “不缺。”冼耀文耸耸肩,“下次查账的时候可以看得仔细一点,拷贝是用公款买的。”

  “不要告诉我公司打算拍这种影片。”米歇尔大声说道,语气里满是质疑。

  “米歇尔,不要怀疑我的智商,这种影片虽然能赚钱,但不适合公司拍,我只是想从中汲取一些灵感,假如你最近没有打盹,应该能从公司的报告里看到‘风月片’三个字,也许是单词。”

  冼耀文拍了拍米歇尔的小腿让她收掉,随即又说道:“报告你看中文版还是英文版?”

  米歇尔收掉腿,正襟危坐,“我都看。”

  冼耀文在放映机上揿了一下,片盘快速转动,收起拷贝。

  “后面的以后再看,拷贝还要拿去印片复制,磨损太严重影响复制效果。”

  “八毫米的拷贝卖去哪里?”

  “乡下,东南亚,最主要是泰国,那边有一批农村流动放映队,常年在农村流动放映露天电影,分收费和免费两种放映方式:

  收费的放映需要观众用现金或农产品兑换电影票,免费的放映又叫医药电影放映,电影放映时放映员会要求观众购买包括药品、日用品在内的小商品,通过售卖商品来盈利。”

  “嗯哼,有版权吗?”

  “没有,米高梅发行的,等着被告以及和解。”

  米歇尔淡笑道:“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和米高梅建立关系?”

  “不然呢?我找上门去,被人无视,我放下一句狠话,莫欺大英帝国穷,山水有相逢,最多三年,我会收购米高梅,让你给我舔鞋底?”

  “不错的台词,有一点爱德蒙·邓蒂斯化身基督山伯爵的意思。”

  “基督山伯爵将一只白色的避孕套彬彬有礼地放在大里昂女士的手上,女士,我接受你的决斗邀请。”说着,冼耀文摊了摊手,“米歇尔,这样才是好台词。”

  米歇尔似笑非笑道:“亚当,请对一位女士保持尊重。”

  “OK。八角笼OK?”

第453章 迪拜风云

  南宋有一本书《文昌杂录》,在书中记载了宋代已经开始尝试人工养殖珍珠,可惜并没有详细记录养殖工艺。

  明代不著名诗人伍载乔写了一首诗“春水龙湖水涨天,家家楼阁柳吹绵。菱秧未插鱼秧小,种出明珠颗颗圆”,描述了当时浙江湖州农家养殖珍珠的场景。

  19世纪中期,英国人海格和美国人麦嘉湖到湖州实地考察,并在论文中详实记载了珍珠养殖的工艺:“先用珍珠母制成的小铲子将贝壳轻轻打开……把异物放在竹棒的分叉点,连续不断地引入蚌体内……先将肌肉部份清除,然后用锋利的刀子将珍珠剖出。”

  根据两人的调查,该方法由南宋湖州人士叶金扬发明,人们还建了一座寺庙纪念他,并奉他为珍珠养殖的祖师。

  叶金扬的人工珍珠养殖工艺在19世纪中还算先进,蝎子拉屎独一份,只是很可惜,东洋冒出了屎壳郎,一个叫御木本幸吉的人研究了中国的古籍,掌握了叶金扬的工艺,并在此工艺基础上不断研究,在1907年有所突破,并最终在1928年掌握了真圆珍珠的生成技术,即后世的种珍珠技术。

  御木本幸吉手握真圆珍珠养殖方法的专利技术权,向全世界进行技术推广,鉴于此,他被人称为珍珠养殖之父,国际上公认淡水养殖珍珠起源于东洋。

  一种新技术的诞生本来是可喜可贺之事,但有新人笑,自然就有旧人哭,数百年来,世界上最好的珍珠都是在阿拉伯湾的水域发现,后来属于阿联酋的绝大多数阿拉伯富豪家族靠珍珠发财,也有不少贫民靠采集牡蛎过活。

  1928年,阿联酋人在遭遇大萧条席卷之余,又迎来了东洋人的一记重拳,人工珍珠的质量虽不好,却胜在便宜,对波斯湾南岸的海水天然珍珠的销售造成极大冲击,许多当地的阿拉伯人只能退回到传统的渔业与椰枣业为生。

  真主安拉是仁慈的,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给人开一个狗洞,有的大,有的小。

  1908年,伊朗发现石油;1932年,巴林发现石油;1938年,科威特和沙特发现石油。石油的开采,让整个波斯湾南岸的各个小酋长国在萧条中看见了后珍珠时代的希望。

  1935年,阿布扎比与英国-波斯石油公司(BP石油前身)签订石油特许权,但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石油,迪拜的情况更差一点,至今还没有人进行石油勘探。

  十九世纪中叶,阿布扎比地区的巴尼亚斯部落诞生了一位影响非常深远的部落首领,他的名字叫扎伊德一世,他大约出生于1830年,于1855年被推举为部落酋长。

  在他担任酋长前的几十年,巴尼亚斯部落内部频繁发生政变与反政变,伴随着残酷的政治斗争,于1833年,巴尼亚斯部落内的一个小部落带领约八百名成员远离纷争,来到迪拜的地界,这便是迪拜酋长国的开端。

  在扎伊德一世的励精图治下,他西战卡塔尔,东战阿曼,并且通过联姻的方式,获取了Buraimi绿洲的部分地区,之后这些地区形成了如今阿莱茵。在十九世纪末,阿布扎比已经成为波斯湾南岸拥有采珠船数量最多的部落,扎伊德一世也被认为是本地区最具权力的酋长。

  1909年,在位长达54年的扎伊德一世去世,他在位时间长,雄才伟略,开创了阿布扎比盛世,但因为他的子嗣众多,为之后的权力斗争埋下了伏笔。

  扎伊德一世的大儿子哈利法在母亲的劝阻下,放弃继承酋长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二儿子塔赫农掉坑,当了三年酋长,挂了。

  接着是幸运儿五儿子哈姆丹继位,在位十年,于1922年非正常死亡,输出“非正常”的苏丹继位;苏丹在位四年,他哥哥萨克尔依样画瓢,也献给他非正常死亡;萨克尔在位两年,后来者带着非正常策马奔腾来了……

  此时近二十年的权力斗争已经让整个巴尼亚斯部落人心惶惶,最后还是最早放弃继承哈利法站了出来,暂时控制住阿布扎比皇宫“Al Hosn宫殿”,并将在外流亡的苏丹之子沙赫布特接了回来继承酋长之位。

  在苏丹谋朝篡位期间,哈姆丹的女儿拉蒂法逃亡至她母亲的故乡迪拜,并于1940年嫁给了迪拜的王储拉希德。

  理一理关系,沙赫布特是拉蒂法堂哥,但沙赫布特的父亲苏丹干掉了拉蒂法的父亲哈姆丹,即沙赫布特是拉蒂法的杀父仇人之子,因为这层关系,可想而知迪拜和阿布扎比之间的关系不会好,事实上两地边境时有摩擦。

  1950年的迪拜,通过四舍五入的五入,人口堪堪两万,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国际机场,定居点集中在迪拜河沿岸一小片区域,名副其实的小渔村。

  十九世纪时,波斯湾最繁华的转口港是伊朗的伦格港,占据着枢纽地位,然而,在1903年的某天,只懂花钱不懂挣钱的穆扎法尔丁·沙想再进行一次欧洲豪华之旅,可去国库、内库转了一圈,只见到耗子,没见着半毛钱,扫兴之余,他脑子一转,计上心来。

  那遥远的东方大国有一句古话,朝廷缺钱,要么苦一苦百姓,要么宰一宰商人,我穆扎法尔丁·沙一代明君,绝不沽名学病夫,岂能苦了治下之民,我要内圣外王,提高伦格港转口商品的关税,钱不就来了么,海外友人莫慌,最高只是400%,不多,不多。

  海外友人集体回复:“去你大爷!”

  穆扎法尔丁·沙要做明君,名为酋长,实为小渔村村长、拉希德的爷爷马克图姆一瞅这不是机会么,掐指一算,自个的仲父爱德华七世生日快到了,连忙吩咐自家老婆子准备供桌,发动迪拜村的所有村民朝伦敦方向跪拜,合唱祝寿歌,然后照相机咔嚓一张,洗出来寄去了伦敦。

  经过一番争取和操作,大量阿拉伯和伊朗商人从伦格港迁移至迪拜,为迪拜成长为海湾地区经济支柱创造良机,而迪拜的商人和富豪家族也通过渔业和珍珠业完成了财富的原始积累。

  短短几年时间,迪拜渐次成为区域贸易的中转中心,聪明的马克图姆通过降低进出口税、卖官(为商人安排公职)等一系列商业操作不断吸引商贸活动。

  1904年,迪拜议会通过了取消原本5%的关税,宣布迪拜港口免税且无管制,此举为迪拜港口吸引了更多国家的贸易往来。

  迪拜港口红红火火,的确给迪拜带来不少实惠,迪拜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但怎么说呢,迪拜只是从原来的赤贫进步到跟温饱线躲猫猫,一会儿躲上面,一会儿藏下面,挺会玩,十里八村罕有敌手。

  1928年,东洋人远赴重洋过来挑战,鸡贼地在温饱线上堆满了珍珠,这下迪拜人只能躲在下面,那叫一逮一个准。

  港口一时指望不上,珍珠又没得玩了,从马克图姆手里接过位子的赛义德,也就是拉希德的父亲,另辟蹊径为迪拜找到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将迪拜建设成为一个向印度商人合法走私黄金的市场。

  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之下,科塔里的父亲坦塔维在迪拜从一位珍珠贸易商成为迪拜的父母官,然后又成为黄金商人,科塔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家族的黄金生意扩张到非洲,在黄金海岸建立供货源头,这才有了他和冼耀文的不打不相识。

  连绵泛黄的迪拜河沿岸有一块面积数万呎的绿斑,那是科塔里家族庄园院中的绿树,在其他地方稀疏平常的绿植,在迪拜可不是那么普通,沙漠地带养活一棵树不容易。

  棍子,一根120公分长、直径2公分的棍子,一头被科塔里握在手里抡圆了朝一个绑在树上的人身上抽去。

  咣!

  棍子抽在树上,几片树皮飞舞,一道青色出现在树干上。

  “敢偷我的黄金,还敢躲……”

  随着叫骂声,棍子被抡得更圆,一棍接一棍抽在一个被束缚在树干上的男子身上。

  男子皮开肉绽,内脏受损,嘴角鲜血溢出。

  科塔里抡累了,棍子往地上一丢,冲边上的手下说道:“剁碎了喂鱼。”

  “是。”

  话音刚落,倏地,一道光影照向被缚男子的脖子,先是一声橐,紧接着又是一声铛,然后火星泛起,嘚一声,光影从树干里抽出,带出一颗头颅骨碌碌在光影上翻滚两下,随即掉落在地面。

  沙沙沙,近正义者迟到的鲜血喷溅而出。

  刀斧手后撤,手持印度弯刀的另一手下上前,割破被缚男子的衣服,方便等下劏肚斩骨。

  “动作快点,客人马上就到,我的维汉也饿了。”已经坐在另一棵树荫下喝马萨拉茶的科塔里提醒了一句,手抚了抚一只猎隼的头,轻声安抚:“耐心一点,再等一会。”

  再呷一口茶,科塔里转头朝不远处的地上看了一眼,见头颅的天灵盖已经被打开,轻拍猎隼的头,“维汉,Go,享受大餐。”

  猎隼收到指令,扇动翅膀,嘴里发出叽叽叽叽~叽叽叽的叫声,化作一道白线朝着自己的大餐飞去。

  当猎隼品尝完脑花鲜吃和手撕人心,飞回科塔里身边,英伯麓带着储蓄飞和敖雪来到庄园门口。

  英伯麓,代号黑皮,1915年生人,北平人士,满族英佳氏,爷爷辈的家道已经中落,打小没过上好日子,五岁就在街上找饭辙,给其他成年落魄八旗子弟打下手玩碰瓷,年纪稍大一点混过梨园行,天桥卖过艺,饭馆跑过堂。

  十七岁那年,攒了一点钱,托了托关系,混进警察队伍穿上一身黑皮,卢沟桥事变之前,被整编进了保安团,跟小鬼子打了一仗,一触即溃,团长带着一众弟兄投靠了小鬼子。

  在皇协军一混就是七年,1944年,又被新团长带着弃暗投明,打了两场嗷嗷叫的顺风仗,摇身一变成了抗日英雄,次年,脱下军装,重新穿回黑皮。

  他的人生经历造就了滑不溜秋的性格,1949年刚开年,一见势头不对,便开始安排家里人南下,老娘、弟妹及弟妹家人,一个接一个安排到香港,不仅积蓄花了个精光,轮到他离开北平的时候,欠了一屁股压根没打算还的债。

  就因为他丰富的阅历和油滑的性格,被安排在运输保卫小队,主要负责疏通路上的小鬼以及同客户对接,挂黄金海岸实业公司亚太区业务总裁的头衔,虚衔,只为了便宜行事。

  冼耀文当初承诺过储蓄飞,金季商行以及黄金生意,他本人占五成,他实际的想法是和冼耀武对半开;储蓄飞占两成,犰狳小队其他人分配剩下的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