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 第196章

作者:鬼谷孒

  “我对马没什么兴趣,家父倒是有几匹马。”

  “不知令尊是哪位?”

  “家父钟铭选。”钟正文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钟老先生,久仰多时,只是无缘,不曾拜会。”

  听到“钟铭选”这个名字,冼耀文想到钟正文是哪路神仙了,如无意外,再过一些年,一个叫陈松青的小后生会横空出世,打造出一个佳宁集团,在香港热热闹闹唱一出大戏,并牵扯大马土著的腐败案。

  而陈松青之所以能够粉墨登场,离不开一个叫钟正文的贵人,想必彼钟正文即此钟正文。

  钟正文淡笑回应,没有深入“家父”的话题,稍有抱负的人,谁又会甘心只当“某某的儿子”。

  “我听说冼先生正涉入电影业?”

  “是的,我有一位红颜知己是电影演员,郁郁不得志,我耳根子软,她一撒娇,我脑子一热开了一家影视公司,还没拍摄第一部影片,资金已经投入不少。”冼耀文暧昧一笑,“不过,我也算是如鱼得水,误入女儿国,不用担心成为不孝子。”

  冼耀文一语双关,暗讽钟铭选老不修,快六十岁的人了,还在年年下崽,早就发生了儿子比孙子年纪小的事情,已经惦记着为自己儿子铺路的几个年长的儿子,见着分家产的越来越多,不知作何感想。

  还别说,钟正文真有感触,因为他领悟了冼耀文的双关,自家的家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前面三个哥,后面十几个弟弟妹妹,无论年纪比他稍大或稍小的小妈们肚子可都没闲着,啾啾啾,皮球一样,很容易就鼓起来。

  他回以暧昧笑容,“没想到冼先生还是性情中人。”

  “呵呵。”

  冼耀文嘴里打着哈哈,目光却是看向一个走过来的青年。

  “正文,原来你在这里,我在到处找伱。”青年来到近前,冲钟正文说了一句,随后面向冼耀文,说道:“你好,我是杨建德,来自怡保。”

  “你好,我是冼耀文,来自香港。”

  “冼先生,建德是我朋友,早年负笈伦敦学法律,刚刚学成归来。”钟正文做起补充介绍,“建德,冼先生是香港的大制衣商,白手起家,如今又进入影视业,开始多元化经营,非常了不起。”

  等钟正文介绍完,冼耀文冲杨建德淡淡一笑,“杨先生,不要在意钟先生给我戴的高帽,我只是一介小商人。杨先生会在哪里戴司法假发?如果是在新加坡,以后免不了去打搅。”

  “家里人都在怡保,我会加入怡保的律师馆。”杨建德说道:“不过没关系,冼先生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都可以和我联系。”

  说着,杨建德拿出一张名片奉上,“我还没有律师头衔的名片,冼先生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冼耀文接过名片,一扫头衔,上面赫然印着“近打巴士公司助理”,这个职位一点指向性都没有,根本没交代清楚给谁当助理,公司若不是自己家的,大概没人会这么干,杨建德多半是近打巴士的太子爷。

  奉上自己的名片,完成名片交换,冼耀文和杨建德、钟正文两人聊了起来。

  初次见面,并没有聊太深入的话题,只是关于新加坡风土人情的泛泛之谈,捎带聊下马来亚和香港,倒是聊天快结束的时候,钟正文提议明晚去中华游泳会会所打牌,另两人欣然同意。

  聊天结束,钟正文和杨建德捧杯离开,冼耀文正欲去寻找林忠邦,又一青年捧杯走了过来。

  “冼先生,你好,我是杨元龙,刚刚在香港创办了溢大针织。”

  冼耀文之前在观察宴会场时,已经注意过杨元龙,捧着杯子四处游走,到处与人搭讪,大有开拓业务之姿,现在一听杨元龙自报家门,算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位还是同行,且也是从香港来的。脑子里过一遍香港纺织企业的名录,他确定溢大针织不在他三个月前看过的名录上,再过一遍报纸广告的记忆,也对溢大针织没有印象,他顿时确定杨元龙说的刚刚不会超出三个月的范围,而且工厂的规模应该不大,生意也没起步。

  “你好,杨先生。溢大针织从事哪一块业务?”

  认识他的同行过来搭讪,不太可能是来找他异地抱团,多半是因为溢大针织是中华制衣的上游企业,他是枣,人家顺道过来打一杆。

  “主要是印花,也兼做成衣。”

  “杨先生见过娘惹可峇雅吗?”

  “见过。”

  冼耀文颔了颔首,说道:“中华制衣正准备开发一种新服装款式,需要进行非常复杂的印花,技术要求很高,有厘米之间的渐变色,颜色必须准且柔和,肉眼之下不能有明显断层。

  杨先生如果有兴趣,不妨带几件可峇雅回香港,只要你能印准多色花朵花纹的可峇雅颜色,我们可以谈谈长期合作。”

  闻言,杨元龙的脸色微变,顿感为难。

  当下的织物印刷主要采用铜滚筒印花技术为主,将复杂的技术用简单的话语来描述,大致就是将需要印染的图案以颜色为区分进行分解,然后将同色图案阴刻到铜滚筒上,凹陷处盛存颜料,滚筒从布上滚过,颜料转移到布上。

  颜色越复杂,需要的铜滚筒就越多,而滚筒印花机的套色数是有数量限制的,也就是能加装的铜滚筒是有数的,想印染多色复杂图案,要么增加N台印花机,要么在一台印花机上反复调换不同的铜滚筒,布匹在一台机器上反反复复被拉着走,经线和纬线多次受力拉扯,一个不好,等布匹下了机器只能当烂尿布使。

  这是技术难点之一,其次就是一个准字,简直就是技术噩梦,这么说吧,滚筒印花机的极限只能印染简单数学公式可以计算面积的图案,比如直线、横线以及有规则的曲线组合而成的图案,能让数学家算到薅头发的图案,理论上可行,实际不太可行。

  更别说冼耀文还要求渐变色,基本上这个要求就是在为难人,好在他的要求是厘米之间,不会跟用锉刀锉出微米级精度一样扯淡,为难归为难,技术上并非实现不了。

  冼耀文其实并非刁难杨元龙,他是真想找到一个有高超印花技术的供应商,能人所不能是商品卖高价最能站住脚的理由,可以大幅度提高输送给客户的情绪价值。

  将衣服定位在遮羞、御寒等低级应用,利润率永远不可能提高,只有破解它的终极奥义“装逼”,才能窥探百分之千以上的利润率。

  见到杨元龙的脸色变化,冼耀文便知对方为难,“杨先生千万不要觉得我在刁难你,我是真有需要,只是我的要求用滚筒印花机大概实现不了,只能采用筛网印花的技术,先成衣后印花。

  我的要求高,给的工价自然也不会低,印花网框的费用我可以承担,视加工难度,每件衣服的印花工价我可以给到几毫至几元不等。”

  杨元龙失态惊呼,“冼先生此言当真?”

  冼耀文朝杨元龙伸出右手,“丝、绢、棉、麻、涤纶,每一种材质我都有需要,特别是麻,苎麻、亚麻、胡麻、黄麻、红麻、茼麻、汉麻、罗布麻、剑麻、马尼拉麻、菠萝麻,所有能做布料的麻,在涂料印花和扎染印花的基础上,实现更高的工艺。”

  杨元龙犹豫片刻,握住冼耀文的手说道:“我可以试试。”

  “等回香港细聊。”冼耀文收回自己的手,轻轻颔首,“我与人有约,先失陪。”

  寒暄过后,冼耀文带着龙学美绕远往一个目标地走去,一边走着,嘴里一边说道:“记一下,注册几个商标,第一个‘Rock’,要严谨,把所有雷同的路都堵死。

  第二个‘Hillbilly’,延伸一下,‘The Hillbilly Cat’、‘The Hillbilly Dog’、‘The Hillbilly Duck’,所有家禽和家畜都注册了。

  第三个‘Hipster’,嬉普士,指的是爵士乐的狂热爱好者,特别是比波普爵士。嬉普士接受爵士音乐家的生活方式,例如穿着、俚语、使用大麻和其他毒品、不拘的态度、讽刺幽默、自愿的贫穷和宽松的性准则。

  嬉普士是一种生活态度,与我们有关的地方是嬉普士们的穿着方式,等到了纽约,你观察一下他们,我们赶个晚集,为他们创造一个服饰品牌。

  ‘Hipster’这个单词的构成是‘Hip’+‘Ster’,‘Hip’不是取臀部的意思,而是形容词时髦的。针对爵士乐圈子的解释,‘Hip’或者‘Hep’,用来形容一个人对一种新兴文化懂行。

  三十年代末,随着摇摆乐的诞生,‘Hep’这个词在爵士乐人当中没什么人提了,多用‘Hip’。

  ‘Ster’起源于英格兰北部,从用来组合成动作名词,可以理解为一个人,现代英语对它的应用已经很广,我不多解释。

  嬉普士是一群在传统和个性之间挣扎的灵魂,如果在嬉普士的基础上再诞生一种不同的理念,我想秉持这种理念的人,在给自己命名时,应该会保留‘Hip’,只在后面加一个单词进行组合。

  假如让我来思考加什么单词,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Pie’,这个单词有太多的引申含义,‘American Pie’这个词已经有人把它解释为一种美国式的前卫思潮,或许,‘Hippie’会成为嬉普士之后的另一种潮流理念,音译过来就是嬉皮士,嬉皮笑脸的嬉皮,我们也可以轻松理解这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所以,‘Hipster’、‘Hip’、‘Hippie’三个单词都注册下来。

  第四个‘Beatle’,在美国俚语中,它的意思是小妞,中性词,现在又有了新解释,用来形容有阳刚气息的独立摩登新女性,表现出的特征为剪短发,喜欢穿宽松裤,有良好教育,爱好爵士乐、斗牛或摩托车等。

  如果这种女性形成一种文化、思潮,大概就是在‘Beatle’后面加个复数S,再按照语法,前面加个‘The’,‘The Beatles’。

  所以,把‘Beatle’、‘The Beatle’、‘Beatles’、‘The Beatles’都注册下来。”

  来到另一角落,冼耀文停住了脚步,“今年一月的《新民晚报》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关于上海第一届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的报道,从刊登的会场照片上可以看到与会者一律穿着灰色的中山装。

  当时,我看了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又从其他报纸上找出其他相关报道,看过之后,得知与会者当中只有张爱玲是个异类,她穿了一袭旗袍,外面还罩了一件网眼白绒线衫,因为此,报纸上对她有隐晦的批评。

  统一穿着的现象为什么会形成,我们不用去深究背后的原因,只需去分析这种统一会不会扩大化,我分析的结论是一定会,无论是从物资供应,还是政治方面,都有积极的意义。

  香港有这么一群人,就是左派,他们思想上紧随内地,我们可以用言语点拨一下,让他们穿着上也紧随内地的潮流,再借鉴一下宗教先进的营销理念,将买卖上升到‘请’,花71元请一套神圣的灰色中山装回去。”

  冼耀文蹲下,从酒杯里蘸了一点香槟,在地上画了一条横向抽象的热铁条,又画了一把斜竖的锤子,接着画了一个铁砧,三者结合,就是一个“左”字。

  “前几年,我看过一本英文书籍《The Making of a Hero》,苏联作家所写的《Какзакаляласьсталь》译本,直译就是‘如何锻炼钢铁’,按照信雅达的翻译原则,翻译成‘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会比较合适。

  这本书在全世界都挺畅销,早几年已经传到内地,只是因为政治原因一直没有出版中文译本,也是因为政治的原因,我想这本书很快会风靡内地,男主角保尔·柯察金的名字也会路人皆知。

  所以,秘密在香港注册保尔·柯察金、保尔、柯察金三个商标,标志就用这个,同样秘密找人设计,以红色为主色。

  一定要绝对机密,不能让人知道和我们有关系。”

  龙学美郑重地点点头,“明白。”

  冼耀文站起身,用脚抹去地上的图案,又拿出手帕擦拭一下手指,随后,再次扫视人群,寻见正主林忠邦,迈步走了过去。

  ……

  尖沙咀弥敦道。

  艺林表行,一家由潘锦溪和陈鹏飞合作创建的表行。

  潘锦溪,潮州人,本是穷小子一枚,因家贫,十多岁从潮州到香港打拼,跟了一个名叫黄湛的修表匠学习修表,无意之中认识在连卡佛工作的陈鹏飞,两人一拍即合,开了一间小表店,并冠以潘锦溪师傅的名号“黄湛记”。

  两人运气不是太好,开张不久便值香港沦陷,没有新表进口,只能做一些修理换表或者买卖二手表的生意。潘锦溪懂得修表技术,陈鹏飞专长门面生意,一内一外,两者合用无间,后共同创立了艺林表行。

  苏丽珍和三个牌搭子邓、姜、张张太,下午打牌之时,忽然聊到手表,且越聊越投入,几人打了四圈就停,联袂来逛表行。

  四个人,四张车,连成一排,气势本就不俗,无论到了哪家店,掌柜都会用心招呼,何况张张太还是艺林表行的老顾客,陈鹏飞看见,连忙从柜台里走出招呼起来。

  “张太太,下午好。”

  陈鹏飞眉开眼笑,心里美滋滋的,跟着老客一起来的三个贵太,想要拿下不会太难,这个月店里的营业额又可以涨上不少。

  “陈经理,我给你介绍,姜太太、邓太太、冼太太,都是我的好姐妹,好货都拿出来看看。”张张太淡声介绍道。

  “当然,当然。”陈鹏飞点头哈腰地说道:“四位太太光临艺林,真是蓬荜生辉,这边请,这边请。”

  陈鹏飞将四女引到一张强行塞进店里的四方桌前,待四女就座,赶紧张罗泡茶,一通忙活,返回柜台里,将所有名贵女表装进一个托盘,随后又挑了几款男表放进另一个托盘,女表在上,男表在下,托盘拢成一摞,捧到四方桌前。

  拍马屁最难的就是群拍,而且是针对不熟悉的几个女人,一个不好,拍了一个就会得罪另一个,陈鹏飞求稳重,没敢将拍马之术的功率开到最大,稍显寡淡地给四女介绍每一只女表。

  苏丽珍听得很认真,前不久她按照冼耀文的指示给金大押找了一个门面,非正式的开始试营业,谁知道找的掌眼眼神不是太好,收了一只换芯表,又中了一次调包计,两只表砸在手里,她没敢告诉冼耀文,只是回想起冼耀文在床头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经营小本生意的老板,必须精通生意的每一个环节,哪个环节缺人,自己随时都能顶上。”

  她悟了,想着学习掌眼需要掌握的技能。

第293章 东窗事发

  陈鹏飞介绍一款劳力士的麦穗饰钻石镶嵌表链式腕表时,苏丽珍细细咨询手表和钻石甄别真假的方法,陈鹏飞耐心回答,讲得非常透彻。

  当下劳力士在香港只有连卡佛一家独家代理,艺林的劳力士是他凭借关系拿过来代售,纯粹为了撑场面,利润忽略不计,不说当下造假技术还没发展起来,也没有太多的从业人员,就是假货泛滥,他也不会在艺林卖假货。

  但凡有一只假货从艺林流出去,艺林的牌子就算是砸了,他不会这么短视。不管眼前的冼太太是出于什么考虑问甄别真假的方法,他只需用心服务即可。

  还别说,女人在面对亮晶晶的物件之时,智商往往是爆棚,苏丽珍一点即透,买家级的甄别方法很快就掌握。

  稍有收获,她没有继续纠缠陈鹏飞,让出空间给对方服务她人,她的注意力从钻石表转移到其他几款金表和不锈钢表上。

  她曾经听冼耀文讲过关于奢侈品消费的话题,第一种情况是看见物品单纯的喜欢,只需问一下自己,这份喜欢会保持多久,得出一个时间,然后去对照一下物品的价格,后者除以前者,得出每天在物品上的花费,觉得自己能接受就买。

  第二种情况是喜欢又有收藏保值的想法,首先,绕着钻石走,其次,再绕开花里胡哨以设计为卖点的物件,任何设计都会过时,哪怕有反潮流的那天,也带着很大的不确定性,根本没有保值性可言,想追求保值,就买材料成本占售价比例较大的物件,首选黄金。

  苏丽珍想起自家先生曾经说起首饰时的言语,她心中暗暗好笑,原话是:“黄金、翡翠可以放着,其他首饰戴腻了,别放在家里占地方,放着只会贬值,拿出去捐了,听个买价的响——冼苏丽珍女士捐赠价值10万元的钻石项链一条。

  西方流行慈善义卖,香港早晚也会流行起来,捐出去义卖,最好是趁着卖家也参加的时候捐,卖不上价丢人未必是你。”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黑珍珠项链,自家先生上次出差带回来的,但她收获的惊喜却是不多,皆因礼物并非唯一,而是满箱子随便选,挑剩下的用来送礼。

  一声叹息,苏丽珍对缺少惊喜稍有失落,一晃的工夫,情绪恢复,挑拣起要买下的手表。

  不一会儿,她挑出三只表,一只14K玫瑰金方形表盘女腕表,一只委内瑞拉“Serpico Y Laino”联名款女王表,还有一只精密17黄金女腕表,都是只能看时间的简单功能款式,贵重之处唯有材质。

  边上的张张太看见苏丽珍手心里放着三只表在比对,吃惊道:“丽珍,你要买下三块?”

  “金表保值,哪天戴腻了可以拿来卖,亏不了多少。”苏丽珍将表放在桌上,抬手扇了扇鼻前的烟雾,“你不买一块?”

  张张太朝姜太和邓太看了一眼,见两人在专心看表,遂吐出一口烟,蹙眉低声说道:“我跟伱不能比,再过些日子,我可能就不是张太太了。”

  苏丽珍一听这话,脑子转了转,大致猜到张张太可能东窗事发,心知后面的话不适合在现在的场合听见,就将桌上的表拿了起来,对陈鹏飞说道:“陈经理,我身上的钱不够,能不能送货上门?”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陈鹏飞乐不可支地点头,他巴不得能送货上门,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往后有新货到,可以“第一时间”送上门去给贵太挑选,碍于面子,贵太不说次次买,三五次总会买一次。

  苏丽珍一口气买了三只表,姜太和邓太两人也叽喳了几句,随后都选了自己心仪的腕表,四人带着战利品去了近处的骨场松骨。

  此时的骨场多以招待男性顾客为主,一般的服务之外还会整点花活,但也不乏只招待女性顾客的骨场,差不多就是SPA的原始形态,低档的服务项目不多,收费也不贵,也会整花活,高档的服务项目多,收费高昂,没什么花活。

  毕竟背后的老板能捋清楚他到底是在赚谁的钱,哪个贵太后面不站着一个买单的先生,敢整花活,不说生意做不下去,自己可能随时被砍死在街头。

  骨场最大的包间是三人间,四个人三一分配不合适,只能是两两分配,如此,每个人都有人说话。

  苏丽珍和张张太在一个包间,跟女侍应交代一声,让技师晚点过来,两人继续之前不方便说的话题。

  “张先生知道了?”

  张张太一脸郁闷,缓缓吐出一口烟,“被家里的佣人看见了,他也快知道了吧。”

  “这么不小心?你打算怎么办?”

  苏丽珍嘴上关心,内心也有一丝关切,但更多是幸灾乐祸。她从来没有背着自家先生在外面找个相好的想法,却也偶尔会幻想,犹如乞丐会幻想自己是亿万富翁,男人幻想自己后宫佳丽三千,女人也会幻想自己是女王,面首无数。

  张张太摇摇头,“我不知道。”

  “该打算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边,岑佩佩正在忙于务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