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假设你有800万港币,你可能让自己一直过得很好,也可能只有一段时间过得很好,沾上毒瘾或者被人骗了、偷了、抢了,钱很快就没了,而你花钱花惯了,再回到没钱的日子,你根本接受不了,或轻生或发疯,结局惨淡。
为什么?
因为你对金钱缺乏认识,也缺乏掌控大笔金钱的能力,就是所谓的人不配财必有所失,一个人的德行和福报应当与其所处的社会地位和经济状况相匹配,如果德行不足以支撑其所拥有的财富或地位,那么这个人必定会失去什么。
刚才的国防部长、五星上将,你可以当作笑话,但其实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不久的将来,我身边的某个人有很大的机会能坐在那个位子上,那个人不一定是你。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想坐在高位,就要有匹配的知识储备和技能。
跟着我,财不用说,我不仅会给你,还会给你合理的理财建议,让你的资产会一天比一天多,但高位需要你自己争取,你要往你脑子里多塞一点知识,让你自己尽可能离高位近一点。
或许一切都是徒劳……”
冼耀文敲了敲太阳穴,“你的脑子并不能支撑你执行多线任务,而你的专注都用在练武上,无暇顾及其他,你的下半辈子只能跟在我身边当保镖,高位离你一直遥远。
但是,多掌握一点知识会让你精神生活更丰富,也能帮助你找到一个更好的老婆,生出的孩子更加健康、聪明,有你留下的家底,你的孩子有更高的起点,人配财,德配位,一切皆有可能。
以上就是我对你的反问‘我还要学演戏’的回答,接下来,我享受这顿美妙的晚餐,你心不在焉地思考你的人生,如果忙得过来,不妨幻想一下你的西西里岛姑娘,个子高不高,皮肤白不白,晚餐愉快。”
话毕,冼耀文把报纸放到合适的位置,拿起筷子享受他的晚餐,而戚龙雀如他所想,吃饭心不在焉,脑子一直在转动。
第191章 甘比诺家族
在唐人街逛了一圈,冼耀文两人去了隔壁的小意大利,在街头买几份小报翻一翻,又在路边找几个男人搭讪一下,两人循着上帝的指引来到一家霓虹灯闪烁的很迷人的酒吧。
Valentino,一般音译为瓦伦蒂诺,再过些年可能会被译为华伦天奴,意译是情人或情圣,用作酒吧名字时,大概情圣更贴切一点,但不包括眼前这家。
情人酒吧,一家蛮有格调的酒吧,把酒吧存在的意义之一体现得淋漓尽致。
情人酒吧没有吧台,客人只能坐卡座,分两种,一种是普通座,跟其他酒吧没多大的区别,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卡座“San Valentino”,只有两个位子,一个位子空着,另一个位子上坐着一位“Valentino”。
有了情人,天天都是情人节,卡座命名为“情人节快乐”还真贴切。
酒吧里有舞台,舞者在上面表演着趋向保守的脱衣舞,冼耀文带着戚龙雀在一个普通卡座坐下,往舞台上瞄两眼就帮戚龙雀物色起情人。
“左边第一个怎么样?”
“太壮。”
“壮点好,瓷实,随你怎么摆弄。”
戚龙雀摇头,“我想要瘦一点的。”
“往右边看,那边好几个瘦的。你挑着,我教你两句一会用得着的意大利语,‘Sei la mia Venere’,伱是我的维纳斯,‘Ti voglio baciare’,我想吻你。”
戚龙雀重复了几遍,等记住后问道:“先生,我学了有用吗?人家的回话我听不懂,怎么继续?”
冼耀文嬉笑道:“听不懂就看脸,你说完第一句看你的情人笑没笑,如果笑了就说第二句,后面怎样不用我教你,是个男人都懂。右边第三个和第四个都不错。”
“我喜欢中间那个。”
冼耀文往戚龙雀所说的情人脸上看了一眼,“你喜欢这样的啊,去吧,你坐下以后,情人会给你倒酒,别急着喝,你喝了就表示对她满意,再想换不好看。”
“枪?”
“没事,带着。”
“好。”
戚龙雀站起身,往他看中的情人走去,脚步很是猴急。
再是生死间徘徊的归客,也改变不了戚龙雀是一只练飞不久的雏的事实,血气方刚,食髓知味。
冼耀文的目光跟着戚龙雀看了一会,直到情人搂着其手臂走向一道暗门,他才招了招手,叫过一个侍应生,要了杯酒,顺便交代戚龙雀的账找他结。
侍应生走了很快又回来,不但送来了冼耀文点的酒,还多送来一瓶唐·培里侬香槟。
“先生,这瓶香槟是甘比诺先生送给你的。”
冼耀文拿起香槟看了看,然后掏出五美元递给侍应生,“帮我给甘比诺先生表达谢意。”
“好的,先生。”
侍应生心情愉悦地应答离开,又多了一笔大额小费,今晚他能分到七八美元,美好的一天。
冼耀文的心情也不赖,他来小意大利就抱有巧遇甘比诺的想法。
给自己倒上一杯香槟,细品一口,在各种果味交缠着充斥味蕾之时,他的脑中冒出一个囤酒的想法。
这些年各国的富豪还在舔舐伤口,对奢侈生活的追求并不专注,葡萄酒、香槟没人追捧,价格自然涨不起来,但是二战后随着世界大体上局势安定,以及精力旺盛的军人解甲归田,世界迎来了婴儿潮,将近3亿的新红利出生,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美好了。
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接受教育,再到结婚生子,这个人生过程中会有什么消费是可以预测的,哪些行业正在转好、将要转好、未来会崛起,也是可以预测的。
酒的市场变化不过是世界经济大变革下的一种表象,钱包殷实、资金无处流淌的有钱佬总得找点乐子,一种价格昂贵、让他们高高在上的商品可以满足他们阶层与品位上升之愉悦,如果还带有收藏和价格上升属性,那就再好不过,“他们”可以拍拍手吹牛:看,我玩着就把钱给挣了。
囤酒是个好主意,以现在酒的价格,五六年就能翻几个跟头,只不过这个主意只适合当作理财规划的一种补充,不适合当作主盈利项目来做,或许等他娶到一个有金融天赋的姨太太,让她来操盘这个是个更好的主意。
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冼耀文端着酒杯走向一个女人,不是情人,是一个女客人。
来到女人的卡座前,不等邀请就自行坐下,举起手里的香槟杯,“嗨,甜心,一个人?”
“是的,所以?”女人脸色不善地看着冼耀文。
“心情不好?”
“跟你有关系吗?”
“大概没有关系。”冼耀文摊了摊手,“不过,我想给你一个建议,既然你心情不好,为什么不来一场约会转换一下心情?”
女人闻言,用嘲讽的语气说道:“约会?吃晚餐,看电影,脱光光,大汗淋漓的那种约会?”
“不,前面两项改成喝酒。”冼耀文预感到自己马上要有难堪了。
“Go Fuck Yourself。”
果然!
“Yeah,感谢你给的建议,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说完,冼耀文起身返回自己的座位,心态平和,并没有什么灰溜溜的感觉。
泡妞从不存在百发百中,一次失败无所谓的,何况,他的这次出击不是出于荷尔蒙的需求,而是因为嫉妒,戚龙雀有,他没有。
稍坐一会,捧着香槟杯的甘比诺来到他身前。
“我可以坐吗?”
“请坐。”
甘比诺坐下后,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失败了,啊哈。”
冼耀文举杯和甘比诺碰了碰,“人生不可能每件事都成功。熟客?”
“维罗妮卡?”甘比诺往女人看了一眼,“不算是,她和我有点生意来往。”
“维罗妮卡·莱克?”冼耀文的目光也对向女人,“我刚才就觉得她有点眼熟。多少?”
“三万美元。”
“她的丈夫是导演安德利?”
“是的。”
“《飓风神翼》的票房不错。”
“他们的财务状况不好。”
“嗯哼。”冼耀文颔了颔首,“你怎么样,只是一天时间,你有了更大的酒吧?”
“不,这间酒吧属于我的新老板。”甘比诺的脸色有点阴郁。
“新老板?”冼耀文诧异道。
甘比诺点点头,“是的,我们的公司改名了,阿尔伯特公司是现在的名字。”
“我有必要说恭喜吗?”
“大概没有,我依然在卖纽扣,只是店面比以前大了几英尺。”
甘比诺这么说,冼耀文大致知道其如今的地位,纽扣人等同三合会的四九仔,负责日常的打打杀杀,天天冲在第一线,属于随时可以牺牲掉的人。
要用一个类似的人物作比较,甘比诺大概等同《古惑仔》第一部的陈浩南,有几个手下,但大部分事情都要亲自带队,而且,甘比诺与年少有为无关,他的年纪已经快到天命之年。
“哈。”冼耀文轻笑一声,“挺巧,我们做的生意非常接近,我是卖衣服的,或许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展开合作。”
“怎么合作?”
“非常简单,我给你服装的设计、材料要求,你在规定的时间按照我的要求生产出来,我会把所有的衣服都买下来,嗯,以一个合理的价格。你可以自己生产,也可以交给别人生产,无所谓,我的要求只有保证质量和时间。”
甘比诺一听就明白冼耀文为什么要找他合作,对方看上了廉价劳动力“偷渡者”,稍稍斟酌,他说道:“我希望合作方式改一下,原材料由你提供,我只负责加工。”
冼耀文故作思考了一会,“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说的合作方式承担的风险比我说的要低,你应得的利润也必须降低。”
“没关系,我只赚取合理的利润。”甘比诺招手让侍应生送来一碟腌橄榄和坚果拼盘,他捻了一颗腌橄榄放进嘴里,陶醉地点点头,邀请冼耀文一起品尝,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接着说道:“赫本先生,你觉得我需要多少工人?”
冼耀文从坚果拼盘里捻了颗杏仁丢进嘴里,搓了搓手说道:“这样说吧,六月七月两个月我不要求数量,你能做多少我给你多少订单,从八月份开始,每个月的数量不能低于2.5万件,这个说的是衬衣。
另外,我会给你一批皮衣、皮夹克的订单……嗯,这个生意会比衬衣复杂一点,我不但需要你生产,还需要你开拓市场,相应地,你不但可以得到加工费,还能拿到销售提成。”
“赫本先生,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做专业的事要用最专业的人,‘招聘’工人我很专业,但生产、销售衣服我是外行,我需要最专业的人帮忙。”
“甘比诺先生,不得不说你的父亲是一位睿智的人。你的不专业的领域,恰好我有最专业的人,我会把人借给你把工厂建立起来,也会提供你缝纫机的购买渠道,事实上,我还是东洋一个缝纫机品牌的代理,我会按照代理价把缝纫机给你。”
冼耀文摊了摊手,“当然,我不是一点利润都没有,每年都有销售指标,只要完成,品牌方会给我一笔奖金。”
甘比诺举起酒杯向冼耀文表示敬意,“赫本先生,和你合作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冼耀文举杯回敬,“我也一样。”
一杯酒下肚,两人聊起了细节,冼耀文大致给甘比诺说了说服装厂的运作模式,他是照着他所知的地下工厂模式稍稍改动讲的,对甘比诺来说,他讲的都是干货,直接可以运用到实操。
聊完工厂,冼耀文还发起了在纽约港开烧烤晚会的话题。
美国是纺织品的黄金市场,他不但要挤入品牌市场,就是中低端的衣服,他也要为中华制衣打出一片天地,毫无疑问,他将会面对许多竞争对手,不是每一个竞争对手都会把竞争禁锢在正常的商业手段范畴,若是有人玩邪的,他需要人帮他在码头放火,也需要人往集装箱里扔老鼠。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能不沾就不沾,甘比诺是专业的,把工作外包给他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正好,甘比诺只是一个纽扣人,纽约还没诞生甘比诺家族。
十点,冼耀文带着爽透了的戚龙雀离开酒吧,回酒店的路上,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书报店买了一堆大小报,从中寻找他漏看的新闻。
由于美国的大部分家庭都会订阅报纸,因此催生了一种社交新闻文化,不少人有了屁点大的事就会在报纸上刊登一条付费新闻,生了孩子,就在报纸上刊登“某某家喜得千金,将于×年×月×日某教堂举行洗礼”,结婚会更加夸张,不仅会交代举行仪式的教堂,还会登出宾客的名单,甚至新娘穿什么婚纱、佩戴什么饰品都会登出来。
报纸被当成炫耀、报喜、报丧的媒介,有些比较夸张的家庭,孩子从出生到死亡之间发生的值得炫耀的消息都会出现在报纸上,通过报纸可以得知一个人的生平。
坐在出租车里,冼耀文拿着报纸一通查找,很容易就在热点新闻的夹缝里找到一条寻人启事,寻找一名意大利裔文森特·曼加诺,这个人就是文森特家族的老板兼创始人。
“奇了怪了,居然发了一条寻人启事,不应该直接发讣告吗?”
通过寻人启事,冼耀文能想到文森特·曼加诺被干掉以后,尸体也被处理了,按照西西里岛人的常规做法,不是埋到墓园的老坑,就是直接送进了焚化炉,比较有诗意的剁碎喂猪法,大概实行起来不太方便。
在意大利家族内部,文森特·曼加诺的死应该已经得到认证,不然文森特家族也不会变成阿尔伯特家族,以谁得利谁可疑的理论来推断,文森特·曼加诺毫无疑问是被阿尔伯特干掉的,而阿尔伯特的命运已经注定,他将来会被甘比诺干掉。
这就是意大利家族的好传统,一代干掉一代,罕见家族老板能得以善终,甘比诺这只老狐狸算是其中异类。
冼耀文并不记得甘比诺是哪年上位的,虽说上一世他和甘比诺家族有点关系,他会把一些见不得光的黑活外包给甘比诺家族的老板彼得·戈蒂,但他从未见过此人。
毕竟他是吃现成的,家族的夜壶体系并不是他亲自组建,他只需熟悉一下夜壶的资料,以便用起来更为顺手,夜壶的历史没必要去熟悉。
不过就他从一些已经记不太清楚的途径所知的信息,甘比诺上位应该没这么早,至少不是在五十年代初,可他出现了,历史注定要发生变化。
第192章 格蕾丝凯莉效应
人生的惊喜总是无处不在,郑慧娴大概在西村混得不错,她介绍过来两个摄影师,亨利·沃尔夫、索尔·莱特,都是纽约摄影界有名有姓的人物,关键两人是在刚上班的时候来的,说明他们没有发作艺术家的典型性顽疾——无时间观念症。
冼耀文与两人聊得不错,索尔·莱特成了花社的兼职摄影师,有活的时候过来,没活的时候“Play Go”。
亨利·沃尔夫是生活在奥地利维也纳的犹太人,随着1938年奥地利的合并和纳粹占领,他在维也纳安全的童年结束,他的家人离开了奥地利,开始了为期三年的冒险之旅。
年仅25岁的他有丰富的经历,去过很多国家,在生死之间徘徊,在巴黎学习艺术,到了纽约后继续在工业艺术学院深造,加入过陆军,在太平洋情报部门服役三年,退役后在西村经营摄影工作室,他是纽漂艺术家里比较难得的“手头宽松派”。
经过交谈,冼耀文认为亨利·沃尔夫具备不错的管理才能,且具备不错的平面设计能力与鉴赏能力,因此邀请其正式加入花社担任艺术总监一职,周薪220美元,试用4周。
两人之后,冼耀文又面试了一位叫凯瑟琳的女士,三十四岁的漂亮金发女郎,已婚,当前的姓氏是麦卡锡,当他确定把人留下担任平面设计师一职,韦伯斯特给他补充了一点资料:
凯瑟琳之前的姓氏是尼克森,前夫全名刘易斯·尼克森,家境优渥,耶鲁毕业后参军,是韦伯斯特在空降师的同僚,空降师参与的战斗一场不落,却是从头到尾一枪未开,巴拉巴拉。
韦伯斯特说了不少,冼耀文安静听完,问了一个不太重要的问题“凯瑟琳和尼克森有没有孩子”,韦伯斯特回答不知道。
Good Job,八卦仅仅是八卦,冼耀文还是经过自己的分析才给凯瑟琳贴上“自带人脉”的标签。
麦卡锡这个姓氏不错,出了不少了不起的人,凯瑟琳的麦卡锡也不赖,家世不错,还是一位音乐制作人,凯瑟琳的本姓佩奇可以追溯到佛蒙特州州长约翰·B·佩奇,她的奶奶出自贝克家族,随便在美国哪个州喊一声“贝克法官”,只要有人应答,大概不是凯瑟琳的舅舅,就是她的表兄。
所以,凯瑟琳不错的平面设计能力并不是冼耀文录取她的主要原因,他已经亲切地称呼对方的昵称凯西。
三权分立、自由民主的裹挟之下,美国保持了一个国家的人情社会之质朴,一件事情的难易程度很多时候取决于经办人的姓氏,有时候更会精确到社保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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