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想要保证你的投资安全,你必须随时都有把被投资者按在地上扇耳光的能力,假如你没有这种能力,千万不要妄想投资回报千倍万倍的生意,轻则拿一点小回报被踢出局,重则丢命。”
冼耀文竖起手指,“眼光、资本、势力,在投资生意中缺一不可,如果没有势力,就该清楚自己有多大的胃,知进退,懂得见好就收。
第三我先不告诉你,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好了,课就给你上到这里,接下来,我给你布置作业,明天晚上你再过来,我会给你1万马币,你拿着钱可以投资酒家、小吃摊、豆腐作坊。
总之,只要和吃食有关的随便你投,可以投一家,也可以把钱分散投多家,你边学边想边投,我想看看你的进步速度,还有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运气。”
水仙稍稍沉默了一会,说道:“有时间要求吗?”
“我不规定时间,一切看你自己,这算是一场测试,你什么时候通过测试,红楼计划和你的岗位安排才会往下推进,不然就一直卡在这里。”
“我懂了。”
冼耀文把水仙拥到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你当初把衣服脱掉经历了一个痛苦的过程,现在你想把衣服一件件穿回来,会经历一个更痛苦的过程,做好吃苦的准备。
想要把投资做好,你要利用你已有的一切资源,有些人,你要继续保持联系,在面对想脱你衣服的人时,你还要抓紧领口,不陪对方睡觉获得你想要的。
要做到这一点,你就要给对方陪睡之外的回报,对你来说,这个会有点难,但不是不可能,你的脑子够用,改变一下你以前的思维,好好想,你一定能想到。”
水仙睫毛抖动了一下,“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说起来,你就是我的投资对象,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的投资不可能打水漂。”
“谢谢。”水仙在冼耀文的胸口轻轻摩挲。
“不用客气,好好学习,尽快进步,给我,也给你自己争取到大回报。”
第179章 流量派
况且,况且,况且……
往沈阳飞驰的火车上,吴鸿安忍不住好奇,不顾林醒良说的到沈阳再拆开的吩咐,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
定睛一看,并不是一封信,而是一篇文章,标题是“茶与夜盲症”,内容第一段讲述小鬼子陆军口粮定额的变化,当蔬菜干的限额从300克降低到100克,茶叶的限额增加了3克。
第二段他没怎么看懂,什么茶叶里富含胡萝卜素,进入人体能转变成维生素A,可滋养眼睛,预防夜盲症,巴拉巴拉一大段。
第三段来了个大跳转,说起了历史上的茶马互市,讲述草原民族为何要从中原购买茶叶的原因。
第四段终于点题了,大致是说当没有条件每天进食新鲜蔬菜,可以通过喝茶补充人体所需的微量元素,以达到预防夜盲症的效果。
信纸有两张,
吴鸿安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他没什么,和之前林经理的吩咐大同小异,只是投稿有点莫名其妙,中华制衣又不做茶叶生意,发什么茶叶的文章,还不如发一篇“穿衬衫能预防肺痨”。
吐槽归吐槽,事情他当然会办,他这趟上沈阳出差,不但有不错的出差补助,林经理还承诺他回港之后,会把他列入升职加薪的第一梯队,他一定要好好表现。
山今楼。
岑佩佩刚刚处理了一点小事,一个中年妇女点了茶楼最贵的几种点心,等吃饱喝足,就说忘记带钱,下次给送过来,岑佩佩心知对方不可能送过来,但还是客气地送对方离开。
不为其他,就因为她知道中年妇女的名字叫张织云,二十几年前默片时代著名的电影皇后。
张织云能成为电影演员并走红,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帮助,这个人就是卜万苍,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带有一定的感恩成分,两个人在古拔路(富民路)觅一洋房同居。
娱乐圈自从诞生以来,其实一直是一个德行,二十年代的上海滩,电影女明星们大多喜欢往上流舞会里挤,富商巨贾也觉得有个当红女明星当伴侣非常有面子,于是,法租界的一些洋楼里,三天两头举办上流舞会。
某个上流人士对某个电影女明星感兴趣或反过来,但苦于互相之间没有认识的渠道,于是,一种需求应运而生,一种提供中介服务的人士紧随其后,当时对这种人士已经有了一个对应的雅称“淫媒”。
张织云所在的民新公司就有一高管的相好许盈盈在做这个营生,她把当时正处于你侬我侬时期的张织云带去了上流酒会,去了几次,张织云就爱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没过一段时间就踹了卜万苍,投入了国民老公唐季珊的怀抱。
唐季珊这厮少年时期就到英国留学,刚进入青年时期因为一战爆发而不得不归国,家里安排去家族企业华茶公司挂了个协理的头衔,还别说,唐季珊并非纨绔子弟,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崭露头角,几年时间家里人一致同意让这个毛头小子领导华茶公司。
唐季珊非常有商业头脑,也懂得借势,他找了一个对唐家生意很有帮助的老婆,并且经常勾搭有名气的女性,张织云只是他的猎物之一。
如果有人觉得唐季珊只是单纯对知名女人有偏爱,那么就错了,唐季珊在玩女人的同时,还在下一盘大棋。
自打和张织云好上,唐季珊带着张织云游历欧洲,又带着去了好莱坞,想利用张织云的身份打开茶叶市场,谁知他的打算落空,国外并没有人买张织云的账。
悻悻而归后,唐季珊觉得张织云没什么鸟用,便开始冷落她,勾搭花国总统,又勾搭上了阮玲玉,并正式与阮玲玉同居,一脚把张织云踹掉。
勾搭阮玲玉,唐季珊依然打着装点门面和开拓市场的主意,只是他小看了阮玲玉这个女人,阮玲玉身为佣人的女儿,家生子般的存在,却能在十五岁时勾搭上少爷张达民,并能让后者带其私奔。
张达民呢,只是个纨绔子弟,离开了家族根本没能力养活自己,过了一段时间混吃等死的日子,眼看着即将山穷水尽,阮玲玉就求经常暗中接济两人的张达民大哥张慧冲介绍一份工作。
张慧冲当时是演员、导演,也是电影公司老板,阮玲玉求工作之举,差不多就是在说:“大哥,你捧我当电影女明星吧。”
于是,阮玲玉获得了踏入电影界的机会,她自己也争气,能接得住,不到两年时间就崭露头角,成了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她在走上坡路,张达民却是一直原地踏步,矛盾自然就产生了,等唐季珊抛出橄榄枝,她又私奔了。
张达民是少爷,为了和阮玲玉在一起而私奔,不但过了一段时间的落魄日子,还错失本该有的二十几万遗产,现在他妈还被绿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找到阮玲玉讨要赔偿,未果,一张状子告到了法院,阮玲玉的那点破事闹到天下皆知。
这下好了,唐季珊的算盘落空了,自然开始冷落阮玲玉,这也为阮玲玉后面的自杀埋下伏笔。
据说当时张织云给阮玲玉写过一封信,劝她不要跳火坑,但她并未听信,还觉得张织云身为被踢出局的失败者在嫉妒她。
说回张织云,她被唐季珊耍弄后,蹉跎了一阵,电影界又出了阮玲玉和胡蝶等新人,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后来复出拍了一部片子,反响平平,她在电影界没得混了,后来流落到天津做游娼,遇到熟人脸上挂不住,跑到京城八大胡同彻底下海。
没承想被小报记者发现,刊登了一则则花边新闻,她的处境弄得天下皆知,无地自容的她只能跑到香港,同一个男人结了婚,过了没多久三餐温饱的日子,男人就对她厌烦,搞起了失踪,张织云如今的处境是无力支付房租,也无钱医肚饿。
张织云原来的名气颇高,却是属于上个时代的人物,岑佩佩出生时,张织云已经落寞,按理她应该不知道张织云才对,可她偏偏知道,皆因唐季珊走了一条流量派的商业路线,招惹的都是自带流量的女人,更是入股当时上海滩三大影业之一的联华影业。
联华影业曾经有一个身份非常特殊的女演员,与这个时代活跃于世界大舞台的许多名人一样,拥有不少化名,如今母仪天下,偏右派的小报非常喜欢刊登她的小故事,在八卦的花园里挖呀挖呀挖,挖出唐季珊,又扯出了一大串人物,张织云这碗隔夜冷饭也有幸被放到锅里炒。
因为这个,岑佩佩知道有张织云这么一个人,但她却不可能通过看脸认出人老珠黄的张织云,之所以认出来,这不得不说她如今在做的事。
那天在茶楼见过曹达华后,曹达华第二天又来光顾,岑佩佩殷勤地迎了上去,有意迎合之下,很快就能说上话,曹达华挺够意思,接连几天带着电影界人士来山今楼捧场,新客变老客,老客又带新客,山今楼已经隐隐有了电影界食堂的趋势。
就是现在,山今楼的雅间里还坐着电影界的一桌人,其中之一就是卜万苍。
送走了张织云,岑佩佩进入雅间,冲卜万苍点了点头,就在自己的位子坐下,继续听一众人聊组建电影公司的事。
上海过来的这帮电影人好不热闹,今天你我他凑一起开个公司,干得不开心,又重新组一帮人开一间新公司,坐在雅间里的这帮人一个个都是某间电影公司的股东或骨干,都是不开心之人,这不,一间新电影公司马上又要诞生了。
……
新加坡大华酒店。
冼耀文和水仙在房间聊了一会,当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冼耀文及时把谈话场转移到一楼大厅。
“还要喝的吗?”一坐下,冼耀文就问道。
“Kosong。”
“啊哈,看来伱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冼耀文举手叫过服务员,“一杯Kosong,一杯Kopi-O。”
[Kosong,马来语‘空’,咖啡术语,咖啡不加糖不加奶;Kopi-O,只加糖不加奶。]
等服务员离开,水仙笑道:“你说的,只要我肯吃苦,后面就有享不完的福,我想我活到六十岁应该没问题,再吃二十年苦,后面享二十年福。”
“首先,你的吃苦时间不会长达二十年,最多三年吧,其次,我看你的身体底子不差,等你不愁吃穿,做想做的任何事都不用担心掏不出钱的时候,你的心情自然不会差,长寿最大的秘诀就是保持好心情,假如你的运气一直不差,不出什么意外,活到九十岁非常轻松。”
“真的吗?”
“假不了。”冼耀文摆了摆手,“好了,我们不谈论这个话题,二十刚出头谈这个还太早,等到了四十,我带你去阿尔卑斯山赏雪,我们看着茫茫白雪,慢慢聊这个话题。”
“雪啊。”水仙的目光变得迷离,“我只记得四岁那年看过下雪,后面再也没见过。”
“四岁见过下雪……1929年,羊城及周边下雪,水仙的家乡在羊城边上,今年二十五岁。”冼耀文的脑子被自动触发,飘出一段信息,轻轻晃头,把已经无意义的信息摇散,“想看雪不难,将来你会经常去东洋出差,那边的雪景不错的。”
“东洋好玩吗?”
“好玩,山好水好女人好,只有男人差点意思。”
“呵呵。”
水仙的笑容很甜,吸引了一群拖着行李箱的人从酒店大门外走进大厅。
冼耀文朝来人瞄了一眼,又瞄一眼手表,继续和水仙交谈。
昨天酒店的经理已经敲过客房的房门,说是大华和两家航空公司谈妥,从今天起成为两家公司旗下航班的定点住宿酒店,为可能造成的打扰提前表达歉意。
一阵骚乱过后,旅客们拖着行李上楼,没过一会,又有旅客从楼上下来,有的直接出门,有的就在咖啡座就坐点餐,冼耀文两人的桌子边上坐了两桌人,点完餐都开始对话。
两桌人看打扮都是做生意的人,不消说,有偷听癖好的冼耀文给耳廓增压,一张桌子安排一只耳朵。
左边的这张桌子没听两句,他就判断对方是台湾本省商人,因为说话是闽南语夹点日语词汇,被小鬼子统治了那么多年,念过书的日语都溜,加上使用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右边的桌子多听了几句,他只能不太肯定地判断也是来自台湾,明明只是两个人,说话的口音却驳杂无比,老的那个说国语、英语,又夹点上海话和客家话的词汇,年轻的国语里夹日语、客家话、英文单词,大概老的是外省人,之前长期在上海居住,年轻的是本省客家人。
左边这桌聊的是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的话题,没什么劲,右边这桌听着有点费劲,什么着蝝、膨风、怡和,听了好一会才听懂两人是茶叶商人,聊的是关于膨风茶的生意。
“膨风是什么意思?”冼耀文压低声音问水仙。
一老一青的谈话声音不小,水仙也能听到,她纠正道:“不是膨风,是‘Pong Fung’,吹牛的意思,膨风茶是台湾的番庄乌龙茶,洋人喜欢喝,新加坡可以买到。”
冼耀文不懂膨风茶,但说到番庄乌龙他就懂了,在伦敦应该叫台茶或北浦茶,也就是后来的福寿茶,他在伦敦时喝过,平民餐厅或者低档场所提供的红茶都是台茶所泡。
奥黛丽无意中给他提起过,战后的英国茶叶有半数以上进口自台湾,质量参差不齐,买到好还是差的要看运气。
当时他并未太在意,现在回过头去再考虑“参差不齐”四个字,其实很说明一个问题——台湾茶叶供不应求,只要是茶叶都有人要,且国府缺外汇缺得厉害。
日占时期,小鬼子为了维护统治,并没有在台湾大力开展工业建设,就是农业所需的化肥,还有老百姓离不开的纺织业都要东洋本土进行支援,台湾光复后,能用来出口创汇的商品并不多,大多集中在农产品上,茶叶、水果之类。
水果不用说,国府的大哥美国自己都想大力往外出口,根本没有市场可以开放给台湾,唯有美国不具备的茶叶才有潜力成为出口的拳头产品。
就冼耀文所知,怡和洋行在台湾一直有一个分行,主要进行的业务就是茶叶出口,二战期间,南洋的茶园遭到了重大破坏,战后急需恢复民生的英国大概把茶叶进口的主要目标转移到台湾。
这么一推断,台湾前面几年从事茶叶相关业务的商人大概都赚得盆满钵溢,只是不知道被新旧台币一闹,他们的身家被吸走了几成,还有就是出口涉及换汇,台湾只有一家国府控制的台湾银行,汇率上要是做点文章,茶叶商人一准哭爹喊娘。
冼耀文模模糊糊地听两人交谈,话题半懂不懂,对两人的身份也含含糊糊,直到老的那个说了一句“我唐季珊做茶叶生意几十年……”。
呵,这是自报家门了。
冼耀文好奇地在唐季珊这位国民老公脸上扫了几眼,没觉得这人长得有多好,心说唐季珊偌大的名气大概是靠钱砸出来的。
流量派嘛,不稀奇,唐季珊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以后什么国民老公、亿万少女的梦会扎堆冒出来,就是岑佩佩,他不是也打定主意让她走流量派路线嘛。
第180章 靠北啊!
冼耀文客语不灵,他让水仙充当翻译听了一阵,原来唐季珊和年轻人是去伦敦参加今年第一次举办的食品博览会,他们有带一款不知俗名还是品牌叫“北浦茶”的茶叶参加博览会,希望能一举获得金奖,打造出茶叶高端品牌。
之所以这么做是台湾茶叶从茶叶可以当金子使的茶金时代进入茶土时代——由于南洋地区的产量恢复,市场需求稳定,茶叶市场恢复买方市场,英国身为红茶主要消费国,有了殖民地茶商的供给,不再需要依靠台湾茶叶;
加上茶金时代,台湾茶商以次充好的行为,台湾茶叶的销量一落千丈,想要出口茶叶只能以价格取胜,以世界最大宗的红茶BOP等级而言,印度茶可以卖到1磅80美分至1美元,稍差的爪哇茶能卖到50美分,台湾茶只能卖到20美分至30美分,且还有不错的下降空间。
除此之外,因为茶金时代做茶如捡钱,自然吸引不少资金进入茶叶领域,在茶菁产量没有明显增加的同时,茶厂倒是增加了不少,且大部分茶厂赶了个晚集,吃到的利润还不足以覆盖投入的成本,为了收回投资,他们可不管台湾茶叶市场会不会做烂,只要有一丝利润,他们就敢无限降价抢占市场份额。
冼耀文耳朵里听着茶叶,脑子里却是已经在合计台湾的对外出口,合计了一会,思绪又跑到收复台湾和反攻大陆,假如不惜一切,收复台湾并不是大问题,只不过时机稍纵即逝。
据他所知,台湾现在的外省人日子并不好过,饿肚子不至于,但也没条件敞开肚子吃,后世流言“台湾崛起发挥重大作用的300万两黄金”,其实折合美金不过1亿出头,这点钱听着不少,但养军队都够呛,更别提输血建设台湾。
茶土时代的到来,意味着茶叶出口创汇对国府的意义已大不如前,茶叶生意不好做了,也就该松松绑,把关注点回归到礼仪上,擦拭一下嘴角的油渍,吃相绅士一点,把利益的大头还给茶商。
既然台湾茶叶轮到茶商说了算,经济前面的政治二字也就淡化了,有了那么一点市场经济的味道,市场经济嘛,自然是市场说了算,痛失英国市场,台湾茶商就得找新的市场,往哪里找?
英国不行,意味着整个欧洲都不行,北美也不行,孬茶可以自给自足,好茶不认台湾茶,南美人喝马黛茶,不是一个频道,阿拉伯地区也不行,那里是英国控制的,英国佬不可能把市场让给别人,台湾茶既然卖不到英国,当然也不可能卖到阿拉伯。
想来想去,台湾茶的突破方向只能是非洲,且是有喝绿茶传统的北非,大概台湾茶商会很快把目光对准北非。
要说北非几个国家,在整个世界贸易史当中,最引人瞩目的亮点就是信用证诈骗,说到北非,不少外贸商会眼含热泪、鼻涕直流地讲述他们的被骗史。
这虽是还未发生的历史,但不代表历史不可以提前,在北非做局,给台湾茶商致命一击,把台湾茶踢出国际舞台,龟缩于台岛,既可以拿一份投名状,也为大陆绿茶的出口扫平障碍,可谓是一举两得。
从商业的角度来说,冼耀文一直认为大陆是一片沃土,远的人口、市场先不提,就说眼前,还未被化肥农药过度侵蚀的土地里长出的农作物都是最精美的商品,出于赚取差价和建立良好关系的双重目的,他非常有必要充当大陆农产品的二道贩子,向大陆输送卢布之外的外汇。
只要不以量取胜,走高端路线,就不会触动到农业财团的神经,他的农产品出口生意就不会有太大的阻力,意识形态方面的斗争反而是小事,西点军校军事史教学参考书籍《孙子兵法》有云,围师必阙,封锁归封锁,有些地方还是得留条缝,逼得太狠,容易逼出“老子不好过,也要拉你一起下水”的逆反心理,反而不美。
冼耀文的思绪在农产品出口逗留了一会,一溜烟又跑去了台湾,漂浮在玉山之上,扫视台湾全境,贪婪的目光从一寸寸地皮上扫过去,寻思哪些地方有机会刮出一点油水。
同时,脑中关于台湾的记忆和认知疯狂调动,盘算着如何从美援的大背景下,用何种方式在台湾的经济发展中咬下一块肥肉。
台湾是一片非常适合财团繁衍生息的土壤,在台湾建立一个冼氏财团分团是一个不错的创意,嗯,他忽然发现自己非常热爱台湾,想找一个台湾姨太太,当一名光荣的台湾女婿。
“One Night in垦丁,我留下许多情……我爱台妹,台妹爱我,对我来说黑泽志玲算什么……”
想着自己可能又要多一个姨太太预算,冼耀文不由在心里哼起悲伤的歌。
哼歌并不耽误他的贪婪目光蔓延,游走在台北的琉公圳,在灌溉农田的涓涓流水间,他看见了南京东路,看见路上的孩童穿着印有“22公斤装”、“美国人捐赠”字样的背心,也看见小短裤的屁股上印有青天白日和星条旗的握手图样。
一眨眼,孩童长大,西装革履的他们依然走在有台北华尔街之称的南京东路二三四段,步履匆匆,嘴里念叨着“靠北啊,白银又跌了”。
时间往回拨到当下,他的眼里却是一片白茫茫,似雪非雪,似玉非玉,用水一冲,才发现是白内障,原来他对当下的台湾并没有清晰地认识,他在自己明年的日程里添上台湾环岛游,打算近距离去体验一下当地的人文风情,以及去观察一下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长官们的失势退休生活。
如果有可能,他在台湾的生意还需要长官们发挥余热,既要投入退休金,也要担任一些务虚的职位,犹如萤火虫一般,把他们大半生积攒下的人脉影响力在人生的最后阶段短时间内释放,一定要璀璨夺目,照亮今朝代表冼耀文。
[今朝:九十年代课本上某诗词中的注解是“今天的老百姓”,此处取义于此。]
第181章 一出一见钟情的好戏
一对年轻男女在隔壁桌交头接耳,自己却是高谈阔论,稍有公德心就会知道自己的行为不雅,不管唐季珊对女人如何,公德心他还是有的,等他注意到冼耀文两人的时候,谈话的声音小了许多,偷听只能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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