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五大仙宗當中,山海閣與陳氏仙族黏在一起,靈劍山則與現在的天書院同陣,問道宗的潛在風險其實極高。
尤其是遺族這次打算拖兩邊殺中間,逐個擊破的戰術,更讓他心存憂慮。
如果有朝一日人族防守不及,必須有人承受滅頂之災,他們自然不希望是自家宗門,這才是亂世之道。
滾滾黑夜之下,無盡的炙愣荚陲L中散開。
而就在此後不久,無盡的騰空之聲忽然從落日山脈響起,無數問道宗門人沖天而起,呼嘯間御空前往東面的桃谷平原。
此刻桃谷平原之上,戰事激烈無比。
一切都如同所料那般,儘管恢弘的靈鑑與仙光盛放的天書在不斷地抵抗著黑夜,但由於的遺族主力大軍在此,下方人族在那一波接一波的攻勢之下仍舊抵擋的十分艱難。
此間,劍道無雙齊正陽深陷兩位遺族將臣的圍攻。
天書院的其他四位殿主,以及靈劍山峰主、老祖,也都被遺族將臣封住了去路,難以脫身帶人殺敵。
而就在這個時候,隨著西南方向的一陣炫光湧動,無數問道宗門人踏空而來,加入到了戰局之中。
只見在桃谷郡城的城頭,一尊仿製天鍾轟然砸下。
商希堯踏仙光而來,轟然殺向了前線,神威無比的身影瞬間的映入了無數人的眼眸。
太吾七年秋日,隨著某個人的死去,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問道宗親傳心魔漸消,在宗內秘法傳功加之靈藥輔佐的情況下踏足無疆,而那件仿製天鍾自被問道宗從天道祭壇撿回重歸他手中後,被使用的也更加得心應手。
一陣滔天的嗡鳴聲中,被天威溫養多年的仿器威力無窮,直接將遺族的先鋒隊狠狠撕開一道缺口。
商烈,商縉等隨其前來的一眾問道宗長老轟然出手,順勢殺向了狂襲而來的遺族士兵。
見此一幕,天書院門人也好,靈劍山門人也好,還有中州、靈州的各大世家都不禁微微一怔。
“那是……問道宗親傳?”
“明明禹州也有戰事,他怎麼會來此支援,難道……?”
短暫的喘息之間,微怔的眾人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遠處那左手靈鑑,右手靈劍,仙姿迭貌的紅裙天仙。
自從太吾七年的論道會之後,問道宗便與靈劍山處在了交惡的狀態,本不該會仗義支援。
可他們卻偏偏出現在了這裡,來得恰到好處,讓他好像在瞬間就感受到了什麼。
深陷圍攻中的顏景祥也遠遠望見了商希堯的身影,神情和其他人一樣,也是忽然一愣,但不多時,他的眼中就流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驚喜,渾然忘記了自己正身處殺局之中。
也正是在這驚疑不定的剎那,一道裹挾著萬鈞之力的鐵拳破空襲來,沉重的殺意瞬間徽至怂苌硭锌臻g。
足稱炸裂的嗡鳴聲中,強烈的拳鋒在他倏然驚恐的瞳孔中急速放大,死亡的陰影撲面而來。
“不好!”
顏景祥失聲驚呼,倉促間想要揮劍格擋已來不及,只得以諸法徽秩恚瑫r本命靈劍術大開,準備硬抗這遺族一拳。
然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遠天之上,那仿製仙鼎忽然發出震天轟鳴,化作一道流光自九霄垂落,攜著鎮壓八荒的恢弘偉力,碾碎那遺族拳勁的同時將其轟退了出去。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那攜拳殺來的遺族從山腰倒飛而出,狠狠撞碎了一片山崖。
見此一幕,驚魂未定的顏景祥抬頭看向西北處,便見商希堯對其恭敬點頭。
轟——!!!
隨著問道宗援軍全面投入戰場,整片中部戰區的天地靈氣開始沸騰。
燃燒的靈焰與沸騰的煞氣將天幕撕扯成明暗交錯的碎片,裹挾著天道威儀的劍光斬裂雲層,鋪展著上古銘文的天書迎風怒展。
而在這恢弘的攻殺之下,綿延百里的劍氣長城與萬千術法交織的法則密網也在桃谷平原上空迸發出比烈日更灼目的光輝。
這場關乎存亡的鏖戰持續許久,使得全州震動,山倒地陷。
而每當遺族魔潮將要漫過防線,總有人族修士拼死相抵,轉瞬之間,東陵山脈的十八峰前已壘起厚厚屍堆。
遠天之上,遺族的二皇子終是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帶著陰毒的殺意,與其座下王臣一同在黑夜之中隱去。
隨後,遺族士兵也開始如潮水一般退去猩紅眼眸漸漸消失在了桃谷平原之上。
他們本就是為了奪器而來的,眼見不成,這攻殺便沒有了太大的實際意義。
此時,尤映秋擎天書落地,看著那退去的大軍長舒一口氣,緊繃的心絃終於鬆懈了幾分。
而後,她看向了同樣從天而落的靈劍山小鑑主。
小鑑主雖然仍舊是那副冷酷孤傲的表情,但對比之前,她的臉色卻已變得十分蒼白,連紅唇都沒有了血色。
使用聖器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消耗自身的事情,更何況她在使用聖器的時候還要使用靈劍,而且不止一把,消耗便更加嚴重了。
“鑑主大人沒事吧?”
“只是耗空了靈元而已,但終歸是守住了,多謝尤掌教相助。”
顏書亦說著話,看向了自己身前那數把靈劍。
猶記得當初她忽然來了興致,去天書院見了那陌生男子,便發現他在用竹筷練習御劍術。
她當時還說那是小道,沒想到最後還是學了他。
狗伲@也算是你護了我一次。
顏書亦睫毛微顫著,將靈劍與靈鑑緩緩收回,轉身之際才看到身後的那些問道宗門人。
同時,手持仿器的商希堯正在不遠處看著她,讓她的眼神微冷,眉心再次皺起。
呼呼呼——
帶著煞氣的狂風直吹,掠過了四野八荒。
靈州北部巴青郡,遺族臨時的軍帳駐紮地已有數支大軍如洪流一般洶湧而歸。
歿淵自雍州歸來,在高空之中見到了自己的二哥及他的座下王臣黯蝕。
此時二皇子寂晅正手握著胸口,指尖不斷有滴滴答答的鮮血向外滲出,眼神陰寒無比。
“皇兄受傷了?”
“無礙,只是三弟這謩潱瑢賹崯o用。”
寂晅冷漠開口,而後踏步朝著大帳走去。
見此一幕,歿淵不禁握緊了拳頭。
他原以為自己加上皇兄,再加上兩個王臣,四人足以對付那些人族的執器者,可直到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小瞧了那些奴隸。
天道賜予的器物,不愧是曾鎮壓了他們全族的殺器。
只要再多兩個就好了,就兩個,他們就可以把那些聖器執掌者殺得片甲不留。
歿淵沉吟半晌,隨後邁步跟上了寂晅,走入了軍中大帳。
不過剛剛走進去,他就發現了皇兄並未入內,而是在門口站定,目光灼灼地看著前方。
三皇子微微一怔,也循著他的視線看去,眼神瞬間凝住。
只見大帳之中有三個氣息無比強大的存在,其中有一個極為年輕的,面容和他們極其相似,正坐在一張方形的餐桌前享用著人族做成的血食。
隨著他牙關的一開一合,無盡的血色從他的唇齒之間不斷地流淌。
“千嶂王臣,無生王臣,禍殃王臣,大兄,好久不見。”
軍帳門前,歿淵輕輕開口。
遺族有五個王臣,除了負責族人新生的禍殃,他身邊的厄沙和二哥身邊的黯蝕,剩下的就是千障與無生。
至於正在進食的那個,自然就是他的大哥,遺族大皇子焚業。
聽到聲音,正在用餐的焚業轉頭看了他一眼:“你們兩個廢物都已聯手了,還能把事情做成這樣?”
“若不是大兄對新生的肉身太過苛求,人族聖器怕是早就到手了,說到底還是大兄太無用了一些。”
“你這避重就輕的能力倒是比你的戰力還要強於一些。”
大皇子說話間伸出筷子敲了敲桌面:“坐下吃飯,然後回去休息一下,儘快把這鬧劇結束。”
歿淵與寂晅對視一眼,彼此無語,而後伸手接過了護衛遞來的筷子,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正在此時,他們耳邊再次響起了大皇子的聲音,不過並非是說給他們的,而是說給他座下的那兩個王臣的。
“來時派去玉衡山的芪荼到現在還沒回來?”
“回殿下,暫時沒有音訊。”
二皇子聞言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皇兄:“玉衡山怎麼了?”
焚業聞聲張口:“無事,只是聽人彙報,說是山裡有個作惡的盜火者。”
自幽州新生之後,這位大皇子便立刻決定帶人前來此處奪器。
途中路過定日城,他發現那座城沒人了,而據獨留的一個守衛彙報,城中的守衛全都去了玉衡山深處搜捕盜火者,結果再也沒有回來。
於是焚業便派出了一個名為芪荼的將臣入山,若按照時間計算的話,他也應該快要回來了才對。
嘩啦嘩啦——
此時滾滾黑夜之下,陰暗而潮溼玉衡山林之中。
因常年的雨水落於山脈高處後順坡而下形成的一條小溪邊,一道身影正半蹲著,鞠著清水慢慢地塗抹著身體,修復著那些密密麻麻,幾乎佈滿了全身的裂痕。
從他那小心翼翼不敢太大的塗抹動作來看,此刻他的泥身早已到了快要崩潰的臨界點。
而在他的身後則躺著一具遺族的屍體,屍體周圍的血還是溫熱的,但人已經沒了氣息。
許久之後,鞠水的嘩啦聲漸漸平息,河邊的泥人緩緩站起了身,一雙流金若火的眼眸洶洶地看向南方。
第四百二十六章 求一線生機!
靈州,桃谷郡城。
隨著又一次守城大捷的訊息如同春雷滾過陰霾的天際,整座城池的人都沸騰了起來。
無數留守的人族情緒激昂,以至於四面八方的各個角落都開始迴盪起無比昂揚而熱烈的情緒,歡鬧得如同新元來臨一般。
尤其是茶樓酒肆等人群聚集之處,明亮的燈火之下映出了無數歡欣鼓舞的面龐。
“看來那傳說中的遺族也不過如此,只可惜,我距離融道還有一步之遙,無法親手上戰場殺上幾個試試!”
西城街酒樓,方宄棠笾票冻鲆粋豪情萬千的表情,言語中充滿了對遺族的不屑。
此時的他正與長樂郡主等京中子弟坐於一起,鄰桌的還有陸家姐妹及天書院外院弟子,如餘詩柳、谷澤濤等人,以及各大世家的年輕血脈。
他們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通玄,是沒辦法上戰場的,所以受命維護城中秩序,並負責照看傷員。
目前的西城街酒樓就是他們的據點,得知勝利的訊息,自然是要議論一番的。
而聽到方宄提輳氛娴挠H手殺過遺族似的發言,那些世家子弟也忍不住附和:“不錯,我們既然能擋下第一次,第二次,便能擋下第三次,第四次,說不定……還能有機會反攻回去!”
“這句話我倒是贊同的,我族畢竟是有聖器在手的,太古時代能夠鎮壓他們,沒道理不能再來一次!”
“說的對!”
陸清秋一直都沒說話,直到此刻才不禁輕聲開口:“各位可要知道,我們目前還只是被動防守,與可以反攻可不是一回事。”
她曾隨掌事院前往過先賢聖地,是親眼見過遺族的。
對於遺族的強大她深有體會,才忍不住開口戳破了眾人的幻想。
聞聽此言,坐在她斜對面的趙雲悅不禁揚起眼眸:“照陸大小姐的話說,難道我們現在只不過是在等死?”
“這是郡主說的,可不是我阿姐說的。”陸含煙忍不住凝住了眼眸,替自己的姐姐出言解釋。
“是麼,可我聽陸大小姐的語氣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我阿姐只是希望大家警惕一些,莫要太過地掉以輕心而已。”
聽到三人語氣之中的針鋒相對,桌前的眾人不禁對視了一眼。
長樂郡主趙雲悅和陸家姐妹的關係原來還是挺好的,畢竟當年崇王和雲州的靈石世家一直都是親密合作的關係。
只是後來因為季憂的關係,兩邊就開始漸漸疏遠了。
不過礙於父輩之間的關係,他們倒不至於相互敵視,平日見了面還是會打個招呼。
而她們的關係真正惡化則是在季憂死亡之後,當時趙雲悅一臉嘲諷,言語中充滿了居高臨下的陰陽怪氣,讓陸家姐妹接受不了。
正在氣氛逐漸凝固之時,方宄毯鋈欢似鹁票骸皩α耍f到這次戰鬥,我剛剛聽人說,問道宗的商希堯親帶人過來支援了,你們可曾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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