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鬼谷孒
劳福德微微侧头,露出标志性的狡黠笑容:“让我告诉你们,我见过真正的领袖,在战场上,在片场,在人生的每个重要时刻。而今晚,我要介绍一位将改变美国政治的年轻人。”
一个侍应端着托盘上前,劳福德从托盘里拿了杯香槟,轻抿一口后继续:“1943年8月,在南太平洋的漆黑夜晚,一艘编号PT-109的鱼雷艇被日军驱逐舰撞成两截,船上11名士兵中,有两人当场牺牲。而他们的年轻指挥官……”
他故意停顿,环视全场,“就是杰克,JFK,约翰·肯尼迪。”
他放下酒杯,右拳砸下左掌,“杰克这个哈佛毕业的富家子弟,拖着受伤的背,用牙咬着受伤战友的救生衣带子,在鲨鱼出没的海域游了五小时,最终带领全员获救。”
他的声音突然提高:“这不是电影剧本,这是真实发生的英雄主义!”
劳福德迈入融入人群,“现在马萨诸塞的参议员是谁?(小)亨利·卡伯特·洛奇……一个连早餐都要在波士顿俱乐部用银餐具享用的老派绅士。”
他突然转身,从侍应生托盘拿起一片面包:“而杰克,他更习惯在查尔斯顿码头和工人们分享这样的面包,倾听他们的故事。”
他将面包掰成两半,“这就是选择,是为延续特权投票,还是为创造机会投票?”
稍稍停顿,劳福德走回原位,换了轻松的语气,“在好莱坞,我们投资电影,有些赚钱,有些赔本。但今晚,我要推荐一个稳赚不赔的项目——投资美国的未来。”
他举起三根手指:“100美元,可以印1万份传单;500美元,能在《波士顿环球报》买半个版面;1000美元……就能让杰克亲自打电话感谢你,这可是限量版体验。”
杜克歪头对冼耀文说道:“彼得挺卖力。”
“演讲稿和舞台设计都很不错,是他的水平吗?”
“不清楚,大概有高手参与。”
其他人同冼耀文两人一般,都在窃窃私语,但正在此时,辛纳屈手持香槟走到劳福德身前,“各位,我创作了一首新歌《High Hopes》,‘Just what makes that little old ant, Think he'll move that rubber tree plant?’”
辛纳屈即兴清唱两句,又说道:“正适合JFK的竞选!”
劳福德顺势接腔:“看,这就是1000美元能带来的附加值,弗兰克的私人演唱会。”
善意附和的笑容响起。
辛纳屈搂住劳福德肩膀:“彼得说得对,这不是捐款,这是最聪明的投资。我出5000,谁要跟注?”
“我!”劳伦·白考尔身边的亨弗莱·鲍嘉举起支票本,大声喊道:“我跟注,马上开支票。”
冼耀文摇摇头,竞选筹款的传承真好,2001年和1951年居然差不离,相似的套路,就是两个托定的基调有点狠,他的身份摆在这里,经纪公司的老板,又刚刚荣获百万赌局话题人物之一称号,低于5000美元得罪人呐。
“亚当,有没有后悔过来?”说着,杜克朝身后招了招手,她的女司机大概兼保镖走了过来。
冼耀文手伸进西服内兜掏支票本,“你此时这么问,我能回答后悔吗?”
杜克轻笑道:“当然可以,你回答后悔,你的支票我可以帮你开。”
冼耀文扬了扬支票本,“后面还有一张更大的,我希望你帮我开那一张。”
“哈。”
两人一起走向沙发区域,凑在矮几上开了支票,两人填的金额都是5000美元,跟着基调走。
少顷,一张张支票在传递,陆陆续续汇集到劳福德手里,没有唱票环节,比较捐款多寡不仅容易得罪人,也不符合平等原则,捐多捐少都是民主党支持者的政治正确姿态必须摆正,吐槽只能憋在心里。
当支票都到了劳福德手里,最后陈词来了。
“有人问我为什么支持杰克,答案很简单……”劳福德举起酒杯,“在这个充满怀疑的时代,我们需要一个相信美国梦的领袖,正如在场的各位,用你们的支票书写着新的美国故事。”
他优雅鞠躬,“感谢各位,愿我们明年此时,庆祝马萨诸塞的新篇章。”
劳福德的任务完成,又是辛纳屈站出来接他的位置,音乐响起,辛纳屈摇摆着哼响自己的歌《Castle Rock》。
派对上音乐响起,意味着男士该邀请女士共舞。
冼耀文放下杯子,来到杜克的身后,抱着她的腰,带着她随着音乐的节拍摇摆。
杜克的头往后仰,溶入冼耀文的肩窝里,耳鬓厮磨。
“我的脸是我最不重要的资产,但它确实帮我吓退过不少追求者。”
“说实话,我差点被吓退。”
“亚当,你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杜克莞尔一笑,“摸摸我的肚子,我的肌肤和黑人女人一样滑嫩。”
另一头,劳福德拿着支票进入一个房间。
“帕特丽夏,筹了32500。”
第761章 杜克有点甜
帕特丽夏淡然地说:“比想象中多一点。”
“杜克来了,她还带来一个男伴。”劳福德抽出冼耀文的支票递给帕特丽夏,“亚当·赫本,若热·贵诺经纪公司的老板。”
帕特丽夏端详支票,嘴里赞叹道:“好漂亮的印刷体,如机打一样标准,真想看看他的斯宾塞体。”
“字写得是漂亮,但人……他好像不是杜克的普通男伴。”
帕特丽夏敏锐地感觉到劳福德对冼耀文的刻意贬低,她装做不知,说:“弗兰克的筹款私人音乐会哪天进行?”
冼耀文和杜克舞了一曲,如杜克所言,她只要不转身,什么都好,身材曲线好,24英寸的腰,肌肤细腻,他承认自己之前肤浅了,无头的刑天帅气,不看脸的杜克极其姣美。
一声失陪一会,他走向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门口,他被一个华人女性拦住,“先生抱歉,卫生间有人在使用,请稍等片刻。”
平上去入的声调,主谓宾中文语序,一听即知标准的洋泾浜英语。
“上海宁?”
“宁波。”说着,女人仔细打量冼耀文的脸,随即讶然道:“冼先生?”
“哦。”冼耀文打量女人的脸,“香港过来?”
“在北角住了一年多。”
“搬到了洛杉矶,还是在好莱坞找机会?”
“家人在三藩市,我一个人在这边。”
“想成为演员?”
“是的。”
“抱歉,我不能违心祝福你,好莱坞不好混,能混出头的都是幸运儿,对华人来说更为艰难,你能混出头的可能性不大。”
女人颔了颔首,“我知道,好莱坞的华人不少,但有名气的很少,几十年时间只出了黄柳霜和陆锡麒。”
“严格来说,陆锡麒不算。”
女人再次颔首,稍稍犹豫,说:“冼先生能来这个派对,是不是,是不是在好莱坞也有电影公司?”
“一条下水道污水深至胸口,又脏又臭,大家都说没人能蹚过去,但世上不乏勇士,还是有人蹚过去了,于是,这个人成了激励后来者的榜样,一个又一个后来者跳进污水里往前蹚,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死在污水里。”
冼耀文在女人的小肩轻拍一下,“好莱坞就是这条下水道,华人在美国能走的路不多,但不至于非得钻下水道。
我在好莱坞是有一点关系,能轻松帮你安排几个角色,可是我不会帮你,我跟你非亲非故,唯一联系的纽带就是同胞二字,那我只能站在全体华人的角度看待问题。
好莱坞再出一个黄柳霜非华人之福,吃得了好莱坞的苦,大多数苦都能吃得起,加州理工学院有个姓钱的教授,既受人尊敬,收入又高,我想说那才是华人该走的黄金大道。”
在女人的小肩再次轻拍,冼耀文又是一句抱歉,目光对向打开的卫生间门,高黛的身影从卫生间中出来。
他迎上去,将高黛壁咚在墙上,手指托着她的下巴,“我的开胃酒女士,张开嘴,让我品尝一口。”
“哈,我今天什么都不是,不是你的开胃酒,也不是甜点。”高黛搂住冼耀文的腰,轻声说:“我和多丽丝已经达成协议,你这道甜点她先品尝,我在等她的评价。”
冼耀文淡笑,“我是法式巧克力舒芙蕾,不趁热吃你会错过沙沙声,不如把今晚改为宝莲&多丽丝之夜,你们一起分享甜点。”
“不,吃甜点的时候我喜欢单独一个人。”高黛松开冼耀文的腰,手杵着他的胸口往外推,“你应该快点回去,不然多丽丝会以为你这份甜点不够甜。”
“如果这样,再好不过。”冼耀文在高黛脸颊上亲了一口,“明天的晚餐有约吗?”
“明天的晚餐我会在圣费尔南多谷牧场品尝橡木慢熏牛胸肉,你有时间可以过去找我。”
“OK,我尽量赶过去。”
时间快速流逝,转眼来到凌晨两点。
杜克趴在沙发上沉沉睡去,冼耀文将她抱上床。
到客厅倒了一杯咖啡,立于窗前,目光对向伦敦的方向。
伦敦。
7月10日,上午九点。
迪恩集团,格蕾丝的代表副经理艾琳·乔蒙德利的办公室,公司秘书伊芙·阿什利坐了主位,艾琳·乔蒙德利和朱迪坐在办公室沙发,看着她忙碌。
办公室大门敞开着,方便人员进出。
嗖,索罗斯飞进办公室,“酒馆开始流传加勒比海飓风损毁作物的流言。”
“联合利华要出货了,全世界交割,快。”
“是。”
又是嗖的一声,索罗斯飞出办公室。
“朱迪,麻烦你跑一趟,把我们用印度糖换的古巴糖出手,要快,上午一定要交割完成。”
“马上。”
朱迪唰的一声站起,快迈脚步出门。
冼耀文收了她10万英镑,给了她迪恩集团10%的股份,现在迪恩集团正在进行糖期货之战的收尾,关乎她的利益,由不得她不上心。
朱迪来到大办公室时,已经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出门去找对赌人交割。
1951年的伦敦并没有正经糖期货,都是交易所外找人互相对赌,而且是无货对赌,双方手里都没有货,只是单纯的赌某个交割期的糖价是涨还是跌,银行充当中间人以保证双方的利益,类似新加坡的橡胶期货。
交割期没到,其中一方也可以提起交割,双方协商一个价格进行交割,若一方不同意,只能等到交割期以实时价交割。
现在的情况是外面充斥利多消息,首先,英镑糖(英镑结算)的价格低于美元糖,用印度糖换古巴糖即可套利,每吨差价10英镑上下。
太子贸易从台糖搞到1.2万吨蔗糖,账面价22美元/吨,实际成本需加上2美元“意思意思”,糖从台糖运出来,还没来得及装船,合同已经先一步送到伦敦。
再次增加1美元/吨的成本,台湾糖变成印度糖,每吨成本约等于9.3英镑,而进入五月,伦敦糖期货的糖价已突破50英镑/吨,今日实时价更是65.6英镑,交割完成,可获利67.56万英镑。
两成属于迪恩集团,八成属于太子贸易,而八成的一半还得二次“意思意思”,太子贸易最终收益约27万英镑。
至于英镑糖变成美元糖的差价属于迪恩集团,与太子贸易无关。
自1949年英镑危机,英国开始限制美元进口糖,基于英联邦特惠制,优先采购加勒比海殖民地糖,压制巴西糖价格,推高英联邦糖如古巴糖、印度糖溢价。
自朝鲜战争爆发,美军采购蔗糖制作军用口粮,全球库存紧张。
进入今年,各国的蔗糖都出现减产趋势,以联合利华为首的英商抢先建仓,散布虚假消息或夸大真实消息的影响,以达到短线拉高出货的目的。
迪恩集团手里掌握着重要消息,一是美军追加5万吨的订单,二是古巴罢工危机到了尾声,眼瞅着就要解决,不再影响甘蔗的收割。
然后,英国粮食部(1939年至1954年)正摩拳擦掌准备抛储压制投机泡沫,时间定在后天7月12日,关系户已经接到通知,都在抓紧时间交割撤离。
迪恩就是关系户,卡着点在争分夺秒,不卡点不行,前些日子空方连抛几个利空消息,糖价打下去了一些,这两天刚刚涨回来,当下这个价格基本也到了峰值,上涨的后劲已然不足,到了该交割转手做空的节点。
此役,迪恩集团通过艾琳·乔蒙德利的关系,动用了杠杆,420万英镑在平均51.8英镑/吨的价格做多,顺利交割将收获逾110万英镑的利润,加上实物糖的操作,总利润约150万英镑。
冼耀文呷了一口咖啡,看向开城的方向。
开城那边已是下午六点,今天的停战谈判应该结束了,双方都没有什么诚意,谈不出什么来,仗还得接着打,但汉城不会再次被占领,战时的不正常商业活动可以正常展开,后面一些日子孔令仙有的烦了,一些不要脸的估摸着会上门反悔之前的交易,换回地契。
“战时好呀,杀了人可以把黑锅甩给人民军游击队、特工,天赐良机不能错过,韩国那边要抓住机会,进行野蛮式的扩张。不过,孔令仙恐怕未必能把握得住。”
站在窗前琢磨许久,冼耀文进入卧室,压到了杜克的身上。
“噢,上帝,你还要?”
“上帝睡着了,听亚当爸爸给你讲故事。”
“见鬼,啊~”
清晨。
冼耀文坐在书桌前,敲击打字机,构思一份计划书。
纽约证交所之外,还有一个OTC(场外交易市场),是华尔街的灰色地带,主要交易未上市股票、地方企业债券、银行票据,运作方式和证交所截然不同。
他打算成立一家YMCA-C(YMCA资本),不进行任何业务,唯一的资产是持有YMCA15%的股份,然后将YMCA-C的股票拿到OTC去交易。
单说好的一面,OTC虽然被《1934年证券交易法》要求定期披露股票财务,但执行松散,且无涨跌幅限制,单日波动±50%常见,这就意味着股价想炒起来不难,特别是具备真实利好的前提下。
另外,OTC没有什么门槛,只需打通做市商的关系,要求做市商派精英电话销售员推销自己的股票,然后就可以坐等收钱。
当然,这是垃圾公司的做法,比如当下在自家院子盖一间简易工具房做办公室,注册一间“第一登月”公司,谎称公司在研发登月飞船,其实什么也不用干,花几美元画几张图纸,装出有在做事的样子,剩下的事情都可以交给股票电话推销员。
他的想法是做OTC中的一股清流,被“骗”买YMCA-C股票的人都会成为幸运儿,因为YMCA-C计划的主要目的是炒高YMCA的股价,捎带募集一点资金。
花社等待具备资格再上市是堂堂正正的修炼之法,而去OTC绕一圈可以算是邪修,是人都知道邪修的修炼进度那叫一个快,只不过是名气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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