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桶布丁
“当然代表着更多的企业，我们时刻保持着沟通。”
“哦……那个，你稍微等一下……”宁为应了声，然后坐下，打开电脑再次召唤出了三月同学。
手机跟电脑是互通的，他已经懒得再去考虑如何措辞，来做出回应。
“嗯，帕米萨诺先生，事实上给予三月教育基金的那笔捐款是有条件的，也是可撤回的，即便现在这比资金已经进入了三月教育金的账户，但依据我们双方在友好协商条件之下拟定的合同，如果在最终的谈判中，贵司无法与第三方达成在友好互信基础上的合作，是有权要求我方退还所有已捐献的款项的。”
“在贵方提出书面申请之后，三月教育基金也会依据合同约定，保证在六十个工作日内将本金全额退还。完成退款交易之后，你我双方之前签订的合同宣告结束，我方不在保证贵司能够获得谈判机会。嗯，大概就是这样，所以怕米萨诺先生，你是要代表他们所有人还是IBM提交书面的退还保证金报告？”
非常正式一本一眼的回应，有些用词稍微有些拗口，读得时候有些不太连贯之外，其他挺好。
“宁……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跟态度，我们应该在理性的基础上进行沟通，选择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来达成最终的合作，用华夏的话说，我们一定能找到双赢的契合点。”
对面的声音开始变得温和……
“嗯……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是这样的，帕米萨诺先生，事实上我给予合作伙伴的任何建议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及充分验证后的结果，也正是为了实现你口中的双赢模式。实际上自古以来华夏人做生意通常都秉持着与人为善、合作共赢的理念，这一点是经过历史验证的。可以说这个世界没谁能比华夏人更懂合作共赢。”
“而我方所给出的建议，也是考虑到所有合作方利益后的慎重决策。纵观历史我们能看到，一个统一的声音才是一个联盟能够长久存续的基础。而要达成一个统一的声音，需要有一个能够且敢于担责的领袖，来统一内部纷杂的各种意见，协调大家的利益。”
“一个充斥着勾心斗角，意见无法统一的联盟，最终都会因为内部的不稳定，导致所有人都无法获取理论上的收益，甚至将一个行业毁于一旦。所以请相信，我所提出的建议正是最优的选择，只有在联盟内部一个声音的领导之下，用强有力的举措去规划这个新兴行业的有序健康发展，才是符合各方利益的最优选择。”
“在华夏有句话叫权责相等，拥有多大的权力，便要负担多大的责任。所以请相信，只要接受我方的建议，在接下来的行业发展中，一定会充分考虑并维护联盟内所有成员的利益，作为技术联盟的领导者，我也相信华夏公司会秉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行使联盟所赋予的权利……”
“嗯……”
“所以，帕米萨诺先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宁为，你能拿出诚意，好好说话吗？”
“这个……不好啥意思，帕米萨诺先生，有电话进来，我需要挂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想法的话，回头我们可以继续深聊。”
说完，宁为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这次他真的是为了对面那位IBM的总裁好，电脑屏幕上的那只小猫脸上已经有些不爽了……
毕竟整理出来一套完美的说辞结果被人评价为不会好好说话，这多少会让有拟人情感的智能不太开心……
宁为觉得这其实可以写一篇论文，《懂得欣赏语言之美有多重要》。
“嗨，帕特，我的朋友，不要告诉我，你也在深城谈判时感觉受挫了？我本以为你是能理解我们的，想想看，没有说一不二的英特尔，哪里有现在半导体市场的繁荣，如果主板制造商不能统一想法，尊重技术，去主动为芯片做适配，哪里有如此朝气蓬勃的产业？”
“微软想要控制英特尔的历史还记得吗？真的，帕特，你肯定能理解一个声音的重要性对不对？！”
------------
408 呵呵
“真的，蒂姆，咱们是真朋友，可不是跟那些人的塑料友谊相提并论的。苹果最新一代手机产品高频版IC分布用的是平台提供的方案吧？测试效果现在你也看到了吧？仅通过调整IC分布结构，能让机体自然散热能力提升8%，产品工作效率提升12%试问哪里还能拿到如此廉价的解决方案？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是的，宁，就我个人而言，是非常希望能促成大家都达成这项协议的。但是现在分歧很严重，作为苹果的掌舵人，我必须要考虑一些合作伙伴的看法，否则将影响苹果全球供应链的完整性，这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这次你们提出的条件很难办，我不知道能否说服董事会。”
“哈哈，蒂姆，所以我喜欢你的坦诚。真的，别急，不管是宁芯还是三维显示器距离能实现量产还有段时间，如果实在为难不如就别发表任何看法嘛，先等等看吧，这就是我的建议。”
“宁，如果你真的能把世界看成一个整体，一定会选择给出些适当让步的建议，我相信这不管是对于新技术的推广，还是对于华为本身都有好处。”
“不不不，库克先生，这一点我跟你的看法不同。没有人会因为暂时需要面对的一点点小困难就即刻改变自己态度，这样无法收获任何尊重。当然, 我们的合作伙伴会不会因为这些决策在战略层面受阻, 而影响到基本的生产、研发，这些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我最多只是建议，并不是要求，所以大家提出的要求都是基于自身的情况。”
“但是, 如果可以的话, 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给一些人带句话，我直接说不太合适, 华夏有句话叫买卖不成仁义在, 做不成朋友咱们各干各的，互不干扰。但如果这事不成, 回去了他们起什么坏心思, 乱说话，搞什么舆论战那一套，那就不好玩了。。”
“咱们华夏刚刚经历过一次阳光新闻评定体系，我正觉得这套系统不错, 指不准能对外推广一番。千万不要有那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把你们的规则凌驾于其他规则之上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的。真的, 也许以前是这样, 但以后不一定是这样。”
“另外, 蒂姆, 我们的芯片技术即将全面超越你们, 我说得不止是宁芯一号, 事实上针对手机的宁芯系列芯片已经在设计之中。有了宁芯一号的成功经验, 我相信宁思实验室能在最多两年内，就能完成全面超越。真的, 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谦虚。”
“……好的, 再见。”
“再见！”
……
没有太大的意外，最终深城的谈判没有达成任何成果, 众位大佬便陆续离开了华夏。
这也可以理解，大家都很忙, 如果不能在段时间内达成一致意见, 这些人也不可能长期留在华夏，那样没什么意义。与其满怀怨念的在华夏继续浪费时间，不如趁着这片蓝海还没来得及翻腾起来之时，赶紧先回去商讨应对之策。
只是可以想象, 这些大公司的技术部门日子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那么好过了。
事实早已经证明，对于所有高薪企业来说, 打工人能悠闲得边喝咖啡边上班, 还是得有前置条件的，比如能像谷歌那样，凭借提供广告入口便能月赚百亿美元，当稳定财源面对可能被取代的风险，别说降低员工待遇了，该裁员的时候大概率必然不会手软。
现在的问题大概也就在这里。
虽然元宇宙这些年叫得震天响，但推进的速度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互联网的入口依然在这些科技大佬级公司的手中, 换句话躺着就能赚钱的好日子还没过去。
但现在已经推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在未来的立体显示年代, 入口还能不能掌握在自家手中已经要画上一个问号。至于回去之后程序员跟研发人员需不需要加班，那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了。
当然宁为也并不关心这些，恰好相反, 这帮人走了，也没人来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他了，这就挺好的。
去了一趟未来城之后他的事情又堆积了许多。
暂时卸去了芯片研发的担子，跟奥运开幕式陈导的合作得上心。跟对面谈判并不顺利，这也让宁为需要花些时间去了解实验室其他一些项目的进程。
更重要的还是学习。
正如宁为之前说过得那样，哪怕是一位数学大家如果要转向研究不熟悉的领域，往往也会从解决具体的数学问题，也就是刷题开始。
现在宁为现在所要做的其实也差不多。
通过研究论文跟刷题，来补全他所欠缺的知识内容。
不过这方面宁为显然有着其他人所不具备的优势，扎实的数学功底尤其是对各类函数的了解能让他在解题过程游刃有余，比如波函数。
而且宁为入手开始学习量子物理还有着比一般物理生更大的优势，便是他之前并没有系统的去学习过经典力学。
将这种无基础定义为优势，可能会有很多人反对, 但宁为却觉得这真是他的优势之一，因为当开始在思考问题时，将经典力学的内容带入进去就会发现，如果有系统化的经典力学知识储备, 就非常容易产生思维定势，来干扰对量子问题的理解。
比如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粒子的能量低于势垒高度而处于势垒中时，粒子的动能是否为负?
这其实也可以解释为怎样理解势垒贯穿中，在势垒内部粒子动能为负的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特别有欺骗性，尤其是对于物理学的学生来说，但在量子力学的理解中，因为坐标算符跟动量算符不对易，所以是势能算符跟动能算符同样也不对易，换句话说也就是势能跟动能不能同时具备确定值。在这种情况下探讨某一区域内粒子的能量等于动能跟势能之和这个说法是毫无意义的，这就代表着这个问题本身没有意义。
正确的理解是当粒子在势垒范围内被发现时，根据测不准关系，粒子的动能在某一范围内不确定。
感觉让人很绕口……
又比如最简单的问题，基态氢原子的能级是多少？
很多人都能快速给出答案：-13.6eV。
不过这个问题理解起来并不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
13.6eV对于通常的热运动、光照等因素来说，是个很大的能量。在经典力学中，电子会坠落到核上去，而量子力学不仅阻止了电子的坠落，而且基态能量很大，从而揭示了氢原子稳定性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并不代表经典力学不重要，因为当深入学习之后，许多问题只需要经典力学加不确定原理就能推导出图像跟结果，虽然不确定性原理对经典力学概念的使用范围提供了一个很强的限制，但这毕竟是个极为省事的方法。
简单来说，正如网上许多人对量子力学的误解——万事不决，量子力学，其实说白了，无非是大家天天接触并已经习惯了的宏观规律，在微观层面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但如果真正理解了其实就会发现，微观条件下，还是有规律的，只是这些规律跟宏观规律不太一样。在加上生僻的名词以及要跟经典物理区分开来的符号，给这些理论知识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么说吧，如果要让宁为来形容，大家接触的现实世界其实规则从来都很简单、粗暴、直接，比如拳头只要够硬，打出去一定会让人疼；苹果成熟了肯定是往地面掉的……
但微观世界则一切都是朦胧的，就像是身段窈窕却被蒙住面纱的新娘，一举一动都充斥着美感，让人迷醉。
嗯，大概就是这样……
越是对这份美感吸引，便越会忍不住想要全身心的投入。
所以现在宁为真有种回到了大学时临近考试时的感觉，时间总是不太够用了。
这天也一样，宁为正在办公室里研究一个关于基于密度矩阵的Bloch表示方法研究量子态的可分离问题时，接到了田言真的电话。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纸笔，看了眼自己证明三量子系统的可分离问题，宁为这才接通了电话。
“喂，田导，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额……”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通知你一声，老潘已经回来了。上次你不是说想跟人见上一面嘛，我约了他吃晚饭，你来不来？”
“去啊，这个必须要去。”
“那行，我在微信上把地址发给你，你六点直接过来。”
“太感谢你了，田导。”
“呵呵！”
话音落下，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说呢，对面那声“呵呵”很是意味深长。
巧的是宁为正拿着手机，体会着田言真挂电话之前那声“呵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进而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田导感觉不太快乐的事情，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他亲爱的鲁师兄直接冲了进来。
“鲁师兄，咱们上回说好的，进来之前要敲门的说。”宁为没好气的嘟囔了句。
鲁东义愣了愣，皱着眉头问道：“我们有谈过这件事吗？再说了，你办公室里长期一个人，又不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总关着门干嘛？”
宁为看着鲁东义，突然发现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
嗯……
他关门干嘛？
可以在一帮大佬面前挥斥方遒的宁院士，终究还是败下阵来，问道：“行吧，鲁师兄，又有什么事？”
鲁东义立刻兴致勃勃的走上前，将手中一叠文件拍到了宁为的办公桌上，说道：“这是我最新的研究成果，你帮我分析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疏漏，没有的话，我准备交差了。就是上次跟你探讨过的，关于机器复杂直觉模糊集的新型聚合算子和排序方法及其理论决策过程。”
宁为挠了挠头，看着起码有五厘米厚的文件资料，突然感觉有些头疼，另一边鲁东义还在絮叨着：“这可是你劝我改方向研究人工智能数学基础之后最重要的成果，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我想试试用这套理论来构造一个大型的数学模型，哦，对了，有什么问题你找出来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宁为立刻说道：“鲁师兄，恭喜你啊，既然你觉得这个问题解决了，那肯定没太大问题。明天我一定仔细看看。”
“明天？”鲁东义愣了愣，皱着眉头说道：“你今天忙什么？这才下午五点，还有的是时间。”
正说着，宁为的手机震了震，打开看了眼，是田言真把晚上吃饭的地点发了过来。距离学校并不算太远的东来顺火锅店，宁为长出了口气，扬了扬手机，理直气壮的说道：“喏，今天还真有事，田导叫我去东来顺吃火锅，要不鲁师兄一起去？”
鲁东义更为疑惑的瞅着宁为问道：“田导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请你吃火锅？所以人老了真的会变无聊么？”
这话说得再次让宁为震撼了……
真的，随便换个人宁为也要据理力争，告诉他作为导师请自己最成功也是最疼爱的学生吃顿饭，跟无聊两个字完全不沾边，但面对鲁东义分外纯净的眼神，宁为败退了，只是很诧异的反问道：“鲁教授啊，你也是导师啊，别说你从没请你的学生吃过饭啊？”
鲁东义想了想，说道：“请过啊，有讨论课题晚了，我会让他们多带几份包子啊，然后大家就一起吃啊。”
“真的，鲁师兄啊，那些孩子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多少孽，竟然考你的研究生……别说了，今天是老田请华科院的潘教授吃饭，顺便搭上我……你要去的话，应该也能蹭一顿，你就说去不去吧？”
“哪个潘教授？做量子信息那个？”
“嗯呐。”
“哦，那叫你干嘛？宁为啊，别说你真不打算搞数学了，又要去研究物理？”
“嗯呐。”
“呵呵……”
------------
409 宁为的想法
真的，宁为头一次发现鲁东义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能很渗人的，尤其是“呵呵”的时候，于是下意识的问道：“咋了？鲁师兄？”
鲁东义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说道：“宁为，你还记得四年前，也是在这间办公室里，你跟我说得话吗？”
宁为立刻答道：“鲁师兄，咱们在这间办公室里谈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说的哪件事？”
鲁东义瞥了眼宁为，道：“哦，那我提醒你一下，那个时候我还在做关于做关于ppf线性稳定性方面的研究，就是你在这里告诉我，研究这些过时了，我们应该在人工智能数论方面做一些突破，当时你的原话是我们的未来应该是让牛顿见了都先给咱们让座，爱因斯坦来了，都得给咱们点烟，对吧？”
宁为眨了眨眼，然后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啊，难道不对嘛？偏微分方程方面做太多研究没意义啊？鲁师兄啊，pde这个层面能出圈的大问题就那么一个，其他都是小问题，影响力有限，所以我建议你换方向真的是为了你好啊。你看，前两年你发表的几篇文章都得了奖的……”
鲁东义点了点头，然后慢条斯理的质问道：“我到也没觉得不好，毕竟这些年都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也习惯了。但问题来了，当初说好了, 我们要在这个问题上共同奋斗的，你现在又要去做物理研究是几个意思？”
四目相对, 好在没有火花……
“鲁师兄, 这不是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嘛。真的, 四年前我是真的觉得人工智能数学理论这一块，是值得我们花费一辈子的时间去深入挖掘的。但现在回头在看, 这一块其实我们已经走在世界最前面了嘛，就不提你的研究了，露西去年做的关于搜索最大子集和最长子序列的两个整数值问题的精确算法, 影响有多大你也看到了。”
“现在咱们这中心已经是世界人工智能数学基础理论研究中心了啊。你、露西、谭教授、还有咱们这么多学生，在世界上排序的话，从第一到第十中间都能插号的！你说说，一个方向都已经强到这个份儿上了，你难道不觉得就算咱们现在开始躺平啥都不做了, 每天享受生活, 几十年后下去了, 老牛也得给让座, 老爱也得给递烟？”
“换句话说, 咱们四年前定下的目标已经提前实现了啊！鲁师兄，但是还不够，为啥？因为老牛虽然数学很牛, 但他真正被广为人知的是在经典力学方面的成就，老爱就更不用说了，对于他来说, 数学属于弱项，他拿诺比尔奖是因为发现光电效应, 最广为人知的成就是相对论。”
“所以你想啊, 就算咱们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做下去，他们就算让座、递烟的，心里肯定也不服气。。所以正是为了实现当初对你的承诺，我得转战物理, 咱们得在全方面碾压这些牛人, 你说对吧？不能说人家让完座，点了烟之后，大家聊起物理问题，咱们卡了壳, 又得把好位置给那俩大佬让回去，你说对吧？”
怎么说呢, 宁为这番情深意切的话，当即让鲁东义卡了壳，因为听起来似乎还真的挺有道理。
鲁东义皱着眉头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当初蛊惑我的时候，不提嘉当、不提欧拉、不提黎曼等等这些主要成就集中在数学层面那些大师们的原因？宁为啊，说实话，你当初叫我一起转研究方向的时候，是不是早就想好会有今天了？让我在不负责任的猜测一下，前年开始你就拒绝学校给你派的研究生名额，在以后你是不是连宁班都要交到我们手上，然后你自顾自的去研究量子物理，嗯……也许再过个十年，你再招研究生，就招物理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