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江秋水月
清脆的一声鞭响。
围观的小太监们齐齐一震,噤若寒蝉。
“呵,又不是咱当值时候生的事,与我何干?”
李春轻哼一声,冷眼旁观。
“丢了秘典?”
眉头一挑,许念淡淡道。
“一本前朝余孽遗留的武学罢了,没有那个血脉练不得。”
一道低语传入耳中。
余光望去,李春的嘴唇并没有丝毫动作。
听闻武道修行到一定境界,内力勃发之下,可以传音入密。
只是......
李春的武功,何时练到了这种程度?
眼中光影流转,许念只是微微颔首,没再应答。
而在此时。
地面上的年轻太监已经没了动静,只可瞥见胸膛微微起伏,气若游丝,命不久矣。
直到死,他也没说什么。
挥鞭的人脸色铁青一片,愤怒的将手中鞭子一甩,转身离开。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一具赤裸的尸体躺倒在天际之下。
“可惜~”
许念收回平淡的目光,从宽大的衣袖里递出一物,放至李春手中:
“正好还你。”
“一本书而已,内容我早就记下了,总管若是......”
正客气着,李春忽然话语一滞。
带着一种古怪到难以置信的神色上下不断打量着许念,惊异道:
“总管,你......你进入搬血秘境了?”
“人老了,便总是想活的更久些,人之常情罢了。”
许念语气平静:
“恰逢还有些积蓄,半月光阴,换来勉强入境,倒也算是有舍有得吧。”
对于被人察觉武道入境之事早有预料。
这种事情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大大方方说出来。
旁人知道,也只会付之一笑。
只以为是他这个老头子在即将走向生命终点前的一次不甘挣扎,徒增笑耳罢了。
闻言。
李春笑着拱手道:
“那倒是要恭喜总管,这下真要长命百岁了。”
“承你吉言。”
淡淡一语,许念转身回返。
只留下身后一人,眸中神采晦暗不明。
......
回到房间,脑海里闪过方才的画面。
轻抚着跳入怀中的狸奴,许念神情不定。
太监终究是太监。
纵然你掌握了再多的权势,积攒下了如何庞大的财富。
那也只是皇帝一人的家奴。
一言可予,一言可夺。
原来没得选。
但现在,许念想换一种人生。
“完美嘛......”
握了握拳。
原本日渐松弛的肌肤重新紧绷,软弱无力的拳头气力充沛的感觉可以打死一头牛。
这种身体上日益强大,不断蜕变的感觉,简直让人沉醉。
什么权势,什么财富。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好似变得不值一提。
“倒也不错!”
轻念一声,许念闭目养神。
......
眨眼间,几日光景转瞬即过。
这几天,许念依旧如往常一样。
除了照旧来往天一水阁外,便是待在屋中修行武道。
有着尚膳监私下里提供的药膳、汤药,许念一日日填补往日身体当中的亏空,日益精进。
体质只是体质,可以带来无与伦比的武道修行天资。
但却不可能凭空造物,老朽的身体也不可能在一瞬间重返青春。
除了最初的馈赠之外,剩下的自然需要外力去一步步深入开发。
在堪称恐怖的天分支撑下,一本普通的养生功在许念手中亦如同神功秘籍一般。
锤炼体魄效果之强,不在其他人之下。
而今的他已经早已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垂垂老矣失势总管。
等闲四五个技勇太监,恐怕也拿他不得。
呼~
房屋之内,许念静坐在蒲团上。
胸膛起伏,张口吐出一道笔直的白气。
褪去腐朽、渐返青春的肺腑带动内息,好似飞剑般,吐出三寸有余。
“已经是淬体渐有所成,肺腑返青、内息强劲、呵气成剑,但距离搬血境开发的极限,还有很远的距离。”
心中念头思量,许念徐徐睁开双眼。
眸中精光一闪而过,不见从前浑浊迷蒙。
下一瞬,他敛去身上锋芒。
身形微微佝偻,变作原先那个苦守荒园的失势总管。
“噹、噹、噹。”
敲门声起。
“进。”
被打发去看守大门的钱良躬着身子推门而入。
“总管,外面来了一位自称玉真的女冠,说要见您,您看......”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略显拘谨的神色里藏着一抹不为人知的悸动。
“女冠...我知道了。”
许念点点头,神色没有什么变化。
“你自去做事,我来迎接就好。”
“是。”
钱良躬身告退。
只是在其慢慢将房门合拢,转过身的那一刹那间,神色里闪过一丝肉眼可见怨毒。
“哒~”
大门合拢。
听着远去的脚步渐不可闻,许念遗憾摇头。
有些人,给过机会,他却视而不见。
那吞吃了最后的苦果,也就不要怨天尤人。
至于,玉真......
“都说出家人六根清净,你还贪恋什么红尘?”
“总管我只想清清静静的练武,怎么总有人不安生呢。”
喃喃一语,起身出门。
第6章 往事,施肥
冷风夹着细雪,呼啸在荒芜园林之间。
任凭刀子般的风雪砸在脸上,许念负着手,站在天一水阁门前。
身后,阁楼窗前。
映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两道剪影。
他并不怎么在意两人交谈些什么,只是想着她突然进宫这件事所暗藏的深意。
许念就感觉到有无形的麻烦缠绕到身上,让人心生烦躁。
玉真道人,本名柳玉真,据传为前朝国柳之姓,身负皇室血脉。
先帝生母,贵为太后。
然而这却已经是昨日黄花般的前尘往事。
先帝宾天,无子继位。
按照大乾兄终弟及的祖训,福王世子李明源继位,即今上。
而在继位不久之后,便与一众前朝旧臣在以谁为皇考,以及今上生父尊号的皇统问题发生了长达两年半的礼仪之争。
七月,新科进士张长言上书,请今上【继统不继嗣】。
群臣激愤,抗疏力争。
却敌不过一位天子的一意孤行。
十月,追封福王为帝,母妃为后。
见得此状。
当年亲自颁下懿旨,宣布今上为天子继承人的太后柳玉言主动退位。
离开几乎待了一辈子的皇宫,于神都玉真观出家为道,自号玉真道人。
长达三年的争议落下帷幕。
天子也成功在这场争议中证明了我爹就是我爹,我娘还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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