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水熊猫
这张赌桌上,玩的是摇骰子的玩法。
摇骰子在赌坊之中,玩的最多的是摇摊和压宝,摇摊就是由庄家将三颗骰子放入有盖子的器皿中摇晃,待骰子定下后,将所现点数除以四,余数则对应赌桌四边,由闲家下注。
压宝则是庄家摇出三颗骰子后,闲家随意下注压大小,三颗骰子四到十点为小,十一到十七点为大。
当然,除了猜大小,也有猜单双和押点数的玩法,猜中的庄家按赔率赔付,猜错的通通被庄家吃掉。
但宋行所选这张赌桌,玩法却和普通摇骰子不同,玩法比较少见,俗称六方浮图。
赌桌正中划出六块区域,编号由一至六,闲家下注之后,庄家直接摇出三颗骰子。
若某一骰子上数字与闲家所押编号相同,闲家胜,取回自己押注,庄家按一倍赔率赔付;
若两个骰子上数字与闲家所押编号相同,闲家胜,取回自己押注,庄家按两倍赔率赔付;
若三个骰子上数字与闲家所押编号相同,闲家胜,取回自己押注,庄家按六倍赔率赔付;
若闲家所押注的编号,与三颗骰子中某一颗骰子数相乘,与剩余两个骰子数相乘数量相等,则为流局。
宋行坐下后,接过荣姣姣递过来的一张银票,直接压在了一号位置处。
庄家看清楚银票上的一千两,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后等其他赌客下注后,直接摇起骰子。
“买定离手,开,二四五点!”
这一把,宋行赌输了,庄家赔付了胜利的闲家后,将压在一号的银票取走。
接下来,宋行依次将二号到六号全都压了一遍,可惜运气都不太好,每次摇出的点数,都和他押注的编号错过,眨眼间就输了六千两出去了。
看到宋行几把就输掉六千两,就连旁边的几位赌客都对他好奇起来,其中一位身穿红衣的贵妇,看着宋行那张英俊的脸庞,笑道:“小兄弟,这六方浮图,可不是这么玩的,若是这般玩法,再大的家业也不够输的。”
宋行转头看了此女一眼,会以微笑道:“是吗,那应该如何玩?”
说话间,又是一千两银票放在了一号位置上。
红衣贵妇见宋行执迷不悟,微微一笑,也不再言语。
宋行看着庄家,说道:“开始吧。”
庄家见状,再次将手中骰宝摇动起来,叮当咣啷一阵响动后将骰宝重重压下,口中喊出熟悉的那句:“买定离手,开!”
掀开骰宝,庄家愣住了,因为盖子下面的三颗骰子赫然正是三个一点,安静的躺在那里。
“哇,中了!”
旁边传来赌客的惊呼声。
三个全是一点,意味着宋行这一千两,瞬间就翻成了七千两。
宋行点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运气不错。”
庄家深深看了一眼宋行,知道是遇到对手了,但还是如数赔付了银两。
七千两银子,在升斗小民眼中是天文数字,但对于日进斗金的六福赌馆,不过是小钱而已。
银子到手,宋行直接再次将七千两压在了二号位置。
这次庄家拿出全幅精神,摇动手中的骰宝,能够在这张赌桌当荷官,除了摇骰子的手法精湛之外,还要拥有极强的速算能力,能够瞬间算出摇出什么要的点数,才能赔付最小的金额,从而赢得其他大多数的押注。
庄家使出全部实力,郑重的将骰宝放在桌上,一面掀开盖子,一面吆喝道:“买定离手,开!”
在看清楚盖子下的骰子时,庄家瞬间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
赌客纷纷探头望去,瞬间倒吸一口气,只见骰宝中的骰子,朝上的三面赫然全都是两点。
“再次中了,神了!”
“是啊,第一次是运气,这次又是运气吗?这运气简直了。”
旁边几位赌客,下意识开口惊叹起来,荷官额头已是冒出一丝冷汗。
七千两再次翻了六倍,宋行手中的赌本已经涨到了四万九千两。
红衣贵妇捂嘴轻笑道:“小兄弟连中两把,这运气真是绝了!”
宋行笑了笑,说道:“我运气一向很好,要不要跟在后面押注?”
说着就将手中银票全部押在了三号位置。
红衣贵妇笑着从筹码中同样拿出五百两的银票,也放在三号,说道:“姐姐今天运气也不好,跟在小兄弟后面转转运。”
接下来,任凭荷官使出浑身解数,不论他如何摇动骰子,明明宋行就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但是摇出的骰子,依然还是三个点。
宋行的赌本再次变成三十四万三千两,红衣贵妇跟在后面也小赚了三千两。
而这张赌桌上的惊天赌局,已经吸引了旁边越来越多的赌客。
能上二楼赌博的非富即贵,但是六方浮图连中三元,涉及赌金三十万两的赌局,即使一年也未必能遇到一局,于是纷纷围拢过来。
第200章 神仙手
第四局,赌局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宋行将三十多万两的银票,放在了四号位,当荷官颤抖着的手打开骰宝时,眼中顿时露出绝望的神情。
“中了,四点,全是四点!”
“真的是四点,神了,太神了,怎么做到的!”
“出老千了吧?哪会这么巧!”
周围围上来的赌客,看在再次开出三个四点,纷纷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惊呼声。
六方浮图连中四元,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怀疑宋行出千了,但是偏偏他就坐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有多余的动作。
但是荷官手中的骰子,就像被宋行控制了一般,宋行将赌资押在几号,荷官就摇出几号。
三十四万三千两白银,直接翻成了二百四十万两白银。
当宋行再次微笑着对荷官说要将所有赌金都押在五号位置时,所有赌客都沸腾了。
这下子,就连红衣贵妇也不敢跟注了,能够坐在这里的人,没一个是傻子,都明白这场惊天赌局,必然是宋行在刻意针对六福赌馆。
身为巴陵权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六福赌馆的背影以及手段,下意识的都不敢跟注,眼巴巴的看着赌桌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
两百多万两的银票,早就超出了荷官能够做主的范围,听到宋行还要将未来得及兑现的两百多万银子全押注在五号位,荷官面如死灰。
荷官擦着头上不停渗出的冷汗,低声说道:“客官要下注的金额太大,非小的能做主的。”
此刻任谁也看出宋行来者不善,但偏偏以他的眼力,根本发现不了宋行做了什么手脚。
今天若真输掉两百万两白银,荷官已经能够想象自己会死的如何凄惨。
两百万两白银啊,要知道身为巴陵第一赌馆,六福赌馆全部的流动资金加起来,也不过两百万两白银。
宋行也不为难荷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说道:“那就找能做主的人来。”
荷官颤抖着退下,朝着三楼而去。
红衣贵妇看着宋行的侧脸,好奇问道:“小兄弟此番作为,莫不是特意来找六福赌馆麻烦的?”
若是寻常老千,在赌馆中赚个几万两,就该见好就收,如此挑衅,真不怕走不出这赌馆大门吗?
未等宋行回话,身后荣姣姣就冷哼一声,“来赌馆当然是为了赌钱,怎么六福赌馆这么大的赌馆,难道输不起?”
虽然她也不知道宋行如何做到这般事情,但是看到红衣女那妖娆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不爽。
红衣女撇了荣姣姣几眼,娇笑几声,不再说话,反而将头转向三楼楼梯,因为此时,一帮人正从三楼快步而下。
为首一人,大约三十来岁,身穿月白丝绸裤褂,布料考究,透出一股贵气,容长脸面,让人称奇的是,两道斜长眉毛,竟然呈现出淡淡红色。
来人快步走到赌桌前,对着宋行拱手道:“六福赌馆池山春,见过阁下。”
“竟然连神仙手池山春都惊动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是啊,池山春这几年坐镇六福赌馆,等闲从不出手,这次看来是被这少年逼急了。”
“那是当然,两百多万两白银,是一笔多大的巨款,若是池山春不出手,若再让这少年赢下去,六福赌馆就可以关门了。”
宋行眼皮都不抬,目光只盯着眼前堆成小山般的银票,懒洋洋问道:“你就是六福赌馆的负责人,不是说六福赌馆是姓香的做主吗?出来个外姓是怎么回事。”
池山春面不改色微笑道:“坊主有事今日外出,不过此间大小事,池某均可做主,客人不必担心。”
宋行将手在桌上一拍,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赌下去吧。”
池山春眼神微凝,接着笑着说道:“客人是我赌馆尊贵的客人,不如和我一起上三楼雅间,那里比较清净。”
宋行摇头:“用不着,我就喜欢这个位置,运气好,换了位子说不定手气就没了。”
见宋行油盐不进,池山春也不动怒,对着周围赌客抱拳道:“各位,今日赌坊有事,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改日再来,今日在赌坊消费,全由池某买单,对不住了。”
面对笑面虎般的池山春,众赌客有心留下看戏,但又担心事后惹来香家报复,只能在赌馆护卫的劝说下,纷纷离去。
红衣女犹豫了下,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宋行的侧脸,最后也同样起身离开。
转眼间,热闹的二楼赌厅就只剩下宋行荣姣姣二人和六福赌馆的人了。
“阁下,若是香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池某愿出十万两白银赔罪,六福赌馆背靠巴陵帮,如非必要,想必阁下也不愿得罪巴陵帮吧?”
池山春下楼前,已经听荷官详细诉说过赌博过程,以他的技术,也丝毫没有察觉宋行是如何作弊的。
见宋行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本着以和为贵的态度,池山春首先放低了姿态。
小子,我们知道你在作弊,所以若是你识相,我不介意花点银子,就当花钱消灾。
宋行白眼一翻:“好好的赌钱,和巴陵帮有个屁关系。”
池山春脸色顿时一沉:“阁下是铁了心和我香家为敌了?”
宋行打了个哈欠:“香家,很了不起吗?若是赌不起,干脆关门算了。”
池山春冷笑一声:“好,既然如此,池某领教阁下高招。”
赌局重新开始,宋行依然将所有赌金放在五号,而池山春则脸色凝重的将骰宝拿在手中。
他外号神仙手,一身赌术自然出神如化,这间六福赌馆就是他从过山鸟温玉胜手中赢来。
只见骰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快速晃动,很快就停在他伸出的右手之上。
但是骰宝并未落在桌面,而是被池山春平平托起,离桌面还有一寸距离。
严格说来,池山春此行有些违规,骰宝落在桌面是赌博的规矩,但是他猜不透宋行作弊的手段,只能怀疑宋行是从唯一有接触的赌桌,通过真气的振动,来控制骰宝中的骰子,所以索性不接触赌桌,就这样看着宋行。
“买定离手!”
宋行见池山春耍赖,也不揭穿,就这样面带微笑看着池山春表演。
池山春左手缓缓解开骰宝盖子,然后脸色同样僵住了。
骰宝之中,三颗骰子安静的躺在那里,赫然全部都是五点朝上。
第201章 香玉山
三颗骰子点数出现后,池山春脸色大变,豁然抬头看向宋行:“你出千!”
宋行冷笑一声:“笑话,从头到尾你哪只眼看到我出千了。”
池山春顿时语塞,确实,以他的眼力,根本没看到宋行有任何出千的举动,但是诡异的是,三颗骰子偏偏就和他想要摇出的点数不一致。
见池山春发怒,他背后的赌场护卫瞬间就将这张赌桌包围了起来,虎视眈眈盯着宋行二人。
荣姣姣冷笑一声:“怎么,明面上玩不过就来阴的吗?”
老君观虽然在魔门中属于垫底的存在,但是荣姣姣还真不怕区区巴陵帮,真要惹怒了老君观,不用宋行出马,光是辟尘或是暮江吟就足以毁掉这个小小的帮派。
池山春看着眼前一男一女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强硬说道:“既然敢在我六福赌馆出千,不断掉一只手,就别想踏出这个门去。”
上千万两白银的输赢,别说他池山春和六福赌馆,即使是巴陵帮也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
宋行轻蔑一笑:“上来直接动武不就行了,废什么话。”
右手抬起,放在赌桌上轻轻点了下,整张赌桌犹如被雷火击中,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飞去。
面对夹杂着雄浑真气的碎木,周围的护卫全都惨叫着倒在突如其来的攻击下,唯有池山春第一时间鼓足真气,将断裂的赌桌震翻了出去。
下一秒,宋行的拳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面对宋行快到突破思维的一掌,池山春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随后就被一拳击打在胸口,狂喷鲜血倒飞出去。
眼看池山春脑袋就要撞到后面墙壁,脑浆崩裂,宋行的右手直接抓住他的右腿,将其重重砸在地板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又是让其口中大口大口吐血。
头昏脑涨中,池山春勉强睁开昏沉沉的双眼,看到宋行缓步走到他身前站定,眼中顿时露出惶恐神情,嘶声喊道:“饶命!”
耳旁听到宋行的声音:“回答我一个问题。”
池山春没想到六福赌馆什么时候惹到宋行这个煞神,见宋行问话,连忙说道:“公子爷想问什么,绝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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