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手嗦飞机
那份仿佛能将所有黑暗与恐惧都隔绝在外的绝对专注。
却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强大气场。
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叶山隼人也怔怔地望着雪乃。
他无法理解。
真的无法理解。
在这种几乎能将人逼疯的绝境下。
怎么会有人能够如此镇定自若。
难道她感觉不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么。
还是说。
她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竟然有着绝对的把握。
雪乃仿佛没有察觉到身后投来的三道复杂的视线。
她的世界里。
似乎只剩下手中那本薄薄的书。
以及书页上无声流淌的黑色文字。
偶尔。
她会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
轻轻翻过一页。
指尖在略显粗糙的纸张上划过。
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这死寂的教室中,清晰可闻。
由比滨结衣凝视着雪乃的侧影。
清冷的月光勾勒出她柔和而坚毅的轮廓。
那份极致的宁静,像一双无形的手。
温柔却坚定地,轻轻抚平了她心中一丝狂跳不止的恐惧。
不是消失。
恐惧仍在。
像一只盘踞在灵魂深渊的狰狞巨兽。
虎视眈眈。
但至少,在此刻,它被暂时安抚。
不再那样疯狂地噬咬她的理智。
三浦优美子也从由比滨的肩窝微微抬起头。
她布满血丝的双眼,透过朦胧的泪光。
也看到了那个沐浴在月光下的身影。(王钱赵)
那么安静。
那么专注。
仿佛世间一切喧嚣与恐怖。
都无法侵扰到她分毫。
一种莫名的情绪。
从被绝望与恐惧填满的心房缝隙中,艰难地滋生出来。
很微弱。
如同风中残烛。
却真实存在。
那不是希望。
她们早已不敢奢望那种奢侈的东西。
更像是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
对。
就是依赖。
就像溺水者在冰冷绝望的洪流中,胡乱抓住了最后一根漂浮的稻草。
明知它可能无比脆弱。
随时会断裂。
却依然用尽全身力气,本能地不愿放手。
这个一直以来都显得孤高、冷淡、难以接近的雪之下雪乃。
此刻。
成了她们唯一的锚点。
在这片被恐惧与黑暗彻底淹没的孤岛上。
她那娇小的身影。
她那份不可思议的平静。
就是唯一的光源。
微弱。
却倔强地燃烧着。
抵御着无边的黑暗。
雪乃合上了书肠。
她抬起眼。
平静的目光,落向教室那扇紧闭的门。。
第120章:恐惧的“美食家”!强制昏睡·美梦
当窗外的最后一缕天光被地平线吞没,整个世界陷入了纯粹的黑暗。
教学楼的走廊,寂静无声,仿佛被无形的黑暗所填充,每一寸空气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音乐教室内,空气凝滞,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恐惧在缓慢发酵,凝固成的独特气息,盘旋在每一个角落,钻入每一个人的鼻腔。
三浦优美子和由比滨结衣蜷缩在钢琴旁的墙角,身体紧紧依偎,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叶山隼人则如同一尊僵硬的雕像,挡在她们身前,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雨水浸透的纸。
雪之下雪乃依旧坐在教室中央那把孤零零的椅子上,姿态未曾改变分毫。她手中那本摊开的文库本,书页在从窗外勉强透入的、稀薄的月光下,反射着微弱而冰冷的光泽。
她像是在安静地阅读,又像是在耐心地等待着什么必然会到来的事物。
时间,在极致的死寂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没有任何预兆。
没有脚步声的接近,没有空气被扰动的细微声响。
一道身影,就那样凭空出现在了讲台上。
仿佛他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与教室深处的阴影融为一体,只是在此刻才决定显露身形。
来者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领口系着精致复古的领结,乌黑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显出几分刻意的优雅。
那张过分俊秀的脸庞上,带着一种近乎舞台剧演员般的、程式化的优雅微笑。
正是魇梦。
他微微侧过身,面向教室中央端坐的雪乃,左手轻柔地按在胸口,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抚胸礼。
“晩上好,美丽的小姐。”
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昏昏欲睡的韵律,像是在情人耳边吟诵着缠绵的诗篇。
“看来,今晩的观众,比我预想的要多一位呢。”
他说话时,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墙角那三个几乎停止呼吸的身影,嘴角那抹标准化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些,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微微扬起线条优美的下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动作充满了沉醉与迷恋,仿佛在品嗅世间最极致、最稀有的芬芳。
“啊……”
一声带着颤音的、心满意足的叹息从他唇间溢出,在寂静的教室中回荡。
“多么美妙的芬芳……”
他再次睁750开眼,那双没有神采、仿佛蒙着一层薄雾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一种病态的、贪婪的光泽。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毒蛇,缓缓滑三、比和叶山那因恐惧而僵硬的身体。
“经过了一整天的发酵,这份混杂着愧疚、悔恨与求生欲的恐惧……”
他刻意顿了顿,似乎在细细品味每一个字眼在舌尖上绽放的滋味,享受着猎物因他的话语而产生的剧烈情绪波动。
“……已经熟成了最顶级的佳酿。”
恐惧。
这个词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了三浦优美子的心脏,让她浑身一颤。
愧疚。
悔恨。
求生欲。
每一个字眼,都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无情地烫在她最脆弱的神经上。这些情绪,正是她和由比滨在这一整天里,翻来覆去咀嚼、又拼命想要压抑下去的东西。
三浦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着,发出细微而清晰的“格格”声。
她不是傻瓜。
她瞬间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她们会被留在这个充满不祥气息的教室里。
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衣着光鲜、言语优雅的男人,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将她们撕成碎片。
她们不是侥幸的幸存者。
她们是……祭品。
是为了“酿造”出他口中那份所谓“顶级佳酿”的、有生命的祭品。
由比滨结衣的脸庞早已血色尽失,那双总是带着些许天然呆萌的明亮眼眸,此刻被巨大无朋的惊骇所彻底占据,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她张着嘴,想要尖叫,想要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晶莹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顺着她苍白冰冷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叶山隼人挡在两人身前的那条手臂,绷得如同钢铁般笔直,肌肉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无法抑制地微微抽搐着。
他努力地想要保持镇定,想要维持住自己“可靠领袖”的形象,但额角不断渗出的细密冷汗,以及胸腔中那颗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都无情地出卖了他内心的惶恐与无力。
他一直以为,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家世,总能掌控局面,至少,能够保护好身边的同伴。
然而,在这个自称魇梦的男人面前,他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被碾得粉碎,不留一丝痕迹。
原来,从他们踏入这个校园的那一刻起,或许更早,他们就只是这个怪物精心布置的餐盘上,等待被品尝的点缀。
这份残忍至极的认知,比任何直接的暴力和血腥的威胁,都要来得更加令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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