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呆萌蠢蠢笨笨雪
“可以了,今天的训练暂时到这里便好。”
悄无声息间,凯文便将那份信件重新塞回了那位持明族少女的身上,随后才放下手中的书籍,向着院落中的几位少女如此宣告道。
“好耶!”
“解放喽!”
除却直接累趴下的三月七,早已经历过数天摧残的星与素裳两人第一时间便蹦跶了起来以表兴奋,像极了那种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放学的苦逼高中生。
唯有正兴致冲冲玩弄着水流的白露却是忽然愣在了那里,有些不解佤地问道:“诶,居然这么快的吗?”
哗啦——!
伴随着白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两坨刚巧漂浮到了星与素裳头顶的水团也完全失去了动力,毫不留情便浇灌在了两人的脑门上。
“......”×2
果然,这冰冷而又残酷的事实向着两人证明了,有些时候你可千万不能高兴的太早。
“哇啊?!抱歉抱歉,我现在就帮两位姐姐处理一下!”
意识到自己可能又一不小心闯下了什么祸事来,白露下意识就想摸出自己的小手帕来为对方擦拭一下身子,却在猛然间惊讶地发现,那原本四散开来,甚至都有些被衣物吸收掉的水渍,竟然伴随着她的意念开始重新汇聚了起来。
“我...我现在居然这么厉害?!”
用手指重新指挥着两道水流在半空中摆弄出了各种形状,最后再慢悠悠地重新飞入跌落在地面上的小碗里,白露才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了自己那两只白嫩嫩的小手。
不论再怎么聪明的人,在思想上都难免会有所局限性。就好似是一个在数百年间逐渐发展起来的文明,在其中前后不同时代所生存的个体在生理与智力上实际并没有任何差异,所思所想却天差地别。
就好似那样的一句话——我之所以看得远,是因为我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将类似的道理放在与文明发展有所不同的个人角度上也同样如此,就好像白露从来都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肉眼可见的水体上,却从未想过......难道散布在半空当中的雾气就不能算作是水的一种了吗?
它们甚至连形态都并未转变,只是水体的密度降低到了某种与空气相似的细小水珠而已。
“凯文师傅你看!现在距离天黑都还早着呢,我建议我们立刻马上继续加练,我感觉自己一直训练到明天早上都完全没有问题!”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白露当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到了凯文的身旁要求继续训练,独留下剩下的三人正以想要杀人般的眼神在后方死盯着她。
那模样就像是在看明明下课铃响了之后却还非要跑上去问老师题目的显眼包,一句骂人的话语直接呼之欲出——你卷你M呢!
所幸在众位少女仿若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中,凯文却是轻轻拍了拍白露的脑袋,摇头回复道:“欲速则不达。明天再继续便好。”
啪叽——!
与此同时,身旁那位持明少女的束缚也被凯文一同解开。毫无准备脸先着地的她重新站起身来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到凯文忽然把她家龙尊的手掌塞到了她的手中,还不忘嘱托道:“去吧,最好把你家孩子直接带回族里,那还安全些。”
“什么,啊?哦!”
少女呆愣着接过手掌,随后拽着一步三回头的白露一点点走出了院门。而还不等院落内的气氛稍微冷却下来,新的呼喊声便从门外响了起来——
“裳裳!我来接你放学休沐啦!”
一身鲜红的少女猛地从敞开的门外探出身子,向着院落内的素裳用力挥了挥手掌。
“小桂子?等等我马上就来!”
“先生再见!”虽说可能大字都不识几个,但素裳她还是很有礼貌地向着凯文挥了挥手掌,随后才快步离开院落跑向了自己的好友。
“我跟你说啊小桂子,先生他教的东西可有用了。而且我感觉...甚至可能对你这一生才艺都会有不小的帮助。要不要我和先生他多多美言几句,让你也能够来蹭上几堂课来?”
“对我的才艺还有所帮助?真的假的啊?”
倒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好友,可是她那玩意明显也不像是正经先生会教的东西吧?
“哎呀,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们可是好闺蜜呀......”
伴随着院落外的两人渐行渐远,传入院落当中的声音也逐渐淡去。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段对话,却让院落当中的星与三月七两人深深对望了一眼。
不过短短片刻之间,却让她们莫名感觉自己两人间已然隔上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果然好闺蜜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
“好了,就算你们以后再来找我,我愿不愿意答应你们还是两说呢。”凯文悄无声息地便走到了两人中间,如此讲道。
虽然说,就算再多带上十几个这样的孩子也绝对比单独带爱莉希雅那么一个家伙也要轻松好几倍。但不知为何,凯文就是不想再体验这样的感觉了。
熊孩子什么的谁乐意带谁带,反正凯文是绝对不想再去体验那样的感觉了。
可明明心中想着那样的话,凯文却还是向着两人开口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丹恒在哪里?”
“丹恒?我是不是早上还见过他来着...嗷~我想起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说今天要去拜会故人,应当是他曾经身为持明龙尊时的好朋友吧?”
三月七这般说着,很快又将话题给扯到了自己身上:“唉,大家平时都说着玩,谁想到那家伙居然来真的,嘴巴一歪就搞出了个什么龙王至尊的身份来...希望我以后要是恢复了记忆,最起码也要是个隐世强者之类的身份,最起码也不能比丹恒那家伙差了!”
“凯文大叔,要不你现在赶快帮我看一看,我身上时不时也有什么隐藏的力量之类的?”
“......”
“诶诶诶?凯文大叔你闭上眼睛做什么?你是已经看到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很惊人!是不是嘛是不是嘛?!”
第二百一十二章 星神与凡人又有何区别?
“您...我记得您!您应该便是凯文先生吧?景元将军在几天前曾向我提到过,您就是帮助罗浮仙舟解决了大麻烦的盟友。我名叫青镞,是神策府现任的策士长。”
几乎没用多久,凯文便抵达了神策府当中。只是却并未见到景元,却是被一位持明族给拦了下来:“您来的不是时候,将军大人恰有要务在身,今日怕是见不着了。”
“不过您口中那位名叫镜流的女性...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见到对方明显有着要向自己解释的意味,凯文当即便摇了摇脑袋。而这位名叫青镞的策士长也很快便向着凯文所讲解道:“那位名叫镜流的人,是罗浮仙舟的『前代剑首』。同样也是将军大人的...恩师。”
“据战事文牍记载,倒在她剑下的丰饶之民数不胜数。造翼者的羽卫、步离人的父狼,连高如山岳的器兽也挡不住她的一击。可谓是名噪一时的传奇人物。”
“但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过去了。可惜,可惜,虽英雄如此,却也无法解脱魔阴。据说镜流大人最终神智狂乱、大开杀戒,成了逃亡域外的重犯。”
“以她的能耐,本无人能将其捉拿归案。可不知为何,她竟与某位伪装成行商的嫌犯一同潜入回了仙舟罗浮,并宣称要自首伏罪...条件是,在受审前她要有一日自由,前往鳞渊境与老朋友们再会一面——而更离谱的是,景元居然答应了!”
这种事情的离谱程度简直就像是——一位杀人无数的罪犯居然自己投案自首,还要求自己在死刑前得有一天时间与好朋友一同再打一次麻将,然后总统还亲自下令同意了?
发生了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不够惊讶的?
不过在言语之间大概也不难发现,这位自称是策士长的持明族在神策府当中地位应当很高,甚侟至与丹枢那样的丹士长也相差无几。若不是还有位将军大人在,她便完全可以算作是神策府当中的一把手了。
青镞所知晓的事情确实不少,却不像凯文那般明白,镜流与罗刹两人之所以会自首的原因,其实也仅仅只是为了借此机会接触到仙舟联盟更多的高层,从而达成某种未知的目的。
但是,所谓叙旧也真的就仅仅只是在叙旧吗?
“多谢。”
在向着对方道出了一句简短的道谢之后,凯文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独留下这位尚且发懵的策士长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这位还真是...有够厉害的啊。”
若是青镞所给出的情报无误,就说明此刻知晓真相的几人正巧全都聚集在了鳞渊境当中,凯文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稍微探知一下呢?
即便难免会觉得这样很麻烦,可毕竟都答应要管这孩子了,又哪能对这种明显藏着什么秘密的事情视而不见呢?
只不过...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忘记处理了来着?
———— ————
而在与此同时的鳞渊境外,景元正默默地站在边角处,望着那被无形伟力所分开的海洋。
为了方便瓦尔特对建木当中的星核进行封印与处理,所以这些天来通往鳞渊境的道路也就一直都没有关闭。可即便一直以来都维持着这堪称绝妙的景色,蕴含在鳞渊境当中的龙力却也未曾见到有半分消减。
也许对于持明族来说,鳞渊境也同样是一种由『不朽』所遗留下来的神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与建木一般无二。
即便那位『不朽』的龙早已在宇宙当中彻底销声匿迹,可星神便是星神,哪怕早已逝去,祂的境界却也绝非凡人所能企及。
“将军大人这是在哀叹凡人的渺小吗?”
哪怕景元什么都没说,站在他身旁被束缚着手腕的罗刹却好似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同着这位审讯自己的将军所开导道:“其实不论星神也好,凡人也罢,都总会有自己无法达成的遗憾或目标。起码在这一点上,我们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可是完全一致的。”
“若非如此的话,那些神明又干嘛非要在我们对着我们这些蝼蚁人前显圣,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存在呢?”
就好似,他与那位『巡猎』也没什么太大的不同。祂想让『丰饶』所陨落...而他也一样。
而面对这番宽慰,景元却是叹了那么一口气:“可以了,你没必要让我时时刻刻都记起你有多么的危险...我可完全没有迟钝到会忘记这一点。”
“将军大人误会了,我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你交个朋友,完全没有其它什么意思。”罗刹举起自己被束缚着的手,赶忙摆了摆手掌。
“很抱歉,但我可没有那样的意思。”景元微微撇过脑袋,深深望了一眼这位危险至极的家伙。
随后下一秒,两人便同时转过身来望向了后方——只见得镜流领着丹恒与彦卿两人一步步走了过了,那模样可完全不像是罗刹这样的囚徒,说她是从联盟哪里来的大领导可能都有人会信。
“将这个男人先带走吧,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走到两人身前的镜流双手抱起胸来,好似完全不认识罗刹一般撇了他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景元的身上。
“彦卿。”
面对这指示一般的话语,景元却完全并非多说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自家小徒弟,对方便心领回神地走上前来带走罗刹,转身离开了此地。
在两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之后,镜流才望了一眼不知何时便站在了不远处的刃,放下手掌一边逐步走到了三人的正中央,一边讲述道:“这样一来,人便到齐了。没想到阔别数百年后,『云上五骁』还能再度聚首。”
“如果我所记不差,七百年前,我们五人便是在这儿立下承诺,无论间关迢迢,都要相聚在此共饮一杯。”
“不过,这次倒还多了位见证者嘛...也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可以尝试来我的聚会看一眼
仅仅只是向后望了那么一眼,镜流便清晰地认知到了凯文所在的位置。而也不等她再多说些什么,实际上才刚刚抵达附近的凯文便很是自然地从边角处走出,与场中的四人保持了一段十分微妙的距离。
场中的四人望到这位来者之后,就连那位来自星核猎手的刃也并未有多说些什么,而是很快便重新将注丏意力放在了互相,似乎是尽皆默认了这位旁观者。
哪怕双目已然被遮蔽,镜流却依然是转过身来面向了那由碑像所指的鳞渊境,怅然开口道:“可惜鳞渊空悬,世事蓬转。我们五人有的在世重生,有的求死不能,有的人沦为罪囚,而有的人...却再也没法赴约了。彼此间的情谊也早已荡然无存。”
“很快我将负枷受审,此去一别,也许是永别。所以我才要在离开之前发出邀请,邀请各位在这初聚之地道别。”
总有人会说,世事无常,谁也不能断定这个世界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原本情同手足的兄弟会反目成仇,也许原本相互仇视的两人会出于某段共同的经历而和解......这一切的一切,毕竟都是由人来书写的。
可这些道理仅仅只适用于活着的人,对于他们来说,不管相隔多远自然都算不得上是困难,毕竟总会有再见的一天。
然而很明显,此去最后的一别,镜流完全就没有再活着回来的打算了。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
这是刃在不断追寻丹恒过程中不断讲述着的话,也是他曾对景元说出的话......可那时的他们想来并不明白,这话其实是镜流一剑又一剑,以苦痛所铭刻在刃身躯上的事情。
毕竟对于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魂魄的他来说,肉体上的疼痛便是最好的、用来铭记事物的方式。
“祸首饮月,一意孤行,擅行化龙妙法起死回生,变化形骸,酿成大祸,有辱战士哀荣。”
“从凶应星,狂悖骄慢,染指丰饶神使血肉,助饮月妄为,终至堕为不死孽物。”
每说上一句,镜流便会看向那人,他们默默扼首,无从反驳。一直到最后,她才抬起脑袋望向天空,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而罪人镜流,身犯魔阴,弑杀同胞,背弃盟谊。”
“现在,该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作为一名已然深陷魔阴的仙舟人,镜流在此时本该情绪崩落,难能自以......可现实却是她平静地很,平静地望向了自己曾经的两位同胞。
“丹恒,你永远也无法逃离饮月,因为他是你的起点,他所犯的罪业将长伴你的前路,如影随形,直至入灭。”
“『刃』...是个好名字。在没有尽头的余生里,你只能在杀与被杀间徘徊,求索自己的埋骨之地。若非如此,你便无法消解『应星』的悔恨。”
她并不是一个宣告审判的裁决者,倒更像是位坠于命运的囚徒。因为接受这场审判的最后一人,便是她自己。
“最后是我,我将面临联盟判令,背负永罚。而在此之后...还有更为惨重的『代价』在等待着我。”
“唯有如此,那些当被铭记的痛苦...才不会逝去。”
“『云上五骁』,该是彼此告别的时候了。”
原本站在刃与丹恒中央的镜流一步步向前从者景元的身边走过,一直走到最后的边缘望向了那天空当中虚假的‘太阳’。
在镜流越过自己身侧的那一刻,景元有尝试过想要张开嘴巴说些什么,可看着遮蔽双眸毫不犹豫从自己身旁跨过的对方,他最后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好像数百年前那次一样。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当初的他并没有在那场灾难中置身事外,是不是就能够将当初的结局变得更好一些。最起码......逝者已逝,他却也有可能让生者能够得到更好的结局。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他也终究不再是曾经的云上五骁、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景元,而是仙舟罗浮的将军。
“没有酒,只有苦涩,这样的聚会真是令人一言难尽啊。”在一切都结束之后,镜流侧身面对着身旁的凯文,如此感叹道。
即便有着布绸作为遮蔽,但镜流毕竟并非是真的盲人,凯文有理由相信天空中的光芒同样会有影子映照在了她的眼睛当中——只是这样的光芒,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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