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荒年:我每日一卦粮肉满仓! 第83章

作者:风起于渊

  过了年,江能文七岁,江晓芸十三岁。

  昨天他跟爹、跟二弟商量过,也该到了传授他们拳法的时候了。

  “站直了!”做了决定,江田忽的严厉起来。

  江晓芸站直身子,江能文也从窗外收回目光,抬头看向爹爹,却还是双手背在身后,扭来扭去,一脸委屈。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出去。

  他才不相信爹爹能让他变得跟二叔一样厉害!

  见江能文还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江田从背后一抽,拿出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细竹条。

  江能文瞬间绷直了身子。

  这竹条的滋味,他可早就尝过。

  “手伸出来。”

  江田提着竹条在空中挥舞两下,发出飒飒声。

  “爹,我站直了!”江能文企图唤起父爱。

  江能文只好畏畏缩缩地伸出小手。

  “啪啪啪!”三下抽过去,江能文的掌心立马多了三道红痕。

  小嘴一瘪,眼看就要掉眼泪。

  陈巧翠看着儿子被打,想说什么,却终究忍住,把头别了过去。

  她也知道这事重要,只能全交给江田处理。

  挨了三下,江能文才终于乖乖站定。

  两个孩子终于站定,江田才开口:

  “打你三下,给你长长记性。”

  “记住了,今天跟你们说的事,一个字儿也不准传出去!”

  “要是传出去,你爷爷、我,还有你二叔,你娘都可能死!”

  立家的拳法,必然会引人觊觎。

  陈丰田家在三山村传了数代,成了里正,当了地主,也没见有人习武;

  要是陈玉坤知道江家有套可锤炼体质的外家拳法,绝对会忍不住出手。

  所以,江家没真正立起门楣前,自然藏得越深越好!

  江晓芸、江能文都被江田的话吓了一跳。

  爷爷会死、爹会死、二叔会死,娘会死......这比竹条吓人多了。

  江晓芸怯怯说道:“那我不听可以吗?”

  “不行。”江田目光扫视。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等你们哪天成了,就不用遮遮掩掩的。”

  江田也并没说什么成了,他也没打算跟两姐弟说拳法的事。

  “你们今天,就跟着我站桩就行。”

  姐弟俩虽被江田吓到了,还是一点点模仿,江田也在一点点纠正。

  可站桩的苦也不是谁都能受住的,江尘在外边,还不时能听见两个孩子的哀嚎。

第119章 新年第一次进城

  如此,五日。

  江晓芸还能咬牙坚持,江能文却是已经满地打滚,不想练武了。

  江田只能给两人放一天假。

  江能文如蒙大赦,第二天早上就直接跑出门,呼朋引伴来到大槐树下,照旧玩跳羊。

  他好多天没来,又是孩子王,自然第一个跳。

  一跃而起,当作“羊”的孩子差点被他推得狗啃泥。

  那孩子起身委屈巴巴地开口:“文哥儿,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了!”

  江能文落地,也有些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虽说是孩子王,可年纪却是最小,平时就算其他孩子让着,也未必能一下子跳过去,今天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孩子委屈的样子,江能文收了心思,笑着说:“那我蹲,你跳!”

  “好!”那孩子立马忘了刚才的事,兴高采烈地准备。

  等其他孩子也加入,开始轮流跳羊,江能文渐渐成了真正的孩子王。

  他才七岁,力气和跳的高度比十一二岁的孩子还强。

  村里孩子都以为是他平日吃得好,力气大。

  除了羡慕,对他更客气了,一口一个文哥儿的喊着。

  江能文的脑袋瓜,渐渐终于想明白了原因。

  只玩到一半,他就起身说:“我不玩了,要回去了!”

  “啊?能文哥,天还没黑呢!”

  江能文从怀里摸出一把花生:“我给你们带了吃的,你们玩!”

  几个孩子接过花生,兴高采烈地继续玩,江能文则快步跑回家,一进门就喊:“爹!我要练功!”

  “臭小子,喊什么喊!”江田没想到才半上午,江能文就回来了。

  按往常,不玩到吃饭、没人喊他,绝对不会回家。

  “爹,我要练功!”江能文又喊了一遍,眼神认真:“我要变得跟二叔一样厉害!”

  江田不由好奇:“这怎么出去玩半天,突然改性了?”

  “那个功好厉害,现在其他人的力气都没我大!”

  江田听到这话,眼神微动。

  没想到练了五天桩功,奔雷拳竟有这种效果?

  不过,这也不全是拳法的功劳。

  江能文平日吃得比别家孩子好。

  其他孩子每日只有粟米粥垫肚,他却每日精米精面、肉食管够。

  一个多月下来,本就比其他人健壮不少;

  如今练了桩功,将这段时间吃的血食转化为力气,才有了今天的事。

  但江能文这话,还是让江田多了几分警觉:“你记住,以后跟他们玩,收着点力气,要是把人打伤了,有你好受的!”

  “嗯嗯嗯!”江能文点头。

  其实第一次差点推倒那孩子后,他就已经收着力气了。

  “还有,你要是敢仗着力气欺负人,我把你腿打断!”江田又瞪了他一眼。

  江能文缩了缩脑袋:“好,我保证不欺负别人。1”

  “行,去站桩吧。”

  江能文这才兴致勃勃地跑去站桩,这下子,比之前用心多了。

  一冬过去,江晓芸和江能文几乎往上窜了一头。

  食肉习武,寻常人家如何能做到。

  渐渐地,两人出门,在同村孩子中,都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正月二十九,天气终于稍稍转暖。

  江尘也将奔雷拳的六式桩功——惊雷未发桩、轻身腾云桩、雷根立地桩、崩雷蓄力桩、旋雷举磨桩、惊雷遍体桩练至纯熟。

  双臂力气已接近四百斤,之前用的牛角弓,竟感觉有些轻了。

  但九式打法,他如今也只是涉猎而已。

  练得最熟稔也只有三式。

  擂云击、搬拦捶、扫风云。

  一招直击、一招斜刺、一招横扫。

  真遇危险,配上气力,也该也能应对一二。

  江尘看了眼天气,虽说雪还没化,上山不行,但去县城走路该没问题。

  他跟爹和大哥说一声后,就朝县城走去。

  虽已过完正月,可还没到人们出来活动的时候。

  本就破败的永年县城,如今显得更荒凉了。

  恐怕过完这个冬天,逃难到这的人应该会有不少往南边去了。

  这里的气候,可不是谁都能适应的。

  进城之后,江尘本想找家面摊、食肆先吃点东西果腹,可找了半圈,硬是没发现一家开门的。

  只好直奔东市的皮货铺。

  他这次来没带多少东西,只带了戏本、鹿皮和狼皮三样。

  还是那家招牌有些掉色的“皮货李”铺子,走近却发现也没开门。

  江尘只能抬手砸门,过了半响,才听见里面有动静,接着传来骂骂咧咧的声响:“谁啊!谁啊!别砸了!”

  门打开,李乐天的头探出来。

  一见江尘,才换上笑脸:“咦,江侄儿啊!这时节怎么进城了。”

  “李叔,您这是不做生意了?连门都不开了?”

  “这还没开春呢,平常哪有皮子收啊?”

  江尘将夹着的皮子往上提了提:“那我这不是来了。”

  李乐天看见江尘腋下夹着两张皮子时,眼睛都笑弯了。

  “进来,进来再说!”

  把江尘迎进屋,又提来一个火炉放在旁边,李乐天才开口:

  “哪来的皮子啊?这大冬天的你还进山了?”

  “封山前打的,这不刚要开春,就先给李叔您送来了。”

  “那感情好!赶紧让我瞧瞧。”

  江尘说着,从腋下取出卷好的梅花鹿皮。

  李乐天立刻在桌上铺展平整,手掌在鹿皮上轻轻划过。

  啧啧赞叹:“这冬皮子就是不一样啊,毛质又密又软。”

  他顿了顿,报出价格:“这鹿皮,我能给你十三两半,全城高价!”

  这个价格确实比上次江尘卖的狐皮高,而这鹿皮的面积本就比狐皮大了一倍不止。

  江尘也没打算讲价,点头应道:“行,就按这个价。”

  李乐天却没立刻结账,目光盯着江尘腋下剩下的那张皮子:“这是狼皮吧?也是你打的?”

  “李叔眼尖,不过这个不卖。”

  “不卖?为什么不卖?” 李乐天急了,“我给你的价格可是全城最高的,你不会想卖给别人吧?”

  江尘只能摇头:“李叔,这个真不卖,我还有别的用途。”

  李乐天却站起身,围着江尘夹着的狼皮转了一圈,满脸怀疑:“不对啊,一张狼皮哪有这么大?你是不是把两张卷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