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江瑟瑟
“隐蔽——!”阵地各处传来各级指挥员沉着冷静的口令。战士们迅速缩回掩体、防炮洞,任凭头顶土石飞溅。经历过长征艰难和攻坚血战的他们,面对这种程度的炮击,显得异常镇定。
炮击持续了约二十分钟,虽然声势不小,但精度有限,对依托工事和残垣的红军造成的实质性杀伤并不大。炮火的咆哮声刚一减弱,刺耳的拔刀声和军官的大汉声便从马家军阵地传来!
“凿穿他们!”
“安拉胡阿克巴——!”
“杀红脑壳!夺回盐池!”
伴随着狂热而杂乱的呐喊,马家军发起了总攻!
正面,马宝琳的步兵混杂着少量下马骑兵,组成十数道的散兵线,端着老套筒、汉阳造,在老式马克沁的机枪火力掩护下,嚎叫着向红军前沿阵地涌来。两翼,马光宗的骑兵主力则化作两道黑色的铁流,意图击碎红军侧翼而引发西征部队的口哨声。
“进入阵地——!”红军阵地上,密集尖锐的口哨声接连响起。
当马家军的步兵前锋踏入预设的四百米火力杀伤区时,所有的指战员纷纷同一时间挥手!
“打!”
刹那间,盐池城下爆发出远比黄沙梁遭遇战猛烈数十倍的火力风暴!
“仝仝仝仝仝——!!!”
整编一营的重机枪连率先发出怒吼!二十余挺被精心布置在城墙制高点和侧翼火力点八九重猛烈开火,短点射,长点射,交叉火力……
胡萝卜粗细的12.7mm普通弹、穿甲弹、曳光弹…如同犁地般横扫冲锋的骑兵集群和试图靠近的步兵。
被直接命中的士兵瞬间化作一团血雾,肢体横飞。试图提供掩护的马家军轻机枪阵地,连人带枪被打得四分五裂。重机枪的轰鸣连成一片,弹药出膛的咆哮彻底压制了马家军正面的所有火力点,将冲锋的步兵死死按在开阔地上,寸步难行!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紧随其后的是城垣和战壕里爆发的、如同爆豆般密集的步枪和冲锋枪火力!装备五六半的红军战士依托工事,冷静地进行半自动精确射击,两百米内弹无虚发,专打军官和机枪手。手持五六冲的突击队员们则用凶猛泼辣的短点射,将试图集结或靠近的敌军打得人仰马翻。近期接连补充到位的弹药情况,让战士们毫无顾忌地倾泻着火力!
两翼包抄的骑兵遭遇了更可怕的打击。红军阵地侧翼并非一马平川,而是预设了雷区和反坦克壕。当骑兵试图绕行或强行通过时,隐蔽在侧翼反斜面的60mm迫击炮和加强到侧翼的五六式轻机枪骤然开火。
炮弹在密集的马群中“砰砰砰”地掀起气浪。战马悲鸣着在炮弹破片和铅芯子弹的冲击下纷纷栽倒。少数悍勇者幸运的离开火力网,冲向了红军阵地,等待他们的是雨点般的手榴弹和五六冲抵近射击。
马光宗在后方目眦欲裂。他亲眼看到自己寄予厚望的正面攻势,在对方那闻所未闻的重机枪火力下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死伤无数,寸步难行。两翼的骑兵更是像扑火的飞蛾,在密集的交叉火力下损失惨重!对方阵地上的各种快枪的声音连绵不绝,像冰水一样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夺回盐池的幻想。
“旅座!顶不住了,弟兄们死伤太惨了!”一个满脸灰黑的团长连滚带爬地跑回来哭喊,“赤匪的火力我们扛不住。咱们的轻机枪阵地被对面的两杆步枪压的抬不起头!他们的重机枪能把人打碎,步枪打得比咱们的机枪还快,冲上去就是送死啊!”
“炮!我们的炮呢?!”马光宗歇斯底里地吼道。
“旅座!我们的炮兵刚打了三轮,就被赤匪的炮兵盯上了!炮手全完了!”炮兵指挥官的声音带着哭腔。
就在马家军攻势彻底受挫,部队陷入混乱和恐慌之际,盐池城门方向,贯彻战场的号声突然响起:“滴滴答答滴滴——!”
早已憋着一股劲的三连,如同出笼猛虎,在重机枪火力的持续掩护下,从城门打开的缺口中迅猛杀出!冲在前方的战士们清一色用五六冲开路,腰间挂满木柄手榴弹,直插马家军因进攻受挫而混乱不堪的左翼步兵结合部!
“同志们!消灭马匪!冲啊——!”秦浩身先士卒,手中的五六冲喷吐着火舌。
“杀——!”震天的怒吼紧随其后。
五六冲泼洒的弹雨瞬间将试图组织抵抗的马家军士兵扫倒一片。手榴弹在敌群中接二连三地爆炸。在这突如其来的凶猛反冲击下,本被火力压的士气低落的马家军左翼,瞬间崩溃!承受不住压力的马家军士兵有的开始丢下武器,转身就跑,进而引发了更大范围的雪崩效应!
“败了!败了!”
“快跑啊!赤匪杀过来了!”
恐慌在马家军进攻部队中快速蔓延。右翼的骑兵见左翼崩溃,中路被重机枪死死压制,也丧失了斗志,纷纷调转马头。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
眼前战场的崩溃局面是马光宗从未料想到的。
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精锐在对方绝对优势的火力和战术打击下土崩瓦解,一股腥甜涌上喉咙。
拔出了马刀的马光宗对着下来的士兵大喊:“不许退!给老子顶住!督战队!督战队……”
然而,己方溃兵惊恐的哭喊和红军追击的枪炮声中,马光宗的声音微不可闻。几发精准射来的迫击炮弹在他的指挥部附近爆炸,掀起的泥土碎石盖了他一身。
“旅座,大势已去!咱们快撤吧!留得青山在,我们迟早能卷土重来!”参谋长死命拉住马光宗的胳膊,声音因害怕而带着些许的颤抖。
马光宗看了一眼那片如同血肉磨坊般的战场,看着那面在盐池城头猎猎飘扬、在晨光中格外刺眼的红旗,眼中充满了血丝和刻骨的怨毒,但更多的是打没了心气的恐惧。
迟疑了片刻后的马光宗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撤!”
残存的马家军丢盔弃甲,在红军精准的火力驱赶下,狼狈不堪地向西溃退。荒原上,只留下无数冰冷的人马尸体和遗弃的武器……
盐池城下,红军战士们爆发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彭石穿站在残破的城楼上,望着溃退的敌军和沐浴在金色晨曦中的战场,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马家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在这次硬碰硬的交战中被彻底打破。接下来,自己的下一个目标,灵武,以及银川,已经可以考虑怎么打了。”
第六十五章 名场面重现(月票加更,八千字
民国二十五年六月三日,南京,憩庐。
厚重的丝绒窗帘隔绝了金陵城午后蒸腾的热气,但此时的总统办公室内书弥漫着另一种令人窒息的燥意。
常凯申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面部表情,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桌面,发出单调的“笃、笃笃”的声音。此时的蒋介石一副看起来心平气和的模样,但是之后愤怒的人才知道,此时这位民国最有权势的人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办公桌上两份电报并列摆放,一份来自宁夏马鸿逵,字字泣血;另一份来自西安行营,语焉不详,但令人更无法放心。
“重火力……迫击炮……弹药充足……朱毛……赤匪……穷途末路之流,哪里来得庞大给养……难道是斯大林想要扶持朱毛,派遣了空军从外蒙空运不成?”将整个身体后仰,瘫坐在椅背上的常凯申揉了揉跳痛的太阳穴,随即声音冷淡的开口,“慕尹,你怎么看?”
“委座,我认为,赤匪的装备必有蹊跷……”侍从室主任钱大钧垂手肃立门边,大气不敢出,细密的冷汗从额角渗出……
“有蹊跷那就去查!给我查!” 常凯申猛地起身,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张学良、杨虎城封锁线是筛子吗,他们干什么吃的!?还有阎锡山,整天和日本人眉来眼去,晋军全瞎了!让赤匪在眼皮底下弄出这么大阵仗!”
“钱大钧!”
“到!”钱大钧小伙立正了。
“现在已经多久了,周至柔怎么还没到!?”
“启禀委员长,” 钱大钧连忙躬身,“周主任已在门外候见。”
“让他滚进来!”
空军司令周至柔几乎是小跑着进来的,军帽下的脸色有些发白。常凯申劈手将两份电报摔到他面前,力道之大,让纸页哗啦作响。
“看看!看看你得力的空军部队!赤匪在陕北搞出那样大的麻烦,打开了宁夏的东大门。马家军两个整建制的骑兵旅被两仗打残!” 办公室里蒋介石的呵斥声久久回荡,“你的空中侦察呢,你的轰炸呢?政府每年给空军那么多拨款你都拿去喂了狗吗?!”
“还好意思说呢,上次抗日救国会的飞机捐款我是一根毛都没看见……”
在心中抱怨一句,周至柔表面上赶尽摆出了惶恐的表情:“委座息怒!陕北赤匪活动区域广袤,地形复杂,加之其惯于昼伏夜出,隐蔽极佳,空中侦察确有……”
“我不要听你的借口!” 常凯申粗暴地打断周至柔,几步走到这位国民政府空军司令面前,几乎是脸贴脸地看着他的心腹爱将,但此时老蒋目光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僵,“我只问你保安,那个赤匪的老巢!那个叫保安的土窝子,你周至柔的飞机能不能给我把它从地图上抹掉!?”
周至柔一个激灵,挺直腰板:“能!委座!保安不过弹丸之地,尽是些依山挖出的破窑洞,毫无防空能力!我空军精锐几个大队轰炸保安一个,夷平保安,不成问题!”
“我不要你的保证!” 常凯申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至柔的双眼,“我要它变成白地,变成焦土!现在,立刻,马上!”
愤怒到破防的常凯申用自己的手指用极大的力道,重重地戳着周至柔的胸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调动多少飞机,我要你炸平保安。炸塌那些窑洞。炸毁所有可疑的房子。炸死朱毛!把赤匪那点刚刚冒头的邪火,给我连根拔掉!听明白没有?!”
“是!卑职明白!” 周至柔脚跟一碰,行了个最标准的军礼,声音带着豁出去的决绝,“卑职亲自部署,即刻调集精锐轰炸机群,目标保安,实施毁灭性轰炸!不完成任务,卑职提头来见!”
“滚!”
翌日,六月四日,晨光熹微。
西安机场笼罩在一片引擎预热低吼的薄雾中。国民党空军九大队三十中队的九架美制B-10轰炸机整齐地排列在跑道上,深绿色的机身反射着清冷的光。地勤人员穿梭忙碌,做着最后的检查,一枚枚黑黢黢的航空炸弹被挂上机腹弹舱。
飞行中队长刘子超斜倚在机翼旁边,嘴里叼着半截香烟,看着手下飞下行员们嘻嘻哈哈地互相打趣。
“队长,听说这回炸的是陕北赤匪的老窝?一群钻山沟的泥腿子?” 副驾驶小李探出头,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这趟差事可比在江西剿匪的时候舒服多了吧?”
听到副驾驶的问题,刘子超潇洒地吐了个烟圈,嘴角勾起一丝轻蔑:“保安?地图上都找不着的小破地方。穷山恶水,连门像样的高射炮都没有。咱们飞过去,就当是郊游兜风,顺便把那些土窑洞犁一遍,给委员长交个差。”
说完这句话,刘子超拍了拍冰冷的机身,“这趟油料足,挂弹多,弟兄们敞开了炸!炸完了,回来我请客,老地方,醉仙楼!”
“好嘞队长!”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和口哨声。飞行员们脸上全无大战前的紧张,只有执行例行任务般的轻松,甚至带着一丝度假般的期待。至于那些藏在山沟窑洞里的红脑壳,和杀猪刀下待宰的猪没什么两样。
从江西剿匪开始算,红脑壳只能怪怪的躺在地上挨炸。至于反击?
朱毛赤匪有防空火炮吗?没有
朱毛赤匪有高射机枪吗?没有
朱毛赤匪有配套的飞行员和战斗机吗?没有
朱毛赤匪在自己这群天之骄子的轰炸下,拥有反抗或者逃跑的能力吗?
摊摊手,还是没有。
谈话间,地勤人员向刘子超做了个一切完成的手势。轰炸机中队的国民党飞行员开始全面登机。
“嗡——!” 领航机的引擎率先发出巨大的咆哮。刘子超掐灭烟头,戴上飞行帽和风镜,一拉操纵杆,B-10笨重的身躯开始沿着跑道加速、抬头,刺破薄雾,冲向铅灰色的天空。其余十一架紧随其后,组成庞大的轰炸编队,轰鸣着向西北方向飞去。
机群越过苍凉的关中平原,飞行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上空。下方是望不到尽头的、被千万年风雨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黄褐色大地,偶尔点缀着几点微小的村落绿意。单调的引擎声在密闭的座舱内回响。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领航员的声音在刘子超耳机里响起:“队长,前方三十公里,进入目标区域。预计十分钟后抵达保安上空。”
刘子超精神一振,拿起通话器:“各机注意,目标区域临近,准备降低高度,进入轰炸航路。保持编队,瞄准那些山沟里的窑洞群和建筑群,用燃烧弹给我狠狠地炸!把委员长的威势,给我砸下去!”
“明白!” “收到!” 耳机里传来一片懒洋洋又充满自信的回应。
几分钟后,轰炸机群开始有序地降低高度,机腹弹舱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排列整齐的、闪着寒光的燃烧炸弹。飞行员们透过舷窗向下俯瞰,试图寻找那些传说中的窑洞集群和部队驻地。
陕北保安,杨家岭后山秘密阵地。
空气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初夏干燥的风掠过新挖掘的环形工事,卷起细小的尘土。
十二门37毫米双管高射炮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炮口森然指向东南方的天空,深绿色的炮身在黄土坡的掩映下并不显眼。炮位上,战士们穿着崭新的荒漠迷彩,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衣领,却无人抬手擦拭,所有目光都死死盯住炮队镜或测距仪。
在昨天晚上,李克农就从西安发来了轰炸机群到达的消息。
防空营营长柳金泽站在一处高射炮阵地的前方,拿着军用望远镜,正在对战士们做最后的动员:“同志们,记住!提前量!一定要给足提前量!那些飞机看着慢,其实跑的比受惊的兔子还快,开火前一定要瞄准机头前面,组成交叉火力!听各炮班长口令集火!别怕浪费炮弹!打下一架够本,打下两架血赚!让那个只会在南京写手令的光头知道,保安的天,不是他想来就来的!”
他身旁的炮班长苏少杰,一个在鄂豫皖就跟炮弹打交道的红军老兵,布满老茧的手稳稳搭在高低机和方向轮上,眼睛紧贴炮队镜,嘴里低声重复着卫辞书教的要领:“高度…方位…风速…高度…方位…风速…他娘的,这大家伙上面的道道顶好几门山炮!”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烈日的暴晒下,战士们汗水滴落到炮管上,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了白痕。
突然!
“东南方向!敌机!九架!高度三千!速度……很快!” 隐蔽在高处观察哨战士的声音通过野战电话线传来。
“先不要开火,这帮杂种待会要下高度!”穿着吉利服的柳金泽拿着望远镜对紧张的战士们开口。
几乎同时,天际线上传来沉闷而遥远的声响——那是飞机引擎的轰鸣!
炮手们的心脏骤然提到嗓子眼,连日训练的肌肉记忆开始发挥作用,操纵员们开始对着天空上飞机的飞行轨迹平移炮口。
“方位角075!高度2800!速度,还是快,再等等。再等等……”
透过望远镜,柳金泽甚至能隐约看到领航轰炸机那独特的轮廓——美制B-10!机腹下,弹舱门似乎正在缓缓打开。
同一时间,B-10轰炸机领航机驾驶舱
刘子超惬意地靠在驾驶座上,左手随意地搭在操纵杆上,右手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他透过风镜俯瞰着下方那片被原始而贫瘠的黄褐色大地,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意。保安?在他眼里,那个传说中的赤匪首都,不过是镶嵌在巨大土黄色画布上的几簇不起眼的黑点,像极了蚂蚁的巢穴。
“队长,进入目标区域!高度三千,请求降低高度,进入轰炸航路!” 领航员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带着例行公事的平淡。
“准许降低高度!各机注意,保持编队!高度压低一些,到一千五开始投弹。瞄准那些山沟里的窑洞群和看起来像仓库、场院的破房子!燃烧弹优先,给我狠狠地烧!” 刘子超扔掉烟蒂,抓起通话器,声音里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慵懒和残忍,“弟兄们,把活干的细致点。咱们给朱毛的土窝子放个大烟花,让他们见识一下民国天空的王。”
耳机里顿时传来一阵轻松愉快的哄笑和应和声。
“收到队长!”
“放心吧队长,保证烧得干干净净!”
“那我们回去后可要好好玩几个王后!”
在飞行员们看来,这不过是一次毫无风险的武装郊游。下方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绝不可能有任何东西能威胁到他们这些翱翔在数千米高空的钢铁雄鹰。红军?他们连像样的步枪都缺,更别说高射炮了。江西的经验告诉他们,那些泥腿子面对空袭,唯一的办法就是躺在地上撞死,或者四处奔逃。。
庞大的轰炸机群开始整齐地下压机头,引擎发出更大功率的咆哮,高度表指针稳定地回落。机腹弹舱门完全洞开,一排排黑黝黝的航空炸弹,尤其是尾部涂着危险红色标记的燃烧弹,在昏暗的舱内闪烁着冷酷的金属光泽,对准了下方赤身裸体的保安。
刘子超甚至哼起了小调,手指在仪表盘上轻轻敲打着节拍。他想象着炸弹落下后腾起的巨大火球和浓烟,想象着委员长看到战报后满意的笑容,以及醉仙楼里醇香的美酒……这种掌控一切、生杀予夺的感觉,让他无比陶醉。
保安 高炮阵地
“高度三千……高度两千五……高度两千……速度稳定!距离四千米!目标群全部进入有效射程!”观察哨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激动,大声播报着天空上的敌情。
下方,保安那依山而建、错落分布的窑洞群和几处被国民党误认为重要目标的场院在轰炸机飞行员眼中已经清晰可见。
就是现在!
柳金泽眼中精光一身,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紧握在手中的野战电话话筒,发出了石破天惊的怒吼:
“全阵地——”
“开——火——!!!”
“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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