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兒子有疑問,正欲請教父親。”賈璉不緊不慢的丟擲話頭,賈赦心知這小子沒好屁,卻忍不住想要銀子,只能繼續端著,語氣盡快緩慢:“問吧,知道的自會答你。”
“適才……,兒子怎麼都不信,柳人和能蠢成祖母說的那樣。”
賈赦看看賈璉手裡的銀票,賈璉和配合的遞過去一張一百兩的票子,賈赦哼了一聲沒接,口中很配合的回答:“那是你祖父哄你祖母的話,青鹽的買賣是說把持就能把持的不成?陝甘總督不是吃素的,兩省官員不是吃素的。”
賈璉聽到這裡,手裡銀票放在書桌上,賈赦一伸手就能拿到。
賈赦滿意的看一眼,沒有伸手,而是繼續道;“柳人和的事情你少打聽,沒好處。”
賈璉以食指和拇指搓了一下手裡剩下的銀票,輕輕的往書桌上一丟:“一千兩!”
賈赦伸手取了一疊銀票,裝進袖口:“仔細想想,你將來要做官的,這些事情知道一些也好,免得將來踩空壞了前程。柳人和當年壞事的根子在前太子,前太子花銷大,心思動到西北大軍身上了,餉銀不敢惦記,大軍獲勝後的賞錢他沒忍住伸了手。貪墨了三成,拿這錢收買柳人和麾下的兩位將領。”
賈璉……,如此勁爆的訊息你都知道?你以前幹啥的?
“柳人和一怒之下,找了由頭斬了兩位將領,並以密匣子上奏太上皇,說明此事。太上皇把前太子叫去問話,太子矢口否認,還說柳人和攜功自重,剪出異己,以密奏離間天家父子,有不臣之心。當時太子正得勢,太上皇便下旨訓斥柳人和,這廝稱病辭職,趕上孫化貞上奏彈劾柳人和殺戮太過,太上皇便順勢準了柳人和辭掉帥位。這事情,當年你兩位爺爺,也是說了話的,幫著推了一下。一年後,太子第一次被廢,首輔被賜自縊。又過了一年,前太子被恢復,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彈劾柳人和心懷怨懟,柳人和被去爵。這事情,當時你爺爺私下裡告訴我,以柳人和為戒,不可學田豐,當學賈詡。”
賈璉聽傻了!
第101章 輿論導向的重要性
見賈璉呆呆的沉思,賈赦立刻起身出門,一溜煙來到前院,馬匹備好了,賈赦熟練的翻身上馬,駕的一聲處了東跨院。
賈璉在書房裡很努力的想與原著一一對照,卻發現根本對不上,原著中很多事情就是模糊的一句話,什麼“老忠義親王壞了事”,真難為那些紅學家了。居然能以此為一門學問,說起來可笑,實則可悲。三百年的異族統治,帶來的文化創傷,需要很長時間來融合恢復。
只有等融合完成,元氣恢復,這個民族才能迎來又一次的新生。
所以,群魔亂舞又如何呢?歷史會記住一切!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哎呀,想多了,想多了,想遠了。
想多了,會擾亂心神,想遠一點呢,則會令人心平氣和。
任何一個事件,放在歷史維度裡去觀察,你才會發現,五千年甚至更長的歷史天空中,閃爍的星辰凝聚成的是一股民族的不可阻擋的英雄氣!
賈璉並沒有注意到賈赦的走人,等到回魂之後才發現走人了,忍不住呵呵一下,本打算問一問婚事的相關事宜,不曾想著老貨忙著出去炫耀。想必昨夜被折騰一下,炫耀的過程不盡興。這個事情的處理方式,在賈璉看來就是純權術。
指望任何一個政權將頂層的鬥爭公開透明,那就是在做夢。我們看見的事情,都是有選擇記錄的結果,何況是當朝的掌權者之間的較量。
想到這裡的時候,有個事情賈璉似乎有了答案,那就是賈政的官是怎麼來的。
一門雙公的時期太上皇登基之前,賈家是有實力保持客觀中立。感覺到威脅的太上皇,開始了長期對賈家的壓制,賈代善還活著的時候,賈敬能順利的參加科舉,賈代善一走,賈政連科舉的機會都沒了。徹底的斷了這一代人走科舉道路,走上文官巔峰的機會。
“所以,我應該慶幸麼?”把一切串起來聯想的時候,賈璉忍不住自言自語。
最終賈璉還是一聲嘆息,不去多想了。現實擺在眼前,賈璉作為新一代的代表人物,被賈家的現狀裹挾著,十年八載的肯定是停不下來了。
【對了,要給王熙鳳寫信,這調-教機會不可錯過。估計昨夜的王熙鳳,也是潮起潮落,跌宕起伏。】想到此處,賈璉立刻動手研磨,展開面前的紙。
一封信剛寫完,墨汁還沒幹透,桂香便進來道:“二爺,平兒妹妹來了。”
起身回頭一看,臉上帶著點紅潤的平兒,眼神裡閃動著異彩,盯著賈璉移不開的看。
對視之時,平兒飛快的垂首,低聲道:“婢子給姑爺請安,恭賀姑爺科場凱旋,來年……。”
“來年春闈再奏捷報,早日用八人大轎把你家小姐抬進門。”賈璉笑眯眯的接過話,平兒聽了下巴都戳鎖骨上了,露出的頸子也是紅的。
少女懷春很正常,尤其是平兒這種,早就知道自己會跟著陪嫁過來的。
“我與風兒可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你看,才寫好的信。”賈璉取了信遞給平兒,等她接過信後,發動突然襲擊,雙手抱著她腰笑道:“先收點利息!”
平兒感覺呼吸都快停止,體溫瞬間拔高,靈魂在這一刻失控了,飄來蕩去。
好在賈璉的偷襲時間不長,也就是那麼十幾秒的樣子便鬆開了。
“小姐讓婢子來傳口信……。”平兒說著頓了頓,艱難的終於將口舌理順了,這才繼續;“昨日小姐被嚇的不輕,王家人都跟著一起著急。家裡老爺說,事情太大,他坐不了主,只能鎮之靜,左右太尉老爺在外,賈家王家都不會有大事。小姐這才安心了一些。”
嗯,昨天的事情確實比較刺激,王子勝的應對必須讚一句【穩】。
“越是突如其來,越是要穩住,岳父大人處置可謂老辣穩健。告訴風兒,我沒有責怪誰的意思,事情誰也沒想到。”賈璉也沒有多說,畢竟昨夜的刀光劍影在視線之外,賈璉自身也是一塊在波濤中漂浮的無根之木。
即便是藏在暗處搞事情的人,對於事情的發展和走向,同樣是霧裡看花。只有兩位接掌棋局的人,才知道事情基本真相,就這也沒人說清楚,最初的始作俑者是誰。
乾清宮,承輝帝也還在覆盤昨夜的事情,夏守忠依舊跪在地上,耐心的等候。
該不該查,該查,太上皇進場後,就不能大張旗鼓的查了。
互相較勁的父子,也只能儘量的爭取更多的支援。從程序看,青雲一脈從此的傾向,應該是側重於太上皇。從承輝帝的角度看,是被打了個冷不防。他也沒想起來青雲書院還有個柳人和,更沒想到這老貨如此能豁出去。
“先悄悄的查,別鬧出動靜來。”承輝帝一句話,算是做了個結尾。昨日被偷襲了一下,確實心裡不舒服,陣腳不能亂,接下來的輿論大戰絕對不能大意了。
夏守忠退下,承輝帝讓等在殿外的李亨進來。
“老三,朕講,伱記。”
李亨立刻掏出小本本和炭筆,一旁準備記錄。
“非議太祖制定的國家掄才大典者可謂居心叵測,必須嚴查到底。青雲書院一干人等,不能有效的約束學生,朝廷為快速平時民意,果斷處置。鄉試主考王之望,受流言影響,為某身而帶偏見取名次,當責之,餘者有連帶責任。”
“記下了麼?記下了趕緊回去,明天一早要把特刊免費發往全城。”
“兒臣記下了,已經讓人做好一切準備,回去立刻排版刊印。”
“嗯,朝廷的公告已經明發,街面上的情況如何?”承輝帝臨時考驗一下李亨。
“來之前,兒臣彙集了一干報童帶回來的話,民間大體上還在觀望,一些言論也只是猜測,此前在引導輿論的一些人消失不見了,應是暫時蟄伏,以待變化。”
承輝帝聽了李亨的回覆,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長進了,但不多。回去辦事吧。”
待李亨退下,承輝帝令裘世安宣旨,召開內閣御前會議。
有的事情是瞞不住的,所以承輝帝也不打算瞞著,讓孫化貞把昨夜的經過說一遍之後,這才開口:“太上皇的旨意,自然是要尊從的。內閣就按這個意思,擬旨吧。”
這情況即便是首輔孔照也都選擇了一言不發,等著李清這個禮部尚書親自動筆擬旨。
李清飛快的當場草擬完畢,雙手奉上時,承輝帝開口道:“各位愛卿都看看,有何不妥的及時改一改。”李清楞了一下,還是很平靜的把草稿給了裘世安。
裘世安先給孔照,孔照硬著頭皮看完後發聲:“老臣無異議!”
接著是梁道遠看了看,稍稍猶豫後還是那句:“臣無異議。”
孫化貞,無異議,張廷恩,無異議。
最後才來到了承輝帝的手裡,接過草稿仔細看看後,面露欣慰之色。
李清這個人吧,儘管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是在做事的時候,還是靠譜的。
怎麼個靠譜呢,草稿中,【太上皇】三個字,根本就沒出現,直接給漂沒幹淨了。
大概意思是,事情要嚴查,為迅速安定人心,根據現有情況,陛下與內閣商議之後,先做如下處置。實際上有個屁的商議,但不能不這麼寫。
從之前的表態看,內閣這五位,站位很穩。這就很好嘛,內閣大臣輔助皇帝處理朝政,搞清楚誰才是當今朝廷的話事人,怎麼好意思繼續待在內閣裡呢?
午後,朝廷明發上意,公佈了階段性的處置結果。很多人事先已經猜到了結果不妙,也只能在等待中煎熬。比如,還被關在貢院的王之望,內侍來宣佈處置結果的時候,當場就暈過去了。口中發出慘厲的吶喊:“是哪個在害我?”
次日一早,大街小巷裡,報童在飛奔,免費在送《京師民生報》特刊。
免費特刊裡有一句話,因為李亨的靈機一動,照貓畫虎的讓人在茶樓酒肆引導輿論,成為了新一輪的輿論熱點。這句評論的原文如下【陛下不認見太祖制定之掄才大典有損分毫,故而恢復之。是誰在對陛下的舉措表達不滿呢?我睜眼看了看滿朝諸公,似乎明白了什麼。】
老百姓又不傻,加之有人刻意引導,推波助瀾,很快輿論就朝著寒門子弟科舉艱難,一一家人供一個讀書人都很難的方向發展。至於勳貴子弟,朝廷的文官裡頭,才幾個勳貴子弟?掰著指頭都能數清楚,才發現賈政這一類文官,不是科舉上來的。
在看本次順天府鄉試的結果,很快就冒出一個新的熱點,【這就過分了啊,給寒門子弟一條活路走行不行?】
新的熱點在醞釀了兩日後,新一期的《京師民生報》成為了論戰的舞臺,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有人為青雲書院辯護,畢竟青雲書院招生也是唯才是舉,你考不上怪誰?
也有人撰文指出,青雲書院不單單是考試招生,還有推薦制度。據可靠訊息,書院內的學子,一大半都是持有所謂的推薦信進入書院就讀。什麼推薦信,在進士出身,四品以上官員,皆可以出推薦信。
最後,筆者【胡言論語】也跳出來發表了文章,《從兩漢察舉制到隋唐科舉制說起》。
這篇文章緊緊圍繞著【公平】二字做文章,從寒門子弟天生的資源匱乏說起,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寒門子弟在科舉的競爭中本身就出在不公平的位子,青雲書院人為的推薦信制度,加劇了這種不公平的程度。一些溝透過讀書改變命叩暮T子弟,在成為高位者之後,反過來助長了這種不公平。科舉取士的初衷是最大的公平化,儘管做不到絕對的公平,但也做到了想對的公平。是問天下讀書人,面對這種人為造成的公平失衡,是非曲直,還要爭論麼?
此文一出,很多一輩子只讀四書五經的讀書人才知道,科舉制度是怎麼來的,知道了兩晉時期,存在過一段上品無寒士的歷史時期,那段以門第取官的歷史,誰也不願意重新來一遍。不然大家還讀書幹啥,出門擺出門第就好了。
京城的輿論風向很快就被轉移了,沒人談鄉試舞弊案,就算有人非要說,也沒人搭理,先不起幾朵浪花。人們的注意力,被吸引在青雲書院的推薦信制度上。
理由也很強大,從青雲書院的創立說起,太祖創立書院的初衷,是為了照顧那些常年征戰,自身沒讀多少書的勳貴,他們的子弟很難接受到更好的教育。太上皇時期,進一步面向全京師地區開放,本意是為了照顧寒門子弟中的優秀人才。
初衷肯定是好的,現在的情況屬於好經文被歪嘴和尚帶偏了,並不是太上皇本意。當今陛下聖明,必定能撥亂反正,正本清源。
這種爭論肯定不會像現代社會那樣,爭論不會太過深入。畢竟這個時代的人,接受的是理學的知識體系,爭論本身有很強的侷限性,然而能展開爭論這個事情本身,意義非凡。
始作俑者賈璉在家裡過的很舒服,中進士之前呢,一個喜歡居家讀書的人設不能崩塌。
在承輝帝和張廷恩跟前,賈璉的人設也是如此,還要加上沒上進心,喜歡躺著,好色等等因素。張廷恩最近沒召喚賈璉,畢竟是關鍵時刻嘛,被有心人抓著大肆宣揚就不好了。
朝廷很快又釋出了新的公告,青雲書院為太祖所創,太上皇為公平計而開擴招先河,推薦信制度乃潛藏之規則,為維護太祖、太上皇名譽,自即日起,青雲書院招生一律以考試分數高低決定,不得再行推薦制度。
此文一出,大量在京備考的舉人們,紛紛撰文投稿,讚美陛下,讚美朝廷。
一陣風過去之後,順天府鄉試的陰霾不知道去了哪裡,沒人關心真相如何。
公告發布的當天,賈璉從家裡出來的,還是馬車出行,不介意別人笑話他像大家閨秀。出門在外嘛,藏好自己,安全第一才是要緊。
第102章 必須珍惜的友人
坐師都沒了,鹿鳴宴自然就推遲了,沒取消就不錯了。
繼續辦鹿鳴宴是文官的堅持,本該出席鹿鳴宴的王之望,變成了李清。
得知李清出席鹿鳴宴時,賈璉又忍不住把人往壞處想了,鄉試之前出現的謠言,結合現在發生的事情,怎麼看李清都脫不掉嫌疑。主挚隙ú皇抢钋澹觞N說他,只要一兩句話,甚至感慨一下,就會有人覺得被暗示了,然後就去做了。
賈璉是不會去想過程的,我就看結果。此前李清被青雲黨的一部分人看成是背叛者,書院的管理和教習們,可以看作儲備幹部,這些人被清洗一遍後,接下來的青雲書院,誰是話事人一眼可見。所以,怎麼看,李清都是最大的受益者。事情不是他的手筆,也難逃一個最初的默許,後續的推波助瀾。
玩政治的人啊,心真髒啊!
想到此處的賈璉,坐在席位上眼神越發的冷峻,看著一干新出爐的舉人們,顯得多少有點青澀和笨拙的吹捧李清,心裡更多的是無奈。
鹿鳴宴要作詩,這些新舉人,紛紛拿出最大的熱情來表現自己,明年就是會試,不抓緊時間拿出佳作來揚名,更待何時。
解元是李冬,這是個厚道人,帶頭作詩也是如此,謝天謝地謝父母謝君恩謝師恩,大概就是這麼一個意思,全都謝謝一遍,並無太出彩的地方。
前三甲先後作詩,本該輪到賈璉這個第四名,但他卻坐在原地發呆,導致短暫的冷場。
李清臉上的表情不變,只是眼神微微的黯淡了一分,很快就回復了親切的語氣:“賈璉,為何發呆?可有詩作?”
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維持的,特立獨行也不要太過分,賈璉可沒有舉世皆敵的勇氣。
面對李清的垂詢,賈璉還是依著規矩的站起身,禮數做足了才回話:“回閣老大人的話,璉素來不善作詩,前三甲之珠玉在,竟一時詞窮,感慨雖多,不知從何講起。”
本以為一定會有人懟自己,沒曾想一番話說完之後,竟無一人出頭,搞的賈璉有點不習慣。李清也不知道該怎麼點評這個學生了,想到今日之事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種解讀,頭皮都麻了。換成任何一個學生這麼幹,李清都能輕鬆應對,薄一個大度之名。
唯獨賈璉是例外,兩人之間過去是有故事的。
青雲書院當初的舊事,當初坊間的主流傳聞是青雲書院不公,導致方白衣下野。
不能就這麼過去了,李清很快想明白了,今天的事情根本沒有淡化處理的可能。
但見李清從椅子上站起,嚇的所有新舉人也都站了起來。
“青雲舊事,某依院規處置,生硬之處,失之人情。事後想來,青雲書院為李某人背了黑鍋,名譽有損。今日當著各位青年才俊之面,某不以官職為憑,以此事告誡諸君,今後入了仕途,事事當以心安為先。戒之戒之!”
這話就算是當眾認錯了,什麼意思呢,我當初的處置呢,確實是按照院規,看著沒毛病,實際上還是有私心的,所以至今難以心安,今後大家在外做官呢,私心少一點。
一番話給賈璉CPU都乾燒掉了,這人怎麼可以如此的牛-逼?
把臉面丟在地上,自己踩上一腳的人,將來不做首輔都是屈才了。
賈璉被打擊的無言以對,李清今天的舉動,明天京城就能傳遍,到時候任何人都說不出毛病來。堂堂閣老之尊,當眾承認自己的錯誤。
怎麼玩,還怎麼玩?這就是降維打擊!
別看賈璉的出身好,那只是出身,人家現在就是閣老呢。
當李清能在眾人面前放下身段時,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除了厚道人李冬對賈璉報以同情的目光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關心賈璉了,全員衝著李清,恭恭敬敬的長揖行禮,整齊的回答:“我等謹遵教誨!”
即便是回過神的賈璉,也只能挺著腰桿,以最後的倔強衝李清沉默抱手,然後轉身就走。
真的就這麼走了麼?賈璉的舉動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他的背影上,站在門口的臺階上,賈璉站住了,現場氣氛沉默,等著賈璉這個敗犬的【狺狺狂吠】,準備當做明日談資。
李清卻沒有任何放鬆的心思,被逼到牆角的境遇他也是遭遇過的,只不過他手裡的牌不多,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賈璉不一樣,真不一樣,不談出身,看後臺就知道進退餘地很大。
此刻的李清正在想一個問題,此情此景,換成是我,該如何應對呢?
【賈璉,你是張廷恩的嫡傳弟子,不要讓我失望啊!】
突然心中竟然升起一絲期待了!
“那些打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大!”
沒有詩作,賈璉只是留下一句大白話,就這麼步履從容的坦然而去,絲毫不見侷促。
上一篇:神话红楼:从箭术开始修行
下一篇:大明:让你死谏,你怎么真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