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67章

作者:断刃天涯

  太上皇仰面看天,身子微微颤抖道:“当年一起的老人,就剩下你我了。以后得空,常来看看我,可行?”

  “草民遵旨!”柳老头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小老头形象,太上皇气的抬脚就踹,柳老头也不躲,踹了两脚后,太上皇也不生气了,转身不看他,口中道:“戴权!”

  “奴婢在!”戴权如同鬼魂一般出现,走路不带有半点声响。

  “去,传朕口谕。罢顺天府今科乡试主考王之望。教不严师之惰,青云书院一干教习尽数退职返乡,五年内不能起复为官,有儿子的,十年内不能参加科举。做老师的,不能有事弟子服其劳,出了事情让弟子背黑锅。学生是无辜的,就此作罢吧。”

  戴权领旨而去,柳老头要走人时,太上皇却悠悠的看着告退的他道:“你也该歇着了。”

  柳老头微微一顿,继续大礼叩首:“草民家里还有三百亩地,回乡务农便是。”

  “哼,城南皇庄归你了,别断了当年老兄弟的香火。”太上皇冒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柳老头一个重重的头磕地上,直接给一块【金砖】干两半,口称:“草民谢陛下隆恩!”

  已经是深夜了,戴权出现在青云书院,孙化贞等一干官员出迎,戴权宣旨后挥一挥拂尘,转身就走,半点也不想多留。

  孙化贞起身后回头看看众人道:“遵旨行事吧!龙禁尉把学生挨个安全的送到家,出了差错自己找地方抹脖子。其他人都老实待着,等天明了本官进宫陛见之后再论。”

  原本以为要在走廊里喂一晚上蚊子的贾琏,没想到能出现这么一个变化,真是神仙打架云里雾里,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就这事情,引出来多少隐藏BOSS。

  怎么来的,贾琏又怎么回去了,门房里蹿出来一个赖大,上前行礼道:“琏二爷回来了,老太太那边还没睡呢,还等着呢。”

  贾琏看着强打精神的赖大,心道:这家伙能在大管家的位子上岿然不动,儿子也能做官,不是仅仅靠被信任。说起来,赖大可不是贾母的陪嫁随员,而是贾府的家生子。

  “二爷我啊,还是更欣赏当初那个称呼琏哥儿的赖大爷。”做人嘛,一定要心胸宽广,这可是人设,不能崩!贾琏笑嘻嘻的一句话,看似在开玩笑,却也不给赖大反应的机会,脚下加快频率,奔着贾母住处而去。

  留在原地的赖大浑身无力,两腿颤抖,身边的人扶着才一下一下的往前走了几步,回复常态后,跺了跺脚,表情快速恢复,加快步伐追上去。

  贾母这边看见贾琏,彻底的松了一口气,熬到现在也是难顶了。起身道:“回来就好,赶紧去歇着吧。你老子,你二叔,都叫我赶走了。”贾琏给贾母磕头告退,出来时看见赖大赶来,诡异的微微一笑,鬼片里的人晚上怎么笑的,贾琏就怎么笑。

  所谓的贾赦贾政叫贾母赶走的话,贾琏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贾赦贾珍没少喝,应该是压根就没来,贾政应该是来了,但也没多呆,主动走的。贾母手持念珠,身边就两个小丫鬟陪着,想必是嫌那些夫人碍事,都给撵走了。

  贾母是喜欢热闹,但也得分事情分时候。如今贾琏的事情,不亲眼看到人回来,这一夜贾母都未必能睡的着。

  宫内,元春已经从最初的不堪,进化到能先一步起来了。

  毕竟是个体力活,承辉帝不能先起来也是正常的。

  还在梳洗的时候,裘世安就出现了,说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承辉帝面无表情的听完后,语气重带着一丝冷意道:“处置的挺好,遵旨照办吧。孙化贞辛苦了,赏银元一千,蟒袍一件,玉带一条,荫其幼子为四等轻车都尉。一干办案官员,各赏银元五百,龙禁尉一干办事人员,各赏银元二十。”

  随着铸币的展开,承辉帝越发的发现,手里有钱,做事才能得心应手。清华园那位不想赏钱么?非也,非也,手里没钱,拿什么赏?说来说去,还是赏钱最实惠,最有感召力。

  只要手里有钱,承辉帝相信不管面对任何问题,以当今之尊位,一定能立于不败之地。

  贾琏有一句话,承辉帝深以为然,国家的任何情况,最终的表现形式都是钱。

  盛世的时候,国家财政肯定良好,做事不缺钱,末世的时候,财政一定先崩溃,没钱赈济灾民,没钱整顿军备,所以才会一条大船慢慢下沉。

  货币本是死物,当它被流通领域赋能后,货币就不在是死物,而是以另外一种面目示人。

  货币在特定的情况下,表现形式为权利。

  口袋里掏不出一枚大子的人是没有狗叫权的,所以,努力赚钱吧!

  午时初刻贾琏才起来,眼睛是睁开了,魂魄却没归位。

  昨晚上没睡好的人很多,心头还有很多悬而未决的事情。

  梳洗用饭,完了慢悠悠的散步到正堂,贾赦这边也起来了,从里门出来时还在打哈欠。

  见了贾琏后,贾赦很不耐烦的摆摆手:“以后没事别来烦我。我管不了你,也懒得管。”

  贾琏笑了笑,依旧是躬身问安,贾赦等他礼毕,掉头就回去了。

  贾琏也没在意,奔着贾母所在而来。

  刚出东跨院的门,走了不到二十步,就听到桂香在骂人。

  “二小姐是妾生的怎么了?我们家二爷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轮到你这卖烂X的母狗说话?司琪,怕什么?上去抽她,十个耳光,少一个你就从二小姐那滚蛋。”

  贾琏走近了看了看,桂香揪着一个妇人的领子,非要强压她跪下,让司琪上手。这妇人躲躲闪闪的不肯就范,桂香力量不足,一时半会拿不住她。

  秉公处理?不存在的!

  贾琏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冷冷的看着那个妇人,这一下那妇人噗通的跪下了:“琏二爷饶命,老身也是无心之言。”

  李嬷嬷,又是这倚老卖老的老货,贾琏不用看都知道司琪被欺负了。

  “司琪,张嘴三十,少一下三天不许吃饭。”

  丢下一句话,贾琏迈步就走,这点事情还不足以让他多耗一丝心神。也就是不能不给王夫人留一点颜面,不然这老货撵出去自生自灭,一了百了。

  这时候闻讯赶来的赖大家的,看见贾琏走来,赶紧道福,贾琏嗯了一声,点点头就过去了。赖大家的本是来劝架的,眼前这阵势,哪里还敢说半个字。昨晚上赖大回家后,在炕上睡觉都在说梦话,喊的是:【琏二爷饶了老奴吧。】

  刚才贾琏就是一个眼神,赖大家的腿多软了。此前寻思给赖尚荣捐个官儿的事情,看眼下这情况,还是先求得贾琏的首肯再做顶多。不然就算捐了官,也发了实缺,怕是要在外面死的不明不白的。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荣国府的这些当家男人,杀伐决断这一块,唯有贾琏酷似当年的国公老爷。

  司琪这边目送贾琏远去,看见赖大家的即便是来了,也不敢说半个字,顿时心头涌起一股强大的自豪感,上前一步,咬紧牙关,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一下!不许躲!两下!……。”

  司琪一边打一边数,身为大房二小姐的丫鬟,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在巴掌里头释放了。

  李嬷嬷也是个精明人,看见赖大家的缩着脖子躲在一边,顿时心里明了,这顿巴掌跑不掉了,只能生受。要怪,就怪自己多事,欺负人都欺负习惯了。

  恨?眼下自然是不敢的,更多的是怕。怕贾琏惦记上自己,哪天让人在后花园挖个坑做堆肥料!在荣国府里呆长了,这种时间没见过的也没少听过。

  也就是贾母年纪大了,心慈手软了许多,不怎么处置下人了。不信你去问问老人们,当年刚嫁过来的时候,这后花园里的边边角角里,晚上有没有人敢去。

第100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

  荣国府的下人们已经在想象,将来王熙凤嫁进门之后,掌握了管家的权利,即便二房的王夫人是王熙凤的姑姑,背后有贾琏撑腰的王熙凤可以给贾母伏低做小,还能接受王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么?

  这荣国府啊,贾赦把东跨院经营成自留地,崛起的贾琏在荣禧堂横着走。

  人啊,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转角处遇见李纨,一脸愁苦,贾琏很想上前去问一句【怎么不见珠大哥?】

  话到嘴边,却成了:“见过珠大嫂!”

  真不是因为李纨在贾府中的气质独一份,单纯的因为做人有底线。

  面对弱者的肆意狂放,迟早被更强者将肆意狂放甩在脸上。

  “是琏哥儿啊,刚才走神失礼了。”李纨赶紧回一个道福,贾琏微微侧身不受全礼。

  “您有事,先请!”贾琏给李纨让路,得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后,交错而过。

  走远后,李纨身边的通房丫鬟低声道:“琏二爷素来不欺下!”

  李纨扭头看一眼,低声厉声道:“隔墙有耳,管好你的嘴,我可不想出烧埋银子。”

  “哟,乖孙来了,正好问问,元春派人赏的贺礼,如何处置?”

  贾母见了贾琏进门,不等行礼便主动招手示意上前说话。奈何贾琏不肯有任何犯错的把柄,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先行礼,再上前。他可不是大脸宝,打小就没有在贾母怀里扭啊扭的经验。所以呢,做好自己,少犯错。

  “贵人在宫里发来的贺礼,那可不是我的面子,全赖荣国府有祖母这根定海神针。”

  一句话给贾母说的是眉开眼笑,这乖孙话说真好听。

  “东西是赏你的,别人怎么好胡乱伸手?”贾母笑眯眯的,不轻不重的提醒一句。

  说给谁听的,谁听谁知道。

  “笔墨纸砚孙儿要了,其他的祖母留着自己用也好,看赏也罢。”

  贾母没法子更满意了,扭头看着众妇人道:“看看,都看看,我这乖孙在孝顺一道,从不肯落人后。”众妇人自然是一阵猛夸猛捧,说出来的好话不带有重样的。

  贾琏悄悄环视,王夫人不在场,尤氏坐一边笑而不语,没有跟着凑热闹,眼角的余光飘啊飘。被贾琏抓到几次,飞快的闪开。

  【尤氏这好身段都没生下一儿半女,可见贾珍的身子早掏空了。种子不行,哪来的苗?】

  贾琏这边一脸笑容的心里在走神,看着就是在以微笑不语表达谦逊。

  人是很下贱的,浪子回头叫【金不换】,放下屠刀叫【立地成佛】,那些普通人呢,那些没能力也不敢去做坏事的行为上的好人呢?哦,这些人一般叫【草民】,那没事了。

  所以呢,人还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一个人强大了,你就算是放高利贷,弄的多少人活的喘不过气来,依旧有很多人喊伱爸爸!你要是弱小呢,别人踩你一脚都是轻的,把你的东西据为己有,再给你一击闷棍,还要教育你一句【我这是给你机会磨炼自己】,这才是常态。

  “珍大嫂怎么不说话?”贾母展现了一下什么叫并没有老眼昏花。

  “孙媳嘴慢,好话都叫别人抢先说了。待想说时却没词了,干脆就不说了。”

  尤氏如此说时,眼神从贾琏的脸上略过,心里默默【该死,光顾着看他了。】

  贾母素来知道,尤氏是个性子稳重的,听她这么说,觉得是真话。毕竟身边这些妇人,那真是嘴里好话从年头到年尾,从没停过,早就修炼出来了。

  说起来,还是琏哥儿这种读书人说的话好听,不媚不俗,听着寻常,就是能说到心里,让人贴慰的很。

  想到此处,贾母又看着贾琏,笑容满面道:“乖孙,早起的时候,你二婶子提了一句,是不是该准备准备,来年会试之后,把你的亲事办了。”

  贾琏听了心头一动,脸上表情不变:“婚姻大事,自有长辈做主安排,轮不到我说话。二婶有心了,可惜人不在,不能当面道谢。”

  贾母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沉,笑容也少了几分,语气少了几分亢奋:“都怪你那二叔,珠哥儿今科没考中,与落榜同窗喝酒消愁,他觉得丢了面子,要不是我去的快,珠哥儿要被打个好歹,如今只能在屋里养着呢。”

  贾琏听了脸上露出吃惊之色:“二叔性子确实急了点,珠大哥以为人父,人前人后,总要留三分面子的。回头孙儿去看看珠大哥,安抚一番。科举之路哪有一帆风顺的,三四十岁中举人,国子监里也不少见呢。”

  贾母听了这话,更是满意的不得了,什么叫孝悌啊?听听这话说的。

  “你二叔年龄大了,说轻了听不进去,说重了,怕他跪坏了腿脚。”

  贾母一番话,听的贾琏牙根都酸了,听听,什么叫偏心。

  “祖母慈爱之光辉耀东西两府,昨日在青云书院,看门的柳老头竟敢说祖母是老糊涂,孙儿一时气不过,与他争辩了两句。这老头,迟早要给他点厉害看看。”

  贾琏话锋一转,今日来此的真实目的抛了出来。

  这话说的贾母一开始还笑的脸上全是褶子,一个转折差点给贾母闪了腰,笑容也没了。

  贾琏在注意观察贾母的表情变化,很明显,她知道柳老头的存在。

  贾母确实被贾琏的话勾起了一些回忆,如同不经意之见,心尖给针轻轻的扎了一下。

  回过神见贾琏眼神里的关切,这才勉强的挤出笑容道:“那老头还没死呢,好些年没听过他的信了。乖孙莫要与他起争端,惹不起他就躲着点。”

  “一个糟老头子,我还能在他跟前堕了贾府的威风?”贾琏一脸的义愤,摩拳擦掌。

  贾母露出郑重且严肃的表情:“乖孙,柳人和有【人屠】之名,二十年前在京城可止小儿夜啼。当年你祖父对上他也要退让三分,……。”说到此处,贾母觉得有点言语欠妥了,挥手道:“乖孙留下,其他人回避。”

  二三十号人闻声起身退下,贾母身边就剩下一个小丫鬟鸳鸯,袭人都自觉的走人了。

  贾母这才开口:“你祖父说过,柳人和是太祖收养的孤儿,跟太上皇一起长大的,身边还有一块太皇太后亲赐的牌子。这牌子在,就算柳人和谋逆,也能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二十年前,柳人和在西北杀戮过甚,看似为满朝文官所不容,被弹劾去爵罢官。实则是因为他把持了青盐买卖吃独食,勋贵也好,文官也罢,内务府也容不下他。就这样,他活的好好的。”

  【窝草,柳老头这么猛的么?为何贾母不早点提醒我?人啊,果然是看事情要往好里想,看人心要往坏处念。乡试之前,我与贾珠之间无声的较量还没结果,即便是贾母也要留着一手,免得我落榜了,贾珠高中,她在贾府里头再搞平衡就难了。】

  贾琏低头沉思,贾母也不催他。凡事三四后行是好习惯。

  “原来如此,难怪昨夜太上皇出手搅和了事情。”贾琏差不多是自言自语,贾母听了脸色一变道:“闭嘴,以后不许主动提那三个字,在哪都不行。”

  贾琏一怔,随即正色道:“祖母教训,孙儿谨记。”

  贾母这才露出笑容:“柳老头爱说啥就让他去说,喜欢管闲事,就让他去管。当年他在西北威风,你两位在山海关外也不差多少。只可惜,关外苦寒之地,你两位爷爷在关外带兵打仗是没法子,熬了几年,身子伤了元气,故而未能长寿,切记切记。”

  贾母的意思,贾琏大概听明白了,为了公家的事情,把身体搭进去不值得。

  “如此说了,如今王太尉在西域戡乱,身子骨怕也是要熬的。”该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贾琏开始鸣金收兵,贾母能说的也都说了,不能说的也都说了。

  “没法子,勋贵总要有人站出来顶在前面。贾王史薛,贾家史家,兴盛的根基在关外,王家薛家,势力在金陵。”面对贾家未来顶门立户的贾琏,贾母格外有耐心的开始科普。

  有机会贾琏自然不肯错过,抓紧问一句:“薛家不是商贾么?怎么个说法?”

  “想什么的?薛家是给太祖办事起家的,紫薇舍人没了之后,内务府那边也换了山头,宫里也没人帮着说话,自然看着不如从前了。听说紫薇舍人的独子不怎么争气,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你不用刻意去过问,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眼下有王太尉在朝,薛家当无大碍。”贾琏随口应付一句,心里想的是薛家式微之际,王夫人想的是吞了薛家的银子,贾母能看不出来么?不就是林黛玉没爹媚娘好欺负么?

  真要是林如海和贾敏活的好好的,看谁敢欺负林黛玉。

  想到林如海,贾琏忍不住冒出一个问题:【柳老头为何要把持青盐买卖吃独食?他看着不是如此愚蠢的人啊。】

  想了解真实情况,看来是很难了,也许贾母不知道真相。

  离开荣禧堂,回到住处的贾琏心不在焉的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柳老头。想想觉得没必要,那老人精的嘴里绝对套不出半句真话,没准还要搭进去一坛好酒。

  正想着呢,门帘子挑起来,贾赦进来了。身后跟着的桂香,急的脸都红了,拦不住,真拦不住!二爷莫怪啊!

  贾琏笑着起身见礼,贾赦大马金刀的占据了椅子:“元春赏的贺礼,为何只拿回来笔墨纸砚,你是嫌二房占的还不够多么?”

  贾琏很想反驳一句,念头一转,觉得没必要,转身交代桂香两句。

  没等到即时答案的贾赦表情不悦,却也没发作,毕竟晚上要出去吃酒听曲,还要借竖子名头。贾琏面带微笑的回一句;“父亲稍安勿躁。”

  桂香很快就回来了,手里一叠银票,很不舍得的递给贾琏,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银票!贾赦的眼珠子立刻亮了,人也站了起来,想伸手又坐了回去,表情极为拧巴。

  也就是贾赦是古人,不然肯定会说【你就拿这考验你爹?】

  贾琏笑的更灿烂了,这就叫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