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66章

作者:斷刃天涯

  此間守門大爺柳老漢,見這群人來勢洶洶,竟也不懼,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龍禁尉簇擁下的孫化貞,兩人見面短暫的對視後,孫化貞主動開口:“坊間有謠傳,質疑今科鄉試存在舞弊,本官奉旨調查,請老者配合。”

  柳老頭這才退開,也沒行禮,口中淡淡道:“二十年沒見,孫大人風采依舊!”

  孫化貞微微點頭:“老將軍高風亮節,榮華富貴棄之如敝履,人臣巔峰之際急流勇退,真乃人臣典範,必能安享晚年。今本官奉旨辦案,不能全禮,還請海涵。”

  “孫大人客氣,沒有稱某一聲【人屠】,便是給了柳某天大的面子,請!”

  “客氣!”孫化貞見書院中門大開,也不多言,率眾而入。隨行的幾個文官,整個過程聽的是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兩人之間在說點啥,這老頭幹啥的?

  孫化貞也沒有給別人解釋的意思,見了青雲書院前來迎接的人之後,耐心等待擺香案,宣旨,等青雲書院眾人謝恩後,命令龍禁尉五百人,把守各處,命令學生呆在住處,耐心等候調查。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孫化貞也不休息,直接下令。

  通知今科中舉的學生回來,接受官方調查,另一路則是夏守忠帶隊,將所有考官都叫來,控制起來,等待孫化貞下一步的指令。

  正在喝酒的賈璉被龍禁尉人的找來時,真叫一個滿臉懵逼。

  “幹啥呢?”王寶強的語氣。迴歸神來心裡巨震【窩草,玩這麼大?】、

第98章 無端敵視,搞人心態

  賈璉覺得玩的大,這是認知上的偏差造成的。現代社會的高考冒名頂替事件判了幾個?

  頂多就是相關人員撤職,然後呢?

  可是在古代,科舉舞弊皇帝是會殺人啊!也必須殺人,因為這統治根基。

  酒桌上喝的暈乎乎的一干人也都嚇酒醒了,為首的內侍態度倒是非常的好,臉上還能有笑容:“辛苦您走一趟的事情。”沒多說,畢竟話多的人容易倒黴。

  賈璉被灌了不少的酒,這會走路不是很穩當,內侍還扶了一下道:“讓人備轎吧,馬車顛簸,別吐咯。”

  清醒了一些的賈璉心裡沒鬼,自然是非常坦然,示意門口的小安過來扶著自己,賈珍也趕緊吩咐人去準備轎子。

  榮國府那邊有腿腳快的人去報信,賈母也受了不小的驚嚇,一桌子人也沒心思高樂了。

  王夫人在一側心裡暗暗幸災樂禍,不知道發生啥,但就是的開心。

  可惜,沒高興一會呢,門口有人來報,宮裡來人了。

  賈母趕緊要親自出迎,不料來的內侍不用迎接,自己就帶著人進來了。

  內侍見了賈母也很尊敬,五步之外便開口:“老封君不必多禮,我就是個跑腿的送東西的,不是來傳旨,不敢當您的禮。”賈母還是結結實實的道福,內侍趕緊側身躲開。

  禮物送到後,這位內侍意味深長的當著眾人說了一句:“這些都是貴人賞給新科舉人賈璉的賀禮,東西都是今天從內庫裡才出來的。時間不早,天也快黑了,我也該回去覆命了。”

  賈母趕緊讓人上前塞銀票,內侍一番推脫後,還是手下了一百兩的跑腿錢。

  口中還道:“如此便客氣了,也好沾點新科舉人的喜氣。”

  賈母回覆了常態,讓賴大把人送出去後,回到桌前安坐,口中安撫人心:“元春這份賀禮,應是陛下授意,璉哥兒當無礙。”

  你讓賈母去做官做事,必定是一籌莫展,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但你讓賈母才揣度這後宮裡的事情,她算是比較懂行的。元春再怎麼受寵,御用的成套筆墨紙硯,是她能隨意弄到的麼?這事情肯定是要透過皇帝的,以元春的聰慧和教養,必然不會主動提起。

  所謂的科舉舞弊,寧國府那邊酒桌前內侍領著龍禁尉登門,榮國府這邊內侍來送賀禮,看似矛盾的兩件事情,根本就不矛盾。無非就是賈璉與事情無關,走個形式而已。

  榮禧堂裡又恢復了歡聲笑語,但怎麼說呢,興奮的情緒被打斷了一次,很難恢復了。

  沒多一會,賈母也宣佈散了,讓人去青雲書院門口候著,等最新的訊息吧。

  總還是會擔心的,這不是小事情。

  一個內侍,八個龍禁尉,一頂四人轎子,還有兩個隨行的小廝,為的就是把賈璉送到青雲書院。就這待遇,賈璉心裡穩如泰山,從轎子裡下來時,看著已經被夜幕徽值那逶磿旱拇箝T口掛著的燈唬蝗煌2侥暎牡溃骸具是頭一回這個時候過來!看著很有恐怖片的既視感。】可不是麼?把牌匾換成【XX義莊】,不就是八九十年代恐怖港片的標配麼?

  就差一股陰風和音效了!

  內侍和龍禁尉也不催促,舊地重遊,誰還不能有點感慨呢?反正不著急,千萬不能得罪眼前這位爺。有個得寵的妃子姐姐倒也罷了,還有一個得寵的老師,在這疊光環呢。

  內侍不知道的是,賈璉真正厲害的光環是他自己。

  走側門,熟門熟路的奔著辦事房就去了,一路上遇見先到一步的熟人,班長李冬,另外一個林平不是很熟,在書院時連話都沒說過。

  賈璉自然是要維持禮數週全的人設,主動衝著李冬抱手:“李兄,別來無恙?”

  李冬看看身邊的林平之後,笑容略顯尷尬的回應:“多謝賈兄,在下安好。”

  邊上的林平卻在怒視以對,搞的賈璉很是警惕。畢竟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的玄妙,明明是兩個陌生人,很可能就是因為一句【你愁啥】,就能打出狗腦子。

  一個人恨另外一個人,有時候理由非常的荒唐。可能是看不順眼,也可能是覺得伱擋路了。賈璉的判斷,這位有過短暫同窗生涯的同學仇視自己,肯定是陣營的緣故。人在青雲書院,還不得做出仇視賈璉這個叛徒的姿態?也就是李冬是個厚道人,換別人不帶回禮的。

  無論如何,一個仇視自己的人,賈璉必須以平靜的視線注視上足足十秒,然後露出非常認真的表情,再以極為毫無波瀾的語氣丟下一句話:“別在瞪眼了,我記住你的樣子了!”

  林平感受到了恐懼帶來的涼意,從憤怒的情緒中走出來之後,理性告訴他,賈璉出身榮國府,是大周朝最頂級的權貴家庭出身。被這麼一個人盯上的後果,註定非常嚴重。

  恐懼之餘的林平心頭升起的是一股悲涼,出身寒微的他,沒得選!

  賈璉記住林平的原因很簡單,這人仇視自己,偏偏這位還中舉了,將來是能做官的。

  今後在官場上,這就是妥妥的政敵,你不打擊他,他也會挖空心思的對付你。所以呢,賈璉也沒得選,必須弄他。最好現在弄那種。

  可惜的是,眼下的情況賈璉能做的就是搞他心態。寄望於他面對審查時出錯。

  林平也只能哼一聲,把頭扭開,以此維持他那點可憐的尊嚴。

  李冬在一旁趕緊出聲緩和氣氛:“賈兄,孫閣老等大員在內詢問書院的師長們,我等還需等待一會,稍安勿躁!”

  賈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平,語氣淡然道:“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有啥可著急,你看我像著急的樣子麼?”

  李冬張嘴想說點啥,還是決定閉嘴不言,免得被這廝氣到,心裡更焦慮。

  【我新科解元啊,還在喝慶功酒的時候,被人從酒樓裡帶回來,好在龍禁尉說的是請。】

  這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時刻,被人一棒子砸腦門上,心頭真是五味成雜,惶恐不安之際,見到這麼一個東西,箇中滋味不知從何說起。

  李冬和林平站著等待傳喚,賈璉卻四下看看後,發出不滿的情緒:“怎麼回事?連個座都沒有麼?還真當新科舉人是嫌疑犯呢?”

  李冬聽的頭皮發麻了,心道【大哥,你搞啥呢?也不看看這啥情況,還要座?】

  厚道人李冬要開口勸說,不料身後的林平伸手一抓,把李冬給拉身後:“李兄,少管閒事!”說完還冷笑著看對面,得到的是賈璉一個平靜的臉,以及抬手拿食指輕輕的點了點。

  陸陸續續的又有同學被帶來,全都在走廊上排隊等候,也都是看一眼賈璉就默默的排隊,一個打招呼的都沒有。這點冷暴力對於賈璉而言,根本不帶掉血的,但不等於就算了。

  哼,先拿小本子記下,都說同科是官場上天然的盟友,賈璉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同窗+同科=未來的政敵群。嗯,是賈璉的鍋,跟我無關,我是無辜的。

  讓一讓,另一干新科舉人們破防的事情出現了,之前的內侍出現了,身後還跟著龍禁尉的人,有的搬椅子,有的搬桌子,有的手裡拎著茶壺。

  旁若無人的內侍走到賈璉跟前,笑眯眯的躬身賠笑道:“璉二爺請坐,看這陣勢且有得等,沒準還要熬夜。招待不周,沒找到碳爐,茶是才沏的,您將就將就。”

  這個變化搞的賈璉都有點懵,畢竟剛才的話就是在搞別人心態。

  要說搞人心態的高手,還得是這些宮裡出來的。

  儘管覺得眼前這位內侍很過分,賈璉還是很欣賞他的服務態度,更是一臉笑容道:“這位小公公,怎麼稱呼?”

  “二爺抬愛,不敢稱公公。小的賤名王安,在裘大伴跟前行走。”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內侍王安願意配合賈璉搞人心態,同樣也不是無緣無故的。

  很簡單,這些個新科舉人們,甭管之前的家裡出身如何,只要能過了眼前這一關,那都是老爺。心態上就看不上內侍,自覺高人一等,看見內侍時很自然的流露出厭惡的情緒。

  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這些人太年輕了,沒有被內侍毒打過,也沒學會掩飾情緒。

  但是賈璉給王安的感覺就很玄妙,肯定不是厭惡,也不是鄙夷,那種感覺王安說不上,怎麼講呢?心裡很舒服,頭一回面見官老爺時,得到了比較正向的回應。

  是人都會有情緒,太監也會有情緒,甚至因為身體殘缺,情緒更濃郁。

  沒人生下來就奔著太監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而去,能進宮做太監的,除非極少數特殊的原因,絕大多數太監的誕生,都是因為活不下去。

  王安作為家裡的長子,還不是遇見荒年了,就是單純的青黃不接的季節,家裡吃糠咽菜都快撐不住了,王安選擇了進宮。很疼,很慘,但能吃飽,能活下去,還能給家裡寄點錢。

  無端的白眼和厭惡遇見的多了,賈璉這種純好奇和保持距離的客氣,顯得難能可貴。

  偏偏這麼一個人還是榮國府頭號繼承人,今科舉人等多種光環攜帶者,比眼前其他的舉人,身份不知道高多少層。你看,人就是對比出來的,你真當王安沒脾氣麼?

  賈璉隨口一聲抱怨,看看其他人的反應,王安就願意推波助瀾。就他這個做法,回頭裘世安知道了,沒準還能誇幾句有眼色,會做事。

  賈璉臉上的笑容更甚,抱手道:“我記住了,容後報。”

  王安表情不變,笑容不變:“您客氣,小的告退。”

  同一條走廊,同一群新科舉人,所有人都站著排隊等候,唯獨賈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獨自享受眼前的茶水。現場每個人都是從酒席上拽過來的,這麼半天,誰不想喝一杯熱茶啊。可惜沒有,非但沒有,還要看著別人可。

  那些眼睛從最初的渴望邀請,慢慢的變成怨氣散發,漸漸的怨氣彙集,向賈璉襲來。

  沒人說話,也沒人敢在這個地方惹事,只能在一種非常特殊的氣氛中,沉默!

  打破沉默的人是賈璉,這茶來的及時,非常的解渴,一連兩杯之後,賈璉才停下手,不緊不慢的端著茶杯,旁若無人的哼起調子:“先到咸陽為王上,後到……。”

  走廊裡的怨氣達到了巔峰,就在此刻,有人走過來,抬手在賈璉的腦後輕輕一巴掌:“豎子,唱啥呢?還怪好聽的。”

  被打斷的賈璉心頭怒火騰的一下竄起來,跳起來張牙舞爪的要回懟,看清楚來人時,立刻臉上泛起笑容:“是您老啊!怎麼,還沒歇著呢?”

  柳老頭在青雲書院事件中的舉動,在賈璉的心目中得分不低,怎麼講呢,至少是做到了基本的公平公正。由此,賈璉也能有一個正常的敬老心態面對他。

  “出了這麼一樁破事,你說我能歇著?”柳老頭大馬金刀的鳩佔鵲巢不說,坐下後還抬手衝看守的龍禁尉招手:“再來把椅子!”

  龍禁尉中很快有人去搬椅子了,看的賈璉眼睛都直了,知道老頭不簡單,沒想到不簡單的程度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

  自己動手拿茶杯,喝了一杯茶的柳老頭笑道:“小子,回頭進去了別胡說八道啊。”

  賈璉絲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您老不能因為我有胡鬧的本錢,就判斷我一定胡鬧吧?”

  柳老頭聽了微微點頭道:“你說的對,老漢先入為主了。榮寧二府老一輩就剩下一股糊塗蛋史家姑娘,東府出了個大混蛋賈敬,西府鬧的笑話也不小,你一個娃娃,確實挺難的。”

  賈璉都聽傻了,這老頭啥動靜,真敢說啊。

  一干同學們露出了吃瓜的表情,也有點幸災樂禍,總算有人能鎮住賈璉了。

  “您這話我不愛聽,人前人後的,為尊者諱。我就不跟您計較了,您也別接著說了。要說難呢,我生下來逡掠袷车模能有多難。所謂的難處,不過是人過的太舒坦了,心裡生出的驕縱之情。一般遇見我這樣的出身,還覺得自己過的艱難的主,丟鄉下幹一個月農活,吃一個月農家飯,什麼毛病都治好咯。”

  一番話說完,別說其他的同學了,即便是柳老頭,也是呆呆的看著賈璉,心道:【這真是榮國府的嫡孫賈璉?賈府先人是積了多少的德?】

第99章 神仙打架雲裡霧裡

  “賈璉,凡事留點餘地,對大家都好。”柳老頭收起了長輩的嘴臉,以平等姿態對話,人也站了起來,兩人對立時才發現一般高。賈璉過年十六歲,還有的長呢。這個念頭讓柳老頭心頭狠狠的一緊,將來如何?

  賈璉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嚴肅的看著柳老頭:“您是長輩,做人還算公道,不像有的人那麼離譜。說起來非常的難得,這點我敬著您?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站著,沒一跳三尺高,就已經留了餘地。都到了能夠頂門立戶的年齡了,做出來的事情,說出來的話,不能只看到好處,不看到後果。人啊,要為自己的言論行為負責的。”

  柳老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賈璉,眼神陡然變化,怎麼講呢?就像一隻帶著一群小雞的老母雞,面對老鷹時,張開羽翼護著小雞仔,自身則不顧一切的發起徒勞的瘋狂的反擊。

  賈璉面對這樣的眼神,絲毫不懼,以眼神傳遞一種資訊【我並不介意魚死網破,就看您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和平是求不來的,以鬥爭求來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

  柳老頭以書院的守護神自居的心態,此刻暴露無遺。

  賈璉不知道老頭的根底,但是卻以毫不畏懼的姿態出現,這就是頂級勳貴的底蘊。

  賈家不敗,賈璉敗了最多回家躺平,青雲書院的未來呢?

  別以為青雲黨很強大,實際上大周朝最強大的群體,還是這群勳貴,作為帝國最初大江山的人群們,分走了大周第二大的蛋糕,歷經兩代君王的壓制,依舊是最頂級的勢力,即便是太上皇和承輝帝,都不得不拉攏的力量。

  柳老頭嘆息一聲,沒有再說話,越過賈璉往大門外走,兩個龍禁尉過來攔著,連帶微笑;“您留步,別叫我們難做。”柳老頭面無表情的掏出一塊牌子:“看清楚了。”

  王安及時的出現,看了一眼牌子後如同遇到了受驚嚇的老鼠,猛的往後退了一步才站住,恭敬的行大禮:“奴婢……。”

  柳老頭及時的打斷他的行禮:“起來,閃開,備馬。”

  半個時辰後,清華園外馬蹄聲在夜晚中由遠而近,守備的禁軍停止瞌睡,打起精神。

  馬背上的柳老頭大步流星,舉起手裡的牌子:“我要陛見。”

  守衛接過牌子,看都不看,調轉頭飛奔而去。

  園子內正在洗腳準備睡覺的太上皇,看見戴權進來,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發作。

  “聖人,柳人和求見。”說話的戴權,手裡捧著那塊牌子。

  太上皇看了一眼,頓時一陣恍惚,當年的血雨腥風猶在眼前。

  兩刻之後,換了一身輕便居家服的太上皇,手裡把玩著那塊紫檀木材質的牌子,看著進來後站著彎腰見禮的柳老頭,輕聲道:“我還當這塊牌子你要帶進棺材。”

  “青雲書院的招牌不能到,這就是個死物,拿出來換個好結果,不虧。”

  柳老頭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捨,抬頭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太上皇,太上皇還大三歲,看起來要年輕一點,不像柳老頭,走出去看著就是個普通的小老頭。

  太上皇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仰面看著高處,自言自語一般:“二十年前在西北高原領兵的你抗旨,一口氣殺了十多萬人,孫化貞不過區區一個縣令,上奏稱:方圓一千里內,找不到一個異族男人,還在吃奶的都沒放過。你的名字起錯了,不該叫人和,該叫人屠。”

  柳老頭臉色不變,也不辯解,沉默以對。太上皇繼續自言自語:“那時候,寧肯被去爵罷官,也不願意拿出這塊牌子來求饒。”

  聽到此處,柳老頭總算是有回應了,乾脆利落:“青雲書院乃太祖所創,不能倒!”

  太上皇眼神裡閃過一絲感傷,站起身來,看著柳老頭怒道:“當年伱跟我搶母后親手縫製的棉衣時的勇氣呢?那會你可是全都要,為了一件衣服,你敢動手打我。怎麼到老了,就盯著一個青雲書院不捨得?”

  柳老頭不說話,太上皇閃過一絲氣急敗壞,跺腳道:“牌子你留著,沒這東西你怕是鬥不過老四,護不住青雲書院一脈。”說罷,太上皇走上前,抓起柳老頭的手,把牌子塞他手裡,柳老頭接過後,身形微微停滯,語氣略帶哽咽:“謝過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