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好,賞他。”賈母頓時放心了,身邊丫鬟拿了一吊錢給了小安。
得了賞錢的小安這才滿意的告退。
賈赦在一旁看著給賈母端茶的丫鬟春香,頓時動了歪念頭,狠狠的拍了一句賈母的馬屁:“那小畜生還算是爭氣,對得上母親對他的殷殷教導。兒子這裡想提璉哥兒討個賞。”
賈母聽了頓時大悅道:“好好,璉哥兒爭氣,是該賞他。”
“璉哥兒身邊只有一個貼身丫鬟桂香,怕是伺候不過來,老祖宗不如把春香也賞他吧。”賈赦開口要好處,賈母聽了微微皺眉,春香聽著心裡一抖,臉上的笑容少了一些。
賈赦都快四十的人了,春香去了賈璉那,賈赦這色狼還能放過她?就東跨院那邊,小妾通房七八個,賈赦就一個人,春香過去了邭夂命c,一年的寵愛,邭獠缓茫齼蓚月的時間,賈赦又能帶新人進門。春香最好的結果,就是在受寵時抬個姨娘。
賈母自然知道賈赦是個啥意思,提賈璉要的?你糊弄鬼呢。
“這事情,回頭問問璉哥兒想要點啥,別賞下去的是他不喜歡的。對了,璉哥兒怎麼還沒回來,這麼一會了。”賈母岔開話題,這大兒子真是不爭氣,一點心思全在褲襠下。
賈赦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壞了,昨日怒火之下,讓管事的別給賈璉用車。這要是那小畜生告狀,自己不是要吃排頭?嗯,還是先把春香要到手再說別的。
賈赦的心思剛轉完,準備繼續糾纏賈母要丫鬟春香,絲毫沒在乎人家小姑娘這會表情僵硬,就差眼淚下來的。
王夫人見賈母面色不虞,開口轉移話題:“昨個兒收到金陵二兄來信,璉哥兒的婚事應下了。如今大兄在京為官,二兄的意思把熙鳳送到京師待嫁,先把三媒六證走完,再定吉時。”
賈赦一聽這話,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這婚事要他出錢肯定是不樂意的,現在賈母和王夫人把事情包辦了,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賈母立刻就這個話題展開來說,王子騰在京為節度使,頗得當今皇帝的信任。這個信任的基礎是賈家留下的武官資源向王子騰集中帶來的,王子騰自身也緊跟當今皇帝,平步青雲。
倆女的就賈璉婚事問題進行了熱烈探討,找誰做媒人,找哪個道士算吉時良辰。
一傢伙討論了半個小時才停下,賈赦在一旁瞅著春香留口水,忍不住又開口道:“母親,春香……。”賈母聽了很是無語的看著他,身邊的丫鬟但凡有個出息點的,他就盯上了。
賈母正在想著如何給他堵回去時,門口一陣喧鬧,有婆子歡天喜地的進來:“老祖宗,璉哥兒來了。”賈母一聽正好,站起往前走三步,正好賈璉進來,看見賈母站著的,趕緊跪下磕頭:“孫兒給祖母請安了。”
賈母這會看賈璉怎麼看怎麼順眼,雙手虛扶:“起來,趕緊起來。”
王夫人見狀,悄悄的給身邊的周氏使眼色,周氏悄悄走開。
賈璉這邊站起,賈母便迫不及待的表示:“老身打聽過了,那青雲書院出名的難考,說什麼三年青雲,秀才起步。如今璉哥兒進了青雲書院,給賈家爭光了,可要好好賞你。說吧,想要點啥,老身都答應你。”
賈璉沒想到賈母如此鄭重,這也太大張旗鼓了一點吧?於是便笑道:“賞不賞的便罷了,不過是考進一家書院而已。回頭正經的科場得中,再向祖母討賞不遲。眼下著急要好處,將來要是沒考中,傳出去怕是被別人笑話。”
賈母聽了臉上笑意不斷,強作嚴肅狀:“我看誰敢胡亂嚼舌根。”這話是對賈璉說的,眼睛確實對著王夫人和李紈去的。這老太太的後院鬥爭的經驗極為豐富,有點機會就要打壓媳婦王夫人的囂張氣焰。
這時候一陣中氣十足啼哭聲傳來,周氏進來,身邊李嬤嬤抱著寶玉進來。
“哎喲喂,老祖宗,寶玉這小祖宗醒了,見不到您就哭就鬧。誰都哄不住,我這不趕緊給他帶來了。”周氏一陣解釋,伱還真別說,賈寶玉被放到賈母身邊時,立刻停住了啼哭,大眼睛盯著老太太喊一嗓子:“老祖宗吉祥!”賈母喜歡的趕緊抱起來,口中心肝寶貝的叫。
一傢伙賈母的注意力都在寶玉這裡了,賈赦見狀氣的起身拂袖而去,招呼都沒打一個。
賈璉倒是笑眯眯的看著祖孫天倫的一幕,心說賈寶玉還真是個富貴命,奈何賈家不爭氣,最終還是落了個白茫茫一片真乾淨。家道敗落了,寶玉出家了,這種人說的難聽一點,放在當下的價值觀來看,享受了家族帶來的好處卻不能為家族出力,真就是個古今第一不孝之人。
賈母一直在暗中觀察賈璉,發現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快,興趣盎然的樣子。心下暗道,璉哥兒是個性子寬厚的,對待下人也溫和。孝悌上頭從來沒有做差的時候,不像他那個老子,對稍稍有點不如意就鬧騰,東跨院圍上成了一時笑話,想起就堵心。
殊不知,賈璉此刻的心情是在看戲,一直拿自己當看客。要不是這賈府這皮脫不下來,目前還很好用,賈璉早就找機會自立了。這年月要是被家族攆出來,那是很丟人的事情。不能進祖墳這話,在古人心目中的價值非同尋常。
“媳婦兒,孫媳婦。”賈母看著兩代媳婦說話,王夫人和李紈趕緊起身,微微低頭聽訓。
“從今天起,璉哥兒的月例與珠哥兒看齊。璉哥兒不要賞,那是他孝心,我們做長輩的,不能當著沒這個事情。再有,璉哥兒身邊的人少了,照顧不走,此事老身做主給配齊了。”
賈母拿出一家後院之主的氣勢,王夫人、李紈、周氏都安靜了,剛進來的趙姨娘也在門口站住了,垂手肅立聽訓。這個時代的綱常就這樣,小說裡賈母吃飯,王夫人、王熙鳳、李紈兩代三個媳婦在伺候著。
多年媳婦熬成婆,這個時代的女性嫁人後,都這麼過來的。
“長者賜,不敢辭,孫兒謝過祖母,璉謝過二嬸,大嫂。”賈璉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得嘴上有所表示,啥都不客氣一下,指定給人挑理。
一個現代人生活在古代,單單一個禮,就能把你個玩瘋掉。
現代人中有的連網路暴力都承受不了,古代人都是當面語言暴力。
賈母繼續展示慈祥的一面,拉著賈璉的手,仔細一番端詳,讓春香拿了塊玉佩過來塞給賈璉道:“都說君子如玉,這塊玉是當年太上皇賞給你爺爺的,拿著吧。”
賈母的心思很有趣,儘管現在是王夫人掌家,但怎麼說呢,哪天賈母不在了,這榮國府的當家人,從法理上來說都是賈赦和賈璉。到時候如何對待二房呢?如果像賈赦那種刻薄的性子,怕是個二房搞不好關係,賈璉的存在對於緩和關係很重要。
做母親的,太不容易了,即便是慈禧,也會嘆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
賈璉還是接受了,再三謝過之後,賈母又道:“我身邊的丫鬟,你有看上的麼?”
賈璉聽了趕緊抱手道:“祖母,真不用,我那邊有貼身丫鬟一個,小丫鬟兩個,足夠用了。”一句話說的賈母身邊的丫鬟們眼神黯淡,賈璉生的極為俊俏,放任何一個時代,靠臉吃點軟飯非常的輕鬆。丫鬟們都是十三到十六歲之間,哪有不愛俏的?
賈母下意識的看看王夫人,心裡想到的是另外一個事情,這榮禧堂裡有流言,說賈璉不喜歡年輕的小丫鬟,倒是對那些婦人很有興趣。這個是前任賈璉的鍋,現任賈璉表示,我現在還小,不考慮這個問題,等成年了,我都要。
仔細一琢磨,賈璉平時來此時,眼神挺正的,所謂跟賈赦的小妾們調笑的事情,也都是捕風捉影沒實際證據。
“此事聽老身的,身邊丫鬟少了,傳出去沒地讓人小瞧了榮國公的嫡孫。”賈母態度很堅決,賈璉只好答應下來。心裡暗暗在想,早幹啥了?現在上心了。
告辭離開,賈璉回到東跨院自家院子裡,桂香帶著兩個粗使小丫鬟上來道喜,臉上的喜色怎麼都遮掩不住,如同自己考中一般開心道:“恭喜二爺,我問過了,外間都說青雲書院定定難進,一百個人裡頭,就能出一個進士,七八個舉人。”
賈璉也打聽過的,青雲書院分甲乙丙三個等級,甲級至少是個秀才,人數最少,只有三十幾個,三年不中舉人,自己滾蛋。乙級則有百人,三年不中秀才,也請離開。丙級人數最多,有二百人,每學期淘汰五十人,餘下也是三年不過府試,自己走人。
這個書院特點非常明顯了,尖子生,高淘汰,因為考中率高,反過來幫助了招生。
沒有真才實學的人,還是別在青雲書院受罪了。
就以賈璉而言,如果不是把書都背下來,算經也是滿分,單考他的八股,肯定是不過的。
榮禧堂裡頭,賈母興高采烈的時候,王夫人心情複雜,早先賈璉不爭氣,不讀書的時候,王夫人的心情是安穩的,突然轉性了,還考上了升學率最高的青雲書院。充分說明了賈璉讀書是有才能的,只是看他想不想讀,一旦想讀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準備,進步巨大。
相比之下,賈珠十四歲進學後,明年的鄉試如果不中,賈璉卻能考中的話,那二房的一點優勢全沒了,賈珠這個一貫做哥哥,做榜樣的,情何以堪啊。
王夫人的內心戲很豐富,李紈的內心戲更為豐富,不是讀書人不知道,青雲書院有多難考。當年賈珠甚至都不敢去考,而是選擇去了國子監,在那讀書有老丈人的照顧。
再看賈璉,才專心讀書一個多月,就敢去考青雲書院,經意八股就不提了,算經是怎麼過的?青雲書院最難的從來不是經意八股,而是算經。
昨晚上賈珠把考題帶回來了,李紈也看過了,當時就覺得這算經的題目也太難了一點,賈璉也表示很難,尤其是最後一道題,連題目都看不懂。回頭要問問賈璉,算經分數多少。
午飯前,賈母身邊的春香來了,帶來兩個丫鬟,年齡都在十歲左右。分別喚作喜兒、水兒。賈璉問詢出來謝過春香,這位在紅樓夢裡是沒出場的人物,想來是時間線之前離開了,不是嫁人,就是沒了。紅樓裡那些有名字的丫鬟,現在估摸著也就是五六歲。
且等吧!
第10章 講規矩
養成是不可能養成的,賈璉覺得太過道德淪喪!
等她們自己長大,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大老爺午飯沒吃就出門去了,說是要給誰好看。奴婢沒聽清名字。”
午飯的時候,身邊桂香一邊伺候,一邊彙報院內的大小事情。
也不知道她的情報網是怎麼構建的,反正發現賈璉不反感她講八卦之後,桂香每逢在身邊,自動開啟彙報的開關。東西兩府在這些下人眼裡,其實沒啥秘密。
偌大的榮國府,光下人就四五百號,下人們肆無忌憚的說主人的八卦,可見這治家水平。
桂香突然來了一句:“這東跨院裡的下人,就數二小姐院子裡的人最沒規矩。”
賈璉一聽這話就關心上了,手裡的筷子頓了頓道:“接著說,怎麼個沒規矩。”
現階段的榮國府內,賈璉這一代人有賈珠、迎春、探春、寶玉,賈環還沒出生。
母親早亡的迎春,在紅樓夢裡就是個沒啥自主意識的悲劇人物。
根源在於迎春是個沒人關心的人,即便是小姐,下人也不拿她當一回事。
賈璉覺得在這個沒啥親情的榮國府裡,迎春大概是隻要付出一些關注,就能收穫一份巨大親情的舉動。穿越者是孤單的,親情對於賈璉而言難能可貴,奈何這榮國府的親人們,真沒哪個是拿親情當真的人。
賈赦管不好這個家,邢夫人是個沒主意的,為避免將來東跨院下人們惹出亂子,賈璉覺得有必要在自己手裡把規矩立起來。要立威,就得找合適的物件,嗯,迎春那邊正合適。改變賈府要一點一點的來,就從這開始吧。
迎春才八歲,賈赦和邢夫人對她根本不關注,賈璉這個當哥的怎麼說呢?有其父必有其子,自私這點上頭,賈璉是得到賈赦真傳的。
迎春在物質上倒也沒有被虐待,只是身邊的下人拿她不當一回事。幼年時期沒人撐腰,是個人都敢欺負她,長大了自然是性格懦弱。只有沉浸在自己的圍棋世界裡。
記憶中迎春喜歡下圍棋,賈璉出門前,在書架上尋摸了一本棋譜《四子譜》,拿在手裡出門,奔著元春的小院子去了。總的找個藉口嘛。
至於圍棋嘛,怎麼說呢,賈璉會下圍棋,水平放在業餘愛好者中,有個業五的水平。阿法狗橫空出世後,人類在計算機面前輸的很慘,但是對於圍棋的認知也有了長足的提高。
有個親哥哥撐腰,下人自然不敢怠慢,時間長了,迎春的自信能找回來的。
迎春住的是個小二進的院子,院內樹下有個婦人在做女紅。看見人來了,起身看一眼,趕緊上前見禮:“奴婢見過二爺。”
賈璉見這婦人三十模樣,胸前累贅頗具規模,應該是迎春的乳孃。這婦人在小說裡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未必是不安分,只是人在一個環境裡呆久了,性格上是會發生變化的。無論如何,因為賭錢偷了小姐的貴重物品,連累迎春這點,就不能給好臉色。
心裡對這個女人有成見,賈璉淡淡的哼了一聲:“二妹呢?”
“二小姐在閨房裡擺弄棋子,奴婢這就去喚她來見二爺。”
這婦人要表現討好,賈璉卻沒給她機會,淡淡道:“我自己進去。”
說這話往裡走,迎春身邊的丫鬟在迴廊裡打瞌睡,賈璉進來都不知道,乳孃跟在後面,見賈璉表情不悅的頓足看了看丫鬟,心裡暗暗叫苦。這祖宗今天怎麼來了?
說起賈璉的事情,這東跨院早傳開了,往日裡不喜歡讀書,鬥雞走狗的沒個正經。一場落水,生死關頭走一遭,醒來開竅了,認真學習一個多月,考進了青雲書院,預定一個秀才。這事情怎麼說呢?評書話本里都不敢這麼寫。
以前下人們看賈璉未必有多尊重,現在的下人們知道,賈璉已經隱隱有成大器的跡象。別的不說,在榮國府裡的地位跟往日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前一陣子,寶玉的奶孃說怪話,賈璉身邊的桂香逮住後廝打,落到賈璉的手裡,讓桂香扇了十個耳光。說到底,賈璉是正經主子,下面的人自然是怕的,十個耳光算是輕的,沒給打一頓攆出榮國府,按都是賈璉仁慈了。
靠窗的暖炕上擺著小桌子,小小年紀的迎春坐在邊上盯著棋盤。下過圍棋的都知道,這玩意是靠天賦吃飯的,天賦決定上限。圍棋是一項由天才決定水平高低的智力邉印�
邊上還站著一個大一點的丫鬟,正在絮絮叨叨的:“後廚那些賤皮子,多吃兩個雞蛋怎麼了?遲早砸了後廚的鍋,讓她們都吃不成。”
迎春好像聾子一樣,對身邊丫鬟的絮叨置若罔聞。
賈璉進來時丫鬟看見了,眼睛一驚時,賈璉做個噤聲的手勢,腳步放輕,走到迎春身後,低頭看她擺棋。
沉浸在圍棋世界中的迎春渾然不覺,一直到捻起一枚棋子落下後,賈璉見狀忍不住開口:“再想想,這個局面正面動手最多五五開,一旦這個區域性作戰結束,棋盤變小,黑棋想逆轉的機率越發的小了。”
啪嗒,棋子失手落在棋盤上,迎春驚覺,回頭一看是賈璉時,立刻慌忙的要起來,賈璉見她慌忙的樣子,抬手按住道:“莫急,繼續看棋。”
迎春人都是懵的,看了一眼賈璉,飛快的低頭,繼續她的下塌行動,這次丫鬟過來給鞋子床上了,迎春站穩了躬身道福:“見過二哥。”
賈璉苦笑道:“血親兄妹,如此見外,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平日關心二妹少了。來,別這麼拘束。”賈璉說罷,嘆息一聲,伸手摸了摸迎春的腦門,笑嘻嘻的側身坐炕上,迎春呆了差不多一分鐘,才慢悠悠的拖鞋坐在對面。
賈璉等她坐穩了,捻起一枚黑子輕輕的拍在棋盤上:“你看,正面不好動手,那就迂迴,此處碰一個,白棋不好脫先,正面反擊,一旦落了後手,黑棋這裡有幾個先手可以借用一下,轉頭再回到上方開戰,白棋這條龍生機不多也。”
迎春盯著這手棋陷入了沉思之中,賈璉心說這種試應手的招數,水平低了可看不懂。迎春能有所感悟,儘管只有八歲,她的圍棋水平怎麼也有個業餘三四段的樣子吧。
迎春再次進入呆滯狀態,這一下把身邊的丫鬟給急壞了,這二小姐怎麼回事,二爺難得來看她,心思怎麼還在圍棋上?這東西有什麼意思?
賈璉面帶微笑,悄悄起身,一個眼神鎮住要驚動迎春的丫鬟,輕聲道:“出來說話。”
兩人前後出來,站門口廊下,賈璉問:“你叫什麼?多大了?”
丫鬟先道福,後低聲道:“奴喚作司琪。今年九歲。”
小小年紀給人當丫鬟,就這還是個不錯的營生,外頭多少人想進榮國府,找一個能吃飽肚子的長久職業。別看賈府的主子們那下人不當人看,就這些下人們,還是別人羨慕的物件。
賈府的主子們覺得給這些下人們一個安穩的環境是恩賜,賈璉作為穿越者,自然不能認同這一觀點,但是不妨礙他為了自己活的舒服點,對此不做任何改變。這時候的賈璉,大概是能理解大周太祖這位前輩穿越者了。
人的社會性決定了,一個人的能力對於改變整個社會而言,實在是太弱小了。即便你是皇帝,也只能在這個社會的基礎上,做一些引導,而不是去動大手術來改變。過度激進的改變,帶來的後果就是國家動盪。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王安石的變法,初衷是好的,但是過於激進了,最後變法失敗,國家的上層結構陷入了無窮不盡的黨爭之中,做事情的人反倒沒有了生存空間。
“今日來此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二妹過的如何。伱是她身邊信得過的人,以後這邊有點啥事情,記得去跟我講。你去把其他人都叫來,我說兩句話就走。”
司琪現在還是和孩子,一臉驚慌,先踹醒了廊下睡覺的丫鬟,腳下跌跌撞撞的去喊人。迎春這裡有五個下人,一個奶孃,兩個粗使婦人,兩個丫鬟。
院子裡五個下人站一排的時候,迎春其實心思沒在圍棋上,她不過是當時懵圈了,這會冷靜下來,悄悄的站在窗邊,偷看院子裡的一幕。
賈璉見一群下人個個低頭肅立,臉上不安,心裡有了計較,口中淡淡道:“聽說二妹這裡的下人平日裡不守規矩,我沒親眼看見。真假不論,各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希望各位記住,二妹性子如何不論,怎麼說都是榮國公血脈。今天我來過了,便不算不教而誅,將來你們要惹出事端來,別怪我手黑就行。好了,散了吧。”
說完了賈璉轉身回到屋內,見到站在窗前的迎春,上前笑著摸摸她腦門,以示親近道:“以後別總是忍氣吞聲的,人都是賤皮子,你退一尺,她們就敢進一寸。記住,凡事有二哥呢,別人不管你,二哥管。”
迎春整個人都是醉的,暈乎乎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說啥,下意識的伸手扶著牆,免得因為腳軟了站不穩。賈璉見她兩行淚水下來了,笑了笑,揮揮手:“走了,要讀書的。”
賈璉走遠了,身影消失在門外,迎春依舊站在原地看著,淚流滿面。
司琪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點啥,心裡暗想,這不是好事麼?
以前的二小姐,身後每個人照應,邢夫人對二小姐基本是當透明的。賈赦這個親爹也從未關注過迎春,如今璉二爺來了,聽說下人不守規矩,特意來打個招呼。今後再榮國府內,誰敢輕視二小姐,不得提防著璉二爺的打擊?
奶媽也過來了,怯生生的看看迎春,眼睛裡多了一絲畏懼。她怕的不是迎春,而是那個把眼神的關注投送過來的賈璉。
“二爺留下一本書呢,二小姐。”司琪在一旁低聲說話,拉回了迎春的注意力。
國子監內,賈珠和幾個同學一道,面對同學們的恭喜聲,賈珠的心情很複雜。
恭喜什麼?大房的賈璉考入青雲書院,預定了大半個秀才的名額?你們在恭喜的時候,怎麼不問問我內心的感受,怎麼不說賈璉能不能呆三年呢?
賈珠內心的情緒格外的複雜,當年聽說不少比自己優秀的同學沒能考入青雲書院,便主動放棄了報考。現在想起來,當時要是沒退縮,也許自己也能考進去。
眼前這些同學,昨天還在嘲諷榮國府的嫡孫不知深湥肟既氲谝粫骸�
現在呢?呵呵呵!
對面走來幾個勳貴子弟,為首的牛存葆衝賈珠抱手道:“珠哥兒,散學了?”
賈珠抱手還禮:“小伯爺,有禮了。”
雖說賈府地位更高一些,但架不住牛存葆是能襲爵的,他爹牛繼宗是一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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