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呵呵呵!”張廷恩連連冷笑,似笑非笑的看著賈璉。
這一傢伙賈璉心裡都麻了,暗道:壞事了,王子騰要保自己的心腹。
這可是留下了禍根啊!
唉,任何時代都是這樣,任人唯親。尤其是上了戰場,身邊沒親信將領幫忙,做統帥的怎麼能安心打仗?保不準,這個結果王子騰已經看到了,並且是故意為之,就是製造把柄。
或許有一種可能,王子騰是在製造不得不依附承輝帝的外部條件。
說起來張廷恩對賈璉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啊,這種事情都提點一下。
賈璉真不知道該說點啥才好了,張廷恩似乎也不想說話了,揮揮手示意賈璉滾蛋,臨了交代一句:“最多三日,科舉主考官算經考核的旨意就下來了,今年秋闈算經佔比三成。”
賈璉聽了面露喜悅,衝張廷恩抱手道:“秋闈不中,學生自無顏面再見先生。”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同張廷恩和賈璉對話的那樣,王子騰受到了御史們密集的火力打擊,在外人看來,王子騰的地位搖搖欲墜。但承輝帝就是選擇了把彈劾的奏摺留中不發,沉默已對,不提處罰王子騰就算了,還果斷的下旨,同意了李清的奏摺,調整科舉內容的比例。
內閣在接到承輝帝的批閱奏摺後,立刻草擬檔案上呈皇帝,很快皇帝批閱後執行。並規定,今後不管是誰,想做鄉試、會試的主考,首先要透過禮部的算經考核。
後來賈璉才知道,王子騰的對策是先穩住局面,等待後續的糧草補給,同時進行屯田。
這樣一來,戰局的進展就不是今年內能完成的,怎麼也要拖個一年半載的。
這麼一個對策,承輝帝在看完後批閱同意,內閣再次選擇了沉默。也許是看到了有一個更不要臉的李清在盯著大家的椅子,目前內閣的三位閣臣,那真是非常的配合皇帝。
儘管如此,確定了新的科舉內容比例的政策後,承輝帝還是下旨,戶部尚書張廷恩,禮部尚書李清,二人聯袂入閣,補足內閣的缺額。
這兩位當初在青雲書院的同僚,如今在內閣裡又稱為了同僚。
時至五月,戶部正式推出銀幣作為官員俸祿,同時推出的還有新的關於銀幣鑄造的相關制度,核心內容就是除了新推出的部門造幣局,其他任何政府部門,不得擅自鑄幣。
這也意味著,火耗歸公以銀幣的方式實現了,各地官員的火耗收入,隨著鑄幣的數量不斷增加,將漸漸的失去這一塊肥肉。
第79章 報復的時機和效果
科舉新制度落地的當天,賈璉便找到賈蓉,一番交代後,賈蓉拍著胸口表示:“璉二叔放心,這點事情也算是個事?放心交給我去辦,保證妥妥的。”
上回在國子監裡堵了一次賈璉沒得逞,還讓李守中給上了一回強度之後,陳從孝內心是很緊張的。李守中有一句話沒說錯,賈璉是榮國府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在京城這個地方,別說榮國府的繼承人,即便是榮國府的狗,那都是有特權的。
一開始陳從孝非常的緊張,時刻提防著來自賈璉的報復,但是一個月過去了風平浪靜。
陳從孝漸漸的放心了,覺得賈璉大概是讀書讀的沒啥脾氣了,那天發生的事情忘記了。又或者,賈璉沒看出來,那天的“臨時衝突”是事先有安排的。一顆心漸漸的放下後,陳從孝恢復了過去的生活,喜歡聽曲的他,閒來總是去給一個叫白玉的清倌人捧場。
陳從孝的宅子在國子監附近的一個衚衕裡,京師的房價很高,當初買的時候也買不起太貴的,就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丫鬟婆子買了六個伺候著,還養了四個轎伕,每天出門都是坐的轎子,貼身的長隨一個從老家跟過來的。
這日從國子監放學後,陳從孝急急忙忙的讓轎伕趕往八大胡同。
到地方後不緊不慢的從轎子裡下來的陳從孝,看見對面的牆邊坐著一個乞丐,低著頭看著面前的破碗,陳從孝沒在意這個細節,這地方有幾個乞丐可是太正常了,沒有才不正常。
一路上腦子裡浮現的都是面如羊脂白玉,皓腕賽雪的白玉姑娘,前幾天媽媽放出花來,白玉姑娘年齡到了,哪位大爺願意給她花錢梳攏。陳從孝準備了足夠的銀票,追捧了有兩個的白玉姑娘,今天必須拿下。
就在陳從孝轉身的瞬間,原本坐在地上的乞丐動了,猛的站起來,動作矯健,猛的往前一躥,眾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衝到了陳從孝的三步之外,此刻的陳從孝正在與一個競爭對手相遇,互相抱拳虛偽的客氣中,不想一陣風聲從腦後傳來,回頭一看,黑乎乎的一團。
啪!BIAJI。
黏黏糊糊的沾了陳從孝一臉,一股能讓人把三天前吃的飯都吐出來的惡臭,燻的陳從孝差點當場去世。一塊破布在完成使命後,慢悠悠的飄落,丟出不明物體的乞丐掉頭就跑,轉進如風,不過十息,已經消失在衚衕的深處。
很明顯這是一坨屎,還不是新鮮的,而是充分發酵過的一坨屎。
陳從孝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臉,那股純正的味道讓他轉頭就哇的一聲,扶著門就在那吐。
這一吐可謂是驚天動地,一口接一口的吐,吐完了酸水都停不下來,還在本能幹嘔。
一個時辰後,陳從孝的轎子回到了自家的宅子,今天的梳攏之旅算是徹底破產了,吐的有氣無力,雙腿發軟,清洗過臉還借了一身衣服換上之後,那股子味道依舊縈繞不去。
今天的經歷是陳從孝這一輩子最悲慘的經歷,就在他以為今天的悲慘隨著回到家門口而就此結束時,突然聽到轎子外面的長隨在喊:“你們是什麼人?”
砰砰砰,一陣棍棒擊打肉體的聲音,伴隨著一個惡狠狠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冤有頭債有主,不想死的滾遠點。”
陳從孝就覺得噗通一下,轎子被轎伕丟地上,不等他回過神來,轎簾子外伸進來一隻手,揪住他的領子往外拽,狠狠的往前一呆。文弱的陳從孝哪裡抗的住,直接一個飛撲,衝著前方一個惡狗搶屎。
摔了個七葷八素懵懵懂懂之際,兩記沉重的打擊落在腿上,初時沒啥感覺,就是酸和麻,一瞬間之後,巨疼散開。
“啊!”陳從孝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回頭看時,發現長隨被人腦袋上套了給布袋子,估計是給打暈了,倒在牆邊沒動靜,幾個黑影已經跑的看不清,屋裡兩個打著燈怀鲇难诀撸丝陶谏l抖,其中一個發出尖叫聲:“有贇⑷肆耍 �
……
書房裡的賈璉正在奮筆疾書,這年月也沒個電腦,想寫點東西只能用筆,毛筆字的水平已經合格,就是想寫的再快一點有難度。儘管賈璉已經很努力的,每天最多寫(抄)兩千字,還要寫八股文,還要給王熙鳳畫小人書。
寫書掙錢真是太難了!賈璉在心裡暗暗感慨的時候,想到今後不用指望那點月例銀子,過的緊巴巴,而是想花就花,賈璉又有了動力,繼續創造(抄書)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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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又抄了一回之後,賈璉才擱筆站起活動一番,門簾子挑起,賈蓉笑嘻嘻的進來道:“璉二叔,忙完了?”
賈璉見面先笑,然後熱情的請進門道:“事情辦好了?”
“辦好了,只是覺得噁心他一下還不夠,實在是太便宜那狗東西。便擅自做主安排了三個家將,在他家門口等著,待那廝回來給他腿打斷了。三個家將也都交代下去了,明天一早就出城回金陵探親。”賈蓉一臉邀功的樣子說話。
賈璉聽了心裡暗暗吸一口涼氣,要說狠毒,還得是賈蓉這種習慣了拿人不當人的二代。到自己的頭上,只是想簡單的報復一下,噁心一番就算過去了。
由此可見,作為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在處理這種事情上面,心還是不夠狠,底線太高了。或者說,賈璉並不熟悉這個時代人處理恩怨的手法。
“嗯,辦的不錯。”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賈璉首先肯定一番賈蓉的作為,絕對不會去責怪他自作主張。真要責怪賈蓉,非但於事無補,反而起反效果。
賈蓉也沒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就是覺得璉二叔還是心善了點。那廝如此坑害,想要斷了璉二叔的前程,居然還留他一個四肢健全。
誇完賈蓉,賈璉從抽屜裡取了三個銀錠,每個十兩,遞給賈蓉道:“給家將們帶上,路上盤纏充裕一些,告訴他們,路上不要太省了,吃好喝好,最多半年便可回京。”
這個處置怎麼說呢?小心無大錯。
對於陳從孝,不報復是不可能的。我都穿越到賈府了,做人還忍氣吞聲,那不是白穿越了麼?選擇這個時間點來報復,完全是考慮到當時朝野正在關於科舉內容增減的爭議中,萬一節外生枝,影響了該案的落地,那真是自作自受了。
還有一點,賈璉沒有小看陳從孝,拖了一個月出頭才報復,不僅僅是避嫌的因素,還有就是讓陳從孝放鬆警惕,畢竟人是不可能一直繃著的,繃緊了時間長了自然鬆懈。作為報復的一方,主打的就是也給出其不意的偷襲,對手有警惕還怎麼偷襲呢?
現在事情辦好了,首尾也必須處理乾淨,能不被衙門的人懷疑,那就不要被懷疑。
至於陳從孝的懷疑,那是不可避免的,對於賈璉而言,陳從孝的懷疑,毫無殺傷力。
反倒是陳從孝經歷了這麼一場,明年的春闈,必然會受到影響的。
今年的鄉試,明年的會試,因為科舉內容調整的規定,賈璉連中兩科的機率大大增加了。比八股文賈璉未必能出頭,比數學,賈璉誰都不怵。
給了家將銀子,賈璉還要繼續給好處,笑眯眯的拍拍賈蓉的肩膀:“書店的事情你辛苦一下,掙了銀子分成都歸你,我就拿點潤筆即可。我這裡還有個好營生,一時半會的沒想明白怎麼做,回頭我想好了告訴伱,可以拉上貴人一起做,也可以自己另起爐灶來做。”
一通現實的好處加上畫大餅,賈蓉激動的臉都紅了,連聲謝道:“多謝璉二叔給我一場機遇,書店的分紅說好了三七開,我們拿三成裡頭自然是二一添作五,多拿一分就是不敬璉二叔的關照。自打給貴人跑腿後,家裡的老子每次見了臉上都有笑容了。”
提起賈珍,賈璉趕緊補一句:“回頭你分了銀子,可別叫你老子知道。你老子,我老子,都是黑眼珠見不得雪花銀,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一定會伸手要。到時候你給還是不給?”
賈蓉聽了頓時一臉為難道:“總是會知道的嘛。”
“瞞一天算一天,回頭真知道了,你往我頭上推,就說你拿個跑腿錢,一個月也就是相當於月例銀子,沒多少錢。”賈璉自然要免了賈蓉的後顧之憂,讓他膽子在壯一點。等將來養成了不怕他老子的習慣,哪天賈珍發瘋了,賈蓉憋屈的難受,自然要生出報復之心。
到時候,哼哼。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賈珍,都不用賈璉操心,賈蓉下意識會遮掩過去。
賈蓉再三感謝之後,很開心的去了。自打賈璉帶上賈蓉一道之後,賈蓉覺得每天都是那麼開心,以前每天都擔心被老子打罵,現在根本沒這方面的憂慮,在族學裡上學都用心多了。畢竟要給貴人跑腿,還有一點買賣的股份進項,自然要學一些本事才好做事情。
………………
所謂的好是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句話用在陳從孝的身上,那真是用對地方了。
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一大早的國子監裡就傳開了。
賈璉剛到教室,就聽到有人在繪聲繪色的說著八卦。
“哎,也不知道得罪了幾個人,兩撥仇家先後發難,前者還好點,就是在八大胡同丟了點面子,以後不去就是了。後者則是兇狠異常,身邊的長隨被人麻袋套了頭打暈在地,自己也讓人兩棒子下去,腿給打斷了。嘖嘖嘖,平日裡此人倒是謙和有禮,為人也算大方,只是不知道在外頭,到底惹了哪路神仙。”
說話的人也是勳貴子弟,只是等級不高,說的興高采烈時,看見賈璉進來,頓時收了聲音。到不是懷疑賈璉下的手,真不是萬一被人誤會了呢?
“要我說啊,最慘的還是明年的春闈,鬧出這一檔子事情,在家養傷事小,耽誤了讀書事大。我可聽衙門裡的人說了,兇手沒抓到便罷了,官差還沒走呢,人就高燒了。大夫前腳給正骨,後腳又給治發燒。”
見賈璉一臉的平靜,幾個同學又湊一起說其八卦,果然八卦是不可阻擋的。
賈璉平時獨來獨往,大家也都習慣了,只要不招惹他,向來都是自動隱身。
剛坐下,又聽到有人在開嘲諷:“你們這些人啊,鹹吃蘿蔔淡操心。人家好歹是個舉人,我等靠著祖輩的蔭庇才進的國子監讀書,有操心別人會試不順的心,不如多想想今年的秋闈。別到時候進了鄉試的科場,到頭來折戟沉沙,下次又是三年後了。”
賈璉聽了覺得這個話可謂人間清醒,正默默的心裡點贊時,先到一步的賈珠起身走過來,賈璉趕緊起身,面帶微笑主動開口:“珠大哥,有事?”
無論如何,不管賈珠如何冷淡,賈璉都不會在禮數上讓人抓了把柄,免得被人說缺了孝悌之道。要知道,這可不是輕罪名。
“今年鄉試增加算經的內容,算經一道,我素來用功不足,回頭有不懂的地方,還請璉哥兒多多指教。”可能是因為鄉試的時間也就是幾個月了,賈珠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
儘管如此,別人也說不出賈珠的不是,人家是堂兄弟,儘管都知道,榮國府是二房當家,但人家就是有血脈相連的關係嘛。
“好說,在家兄弟嘛,有不懂的只管來問。”賈璉嘴上說的很乾脆,笑容也絕對真铡�
心裡卻在暗暗不屑,這個世界上什麼東西最真實?
數學啊,這玩意不會的,那真的就是不會啊。
想到今年的算經註定要增加難度,賈璉心裡忍不住想放歌一曲。
“如此,謝過璉哥兒。”賈珠臉上擠出笑容,抱手謝過後轉身時,笑容消失,一臉陰鬱。
第80章 詢問案情
賈珠對賈璉的感情比較複雜,就是那種以前某個競爭對手想打你,要跳起來才能打到你的膝蓋。突然之間,這人跟你一般高了,即便沒有拳頭打過來,也能給伱帶來壓力。
更讓賈珠鬱悶的是,上一回鄉試他沒能考中,今年的鄉試增加了算經的內容,偏偏又是賈璉擅長的,如果賈璉過了鄉試,自己卻沒能過,那真叫情何以堪了。
賈珠的心思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關心。
廕監的監生們,其實更關心接下里的鄉試,還有就是陳從孝的八卦。
一個平時在國子監裡挺威風的人,有人迎合他,就有人討厭他。
尤其是廕監這邊的監生,對陳從孝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心態在看他。
關於陳從孝的八卦,賈璉不動聲色的聽了一天,頗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放學的時候賈璉在門口遇見了先走一步卻等在門口的賈珠。
賈璉在國子監被孤立的事情,賈珠喜聞樂見。甚至還跟在其他人後面冷落賈璉。
現在賈珠有求於賈璉的時候,自然是沒臉在課堂上直接請教。
兄弟二人客氣兩句,賈珠摸出一本練習冊遞過去:“上面的題目,勞駕璉哥兒做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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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理解不了這位堂兄的意思,難道不是找個地方,我問你哪不懂,然後慢慢的講解麼?你這讓我做出來,對你沒有任何幫助啊。
“行!”賈璉接過練習冊,答應的非常乾脆。反正我做出來,你能不能理解與我無關。
賈璉算是看出來了,賈珠是個極為要面子的人,似乎想賈璉請教算學都是丟了面子。
無法理解歸無法理解,但賈璉並不在意,每個人的生活態度不一樣的。
次日再到國子監,先到一步的賈珠又等在門口,賈璉非常有默契的把練習冊給他。
賈珠鬆了一口氣,心道:待我看了練習冊,自然也能學會。
昨晚上賈璉還有一個疑惑,為何賈珠不趁在家的時候登門呢?
一直沒想明白,直到上床睡覺前才頓悟了,哦,賈珠是怕被下人看見,傳出去丟臉。
嗯……,行吧。你高興就好。
早晨是每日八卦最集中的時候,趁著老師沒來的當口,有同學正在大聲說話。
“陳某人的腿怕是兩條腿都要瘸了,能不能參加會試尚未可知,便是考的好,這瘸腿的人如何做的了官?要說這下手的人也確實狠了點,陳某人這輩子前程盡毀也。”
“屆時真要瘸了,怕不是陳某人連科場的龍門都過不去呢。”
眾人紛紛附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現代人是無法理解高考因為腿的問題不能參加考試的。古代的官員講究一個朝廷的體面。長的醜的不管你考的再好,肯定是不能點狀元的。你要再是個瘸子,那就更別提了。
賈璉聽到這話,心裡毫無負罪感,陳從孝居心不良,欺賈璉年幼,試圖給人下套的時候,就該想到會遭到報復。即便他知道是誰下的手,拿不出證據照樣白瞎。
“我有個親戚在順天府做衙役,只因陳某人是舉人,這案子把府尹大人都驚動了。府尹大人問了案情之後,出來一聲不吭的走了。回到順天府,也沒個下文出來,這案子要掛著了。”
又一個知情人士在那大聲說話,語氣裡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快活。
人的開心往往建立在與他人對比的情況下最為直接了。
李守中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課堂內才安靜下來,李祭酒不動聲色的看了賈璉這邊一眼,然後不緊不慢的進來,站在講臺上淡淡道:“等會順天府推官許大人來問案子,大家照實說。”
這話的意思別人聽懂沒有不知道,賈璉是聽懂了,順天府來了一個推官,不能說不重視,但十有八九是來走過場的,大家不用擔心。京城是個什麼地方?國子監又是個什麼地方?國子監的廕監班又是個什麼地方?
許推官但凡有點語言上的不客氣,沒準就被廕監班裡的監生記恨上了。後果很可怕!
李守中更多的意思是在提醒大家,人家來是為了公事,沒有私人恩怨,大家別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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