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翻開一頁,李亨看見迎面而來的事一段話:錢塘江水浩浩蕩蕩,日日夜夜……。
李亨看完這段,心裡暗暗評價:文字尚可,就是白了點,不過本就是白話文嘛,理解。
看到郭嘯天和楊鐵心登場時,李亨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吸引了,心思全在話本上頭,全無外物。看到最後,包惜弱與顏烈暫時在一起,文章卻戛然而止,忍不住再翻發現卻後面已經無了,忍不住抬頭哀怨的看著賈璉。
“後面呢?”李亨迫切的問,賈璉笑著搖搖頭:“就這些,後面還沒寫。本書計四十回,屆時先在報紙上連載八回,每一回做上下兩期刊登,八期報紙四回連載後,想必已經打響了名頭,屆時再出合訂本,每冊八回,殿下以為,讀者可願意購買合訂本?”
李亨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露出霸道的嘴臉道:“我不管,你趕緊寫,我要看後文。”
賈璉只是淡淡道:“殿下說的輕巧,這一冊也是我花了十日才寫成的,欲看後文,且等十日之後吧。”李亨聽了只能仰面長嘆:“為何要讓我看到如此佳作,斷在此處,使我不能看到全文。賈璉,你真該死啊!”
賈璉絲毫不往心裡去,暗道:李亨啊李亨,你是沒經歷過網路小說的時代,那真是遍地太監啊。至於斷章狗,那才叫斬不盡殺不絕!
“殿下,還是抓緊催促印刷局,儘快解決雙面印刷的問題吧。”
李亨氣呼呼的看著賈璉,久久不語。
第76章 一片苦心
時間一晃進入三月,賈璉的國子監生涯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相比於青雲書院的學習環境,國子監的環境非但沒改善,反而更加惡劣。
人在青雲書院,好歹還有幾個少年同學能做個朋友啥的,在國子監裡讀書,身邊更多的是成年人。廕監入學的人數能有三十四,但出身權貴家庭的少之又少。賈璉所在的班級,文臣家庭出身的學生三十人,剩下的四個之中,還有一個是賈珠。另外兩個平時也不搭理賈璉。
同為勳貴子弟卻不搭理賈璉的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不願意得罪東平郡王世子。
由此可見,勳貴家庭的後代們,首選還是從軍。賈代善那一輩人決定棄武從文,說明賈家出了兩位京營節度使,即便是太上皇的親信,也受到了嚴重的猜忌。
至於文臣子弟,更是不搭理賈璉。方白衣被罷相始作俑者的黑鍋,被扣在賈璉頭上了。
在國子監裡,賈珠也不太和賈璉說話,明明是堂兄弟,卻如同普通朋友。
實際上賈珠很不願意看見賈璉來國子監讀書,每天都在一個地方待著,平時他的一舉一動,多半會進了賈璉的視線中。這個就很討厭了!
賈璉倒是不介意被同學孤立,只要不動武,一群蟲豸,還懶得搭理他們呢。
國子監裡的賈璉真的就是在安心讀書,這裡有藏書樓,很多書以前要花錢買,現在可以隨便看。一個月的時間,賈璉除了正常上課之外,時間都花在藏書樓裡,主要閱讀的內容都是歷屆時文精選這一類的文章。
缺什麼補什麼,這不是缺乏寫八股文的經驗麼?
張廷恩這老師也很負責,每個月休沐的時候,都會讓賈璉把文章拿去批閱,一個月下來,賈璉別的不說,八股文的水平突飛猛進,張廷恩也不禁感慨,按照這個學習進度,鄉試前三不敢想,前十機會很大。
這日賈璉照常上課,過幾日就休沐了,王家那邊已經聯絡好了,春日遊活動已經安排。
最近因為寫(抄)話本,導致給王熙鳳的小人書進度下降,有必要借春遊的機會,強化一下對王熙鳳的PUA。
課堂裡很安靜,為了室內亮度,導致課堂內四處漏風,在這種環境下上課,真是受罪。
賈璉穿的很厚,懷裡還有個燒竹炭的手爐,腳下也有個燒竹炭的爐子。
教習上課很是敷衍,照本宣科,也不說什麼個人理解,完全是讀一遍,讀完下課的節奏。
同樣是監生,廕監班的監生,很是不受待見。賈璉很懷疑賈珠的學業是不是因此落下。
就在賈璉整理桌面,準備下課出去吃午飯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在喧鬧。
喜歡吃瓜的賈璉自然丟下手頭的事情,從窗子裡往外看。
但見一群監生神情激動,有人高舉一份報紙在大聲疾呼:“禮部尚書李清為求入閣,無恥媚上,進言當加強科考中算經的比例,於近期考核有資格為鄉試主考的官員。”
“各位同窗!是可忍孰不可忍,為避免太上皇以來,文人前輩們的努力付之東流,我備當團結起來,一起去扣闋陳情,反對此策。”
“說的好,我輩讀書人當捍衛正道,為往聖繼絕學!同去,同去!”
賈璉見這些人裡頭,有肉盾,有輔助,有C,頓時感慨這真是打的一手好團。
再仔細看一眼那份報紙,有點眼熟啊,哦,是《京師民聲報》,那沒事了。
回頭拿上東西,賈璉不緊不慢的往外走,卻被人叫住,大聲問:“賈璉,意欲何往?”
三五個監生也過來,呈三面包圍之勢,賈璉看著這些人,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口中淡淡道:“放學了,我去買一份《京師民聲報》,我要看金庸新的大作。”
一幫監生咋咋乎乎的,為首的那位賈璉似乎有點印象,乃是上屆落榜舉人陳從孝。這廝乃是江東人士,家境富裕,作為外地監生並不住校,而是在外接辦了一個宅子,十幾個下人伺候著,日子過的舒服的很。他看似在帶頭鬧,賈璉堅信,這廝到時候肯定是躲後面。
“什麼金庸新,不過是個藏頭露尾寫話本的。藏書樓裡的聖賢書不夠你看麼?還要去無名之輩的話本。”陳從孝似乎盯上了賈璉,兩人平時裡並無來往,話都沒說過。
這個事情就很不正常,但是賈璉不打算跟他糾纏,繼續往外走,有三個監生擋在前面。
賈璉面無表情的臉上抽了抽腮幫子,輕輕的吐出一口濁氣:“讓開!”
三人並沒有讓開的意思,其中一人反倒開口呵斥:“大家都要去扣闋,你憑什麼走?”
這三人的年齡都在三四十歲,都是成年人了,賈璉一介少年,跟他們比動手肯定是要吃虧的。賈璉乾脆利索的衝三人身後扯開嗓子就喊:“祭酒,有人以大欺小,快來管管!”
這一嗓子來的意外的突兀,導致攔路的三人下意識的後退讓開,賈璉腳下步伐加快,嗖的一下衝過去,沒給他們任何反應的機會,一傢伙衝到了門口。
一群人望著賈璉的背影,卻不見任何一個祭酒的身影,頓時知道上了惡當。
陳從孝氣呼呼的衝賈璉的背影道:“遲早給他好看。”
這時候有人開口嘲諷了一句:“此京師也,賈璉乃榮國府嫡長子!”
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講話的居然是國子監祭酒李守中,現場頓時一片安靜。
老先生今日值班,聽到動靜出來看了這一出鬧劇,忍不住開口嘲諷一句。
“李祭酒與賈府乃姻親,自然幫賈璉說話。”陳從孝直接扣了一頂帽子。
李守中被頂撞了一句也不生氣,依舊面色平靜道:“某聽說,東平郡王祖籍太倉,不知閣下與太倉陳氏有何關聯?”
平素裡看似謙謙君子的李守中,不出手則罷了,以出手便是殺招。
這句話的威力可太大了,所有人心裡都在犯嘀咕,這場衝突的根源值得仔細揣摩了。陳從孝竟然是東平郡王族人,平時他可都藏著這個身份,目的何在呢?
陳從孝頓時啞巴了,李守中繼續補刀:“爾等要扣闋便去,攔阻賈璉是何道理?”
陳從孝立刻抓住機會反攻:“怎麼,李祭酒也認可我等去扣闋乎?”
李守忠根本不上當,當即回道:“是非曲直,朝廷自有法度,爾等已成年,後果自負。”
說完,李守忠轉身背手,不緊不慢的往裡走。陳從孝則徹底的熄火,進退兩難!
眾人站在原地,也不鬧騰了,原本的聲勢,被兩下折騰,居然有散夥的苗頭。
果不其然,兩位勳貴子弟笑嘻嘻的結伴而去,邊走邊說:“今日有新一期《京師民聲報》,金庸新的《射鵰英雄傳》正入佳境,不可錯過。”
這兩人一帶頭,便有素來看陳從孝不順眼的監生大聲道:“散了散了,慶喜班今日唱新戲,現在去還來得及趕上開場鑼。”
出了國子監的賈璉沒看見裡頭的後續,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感覺非常的不好。
心情隨著看見大街上揹著袋子的報童讓一群人圍住要買報紙而變的好了。
示意車伕停下,賈璉下來看著這一幕,很快隨著報童的喊聲“沒了,沒了!”而散去。
還有人很不甘心的抱怨“你這小娃,為何不背幾份報紙?”
報紙的兩面印刷問題解決了,可見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
解決問題的是一個工匠,賈璉不懂技術,所以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反正報紙印出來,沒有太大的問題。對於這個工匠,賈璉表示要給與重獎,鼓勵一下技術創新。賈璉建議給十兩銀子,李亨最終給了二兩。
甚至開始,李亨都不想給錢,並表示工匠是印刷局的人,要獎勵也是印刷局出錢。
透過這個事情,賈璉對李亨的認知又加深了一層,也許李亨沒深切的感受,賈璉卻清楚的感受到,此子不可深交。同時,賈璉也不看好李亨奪嫡成功。
在賈璉看來,李亨的性格已經成型了,想改毫無可能。這樣的性格和為人,想奪嫡那不是在開玩笑麼?除非老天爺幫忙,把其他的競爭者都弄死了。
總而言之,李亨的《京師民聲報》紅了,第一期報紙的銷售不算理想,一共印了一千份,也才賣掉了二百份,當時給李亨心疼的心口疼。好在第二期銷量猛躥,印了五百份全部售罄。
第三期報紙印數恢復一千份,依舊是一天售罄,還有很多茶樓表示要長期送報。
今天是第四期,連載的《射鵰英雄傳》第二回江南七怪的下半部分。
很多買了報紙的人,直接站在原地看了起來,一些人邊走邊看。
賈璉不知道今天印了多少份,可以肯定的是,報紙一定賣完了,按照李亨的性格,想必如此局面下,應該有加印的膽子了。
時間還早,賈璉沒著急回去,而是奔著報社租的房子而去。
馬車還沒到地方呢,前方一群小娃娃回來交錢後四散而去。
報社門口的看門老者還在後面喊:“記得明日早點來,這兩三日都是有活幹的。”
報童是李亨按照賈璉的指示招的,待遇上卻沒有按照賈璉的意思來做。
賈璉的計劃是找一些孤兒來做報童,統一安排吃住,有報賣報,沒報就學習,不要求學多少,認一兩千個字就行,順便教點算學,會基本的算數即可。
李亨卻嫌這樣做太費錢了,直接按照每日賣報的數量來付費,給的還不全是錢,賣的好的一天給兩文錢,管一頓飯,賣的不好的,不管飯,一天兩文錢。
這個事情給賈璉的刺激不小,看來不管是資本家還是李亨這樣的權貴,指望他們良心發現,主動行善,那真是要求太高了一點。
遠遠的看了一會,賈璉讓車伕回去,接下來開書店的事情,還是會與李亨合作,畢竟他有印刷的渠道,但是做捲菸這個事情,賈璉就不打算與他合作了。
回到家中,桂香伺候更衣之後,不著急吃晚飯,而是先去了書房,桌子上一份今天的報紙,賈蓉每天都安排人送來一份。
今日的報紙,時政要聞自然是李清上奏加大算經在科舉中比例的內容,事情其實發生了有一段時間了,朝野也確實折騰了一陣子,內閣為首的文官集體反對,一個月內彈劾李清的摺子能有上千份,堆在一起能埋了李清。
承輝帝面對這麼多的奏摺,全部採取了留中的處置。
心氣很高的承輝帝希望內閣大臣們能主動與自己保持一致,而不是等自己敲打之後,才選擇向皇權妥協。對此,張廷恩在與賈璉獨處時評價,“陛下在等閣臣們自己看明白”。
明白什麼?
說穿了很簡單,不能與承輝帝保持一致的閣臣,在內閣裡是不會有位子的。
李清在後面仰著頭看著,就等著看看哪位屁股下的位子掉下來砸頭上。
所以,這不僅僅是一次所謂的恢復太祖舊制的舉措,本身就是承輝帝的一次極限試探。
李亨被叫進了宮裡,對他來說,非常的難得。
平時想進宮,需要先遞牌子,然後在外面等,不是說想進就能進的。
今天是承輝帝主動召見,李亨跟著夏守忠後面,見到了正在宮裡散步的承輝帝。
李亨照例要行大禮,卻被承輝帝抬手虛應道:“免了!陪朕走走!”
受寵若驚的李亨腿在發抖,腳步稍稍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承輝帝似乎沒看見兒子的狼狽,腳步放緩,信馬由淼孽獠剑嚼詈喔厢幔従忛_口問:“今日的報紙賣的如何?”
李亨喜不自禁道:“回父皇,兩千份報紙一掃而空,兒臣決定明日加印兩千份。”
承輝帝笑了笑,嘴角難以掩飾的欣慰,微微頷首道:“這份報紙辦的不錯,就是要讓京師所有人都看到朕的一片苦心。”
李亨隨口接一句:“兒臣必不負父皇一片苦心。”
承輝帝停步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李亨問:“哦,朕的苦心何在?”
李亨狠狠的愣住了,我不造啊!我這不就是順著您的意思說的麼?
看著兒子一臉懵的樣子,承輝帝苦澀的笑了笑,沒有再問他什麼,而是淡淡道:“去看看伱母后,她為了你才是一片苦心。”
第77章 強化療效
周皇后這邊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做母親的為了孩子,其實能做的更多。
所以,在李亨事無鉅細都說了之後,周皇后心裡默默的安撫自己:這孩子實眨�
“仔細觀察,不要輕易下結論,還有那個賈璉,只要他肯說,你就照做。先不要問對錯,做完了看反應,再仔細分析得失。”周皇后用最大的耐心來對待李亨。
她用這麼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老二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未嘗聞民間疾苦,咋一出宮開府,所作所為有錯漏之處,父母有責,負責教導的先生也有責任。
知道自己做的還不不錯,但是有沒做到太好的李亨,出宮時臉上不免有點迷茫。
這其實也不能全怪他,一個人生下來之後,身邊的人都圍著他轉悠,時間長了很自然的就會以自我為中心。一個習慣了以自我為中心,心目中為有父母能教訓自己的人,很難接受外人的建議。說到底,吃的虧還是太少了。
當然從性格上而言,李亨已經很難改變了,既然不好改變,那就要學會掩飾。
晚一點承輝帝來到周皇后這裡,夫妻二人一起用的晚飯,周皇后提到李亨遵旨來過時,承輝帝避而不談,反倒拿賈璉來說話:“賈璉年幼,卻已顯露出王佐之才,朕必用之。”
周皇后失望的眼神一閃而過,只是微微一笑,心裡判斷今夜承輝帝又要去元春處。
果不其然,飯後的承輝帝表示不留下過夜,非常乾脆的走了。
元春最近體會到了一些受寵的感覺,儘管在過程中,皇帝會在關鍵時刻低吼一些奇怪的話,比如:“豎子,安敢欺我。”
這個世界有時候是沒道理可講的,承輝帝的心目中,李亨乃嫡子,法理上的繼承人候選。天生就比臣子高一等,既然如此,李亨要選擇拉攏賈璉,被拒絕了就是“欺我”。
有這個印象其實也無所謂,作為皇帝的承輝帝,並不會因此而對賈璉生出惡感。反倒有一種“你小子等著,遲早收拾你服服帖帖”的情緒。
大周勳貴的勢力龐大,出在下降趨勢的賈家,一旦出了一個能頂門立戶的後輩,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拿到大量的資源,快速的上升,即便僅僅是回覆昔日賈府一門雙公一半的實力,那也是不可欺的需要皇權安撫的力量。
賈璉能不能成為新賈府的旗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顯露出這種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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