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以前是倆,還有一個二選一的說法,李元登基後,並未補上內閣候補大臣的名額,也就是說,賈璉是唯一的人選。
那還爭奪個屁啊。
現在唯一的爭議,就是賈璉與林如海的翁婿關係。
為了內閣大臣的位子,有機會的大臣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在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在這個層面的官員,想再上進一步,那真是太難了。
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於是都在對著賈璉唯一的破綻開火。
至於所謂賈璉有不臣之心的話,沒有人拿出來再講了,因為註定要起反作用的。
賈璉回京之後,非常的安靜,正常上下班。
十月初一的大朝會來臨之前幾天,風向又發生了變化,這次集火的是林如海與賈璉的關係,翁婿同為閣臣,沒有先例。
只能說,非常的靈活。
李元對於相關的奏摺,再次選擇了一律留中不發。
認為自己有機會入閣的大臣,以及那些不希望賈璉入閣的大臣,在最後三天變得更加的瘋狂。
三日之內,送達通政司的奏摺,多達四百份,都是在強調林、賈同在內閣的壞處。
從這些奏摺看,似乎林、賈同在內閣,大周不是要亡國了,就是要被篡了。
如果是僅僅是朝臣如此,倒也罷了。關鍵是勳貴以及外戚們,也都是抓住最後的時刻,紛紛請求入宮面聖。
沒人知道李元怎麼想的,奏本留中,求見一律駁回。
所有人都捉摸不透李元的真實想法,實際上李元也處在一個比較微妙的狀態。
一方面他要高舉先帝留下的旗幟和遺產,一方面也確實有點忌憚林、賈同在內閣的後果。
這也導致了李元遲遲舉棋不定。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賈璉在軍隊中的威望太高了,尤其是皇家軍校是賈璉推動的,新生的軍官們大多數都崇拜賈璉。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內閣所有人裝死,這是最正確的應對。賈璉一言不發,專心幹活,也是最正確的選擇。
這種時候,誰跳的越高,往往越最先出局。
甚至還要被秋後算賬,但是怎麼說呢,人沒有前後眼,近在咫尺,看上去觸手可得,肯定是要爭一下的。
十月初一大朝會,賈璉來的不算早,提前一炷香時間到場,卯時點卯後,站在角落裡躲秋風。
這個時候人們才注意到一個問題,賈璉在仕途的過程中,從來都是不爭不搶那個。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紮實的功績走上來的。
如果賈璉沒有在仕途的過程中,一直有“針對士紳”的不良記錄,現在就不會存在那麼多雜音。
即便如此,躲在角落裡的賈璉,還是很快被諸多年輕官員們發現了。
越是年輕的官員,越是敬佩賈璉。即便賈璉在士紳中的風評不佳,甚至可以說是惡劣。
此刻,一位年輕官員在短暫的猶豫後,果斷的出來,走到賈璉的面前,拱手行禮:“付強,見過賈公!”
賈璉面帶微笑,抱手回禮:“賈某有禮!”
有一個人開頭後,年輕的官員們不斷的走上前拜見賈璉,甚至都要排隊。
相比之下,年輕官員們似乎對各位閣臣,都沒有那麼迫切的上前拜見的意思。
在京的官員中,年輕的官員不多,四十歲以下的佔了四分之一。這其中又有八成,選擇了在這個時候,走到賈璉面前見禮。
不是說閣臣們不受歡迎,實在是一些年輕官員的級別低,夠不著他們。
如此,顯得賈璉非常的受歡迎。
用一個現代的詞,這些年輕的官員,就是所謂的自來水。其中也有相當一部分人,出自研發廳等新設的部門。
大朝會開始,官員陸續進宮,大殿之內排序,賈璉還是站在第二排。
李元至,林如海領眾臣行大禮,三呼萬歲之後,平身。
不待群臣說話,胡敏上前一步,大聲道:“有詔!”
群臣皆躬身聽旨,胡敏手舉聖旨:“閣臣權高責重,不容有缺,國家有制,當循制而行。先帝設內閣候補之制,順延即可。欽此!”
林如海領銜:“臣等遵旨!”
事關內閣大臣之位,皇帝有決斷權,本就不用與大臣們商量,再有先帝遺制,李元以中旨的形式宣讀,一點毛病都沒有。
如此,群臣無論再如何不甘心,也沒人敢跳出來說話。
閣臣補位的問題解決了,還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那就是既然承認了承輝帝留下制度的合法性,自然要補上兩個候補大臣的位子。這是一定要說清楚的,否則就做不到名正言順。
林如海這方面的覺悟很到位,既然李元不改先帝的制度,那就要站住來補上一塊磚,徹底的穩固住。
“陛下,候補內閣大臣有缺,還請陛下及時示下,何人可補。”這一句話,就是在代表群臣,確認李元關於內閣大臣增補制度的話語權以及合法性。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從法理上李元徹底的坐穩了皇位,誰敢質疑皇位,就是天下人的公敵。
真就是亂臣僮樱巳说枚D之。
當然你要址闯晒α耍怯质橇硗庖惶渍f辭了。
畢竟,成王敗寇,古來如此。
“增補閣臣一事,內閣商議一個二十人大名單出來,並列理由,容朕觀後再定。”李元很滿意林如海的行為,心裡不免暗暗得意了一番。
得意的原因也很簡單,他算是體會到了在人事問題上大權在握的真實感受。
這就是高舉先帝遺制的好處,沒人敢多嘴。除非賈璉個人拒絕,三請三辭之後,還是不肯接受,那才要另算。或直接下旨,或接受推辭。
林如海道:“微臣領旨!”
林退下後,賈璉出列:“微臣叩謝皇恩!”
這就表示無條件接受皇帝的安排,順延入閣,排名第五。
這也是李元得意的一個點,賈璉入閣之後,因為林如海的關係,註定只能排名第五。
這樣一來,多了五年的時間,李元可以看看賈璉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也算是一個五年的考察期,如果一切都滿意,五年後換屆,徹底掌握話語權的李元,可以讓賈璉接首輔的位子,也可以讓李清接。真可謂是進退自如,盡在掌握。
群臣最關注的問題已經有了結果,此次大朝會剩下的時間未到寡淡,也沒什麼大事情要商討了。
本來大朝會就是走形式的時候居多,真正的大事情,絕大多數都是御前內閣會議說了算。
散朝之後,賈璉回到工部,清理辦公室的時候,下屬們紛紛來賀。
賈璉一一謝過後,帶上私人物件,正式去內閣,也就是文華殿一代辦公。
入閣第一件事情,自然是關於內閣增補以及工部尚書人選的名單。
賈璉第一次參加內閣的小會,卻一點都不客氣,林如海說明議題後,賈璉立刻開口:“卑職主張,此次內閣增補,應派巡視組往各地,以免帶病列入候選,傷了陛下的聖明。”
第660章 再遇刺
剛進內閣,第一次會議就放炮,還是關於人事問題的,林如海報以死亡凝視,賈璉渾然不覺,毫不在意。
林如海這個內閣首輔呢,別的權利不是很在意,唯獨人事權一直抓的死死的。
賈璉一番話,讓他擔心這狗東西是不是在惦記自己的基本盤。
好在賈璉沒有後續,暫時也挑不出毛病,只能等後續看看他有沒有搞蠶食的意思。
“大員推舉,自有制度,豈容你一個新入內閣者置喙?以後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少對別人說三道四。”
無論如何,林如海都是要給賈璉來一記殺威棒的。
賈璉並未爭辯,本來就沒有搞事的心思,無非是提前打一個補丁。
將來人選真的出問題了,自己也有話可說,可以摘乾淨自己。
真不是賈璉看不上大周這些官員,賈某人都不敢說乾淨,都有一些暗箱操作,何況是其他人。
“不器既然入了內閣,此前主管的研發廳、鐵路局、證交所,是不是該讓其他人主管呢?”李清一開口,賈璉就明白他的意思,或者說明白了李清和林如海的意思。內閣對於官營企業的覬覦之心,那真是從來沒有消失過。
賈璉並不激動,真要沒點手段,李清也別提什麼一路往上爬到內閣,這種事情是早有預料的。
為了預防這一類的事情,賈璉早就做了充足的準備,各部門都確立了明晰的制度,誰去主管這些部門都不好使。除非能把所有負責人都調走。
當然此刻不能立刻就答應了,賈璉也不說話,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清。看的李清渾身發毛,似乎被一條吐信的毒蛇盯上了。
“你這麼看著我作甚?”李清有點慌張,賈璉這才挪開視線。
方頌開口道:“這些部門本就有主官,此前不器說是主管,實際上也就是提綱挈領,並未實際干涉部門咦鳌@钕嗌頌閼舨恐鞴荛w臣,心思還是該放在那些少繳稅,甚至找各種藉口不交稅的官營企業上,而不是盯著這些一直照章納稅的官營企業。”
方頌這一番話說的極為不客氣,甚至就差直接說他尸位素餐,應該讓位了。
可這話說的又一點毛病都沒有,官營的企業多不多。經營類的衙門,戶部下屬的可不少呢。
大周的茶葉買賣需要茶引,食鹽買賣需要鹽引,就說所謂的官營。說句不好聽的,但凡把這兩個行業整頓一下,朝廷稅收都能多不少。
問題是誰敢啊,遠的不說,此前的私印鹽引案子,至今沒有抓到主犯,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西北方面的茶葉貿易,更是一攤爛賬。
李清作為內閣大臣,分管戶部,對央行也有一定的話語權,你見他說過一句話麼?無非就是到時候分錢,給多少戶部拿多少。
遠的不說,崇文門的稅卡,就有很多人可以不交稅,戶部也沒放一個屁。
說穿了,一直都是這樣,欺上瞞下,欺軟怕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報喜不報憂。
被懟之後的李清面不改色,這點攻擊算啥,倒是暗暗記住了此前賈璉的眼神,心裡暗暗提防。
別的地方不好說,廣州和南洋,賈璉說話是真管用。甚至就是京城,也有一堆人唯賈璉馬首是瞻。
李家有沒有人在做買賣,這還要問麼?肯定有啊。做買賣嘛,還不是啥掙錢做啥麼?
比如說茶葉外貿的買賣,李家有人在做,林家也在做。在陸地上還好一點,船出了還就一點都夠不上了。
所以說,方頌一通懟,李清還有點感謝他,沒有他這矛盾搞不好就激化了。
“好了,大家今後各安其職,精請F結,輔助陛下,再創盛世。”林如海有點無奈,趕緊總結一下。
一直沒說話的嶽齊情緒不高,一直在琢磨,到底怎麼搞計劃,才能讓李元滿意。
原本想的好好的,透過軍改,徹底釐清全國的軍隊,趁機向各地安插勢力,聽話的任用,不聽話的調走或者搞死。到時候才能算是大權在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個人以及兵部的影響力出不了紫禁城。
說起來軍改,承輝帝時期已經在很努力的改變了,卻僅僅改了京營,邊鎮以及各省的軍改,因為承輝帝的身體不好,一直沒有推動。
有時候嶽齊都在私下吐槽,皇帝搞那麼多後宮幹啥,死的這麼早,耽誤了很多事情。
第一天上班除了一點小風波,其他的還算順利。
至於分工,潘繼旭早就不管算,他那一攤子早就給賈璉收編了。
午後,林如海將賈璉叫去,兩人落座後,人手一杯茶,手上都夾著煙。
林如海不說話,賈璉也不說話,屋子裡很安靜,午後斜陽撒進來,照在茶几上,煙氣升騰,暗香浮動。
“老夫年邁,最多再做五年就該乞骸骨了。”林如海總算是開口打破了沉默,這類開場白賈璉很熟悉。
賈璉繼續沉默,林如海拿出一份報告,遞過去道:“江南父老聯名上書,泣血哀求朝廷給江南一個自籌資金修建鐵路的機會。無論如何,他們的心是好的,是為了江南百姓的生計。”
接過報告的賈璉看都不看,往茶几上輕輕一丟:“林相可以上奏陛下,有聖意,自然可以開一個特例。”
拒絕的非常明顯,林如海也不失望,如果賈璉能答應就是怪事了,沒見他在江南呆了半年,被治罪官員至今沒有完全補上,多少士紳屍骨未寒。
“說起來,賈家的祖籍是金陵,你就不為賈家人想想?”林如海如此說的時候,臉上帶著一點好奇。
他真的不明白,賈璉為何如此固執,明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身為朝廷命官,凡事首先想到是否符合天下人的利益。天下事都成了門戶私計,這天下距離滅亡也不遠了。”賈璉說到這裡就停下了,沒有繼續,緩緩起身抱手:“告辭!”
林如海沒有開口,目送賈璉離開。江南的事情,林家人並不感激賈璉。江南計程車紳們,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僅僅是殺人斂財就算了,賈璉還清退了幾十萬畝良田。這個才是士紳們刻骨仇恨之所在。
也就是他們奈何不得賈璉,否則恨不得將賈璉挫骨揚灰。
現在兩江士紳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阻止賈璉成為內閣首輔,轉而全力支援李清五年後接班林如海。
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事情,林如海才有今天的動作。
努力失敗之後,林如海也只能作罷。他從來就沒能左右過賈璉,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雖然是翁婿關係,兩人一直是合作伙伴。
雖然不能認可賈璉的做法,此刻的林如海也下了決心,完成了連任,今後可以肆無忌憚的選邊站了。
支援李清接任,怎麼可能?支援方頌都不會支援李清,就你還想順延登上首輔的位子?
有我在一天,就不要做這個夢。
下班的路上,馬車走在大街上,前方有一段路商業氣息很濃,開了好些酒肆茶樓,往常生意很不錯,在權貴扎堆的城西很難得。
路上人多,車速不快,賈璉也不著急,他有足夠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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