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即將進入這段商業區,出於安全考慮,柱子抬手拉下了遮陽板,擋住了外面的視線。
賈璉雖然不是很滿意,卻沒有說話。
突然,連續砰砰砰的響聲,車窗被密集的子彈擊穿,遮陽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洞,靠著車廂壁的賈璉,能清晰的感受到,子彈打在車廂壁內嵌入的鋼板上發出的聲音。
賈璉當時有點懵逼,反應過來時立刻往下一蹲,柱子反應也很快,飛快的開啟座位下的一個抽屜。
抽屜內全是新式的後裝步槍,以及金屬銅殼彈藥的左輪。硝化棉的穩定劑拉瓦錫搞出來了,金屬外殼彈藥和槍支沒有全面鋪開,發射藥師實驗室受挫,彈藥外殼也是手搓的產品,屬於絕對保密的技術和樣品。
江南歸來後,一直擔心賈璉安全的柱子,進行了一些調整,出門都是兩輛車,每日都不確定坐哪一輛。車壁內加鋼板是早有的事情了。
本著擒傧惹芡醯牟呗裕瑲⑹謧兎胚^了賈璉的衛隊,而是集火兩輛馬車。
叮叮噹噹的子彈打在鋼板上的聲音,如同雨點落下。
賈璉靠著車壁坐下,拿起柱子推過來的一支步槍,開啟彈倉,裝彈!
驟然遇到襲擊,還是在人群多的地方,護衛們立刻做出了反應,刺客在樓上,人數還不少。
從射擊間隙看,此刻用的是前膛槍,第一時間沒有對著護衛開火,就已經錯過了完成任務的機會。
柱子抓起一支步槍,拉開一個射擊孔,面對路邊的一家茶樓的二樓,賈璉也拉開一個射擊孔,對著樓上瞄準,尋找目標。
護衛們分作兩撥,一波往樓上衝,一波衝到另外一輛馬車跟前,假裝保護賈璉,吸引刺客的注意力。
賈璉的視線中,一個刺客換彈後,突然冒頭開火射擊,距離不過二十米,賈璉果斷的扣動扳機。兩邊幾乎同時開火,刺客被擊中,賈璉卻看不到有沒有護衛被擊中。另一邊的柱子也開火,同樣收穫了戰果。
護衛往樓上衝,有人守著樓道,左輪砰砰砰的響,只聽到聲音的賈璉不知道傷亡如何。
此刻的賈璉,腎上腺拉滿,異常的冷靜,退彈殼後上彈,再次瞄準,又擊殺一名刺客。
不計傷亡的衛隊終於衝上了路邊的兩樓的二樓,以命搏命的方式,擊斃了兩樓內的刺客,並且控制了兩座建築。
激戰前後進行了五分鐘左右,附近的官家人紛紛趕到。大街上人跑的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賈璉想下車看看,柱子伸手攔住:“不可,這一路近二十家酒肆茶樓,無法保證刺客都清理乾淨了。”
賈璉這才作罷,沒有給護衛添麻煩,兩輛馬車單獨離開時,賈璉才知道,兩個車伕都中彈了。所以本就停下的馬車,沒有驚馬傷著路人,真是萬幸。遇刺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這次情況更為危急,因為此刻裝備了使用米涅彈的線膛槍,射擊精度是大大提高的。並且刺客人數還不少,遠非昔日那種個別死士的刺殺能比的。
這就是科技進步帶來的改變,過去一個死士,又要肯定要身懷武藝的,現在只要會開槍,打得準就行了。
兩輛馬車一路沒開門,直接回到賈府,賈璉這才開啟車門下來。
聞訊的賈府護衛,紛紛全副武裝,趕往現場幫忙。
賈璉想去卻被王熙鳳和、黛玉等人死死拉著,只好坐下來等訊息。
遇刺不可怕,難受的是賈璉今後不好在公共場合出現了。
過了一個小時的樣子,柱子才從現場回來,面見賈璉後道:“二爺,現場一共擊斃八個刺客,還有六人被擊傷後自殺,沒留下活口。”
“槍支上有線索麼?”賈璉先讓女人們退下,這才開口詳細的詢問。
“沒有,槍號都銼掉了,查不出來。這種前裝線膛燧發槍,裝備的量極大,新軍三個鎮,御馬監,九門鎮,都有裝備。關鍵是南洋各地殖民,大量的採購了這款步槍,想要查清楚武器是從哪個環節流出去的,太難了。”柱子進一步解釋。
賈璉淡淡道:“京城產品和廣州產品有一個明顯的不同,具體體現在槍托的材料上,南方用的木料不同。”
柱子瞬間明白:“卑職明白,這就回去再查。另外,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控制了現場,請示二爺要不要上報宮裡。”
“可以,該上報的地方都要通報一聲。護衛傷亡如何?”賈璉最後才問這個,不是不關心護衛,而是擔心被影響思考問題。
“重傷了八個兄弟,已經送醫,能不能活下來看命。輕傷四個,已經處理包紮過了。”
報告之後柱子退下,等在外面的王熙鳳等人湧入。
“二爺,查出來了麼?”王熙鳳著急的問,賈璉搖頭:“沒抓到活口,都是死士。”
黛玉急迫的追問:“可有懷疑目標?”
賈璉點點頭:“肯定是有的,還不少呢,我仇家那麼多。”
黛玉聽出來了,這話有點冷啊!冷如寒氣刺面。
第661章 歲末大事不斷
賈璉這邊安撫內眷之時,內侍登門宣他入宮。
換了一車之後,加強了衛隊人數,賈璉匆匆告別家人,乘車入宮。
沿途可見四處都是士兵,外城不知,至少內城已經戒嚴了。柱子在車內彙報,案子已經被順天府與大理寺接手。
對此,賈璉沉默,微微頷首以示明瞭。
至乾清宮,此刻內閣諸公皆至,皇帝李元也在,見賈璉至便道:“先生無恙,朕心甚慰。諸公在此,不知先生可有懷疑物件?”
很明顯,賈璉來之前,李元與諸公已經商量過了。
“微臣哪來的懷疑物件,自入仕以來,恩怨太多,沒有證據怎麼好胡亂懷疑?”賈璉態度很明確,沒有證據不行動。
李元又道:“適才與諸卿商議過,認為應大索內城,卿意如何?”
賈璉道:“萬萬不可!即便大索,也難有收穫,不如以靜制動。”
李元聽了不禁嘆息道:“如此,倒是要委屈先生了。朝廷總不能除了查案之外,一點動作都無。”
林如海在一旁道:“不妨在內城戒嚴三日!暗中加緊調查住在內城的權貴大戶。”
李清在一旁道:“微臣也是這個意思,此刻皆死士,非尋常家庭可以蓄養並一次派出十餘死士。”
嶽齊和方頌也都是這個意思,可見內閣諸公的智商都是線上的。
賈璉平靜的看著內閣諸公與皇帝的表演,得出一個結論,他們最擔心的是什麼。
簡單的說,就是怕賈璉發起無差別的瘋狂的報復。所以都在理性客觀的分析,希望賈璉不要暴走。
在場的人都清楚,如果賈璉壓不住火,可能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好在賈璉頗為冷靜,沒有無差別報復的意思,否則但有舊怨者,皆在報復的目標內,現場的李清和嶽齊,怕是不敢回家了。
就問你,這倆有沒有嫌疑,肯定也是有的。
“陛下,無論如何,此事必須嚴查到底。京城乃首善之地,光天化日之下,鬧事之中刺殺朝廷閣臣,不查清楚恐傷及陛下與朝廷的臉面。”
林如海這番話,是替李元把不好說的話說出來,同時也把責任接了過去。
李元對此領情了,也沒領完,而是淡淡道:“有司要嚴查,朕也令龍禁尉暗中調查。無論如何,都要給先生一個交代。”
賈璉聽了立刻道:“陛下聖明,微臣以為,不僅僅是給微臣一個交代,而是給天下官員一個交代。”
李元聽了點頭道:“先生說的是,朕失言了。”
賈璉道:“陛下不過是對微臣關切過於心急,並非失言。”
李元笑道:“如此,諸卿去忙吧,今夜要受累了。先生且回去好好休息幾日,朕準先生三日假期。”
賈璉告辭退下,面無表情的上了馬車。坐在對面的柱子看的清楚,賈璉平靜的表情之下,藏著嘴角不明顯的冷笑。
當著李元和內閣諸公的面,賈璉自然不能搞擴大化,那是在讓皇帝難堪。
但私下裡卻肯定是要有動作的,畢竟別人都率先使用刺客了,這還不打回去,後續不知道多少人蹬鼻子上臉。
回家後,賈璉還真就沒出門,安心的在家裡休假三日。
三日之後,內城撤了戒嚴,一切恢復常態。
順天府和大理寺查案的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報上去的內容,自然是被皇帝和內閣痛斥無能。
媒體方面,似乎全體啞巴了,沒有一家報紙刊登了賈璉遇刺之事。倒是在酒肆茶樓,市井之間議論紛紛。
調查無果,大理寺卿、少卿、順天知府,上奏請罪。
李元絲毫沒有息怒的意思,而是直接罷免了大理寺以及順天府多達八名官員,同時還罷免了九門鎮守使等四名要員,五城兵馬司領班御史以及西城御史也被罷免。一口氣罷免了十四名官員後,李元才算是住手。
吏部方面,再次要忙碌一番,補上這些被罷免的位子,以及調整各路官位。這次吏部表現的非常公正,看起來絕對的公正。
非常有趣的是,這些被補充的官員,沒有一個籍貫是兩江和山西,也沒有一個人看上去直接與賈璉有過利益衝突。
非要認真的去看他們的履歷,出身西南、西北各省,沒有在山西和兩江做官的經歷。
所有人似乎都在小心翼翼的避免激怒賈璉,導致他暴走。
三日之後,賈璉正常上班,只是身邊的護衛多了一倍。
恢復上班後第一天,林如海把賈璉叫去,提起陛下一怒之下連續罷免的舉動後,嘆息道:“陛下是真的著急了。”
賈璉淡淡道:“為人臣者,私下議論陛下不妥,林相若無要務,卑職告退。”
林如海欲言又止,嘆息一聲,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
此刻的賈璉,無論誰如何暗示,都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儘管林如海的暗示,可信度很高。
可惜的是,林如海選擇了錯誤的溝通方式,他完全可以把賈璉叫過去,在書房裡當面說,誰誰誰的嫌疑最大。
兩人之間合作關係的裂痕,被林如海代入了一切關係中,導致親情關係也受到了影響。
只能說林如海思考問題太過全面了,明明可以親親相隱的。他卻選擇了避諱。
十日後,賈璉下班先回家,入夜後換了便衣,悄悄的來到城南,走後門進了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內。
“大理寺以及順天府兩位經驗豐富的仵作,分別提供了一份報告,所有刺客有如下特徵,長期騎馬在塞外以及關外活動,弓馬嫻熟。從皮膚一句老繭看,最近三年生活環境發生了變化,長期野外生活留下的特徵不那麼明顯。刺客的來歷,基本可以圈定為以下幾種人,一個是邊軍,一個是口外和關外做保鏢討生活者,還有一個是長期生活在草原的漢人。”
範平第一時間向賈璉做了彙報,椅子上的賈璉閉目後仰,面色平靜。
“綜合所有情報來分析,最終結果,嫌疑最大的是外戚。他們有能力,也有動機,甚至可以將矛盾進行轉移。卑職分析,陛下連續罷免官員,應該是龍禁尉的密衛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最後,不能排除嫁禍以及多方合值目赡堋U{查最大的難點,是沒有直接證據指向任何一方。從武器入手調查的結果是一無所獲,線膛燧發槍產量太大了。這裡有一個意外收穫,研發廳下屬的幾個兵工廠發現了幾個匠人,私下生產關鍵零件帶出,私下繪製圖紙賣出,目標物件是西、北、東三王。人已經都控制起來了,研發廳方面請大人決斷。”
聽到最後,賈璉睜眼,淡淡道:“全家打包送到天津,裝船送到長崎,明年送往新華殖民地。動作小一點,對外宣稱是調往南方技校做師傅。”
每個技術工人都是寶貴的,賈璉可不想浪費這些人的能力。左右線膛燧發槍也不是什麼太難的技術,美國南北戰爭時,已經有火帽槍了。
說起來,以西方工業化發展的厚積薄發,本世紀的一百年內,西方鐵甲艦都造出來了。
從這個角度看問題,大周的發展還是有相當的侷限性。
今非昔比,已經是內閣大臣的賈璉,沒有證據的前提下,發動大規模的報復,一定會被人抓住把柄的。
這個是必須忍耐的,總有機會找回場子的,除非這些人一輩子都不離開京城。
就算不離開京城,也不可能做到不出門吧。只要出門,總有機會製造點意外的。
總而言之,不能著急。
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的影響力逐漸的淡去,又到了臘月,又是乾正二年的末尾。
這一年還算順心的李元,這一日行走在宮內散步時,胡敏匆匆走來,低聲說了一件事情。
李元聽了當即面色一冷,壓著怒火問:“事情屬實?”
胡敏道:“稟聖人,確實屬實,人已經被奴婢控制起來了。”
李元卻沒有立刻決定如何處置,而是嚴厲的反問一句:“你這奴才,又從何知曉?”
胡敏立刻跪下道:“那宮女與一內侍做了對食,受辱時宮女拼死不從,奮力反抗。對食內侍這才決定拼一死向奴婢報信,奴婢帶人趕到時,宮女因奮力反抗,已經被掐死,呼吸和脈搏都斷了。奴婢控制了人之後,調查之後才發現,坤寧宮多人受辱,只有一人反抗不從。”
李元的拳頭已經握緊了,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瞬間散的乾淨,只有無盡的怒火在胸膛燃燒。
事情的真相,胡敏肯定遮掩了一些,用了春秋筆法,顧忌皇帝的面子,所以才用了“受辱”。
實際上那狗東西,一定是與私下溝通,皇后一定有所風聞,卻為他遮掩了。
“暴斃吧!”李元丟下一句話,憤怒的快步去了慈寧宮。
屏退四周後,李元對周太后說了一番話後,周太后驚愕低聲道:“皇后應該不至於此,一定是那些賤婢欺上瞞下所致。”
李元咬牙切齒低聲道:“朕要廢后!請母后支援朕!”
周太后道;“哀家自然是支援皇帝的,奈何外朝要有個過得去的說辭。皇帝還是想仔細了,不可鬧的太難看。”
李元沉默良久道:“這後宮,還是請太后幫忙管起來,這兩年朕還是太疏於此。”
周太后也是沉默良久才嘆息道:“且先如此吧!”
都快過小年了,京城裡卻連續發生大事情。
先是皇后的弟弟,王氏的嫡長子,在外狎妓,回家途中暴斃於馬車上,成為京城一時談資。
接著是小年日,龍禁尉突然出動,在御馬監兵馬的配合下,突擊了忠順王府,以及兩家王氏外戚。
正在參與祭祖活動的賈璉,都被內閣傳召,立刻進宮。
至宮內,見林如海等人先到一步,賈璉上前見禮後詢問:“西城人馬沸騰,諸公可知何事?”
林如海等人皆言不知,許是與陛下急招有關。
賈璉立刻垂手不語,不再多言一詞。
等了半個時辰,李元才一臉疲憊的出現,待內閣眾人見禮後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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