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47章

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沒啥好臉色的略一抱手:“你不找我就好,找我就不好。”

  李亨頓時一臉尷尬的訕笑,不過也沒發作,心裡再不爽他現在也要忍著。

  “這不是年前說好的麼?”李亨笑著尬聊,賈璉也真的很佩服他小小年紀就能有這定力。

  “介紹一下,這為是賈蓉,我侄子,這位是李三郎,以後的事情,我出主意,蓉哥兒只要帶眼睛就成,有啥要緊的事情,你讓他帶個話就行。”

  李亨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賈璉的意思,反正賈璉就是死活不願意沾邊就對了。賈蓉這個侄子,大概真的就是個傳話的。

  賈璉揹著手在這屋子裡轉了轉,也沒有搭理李亨期待的眼神,賈蓉則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像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被帶來的意義何在?

  衝李亨招招手,待近前了賈璉才低聲道:“我問你個問題,權利都有哪些?”

  沒想到還要回答問題的李亨眨眨眼,猶豫了一下才道:“璉哥兒,能直接點麼?”

  賈璉一臉無語的看著這位三皇子,糾結著該怎麼跟他說接下來的話。

第70章 事情一準能成

  “去書房坐下慢慢說。”賈璉示意李亨帶路,二人去了書房,兩張椅子各自落座,內侍及時的奉上茶水,要說專業伺候人,還得是內侍。

  賈蓉也跟了進來,發現沒自己的座,安靜的站在賈璉身後,豎起耳朵聽。

  賈璉對此很滿意,這小子還沒被帶溝裡,是個知道分寸進退的性格。

  “朝廷的邸報,看過吧?”賈璉找了個頭緒,一點一點的引導李亨。

  “自然是看過的,通政使司上傳下達,其中邸報作用不小。”

  “邸報是給官員看的,作用是通報一些要緊事件。邸報的內容對於官員而言,有通政使司作保,即便不知道具體內情,事情肯定是發生了,是可信的。以內閣調整為例子,內閣首輔以年邁為由請辭,看到的官員各有解讀不去提,明面上都要認這個說辭,民間如果有人看到了邸報的內容,也會認可這個官方解讀。這種情況叫做公信力,也可以理解為輿論權利。”

  賈璉非常的耐心,一點一點的教導。

  李亨似乎聽出了一點什麼,很自然的反問:“京師莫說市井之間,權貴與官員之間的解讀,那可是五花八門,其中就有璉哥兒的威名。傳的還挺邪乎,知道內情的人不以為然,不知道內情的人還以為四王八公有多威風呢。內閣首輔說下了就下了。”

  “這就是問題關鍵所在了,這麼一件事情,如果沒有人刻意去引導是不會出現那麼多說法的。這一類言論,說的好聽一點叫民意,說的難聽一點叫做別有用心的謠言。你想做點事情可陛下看看你的能力,目前出在觀政期間的你很難在觀政時有所作為。想要有所作為,就必須另闢蹊徑,我給伱找的路子就是從輿論入手。”

  “輿論?”李亨陷入了沉思之中,他還不是很明白輿論的威力,實際上古人對於輿論的威力不是沒有充分的認識,只是不知道該怎麼簡單有效的放大輿論的威力。

  “對,輿論也是一種權利,透過輿論影響世人。比如京師人口百萬,你在家裡說的一句話,也就是你身邊的人聽的到,會受到你的印象。朝廷的邸報卻可以影響所有看了邸報的人。邸報是給官員看的,如果有一份民間的小報,面對京城所有人,會產生多大的影響呢?”

  賈璉終於丟擲了最終的答案,那就是辦一份報紙。按說賈璉自己辦就可以了,奈何出身決定了,這事情賈璉不能去做,李亨去做則一點問題都沒有。

  為什麼呢?因為這份報紙必然要涉及到朝廷裡發生的事情,以及相關的解讀。

  賈璉是個勳貴,他來辦這個報紙,很容易被人理解為勳貴集團透過報紙來引導輿論,這個就很可怕了。一旦皇帝真的這麼認為,賈璉的死期也就不遠了。權貴集團本身的勢力已經很強大了,現在又要影響京城的輿論,引導民意,意欲何為?

  通俗一點,皇帝很容易會得出一個判斷,勳貴們想造反麼?或者說是為太上皇服務。

  不論哪個判斷,都會把賈璉推上死路。

  李亨就不一樣了,他來辦這個事情,皇帝最多認為他是想表現自己,為奪嫡加分。

  “你的意思,我也辦一份邸報?”李亨總算聽明白了。

  賈璉搖搖頭:“不是邸報,是一份面對京師百姓的小報。”

  李亨面露難色道:“這辦小報不就是揭帖麼?單單請人來抄寫,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還有紙筆的費用開支。這麼一份小報,如何賺錢呢?即便賣揭帖能掙錢,那也沒幾個錢啊。”

  (PS:揭帖,通俗的講,手抄的傳單。)

  狗東西居然還在惦記賺錢,扭頭看看賈蓉,他的表情和眼神也是充滿失望,也想賺錢。

  賈璉在心裡暗暗嘆息,真是一群豬隊友啊。

  “辦報紙肯定不能用人來抄,效率太低。必須要上印刷,活字印刷為最佳。內容方面可以豐富一點,有朝廷要聞,有市井百態民間趣聞,有通俗小說連載,以及民生物資價格走勢等等。發行量達到一定的數字,可以透過刊登廣告來掙錢。我認為你們暫時不要想著掙錢,而是要想著擴大影響力,一旦你辦的報紙能影響到整個京師,辦報的費用陛下會替你出。這才是對你最有利的結果。”

  賈璉一番話,說的李亨突然眼睛亮了,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

  李亨被說動了,但又不想表現的太急切,所以故作沉吟道:“此事,容我三思。”

  賈璉見狀搖頭苦笑道:“手裡有印刷的渠道,還可以開書店印話本掙錢嘛。”

  李亨沒有繼續裝下去,而是果斷的表示:“事情可以辦,倒是這活字有點麻煩,回頭我去問清楚再說。今日先商談一番,看看這報紙該如何辦,還有這經費如何落實?”

  面對著李亨那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你趕緊掏錢”的意思,賈璉當著沒看見,並且很果斷的回應:“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就是個出主意的人,具體怎麼做你自己費心吧。”

  李亨很是失望,他還指望賈璉出點錢呢。不是很甘心的李亨繼續道:“怎麼,你不想為賈家要點股份?將來掙錢了,也有一個進項。”

  賈璉立刻斷了他的念想道:“我上哪去弄銀子?把月例銀子拿出來辦報紙?你都開府了,每個月都能有一筆進項,省著點花夠你用的。再不濟,你去求皇后嘛。”

  不把銀子的問題說清楚,賈璉是絕對不會繼續這個話題的。

  李亨看看賈蓉,那意思,你要不要投點錢?賈蓉有點慌張,他不知道李三郎的真實底細,只好看著賈璉,希望他能給個準話。

  “別指望蓉哥兒,他也是那月例的窮人。為了幾兩散碎銀子,寧國府的管家賴升都能給他臉色看。賈府的情況你不瞭解,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倒是那個書店,我想想法子能從弄個百八十兩銀子先開起來。這也要等你把活字印刷的事情辦妥了。至於話本,我可以自己寫。”

  賈璉這麼一說,李亨聽出點意思來了,忍不住抱怨道:“原來你還惦記著書店呢,我辦妥了活字,你來出話本掙錢?”賈璉可不慣著他,立刻懟過去:“怎地?書店掙錢沒你份?”

  “你怎麼保證書店能掙錢?”李亨急了,覺得賈璉在忽悠他。

  “要不這樣,書店我和蓉哥兒來開,自負盈虧?”賈璉一句話給李亨說啞巴了,呆呆的看著他道:“你寫的話本我又沒看過,再說了,書店也不能只賣你一個人的話本。”

  做生意很難的,合夥做生意更難。賈璉深切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你看,就這麼三個人,別說辦報紙了,一家書店還沒開起來,利益就掰扯不清了。

  “行吧,今天就說到這,回去你再仔細想想,成不成給個話。”賈璉起身拍拍屁股走了,賈蓉趕緊身上,李亨坐在椅子上,想想還是站起道:“璉哥兒走好!”

  賈蓉還真是好耐心,一直到出了門口上了馬車,才開口問:“璉二叔,今天唱的哪出?”

  賈璉淡淡道:“剛才那位,當今家裡的老三,十五歲了,出宮開府。去年三月三的時候,那位糾纏了一次,後來一直沒甩掉,這不是尋思著,給你尋一個靠山麼?回頭你老子再打你罵你,可以拿出來做擋箭牌。你老子要是仔細問,你就說他讓保密,不能說。”

  賈蓉聽了先是一陣驚喜,隨即又感動不已,直接衝賈璉跪著說話:“璉二叔,我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為我好的人。”

  賈璉笑著擺擺手:“行了,以後不管做什麼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便是要開書店,那也是你來開,我就寫幾個話本,掙點潤筆。你千萬記住,跟皇家的人保持距離。不過分親近,也不過分梳理,正常的朋友來往即可。”

  賈蓉聽了好奇的問:“不是沒談成麼?”

  賈璉胸有成竹的笑著回應:“放心,這事情一準能成。”

  啟動資金的問題,李亨不是沒有,而是他把銀子看的很重,每個月拿的那點月例銀子,養活一個郡王府裡的人都緊巴巴的,哪有錢來辦報紙?如果因為辦報紙導致生活水準下降了,李亨是很不情願的。原本打的主意,就是賈家出錢,把賈家綁在一起合夥做買賣。

  誰曾想,賈璉是個滑不留手的主,根本無法拿捏。當時李亨是很不滿的,甚至回宮裡見了皇后時,李亨臉上的笑容都是擠出來的。

  周皇后一眼就看穿這個兒子的嘴臉,當即揮手示意眾人退下,冷著臉問:“老三,遇上啥為難的事情了?”

  李亨在皇后跟前很是老實,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周皇后聽完後頓時面帶怒色,低聲罵道:“蠢貨,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李亨聽了頓時噗通跪下:“母后息怒!有氣您罵著不解氣,可以打幾下,踹幾腳。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周皇后還就吃這一套,頓時氣消了一半,抬手狠狠的點一下李亨的腦門道;“你說你這腦子長來幹啥的?事情是你在求別人幫忙,怎麼還指望人家出錢又出力?怎麼著,真以為你給賈璉一個合作的機會,他要對你千恩萬謝麼?”

  一番劈頭蓋臉的臭罵,李亨也恢復了理性,事情其實一點都不復雜。

  李亨是三皇子沒錯,是繼承人的備份之一也沒錯。

  錯就錯在他沒看清楚當前朝廷的格局。

  當下朝廷的格局就一個字能形容,那就是“亂”。

  先說太上皇這邊的亂,當政時期的太上皇一手構建了以文官壓制勳貴的局面,這裡從賈家可以看的出來,賈敬、賈政棄武從文。寧國府那邊沒等太上皇出手,賈敬就走上了自我放飛的道路,賈政這邊倒是太上皇親自出手,斷絕了他的科舉正途。

  文官漸漸能與權貴抗衡的當口,太上皇突然重病禪位,承輝帝登基沒幾年,太上皇身體養好了,卻又不甘寂寞,開始干預朝政,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借權貴集團的手,利用清欠事件給承輝帝上了一堂課。太上皇狠狠的彰顯了一下存在感。

  也就是說,當前的局勢下,權貴集團是太上皇和承輝帝都在爭取的力量。尤其是承輝帝順利的完成了內閣調整之後,權貴集團的傾向性的威力被放大了。對於承輝帝而言,當務之急是穩住權貴集團,避免他們徹底倒向太上皇,進而導致太上皇人在幕後也能操縱朝局。

  這個節骨眼上,李亨想做一點事情幫助皇帝的初衷是好的,但是卻沒能分析清楚當前的格局,沒有充分認識到即便是皇帝的兒子,在眼下也是有求於人的處境。

  遠的不說,王子騰這個賈璉的便宜舅舅,此刻以太尉的身份領京營精銳在西域平叛。當真以為承輝帝不想用一個自己人去當統帥麼?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如果用了權貴集團之外的人去做統帥,朝廷內部的平衡就會被打破。

  承輝帝用王子騰是在拉攏權貴集團,用京營精銳平叛之後讓邊軍進京填充京營的措施,那是下一步的事情了,一切都要等平叛結束。

  周皇后對於承輝帝非常的瞭解,深知他正在做和將來要做的事情大概步驟,所以才對李亨表露出來的小氣大為光火,甚至可以說怒其不爭。

  你既然想奪嫡,那就把眼光放長遠一點,心思全在幾兩散碎銀子上頭,你能成什麼事情?

  李亨再三給皇后磕頭認錯,周皇后這才平息了怒氣,總歸是自己最心疼的么兒子,真不是蠢,就是從小生長於深宮,對外面的世界缺乏清晰的認知,在混幾年就好了。

  “你回去後,先把事情操辦起來,缺的銀子我這裡還有一些,回頭等事情辦的有點樣子了,再與你父皇去說。賈璉那邊,先就這麼處著,千萬別再耍小聰明,關係必須維持著。哪天你與賈璉的關係斷了,你以後就別來見我。”

  其中的道理現在肯定是講不清楚的,只能等李亨自己慢慢的領悟了,如果一直不能領悟,這傻兒子的奪嫡之路就算是徹底斷了。周皇后也不會在他身上投資源,甚至還要動手給他一點壓制,讓他能活到老死,而不是哪天死的不明不白。

第71章 世惡道險 蠱惑人心

  有的東西就是這樣,光教是學不會的,就得親身去體驗一次才能明白什麼叫世惡道險。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大學生,研究生被人販子騙去賣掉,是她們的智商問題麼?

  答案是很明顯的,因為她們沒經歷過,她們接受的教育塑造的是善良的人性。

  這種情況一旦邁進陌生的社會環境,很容易被人拿捏。

  人類的本性一直沒有變過,只要作惡的成本低於收益,就一定會有人去作惡,一旦這種作惡不會受到懲罰,那就一定會形成一種趨勢。

  這一點,但凡是個剛走上社會的底層社畜,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體會到。

  站在李亨的角度,他不認為自己在作惡,覺得是利多當然的。

  站在賈璉的角度看,你要不是三皇子,我特麼先給你一個大逼鬥,然後讓你麻溜的滾,這還是因為的本性善良,換個狠一點的人,腿先給伱打斷。

  想什麼好事呢?我不但要給你出主意,還要出錢?

  被周皇后一通教育之後,李亨依舊沒有看明白問題的本質,但不耽誤他冷靜下來,先把周皇后的話記住了,照做,然後再慢慢的在行動過程中學習和領悟,這就是周皇后的算盤。

  如果最終還是無法領悟到一點什麼,看不清楚遭遇問題的本質,同時也沒掌握一個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方法,那李亨註定是要失敗的。

  新年之後承輝帝依舊是個勞模,每天工作到很晚,經常誰在書房。今天算是比較特殊的,晚飯前出現在坤寧宮,周皇后一臉歡喜的迎進來,一起吃了晚飯之後,這才提起了李亨。

  一開始,承輝帝聽的還很有興致,臉上笑容不斷,但是隨著周皇后提到李亨想讓賈璉出錢的時候,承輝帝的臉色就不能看了。

  別人的心思承輝帝不懂,賈璉的心思承輝帝一清二楚,那就是決定不摻和皇家的事情。這是人家賈府的家學,誰在位子上忠於誰。賈府前兩代做的就很不錯,到了賈赦賈敬這一代人,就多少有點拎不清了。

  唯獨這個賈璉看的很清楚,勳貴家族,絕不摻和皇家的事情。也就是老三死皮賴臉的纏著人家,才得到了一個出主意的承諾。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按照承輝帝的想法,有機會和榮國府的嫡孫拉進關係,那還不得往裡頭砸錢啊?

  結果李亨倒好,反過來了。這傻兒子真的事親生的麼?

  還好周皇后是個腦子清醒的,對於皇帝也非常的坦眨晃逡皇亩颊f了出來,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當然了,該查的,承輝帝還是要讓人去查的。不過出於對患難夫妻的信任,承輝帝現在是絕對相信周皇后說的一切。

  心裡默唸了幾句“親生的,他還小”,承輝帝眼神對上週皇后佈滿擔憂的表情時,悠悠的嘆息一聲道:“老三還小,歷練幾年會好的。”

  還能說什麼呢?眼前這位是與自己患難與共的皇后。整個皇宮裡唯一不會背叛自己的人。

  “老三的初衷是好的!慢慢來吧。”周皇后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承輝帝起身道;“你早點歇著吧。”說完承輝帝就這麼走了,周皇后起身相送,臉上還得帶著笑容。

  什麼意思呢?

  周皇后很清楚承輝帝的意思,人犯錯了不能不受懲罰,既然周皇后沒懲罰李亨,那就由周皇后來承擔母愛帶來的後果吧。

  周皇后目送丈夫的背影遠去後,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的笑容。她很瞭解承輝帝,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的丈夫今晚上一定會去元春那裡。

  原因也很簡單,賈璉沒給李亨的面子,必須大人有大量的承輝帝,那就得容忍下來。

  天黑了皇帝才來,這把元春給驚喜的不輕。畢竟上一次,那真就是上一次。

  這一晚上,元春體會到了上一次沒有體會到的粗暴。

  渾身痠疼的元春睡的並不踏實,恍惚中隱約聽到“賈璉”這個名字,但又不確定。

  等到早晨醒來時才發現,承輝帝還算體貼,先醒卻沒有讓宮女叫醒她,自己先走了。

  一夜沒睡好的李亨早晨起來,坐在床上發呆,嚇的身邊侍女一動不動,裙下雙腿在發抖。

  在宮裡呆的越久,就越知道宮裡規矩大,大到稍微有點出錯,賠上的就是性命。

  人命在皇家的規矩面前,輕賤如螻蟻。

  在下人的眼裡,李亨喜怒無常,不能算個好主人,奈何這不是下人能選擇的事情。

  覺得已經理清楚了思路的李亨輕輕的招手,侍女才上前去伺候洗漱穿戴。

  以前在宮裡的時候,貼身伺候的都是小內侍,出宮開府之後,能做主的李亨換成了侍女。

  用罷早餐,貼身內侍近前道:“王爺,宮裡來人了。”

  李亨趕緊起身出迎,至堂前見到的事周皇后身邊的太監老齊。

  老齊是個有眼力的人,見李亨出來,搶先一步上前施禮:“見過三殿下,奴婢是來送東西的。”儘管挑明瞭來意,李亨還是笑著一抱手:“辛苦了,母后有何示下?”

  老齊自袖筒內取出一個信封雙手奉上,李亨接過掃一眼火漆才伸手,老齊道:“殿下並無口諭,奴婢真的就是來送東西,只是叮囑速去速回。”

  李亨沒看信封內的東西,笑道:“辛苦了!那就不送你了。”

  老齊還沒莽到讓李亨相送,趕緊躬身抱手,退出正堂,至院內時,李亨身邊小內侍上前來道:“齊公公辛苦,殿下請您喝茶。”

  齊公公有心拒絕又生怕傷了李亨的面子,稍稍矜持幾下便收了小內侍遞過來的十兩銀子,寒暄了兩句這才匆匆而去。十兩銀子的茶水錢不多,但放在李亨身上就很多了,畢竟他也才出宮開府,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