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道:“微臣要問,陛下想聽些什麼?”
李元正色道:“朕登基以來,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生恐父皇留下的基業毀於我手,故而今日請先生過來,請教治國之道。”
賈璉聽罷,起身整理衣衫,正色抱手參拜道:“陛下垂詢,微臣不敢不直言,若有不周之處,微臣先行告罪。”
李元站了起來,做手勢道:“先生坐下說,朕有心理準備!”
賈璉正襟危坐,表情嚴肅道:“臣觀史書,凡王朝末期,最明顯的表症,皆為財政枯竭。歷朝歷代,不乏君主行變法之事。所圖者,也都是為了改善財政狀況。以臣之見,變法不過治標爾。”
李元聽了頓時挺了挺腰,正色抱手:“請問先生,如何治本?”
賈璉苦笑搖頭:“除非這世間人人皆為聖人,否則沒有治本之道。所以,這世上也沒有萬代之朝。緩解之道,臣知有二。”
李元頓時呆住了,賈璉的說法與昔日教他讀書的老師們,說的根本不在一個維度上。太過顛覆了!
不過李元也不是過去那個二殿下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他知道賈璉說的是對的。
“還請先生教朕!”李元非常的嚴肅,抱手請教。
賈璉起身,微微躬身回禮道:“微臣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落座後,見李元滿眼的求知慾,賈璉整理了一下思路後,開口道:“臣的思路,在內部矛盾無法徹底根絕的前提下,緩解之道首要在外,漢唐都是這麼做的,而且做的還不錯,所以才有了漢唐盛世。其次,則是對內,漢唐做的不夠,所以一旦外部擴張力竭,內部矛盾爆發,一蹶不振,走向衰亡。根子就在於對內做的不夠,或者說視野受限,沒找到緩解之道之前,改朝換代了。”
李元聽的很仔細,一時間心潮澎湃,追問道:“先生找到了麼?”
賈璉點點頭:“算是找到了,並且也在逐步的實行。以微臣之見,所有的問題本質上都能歸結於生產力,就是一個國家的生產總值。從陛下的角度看問題,就是所有有利於提高國家生產總值,提高國家財政收入的辦法,都應該用上。以先帝為例子,對外開拓,對內引進西方機器生產的模式,允許微臣開創國企模式,目的都是為了增加朝廷的財政收入。同時狠抓吏治,減少內部的消耗,兩者並行,一點一點的化解內部矛盾。”
李元聽到此處,忍不住追問:“請問先生,內部矛盾如何解釋?”
賈璉聽了很認真的看著李元道:“所謂的內部矛盾,指的是內部各個階層之間的利益矛盾。國家之初,人口少,土地多,矛盾不明顯。平穩的發展百年之後,人口大幅度增加,土地兼併嚴重,食利階層膨脹,原有的土地產出,無法滿足各方的利益需求。上層的食利者只能不斷的向下壓榨,滿足其沒有止境的欲-望。底層庶民沒有活路的時候,矛盾總爆發的力量,足以摧毀原有的一切上層建築。陛下可以借鑑當下的法蘭西!”
聽到此處,李元后脊樑一陣冒冷汗!
第612章 元年
法國方面的訊息,承輝帝就很重視,只要有船過來,都會帶回來一份當地最新的訊息。
相關的訊息沒斷過,路易十六夫婦的下場,以及後續歐洲各國的反撲失敗,兩代皇帝都仔細的看過傳回來的報告。
尤其是軍事觀察團的報告,更是引起了國內的高度重視。從時間上看,考察團登陸歐洲大陸,跟隨普奧軍隊行動,要不是跑的快,差點都要被法軍俘虜了。報告裡考察團對普奧軍隊的綜合能力各種吐槽,最嚴重的就是作戰意志,歐洲國家動不動就投降的行為,令一干考察團成員極為不齒。
好在這些人出發前受過嚴格的紀律訓練,嚴禁他們對別國的事情指手畫腳,只需看和記錄,不許發表任何意見。
無論如何,歐洲傳回來的報告,給周帝國造成的衝擊異常的激烈。共和之後的法軍,爆發出來的勇氣和戰鬥力令整個歐洲顫抖的事實無法忽視。
賈璉提到法國的事情,李元瞬間眼神都清澈了,極為諔┑目粗Z璉道:“先生,父皇遺囑再三強調以仁治國,朕一定謹記。”
賈璉聽了這話,輕輕地搖搖頭:“仁固然很要緊,但不是全部。”
說著話,賈璉示意小本本和炭筆,李元立刻遞上,賈璉在本上畫了一個金字塔和一個橢圓形的立體圖。
隨即指著金字塔道:“陛下請看,現在的朝廷就如此結構,頂層人最少,卻佔有國家資源和財富八成以上。這樣的國家結構意味著貧富分化嚴重,先帝登基之初,就是如此情況。而一個健康的國家結構,應該是橢圓形,中間的人數佔比越多,國家越穩定。所謂無恆產則無恆心,無產者沒有什麼可失去的,自然無所畏懼,但是生存堪憂,必然鋌而走險。治國的方向,就是朝著這個健康的結構去努力。”
李元呆呆的看著兩個圖形不說話,看是肯定看懂了,但怎麼做無從入手。
“此圖與國企有何干系?”李元還是很敏銳的找到了切入點。
賈璉聽了露出欣慰的表情道:“陛下,財富是可以創造的,科技進步帶來的機器化生產,生產效率比以往高百倍。問題是財富增量如何分配,如果還像此前土地私有的模式,註定會出現某個領域的一家獨大,甚至威脅到皇權。然而工業化的生產模式,企業面臨的外部競爭極致的殘酷,只有一種國企一種模式存在,失去內部競爭的國企在外部的競爭註定慘敗。所以,為保證企業的競爭力,必須允許私營企業參與到競爭中來。但有一點必須提前預防,關係到國計民生的企業,不能落入民間商賈之手。否則,奉災糧價暴漲的情況,必定在各行各業爆發。”
李元一邊點頭,一邊記錄,賈璉繼續:“國企作為壓艙石的作用,類似於常平倉!國企的利潤,納入國庫後,由國家進行合理的分配,儘量的照顧底層的利益,緩解社會矛盾。殿下去過陝甘災區,知道但凡有一口吃的,百姓都不至於造反。災區計程車紳們,是否知道這個道理呢?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善財難捨,心存幻想罷了。”
李元點點頭:“不錯,士紳可惡!”
賈璉笑了笑沒有附和,繼續:“國家透過稅收以及國企的方式,將財富集中起來,用在底層庶民身上的過程中,發揮主要作用的就不是中央了,而是地方官員。漂沒一說,陛下想必是知道的。對於陛下而言,士紳固然可惡需要提防,更需要防備的還是官員。一方面朝廷將稅收上來,需要官員過手,一方面朝廷的錢花出去,也要經過官員的手。”
李元點點頭道:“此父皇所以行考成法之故也!”
“貪官是抓不完的,所以肅貪必須時時刻刻,絕不能停。貪官如同人身上壞事的腐肉,一旦發現必須割掉,否則很快就蔓延全身,無可救藥。前明末年,聖旨不出京城,就是因為天下的官員全爛了,皇帝再想如何振奮都無濟於事,國家只能眼睜睜的走向死亡。”
賈璉說這些,真不是嚇唬李元,就是要讓他知道重要性。
承輝帝開啟了變法,期間反貪抓的還算嚴格,在賈璉也就是一般的程度。
現在是古代,也不好要求太高。
“朕記住了!請問先生,朕初登大寶,該當如何?”李元又回到了現實狀態,他現在最迫切的還是坐穩皇位,儘管看起來已經很穩了。但是想到法國的事情,想到那些混賬的皇親國戚們,一直在惦記賈璉打造的國企,李元的緊迫感又來了。
“治大國如烹小鮮,陛下急不得。先帝留下的底子不錯,陛下暫時不需要有任何明顯的動作,先穩住局面,適應情況後,熟悉人事。政策方面,對內鼓勵民間工商的發展,以此來稀釋士紳階層對國家財政的影響力。對外,強化移民政策,緩解人地矛盾。軍事方面,盯緊東西北三個方向,以免生亂。其中以西、北兩個方向為重點。”
提到西、北兩個方向,李元頓時精神一震道:“先生所言極是,朕觀戶部奏報,西寧王與漠北王,至今沒有給戶部上繳一文錢的稅。朕問過內閣的李相,他的意思今後必須做出改變,否則恐生藩鎮之禍。”
賈璉一聽就知道李元的心思,南洋的順利治理,讓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當然不能就此否定李元的心思,否則一定會讓他生出不滿的情緒,哪怕現在不說,也會一點點的積累下來。
“李相說的有一定道理,然事分緩急,地分遠近。昔日西寧藩國之初,西寧王放棄西北,翻越蔥嶺抵達安西都護府故地,雖然得到了朝廷的一定程度的支援,但地方是他打下來的,自請封國,戍守西北。安西故地距離京城,萬里之遙,想要完全控制不現實,派幾個官員常駐,只要西寧國不叛出朝廷便由他去。一旦遭遇沙俄威脅,朝廷還要加大支援力度,甚至要派兵增援。總而言之,有西寧國在,西北無虞。”
賈璉非常耐心的給李元分析,甚至都沒提稅的事情,不是不重要,而是你收不上來。李清這老傢伙,為了做首輔,臉都不要了。
李元聽了頓時瞭然,自己想多了。接下來的漠北就別說了,那地方更窮。
“陛下,未來三百年,朝廷對外注意力還是在海上。海叩某杀镜停m然風險大,只要能造出更大更安全的船,些許風險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對海的開發,可以讓民間放手去做,能從海外把財富帶回來,花在國內本身就是大功一件。更別提民間拿下了海外之地,為國內的產品擴大了市場。”
一番苦口婆心,也不提李清的錯處,就是描繪前景。在南洋待過幾年的李元,自然知道海上貿易帶來的巨大利潤。
面對李元的請教,賈璉都只給一個大框架,這點很對李元的胃口,沒有被賈璉指手畫腳的感覺。
君臣兩人談的很不錯,心情不錯的李元一時沒管住嘴,脫口問:“先生,朕欲封李亨,先生以為如何?”
賈璉突然表情凝滯,李元也知道自己說快了,顯得有點尷尬。
好在賈璉反應快,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下意識的搖搖頭,只是沒說話。
“先生的意思,不妥?還是說朕太著急了?”李元趕緊找補。
賈璉繼續搖頭:“非也,此事乃陛下家事,非臣子所能置喙也。陛下切記,雖說天家無私事,那也要分什麼事。”
李元懂了,如何處置李亨的事情,就屬於外臣不能插手的事情。
賈璉見話聊的差不多了,起身抱手:“陛下,時候不早,微臣該告退了。”
李元起身道:“朕送先生!”賈璉連忙一臉嚴肅:“萬萬不可!陛下待下親和乃德,然任何有損陛下威嚴之事,不可示人也!”
李元聽了頓時收起笑容,面露嚴肅之色:“朕謝過先生教誨!”
“微臣不敢,微臣告退!”
賈璉走了,李元站在大殿門口,目送其背影消失後,回頭對身邊的總管胡敏低聲道:“滿朝文武,皇親國戚,沒人對朕說過這些。”
胡敏聽了低聲回話:“聖人,民間有言,賈公實學興邦,可以為聖矣!”
李元笑了笑,搖搖頭:“此輩不懂先生,胡言亂語罷了,先生不會當真的。先生首創國企,掙下了偌大的財富不值一文,卻也沒耽誤先生髮家致富。先生自詡俗人,雖愛財,卻取之有道。凡夫俗子,豈知先生之境?”
萬里之外的歐洲,這兩年一直處在動盪之中。
共和國危機之際,一方面是高唱馬賽曲的民眾奔赴戰場,創造了屬於人民的戰爭奇蹟,另一方面則是土倫,一個年輕的矮個子軍官,啟動了他的開掛人生。法軍擊退了第一次的干涉後,退回倫敦的周國軍事考察團,與駐英國公使進行一番會談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發生在歐洲的戰爭,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作為失敗的一方,損失並不算大,有英國作為穩定的支援,後續的戰爭還會爆發。
長期的戰爭註定會帶來新的戰術變化,以及新的武器裝備,這些都需要進行必要的瞭解。
在歐洲期間的考察團,也見識到了歐洲各國的快速發展,賈璉關於歐洲各國的一些論述,在實地考察中得到了驗證。
所以,考察團不著急回國,可以先派幾個人回國,彙報情況後,請求國內再派新的觀察員來接替。並認為這是一個長期的工作。
乾正元年,新君李元在新年大朝會上,宣讀了一份詔書。
大概內容為秉承先帝遺志,對內行仁政,對外繼續擴張,……。
擺在面上的內容,大概就是不折騰!不搞什麼新花樣。
一份面對天下人的招數,在邸報(內參)和民間的報紙上刊登,給整個天下吃了一顆定心丸。
民間怕的就是政策的反覆變化,這是最要命的。
李元擺出求穩的姿態,最高興的還是整體的官僚隊伍。當然也有個別人不高興,那不重要。
官場上有一個資訊在流傳,那便是賈璉被李元召對,君臣聊了很長的時間,乃李元登基後奏對時長第一人。
還有一個事情非常吸引官員的注意力,那便是李元對於李亨的安置問題,遲遲沒有下文。
有部分官員抱著僥倖心理,上奏請奉李亨並就藩的奏本後,奏本被全部留中。
大臣們搞不懂李元的心態,自然很著急,尤其是內閣首輔林如海,更是擔心。
他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畢竟李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儲位的首選,最後時刻輸掉了。
可以說整個京城裡,不少人是李亨安插的,儘管被承輝帝清洗過一次,依舊有不少漏網之魚。
實際上林如海的想法給李亨封的遠遠的,李元開始也是這個意思,但有一關很難過去,那就是周皇后。
李元登基後,李亨除了喪禮期間出現了一下,隨後在家閉門謝客,身上肩負的公務,李亨也不去碰了。
關於李亨的事情,周皇后的態度也很明確,給個事情做,沒必要封太遠,否則親生兒子想見一面都難。
李元在賈璉那邊沒有得到答案後,對於其他臣子的奏本自然沒有興趣,你們還能比先生更高明?
思來想去的李元,有了一個主意,於是召見內閣諸公,開會商議。
內閣會議上,李元拿出一干請封李亨的奏本道:“新年之後,多有大臣上奏封李亨,母后不捨,朕亦不捨,還請諸卿教朕。”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的,下面的閣臣們難以捉摸,皇帝的意思,是封出去眼不見心不煩呢,還是留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呢?
林如海與諸位閣臣私下討論過多次了,意見早就統一了。
此刻李元剛提問,方頌就站起來道:“陛下,微臣之意,封皇弟於新省,地方夠大,足顯陛下之仁。太后方面阻攔,臣等諫之!”
這個說法,出乎李元的意料之外,尤其是關於太后的說法,更是意外。
李元心生警惕,如果你們聚眾逼著太后低頭,那以後其他事情呢,是不是也能團結起來,逼朕低頭呢?
第613章 彈劾內閣
“新省太過遙遠,母后憐子之心,不可不恤也!”李元心裡有了警惕心之後,自然無法對內閣的提議言聽計從。
皇權一直都是這樣的,任何威脅到皇權的人和團體,都會被視作敵人或者潛在的敵人。
可以說內閣諸公是怎麼想的不重要,內閣諸公意見統一這個事情,很重要!
這個時候,皇帝必須也一定會發出自己的聲音,否則就是個傻子。明確的反對,在這個場合也不合適,畢竟是皇帝開會問策,內閣群臣應皇帝的要求提建議。所以,周太后就是一個很好的著力點,用來轉移力量。
李元的話讓內閣群臣有點措手不及,事先商議的對策,認為皇帝肯定不會反對。新省足夠遠,又是沙漠又是瀚海的,給李亨丟過去,外面還有個西寧王國,兩邊還得爭奪為數不多的資源。同時都受到限制,這不是挺好的麼?
只能說,這幫內閣大臣,內鬥的本事一流的。拿出來的建議也很令李元滿意,唯一不安心的就是內閣意見如此的統一,讓李亨感覺到了威脅。
“請問陛下,太后的意思又如何?”李清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內鬥敏銳屬性拉滿的他,果斷的起身徵求皇帝的意見。
“太遠了肯定不行!”李元也只能如此,其實他也沒明確的選地。
內閣群臣們互相看看,沒人再站出來試圖影響皇帝的決策,林如海起身道:“事涉親王,臣等還需仔細商議一番,再做建議。”
只能說李亨的身份很特殊,無論是李元還是內閣,對待他的時候都很小心。
這根子在承輝帝身上,諡號為“仁”,秉承遺志的李元,不敢過分,以免被天下口舌詬病。
“不必了,就現在,諸公拿出幾個方案來,朕拿給母后挑選一個。”李元不給內閣群臣回去商議的機會,要掌握主動權。
內閣群臣一看不能回去商量,只好暢所欲言了。
潘季馴主張李亨可以留在京城,安排上可以調整到鴻臚寺,專管外交,先帝時的差遣該裁掉的要裁掉。這樣人在京城,太后也不好說啥。
李元示意記錄下來後,讓眾臣繼續。
方頌還是堅持奉新省就藩,內閣大臣不好出爾反爾。太后不滿歸不滿,皇帝心裡是有數的。
嶽齊主張給個豫王的封號,實際封地為洛陽,不遠不近。想必太后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李元聽出他話裡的含義,可謂是兩邊不得罪。什麼意思呢,河南是攤丁入畝開始的地方,上下官員都被清洗過一遍,內閣能掌控的住。
李清則認為,陛下高舉仁孝,李亨就藩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人留在京城負責編《仁宗實錄》,待書編完了,再行安排。
內閣這幫大佬,事先不是沒有準備預案,此刻丟擲的三個備選,可以說每個都不簡單。
李元一眼就看出來,內閣對於李亨的事情早有商議,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先丟擲一個新省就藩的說法,皇帝不反對皆大歡喜,反對則給出三個預案,讓皇帝來挑選。這一套做法,對付承輝帝未必有效,但是對付李元,綽綽有餘了。
李元最大的問題,還是威望不足,所以面對內閣的三個預案,他也只能示意記錄下來,左右拿回去對付太后是足夠了。
散會之後,李元覺得哪裡不對,召見賈璉。
奏對之時,李元說了內閣會議的情況後,賈璉頓時不悅道:“陛下糊塗,太祖有制,後宮不得干政,此事豈有太后說話的餘地?京城乃天下中樞,凡親王者,或去或留,陛下一言決之,微臣倒要看看,誰敢說三道四!”
一番話給李元說的有點迷糊了,怎麼賈璉跟內閣大臣們的反應不一樣了。
“如此,朕該如何是好?”李元又開始請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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