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447章

作者:斷刃天涯

  林如海頷首道:“不器言之有理,然則我朝也有各種問題難以解決啊。”

  賈璉笑道:“所謂家國天下,最小的單位都是一個人,只要是人組成的國家,就一定會有各種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此一定有無法化解的矛盾。治國者,只能順大勢而為之,力求國家一直朝前發展,很多問題在發展的過程中就解決了。所以,內閣最主要的工作,還是要發展,要未雨綢繆,不能等到發展停滯了,過去沒解決的矛盾以及新生的矛盾匯聚在一起集中爆發。政策永遠是滯後的,問題永遠都會有,除非人都死絕了。”

  這套發展法,對於林如海而言,還是很新鮮的,開始還覺得有點歪理邪說的意思,後來也接受了。

  比如一個問題,老祖宗早就提出來了,所謂的,不患寡而患不均!

  就問你,現在解決了麼?

  不公的問題一直存在,從來沒有解決過。

  歸根結底,你要讓底層的百姓覺得能過得去,不能給人逼成無敵之人。

  人一旦沒有什麼可失去了,那就真的從精神上無敵了。

  “天下大同乃至高境界,依我之見,此生定無親見之幸,就當它是一個最高理想奮鬥目標吧。正如橫渠四句,有前人的最高理想,才有後人不倦的朝著目標奮鬥。任何人詆譭之,皆民僖玻 辟Z璉說著漸漸的語氣激昂了,眼神裡蘊含著怒火。

  (PS:有感於近期橫渠四句被所謂假大空汙名化的結構!這一類給橫渠四句潑髒水的王八蛋,一定不得好死。)

  西方社會在很長的一段歷史時期內,對於中國懷著一種仰視的心態。近代短短二百年的歷史內,西方人對中國的心態有一個變化的曲線,從最初的蔑視滿清統制下的中國,極盡的鄙夷和掠奪。即便是中國最虛弱的時候,太平天國和義和團,也給了西方國家兩記悶棍,讓他們心態變成了畏懼。為啥是畏懼呢?因為他們把歷史書翻爛了,都找不到類似的史料。更令西方畏懼的還在後面,當中國人民站起來後,用很短的時間在戰場上完成了脫胎換骨,在半島給最強大的帝國主義狠狠的迎頭一擊。

  現在再看網際網路上那些對太平天國和義和團極盡汙衊的言論,大家心裡都該有一本賬了。

  在網際網路上,還有一段時間是那些人極盡詆譭的目標。

  那段時間怎麼說呢,我個人的觀點,初衷是好的,但是太著急了,生產力還沒發展到相應的階段。最終在執行的過程中,走樣了,扭曲了,造成了一個不好的結果。

  (PS:發展才是硬道理,這點是我個人最佩服總設計師的原因。)

  亨廷頓說,中國是一個偽裝成國家的文明,比喻的很深刻。

  這也是西方畏懼中國的底層邏輯。

  我們的史書記錄苦難,不是因為苦難值得歌頌,而是因為一切苦難都是後人的教訓。

  西方講贏學,不是因為他們的統治者喜歡贏學,而是因為他們的人民喜歡。

  東西方文明的底層邏輯是不一樣的,西方文明的底層邏輯是宗教,是羅馬。

  中華文明的底層邏輯是世俗的,是天下大同。兩者之間的民族凝聚力,完全沒法比。我們是天然認同,他們需要後天構建。

  兩者之間完全沒有可比性,這也是為何我們用短短几十年時間,就能追上來的原因。

  舉個例子,我們的鄰居日本,我年輕的時候看各種雞湯文,日本被吹成了世外桃源,等我有能力親自去看看之後才發現,這個所謂的發達國家給我感覺,處處都透著一個“小”字。這個小不是精神意義上的,是物質意義上的。

  道路是小的,建築是小的,吃飯的碗是小的,等等不一而足。

  真的就是去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當然了,可能跟我沒啥錢有關吧,有錢人去日本,也許能享受到更高階更高大的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了,真正的有錢人,別說去日本了,去哪不是一樣呢?

  言歸正傳。

  這一日,賈璉累個半死,早早睡下。

  次日起來,承輝帝召集隨扈的群臣,賈璉也被叫去列席。

  承輝帝看來休息的不錯,精神很好的樣子,看著群臣,開場白很直接。

  “因為法蘭西之事,朕特意將不器叫來,讓他與朕好好談了一番,朕有所悟,特與卿等議之。”

第604章 心真黑

  承輝帝主持關於法國大革命後路易十六摸不著頭腦的討論!

  賈璉坐在角落裡,腦海中閃過這麼一個奇怪的念頭,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這個國家是個啥樣子,內閣諸公心裡能不知道嗎俄?當然是知道的,只不過不能對著滿世界嚷嚷。

  “法國鉅變,神器易手,不可不議而後引以為戒。”承輝帝說著有點激動了,想到了史書上的一些記錄。

  天底下的世家大族們,永遠都不會選擇為某個朝廷陪葬,他們更在意家族的延續。

  皇親國戚們,太平年間享受榮華富貴,面臨兵臨城下時,卻不願意掏出口袋裡的銀子為皇帝分憂。

  內閣大臣們對於法國情況的瞭解其實也不多,主要是太遠了,沒有太多關心的閒工夫。日常讀報呢,也就是當樂子看看。

  不過還是有人花了一點工夫去了解的,比如林如海,他的觀察角度就比較特別。

  “那法蘭西王室將國家稅收交給包稅官,只要他完成稅收,其他不管。此舉大謬,不可不察也!”

  林如海發言後,李清也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臣聞,法蘭西當地允許私人於大庭廣眾之下妖言惑眾,事發時此妖人一呼百應,需鑑之。”

  嶽齊也跟著起身道:“陛下,臣聞法蘭西地方的報紙在私人手裡,不受管制,日常報道隨意點評王室,多有誇大其詞,譁眾取寵之舉。微臣以為,應加強對報紙的管制,專設有司,發現有報紙攻訐朝廷者,一律嚴懲。”

  方頌這次沒有給別人唱反調:“民間的輿論導向很重要,必須掌握在朝廷的手裡。今禮部關於民間報紙的稽覈機構,只是個發牌照的地方,幾乎不管報紙發表什麼文章,稽覈監督機構形同虛設,長此以往是要出大事的。”

  潘繼旭算是內閣大臣中日常比較關注西洋現狀的一位,他的發言比較深入:“法蘭西之財政敗壞,王室向民間借款,而後才有王室妥協,成立議會,將立法權拱手相讓。此之謂無君無父,大逆不道。問題根源在於朝廷的財政!”

  內閣大臣們發言之後,承輝帝看看賈璉道:“不器,可有話要說?”

  賈璉緩緩起身,抱手四方,徐徐道來:“大一統兩千年來,多少朝代淹沒在歷史中,凡一朝定鼎之初,國家整體向上,最多五十年,向上的趨勢停止。為何如此呢?以我之見,五十年間食利階級壯大到底層百姓無法難以負擔。國家財富的八成,掌握在二成的少數人手裡。國家沒錢了,怎麼辦?王安石的做法是先搶底層百姓,再搶商賈,最後搶大戶。後果,諸公都看過史書,賈某不贅述。”

  林如海開口打斷他:“少廢話,說辦法。”

  賈璉淡淡道:“辦法諸公不都看到了麼?一塊餅子就那麼大,不夠分了怎麼辦?聯手起來做大餅子,此開源也。整頓內部,減少消耗,此截流也。不過下官也要提醒諸公,地方豪強一旦做大,必成尾大不掉之勢。身為朝廷命官,不要總想著明哲保身。”

  林如海再次開口打斷賈璉:“好了,說法蘭西,不要東拉西扯。”

  賈璉道:“行,那我不說了。”然後坐下了。

  現場頓時安靜了,所有人都不說話。

  都看出來了,林如海是擔心賈璉說的太過了,所以才打斷他。

  承輝帝咳嗽一聲道:“法蘭西之事,朕擬令天下官員議之,諸卿以為如何?”

  話音剛落,李清便跳了起來:“不可,萬萬不可。此事非但不可群臣議論,還應禁止民間報紙的報道。國家大事,豈有市井愚夫置喙之餘地?”

  方頌立刻起身道:“陛下,微臣之見,還是先派人弄清楚法蘭西事變之細節,彙總整理材料後,由朝廷抽調幹員,整理成冊並加以評註,以朝廷公文的形式下發,令各級官員認真學習。”

  潘季馴也起身道:“陛下,臣觀那法蘭西與本朝的制度多有不同,其國並無科舉,朝廷與地方權力上各有側重,不可混為一談。法蘭西之變,很大程度上與其小國寡民,朝廷與地方權利對立,政令不出王宮,其國王威望不足,不能服眾有很大的關係。”

  賈璉雖然沒說話,但是聽到此處,對潘季馴也是佩服不已。這哥們是有真材實料的。

  不過潘季馴也沒說到要害,賈璉也不打算開口糾正他。

  畢竟法國那是資產階級領導的革-命,真要被內閣這幫大佬看清楚了問題的本質,他們不得抬手把商人階級往死裡拍啊?

  賈璉覺得吧,就算是周帝國資本主義化,在治理國家層面上那也比西方要強的多。

  只不過在這片土地上,大概是很難滋生資本主義的土壤。至少在幹掉地主階級,或者地主階級轉化為資產階級之前,是很難出現資本主義。

  什麼主意暫時都可以放一邊,先發展,快速的發展。只要能讓這個國家朝著正向發展,其他的都可以放一放。

  哪天發展停滯了,自有後人去解決問題。

  這一點,賈璉一點都不擔心,這片土地上再不濟也會誕生出下一個陳勝吳廣、張角黃巢。

  近代一百多年的谷底,最終誕生出一代偉人。

  所以,真的不必為後人擔心的。一定要對這個文明有信心啊。

  林如海開口支援了潘季馴道:“陛下,潘相之言,老成謬_為良策。治大國如烹小鮮,朝廷上最忌七嘴八舌,爭論不休。朝廷出面,收集資訊,提綱挈領,以教群臣,善之善也。”

  議會制度對於林如海而言,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是他更清楚這玩意在周帝國沒等他推動呢,腦袋可能先落地了。

  儒家發展了兩千年的理論,也不允許他去破壞三綱五常。這套理論體系一旦突然崩塌,那真是末日降臨了。

  誰要是敢於現在就挑戰綱常,皇帝能立刻噶了他,天下人一定跟著叫好。

  為政之道,最忌令出多孔,中國之所以走向集權,那是兩千年積澱的結果,是歷史的必然。

  反觀西方的制度,那也是歷史的必然。資產階級主導的政權,那可不就是要小政府麼。

  在西方世界,羅斯福才是另類。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很奇怪,一方面西方的制度一直在警惕大政-府,另一方面卻崇拜權威,崇拜強人。

  就很矛盾!其實也不矛盾,普通人是希望有個強人來領導國家的,上層階級卻不希望再出一個羅斯福。

  有個人想做第二個羅斯福,所以腦洞大開了。

  扯遠了!

  這次會議很快就達成了共識,或者說承輝帝與內閣的思維是在一個層面上的。

  皇帝也好,內閣也罷,都擔心輿論失控,所以要控制。再者,他們也習慣了教化!

  這個世界上多數人是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即便他們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

  這就意味著,多數人是可以引導的,他們也需要引導。

  絕大多數底層要求不高,就是日子有盼頭。

  會議達成一致後,就沒賈璉什麼事情了。會後,賈璉向皇帝辭行。

  承輝帝還是在行宮裡見的賈璉,君臣對坐的時候,承輝帝還是不免嘆息道:“朕也不能隨心所欲。”

  賈璉知道他的意思,笑著回答:“陛下,臣能理解,也不著急。”

  承輝帝愣了好一陣才起身,賈璉也跟著站起時,肩膀上被輕輕的拍了幾下後,承輝帝揹著手轉身走了。

  次日,賈璉回京。

  來回折騰了小十天,人累的快散架了。

  京城這邊,證券交易所已經選址完畢,就在城東此前那個宅子,嗯,被沒收充公後,賈璉不客氣的拿過來,在原址上推倒重建。與此同時,周邊的幾個宅子,也被賈璉強行買下了。戶主其實不想買,但是看著價格合適,加上得罪不起賈某人,捏著鼻子也只能賣了。

  有沒有懷恨在心的人,那肯定有啊。只不過賈璉沒工夫去計較這些。

  內務府和龍禁尉這次也挺配合的,很快就在李元的主導下,弄了一些人,搞了個證監會。

  他們也沒有反對的餘地,畢竟手裡的權力真增加了,肯定要積極配合的。

  李元把兩邊的人叫來,開會商討規則,確定權責。

  首先明確一點,股票交易,只有在官方機構的平臺上交易才是合法的,受官方保護的。其他形式的交易,官府不認可。

  這一點確定很有必要,大概就是,任何一筆股票交易,都別想逃稅。

  閉門會議開了整整十天,在交易所與證監會人員之間的互相深入坦諉柡蛑校_成了一致,完成了規則制定。

  因為賈璉的強勢,證監會的權利被限制的很死。但是反過來呢,證券交易所這邊,也被證監會盯的很死。

  雙方是利益共同體,同時也是權利上的冤家。這塊餅子新鮮出爐,怎麼分自然是要爭個你死我活的。

  說的難聽一點,兩邊沒動手打起來,都算是教養好的。

  確實有好幾次差點動手了,只不過有李元和賈璉坐鎮,這才沒打起來。

  再次與李元合作,賈璉能感受到李元內心深處的一些野望,儘管他藏的很好,賈璉還是察覺到了。

  這很正常!

  這邊的事情剛開始,那邊關於央行和民間四大行的調查最終結果也出來了,上報至承輝帝處。

  承輝帝與內閣也開了幾天的會議,最終達成了妥協。

  央行高層大換血是註定的,意外的是李亨沒受影響,還是繼續兼領央行。只不過,原本以外戚和宗室近乎壟斷的央行高層,基本換成了戶部的文官。其中最重要的稽覈監管部門一分為二,稽覈部門落到了文官的手裡,監管則繼續由宗室外戚勳貴多方把持,其他部門變化不大。最後就是新設一個機構,專職監管央行,該機構由皇帝直轄,戶部和內務府各出一個負責人。

  點金行的事情反倒不那麼重要了,民間商業銀行被明令禁止高利貸,規定了利率標準。央行則被禁止進行商業貸款經營活動,但是民間四大行卻被迫交出一成的股份給央行。當然了,這是要花錢買的,具體價格待定,雙方還有的扯皮。

  從這個事情看,皇權是真的不講理,也算是皇帝給民間銀行一個重大的教訓。

  由此可見,皇帝對於民間銀行的經營,確實高度警惕,就怕弄出大亂子。

  很快央行也對民間金融機構推出了針對性的政策,對於一些資金規模不足的民間小銀行,進行更嚴格的管理。

  這些都是後話,只能說在一點一點的改進。

  賈璉在忙完了交易所的事情後,立刻啟動了京張鐵路的建設,還是先發行股票募集資金。

  跟以往一樣,股票一經推出便遭到了搶購,僅僅一天時間,全部售罄。

  就這,還有很多人沒有買到。由此可見,民間很有錢,只不過缺乏穩定收益的投資渠道,一旦出現了類似鐵路股票這一類的機會註定遭到熱捧。

  鐵路局還發布了一條新訊息,那便是京漢鐵路的勘探已經完成,最晚明年開啟募集資金,後年開啟建設。

  證交所還在建設中,最快年底才能投入使用,開啟所謂的證券交易時代。

  幕後黑手賈璉,其實並不太關心這個,他更關心的還是薛蟠籌建的保險公司。

  這個公司的組建過程,順利的薛蟠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