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注意到寶釵的舉動,咳嗽一聲淡淡道:“今年軍火交易如何?”
薛蟠愣了一下,這話題跳的有點遠,本能的快速回答:“商行與奧斯曼的交易還在繼續,交易點選在李家坡,火炮的數量較之上次交易少了一半,步槍的交易對方提出以線膛槍為主,小弟以產能不足為理由拒絕了。印度方面,去年送過去一萬多支燧發槍,生意只能說馬馬虎虎。關鍵是廣州周邊的各個廠子,不能停產,否則工人留不住。”
賈璉嗯了一聲,繼續問他:“美洲方面的訊息有傳回來麼?”
薛蟠雖然不知道賈璉為何問這些,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經長崎走北太航線的船隊沒有訊息回來,跟著西班牙人一起去南美的人,倒是安全回來了。當地的商人對於瓷器絲綢茶葉的需求不算太大,商行的人應西班牙人的要求,承諾今後不做這條航線的買賣,免得激化矛盾。如今的西班牙人,競爭不過英國人。對了,他們對鐵製品的需求倒是挺高的,這麼老遠哌^去,利潤太過微薄。”
“如今南洋貨的買賣如何?”賈璉還再問,薛蟠老實的回答:“南洋貨利潤高的還是香料、檀木等,大宗的糧食買賣,我們沒碰。南洋貨呋貎鹊蒯幔岛綍r攜帶的獲取,還是以武器和農具為主。都是自己人,所以利潤微薄,本意就不是為了掙錢。如今南洋海商競爭激烈,利潤大不如前。”
賈璉聽到此處才點點頭:“全國都看到了海貿有利可圖,紛紛加入,這是好事。南洋大臣衙門方面,對於走私行為的打擊力度要加強。你讓人帶一句話過去,就說是我說的。凡茶葉、絲綢、瓷器等西洋緊俏貨,拿不出市舶司出口單子的,一律視作走私。南洋海軍加大緝私力度,要常態化。”
薛蟠心裡暗暗嘆息,知道賈璉不答應降低移民力度,只能回去再想別的法子了,這活肯定不能停,但是悄悄的少做點還是可以的。
“這樣,你回去之後,弄一個保險業務出來。”賈璉一句話,薛蟠瞬間眼睛亮了。
賈璉起身也挺懊悔的,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璉哥仔細說說。”說著話,薛蟠在小本本上準備記錄。
“保險嘛,出海風險大,可以根據船上貨物的價值,繳納一筆保險金,具體多少,你回去找下面的人商議著定。如果出海的船回不來,保險公司賠付本錢,如果順利回來了,這筆錢就是保險公司的利潤。這就是一個大致的概念,具體的細節,你回去找人完善了。移民的事情不能停,尤其是澳洲。那地方看著土地貧瘠,怪物叢生,還是有辦法解決的。土地肥力不足,可以找一些小島挖鳥糞土石做肥料,糧食上自給自足問題不大。半島那邊次之,總之不能懈怠了。我跟你講,一朝天子一朝臣,……。”
說著賈璉停頓下來,扭頭看看四周,寶釵會意的起身,示意下人退避,鶯兒守在門口。
賈璉這才低聲道:“陛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偏生旦旦而伐,怕是很難長久,估摸著就是三五年的事情。換了一個皇帝,誰知道會怎麼看賈家。澳洲和半島,那是你我兩家真正的退路,當然也未必直接退到這兩處,我估摸屆時守住南洋不是問題。當然這是最壞的結果。”
薛蟠聽的心驚膽戰,他可太懂朝中的變局對一個家族的影響了,當初薛家就差點沒抗住。
“璉哥為何不支援某個皇子呢?甚至可以多放下注啊。”薛蟠聲音也低了許多。
賈璉笑道:“你不要胡思亂想,都說是最壞的結果了。下注這種事情,我身份太敏感,不方便去做。放心吧,不管誰登上大位,也離不開我的支援。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只不過凡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
薛蟠聽懂了,點點頭:“如此,小弟知道該怎麼做了。”
賈璉搖搖頭:“不,你還沒看明白,澳洲必須牢牢的掌握在手裡,南洋也要使力氣,不過要用在暗處。回頭寶釵的兒子,要放一個在澳洲的。南洋的馬尼拉或雅加達,你應尋個地方,做為薛家的退路京營。總之你我兩家乃是一體,南洋澳洲就是你我兩家的退路。”
這一下薛蟠瞬間清醒了,這就不是僅僅給賈家忙活的問題了,還有給薛家忙活。
有個事情薛蟠一直不敢提,就是他雖然能在南洋來去自如,實際上各方都是看賈璉,而不是看薛家。一直以來,薛蟠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事情,不敢露出薛家自立的苗頭,賈璉一番話告訴他,薛家可以在南洋自立,留一塊地方作為退路。
賈璉還在繼續:“還有個買賣能做的,那便是在南洋各地種甘蔗,生產白糖呋貎鹊劁N售。南洋生產的成本要低的多,呋貋碛凶陨淼那溃3值蛢r競爭,不要想著太高的利潤,時間長了這南洋白糖就能徹底佔領市場。”
薛蟠趕緊記下,賈璉又敲打一句:“薛家下面的各級掌櫃,你也要盯緊一點,不要等他們犯錯了再去處罰,要經常查賬,透過查賬降低掌櫃們犯錯的機率。制度上要儘量的堵住各級掌櫃犯錯的漏洞,這不是要限制他們,是為他們好。當然賞罰要分明,否則遲早出大事。”
這番話讓薛蟠停下了記錄,仔細琢磨一番後嘆息道:“是啊,都是多年的老人,真出點錯,我也下不去手。”
有個事情薛蟠心裡是很清楚的,薛家商行各級團隊中,都有賈璉安排的人在裡面。這些人都是從軍中退下的,又或者是賈璉幕賓以及參植块T的遠親,安排到商行裡頭做個眼睛。這個安排薛蟠是歡迎的,沒這些人的存在,薛蟠還真怕。
所以賈璉才再三強調,兩家是一體的。至於王家史家,賈璉真沒當自己人看待。
等薛蟠退下了,寶釵才低聲說起另外一個事情:“璉哥,老太太想要讓時間與芝兒說一門親事。”
賈芝,寶釵之子,在賈璉膝下排行二,雖為庶出,因為寶釵情況特殊,賈璉也只有兩兒子,地位不低。
說起來還真奇怪了,賈璉如此努力,自家名下還是女兒多,兒子少。
賈母想打賈芝的主意,賈璉自然不會同意,搖頭道:“老太太問起來,你說我自有安排,你做不了主。”
寶釵心領神會的笑道:“老太太還是想拉一把史家。”
賈璉搖頭道:“史家兄弟自己不爭氣,在任上屢遭彈劾,若非顧忌我的顏面,早被罷官了。史家如今都這樣了,還擺著鐘鼎之家的派頭。自助者天助之。史家的事情,我愛莫能助。再說了,三品大員,也不小了。在外地為官,想調回京城,難道不知京官的位子有多難得麼?”
寶釵低聲道:“明日婦人那,也要說這事,璉哥還是心裡早有準備才好。”
自打住進賈府,寶釵在稱呼上悄悄的變化,這是學黛玉的。
次日,賈璉來到黛玉的宅子裡。
黛玉見了賈璉,連忙擺手:“哥哥不要看我,挺著肚子也不好看,快走快走。”
紫鵑站一旁哭笑不得,賈璉上前來坐在,黛玉拿條薄紗把臉遮住才說話:“哥哥屋裡那麼些丫鬟,何必到我這來看黃臉婆。”
賈璉拉著她的手,取下薄紗,仔細看著黛玉的臉,給她看的臉紅了,這才柔聲道:“你我之間,靈魂交融,非一般夫妻能比。這世間女子,知我者,只妹妹一人爾。”
這話酸的紫鵑差點都沒站穩,燻的她趕緊扭頭,找個端茶的理由走開。
黛玉這才哼哼唧唧的靠在賈璉的腿上,嘆息道:“有了身子後,人也不好看了,就怕哥哥見了不喜。”
賈璉能感受到她情緒變化,伸手輕撫肚子,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辛苦妹妹了!”
黛玉拿臉蹭了蹭手:“嗯嗯!”沒一會竟然睡著了。
紫鵑端茶過來,見狀悄悄放下,站在一旁候著。
等黛玉睡的熟了,賈璉才悄悄抬她的頭,紫鵑遞來枕頭後,賈璉起身走開幾步,低聲問紫鵑:“最近玉兒睡不好麼?看過大夫沒有?”
紫鵑低聲道:“小姐這些日子,確實睡的不太好,有一陣了。”
賈璉道:“你該早告訴我!”
紫鵑道:“小姐不讓,說老爺事多,她幫不上忙,不能讓老爺為家裡的事情分心。”
賈璉沒再問,坐回去安靜的看著黛玉熟睡的樣子。
比起王熙鳳,黛玉聰明的太多了,知道如今皇帝身體欠佳,朝廷內部的鬥爭波詭雲譎,賈璉壓力很大。
黛玉都是透過日常與賈璉閒聊時,隻言片語裡分析出來的資訊,不像王熙鳳,心思全在管家上頭。
這一覺睡的踏實,黛玉醒來時見賈璉還在一旁坐著,手裡捧一本《史記》在看。
眼神裡閃過一絲感動,黛玉開口道:“哥哥今日不是上值,耽誤了公事,妹妹罪莫大焉。”
賈璉低頭笑道:“醒了,我扶你起來!”
黛玉不肯,扭動幾下:“哥哥沒回答我。”
“匯聚了天地鍾靈毓秀的女子,能為我妻,朝廷裡的事情算得甚麼?”賈璉加大劑量。
黛玉趕緊自己爬起來,盯著賈璉道:“不管你是誰,趕緊從哥哥的身子裡出來。”
賈璉見她面帶促狹,頓時哈哈大笑,好一陣才忍住笑道:“這天氣能熱死人,衙門裡更是難耐。陛下人在熱河,京城裡沒人管我,難道還不能偷懶摸魚?給朝廷做事,不能偷懶摸魚,這官不做也罷。”
黛玉這才笑著正色道:“哥哥最近不快活,可是有事?”
賈璉扶著她起來,來回走動,邊走邊聊:“都是三殿下那點事情鬧的,沒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民間出現了私下交易股票的平臺,又查出有人用假股票行騙,這一查又發現了假鹽引。假股票規模不大,影響也不大,但鹽引的事情就很麻煩了。已經私下悄悄印了十年了,可見數量之多。我特意去去查了查才知道,這事情往前推也不算新鮮事,明朝的時候,江南地區因為鹽引氾濫,難以兌現,都能當鈔票用了。民間有人發現後,乾脆私印鹽引,做到了以假亂真。本朝也曾有過此事,還是前太子親自查的案子,龍禁尉那邊給的訊息,太子查清楚後,把匠人留下了,自己印鹽引。”
黛玉驚的張大嘴,好一陣才低聲道:“這人若沒個滿足的時候,以假亂真的勾當,遲早要露餡的,那該如何是好呢?難怪有前太子址窗浮!�
賈璉搖頭道:“沒那麼簡單,上面要印一張,下面管事的就敢印十張。本該十年才暴露的事情,兩三年就暴露了。人啊,窮奢極欲,喜歡走捷徑,最終害了自己。任何事情其實都一樣的,上面決定是一,到最下面,少一點是五,一個收不住就成了十。還記得我去鄖陽時,遇見過這麼一個事情,朝廷免了當地的稅賦,知府知縣照樣收稅,錢進了自己的口袋,百姓活不下去,揭竿而起。”
黛玉聽了不免連連搖頭,賈璉繼續道:“三殿下的事情也差不多,他的初衷是想透過放貸掙點錢,定的利息是年息三分五,下面的人不能白乾啊,乾脆九出十三歸,還是月息三分五。他能從央行和四大民行弄到低息貸款,這買賣越做越大,京城、天津、濟南、金陵、廣州等地都開了分號。龍禁尉那邊查清楚了,只有京城的點金行,三殿下能掙幾個,其他的分號,都是下面的人自己的買賣。”
黛玉也是讀過史書的,所以聽懂了,搖搖頭道:“史書上不乏類似的事情,前明天啟年間設稅監,收稅的太監趁機斂財,逼的百姓不堪忍受。”
賈璉搖頭道:“天啟的事情要複雜一些,書上記錄的不完全是事實。個別的百姓,哪有能力鬧出那麼大的動靜。背後一定是整個江南計程車紳在操盤,他們不想交稅,又掌握了輿論話語權,想把事情鬧大,那不是很輕鬆的事情麼?關鍵要看,這件事情誰是受益者。”
黛玉聽懂了,低聲道:“如此說來,如今的江南,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賈璉嘆息道:“是啊,一個朝代走過百年時光,註定會形成一個龐大的食利階級,如果解決不好這個問題,國家註定要走下坡路。”
第603章 文明底層邏輯的差異
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有一些問題是無解的,並且是一直存在的。
怎麼辦呢?
發展!
只要保證國家整體是朝著向好方向發展的,就算是治理成功了。
站在賈璉的視角看現在的社會問題,都說黃巢解決了門閥的問題,實際上並非如此,學術上有另外的觀點就不去說了,門閥也並沒有消亡,只不過以其他的形式存在。
我們這代人年輕的時候,或許的社會資訊量與當下的網際網路時代根本沒法比。
這就是發展的帶來的好處,普通人更容易獲得資訊的知情權,哪怕很多都是謠言。
所以啊,發展才是硬道理,社會整體發展了,向下溢位的才會更多,普通人才有機會得到以前無法得到的東西。
即便是穿越者的賈璉,很多事情也無能為力,因為他看到的很有限。
但是當一個人盡力的推動社會發展時,整個社會都必然受到影響,並且會向前走,儘管可能很細微。
明目張膽的翹班一天,晚飯時王熙鳳果然說起了史家的事情,希望賈璉幫忙給史家兄弟調回京師,並表示這是老太太的意思。
賈璉沒有明確的拒絕,只是含蓄的表示,有機會再說。
識趣的王熙鳳立刻閉口不言,她能看的出來,賈璉跟孕婦黛玉在一起能呆一天,別的女人根本做不到。
整個夏天,最被關注的事情就兩件,或者說是一件。都是假票引起的。
龍禁尉的金陵之行撲了個空,人沒抓到,只是抓了一批幹活的人,還有就是一些印版和機器。
這個事情透露出一個現象,那就是印刷術的進步。
賈璉也確實發現了,隨著報紙的快速發展,金屬活字的技術也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鉛合金活字的技術登場並很快成為了主流。
歷史上很多技術進步沒有繼續發展下去,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沒有市場。
承輝帝執政期間,經濟得到了發展,民間更多的人有機會接受教育,報紙的流行,這些都是市場對印刷術的需求基礎。
賈璉提出並推廣實學,引領了一時風氣,為技術進步打下了一定的增速基礎。
歐洲方面傳來的最新訊息,反法聯盟成立了,歐洲各君主制國家,正在聯手絞殺法國革-命。
共和國這個名詞,傳到承輝帝的耳朵裡時,讓他感受到了背後發涼。
好幾天都沒睡好覺的承輝帝,特意把賈璉給叫到熱河去。
大熱天趕路這種事情,賈璉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都沒啥好感覺。騎馬出行,大腿磨破後,汗水一浸,那滋味太爽了。坐馬車呢,烈日下能給你悶死在裡頭,即便早晚趕路,也難受至極。由此,越發的堅定了賈璉要修京張鐵路的想法。
“不起來了!”承輝帝無精打采的靠著躺椅,看見賈璉也只是有氣無力的打了個招呼。
賈璉上前見禮問安之後,承輝帝示意賜座,待賈璉落座,承輝帝才道:“朕看京中各報紙都在報道法蘭西的事情,卿作何感想?”
賈璉瞬間明白了承輝帝的心情,他害怕了。能不害怕麼?中國人忍耐力天下第一是不假,但是骨子裡同樣蘊含著不屈的反抗精神。
歷史上的劉邦和朱元璋,都是社會底層造反的成功案例。從皇權的角度看問題,亂臣僮觽兌荚撍溃繗⒐舛峥臁�
“陛下,微臣以為這是好事。”賈璉的口吻一貫的直接,承輝帝也習慣了,示意裘世安扶他坐起來,看著賈璉問:“卿細說。”
“陛下,我泱泱中華,斑斑史冊所載之亂世,足以警示智者,卻不足以驚醒凡夫俗子,以及利慾薰心之輩。法蘭西之變,從訊息上看,在於王室掠奪無度,民不聊生所致。這是正在發生的事情,自然能讓更多的天下人警惕。微臣以為,此事應該專門撰文,傳閱天下,警示各級官員。百姓活不下去了,自然要冒險求活。黃巢沒有打進長安城之前,長安的公卿們只道是別人的事情。所以,但凡多一個官員受到了警示,也是好的。”
承輝帝聽了沉默不語,賈璉默默等待。
過了一會,承輝帝才道:“繼續!”
“陛下應當下旨,令天下官員以此為題作文議之,並藉此從側面反應出一個官員個人的真實想法,以及真實能力。微臣以為,此題作文,凡辭藻華麗,言之無物者,皆非實幹之吏。凡能深挖此事背後本質,提出應對之策者,應為能吏。今後吏部選官,此文可作為一個輔助評判的標準。今後國內有類似的亂局出現,也可以讓天下官員作文共議之,事情發生了,不能當著沒發生過,要引以為戒。”
“治國之道,所求者不外國強民富,百姓衣食無憂,天下自然就安定了。”
發現承輝帝有點呆滯的狀態,賈璉停了下來,等皇帝想想清楚再說吧。
室內安靜了好一陣之後,承輝帝才從呆滯狀態中走出來,苦澀的搖搖頭:“朕真的很擔心,法蘭西之事在本朝上演。”
賈璉笑道:“我華夏交之西洋,不可同日而語。西洋各國擺脫神權的時間很短,治理經驗很少,觀其史並無王朝更替治亂迴圈,故而西洋各國無史可鑑。我朝一邊從史書中汲取教訓,一邊看西洋各國之變,以之為鑑,定能長治久安。今有聖君在朝,群臣勠力同心,內撫民,外擴張,文治武功,成就盛世。故而,以臣之見,陛下多慮也。”
賈璉一番話,確實起了作用,承輝帝明顯的眉頭舒展,緩緩的靠著躺椅。
“天人合一,天下大同,何其難也。”承輝帝自言自語。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治國本就是極難之事,更著急不得。”
承輝帝睡著了,賈璉及時閉嘴,悄悄後退,裘世安小心翼翼的送他出來後,抱手道:“聖人好些天沒睡的如此穩當了!咱家謝過賈公!”
“裘公過譽,此不過是為人臣的本分。”
承輝帝睡覺了,賈璉還沒法離開,只能待在熱河等著皇帝下一次召見。
林如海把賈璉叫了過去,問他緣由。
賈璉仔細的說明情況後,林如海短暫的呆滯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理解了承輝帝的擔憂。
這種資訊,如果能遮蔽,皇帝一定是想遮蔽的。
但是今非昔比了,周帝國已經打過門看世界了,與世界的貿易帶來的利益,已經無法割捨了。
所以,林如海也認可了賈璉的觀點,讓國人知道世界是個啥樣子以及正在國外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壞事。
“不料西洋強國法蘭西,其王室滅亡之速至斯!”林如海也驚歎於法國王室被推翻的速度。
賈璉很耐心的與林如海交流,憑著自己的歷史常識,儘量的解釋清楚,法國發生的革命的本質。
“西洋各國的議會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林如海嘴上如此說,心裡卻怦然心動。
作為傳統的儒者,垂拱而治可是儒家一直在追求的東西。
賈璉很不以為然道:“西方的議會,議員都是選出來的,能不能當選,比的不是治國水平,而是演戲的本事。他們不是在努力的將國家治理好,而是在努力的讓百姓相信,在他們的治理下,國家正在變好。這些議員,幾乎沒有治理地方的經驗,驟然至高位,面對各種實際困難,必定茫然失措,搞出來的事情註定貽笑大方。對比我朝閣臣,無一不是從底層做起,有豐富的治理地方的經驗。論治國,他們差的遠了。西洋列強之所以強,在於他們掠奪天下而肥一國,在於他們的工業化生產大大的提高了生產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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