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家裡人倒是不擔心,衙門裡的人全都慌了,來問過好幾次了。”黛玉提醒了一句,您這位大老爺,還是要上班的。
皇帝可以去避暑,京城的普通人可不行,這歇一天,就是一天的錢呢。
賈-牛馬-璉乖乖的回到了衙門裡當值,很多事情等著他決斷的。
下面工廠裡更是日日不歇,天氣熱,就做好避暑的手段,仁丹涼茶組合套裝,加上龐各莊的西瓜。個別環境惡劣的崗位,都是兩個小時一換班。
就這麼嚴防死守,每天還是有中暑的病例。
這個時候,賈璉就特別的懷念電動機,這玩意雖然知道原理,想實現可太難了,首先你得有電。
電池是啥時候出現的?
又一天過去了,到了下班的時候,賈璉迫不及待的下班走人,半路上遇見人力灑水車,吭哧吭哧的兩個壯漢,光著膀子正在壓水噴灑。
京城的變化,肉眼可見,儘管沒有高樓大廈,但是路面上乾淨了,市面上也繁華了,百姓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回到家中先更衣,鴛鴦、襲人、晴雯三個迎上來,接衣服的,遞衣服的,脫鞋子的,總之賈璉當木偶就行了。
這種享受全是人力堆出來的,以前有罪惡感,現在真是全沒了。
香菱端著銅盆進來,清涼的毛巾往臉上擦,口中道:“坐好別亂動!一身的汗弄髒爺的手。”
好吧,我不動!為表示清白,賈璉還舉起了雙手。
襲人端著一碗冰鎮酸梅湯過來,遞嘴邊道:“爺,勞你張嘴喝一口!”
“你這話,比酸梅湯酸多了,我牙都掉了。”賈璉反擊一句,接過碗喝了一大口,亮爽!
其實更爽的是弄一桶涼水澆個透心涼,奈何在家裡這麼幹,女人們都攔著,太失體面了。
寶釵先到一步,隨後黛玉也到了,剛坐下呢,王熙鳳領著平兒回來,兩人又起來相迎。
風風火火的王熙鳳接過一碗冰鎮酸梅湯喝了,放下後坐對面道:“政二叔要回京了。”
這事情賈璉其實早就知道了,林如海那邊打了招呼了。
這些年賈政在外面兜兜轉轉的,幹到了按察使,升官的速度有點快。幾乎是三年升一級,非常的難得了。
明眼人都知道,賈政佔的啥便宜。張庭恩首輔那會,賈政的評價不是優就是良。
等林如海上來了,一看賈政都按察使了,也不裝了,直接給調回京師,出任副都御使。
這調令才下的,賈璉十天前就聽林如海通氣了,對此也沒任何態度。
“嗯,回來是好事。”賈璉懶洋洋的,癱著繼續不動,主要是太舒服了,真不想動。
晴雯還給端來一盆井水,讓賈璉泡腳。
賈璉趕緊推掉:“不泡了,在衙門裡都泡一天了!”
晴雯端去院子裡撒地上,不是女人不想泡腳,是在這這年月女人的腳,不能亂露出的。除非是在自己的院子裡,關上門那沒事。
“上午遇見大老爺,又在絮叨二房的不是。”王熙鳳小心翼翼的試探,黛玉和寶釵假裝沒聽到。
賈璉依舊爛做一灘,有氣無力道:“別理會,他心裡憋著一口氣,想搬回中院呢。老太太但凡在一天,都別提這茬。”
王熙鳳明白了,黛玉和寶釵也明白了,說一千道一萬,都脫不掉一個“孝”子,事情是當初老太太定下的。
如果老太太不張嘴,任何人都不能提這個。
王熙鳳又轉移話題:“探春的婚事說是這回定下了,政二叔在河南按察使的位置上結的親家,夫家的老爺是一省提學呢。現在就剩下惜春了!”
賈璉聽出點端倪了,坐直了身子:“有事就說,別兜圈子。”
王熙鳳這才笑道:“巧姐的婚事,老爺該上點心了。”
賈璉……,我特麼的還不到三十歲,就要做岳父了?再過幾年,是不是要做外公了?
“行,我記住了,回頭遇見合適的,我會去問問。”賈璉對付了一句,這種事情別反駁,否則一堆話等著你。
天氣太熱了,晚上隨便吃了一碗稀的,賈璉便丟下筷子:“不吃了,沒胃口。”
黛玉過來伸手探了探額頭:“不是中暑了吧?”
寶釵笑道:“那不能,剛才吃了好些西瓜。”
幾個小的排隊整齊,來到書房裡問安,巧姐已經是大姑娘了,賈荃也長高了許多。
巧姐也不怕熱,抱著賈璉的肩膀低聲問:“父親,母親說您要給我說夫家?”
賈璉對巧姐一點抵抗力都沒有,頭一個閨女,確實稀罕了一點,偏心的比較多。
“咋了,你不樂意啊?”賈璉打趣一句,巧姐輕輕的推了一下父親,低聲道:“我聽說了,老太太想和史家結親呢。”
啥?賈璉頓時眉毛倒豎,聲調也變了:“你母親怎麼說?”
巧姐瞬間明白了厲害,壓低了聲音道:“母親看不上史家。”
賈璉這才點點頭,起身走賈荃跟前,拍拍腦袋,抱是不可能抱的,倆小閨女倒是伸手抱了一下。
再次面對賈荃時,賈璉嚴肅的告訴他:“荃啊!這都是你的姐姐妹妹,你要好好讀書,儘快成才,以後要護著她們別吃虧。”
賈荃瞬間有了使命感,拍拍胸口:“父親放心,保準沒人敢欺負姐姐妹妹們。”
巧姐領著弟弟妹妹出去了,賈璉一個人在書房裡,自己打扇子,靠著躺椅仰面沉思。
一身清涼的襲人過來,奪了扇子給他扇風,賈璉也沒反應,繼續走神。
史家沒落了,或者說,那批老勳貴,只要留在京城裡的,前後都沒落了。
稍微有點起色的牛家,隨著牛繼宗病倒了,再次滑落。
勳貴的後代們,頂著祖輩的餘蔭,日子過的一年不如一年。
倒是敢於出去闖蕩的東平王、西寧王,如今算是割據一方了。甚至王家都佔據了安南。
一個家族行不行,那很是看人的。人不行,再牛逼的家族,該沒落也還是要沒落。
甚至沒落到女的要做小四了!
真不知道她家裡的長輩們,走在外面,怎麼抬得起頭。
賈璉倒是聽說了,柳家馮家各有年輕人出去闖蕩了,走的很遠,有去西域的,也有下南洋的。
當值的襲人蹭了幾下,給足了暗示,賈璉示意她自力更生。
屋裡多虧有冰盆,不然如此劇烈的邉樱娌慌轮惺钅亍�
襲人倒是真不怕,她更怕是的沒個孩子,以後在賈家難以立足。
襲人比較在意麵子,每次回孃家,都是穿金戴銀的,擺足了姨娘的面子。
這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賈璉也不挑她錯,反而給她好幾個貴重的首飾。
相比之下,晴雯和香菱是真的淡薄,鴛鴦太聰明,看不出端倪來。司琪呢,大大咧咧的,有點朝傻大姐的方向發展了。
這不,襲人出了一身的汗,使喚司琪幫忙打水進來。嗯,這院子裡,一般的丫鬟都不讓進,能進的也就是這幾個了。
這規矩怎麼來的,賈璉都不知道。
明年就三十歲了,賈璉雖然依舊精力充沛,但也有點猛虎架不住群狼的意思了。
擦了身子躺下休息,襲人取來冰塊,最後加一次,這才跟著躺下。
修鐵路的事情,在天下人期待的眼神裡,總算出了一個五年規劃。
計劃五年內,修三條鐵路。
一條是通往遼東的,一條是通往武漢(漢口)的,一條是通往金陵(浦口)的。
後面兩條自然是京漢線和津浦線,正兒八經的大動脈,這個是必須要修的。
至於如何修,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規劃上寫的很清楚。
朝廷的經費有限,五年內修三條路,壓力太大,所以,鼓勵民間投資,投資方式是購買鐵路專屬機構,鐵路事務局發的股票。
嗯,鐵路事務局,是賈璉搞出來的新花樣,為何要搞這個局呢?原因也很簡單,原本的驛站系統,那麼多人如何安置,這是個問題。
所以呢,鐵路修到哪,原來驛站系統的人,大部分直接納入該局,經過培訓之後,重新上崗。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人,崇禎就小看了,後果很嚴重。
所以呢,世界上有幾類人,萬萬不可小看。郵遞員是一個,落榜美術生是一個,私鹽販子是一個,最最不能小看的是圖書管理員。
賈璉將此事上奏後,很快就得到了批覆,專設鐵路事務局,總領鐵路修建郀I事務。
該衙門為侍郎級,賈璉上奏時提到,將該衙門與驛站系統合併,成立一個郵傳部,內閣和皇帝都沒回音,只是準了事務局的奏摺。
為何沒有統一呢,賈璉心裡有個大概的猜測。應該是擔心兩個部門合併多一個部是小事,就怕權利太大,隔絕了內外資訊傳遞。
這倒不是防著賈璉,但必須防著其他人不是。所以,郵遞系統,肯定還是要自成一家的。只不過呢,這個系統的地位一直不高就是了。
如今被鐵路事務部再砍一刀,今後更加的弱勢了,存在感更低了。
賈璉並不著急,等著吧,他年輕,耗得起。等他主政了,什麼六部,這才到哪啊,至少再加六個部。
鐵路股票的訊息剛發出去,新成立的鐵路事務部就被堵門了。
無數的商賈蜂擁而至,揮舞著手裡的銀票,都要買股票。
賈璉看著都心驚肉跳,趕緊讓人通知,還沒有正式發售,回頭會在報紙上宣佈正式發售日期。
到時候如果人太多了,還要抽籤。抽中了才能購買一定數量的股票,總之,股票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受到如此的追捧,熟悉歷史的賈璉,想起了橡膠股票風潮割韭菜的事情。
心裡暗暗的警惕了起來,今後必須嚴防死守,要設立防傻子機制。
說實話,股票這東西,賈璉是真的有心理陰影,人的聰明一旦都用在這上頭了,拿真是雷一個比一個大,炸的一次比一次響。
現在的大周,金融體系初見規模,後續有很多問題,遲早要暴露出來的。
但怎麼說呢,不能因噎廢食。
法律法規,預防手段,都是有一定滯後性的,這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人只有被騙了,才意識到被騙了,有人被騙了認倒黴,有人則想著去騙回來。
人和人真不一樣。
第587章 立規矩
修鐵路需要鋼鐵,海量的鋼鐵,以現有的產能肯定是不夠的。
做事情不能拍腦門,想到啥就是啥,必須要有規劃,科學合理的規劃。
鐵路事務局成立之後做了兩件事,一個是勘測選路線,一個是督促鋼鐵保產能。
蒸汽機車方面倒是不著急,畢竟修路需要時間。
賈璉預計,從開始規劃到建成三條幹線,五年都未必能完成。
招股的事情並不著急,非但不著急,還要壓一壓,並且放出話來,投資鐵路週期太長,不建議民間私人投資。其次是,鐵路修成之後,對於管理和技術都有嚴格要求,否則很容易出事故,所以,就算是股東,對於鐵路的管理和郀I,也沒有發言權,再次不建議投資鐵路,建議去投資鋼鐵廠。
你若是投資人會怎麼想,我明明要投資鐵路,你讓我去投資鋼鐵廠,去投資枕木?
想都不要想就會覺得,這狗東西要吃獨食。你這是演都不演一下對吧?
也就是不敢在衙門裡動手,否則高低給賈璉這貨打一頓洩憤,不帶這麼低估別人智商的。
京城裡有關係的人不少,都能給上面遞話,奈何承輝帝早有預判,吩咐下面,事關鐵路,一律轉給內閣。
內閣這邊也不傻,都知道現在鐵路的事務是燙手山芋,除了賈璉誰都搞不定,指望閣老們出面幫忙搞賈璉,鬧呢。
這就不是權利和錢的事情,是除了賈璉誰都玩不轉的事情。
林如海也受到了騷擾,家族的一個堂弟,被推舉為蘇州代表,來到京城求見林如海。
沒曾想林如海不在京城在熱河,又找到熱河來了。
這萬水千山的找過來,林如海還不能不見,否則你老了回鄉,不知道要被人怎麼罵呢。
國人最忌諱這樣了,所以,捏著鼻子也要見一面。
堂弟說明來意,讓賈璉鬆一鬆手,給大家一個投資鐵路的機會。別人說話不好使,老丈人說話也不好使?
林如海只能委婉的對堂弟道:“他是我女婿不假,但是他要能聽內閣的,事情至於到如此地步麼?不信你看,角落裡全是各地的奏章,辦公室裡都堆不下,沒地方落腳了。不止你一家,全國多少省,就有多少人來走關係,這個想著把鐵路修到家鄉,那個想著投資鐵路。我能怎麼辦?內閣諸位又能怎麼辦?我這麼告訴你,給他逼急了,隨時撂挑子走人,陛下都不管他,我怎麼管?”
一番話給堂弟都聽傻了,這世上還有這麼生猛的人?
誒,你還真別說,真有。賈璉在蘇州的折騰的時候,受到的彈劾不少吧?誰能奈何他?在廣州的時候,鄉試還考實學呢,彈劾少了麼?
說穿了,正常的手段對他沒用,不是他離不開現在的位子,是他離開了現在的位子,被人玩不轉。
“這也太狂了吧?這不是搞一言堂麼?”堂弟自言自語,覺得這次大概是要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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