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真是難得啊,搞的賈璉還以為出現幻聽了,正常的節奏不是“小畜生”開頭麼?
“父親說的在理,有心讀書,不在早晚”賈璉也沒說什麼大話,畢竟還真的沒有太大的把握。真要把大話說了,考不上才丟人。
這些日子,賈赦沒少聽別人說起這個事情,每次都心裡帶著一點自豪和驕傲對別人解釋,大概意思就是賈璉開竅了,突然想讀書了,青雲書院自然沒有把握,但是試一試沒壞處,報名費那點銀子,賈府又不缺。要是不敢去嘗試,反而落了下乘,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賈母這邊也難得關心了一番道:“這些日子璉哥兒用心讀書了,只是在家閉門讀書,沒個人來指點,怕是讀差了。你珠大哥已經進學,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他。”
賈璉心說這話你怎麼不早說?賈珠不關心,那是利益使然。你個老不死的,早點讓他來指點我讀書,他敢不來麼?明天就要考試了你才說。你是怕我考中了,丟賈珠的臉麼?
心裡腹誹,臉上賈璉卻露出感激之色道:“多謝祖母關心,孫兒想的是先自己試一試,春季招生不中,再尋個先生來教,秋季再考。”
一句話說的賈母臉色不那麼好看了,她臉上還得維持慈祥的笑容。這小猴子,說話看著挺周全的,怎麼聽到耳朵裡,心裡不是味道呢?哦。孫子要讀書,要考青雲書院,你不知道先安排個先生來教一陣麼?說是接到榮禧堂來照顧,你倒是安排啊。
原則上這些賈赦該操心的事情,您貴人忘事,這榮禧堂裡那麼多閒話,您真就聽不到?哦,先生不好找,那麼再不濟,賈政那邊好幾個清客有舉人功名,安排啊!賈母心裡膩歪的時候,賈璉已經告辭走人了。
東跨院這邊,賈璉的院子裡來了客人,東府的尤氏帶著幾個丫鬟登門,送來了特意託人買的徽筆徽墨。見到賈璉,尤氏笑著開口:“我也懂這些,你珍大哥說了,挑貴的買。我就按照這個安排了,也不知道合用不合用。”
這個事情嘛,賈璉肯定不信是賈珍安排的,他沒那個心思。肯定是尤氏想到的,跟賈珍提了一句。畢竟是正經的榮國府襲爵的兄弟,利用價值比較大,筆墨才幾個錢?
賈璉認真的謝過,尤氏準備的很充分,應該是請教過別人的,新買的小箱子,裝了筆墨,拎著走不重,裡面還有瓶子裝了水,下面一排還有幾個盒子,裡面裝的點心蜜餞茶葉。
“說是要靠兩天,吃住都在裡頭,就怕璉哥兒吃不慣裡面的飯菜。”尤氏還在繼續說,她最近沒少關注賈璉,得到的都是正面訊息,心裡很是上心。這東西兩府,有一個賈珠,再出一個賈璉的話,東府肯定被比下去了,但怎麼說呢,一家人嘛,維持好關係,兩家利益上是一致的,將來賈璉當家,提前把關心先做上嘛。
由此可見,尤氏在紅樓小說裡能善終,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這女人是極聰明的,善於明哲保身,她沒有害人之心,想的就是自保。有點三國賈詡的意思。
賈璉再三謝過,親自送到院牆門口,尤氏再三留步,賈璉這才駐足。看著尤氏婀娜的背影,賈璉心裡默默的詛咒賈珍不舉,壞大事的狗東西,得找機會弄死賈珍才是。
回到東跨院,又來了客人,這次是王夫人,也是送了一些考試需要的東西,還表示這是跟賈珠一樣標準弄的。賈璉再次謝過,送走。
回到屋子裡,賈璉立刻交代桂香:“二嬸送來的考箱,先放一邊,回頭你把吃的分了,別說是二嬸送來的,就說我賞的。”桂香聽了很嚴肅的點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做了。
二月二,龍抬頭,卯時,賈璉起來了,車馬已經備好了,隨從長壽拎著書箱,賈璉上了馬車,可能是時間太早的緣故,只有桂香帶著丫鬟送行。
黎明前的黑暗中,一盞燈唬R蹄聲脆。
第6章 入學考試
青雲書院的規模不小,長期在校生的人數約五百,分甲乙丙三個等級。丙級最低,每學期淘汰成績最差的五十人。
每年春秋兩季的招生考試,五六百考生爭的就是這五十個入學名額。
京師加上直隸範圍內,年齡十五歲以下,方可參加。
要不怎麼青雲書院難考呢,不單單是一個省,還有京城的百萬人口,其中官宦子弟很多,這些人在受教育方面,明顯是比其他人資源更多。
公平,不存在的。高考時你一個外地戶口跟帝都戶口比較,分數上就吃虧了。
書院側門處,等待入內的人排了一個長龍,賈璉拎著書箱,安靜的排隊。
穿戴上賈璉就比較特殊,迮塾駧В么箅渌舜┑囊膊荒苷f都差的很,就是沒人像賈璉這樣,一眼就能看出富貴的出身。
這樣的賈璉不免遭到很多人的注目,好在都在等待排隊,沒人敢離隊圍觀。
以貌取人固然不妥,但是賈璉穿成這樣,倒也沒人來找他的麻煩,前後都保持三尺距離。
賈璉見狀也是暗暗好笑,這還沒進書院呢,就被人孤立了。勳貴子弟,在這地方是多麼的不受待見呢?賈雨村那種讀書人,為了重新做官才投靠的賈府,可見賈府為首的四大家,在官場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賈家的第二代,賈赦賈政這哥倆本事可不怎麼地,至少是在皇帝那邊,沒有被重用的意思。
大周朝的官場格局,現在也就是霧裡看花,賈璉還接觸不到,只能從細節上窺見一些端倪,勳貴的官場影響力這個事情,在文臣的眼裡可謂深惡痛絕了。
隊伍慢慢往前,輪到賈璉時,兩個青年檢查的特別仔細,大氅脫下來仔細看,書箱裡的東西被翻的亂糟糟的,也沒有給他收拾一下的意思,其中一人語氣不善的直接道:“快進去,別擋著門口。”賈璉沒著急,蓋上書箱後淡淡的問:“不搜身?”
這話的語氣可不那麼好,事情嘛自然是因為這兩位的態度,其他人都是簡單的檢視就放過,唯獨到了賈璉這搞特殊。年輕人嘛,沒點脾氣還行?
一位青年臉色一沉,正要發作,另一位趕緊拉著他,笑著對賈璉道:“不搜身,進去吧。”
賈璉這才不緊不慢的披上大氅,拎著書箱入內,找到自己的考場後,入內找到座位,開啟書箱先把東西收拾整齊了,這才坐下等候。
這個沒有空調的早春清晨,一些考生不停的在跺腳搓手,賈璉倒是不用擔心這個,手縮在袖筒裡,腳下穿的鹿皮靴,倒也不覺得冷。
觀察了一下週圍情況,一個考場擺了五十張桌子,分五排,行距在兩米左右,間距在一米五前後。考場很大,坐久了還真的會覺得冷。
所有人都很安靜,賈璉也只能沉默的等待。
天漸漸的亮了,門口進來三位先生,手裡都拿著袋子,為首者站在正前方,看著所有考生道:“宣佈一下考場紀律,……。”
賈璉聽的很仔細,除了方便之外,這兩天都不得離開座位的範圍。吃飯有兩種選擇,一個是書院提供的飯菜,這個要花錢的,賈璉身上帶了十兩銀子,應該夠用了。
短暫的等待後,老師開始髮捲子,上午考經意,三張試卷,午時初刻交卷,下午考制文,三道題,戌時末刻結束。中午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
這個考試,比起古代科舉裡的考試要輕鬆很多,從賈璉掌握的情況看,太祖對於科舉考試的流程進行了調整,並表示科舉考試環境要做好,要讓考生以最佳姿態考試,這才公平。
所以呢,現在青雲書院的考試,應該是在模擬科舉考試的環境。
拿到試卷,不著急做題目,而是先把試卷看一遍,然後才動手磨墨,提筆寫考號、名字,就是那個牌子上的號碼。
考試範圍全在四書內,所以,前面兩張卷子都是默寫,最後一張卷子才是經意。
默寫這個很考驗考生對四書的掌握程度,四書裡隨意抽一句,讓你默寫下面的文字。
這個對於賈璉而言沒難度,四書都能默寫的賈璉,做這個太輕鬆了。
唯一有難度的是長時間的寫毛筆字,還要用館閣體,要注意卷面乾淨。
賈璉脫了大氅,掛在椅背上,話了兩個小時,前兩張卷子做完了。看看前方講臺邊的座鐘,時間是上午八點半,也就是還有兩個半小時。嗯,上午考試的難度,只能說一般吧。
經意解釋,也是有範圍的,主要是二程、王安石,朱熹的註解。理學這個東西怎麼講呢?能被重視並做大成為官學顯學,根本原因在皇帝那裡。太祖皇帝沒有選擇王陽明的心學,可見出於對皇權的利益。
座鐘時間停在上午十點半的時候,賈璉停下了手裡的筆。還有半個小時交卷,拿起卷子仔細檢查一番,沒有發現問題之後,看看時間距離交卷還有十分鐘,這時候有考生站起交卷。賈璉見狀不著急,等著有五個人交卷後,這才舉手交卷。
這年月上廁所真是個麻煩事,主要是味道太感人了。據說青雲書院的旱廁,由書院學生輪流清理打掃,這個不跟成績掛鉤,也不跟獎懲制度掛鉤。書院還有自己的菜地,也由三個等級的學生打理。這大概才是勳貴子弟不願意來青雲書院讀書的緣故。
出來的早,等待拍多方便的人還不多,排了一分鐘賈璉就到了,對著一排便桶,屏住呼吸,解決了生理問題,小心別尿衣服上,整理好衣衫,邊上有水缸,可打水洗手。
午休期間,不得在書院內亂串,所以得回考場,這時候考試結束了,外面空地上搭的棚子裡,有人在賣飯菜。還是要排隊,等待買飯菜。
飯都是一樣的,一個大海碗,麵條和米飯二選一。
午飯的價格也非常感人,一兩銀子一位,想吃點熱的,也只能在這裡吃了。
很多考生沒有來買飯,直接就回考場內,吃點帶來的乾糧,好在書院提供免費涼白開。想喝點茶,對不起,你得花錢買開水。家裡有經驗的人不會選擇喝茶,接下來的考試時間很長,太考驗膀胱了。
下午的考試是八股,這是賈璉的弱項,三篇八股文,也叫制文。一種有固定格式的文體。怎麼說呢,這是一種戴著腳鐐跳舞的文體,能給八股文寫的花團宕兀嵌际巧袢恕�
賈璉的水平很一般,無亮點,無錯誤,無出格,妥妥的三無作品。
這水平去考科舉肯定是拿不到好名詞的,即便在青雲書院,同樣如此。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賈璉把心思都花在了破題上,這是有講究的。畢竟有豐富的工作經驗,知道文章這種東西一旦需要競爭,在開頭上一定要下足工夫。考試的時候,老師改的卷子很多,基本都是先看一個開頭,沒吸引力的話,基本就丟一邊了。
最近半個月,賈璉一直在研究破題,揣摩了上千個開頭,所以三篇制文的破題,還是能算的是中上水準。
因為是弱項,晚飯都沒顧得上吃,就吃了幾塊點心,喝了一小口的水。這才動筆將草稿上的文字撰寫到正式的考卷上。穿越一來一直在強化的館閣體,這一刻發揮了作用。
抄了近三個小時,終於在交卷前幾分鐘完成了,簡單的檢查一遍後,老師來收卷子了。
賈璉儘管不是很滿意,也只能交卷子了。
這一天的考試,賈璉算是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老師一直在盯著他。三個老師輪番盯著他,反正想作弊的話,肯定是被抓現行的。幸好賈璉是憑真本事靠的,盯了一天沒收穫的老師很是意外,特意看看他的卷面,內容不說,這字真是難以形容。
怎麼說呢,伱說好吧,根本談不上,好字是有靈氣的,賈璉的字不像人寫的,像是印的。就這字,你還不能說他寫的差了,大小一樣,中規中矩,這是下過苦功夫的字。
再看賈璉的簽名時,老師差點破防了,你寫個名字怎麼也是這種字型啊?
講道理,賈璉的書法水準,確實非常的普通,這不是沒來得及練麼,一點心思都花在館閣體上了,哪有時間去練什麼正經的書法。
習慣了硬筆寫字的人,寫毛筆字的時候會很不適應的,賈璉的底子本來就一般,這不是隻能中規中矩麼?硬筆字的效率高,但要說玩出文化藝術來,那還得是毛筆字。
可惜,現代社會重視效率,越是科技發達,文化藝術這些東西,就越不具備普適性。嗯,簡單的來講,開開心心的當一個偶像就能掙錢,為何要去吃苦受罪的練演技呢?
但是在這個時代,你能掙錢還真不算什麼,商人的社會地位一直不高。這個時代的商人,想要做大,就必須比同行更講招牛莻商家都把童叟無欺掛在嘴邊,名聲壞了,生意就做不成了。你想換個地方繼續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三篇制文寫完,賈璉的手腕好像都不屬於自己的,晚飯什麼的也沒胃口了,倒是急需去蹲個大號。到了大號,賈璉才知道,真正的苦難是啥。這種旱廁的蹲坑,習慣了丫鬟伺候蹲馬桶的賈璉,簡直如同來到地獄。味道什麼的就不提了,這一身迮凵晕⒉蛔⒁猓屯系厣系母惺埽魑豢垂僮屑毮X補吧。
上個廁所比潛伏都要小心翼翼,即便如此,離開的時候,賈璉還是不小心把衣角蹭了一下地面,有點潔癖的賈璉頓時渾身膈應。
回到考場內,賈璉累的不想動了,很快發現附近的人把椅子放下去躺著休息,這才發現這椅子下面有機關,扳開後可以放倒成一個靠椅,晚上就在這椅子上睡覺。
稍微讀過一些歷史小說的賈璉知道,這情況比真實歷史上的科舉考試要好多了。古代科舉那種考棚,連油布也要自己訂,不然趕上下雨,你就得再等三年。還有就是衛生,你的自己動手打掃考棚。鄉試在秋天還好點,貢試在早春,春寒料峭瞭解一下。
自己穿越的紅樓世界,科舉考試進行了諸多人性化的改革,至今還有很多讀書人念太祖的好,而不是像朱元璋那樣,開了個科舉考試時惡待折磨讀書人的頭。還說什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老朱不待見讀書人是可以理解的,貪官都是讀書人。
本朝太祖不搞形式主義,他是從制度上下手,搞了個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納糧,開了個工匠、小吏做官機會的先河。太祖去世後,太上皇登基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廢除了攤丁入畝,同時還減少讀書人稅收。他倒是沒全部免除,但是口子一開,下面計程車紳有的是辦法偷稅漏稅,或者轉嫁給普通百姓。
太上皇的做法,被天下的讀書人吹捧的快上天了。結果自然是快速坐穩了皇位,嗯,據說太上皇登基那會,很是有些類似燭光斧影、大郎喝藥的說法。
靠在躺椅上的賈璉,想到這些事情,忍不住心裡哀嘆,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了。人啊,私慾很難剋制的。著名躺平派老子就在道德經裡說了,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
太上皇是不是知道,貧富差距帶來的危害,即便知道,恐怕當時他坐上皇位後,肯定不會選擇為了底層的利益,犧牲個人的利益。他要的是快速坐穩皇位,透過拉攏讀書人的方式,很快就達到了目的。
這一夜賈璉睡的很不踏實,沒有鋪蓋,只能裹著大氅穿著衣服睡覺。早晨起來時,骨頭都是酸的,那滋味太難受了。打定主意,今天靠算經,速戰速決。
上午七點正,開始考試,拿到卷子的賈璉飛快的寫名字和考號,刷刷刷的筆就沒停過,這是他的強項,青雲書院出的算經卷子,除了最後一道函式體,前面的最多是初中水平。
僅用了三個小時,賈璉就做完了四張卷子,舉手說話:“老師,我要交卷子。”
老師及諸位考生皆錯愕不已,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第7章 自取其辱
考試結束,書院的教習們忙著在改卷子的同時,也在聊一些考試中的八卦。
教習甲:“乙三號考場誰監考的?聽說抓了個作弊的?”
教習乙:“哪次考試沒有心存僥倖之徒?”
教習丙:“這次考生裡來了個榮國府的嫡孫誒,考算經那場,半天就交卷子走了。”
教習甲:“可以理解,這次算經的難度,一般的考生都挺難的,何況是他?”
沒點名就算個賈府面子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誰。以前不是沒有勳貴子弟來青雲書院讀書,太上皇登基之後,勳貴子弟一茬不如一茬,即便有來考試的都落榜了,或者考中了被淘汰掉。後來乾脆形成了一個潛規則,勳貴子弟去國子監讀書。
“誒,這份卷子有意思啊,你看啊,經意的成績不錯,就是字太普通,制文一般,勉強及格,算經的成績可不得了,哎呀,又對了,最後一題,今天是要出神捲了。”
角落裡的一個改卷老師突然叫了起來,引起眾人注意時,山長李清進來聽的正好,隨口問:“什麼神卷子,我看看。”
拿過卷子的李清看了起來,開始微微皺眉,接著面帶微笑,再接著一聲嘆息,這字和制文,看著太難受了。就這程度,你還不能說他不合格,給箇中下是足夠的。最後這個分數,經意能給箇中上,制文能給箇中下,兩下合起來就是中平。再看算經的卷子,全對!
“這卷子直接給過吧。”李清的態度很明確,另一位教習笑道:“山長說的沒錯,經意、制文,用點笨辦法,總能學的大差不差的,唯獨這算經,學不會是真的就是不會。”
考完的賈璉有一種渾身脫力之感,逃離了考場,外面有下人長壽在等著,回到家中先見了賈赦和賈母。大概是賈璉的樣子略顯憔悴,賈赦和賈母都關心了幾句。重點是關心一下考試是否順利,賈璉表示考的一般,這次參加考試的主要目的,還是重在體驗。
這本是自謙的話,很快賈府裡就流傳開了,璉二爺考砸了!
回家洗澡直接睡覺。身體上的疲倦是一回事,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累人的。
什麼感覺呢?上輩子年輕的時候,上大學春節放假回家,春邤D火車下車之後的感覺。
就在一種環境下,你沒有任何選擇。穿越之後的賈璉,在家裡上個廁所都有丫鬟端來馬桶,馬桶還是薰香的,伱說去青雲書院呆了一天半,尤其是那個旱廁的滋味,太酸爽了。
早晨醒來的賈璉頭一回產生一個念頭,要是不能走讀的話,乾脆就去國子監讀書好了。青雲書院那個地方是要住校的,不是說賈璉忍受不了那種環境,而是沒必要對吧?
想著賈璉不禁坐床上苦笑,人啊,太矯情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賈府的一切固然很舒服,但那不遠的未來的敗亡,不解決肯定是不行的。
想著這些,賈璉起身了,丫鬟來伺候穿戴時,賈璉表示要自己穿,並很耐心的解釋,將來要住校的,免得丫鬟桂香心生不安,壞了氣氛。
先去問安,晨昏定省這一條是必須堅持的,要立人設嘛。
回來沒著急吃早餐,而是先換了緊身的衣服,在院子裡熱身後,空地上鍛鍊。
賈府有家傳的武藝,賈璉沒學過,想鍛鍊只能打在現代社會學的太極拳。
沒打算練出一身殺敵的本領,本意就是鍛鍊身體,沒有一個好身體不行,賈珠可不就是個鮮明的例子麼?賈璉沒有否定中醫的意思,只不過中醫在紅樓世界裡的表現可不怎麼樣。不然賈珠怎麼就沒了呢?要知道這可是榮國府,請個御醫不算太難。
一個小時的鍛鍊結束,桂香這邊趕緊過來伺候,梳洗擦拭,讓人端來早飯候著。
一邊伺候,桂香一邊彙報榮國府內的情報,嘴上不帶停的。
“二爺,今個兒榮禧堂那邊又在傳,說您去青雲書院考試乃自取其辱。”
聽到“自取其辱”這個說法,賈璉懷疑這話不是賈政說的,就是賈珠夫婦說的。沒讀過書的人,肯定會說把臉丟外面去了,還是自個送上門的。
端著碗的賈璉不緊不慢的吃著麵條,口中淡淡的文不對題:“這麵條不錯,有蒜麼?”
桂香是懂賈璉的,所以立刻停止了絮叨,賈璉得意安靜的吃麵。
吃完了放下碗,接過丫鬟遞來的熱毛巾擦拭一番,起身道:“出去走走。”
晚上賈珠從國子監回來時,給賈母問安的時候,賈母也說起賈璉考試的事情。
賈珠聽了不免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隨口道:“國子監裡頭也傳開了,說是昨日璉二弟考第二場考算經的時候,一天的題目半天就交卷了,提前出的考場。”
賈母一聽這個,臉上有點不自然了,疑問道:“這是不會的太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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