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368章

作者:斷刃天涯

  這大概就是東大與西方在體制上最大的區別,凡事總能找到責任人。

  而西方呢,真正的權利擁有者,在確立體制結構的時候,就被無責任化了。

  今天這一幕,起居郎會如何記錄呢?

  【帝賜三輔李如水同食,李如水大禮謝恩。】

  一頓飯吃的很快,吃完拿毛巾擦嘴後,承輝帝起身時,李清也隨後跟上,君臣二人在大殿內踱步。

  這時候起居郎沒跟著了,承輝帝才開口:“陝甘如何?寧卿如何?”

  這話問的很含蓄,事先有準備的李清,回答的也很有水平:“陛下秉政以來,各法深得民心,推行順利,陝甘百姓無不稱頌,聖君在朝。寧大人至長安,並無怨言,只是再三表示,陛下之仁,遠超歷代仁君,厚恩無以為報。”

  承輝帝聽了,直接略過前面一段話,畢竟所謂的民心,他能分的清楚。

  “寧卿是個忠心的,只是顧慮太多,牧守一方,朕是放心的。”承輝帝話說的很含蓄,寧可作為閣臣,是不合格的。

  為什麼呢?過於在乎手裡那點權利,過於在乎名聲。

  名聲怎麼說呢,誰掌握了話語權,誰就能定義名聲。當今天下,誰掌握了話語權呢?

  官面上,自然是皇帝掌握了輿論的方向,民間呢?話語權依舊掌握在士紳的手裡。

  皇帝口中的忠臣,在民間可能就是奸臣。至於底層百姓,哪有他們說話的份呢?

  李清的理解是,寧克忠諞]問題,但是私心重了。

  “臣必牢記陛下教誨!以國事為先,輔助陛下,成就超越漢唐之盛世。”李清立刻鏗鏘有力的回答。

  承輝帝滿意的點點頭,讓李清回去休息了。

  回家的路上,李清一直在覆盤,發現沒問題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進入承輝十三年後,政壇上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令人眼花繚亂。前一陣子達到了高、潮,誰能想的到,方頌沒事,賈璉沒事,寧克外放了。

  真的是寧克的問題麼?李清認為不是,寧克只是在一個不合適的時間,發生了三子被打的事件,並且處理不當。

  這才給了李清回京的機會。如果當時寧克首先懲罰的是孩子,而不是去找內閣兩位大佬理論,皇帝也不會拿他來給天下官紳做樣子的。

  真就是時也命也!

  可以這麼說,如今的承輝帝威望達到了巔峰,這個時候任何人想要阻撓皇帝的變法,結果一定好不了。

  士紳們不是沒鬧過,兩江的孫化貞,舉起屠刀的時候,有半點手軟麼?

  關鍵還是皇帝手下有能人,否則就當初太上皇還在的時候,李逆沒準就得手了,實際上他也快得手了,只是沒料到殺出個賈璉來。後來李逆又搞了一個引胡騎入關,當時都認為很難解決,又是賈璉帶兵出征,殺的胡騎大敗。

  至於承輝帝是不是一個任君,做官的是最清楚的。承輝帝在位期間,連續出現官場腐敗大案,最終也沒殺幾個人。

  後來不也寬恕了李逆麼?只是要他去北海待著就好了,苦是苦一點,總比被惦記著要強,搞不好哪天軍隊就殺過去了。

  東平王,西寧王,不也給他們機會麼?南安郡王,北靜郡王,不也在京城舒舒服服的過日子麼?

  如果這都不算仁君,哪裡還有仁君呢?

  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那就是攤丁入畝的政策,暫時沒有人主動去提了,那就由我來提,錯過這個機會,很難快速的坐穩三輔的位子。

  回到家裡的李清,看著留守的老僕,熟悉的一切,忍不住鼻子發酸:“又回來了!”

  承輝帝給了三天的假期,李清卻一刻都不願意等,直接進書房,展開紙筆,奮筆疾書。

  朝野上下本以為攤丁入畝的政策要耽擱一陣的,沒曾想回京的李清,次日就上奏摺,論證了此事的必要性。

  奏摺的開頭,談的是他在外做官的一些感受,明確的指出,丁口稅的弊端,以及給了底層官吏上下其手的機會。所以,攤丁入畝,勢在必行。不但要推行攤丁入畝,還要趁此機會,嚴查全國隱田的現象。如果說此前方頌丟出去的是原子彈,李清的奏摺就是氫彈。

  關鍵是李清在奏摺裡,提到了一些具體的案例。哪裡哪裡計程車紳誰誰誰,中舉之前不過是個寒門,家中土地不過百畝,中舉之後,短短數月,名下土地達到了數千畝。還有就是徭役制度的敗壞,民間小吏利用手裡這點權利,導致無數中下民戶破產,並從中得利。這一類做法,就是在挖朝廷稅收的根,短期看不出問題,長期註定導致大量中小民戶破產,就是在官逼民反。

  為啥說徭役制度敗壞呢?很簡單,正常的徭役,官府要提供糧食,乾重活要讓人吃飽的。現實時,徭役在民間可謂談虎色變,官方該給的糧食,從來沒有給夠不說,有些該服徭役的人,花錢就能讓人代服徭役。現在的徭役,已經成為了基層管理牟利的手段。如何牟利,貪腐就不說了,官紳勾結,奪人田產,這都是普遍現象了。民間甚至有個說法,徭役徭役,十出七歸。

  所以,攤丁入畝之後,徭役也該納入其中,以後要搞工程,官方花錢僱傭人工幹活,效率更高,基層官員從中做手腳的餘地更小。底層小民,因為攤丁入畝,降低被欺壓盤剝的程度。

  李清在最後,還強調了,巡視組不能停,非但不能停,還要加大巡視密度,增加暗訪人員。

  以上種種,就是為了鞏固陛下的變法成果,不能一陣風潮過去了,一切迴歸原樣。吏治要常抓不懈!否則基層官吏,很容易走回老路,導致陛下變法的成果毀於一旦。

  這種奏摺的標題為《再議攤丁入畝》,實際上明眼人都看的很清楚,這就是李清個人對於施政綱領的一次闡述。

  很多人看到這份奏摺後,直接破口大罵:“李清老伲幻撩纳希瑹o恥之尤!”

  當然了,這些人不敢當面罵,都是背後私下裡罵。

  承輝帝再次把李清的奏摺放在了邸報上,同時還讓《民生報》全文轉載。

  邸報傳遍全國之後,各地基層官員私下裡汙言穢語不斷,都是奔著李清去的。現在如果要搞奸臣選舉,李清肯定排第一,賈璉都要輸三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荒唐,方頌上奏摺建議攤丁入畝的時候,全國官員一半都在喊打喊殺,沒人為他說話,只有賈璉站出來吸引火力。等到賈璉被集火了,至少一小半官員給賈璉幫忙,尤其是年輕的官員。等到李清再提時,滿朝文武,集體沉默,沒人站出來公開反對了。

  仔細想想也是,那些真是一心為國的大臣,怎麼會反對攤丁入畝呢?這明明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至於那些內心反對的人,在經歷了方頌與賈璉的風潮後,勇氣全消,只敢在私下裡咒罵。

  這才是人性,這類人是不敢站在陽光下的,他們只會像老鼠一樣,偷偷的從國家的庫房裡把財富搬回家。

  賈璉對於京城裡發生的事情,知道的時候肯定晚一些,至少半個月。起身已經比以前快了,換成以前,沒有飛剪船的時候,京城的訊息傳到廣州,至少是兩個月之後了,畢竟邸報不可能走八百里加急。

  農耕時期,這就是極限了。

  新邸報送達時,賈璉沒第一時間去看,因為他收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荷蘭使團抵達澳門,而不是直接來廣州。

  本以為先到的應該是西班牙的使團,沒想到先來的是荷蘭使團。

  至於先去澳門,很好理解,他們也需要掌握一些情報,來確定接下來如何接觸,如何談判。

  嗯,給賈璉通風報信的不是別人,正是澳門總督里奧,當然這個總督是葡萄牙人自己說的,周帝國這邊並不認,並且不斷的警告對方,不要違反當地的法律,如果有人偷渡犯案,被抓到了後果會很嚴重。

  嗯,此前的王子騰,對於澳門方面還是很客氣的,賈璉上任之後,直接換了一個嘴臉,用賈璉的話說,沒有派兵給你們打下來就不錯了。

  明晃晃的威脅面前,澳門官方非常小心,生怕惹急了賈璉這據說雖然年輕,但是權勢滔天的權貴。

  “奧登先生,不要心存幻想了,還是想想,如何體面的離開吧。”里奧說話的語氣明顯的不耐煩,荷蘭人是真的不識趣,還以為自己是昔日的海上馬車伕麼?就算是當年,你們的戰艦也被一群海盜打的滿地找牙,狼狽的退出了這片海域。

第508章 西荷有限互助條約

  荷蘭使團依舊沒著急來見賈璉,而是在澳門休整了三日之後,沒有走陸路,而是不嫌麻煩的開船離開港口,前往廣州港。

  站在船頭的奧登,看著繁華的水道,腳下的船跟著引水船小心翼翼的往裡走。

  東方帝國有多久沒有踏足東南亞了?有三百年了吧?

  得了好處的里奧,還是給了一些有價值的情報。比如,從周帝國的邸報上或許,最近十年,他們擊敗了草原上的韃靼人,驅趕不肯臣服的人往更北的地方。帝國一個西王,則越過蔥嶺,恢復一千多年前盛唐時期的勢力範圍。東方帝國還有一句流傳了幾千年的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並且放出話來,自古以來,(南洋)東南亞就是東方帝國的勢力範圍,只不過西、荷兩國,趁著帝國打盹的機會,鳩佔鵲巢。

  現在帝國這頭猛獸醒了,睜開眼睛環顧世界,第一眼就看向了南洋。英法兩個歐洲列強,率先與周帝國簽署了友好合作條約,劃分了勢力範圍,並且互派使節常駐。周帝國往歐洲派常駐使節的事情,給歐洲各國帶來的震動非常大。

  怎麼說呢,骨子裡歐洲各國對於神秘的東方充滿了畏懼,一方面所謂的知名人士,在社會上不遺餘力的吹噓東方。又是人間天堂,又是理想國。另一方面,歐洲人的記憶裡有恐怖的上帝之鞭以及成吉思汗。所以,威廉二世嚷嚷著“黃禍”,才會有市場。

  真正令歐洲人對東方大國始終心懷恐懼的,還是他們開啟了滿清的國門,看到了這個國家,一場太平天國邉樱退懒�7000萬人。嗯,這個數字不知道怎麼來的,是否準確也不好說。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歐洲這種社會底層引領的革命,絕對不會有如此規模。再者就是義和團,明明是社會底層,卻勇敢的拿著簡陋的裝備,向外敵發起攻擊。低頭算算這個國家的人口,看看這個國家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歷史,歐洲人真的怕。

  這個國家,有太多他們理解不了的東西。再往後,西方改變了模式,搞養殖業內部分化。

  可惜,無論他們採取任何手段,都無法阻止人類社會最偉大的文明,一步一步的,堅定不移的走向民族復興。

  奧登的使命是與周帝國實現友好締約,同時讓周帝國放棄對南洋的野心。

  可是現實已經殘酷的告訴奧登,這趟任務大概是無法完成了。

  周帝國與英法的合約原文,在歐洲傳遍了,上面有一句話:自古以來,安西、南洋等地就是帝國藩屬。

  西方人對於這句話的理解有兩個觀點,一個是東方帝國無邊界,哪裡是所謂的邊界,要看他們的利益訴求。另一個則解釋,東亞及其周邊為東方帝國的傳統勢力範圍,西方列強務必尊重。

  西班牙也好,荷蘭也罷,起身都對東方帝國動過歪念頭,最搞笑的西班牙,甚至要組織遠征軍,荷蘭人則是被佔了大員島後被打跑,這才斷了念想。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在你強大的時候,才信奉社會達爾文主義。

  現階段的東方帝國,對於西班牙與荷蘭而言,都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對手。

  望遠鏡裡出現了炮臺,封鎖了這個航道,這個地方叫虎門,如同老虎張開的嘴,炮臺就是尖銳鋒利的牙齒,隨時準備撕碎來犯之敵。

  船隻停靠在棧橋邊,木製的舷梯推過來,對於外交使節,該有的體面都有。

  見到迎接的官員後,奧登聽到翻譯說的是布政使彭時,忍不住問一句:“總督閣下沒來?”

  彭林嘴上沒說話,心裡很膈應,這洋鬼子懂不懂禮數?你個巴掌大的效國使臣,在歐羅巴都排不上號,居然嫌棄一省布政使來迎接?

  “和談結束,簽約的時候,制臺大人自然會出席簽字儀式。”彭林忍著不滿,保持禮數周到,不過臉色可沒那麼好看就是了。

  這次沒有什麼奏樂之類的儀式,只有士兵列隊於道路兩旁,寒光閃閃的刺刀令人生畏,步行百米後,上了等待的馬車。

  “為何歡迎儀式與我們在歐洲聽到的接待英法兩國使者的國禮不同?”奧登又一次發問。

  彭林還算客氣,淡淡道:“英法兩國乃友好國家,自然不同。”

  言下之意,周帝國與英法沒有利益衝突不說,人家還是主動登門拜訪,自然是禮數要高檔一些,你們配麼?

  根據賈璉制定的外交手冊上的記載,歐洲國家,英法為先,神羅次之,餘者皆不足道。

  就差沒有明著說,三百年來竊居南洋,卻從未來朝拜帝國,現在要捱打了,你們才怕了?

  嗯,總的來說,這些觀念都是賈璉灌輸的,各種看不上歐洲蠻子。給英法面子,一個是他們真的強,一個是千金市馬骨。

  荷蘭、西班牙這些歐洲敗犬,不用給他們好臉色看。自古以來,帝國強則周邊小國自然跪伏,接受教化。帝國弱,則蠻夷生叛心。

  核心思想就是,君子自強不息,國亦當如此。

  賈璉的這套思想,在少壯派的官員中,頗有影響力,伴隨著承輝變法,慢慢的深入人心。

  這幾年,民間媒體上,不少人叫嚷著要恢復漢唐雄風。

  儘管心懷不滿,奧登也只能忍耐下來。這個世界的歧視無處不在,很明顯,在東方帝國人的眼裡,荷蘭遠遠不及英法。

  馬車在水泥路上跑的非常平穩,近乎感受不到太多顛簸,這讓奧登的心情更糟糕了,透過玻璃窗往外看,人流如織,熱鬧非凡的城市,地面卻異常的乾淨整潔,空氣中那股碼頭特有的腥臭味,也沒有歐洲碼頭那般濃烈。

  截至目前,目光所到之處,無不透著一股令人絕望的資訊。這個國家的強大和富庶,遠遠超出了事先的預期。難怪英法爭著簽署友好協議,並以此為榮。經過英法媒體的大喇叭宣傳,如今歐洲的王室,英法在前,餘者在後。神羅都得往後排,原因是神羅王室拿不出東方帝國陛下贈送的國禮。

  沒東大陛下的認證,似乎王室身份都貶值了。這也是為何駐巴黎的公使館,總是那麼繁忙,有接待不完的客人。

  奧登出發之前,據說神羅拉了一批國家,比如普魯士與羅斯帝國,要聯合組團過來。事情進展的很不順利,原因是羅斯帝國不配合。

  也有說神羅看不上羅斯王室的說法,眾說紛紜,真相如何不得而知。

  相比之下,據說奧斯曼帝國的使團到達巴黎,邀請駐法公使前往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林)。

  很明顯,日漸衰落的奧斯曼帝國,急需獲得外部的助力,東方帝國無疑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彭林無疑是個稱職的官僚,完成接待任務後,立刻來到巡撫衙門,彙報接待工作事宜。

  “那個使者好不曉事,彈丸之國竟欲與英法同等待遇。”彭林上來就告黑狀,賈璉聽了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對於彭林,談不好好惡,就是一個下屬。配合工作,就好好相處,不配合,就想法子攆走。賈璉可沒太多的精力去搞這些。怎麼說呢,賈璉對少壯派比較客氣,那是因為他們是少壯派。年齡大的官員,等賈璉進內閣時,估計都是老傢伙,幹不了幾年了。

  現在都在傳,賈璉是少壯派的領袖,這個稱謂賈璉基本上預設了,任憑流言發酵。

  說起來,這個稱謂與昔日賈璉孤臣的人設是相悖的,此一時也彼一時也,不能墨守成規,需隨著身份地位的變化,形象上做細微的改變。

  當然了,賈璉不會主動去宣揚,但也不否認。

  “英法也沒多大,只不過他們海外殖民地大。至於荷蘭,在歐洲已經是三流國家,不必太在意。再說了,荷蘭人盤踞南洋二百年,也該到了算賬的時候了。談判由彭大人負責,有什麼困難,只管說。陛下將此事交給本官主持,而不是讓他們直接去京城,已經很說明態度了。”賈璉一邊給彭林查定心丸,一邊確定談判的基調。

  在當前的朝廷格局之下,在陛下堅定的意志之下,不敢說上下一心,至少沒幾個不怕死的跳出來唱反調的。

  自古以來,中原帝國對於周邊的所謂朝拜,在多數情況是不歡迎的。原因很簡單,生怕一個處理不好,釀成邊患。還有啊,這些外藩呢,不守規矩,總是會搞出一些事端來。朝貢使團還要給賞賜,這點明朝比較嚴重。土木堡之變的起因,就是因為瓦剌使團虛報了人數。

  關於土木堡之變,網上亂七八糟的解讀很多,什麼文官集團的迫害之類的鬼話都出來了。

  周帝國對於外藩的態度,基本延續了明朝的做法,但也略有改動,賞賜方面比較有度。

  等到英法來訪時,賈璉搞了另外一套外交策略,藩屬那套還保留著,只不過不再擴大規模。今後再有來訪的,一律按照賈璉的這一套,面上肯定是平等的,賞賜就不存在了,格局需要給與合適的國禮,這倒是必須的。

  英法受重視,因為這兩個國家是歐洲強國,放在世界上,也是前三的強國,當然要尊重了。

  這套東西用賈璉的話說,是針對西洋沒有接受教化的蠻夷設定的,他們也很吃這一套。

  今後即便要教化,也不是朝夕之事,當徐徐圖之。

  這就是睜眼看世界的好處了,現階段對於西洋商人的來訪,還是有很強的限制措施。一點一點來吧,至少他們的公使可以駐京了。

  彭林快速的領會了賈璉的意圖,次日的談判在會館內開啟,上來雙方就表明了各自的態度。

  奧登率先表達了來意:“我國在印度尼西亞的殖民,歷時二百年,東方帝國的前身明朝時期,就已經開始了。貴國所說的宣慰司就是明朝設立的,明朝還在的時候,對於印尼的殖民也沒有任何不滿的態度,如今貴國揚言自古以來,並不符合國際慣例。本著友好的原則,我國還是希望與貴國達成友好協議,今後加強往來,互利互惠。”

  彭林板著臉,嘴上不說,心裡瘋狂吐槽,我還不知道明朝的事情,需要你提醒麼?

  “本官理解的所謂國際慣例,似乎也是西洋各國開啟的。你們那個大航海時代,仗著船堅炮利,滿世界的搞殖民地。那個時候,你們可不是現在這麼說的。昔日泗水港的慘案,本朝可是記錄在案的。大周不是明朝,可不是那種看著自己人被欺負不吭聲的朝代。當初你們搞泗水慘案的時候,可沒有提什麼兩國友好。現在你們弱勢了,你們提友好了。抱歉,本官理解不了你說的國際慣例。要不要本官找幾本史書來給你看看,中原一脈歷朝歷代,是如何記錄南洋各國之事的?我國說自古以來,都能在史書上找到憑證,反倒是西洋各國的殖民地,哪一步不是血流成河建成的?跑這裡來講國際慣例,難不成必須對你們有利才是慣例?”

  彭林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開口閉口自古以來。當然了,這都算客氣的,沒有拿一本山海經出來,那都是為人厚道了。

  嗯,一點都沒有後來某國的拿聖經做依據的猖狂!

  奧登被堵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這就是明明白白的不打算善了。

  他知道很難,沒想到開局就是一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