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是贾琏 第339章

作者:断刃天涯

  一直没啥事情,巡抚吴德与布政使林广,还以为这是最后一哆嗦了,没曾想贾琏在这里突然发作。直接下令军队接管城防,这就是要出事了。

  “贾大人,这是何故?”吴德一脸惊慌的询问。

  贾琏看着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笑容,正色道:“钦命直鲁巡按贾琏,奉命彻查登州官营船厂。巡抚大人最好希望不会被牵连,否则无论是谁,贾某都不会徇私。”

  吴德脸色微微一变,别看登州船厂属于工部管,但在他的地盘上,啥事情不需要经过他呢?只不过这个衙门太小了,主官也就是从七品,他都不知道与这里有没有牵连呢。

  想来,多半是有的,毕竟巡抚嘛,下面的人要做手脚,肯定要伺候好上司。

  说起来,有哪个官员送了好处,吴德未必知道,但是谁没送,他倒是知道的很清楚。

  这个时候再想做反应,明显来不及了。

  神机营已经直接控制了所有官员,并快速派人,接管城防。

  所有官员都跟着去了知府衙门,贾琏要求大家在查案期间,必须呆在衙门里,否则别怪神机营开枪,打死了算白死。

  作为一省的主官,吴德和林广都没闹腾,而是顺从的跟着去了知府衙门住下,等着贾琏彻查船厂。他们其实不是不怕,而是心里大概有点准,船厂的事情或许是有牵连,但肯定关系不大。

  神机营到了船厂衙门,直接先查封所有账目。其他衙门的账目,倒是没有去查。

  这就让无关的官员轻松了很多,毕竟不是查自己的,安心配合就好。

  吴德和林广见识到了贾琏翻脸的速度后,私下里座谈时,不禁心有戚戚。这次不是查他们,下次呢?这姓贾的真不是东西啊!白瞎了好酒好菜招待他,事先真是一点风声都没露了。好在这哥俩算是比较稳重的,没有第一时间送上程仪,计划是等贾琏离开前再送的。

  现在发现,没有提前送,还真就是少了一桩把柄,鬼知道这厮会不会大做文章。

  登州府上下是最不安的,直接被贾琏关在了一个房间里,没有查完之前,他们都得呆在里面,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毕竟这是登州府的地盘,谁能保证他们没在船厂的事情里掺和一手。关人之前,贾琏还特别警告了所有人。

  “各位不了解贾某的行事风格,此番奉旨查案,贾某先告诫各位,最好安心的呆着,别动歪念头。这里所有人,一个人出事,所有人连坐。性命不敢说一定没了,官是肯定要丢的。别当贾某在说大话,请看,圣旨在此,贾某可便宜行事。”

  这番告诫的效果很好,所谓便宜行事的意思呢,三品以下,先斩后奏。

  这些官儿,不是不想闹,而是不敢闹,神机营刺刀都上了,明晃晃的刺刀面前,闹事的立刻死,不闹事,还可能不会死。

  登州知府表现的比较特殊,直接傻掉了,如同祥林嫂一般,喃喃自语:“我真傻,真的!”

  贾琏哪都不去,就在登州知府大堂上坐着。晚上也不去后宅休息,直接在大堂上打地铺。

  等着账房们把船厂的账目查清楚。

  晚上吴德和林广联袂来到,看着坐在大堂上的贾琏,二人面面相觑,心情复杂,一起上前。吴德抱手道:“贾巡按,能否交个底?”

  贾琏对二人道:“二位在衙门内,可曾见贾某限制二位的行动自由?”

  “话是这么说,我们也出不去吧?”林广有点不高兴了,觉得贾琏确实不做人。

  “不让二位离开,那是为了保护二位。”贾琏不软不硬的回一句,林广心里有底气,他倒是心里有数,与登州船厂没啥关系,最多就是吃吃喝喝,年节收点小礼物。

  现在贾琏把他限制在衙门内,他能高兴才怪了。

  “我们二位事务繁多,被留在此处,耽误公事。”吴德含蓄的表达了,能不能放我们离开呢?

  贾琏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问:“巡抚大人要抗旨么?”

  话说到这,两人也无话可说了,林广道:“我们的随从,总能跟进来吧?身边没人照顾,不习惯。”贾琏对此倒是比较宽松:“进来可以,出去就不要想了。”

  二人对此无异议,贾琏这才同意他们的每人可以带两名随从进来。

  住的地方在知府衙门,古代有个臭毛病,不修官府,至少不大动,小规模修缮是可以的。这就导致很多地方的衙门,都存在比较老旧的问题。

  登州府衙也一样,也就是几个房间,知府和内眷住的修的还算好,其他的房间就很一般了,只是打扫的还算干净,勉强能住。

  偏偏那么多官员被关在这里,还不能把人家内眷从后院撵走,只能随便找个房间凑合。

  吴德待身边常随跟进来,立刻问他,可曾与登州船厂方面有来往。

  常随表示,登州府倒是来往颇多,船厂这边没啥来往,毕竟是工部主管的部门,不好插手太多。这边倒也识趣,送过一点孝敬,不多,就几百两。

  “还真收了人家的银子么?”吴德脸色有点难看了,生怕被贾琏查出后,大做文章。

  林广这边也一样,实在不放心,也追问了亲信常随。

  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林广为官还算谨慎,没有越权去管工部的地盘,只是下面人送了礼,林广也确实收了,数目不大就是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临近子时,一直没躺下的吴德,让常随准备灯笼,照着去正堂。

  结果他刚出门,就看见对门的林广也一样,开门出来。两人互相看看,一起露出苦笑。

  “一起?”吴德发出邀请,林广苦笑:“还能怎地?事情也不大,不如提前说出来。”

  “啊,心存侥幸,回头查出来,脸上确实不好看。”

  “希望贾琏就是罚酒三杯吧。”

  两人互相安慰了一句,一起再临正堂。其实他们心里有谱的,毕竟他们可以把随从叫进来,这事情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贾琏是留着余地的。

  贾琏其实也在等他们来,毕竟登州是山东地面,有的事情确实需要他们配合,处理的更容易。所以呢,别看贾琏说的严厉,实际上对两人的限制不算严格。估计他们也能看的出来,应该没一会就能过来,此前没直接说,一个是没有搞清楚性质轻重,一个是面子不好看。

  子时刚到,两位同时出现在大堂外,贾琏笑眯眯的起身相迎,示意袭人和晴雯奉茶。

  说起这两个丫鬟,此刻是穿着男装,相貌却是非常的顶,可谓别有一番风韵。

  可惜,贾琏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是来办事的,自然不会对她们做点啥。

  真要猴急,也不会选择在今夜,以后有的是时间。

  俩人奉茶后便退下,在隔间里呆着。

  吴德与林广也屏退了随从,只有三人时,吴德笑道:“林大人,承让了,在下先来。”

  林广点点头:“好!”

  贾琏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表演,知道他们问题不大,贾琏其实才最放松的。

  “巡按大人,登州船厂方面,确实送过一些年节礼物,以及八百两的孝敬。下面的人确实也收了,如何处置,您看着办。”吴德开门见山,直接竹筒倒豆子。

  贾琏没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林广:“林大人,该你了。”

  林广苦笑摇头:“本官那边也差不多,只是银子收了五百两。”

  贾琏听他说完了,这才做痛心疾首的样子:“二位啊,怎么说你们才好。陛下出的内帑,就为了早点造出合心的船来,这钱你们也敢收?”

  “本官也不知道,这钱是从陛下的内帑里出的。”吴德狡辩了一句,主要是看贾琏的表演,太缺乏说服力了,很有底气的自我辩解。

  林广也是这个意思,他也看出来了,贾琏没打算收拾他们。

  “本官的情况也是如此,是真不知道。”其实他们都说了一半,送钱的人那么多,谁记得住?只有亲自办理的常随和管家,才能搞清楚。

  至于什么钱该收,什么钱不该收,这都是废话,哪有送上门的钱不收的呢?

  从来都是这样,有人送钱上门,那就收下咯。千里做官只为财!

  户部的钱和内帑的钱,有啥不同么?还能分出高低贵贱来?

  “当时正值考成法推行之际,收下面的钱,也是为了下属们安心,好为朝廷卖力干活。”吴德又找了个理由,可见他的真实想法,有多么的离谱。

  别以为,就古代的官员这个样子。不信你们看看灯塔国,一袋螺丝九万美元。

  “换成别的时候,二位别想顺利的出去。”贾琏说了句狠话,两人顿时都放心了,过关了。肯定还有后续,贾琏需要他们的配合嘛,能理解,都是做官的,套路都差不多。

  “二位,记得把收的钱交上来,回头我让账房算进账内,如此二位与船厂就没干系了。还有,辛苦二位,去看望一下本地的官员,安抚他们,让他们别胡思乱想,绝对绝对,不能死人。如果死人了,我算在二位头上。”贾琏说的狠厉,两人心里虽然很不爽,还是捏着鼻子认了,是让他们的小辫子在贾琏的手里拽着呢?

  如果不配合,贾琏一道上奏,他们的官可能就没法做了,即便不丢官,今后的仕途也到顶了。搞不好还要去偏远地区做官,级别还降低了。

  在神机营的刺刀面前,两人来到了关押所有官员的房子外,站在门口,吴德先说话,咳嗽一声;“各位,本官吴德,半夜来此,就是想告诉各位,巡按大人奉旨查船厂,大家一定要好好配合,不要想着一了百了的好事,巡按大人带着圣旨来了,不存在祸不及亲属。就算有人想死,也要等案子查清楚了再死,不然本巡抚保证,家里媳妇一定会出现在青楼,男丁发配新省。三族都受牵连。”

  吴德说完了,林广也站出来说:“巡抚大人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本官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加一条,谁让本官与巡抚大人没好下场,我就让他全族没好下场。别以为族人流放新省就了事了,路上马贼可多了,当心家族不保,宗庙断了香火,祖坟都被刨了,祖宗的挖出来,骨灰给都给扬咯。你们好好配合,本官和巡抚保证,不涉及各位的家人,只算你们的帐。”

  两人看似在放狠话,实际上也是在给各位官员发信号,看见没有,我们都能带着常随活动了,你们的问题也不是大事。留着一条命不好么?无关的人都打起精神来,看好那些想不开的主,免得一起被连坐,巡按大人可是放了话的。

  说实话,贾琏之前的威胁虽然有一定效果,但是真没这俩位的威胁有效。

  两人能来,说明已经达成了共识,只要顺利度过查案,他们肯定没事。这时候有人不配合,让他们受连累,真的能给你家祖坟刨了。

  贾琏知道这俩说的话后,也只能微微叹息。事关个人利害,说点狠话算什么?

  别看这些人都是读圣贤书的出身,比男盗女娼更下作的事情,他们没准真做过。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萝莉岛。

  那些权贵们为何要去?难道是本身就喜好这个?

  一开始肯定是不会的,因为在特权的位置上待久了,肆无忌惮,作恶没后果,兴奋的阈值越来越高,越来越变态。因为特权,他们就算是作恶了,也不会受到惩罚的时候,自然就无所顾忌了。

  各位都应该知道政治书上的一句话,法律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满世界的政治书,你去翻,估计只有我们学的教材是这么写的。

第469章 欺君之罪,当诛

  一番威胁下来,想死的都不敢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老婆孩子父母亲戚,全都要遭殃。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个人发达了,全族跟着得好处,一个官遭殃了,全族跟着倒霉,非常的正常。

  一般来说,都不算家属的账,毕竟谁都有父母亲戚。但怎么说呢,这是钦命办案,贾琏也不管什么潜规则了。

  要怪,就怪这些人不知道厉害,什么钱都敢拿,拿了钱还不办事。

  事情比贾琏想象的要糟糕的多,带着人登州船厂的贾琏,看着长满荒草的废弃船坞,心都凉透了,这不杀人都不行了。

  随行的吴德和林广,也都一脸的黑线,本来他们的心情就很糟糕,现在更糟糕了。

  为了自保,逼不得已陪着贾琏查案,两人今后算是被贴上【贾琏的帮凶】这块招牌了,可是真的看到船厂的真实情况时,又觉得多亏做了帮凶,不然皇帝真的彻查下来,哥俩都没跑的。

  “这就是最大的船坞?”贾琏倒是很平静的问一个老工匠,眼前的工匠又黑又瘦,手指上全是老茧,非常不安的勾着腰。

  “荒了有几十年了,打小那会,这船坞就没再造过船。听祖辈说,当年造船打辽东时,这里能造一万料的船。”

  料这个单位,是根据用料多少来计算船的大小,属于中国特有的单位。

  一千料相当于两百吨,一万料的大船,就是两千吨了。

  有时候想想,古代的工匠是真牛逼。这可是木船啊!

  “如今厂里还有多少造船的师傅?”贾琏对工匠显得很有耐心,他要跪着,贾琏还不让跪,这比较少见了。

  “不多了,好些都活不下去,跑去给私人船厂干活,我手艺不好,只能留下来熬着,偶尔做点修补船的活,多数时候都是在种地。”

  这船厂以前是有围墙的,现在还能看见地基,砌墙的砖头,多半是被百姓弄回家修猪圈了。现在乱糟糟的,只有七八间屋子,还有两个小船坞,主要作用是修船,能修的也都是小船,十几吨顶天了。登州水师倒是有几艘上千料的战船,日常维护都是在私营船厂。

  贾琏带着笑容,塞给老汉一枚银元,谢过他带路查看情况,老汉再三感谢,贾琏转身就走。

  “回去吧,一切都要重来,真是的,活剐了这帮畜生都不解恨。”转过脸的贾琏脸色铁青,对着吴德和林广说出最狠厉的话。

  这俩也是一脸的愁容,这事情闹大了,陛下拨了二十万两内帑,仿制英吉利的战船,没曾想这边七八间破屋子,一地的荒草,哪有样子?

  “这种情况居然不上报!胆子太大了。”林广忍不住怒火了。

  “登州水师那边也有责任,战船的维护放在私营船厂里,官营船厂的现状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却知情不报,想必联手分润了好处。”

  吴德也开始帮忙分析案情了,这次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保,整个登州府,登州水师都被拿掉,他们也在所不惜了。

  “水师那边情况如何?”贾琏听他这么说,立刻追问一句,毕竟神机营只有一千人,不够用。

  “巡抚标兵在刘参将的率领下,已经控制了局面。人都拿下了,是您派人去审,还是本官?”吴德这话问的很有讲究,还是看贾琏的态度。

  既然合作,那就要有合作的样子。

  “查账归我派人去做,其他的,二位一个巡抚,一个布政使,不能只拿俸禄,不干活吧?”

  吴德与林广顿时松了一口气,贾琏还能开玩笑,说明合作的诚意很足了。只要贾琏不派人去审案子,很多事情都能遮掩过去。

  其中还不乏一些关系户,官场上互相有关系的人多了,吴德和林广两条线拉出去,扯上个上百号人的很轻松。

  “行,那就交给本官与林大人。”吴德赶紧答应下来。

  两人赶紧安排人手,开始审问,要求很简单,尽快结案,送瘟神!

  说起来,都要感谢贾琏不扩大打击面,即便如此,这个案子也很不一般了。登州船厂在和平时期,主要任务就是给登州水师造新船,以及维护旧船。户部每年都是有拨款的,不多,五万两银子是有的。水师需要造船,就要打报告,批下来后转款造船。

  这些账往前算,那真是一笔烂账,即便是烂账,那也要一笔一笔的算清楚。

  这么多年,牵扯到多少官员,想想都头皮发麻。

  简单的讲,水师将令只是知情不报么?这么简单就好了。

  先说新船,一份报告上去,造三艘,批下来的钱可能就够造两艘的,这两艘船最后造出来的,可能就是一艘。而且这一艘船,还是在民间船厂造出来的。还有战船的日常维护,也交给了民间船厂,水师主要将令都是利益链的一环。

  所以说,贾琏、吴德、林广三人,虽然没明说,还是通过合作态度,达成了默契。那就是只查陛下的这笔内帑的去向,别的就不查了。

  事情很快就有了眉目,首先主动交代的是登州知府。

  作为本地的主官,官营的船厂他管不到,但很多事情都要经过他。私营的船厂,那都在他的管辖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