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203章

作者:斷刃天涯

  歷道行很奇怪的看著他道:“內務府燒的,那個法蘭西使者手下有個會燒透明玻璃的,下官無意中得知,打著您的旗號去弄回來幾件。”

  賈璉立刻帶著歷道行殺到內務府,搞的這邊如臨大敵,忠順王都親自出來了。

  “賈璉,不要搞事,本王不怕你。”忠順王見面就很不客氣的樣子,實則心虛的一比。

  他跟賈璉不一樣,賈璉手裡有神機營的兵權,皇權許可,營地就在內城的牆根邊上。

  賈璉舉起手裡的透明玻璃燒杯:“把燒東西的法蘭西人叫來,我問他點話。”

  忠順王也看傻了,這都是啥啊,我也不早啊。趕緊問下面,只要不是來搞事的,忠順王巴不得賈璉把事情問清楚趕緊滾蛋,儘管是一條船上的,但沾了他一準沒好事啊。這廝是災星,也就是陛下洪福齊天才能壓的住他,並引為助力。這是京城裡最流行的科學解釋了!別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忠順王相信這個解釋。

  很快一個叫讓啊讓的法國人被拎過來了,口中囇e呱啦的叫嚷,隨行的一個傳教士在給他做翻譯。【我正在進行一項偉大的實驗,成功後在貴國能生產純鹼,有了純鹼就能生產透明玻璃,而不是貴國造的不透明五顏六色的琉璃。】

  賈璉上前一步,惡狠狠的揪住他的領口:“之前的玻璃怎麼燒出來的?”

  “聽說貴國沒有透明玻璃,來之前我在壓倉的貨物中帶了一些純鹼,你知道的,在法國雖然尊重科學家,但我沒啥名氣。”

  路易十六尊重不尊重科學家賈璉不知道,但是巴黎老區人民現在還沒學會尊重科學家。甚至都不尊重國王和王后,不然也不能給兩位送上斷頭臺。

  “奧地利的小公主喜歡開假面舞會,喜歡奢侈品,應該沒錢資助科學家,好吧,你的解釋我勉強可以接受。你在這個地方沒前途,離開吧,跟我混。如果能達到我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向皇帝請求賜給你爵位,讓你成為一個塞力斯貴族。”

  讓啊讓一臉的懵圈,聽完了翻譯後,捲曲凌亂的頭髮隨著脖子的扭動更亂了,看看忠順王,再看看賈璉,口中不敢確定的問:“尊貴的親王面前,伱不會欺騙我一個外鄉人吧?”

  忠順王聽到這話,忍不住把臉扭開,他是不是騙你,本王也不知道。本王知道的是,即便是本國的進士出身,沒有天大的功勞,想封爵也是難比登天。

  賈璉也不是單純的忽悠,只是不知道當下歐洲的科學水平到了哪一步,不過讓啊讓真能用工業手段生產出純鹼,並且配合歷道行弄出火帽,那麼賈璉真不介意給他弄個爵位。

  “你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我騙的?正式吸納你之前,我還要考一考你的真實水平。”賈璉也不是很瞭解這廝,單純的想賭一賭。歐洲真正迎來科學大爆發,應該是十九世紀。現在還是十八世紀,拿破崙戰爭之後,歐洲才迎來了各種大爆發。

  忠順王為了送瘟神,自然不會強留讓啊讓,甚至連翻譯傳教士都一起贈送了。本來是搞個人回來燒玻璃,哪曾想把賈璉這個災星給招來了,當時沒看黃曆啊。

  說到忠順王對於當下的局勢瞭解程度,自然是遠在賈璉之上的。畢竟他管著宗人府的同時兼管內務府的所有工坊。這是油水十足的差事,也是皇帝給他忠盏幕貓蟆V领躲y行那邊的權利被架空了,忠順王倒是沒太多的抱怨。該拿的俸祿一分不少,掛名就掛名唄。一個親王要是權利太大了,吃的佔的太多了,真不是好事。

  這是個聰明人,有野心,不大,所以活的長久。

  賈璉把人帶回去,順帶給剩下的純鹼也薅回去了。說起來,歐洲居然有純鹼礦,還是湆拥V。真不是老天爺偏心,歐洲那個地方,真就是怎麼都沒大一統。別說什麼羅馬,對比一下美國就知道了。美國的制度,差不多都是抄羅馬的。

  工業化之前,農耕時代,大一統的華夏絕對吊打歐洲。明清兩朝,賣茶葉、絲綢、瓷器就賺的盆滿缽滿,你再看一下原材料,跟搶錢有啥區別?只不過歐洲人是去外面搶,明清兩朝是坐家裡等著別人送上門來哭著喊著求著搶。

  要不怎麼英國第一次大規模使團到清朝時,所有先進技術都帶來了呢?在此之前,歐洲人看華夏真就是帶著美顏濾鏡的,是多少思想家心中的理想國。

  人都是這個鳥樣,看著身邊的各種事情不順眼,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一鱗半爪的資訊,腦補出一個烏托邦和理想國,真就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

  這一類人往往不會去想,都是人類組成的國家,還能有多大的區別呢?

  真要論先進性,工業革命之前的歐洲,就制度而言,落後大清的就是一個科舉了。

  說到科舉,傳到歐洲之後,直接把美顏給拉滿了。

  來到歷道行所在的院子,看到賈璉撰寫(抄的)的《物理》《化學》兩本書之後,傳教士紐森直接就瘋一樣的哇哇大叫。他來華有二十年了,沒機會傳教,中文學的不錯,能看懂這兩本書。中文的學習在一個合適的語境中,先學說後學寫,其實難得沒那麼誇張的。

  儘管紐森的口音還比較怪異,但是他用法語開始不停的說話時,邊上的讓啊讓看著賈璉時,雙眼放光,宛如夜裡在森林中覓食的猢猻。

  “安靜,你別看了,書可以抄一份,不懂的別來問我,自己慢慢研究。時間有的是,別把自己的命玩沒了就好。”賈璉丟下一句話就走了,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居然能弄到一個懂初級化學的洋鬼子。這個階段的歐洲人,還在玩燧發槍線列戰術呢。

  小二百多年後的克里米亞戰爭,英法用米尼步槍給大毛揍的生活不能自理,美國人同樣用米尼彈,打出了史上最大的傷亡數字的戰爭,南北戰爭。

  所以說,眼下的大周是有優勢的,賈璉必須抓住機會,補上海軍的短板。

  至於太上皇為首的那群人嘛,賈璉還真就不是很在意。他心目中其實有另外一套計劃,並且正在鋪墊,為今後實行做準備中。

  離開研發司的賈璉直奔親王府,李亨無精打采的出迎。

  “要懂得節制啊!”賈璉見面直接開嘲諷,現在不嘲諷,以後沒準就沒機會了。

  “請進!”李亨引著賈璉入內,路上忍不住吐槽:“昨日父皇把我叫進宮,狠狠的一頓臭罵,讓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父皇如此,母后也如此,讓我少管大人的事。這世界上還有說理的地方麼?怎麼都是我錯了?”

  賈璉點點頭,沒有安撫他,反倒是給他添堵:“有沒有可能,你真的錯了呢?”

  李亨站住沉思,過了一會才道:“你說的有道理,當時大舅帶頭彈劾寧遠侯,我確實不該站出來說他們在逼宮,如此,父皇難做,母后也難做。倒是老二,站出來裝好人!我就不信了,他事先不知道有這麼一出。”

  賈璉淡淡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眼下這局面,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要相信陛下的智慧!還有,既然與二皇子扛上了,我建議你還是加強一下王府的安全保障。人啊,不能把自身安全寄託在別人有良知底線的基礎上。”

  沒錯,賈璉就是在忽悠,他的備用計劃就是李亨。一旦京城有事,會有一隊人馬直奔李亨的府上,先被李亨保護好,別讓他死咯。這樣手裡多一張牌。

第284章 預感到不對

  【苟】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賈璉也不能明著說,快過年了,不太平了。只能是旁敲側擊,看你怎麼理解。

  李亨又不傻的,他腦子轉的還挺快,聯絡到最近幾個月,遭遇的一些事情,心裡咯噔一下。當然他沒想太遠,就是覺得被老二針對了。說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實際上老二以前不太看的上老三,後來隨著老三的崛起,又開始打壓了。

  儒家長幼有序那套,多數情況下是得到執行的。不論任何家庭,都是有例外的。其中皇家還是發生例外最多的地方。別說親兄弟了,就算是親爹,面對最高權利時,也不會手軟。

  李亨接受了賈璉的善意提醒,但沒想那麼多,無非就是加點人手,反正又不差錢。

  承輝帝這個爹也很有想法,先給李元懲罰,讓他閉門思過,兩個月過去了,又給放出來,安排了新差使。這次是去吏部,職務是幫辦。儘管沒有明確的品級,但是權利卻很寬泛,吏部任何事情,李元都能插一腳。這個就要看主官的性格了,有的主官表示,隨便你怎麼建議,聽一個字算我輸。也有的主官則從善如流。

  眼下的吏部尚書是梁道遠兼任,都幹兩屆了,還是次輔,對於李元不說言聽計從,大部分建議是能接受,並付出行動的。

  這不是梁道遠慫,而是朝廷內有很多官員支援李元,畢竟是嫡長子。就機率而言,也是很大的可能繼位的。

  對於李亨而言,這就不是啥好事情了。強力的競爭者在吏部說話管用,這個威脅太大了。

  感覺到【爸爸不再愛我】的李亨,在通政使司的位置上開啟了他的應對。說的好聽一點,這叫篩選剔除沒有價值的奏摺,說的難聽一點,這叫隔絕內外。

  一個原本上傳下達的部門,被李亨玩出新花樣了。我只是壓住你的奏摺,又不是不讓你上奏。每天那麼多奏摺,當然要撿最重要的上傳。彈劾九門統制,彈劾孫閣老這種事情,還是先彆著急,等一等,看一看,再說。

  我又不是說不給你傳上去,事情有輕重緩急嘛。

  實際上需要上傳內閣的事情並不多,畢竟很多事情,部門內部就處理了。誰也不會嫌權利大,只會嫌權利小。

  “快過年了,報紙上說點喜慶的,別整天跟人吵架。”賈璉又是一句。

  李亨聽了沒有簡單的接受,而是搖頭苦笑道:“儘量吧。”

  這事情就不是李亨說了算的,你不攻擊別人,別人會攻擊你的。

  自打賈璉支援李亨搞出一個報紙之後,輿論的威力真是誰用誰說好,怎麼可能輕易停下。

  賈璉一向都是我勸了,你聽也好,不聽也罷,總之不會太糾纏。

  車軲轆話說多了,誰不煩啊?

  在李亨處敘敘舊,說了一些不疼不癢的話,喝了一杯茶後,賈璉起身告辭了。

  不是說兩人之間的交情變化了,而是有的話,賈璉真不能說。甚至隱晦的提醒都不行。

  李亨也沒多想,畢竟快過年了,賈璉提前來坐一坐,說幾句不輕不重的話,很符合賈璉的一貫性格。真就是那種聽不聽隨意,總之我提醒了。

  一個人的時候,李亨腦子裡轉了轉,覺得賈璉的建議雖然無傷大雅,但主動轉變風向,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快過年了,大家都在忙過年,沒完沒了的吵架確實該停了。

  至於說到加強安保的事情呢,李亨覺得也有道理,鬼知道老二那邊會有啥壞心眼。

  臘月十四這天,當初主動去山東的東平王,藉口身體生病回京了。並上奏稱,山東軍務盡託嶽齊,三千東平鐵騎安頓在通州。都是多年的老部下了,接著六十大壽一起樂呵樂呵嘛。

  此事說起來也沒太大的問題,也不是沒有先例,不值得大驚小怪的。

  反倒是《民生報》最近偃旗息鼓,沒有跟人吵架了,轉而開始重點發一些喜慶的文字。比如過年朝廷大軍基本平息了濟寧之亂,漕呋謴汀6緛砼R,吆咏Y冰,為保證漕撸驴偠綇埲褰M織人手破冰並疏浚河道。內閣建議,陛下核准,撥款五十萬兩,賑濟山東。五城兵馬司組織防火訓練,年前突擊整頓治安,打擊搶劫、盜竊、人販子,成效顯著,京城治安大為改觀,百姓一致稱頌等等。還有內閣建議今年的正月十五上元節,金吾不禁,大辦燈會。

  進入臘月後,百姓最在意的還是糧食價格的迴歸與治安的好轉。

  往年這個時候,城東城南都是案件多發地帶。城南高階娛樂多,京城的少爺們愛往這跑,往往互相看不順眼就能打起來。如今真不敢了,賈璉發了話,誰不讓我過個開心年,我就讓他年年都不開心。少了這幫鬥雞走馬的少爺們,治安可不就是好轉了麼?

  至於城東嘛,賈璉只是讓御史們敲打各路幫派,過年了,看好下屬,別搞事,免得大家難看。然後賈璉繼續偷懶摸魚,每日看似忙碌,實則就是在各個衙門之間溜達。並上了一道奏摺,表示武備生產應該獨立出來,成立一個單獨的司級部門。或歸於工部,或歸於內務府。總之現在工部和內務府都能生產武備的現象過於混亂了。

  對於賈璉的這份奏摺,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反響。一傢伙吸引了眾多的注意力。

  承輝帝直接讓人把賈璉叫進宮,把潘季馴和忠順王也叫來,三人一起問賈璉,為何快過年了也不安生,非要搞事。

  說實話,武備生產確實比較亂,工部和內務府都有相關的部門,搞的有點混亂了。

  看著被叫乾清宮的賈璉,忠順王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質問:“內務府設兵仗局,此祖制也。賈大人建議整合為一司,伱是對祖制不滿麼?”

  忠順王也不是善茬,他是懂扣帽子的。別管他是真心如此問責,還是在演戲。賈璉心裡都很明白,自己跟忠順王即便在一條船上,那也能尿一個壺裡。沒事搞搞摩擦,矛盾激化了打一架,有益身心健康,升官發財。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輒扣帽子。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當初為何在內務府設兵仗局,我年紀小不知道,王爺年邁,難道也不知道麼?”這句話說完,忠順王頓時臉色劇變,心裡暗暗叫苦:壞了,說錯話了。

  這事情往前追溯,還是太上皇登基之初,兵權上依靠的是勳貴集團。手裡沒有一點傢伙事可不行啊。於是太上皇重整御馬監,大辦內務府兵仗局。繞開了工部虞衡司,專為御馬監和龍禁尉生產裝備。但怎麼說呢,御馬監和龍禁尉的規模就那麼大,兵仗局的規模卻絲毫不遜虞衡司的武備生產部門。沒幾年的工夫,兵仗局的產品就沒去處了,只好去搶虞衡司的業務。因為太上皇偏心,工部虞衡司的業務被吞噬了不少,都開始轉產民用農具菜刀了。

  這番淵源要說清楚了,還是太上皇登基之初,位置不穩所致。

  其實賈璉很清楚不能搞壟斷,他的本意也不是壟斷,而是讓工部的武備局與內務府兵仗局單拉出來,成立一個新部門管轄,形成一個良性競爭,不要搞成內務府與工部之間的競爭。還有就是幾十年來還算太平,兩個部門的規模都有點大了,都存在做官的人多,幹活的人少,機構臃腫的問題。賈璉也想借機整頓一下兩個部門,淘汰一些人,精簡機構。

  忠順王則不敢輕易的接受賈璉的觀點,這裡頭養活多少人,他心裡很清楚的。

  內務府和宗人府之間的關係非常的不清楚,兵仗局本身也是吃財政的。只要是吃財政撥款的部門,那就註定有很多養閒人的職位。兩人的思路就對不上。

  賈璉的思路是企業部門就得按企業的思路來搞,忠順王則是擔心,太多的人失去了這份俸祿,晚上要去砸他家玻璃的。人家可不會怪賈璉,畢竟賈璉只是建議,你這個主管負責人沒能為大家保住利益,當然要找你。

  最最關鍵的一點,賈璉這廝太橫了,權職太多,一個不小心就栽他手裡,實在惹不起。

  忠順王趕緊找補道:“你一個後生晚輩,哪裡曉得兵仗局的難處。兵仗局的事情,孤還不想多管呢,你能耐大,拿去便是。”這話半真半假,他要是真不管內務府下屬的兵仗局鑄幣局這些部門呢,他的權利會大大的縮水,宗人府那邊的地位也急劇下降。

  原因很簡單,沒地方給大家撈好處,誰還支援你呢?

  承輝帝對內務府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下面的各個部門,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很難清理。一時半會的,內務府的事情還是別去管了,先放一放,等到最要緊的事情塵埃落定再說。

  “潘愛卿,你說兩句。”心情不錯的承輝帝趕緊和稀泥,再吵下去意義不大了。

  潘季馴哪裡會往坑裡跳啊,笑眯眯道:“回陛下,工部的事情,臣還能說兩句,內務府的事情,臣可不敢僭越。對於賈大人的想法,微臣一時半會也看不清,容臣想一想再說。”

  承輝帝只好把話題又丟拽回來:“賈愛卿,這都快過年了,有什麼事情等年過了再說。”

  賈璉對此回應道:“陛下,臣所慮者,朝廷武備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尤其是新式火銃,本身沒有太高的門檻,一旦管理不嚴格,流出之後內行人看一眼就知道該怎麼做了。此前已經有相關的事情發生,臣以為,即便不整合兩個部門,也要有一個嚴控的流程。比如,內務府不得生產新式火銃,交由工部專門生產,方便管理。”

  承輝帝聽懂了賈璉的意思,內務府下屬的各個生產部門,被滲透的像個篩子。很難保證新式火銃的技術不流出。現在加強管理,可謂亡羊補牢尤為晚也。

  尤其是承輝帝見識過新式火銃的射程和威力,很清楚一旦大規模流出,神機營的優勢將被大大的弱化。聰明人多了,又不是賈璉一個人認識到新式火銃的威力。

  聯絡到最近的佈局,承輝帝心裡也明白了,賈璉為何沒有私下先打招呼,而是直接上奏摺了,就是要給其他人看的。有打草驚蛇的意思,萬一真的有人在上面做文章呢?

  “嗯,想法是很好,年後吧,年後兵仗局停產新式火銃。對了,兵仗局的武庫存貨多少?”

  承輝帝看似有點跳脫的思路,忠順王卻接住了:“臣弟不清楚,這就去好好查查。”

  承輝帝滿意的點點頭:“此事很重要,不可懈怠。年前不要搞的動靜太大,正常盤點。”

  轉頭承輝帝又對潘季馴道:“工部也一樣,正常盤點,年後再說。”

  兩人都應下後,承輝帝留下賈璉,君臣獨對時才問:“賈璉,察覺到什麼了?”

  賈璉猶豫了一下,露出苦惱的表情道:“微臣不是很瞭解其中的一些關係,只是覺得氣氛不對,所以才動了借整合武備生產的念頭,看看能不能驚出點人和事。”

  承輝帝神態陡然凝重:“仔細說說。”

  賈璉先從偶遇無塵,覺得此人來路不正說起,發現此女與甄家管事有來往,再結合東平王稱病回京做壽,最後得出一個猜測:“這些人和事情,萬一真的有聯絡呢?結合陛下的安排,微臣總覺得,事情不遠也。”

  承輝帝暗暗思索,三千鐵騎進駐通州大營的事情,放在往年不稀奇,今年卻很難說。

  賈璉知道的少,所以判斷的不清楚,承輝帝倒是有自己的判斷。

  【東平王等人是不是徹底倒向太上皇不好說,但觀望之心肯定有的。一旦京中有事。藉著去通州調兵勤王,稍稍等一下,看看局面如何再決定下一步,手裡有兵心不慌嘛。這是往好的地方想,如果是往壞的地方想,那便是各方已經聯合起來,要趁著過年前後搞一個大的。這也比較符合預期,畢竟此前諸多事端,無論是太上皇還是忠義親王,都有感受到了步步緊逼的壓力,奮力一搏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果是後者,甄家居中聯絡的用處就大了。】

  看著承輝帝低頭沉思,賈璉也沒開口影響他的思考和判斷。

  終於承輝帝抬頭了,看著賈璉道:“回去以後,外鬆內緊,多加小心。”

第285章 年關破事多

  人剛進家門就看見賈赦在堂上轉圈子,跟頭拉磨的驢似的。

  “回來了!”賈赦抬頭看一眼,立刻快步走來,湊近了低聲急促的問:“東平王過壽,你去不去?”對此賈璉反應平淡,看看堂上沒有女眷在,只有兩個丫鬟站著伺候。

  “父親,還是去書房說話,這裡不方便。”

  父子二人沿著迴廊去書房,進門後讓香菱守著門口,賈璉這才開口:“父親,你昏頭了?我現在是個啥情況心裡沒數?但凡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當做牆頭草。”

  賈赦被近乎呵斥的語氣懟了也不生氣,繼續低聲道:“小畜生,沒察覺京中氣氛不對麼?陛下明明有心護著寧遠侯,為何還有那麼多官員彈劾,按道理勳貴應該站陛下一邊幫著平衡,結果就你與忠順王等少數人站那邊。東平王在山東好好的稱病回來,又要辦壽宴,陛下卻一個‘不’字都沒說。如今寧遠侯閉門思過,萬一……,三千東平鐵騎在手,東平王進退自如。你可曾想過,賈家呢?賈家該如何?”

  賈璉就知道自己以前小看這個便宜爹了,這老東西是有點東西的,不過不多。不逼到一定程度,他能躺則躺,鹹魚一條。如今是發現情況不對了,這才著急上火的。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你急什麼?東平王稱病回京還帶著兵,想必是察覺到了什麼。壽宴的事情,父親、二叔、珍大哥一起去就是了。也算是給了東平王面子。”賈璉神態不變,甚至嫌棄的往後退一步,防備賈赦的口水飛濺。

  “小畜生,賈家今非昔比,當年縱橫無敵的八千迅雷玄鐵黑騎,被京營、東平王、王家一分為三。手裡沒兵,一旦京中有變,手裡沒了籌碼,誰當你是根蔥?靠王家?王家靠的住,賈家何至於靠你來撐門面。我勸你在神機營上下點功夫,爭取掌握這支人馬。”

  一開始賈璉聽著還無所謂的,但賈赦說到神機營的時候,賈璉的心跳加速了。這老東西難道是看出點啥,特意來試探我的?

  “說的輕巧,神機營雖駐紮城內,卻是京營的一部分。沒有皇命,嶽齊都無法調動,指望我一個帶著打了幾天仗的文官?行了,別想太多了,賈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抱緊陛下的大腿,胡思亂想的還能指望東平王能拉賈家一把麼?”

  賈璉一番話,給賈赦過載的CPU又不超頻了,很乾脆的點頭:“只能如此了。”

  看著離開的老東西,賈璉悠悠嘆息,這老東西儘管很不當人,但危機感線上,對於規則內的事情,還是非常熟悉的。這就是出身帶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