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刃天涯
历道行很奇怪的看着他道:“内务府烧的,那个法兰西使者手下有个会烧透明玻璃的,下官无意中得知,打着您的旗号去弄回来几件。”
贾琏立刻带着历道行杀到内务府,搞的这边如临大敌,忠顺王都亲自出来了。
“贾琏,不要搞事,本王不怕你。”忠顺王见面就很不客气的样子,实则心虚的一比。
他跟贾琏不一样,贾琏手里有神机营的兵权,皇权许可,营地就在内城的墙根边上。
贾琏举起手里的透明玻璃烧杯:“把烧东西的法兰西人叫来,我问他点话。”
忠顺王也看傻了,这都是啥啊,我也不早啊。赶紧问下面,只要不是来搞事的,忠顺王巴不得贾琏把事情问清楚赶紧滚蛋,尽管是一条船上的,但沾了他一准没好事啊。这厮是灾星,也就是陛下洪福齐天才能压的住他,并引为助力。这是京城里最流行的科学解释了!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反正忠顺王相信这个解释。
很快一个叫让啊让的法国人被拎过来了,口中叽里呱啦的叫嚷,随行的一个传教士在给他做翻译。【我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实验,成功后在贵国能生产纯碱,有了纯碱就能生产透明玻璃,而不是贵国造的不透明五颜六色的琉璃。】
贾琏上前一步,恶狠狠的揪住他的领口:“之前的玻璃怎么烧出来的?”
“听说贵国没有透明玻璃,来之前我在压仓的货物中带了一些纯碱,你知道的,在法国虽然尊重科学家,但我没啥名气。”
路易十六尊重不尊重科学家贾琏不知道,但是巴黎老区人民现在还没学会尊重科学家。甚至都不尊重国王和王后,不然也不能给两位送上断头台。
“奥地利的小公主喜欢开假面舞会,喜欢奢侈品,应该没钱资助科学家,好吧,你的解释我勉强可以接受。你在这个地方没前途,离开吧,跟我混。如果能达到我的要求,我甚至可以向皇帝请求赐给你爵位,让你成为一个塞力斯贵族。”
让啊让一脸的懵圈,听完了翻译后,卷曲凌乱的头发随着脖子的扭动更乱了,看看忠顺王,再看看贾琏,口中不敢确定的问:“尊贵的亲王面前,伱不会欺骗我一个外乡人吧?”
忠顺王听到这话,忍不住把脸扭开,他是不是骗你,本王也不知道。本王知道的是,即便是本国的进士出身,没有天大的功劳,想封爵也是难比登天。
贾琏也不是单纯的忽悠,只是不知道当下欧洲的科学水平到了哪一步,不过让啊让真能用工业手段生产出纯碱,并且配合历道行弄出火帽,那么贾琏真不介意给他弄个爵位。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正式吸纳你之前,我还要考一考你的真实水平。”贾琏也不是很了解这厮,单纯的想赌一赌。欧洲真正迎来科学大爆发,应该是十九世纪。现在还是十八世纪,拿破仑战争之后,欧洲才迎来了各种大爆发。
忠顺王为了送瘟神,自然不会强留让啊让,甚至连翻译传教士都一起赠送了。本来是搞个人回来烧玻璃,哪曾想把贾琏这个灾星给招来了,当时没看黄历啊。
说到忠顺王对于当下的局势了解程度,自然是远在贾琏之上的。毕竟他管着宗人府的同时兼管内务府的所有工坊。这是油水十足的差事,也是皇帝给他忠诚的回报。至于银行那边的权利被架空了,忠顺王倒是没太多的抱怨。该拿的俸禄一分不少,挂名就挂名呗。一个亲王要是权利太大了,吃的占的太多了,真不是好事。
这是个聪明人,有野心,不大,所以活的长久。
贾琏把人带回去,顺带给剩下的纯碱也薅回去了。说起来,欧洲居然有纯碱矿,还是浅层矿。真不是老天爷偏心,欧洲那个地方,真就是怎么都没大一统。别说什么罗马,对比一下美国就知道了。美国的制度,差不多都是抄罗马的。
工业化之前,农耕时代,大一统的华夏绝对吊打欧洲。明清两朝,卖茶叶、丝绸、瓷器就赚的盆满钵满,你再看一下原材料,跟抢钱有啥区别?只不过欧洲人是去外面抢,明清两朝是坐家里等着别人送上门来哭着喊着求着抢。
要不怎么英国第一次大规模使团到清朝时,所有先进技术都带来了呢?在此之前,欧洲人看华夏真就是带着美颜滤镜的,是多少思想家心中的理想国。
人都是这个鸟样,看着身边的各种事情不顺眼,再看看外面的世界一鳞半爪的信息,脑补出一个乌托邦和理想国,真就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
这一类人往往不会去想,都是人类组成的国家,还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真要论先进性,工业革命之前的欧洲,就制度而言,落后大清的就是一个科举了。
说到科举,传到欧洲之后,直接把美颜给拉满了。
来到历道行所在的院子,看到贾琏撰写(抄的)的《物理》《化学》两本书之后,传教士纽森直接就疯一样的哇哇大叫。他来华有二十年了,没机会传教,中文学的不错,能看懂这两本书。中文的学习在一个合适的语境中,先学说后学写,其实难得没那么夸张的。
尽管纽森的口音还比较怪异,但是他用法语开始不停的说话时,边上的让啊让看着贾琏时,双眼放光,宛如夜里在森林中觅食的猢狲。
“安静,你别看了,书可以抄一份,不懂的别来问我,自己慢慢研究。时间有的是,别把自己的命玩没了就好。”贾琏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意外之喜了,居然能弄到一个懂初级化学的洋鬼子。这个阶段的欧洲人,还在玩燧发枪线列战术呢。
小二百多年后的克里米亚战争,英法用米尼步枪给大毛揍的生活不能自理,美国人同样用米尼弹,打出了史上最大的伤亡数字的战争,南北战争。
所以说,眼下的大周是有优势的,贾琏必须抓住机会,补上海军的短板。
至于太上皇为首的那群人嘛,贾琏还真就不是很在意。他心目中其实有另外一套计划,并且正在铺垫,为今后实行做准备中。
离开研发司的贾琏直奔亲王府,李亨无精打采的出迎。
“要懂得节制啊!”贾琏见面直接开嘲讽,现在不嘲讽,以后没准就没机会了。
“请进!”李亨引着贾琏入内,路上忍不住吐槽:“昨日父皇把我叫进宫,狠狠的一顿臭骂,让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父皇如此,母后也如此,让我少管大人的事。这世界上还有说理的地方么?怎么都是我错了?”
贾琏点点头,没有安抚他,反倒是给他添堵:“有没有可能,你真的错了呢?”
李亨站住沉思,过了一会才道:“你说的有道理,当时大舅带头弹劾宁远侯,我确实不该站出来说他们在逼宫,如此,父皇难做,母后也难做。倒是老二,站出来装好人!我就不信了,他事先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贾琏淡淡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眼下这局面,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要相信陛下的智慧!还有,既然与二皇子扛上了,我建议你还是加强一下王府的安全保障。人啊,不能把自身安全寄托在别人有良知底线的基础上。”
没错,贾琏就是在忽悠,他的备用计划就是李亨。一旦京城有事,会有一队人马直奔李亨的府上,先被李亨保护好,别让他死咯。这样手里多一张牌。
第284章 预感到不对
【苟】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贾琏也不能明着说,快过年了,不太平了。只能是旁敲侧击,看你怎么理解。
李亨又不傻的,他脑子转的还挺快,联系到最近几个月,遭遇的一些事情,心里咯噔一下。当然他没想太远,就是觉得被老二针对了。说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实际上老二以前不太看的上老三,后来随着老三的崛起,又开始打压了。
儒家长幼有序那套,多数情况下是得到执行的。不论任何家庭,都是有例外的。其中皇家还是发生例外最多的地方。别说亲兄弟了,就算是亲爹,面对最高权利时,也不会手软。
李亨接受了贾琏的善意提醒,但没想那么多,无非就是加点人手,反正又不差钱。
承辉帝这个爹也很有想法,先给李元惩罚,让他闭门思过,两个月过去了,又给放出来,安排了新差使。这次是去吏部,职务是帮办。尽管没有明确的品级,但是权利却很宽泛,吏部任何事情,李元都能插一脚。这個就要看主官的性格了,有的主官表示,随便你怎么建议,听一个字算我输。也有的主官则从善如流。
眼下的吏部尚书是梁道远兼任,都干两届了,还是次辅,对于李元不说言听计从,大部分建议是能接受,并付出行动的。
这不是梁道远怂,而是朝廷内有很多官员支持李元,毕竟是嫡长子。就概率而言,也是很大的可能继位的。
对于李亨而言,这就不是啥好事情了。强力的竞争者在吏部说话管用,这个威胁太大了。
感觉到【爸爸不再爱我】的李亨,在通政使司的位置上开启了他的应对。说的好听一点,这叫筛选剔除没有价值的奏折,说的难听一点,这叫隔绝内外。
一个原本上传下达的部门,被李亨玩出新花样了。我只是压住你的奏折,又不是不让你上奏。每天那么多奏折,当然要捡最重要的上传。弹劾九门统制,弹劾孙阁老这种事情,还是先别着急,等一等,看一看,再说。
我又不是说不给你传上去,事情有轻重缓急嘛。
实际上需要上传内阁的事情并不多,毕竟很多事情,部门内部就处理了。谁也不会嫌权利大,只会嫌权利小。
“快过年了,报纸上说点喜庆的,别整天跟人吵架。”贾琏又是一句。
李亨听了没有简单的接受,而是摇头苦笑道:“尽量吧。”
这事情就不是李亨说了算的,你不攻击别人,别人会攻击你的。
自打贾琏支持李亨搞出一个报纸之后,舆论的威力真是谁用谁说好,怎么可能轻易停下。
贾琏一向都是我劝了,你听也好,不听也罢,总之不会太纠缠。
车轱辘话说多了,谁不烦啊?
在李亨处叙叙旧,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喝了一杯茶后,贾琏起身告辞了。
不是说两人之间的交情变化了,而是有的话,贾琏真不能说。甚至隐晦的提醒都不行。
李亨也没多想,毕竟快过年了,贾琏提前来坐一坐,说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很符合贾琏的一贯性格。真就是那种听不听随意,总之我提醒了。
一个人的时候,李亨脑子里转了转,觉得贾琏的建议虽然无伤大雅,但主动转变风向,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快过年了,大家都在忙过年,没完没了的吵架确实该停了。
至于说到加强安保的事情呢,李亨觉得也有道理,鬼知道老二那边会有啥坏心眼。
腊月十四这天,当初主动去山东的东平王,借口身体生病回京了。并上奏称,山东军务尽托岳齐,三千东平铁骑安顿在通州。都是多年的老部下了,接着六十大寿一起乐呵乐呵嘛。
此事说起来也没太大的问题,也不是没有先例,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反倒是《民生报》最近偃旗息鼓,没有跟人吵架了,转而开始重点发一些喜庆的文字。比如过年朝廷大军基本平息了济宁之乱,漕运恢复。冬季来临,运河结冰,为保证漕运,新总督张儒组织人手破冰并疏浚河道。内阁建议,陛下核准,拨款五十万两,赈济山东。五城兵马司组织防火训练,年前突击整顿治安,打击抢劫、盗窃、人贩子,成效显著,京城治安大为改观,百姓一致称颂等等。还有内阁建议今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金吾不禁,大办灯会。
进入腊月后,百姓最在意的还是粮食价格的回归与治安的好转。
往年这个时候,城东城南都是案件多发地带。城南高端娱乐多,京城的少爷们爱往这跑,往往互相看不顺眼就能打起来。如今真不敢了,贾琏发了话,谁不让我过个开心年,我就让他年年都不开心。少了这帮斗鸡走马的少爷们,治安可不就是好转了么?
至于城东嘛,贾琏只是让御史们敲打各路帮派,过年了,看好下属,别搞事,免得大家难看。然后贾琏继续偷懒摸鱼,每日看似忙碌,实则就是在各个衙门之间溜达。并上了一道奏折,表示武备生产应该独立出来,成立一个单独的司级部门。或归于工部,或归于内务府。总之现在工部和内务府都能生产武备的现象过于混乱了。
对于贾琏的这份奏折,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一家伙吸引了众多的注意力。
承辉帝直接让人把贾琏叫进宫,把潘季驯和忠顺王也叫来,三人一起问贾琏,为何快过年了也不安生,非要搞事。
说实话,武备生产确实比较乱,工部和内务府都有相关的部门,搞的有点混乱了。
看着被叫乾清宫的贾琏,忠顺王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质问:“内务府设兵仗局,此祖制也。贾大人建议整合为一司,伱是对祖制不满么?”
忠顺王也不是善茬,他是懂扣帽子的。别管他是真心如此问责,还是在演戏。贾琏心里都很明白,自己跟忠顺王即便在一条船上,那也能尿一个壶里。没事搞搞摩擦,矛盾激化了打一架,有益身心健康,升官发财。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辄扣帽子。所谓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为何在内务府设兵仗局,我年纪小不知道,王爷年迈,难道也不知道么?”这句话说完,忠顺王顿时脸色剧变,心里暗暗叫苦:坏了,说错话了。
这事情往前追溯,还是太上皇登基之初,兵权上依靠的是勋贵集团。手里没有一点家伙事可不行啊。于是太上皇重整御马监,大办内务府兵仗局。绕开了工部虞衡司,专为御马监和龙禁尉生产装备。但怎么说呢,御马监和龙禁尉的规模就那么大,兵仗局的规模却丝毫不逊虞衡司的武备生产部门。没几年的工夫,兵仗局的产品就没去处了,只好去抢虞衡司的业务。因为太上皇偏心,工部虞衡司的业务被吞噬了不少,都开始转产民用农具菜刀了。
这番渊源要说清楚了,还是太上皇登基之初,位置不稳所致。
其实贾琏很清楚不能搞垄断,他的本意也不是垄断,而是让工部的武备局与内务府兵仗局单拉出来,成立一个新部门管辖,形成一个良性竞争,不要搞成内务府与工部之间的竞争。还有就是几十年来还算太平,两个部门的规模都有点大了,都存在做官的人多,干活的人少,机构臃肿的问题。贾琏也想借机整顿一下两个部门,淘汰一些人,精简机构。
忠顺王则不敢轻易的接受贾琏的观点,这里头养活多少人,他心里很清楚的。
内务府和宗人府之间的关系非常的不清楚,兵仗局本身也是吃财政的。只要是吃财政拨款的部门,那就注定有很多养闲人的职位。两人的思路就对不上。
贾琏的思路是企业部门就得按企业的思路来搞,忠顺王则是担心,太多的人失去了这份俸禄,晚上要去砸他家玻璃的。人家可不会怪贾琏,毕竟贾琏只是建议,你这个主管负责人没能为大家保住利益,当然要找你。
最最关键的一点,贾琏这厮太横了,权职太多,一个不小心就栽他手里,实在惹不起。
忠顺王赶紧找补道:“你一个后生晚辈,哪里晓得兵仗局的难处。兵仗局的事情,孤还不想多管呢,你能耐大,拿去便是。”这话半真半假,他要是真不管内务府下属的兵仗局铸币局这些部门呢,他的权利会大大的缩水,宗人府那边的地位也急剧下降。
原因很简单,没地方给大家捞好处,谁还支持你呢?
承辉帝对内务府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下面的各个部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很难清理。一时半会的,内务府的事情还是别去管了,先放一放,等到最要紧的事情尘埃落定再说。
“潘爱卿,你说两句。”心情不错的承辉帝赶紧和稀泥,再吵下去意义不大了。
潘季驯哪里会往坑里跳啊,笑眯眯道:“回陛下,工部的事情,臣还能说两句,内务府的事情,臣可不敢僭越。对于贾大人的想法,微臣一时半会也看不清,容臣想一想再说。”
承辉帝只好把话题又丢拽回来:“贾爱卿,这都快过年了,有什么事情等年过了再说。”
贾琏对此回应道:“陛下,臣所虑者,朝廷武备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是新式火铳,本身没有太高的门槛,一旦管理不严格,流出之后内行人看一眼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此前已经有相关的事情发生,臣以为,即便不整合两个部门,也要有一个严控的流程。比如,内务府不得生产新式火铳,交由工部专门生产,方便管理。”
承辉帝听懂了贾琏的意思,内务府下属的各个生产部门,被渗透的像个筛子。很难保证新式火铳的技术不流出。现在加强管理,可谓亡羊补牢尤为晚也。
尤其是承辉帝见识过新式火铳的射程和威力,很清楚一旦大规模流出,神机营的优势将被大大的弱化。聪明人多了,又不是贾琏一个人认识到新式火铳的威力。
联系到最近的布局,承辉帝心里也明白了,贾琏为何没有私下先打招呼,而是直接上奏折了,就是要给其他人看的。有打草惊蛇的意思,万一真的有人在上面做文章呢?
“嗯,想法是很好,年后吧,年后兵仗局停产新式火铳。对了,兵仗局的武库存货多少?”
承辉帝看似有点跳脱的思路,忠顺王却接住了:“臣弟不清楚,这就去好好查查。”
承辉帝满意的点点头:“此事很重要,不可懈怠。年前不要搞的动静太大,正常盘点。”
转头承辉帝又对潘季驯道:“工部也一样,正常盘点,年后再说。”
两人都应下后,承辉帝留下贾琏,君臣独对时才问:“贾琏,察觉到什么了?”
贾琏犹豫了一下,露出苦恼的表情道:“微臣不是很了解其中的一些关系,只是觉得气氛不对,所以才动了借整合武备生产的念头,看看能不能惊出点人和事。”
承辉帝神态陡然凝重:“仔细说说。”
贾琏先从偶遇无尘,觉得此人来路不正说起,发现此女与甄家管事有来往,再结合东平王称病回京做寿,最后得出一个猜测:“这些人和事情,万一真的有联系呢?结合陛下的安排,微臣总觉得,事情不远也。”
承辉帝暗暗思索,三千铁骑进驻通州大营的事情,放在往年不稀奇,今年却很难说。
贾琏知道的少,所以判断的不清楚,承辉帝倒是有自己的判断。
【东平王等人是不是彻底倒向太上皇不好说,但观望之心肯定有的。一旦京中有事。借着去通州调兵勤王,稍稍等一下,看看局面如何再决定下一步,手里有兵心不慌嘛。这是往好的地方想,如果是往坏的地方想,那便是各方已经联合起来,要趁着过年前后搞一个大的。这也比较符合预期,毕竟此前诸多事端,无论是太上皇还是忠义亲王,都有感受到了步步紧逼的压力,奋力一搏的可能性也很大。如果是后者,甄家居中联络的用处就大了。】
看着承辉帝低头沉思,贾琏也没开口影响他的思考和判断。
终于承辉帝抬头了,看着贾琏道:“回去以后,外松内紧,多加小心。”
第285章 年关破事多
人刚进家门就看见贾赦在堂上转圈子,跟头拉磨的驴似的。
“回来了!”贾赦抬头看一眼,立刻快步走来,凑近了低声急促的问:“东平王过寿,你去不去?”对此贾琏反应平淡,看看堂上没有女眷在,只有两个丫鬟站着伺候。
“父亲,还是去书房说话,这里不方便。”
父子二人沿着回廊去书房,进门后让香菱守着门口,贾琏这才开口:“父亲,你昏头了?我现在是个啥情况心里没数?但凡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当做墙头草。”
贾赦被近乎呵斥的语气怼了也不生气,继续低声道:“小畜生,没察觉京中气氛不对么?陛下明明有心护着宁远侯,为何还有那么多官员弹劾,按道理勋贵应该站陛下一边帮着平衡,结果就你与忠顺王等少数人站那边。东平王在山东好好的称病回来,又要办寿宴,陛下却一个‘不’字都没说。如今宁远侯闭门思过,万一……,三千东平铁骑在手,东平王进退自如。你可曾想过,贾家呢?贾家该如何?”
贾琏就知道自己以前小看这個便宜爹了,这老东西是有点东西的,不过不多。不逼到一定程度,他能躺则躺,咸鱼一条。如今是发现情况不对了,这才着急上火的。
“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你急什么?东平王称病回京还带着兵,想必是察觉到了什么。寿宴的事情,父亲、二叔、珍大哥一起去就是了。也算是给了东平王面子。”贾琏神态不变,甚至嫌弃的往后退一步,防备贾赦的口水飞溅。
“小畜生,贾家今非昔比,当年纵横无敌的八千迅雷玄铁黑骑,被京营、东平王、王家一分为三。手里没兵,一旦京中有变,手里没了筹码,谁当你是根葱?靠王家?王家靠的住,贾家何至于靠你来撑门面。我劝你在神机营上下点功夫,争取掌握这支人马。”
一开始贾琏听着还无所谓的,但贾赦说到神机营的时候,贾琏的心跳加速了。这老东西难道是看出点啥,特意来试探我的?
“说的轻巧,神机营虽驻扎城内,却是京营的一部分。没有皇命,岳齐都无法调动,指望我一个带着打了几天仗的文官?行了,别想太多了,贾家唯一的希望就是我抱紧陛下的大腿,胡思乱想的还能指望东平王能拉贾家一把么?”
贾琏一番话,给贾赦过载的CPU又不超频了,很干脆的点头:“只能如此了。”
看着离开的老东西,贾琏悠悠叹息,这老东西尽管很不当人,但危机感在线,对于规则内的事情,还是非常熟悉的。这就是出身带来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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