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92章

作者:斷刃天涯

  就這樣,花了一天的時間,龜速推進,前沿距離城牆一箭之地的五十步外,繼續築壘。

  所謂的築壘,就是挖溝取土,壘胸牆。幹活的自然是戰俘,裝土的是草袋。

  最值得慶幸的是,兗州城頭沒火炮,以前倒是有弗朗機,但被介中流拿去打東平鐵騎了。

  現在守城的是胡勇,他倒是想繼續跑,但你往哪跑呢?這兩年面見介中流後,雙方達成了一致,胡勇守城,介中流抓緊打下曲阜,然後視情況而定,是繼續守著城市,還是往山區撤退。無論如何,眼下合則兩利,分則有害。

  只能說,本就是上級的介中流,比東海尊者會做人多了,帶兵打仗也更有章法。不然也做不到把東平鐵騎這支精銳打回曲阜城裡。

  開始的時候,胡勇也是信心滿滿的,不說一直能守住,仗著城牆,守一個月不難吧?

  當他在城上看著神機營的龜速前進,一點段一段的築壘行為時,差點氣的破防,破口大罵了。這不是欺負我沒火炮麼?神機營不著急,胡勇也知道著急沒用,安排各部輪流休息,等待官兵對城池發起攻擊。同時還安排的足夠的馬匹,真要收不住,他可以從其他城門跑路。反正官兵只對西門發起攻擊,兵力不足自然是關鍵。

  造成兵力不足的原因,賈璉已經密奏京師,把山東官府上下埋汰了個夠。

  沒讓伱們攻堅,好歹有兵力輔助接手防禦吧?結果呢,除了齊總兵三千蝦兵蟹將幫忙,漕丁一個沒有,本省以錢糧不足為藉口,真就是一個兵都不派,同時還讓賈璉去救曲阜。要不是嶽齊的將令,賈璉裝都不想裝的。

  對於而言,賈璉現在的標準很明確,繳槍不殺,反抗的就是敵人。

  至於今後,不歸我操心。我能做的就是儘快發平息戰爭,憑良心做事。

  事情要做,但絕不著急,當先的要務,還是儲存並壯大自身。

  當火炮出現在城下,巨大的炮口對著城牆的時候,胡勇站不穩了,趕緊吩咐,多準備沙袋,壘在城頭做防護。

  賈璉看著攻城炮時,內心波瀾不驚,發射實心彈的火炮,攻打眼前夯土砌磚的城牆,邭獠缓玫脑挘Z一個月都未必能轟塌城牆。兗州別看不大,歷史上一直都是重要的城市。別的不說,城牆的高度比濟寧都要高。也就是年久失修了,看起來外牆斑駁。

  因為城內守軍沒有出擊,所以整個攻城的前奏還算順利。平整地面,構築防禦設施和火炮陣地,又花了一天時間才算是基本成型,接下來就是今天晚上城內守軍會不會出城偷襲。當然了。守軍跑路,才是賈璉最樂意看見的。你跑,我就慢慢追。

  梁全和同伴還是決定冒險返回曲阜,並且順利的做到了。在城下用繩子攀上城牆,見到了參將穆峻,通報了賈璉方面的意思後,穆峻面露擔憂道:“賈大人已經盡力了,山東這幫人,真該死啊。告訴兄弟們,做好準備,守不住就突圍。”

  就在此時,門外一陣騷動,有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看見來人,穆峻皺起眉頭。

第267章 相互威脅,zuiying

  “大人,他非要硬闖進來的。”守衛表情為難的辯解,穆峻擺擺手,表示沒事。

  “衍聖公氣勢洶洶的來此,有何見教?”穆峻壓著火,努力平靜的說話。

  “穆將軍,給我句實話,援兵何時可至?”衍聖公非常的直接,語氣有點虛。

  “距離最近的賈大人所部被阻於兗州城下,其他方向的訊息還沒有傳回。”穆峻實話實說,衍聖公聽了表情微微凝重道:“如此說來,端起內援兵難至咯?濟南方面訊息,京營東進蒙陰一線,為何不讓他們轉進曲阜?”

  “從整體戰略看,要防備教逆東竄山區,泰安、蒙陰為必守之地。山東軍隊敗壞,兵力不足,只能重點防禦泰安至蒙陰一線。衍聖公指望嶽將軍,還不如指望山東地方上能湊出五萬兵馬。”穆峻耐著性子解釋軍事上的問題,因為情報不暢通,他也只能根據掌握的情報分析。實際上情況要複雜的多,因為白蓮教分兵了,東海尊者西逃,導致嶽齊手裡的機動騎兵,全都往西去了,堵截可能經河南入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山區。無論是哪個山區,只要竄入山區,再想整體圍殲就難了。

  當代衍聖公一臉不耐煩的搖頭:“剿滅教逆的事情與我何干?當務之急是援兵。威名赫赫的東平鐵騎打不過教逆就算了,還請不來援兵,東平郡王的名頭也不好使。還保護聖人宗廟呢,我看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穆峻拳頭硬了,強忍怒火沒有一拳過去,語氣極度不滿的陰陽怪氣:“衍聖公這話說的我不愛聽了,起初三千鐵騎在曲阜,是您覺得太多了,吵吵了好幾回,什麼天下太平,不需要那麼多人守衛宗廟,王爺這才調走了兩千騎。如今就剩下一千鐵騎,對上火器齊全訓練有素的敵軍,你讓我怎麼去打敗敵軍?至於援兵,那可不歸我管,您要怪就怪山東地方官員。還有那個兗州守備介中流如何被逼反的,末將可是有所耳聞。”

  當代衍聖公並不在乎穆峻的威脅,反倒冷笑兩聲:“嘿嘿,東平郡王能放火,孔家就不能點燈了?穆將軍還是想想,是等到城破人亡,還是前提突圍吧。孔家的根在這,只要土地還在,毀了能重建。倒是穆將軍,人沒了,那就真的啥都沒了。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啊,山東有事,為何不調山海關駐軍。”

  穆峻儘管很想一刀砍死眼前的人,最後一絲理性控制了他的行為,忍著怒火道:“衍聖公還有何見教?沒事就趕緊回去,別在外面亂跑,兵荒馬亂的容易出事。”

  這句話的威脅命中要害,當代衍聖公總算是想起來了,眼前曲阜沒丟,全靠著人家呢。

  “哼,明日我再拿出五千兩銀子,一千擔糧食,穆將軍想法子招點人手。”

  穆峻聽到這話,心氣稍微順暢了一些,做個請的手勢道:“衍聖公早這麼想就好了,現在有點遲了,能不能守住要看邭狻!�

  “穆將軍,總不能只盯著孔家吧?”當代衍聖公又有點壓不住火了。

  “嘿嘿嘿,不怕跟衍聖公說明白話,城破了,我能跑,就您收下那些酒囊飯袋,怕是沒法護著您跑掉。說句不中聽的,孔家即曲阜,城破了,孔家也破了。好自為之吧!”

  衍聖公怒氣衝衝的走了,平時兩人就不對付。眼下都這樣了,依舊沒法心平氣和的交流。說起來一個是被監視的,一個是監視者,關係能好就怪了。從太上皇開始就定下了基調,孔家不得出曲阜,別的都好說。

  穆峻就是幹這個的,鐵騎一年一換,穆峻都呆在這十年了。早就想調走了一直沒機會。

  就在剛才,穆峻真的動了心思,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戰亂期間,出點意外很正常。

  至於賈璉那邊,穆峻倒是一點怨恨都沒有,從進度看,賈璉已經很快了,換個人不可能這麼快。畢竟賈璉帶的是神機營,不是騎兵。

  還有就是,穆峻深切的體會到,單純的騎兵打仗如同瘸了一條腿,尤其是面對裝備了大量魯密銃和弗朗機炮的教軍。這就是火器的優勢了,訓練一兩個月就能上陣了。不像弓箭手,沒個三五年根本拉不出去。

  穆峻不是沒想過趁雨天主動出擊,奈何介中流是內行,手裡的軍隊不行,雨天就謹守營寨。現在唯一能期望的,就是賈璉了。還有希望嶽齊那邊能抽出兵力,增援一下曲阜。

  又一個清晨來臨時,尖銳的哨音在營地的上空揮動,士兵在空地上列隊集結。

  老規矩,按部就班的守住兩翼的營壘,對著城牆的正面,陣列森嚴。今天的任務是填護城河,數千戰俘人人揹著一個沙袋,做好了一切準備,等待著下令的哨音。

  賈璉來到搭好的高臺之上,舉著望遠鏡看著城頭上的守軍。火炮附近的火盆點燃了,鐵籤子在火盆中燒的通紅,攻城炮裝填完畢,隨時等待將通紅的鐵籤子嵌入藥池擊發。

  楊副將站在賈璉身後,心裡盤算著,這一仗下來,怎麼也能混個總兵級別,麾下的兵力一萬起步,真是跟對人比個人努力重要啊。區區校尉,這才多久的工夫,就敢惦記總兵了。

  “根據大人的指示,炮轟之後,火銃手壓制射擊,掩護罪營填埋護城河,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這一招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費彈藥。”

  楊副將不是很理解賈璉的心思,最後沒忍住吐槽了一下。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賈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戰俘進了罪營,就是我的兵了。至少是半個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得護著。廢話不多說,開始吧!”

  楊副將覺得這話沒毛病,誰不知道賈大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護短了,不然就五城兵馬司那幫子蝦兵蟹將,怎麼敢在京城橫著走?

  “謹遵大人將令!”

  罪營群中,胡當沒等到尖銳的出擊哨音,先等到了轟轟轟的炮擊聲。

  詫異的起身四周看看,被身邊的人拽下來,縮在沙袋壘的胸牆後面:“想死啊,二百步,城頭上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胡當再次小心翼翼的探頭張望後,蹲下對身邊的好友道:“賈大人不一樣,沒拿咱當炮灰,不信你看,大炮先轟上了,有個三五輪的,城頭上士氣大降,到時候再衝,能少死人。”

  “這倒是,賈大人不一樣,除了吃的差點,別的毛病沒有。我也沒想過,跟著造反還當了俘虜,還能活下來,還能吃飽。”

  隆隆的炮聲中,兩人盡力壓著嗓門說話,靠著沙袋的胡當對好友道:“我尋思,回頭去找管事的,問問能不能給賈大人當兵賣命,操炮嘛,我也會。”

  “同去,我力氣大,被匿搬搬炮彈。”

  “機靈點,別想太遠了,今天先活下來。”

  炮聲停了,三長兩短的尖銳的哨音響起,雙手抱著二十斤重的沙袋,胡當一躍而起,發足狂奔,腎上腺素瘋狂的分泌,一時間衝在最前面,眼瞅著城頭上被火炮壓的不敢抬頭的守軍又開始露頭了,胡當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唸叨,祖宗保佑!這次能活下來,回去修墳。

  噼裡啪啦的槍聲響起了,炒豆子一般的密集,埋頭狂奔的胡當根本不敢抬頭,繼續猛衝,這時候怕死的肯定是先死的那批。

  高臺上的賈璉一直關注著罪營的表現,很滿意的對身邊的楊副將道:“衝在最前面那個人,如果沒死,給他自由。”楊副將也在觀察,點點頭道:“遵命!”

  胡當沒等到密集的彈雨,反倒是覺得城頭上的反擊過於稀疏了一點,悶頭衝到護城河前,丟下沙袋,掉頭就跑。槍聲密密麻麻,風聲在耳邊呼呼響,回到胸牆前一個躍起,不等站穩直接蹲下,氣喘吁吁的,如同在鬼門關前一個來回。

  “都別留下,往後走。”管事的喊了起來,招呼胡當等人往後去。

  胡當的好友也沒出事,兩人又湊一起往後走,管事的嘴上沒停:“都別發呆,拿上沙袋離開,等待下一輪。”

  搬起一個草編的沙袋,胡當又要往前去的時候,管事的叫住他:“胡當,跟我來。”

  胡當愣住了,管事的不耐煩的罵娘:“發你孃的呆呢,跟著,別讓大人久等。”

  一路跟著管事的往高臺處來,胡當才發現,整個戰場跟自己想的出入很大。

  五千戰俘分成十個輪次,輪流往前衝填護城河,官兵也沒閒著,火炮轟三輪歇一陣降溫,火槍就接上了,整個過程都在官兵火器的掩護之下,難怪沒感受到城頭上的火力密集。

  賈大人真不錯,心裡默默的感激著,尤其是看見密集的火力下,城頭上不斷的有守軍跌落。反擊也是極為勉強的時候,胡當更加的感激。賈大人把大夥當人看哩!跪下去也很絲滑。

  “大人,就是他衝在最前面。”管事的笑著上前彙報,高臺上的賈璉放下望遠鏡,回頭看著胡當這個絡腮鬍子的罪營兵問:“你叫什麼?起來說話,我這不興下跪。”

  “回大人,小的叫胡當。”這廝倒是個粗神經,讓起來還真就起來了,管事的有點擔心回頭被教訓管不好罪營,當著賈璉又不好說話。

  “嗯,你很不錯,衝在最前面。當時咋想的?”賈璉有點好奇,主要這廝當時跑的太快了,比其他人都快五六米遠,不怕被城頭集火啊。

  “沒想啥,哨音之前,倒是尋思,大人讓下面不打不罵,還給吃飽,做人不能忘恩忘本,得對得起大人。真跑起來,也顧上想了,就是門頭衝,死活都是命,得認。”

  這番回答主打一個真眨Z璉滿意的點點頭:“我帶兵講究一個賞罰分明,無論高低貴賤。你帶頭衝鋒,該賞。你自由了,拿上這份手令,隨時可以回家。”

  胡當楞在原地,賈璉見狀,很有耐心的笑著等他回魂。

  管事的可不敢讓賈璉久等,踹了一腳道:“混球,趕緊接著,別人賈大人等。”

  “唉,謝大人。”胡當噗通又跪下,雙手舉起接過手令。

  賈璉拉下臉:“起來,不準跪。陣前下跪,影響軍心士氣。”

  “唉,我起來了。大人,能求您個事情麼?”

  管事的看著胡當,臉都綠了,伱是真敢說啊,真不怕死啊。

  賈璉用眼神壓住要上前的管事,笑眯眯的問胡當:“你說說看,我能不能做到。”

  “我想給大人當兵,不是我自吹,我炮打的可準了。”胡當倒是非常的坦然。

  賈璉聽了表情微微凝重,喲呵,還是個技術兵種啊。

  這時候城頭上一陣炮響,賈璉舉起望遠鏡看過去,一門弗朗機炮射擊,一片鐵砂,轟翻了七八個罪營兵。賈璉嘆息一聲,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回頭看看胡當問:“看見沒,給你一門炮,能打掉藏在城垛後面的弗朗機炮麼?”

  胡當時真的膽子大,奪過望遠鏡一陣觀察後道:“城頭上就三門弗朗機炮,鳥銃倒是不少。我尋思,必須一炮命中,不然這炮輕,打一下換個位子。”

  “行,給你個機會,三炮之內,幹掉一門弗朗機,我收下你當炮手。”賈璉也很乾脆,主要這年代攻城炮,突出一個又重又歪,打不準。設計的初衷,就是奔著砸城牆去的。

  別看城牆是夯土加外砌磚的結構,這玩意是真的結實。實心彈想轟塌,那有的轟。所以啊,想打的準,就得看炮手的個人素質了。

  “借您的千里鏡一用,您瞧好吧。”

  胡當領了命,不客氣的拿走了望遠鏡,興沖沖的往炮兵陣地跑去。賈璉一直關注著戰場的局面,目前能給罪營兵造成傷亡的主要威脅,就是三門弗朗機炮。其他的火繩槍+弓箭,被新式火銃的排槍壓制的很難密集射擊,都是零星火力,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拿著手令的胡當,很快說服了一門炮的指揮官,讓他負責瞄準。

  賈璉沒繼續關注胡當了,關注點還是在城下,別看傷亡不大,十輪下來也才倒下幾十個,賈璉還是希望能少點傷亡。內心深處,還是要把人當人看。

第268章 武備鬆弛

  轟!一發炮彈擊中城垛,飛濺的碎片四散,雖然距離狡猾的弗朗機炮還有一步之遙,沒有直接命中,飛濺的碎石也傷了炮手。

  這是胡當的第一炮,賈璉從望遠鏡裡看的清楚,心頭一陣驚訝。

  這種大炮的瞄準就是個大概,命中率也是看天,走的是信仰流。

  當初

  事情說的簡單,做起來很難,關鍵是度量衡的精度不夠。人類生產的裝備技術進步,伴隨的是度量裝置的精度、材料、加工工藝的進步。千頭萬緒,一點一點來吧。

  心思回到戰場上,又一發炮彈狠狠的砸在城垛之間的縫間,一門正在快速射擊的弗朗機炮被砸了個稀巴爛,飛濺的血,彈起的炮身和支架,這門弗朗機炮徹底啞火了。炮兵陣地上傳來一陣歡呼聲,扭頭看去,胡當得意洋洋的,笑的露出一嘴的黃板牙。

  這種炮能打的準,不僅僅是經驗了,還有天賦。真沒想到,戰俘中還有這麼一個人才。

  “那個胡當可以出任棚長,先讓他管理一門怕炮和一棚弟兄,後續再看他的表現。”賈璉交代一句,身邊的參诛w快的記錄。隨著時間的推移,參謧冊桨l的習慣這個工作了,全都順利的融入了角色,工作效率也上來了。

  單單是京營的改革並不夠,大周需要的是全面的軍事改革。

  默默的在心裡記下了這個事情,賈璉繼續看著戰鬥的程序。成立近代的參植浚瑢痘蕶嗍怯幸娴模瑢Υ速Z璉並不擔心。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各位王爺和權貴們,他們手裡都掌握著一部分的精銳家丁。當然了,在新式的武器面前,再精銳的家丁,也就是一輪排槍。

  排槍面前,眾生平等。

  填埋護城河進行了一天的時間,胡當這個榜樣的力量是無窮了,早晨起來大家還一樣,都是戰俘罪營的炮灰,現在胡當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成為炮隊的棚長。

  早就聽說賈大人是個好上司,有本事一定不會被埋沒。人這一輩子,很多時候不是不想搏,難的是一個搏的機會擺在面前。

  戰俘罪營的炮灰們,從胡當的身上看到了希望,老-子當不了棚長,還不能幻想一下給賈大人當兵?搏一搏,從此能吃飽穿暖,還能立功領賞。

  抱著這樣的心態的罪營士兵很多,賈璉刻意的安排之下,不斷有表現勇敢的炮灰被帶到賈璉跟前,獲得了自由身,還有一個給賈大人當兵賣命的機會。

  這一段護城河填上後,下一步就是準備攻城了,看著被炮彈撞擊後暴露的夯土層,賈璉下令今天收兵。噹噹噹,鑼聲清脆,炮聲和槍聲陡然密集,掩護著退下來的罪營炮灰們。

  炮灰們的晚飯裡多了一塊肉,還有一碗魚湯。吭哧吭哧的吃完後,炮灰們回到營地,累了一天的他們躺著根本不想動,每個人每天至少跑了八個來回,都是百米衝刺,明天一早起來,四肢痠疼還在後面。不過這些炮灰們並不沮喪,甚至還有點興奮。

  罪營的管事出現在眾人面前,宣佈了一個訊息:“明日攻城,招募敢死隊。加入者,只要不死,活下來就是正式的神機營士兵。對自己武藝有信心的,可以報名。”

  賈璉本以為招募的人不會太多,沒曾想炮灰們非常踴躍,五千人的炮灰,三千多人報名,最終全都留下了,分成三個標,每個標一千人,武器都是一把冷兵器,或長矛,或鋼刀,看個人自選了。反正明天搏一搏,活下來就是正規的官兵了。

  連夜出發的胡勇見到了介中流,見面之後,發生了激烈的爭執。

  “京中來的神機營攻勢極為兇狠,火炮和火槍的威力極大,別看我手裡有兩萬人,但都是被打怕的,任何一段城牆被開啟,隊伍都會潰散。僅僅一個白天,就死傷了一千多的兄弟,就這還是守城。介大人,停止吧,不能再打曲阜了。”

  “當初我在兗州做守備做的好好的,就因為發現孔傢俬鑄銅錢的事情,我也沒上報,就被那個狗知府誣陷為教逆,要不是兄弟們仗義,我已經被丟在亂葬崗,屍體也被野狗吃了。狗知府被我砍死了,腦袋掛在城頭上,家裡的女眷也都分給兄弟們了,就剩下一個孔家。不滅了這一家人,我怕今後沒機會了,這仇報不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兄弟,為大傢伙想想吧。如今東海尊者往東跑,吸引了大量官兵,我們才有這麼一個機會喘息,不能浪費啊。”

  “一天,明天我再打一天,你守一天沒問題吧?不論成功與否,我都撤軍跑路。”

  “行,我再守一天兗州,醜話說在前頭,一旦收不住,別怪我不告而別。”

  “謝謝了,兄弟,這仇報了,你來當大頭領。”

  商議之後,胡勇連夜還要回兗州,一夜沒睡。

  賈璉這邊睡的也不早,除了崗哨外,賈璉是最後一個睡的軍官。每天例行的睡前查崗後,回到營地的賈璉渾身發酸,熱水燙腳之後,躺下就著了。

  早晨一起來,一邊喝粥,一邊看著參炙蛠淼慕袢盏淖鲬鹩媱潯�

  “兗州城牆堅固,硬打傷亡太大了,還是要轟塌城牆之後發起衝鋒,才能傷亡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