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8章

作者:斷刃天涯

  老老實實排隊的賈璉,其實早就被王縣令盯上了,老孫囂張的話,王縣令也聽到了,就等著賈璉做出點出格的事情好殺雞儆猴,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

  沒曾想,王縣令表達一下文臣風骨的機會賈璉沒給。對此,王縣令很遺憾,畢竟本次縣試,勳貴家庭出身的考生就這麼一個。絕大多數情況下,勳貴子弟都會進國子監讀書。

第27章 縣試

  也許是外掛的因素,如今的賈璉記憶超強,感覺靈敏,這不就察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順著感覺看過去,一身官袍的縣令大人看過來,兩人視線相撞,賈璉放下考箱,搖搖拱手。

  王縣令暗暗心驚,不動聲色的轉移視線,心道:這廝怎知我在看他?如何有做傩奶撝校客蹩h令心驚之餘,不免有羞怒之意,哼哼!

  輪到賈璉檢查的時候,王縣令突然開口:“等等,我親自檢查!”

  門裡門外的考生都看了過來,發現是賈璉在接受檢查,頓時對王縣令生出敬佩之心。

  風骨!這就是文臣的風骨,這就是聖賢書薰陶出來的文臣。

  該死,竟然是端硯,該死,竟然是狼毫徽筆,這墨……。

  王縣令不想再檢查下去了,生怕自己忍不住把賈璉這套文具給奪走。

  哼哼,差生文具多!回頭別怪我對你嚴格要求。

  王縣令退後一步,讓下屬來繼續檢查,結果自然是一點毛病都沒有。

  賈璉也有點糊塗,這縣令為何對我如此呢?按說天子腳下當縣令,不得圓滑一點麼?不然這官也當不長啊。跟人賈雨村學學啊,哦,現在的賈雨村還沒有“頓悟”。

  王縣令非常意外的是,整個過程,明知道被針對了,賈璉竟然一點不耐煩的情緒都沒有,東西被煩亂了,也沒有絲毫表情,穩的像一座黑夜裡遠觀狀態下的山。

  兩個檢查的小吏一無所獲,回頭看看王縣令,沒有等到指令,揮揮手:“過去,快點。”

  賈璉看著被翻的亂糟糟的考箱,勉強合上蓋子,挎著入內,也不著急去收拾。

  這是十四歲?榮國公的嫡孫繼承人,涵養這麼好的麼?

  王縣令突然生出敬佩之意!

  寒門子弟這個表現,倒也無可厚非。這種頂級勳貴的嫡系子孫,生下來就是被人捧著長大的,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賈府那個家教水平,外界沒啥好評,那隻能是自身的素養了。

  不是官場老油條很難在順天府下屬的縣裡生存,王縣令顯示了一下“風骨”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凡事過猶不及,不能演戲太投入,把角色當真了,那就太傻了。

  拿到號牌,找到號舍,賈璉看一眼輕鬆了很多。空間還是不小的。傳說中那個1.16平米的號舍,明顯加大了很多。但加大的也很有限,勉強能放下一把靠椅,就跟青雲書院裡的那種能調整的靠椅一模一樣。想躺平睡覺是不可能的,只能斜著靠背睡。

  太祖善待考生的宗旨,從號舍裡的衛生狀況看,並沒有得到徹底的貫徹。唯一得到執行的,大概就是棚頂有過修繕,確保不漏雨。

  一個小吏出現在賈璉身旁,笑嘻嘻的作揖問候:“這位爺,可需要打掃服務?”

  講道理,這些小吏創收的機會不多,難得三年一考,不得往死裡掙錢。

  早有預料的賈璉也不生氣,笑著拱手:“勞你辛苦,所需幾何?”

  “打掃一百文,天氣熱,您不得加個遮陽棚?”小吏這價格就不是一般的黑了,而且還有後續。要知道,賈府的二等丫鬟,一個月的例錢也才五百文呢。

  賈璉抬頭看一眼,號舍的屋簷短的可憐,難怪來點風雨,考生就得護著卷子,身上打溼了也在所不惜。“遮陽棚加上吧,多少錢?”賈璉也沒心情講價了,他還是好的,身上帶了錢。排隊的時候看見不少考生,衣服上都有布丁,真的不富裕。

  這不,隔壁的考生已經自己動手在打掃考棚,難怪不少考生進來的時候都帶著笤帚。

  “謝謝您勒,栈荩灏傥摹!毙±粜ξ墓笆郑@樣的考生才是受歡迎的考生,平時你想為難讀書人,那得有那個機會。也只有在這個節骨眼上的讀書人,才是能拿捏的。

  摸出五錢銀子遞給小吏,賈璉站在一邊等著他收拾。小吏動作很快,一聲招呼,來了兩個同伴,笤帚水桶抹布齊上陣,幹活是真的利索。之前的小吏繼續去找下一個客戶。

  十五分鐘左右,號舍弄乾淨了,遮陽棚也用一塊白布,一長兩短三根竹子給弄好了。

  賈璉看了一樣,從屋簷上探出一米多的遮陽棚,只要不是大封,應該能穩當的撐著。

  這天氣很熱,在這裡頭呆上兩天,沒有遮陽棚的話,怕是要曬中暑的。

  好在只是縣試,時間也只有兩天,不算特別的受罪。

  一番折騰下來,天已經亮了,東邊的天際泛紅,沒一會太陽就該出來了。

  只有親自坐進號舍,才能體會到這裡面空間的逼仄。在這樣一個環境裡考試,真是太憋屈了。古代的讀書人能在這種環境下考試,並能寫出謇C文章,真是太難得了。

  賈璉面對的情況還是好的,至少本朝太祖還是比較仁慈的。明清兩朝的號舍,年久失修是正常操作,號舍裡有條毒蛇躥出來,咬死考生的都發生過。

  考生進場帶一塊油布,釘子錘子進場都屬於必備物品,油布用釘子固定在頂部,防止下雨。笤帚是自己打掃衛生,帶進來的乾糧都得切開了檢查。

  好在這是縣試,檢查的沒那麼嚴格,賈璉的情況都屬於比較嚴格了。

  真正嚴格的要從鄉試開始,明朝一度出現讓考生脫光檢查菊花的操作。

  這麼變態的操作都能考出來,可見這幫讀書人有多變態。

  再次證明了錢能解決絕大多數問題的賈璉,拿抹布把裡面再擦了一遍,這才開啟考箱,把東西擺放整齊,坐進號舍內,等待考試開始。

  太陽出來的時候,趴在橫板上打瞌睡的賈璉被叫醒了,試卷,蠟燭,稿紙。

  本朝縣試兩天,首日三道四書題,拿到卷子的賈璉也不著急,先看題目,然後從最有把握的題目開始醞釀,構思。

  八股取士禁錮思想的弊端賈璉一點都不關心,本來就是一塊敲門磚,個人別跟體制對著幹。這個道理賈璉看的很透徹,賈璉自覺是個俗人,把自己的小日子過好了就行。其他的,我死之後,管它洪水滔天。

  題海戰術的賈璉,深知八股文要義第一,破題!所以,必須慎重,在稿紙上把幾個破題列出來,最後選一個,這是賈璉的戰術之一。

  專心做題的賈璉,午飯都沒好好吃,對付了一塊點心,其實也沒胃口,太熱了。

  上廁所的時候,賈璉看到了好幾個考生袒胸露乳,還看見有考生嘴上全是墨跡。

  可謂千姿百態,走這一趟即便考不過,也是一次特殊的人生體驗。

  遮陽棚的生意並不好,只有一小半考生弄了遮陽棚,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到了讀書不易,一個家庭供養一個讀書人一點都不輕鬆。

  夕陽西下,草稿完畢的賈璉不著急謄抄,而是先找小吏花錢借了個盆子,去水缸處取水,用毛巾擦拭一番,身體輕快一節之後,這才回到號舍內坐下,開始小心的最後一遍檢查。

  這時候的檢查主要看有沒有忌諱的地方,比如皇帝本朝幾個皇帝的名諱,都得避開。

  沒有發現問題,開始謄抄,三篇文章抄的很小心,一點都不能錯,錯了也不能改。卷面更是不得又汙穢之處,否則就是落卷。

  這樣的規則真是太折磨人的情緒了,性格稍微急一點的人,那真是要被弄傻掉的。

  賈璉表示情緒穩定,更令人血壓升高的場面都不少見過,畢竟上輩子從基層做到科級,三十年的時間在基層工作,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

  穿越後一直苦練的書法工夫發揮了作用,手穩如磐石,心平靜如水,文章好不好另說,判斷好壞是很主觀的事情。這字,伱必須得寫好咯。

  三篇文章寫完了,一根蠟燭只用了一小截,這時候也沒檢查必要了,賈璉叫來小吏,交了卷子。渾身輕鬆之後,賈璉回到號舍內,肚子開始咕咕叫。拿起杯子去找小吏交了五十文,要了開水隨叫隨到的服務。你也可以選擇喝生水,但會不會拉肚子,那就不管了。

  王縣令一直在等賈璉的卷子,正常是第一天晚上九點前必須交卷子。

  賈璉交卷子的時間是八點,不算快,也不算慢,中等速度。

  王縣令拿過卷子就看,看完之後表示情緒穩定,沒有特別的驚豔卻足以稱優秀,如果是一百分,賈璉的卷子八十五分是保底,再少就要昧著良心扣分了。關鍵是三篇文章的水平都差不多,沒有稍微差一點的現象,都是這種高水準的發揮。

  嗯,這樣就很好,王縣令毫無壓力的畫了個圈,表示縣試透過。至於明天的算經考試,只要能及格就能過,算經考試儘管是太祖很重視,實際上操作卻是另外一回事。

  次日一早,賈璉早睡早起,“享受”了一番考棚廁所的滋味,出來都是彎著腰的,太特碼的臭了。還好之前沒有吃早飯,不然真不保證會不會吐一地的。

  簡單梳洗之後,冷靜了許多,看看時間,上午六點的樣子。拿了碗去找小吏,一碗開水,一碗開水泡自帶的炒米,又買了兩個白水蛋花費二十文,這就是早餐了。主要是這天氣太要命,想吃點好的都不敢帶進來。

  昨天的經歷讓賈璉決定了,算經考試必須一個上午就做完,在這地方多呆一分鐘都是折磨。而且還是來自兩輩子都沒經歷過的折磨。放在上輩子,高考的時候,戰鬥力最強的大媽們,廣場舞都不敢跳。免得把家長們給惹急了拼命。

  這個時代的家長們,有一個算一個,沒人敢挑戰科舉考試製度。輕者蹲大獄,重者砍頭。這樣的後果可是太嚴重了,科舉作弊被發現,或者是有嫌疑,結果都是悽慘無比。

  算經卷子拿到手的時候,賈璉差點沒把眼珠子瞪掉了,就這?能有小學五年級的水平麼?這時候賈璉似乎明白了,就這水平的題目,科舉的最初階段,就已經把算經優勢打壓到最低限度了。這卷子還需要一天的時間?兩個小時我就能搞定的好吧?

  三張卷子,賈璉花兩個小時做完,花半個小時檢查,託本朝太上皇的福,算經卷子可以出現塗改,只要過程、答案正確就沒問題。好吧,這其實就很有問題了,大大方便了作弊。

  說到作弊,真正高階的作弊,根本不是夾帶,而是在卷子上留暗號,考官看到了可以做手腳。就算你想查都無從查起,除非作弊的人腦子進水,主動自首。

  交卷子之後的賈璉面對守門的小吏差點崩潰了,我考箱都背好了,你告訴我現在不能出去,必須等到時間開門?那我做這麼快有什麼意思?

  就在賈璉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小吏笑嘻嘻的表示:“這位爺,耳房裡可以休息,茶水點心都有伺候上。”賈璉聽了冷笑道:“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青樓裡的姐兒能叫來麼?”

  小吏笑嘻嘻的一點都不生氣,這是大主顧啊。

  “回您的話,這是考場,姐兒進不來,要是換成大牢裡,倒是能進去的。”

  “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賈璉氣呼呼的,覺得自己被針對了。他還真沒猜錯,真的就是被針對了,同樣是花錢叫服務,他的價格是別人的兩倍,還是王縣令刻意吩咐的。噁心一下賈璉這種事情,也就是捎帶手。

  只要把握好分寸,賈璉這種人不會特別計較。

  王縣令的想法很簡單,我不能“攔”著你,我能噁心你。

  將來傳出去,王縣令的“風骨”在文官圈子裡,又可以添上一筆。

  這也就是縣試和府試可以這麼做,真到了院試的環節,省一級的考官們就沒有做這些事情的必要了,因為到那個階段,權衡利弊更重要。

  花五十文在二房裡的躺椅上睡了個午覺,最後還是被小吏給叫醒的,迷迷糊糊拎著考箱出門的賈璉,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等到他回頭確定又沒發現,僅僅是隱約聽到一聲嘆息,不知道是誰發出的。

  不管了,看見等在門口的小安和桂香,賈璉把東西一丟,上了馬車就躺下,手指都不想動一下。正所謂,身心俱疲。

第28章 變幻的氣氛

  “璉二爺回家的時候很狼狽,衣衫不整的躺車上就睡著了,到家洗個澡吃了點東西繼續睡了。”所謂千防萬防,家匐y防,說的就是這麼個事情。這不,有人在給王夫人報信呢。

  得到訊息的王夫人臉上看似擔憂,實則心裡竊喜不已。邊上的趙姨娘也及時的捧哏:“說的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這天氣在考棚裡帶著,怕是吃不下睡不著呢。”

  “當初珠兒是怎麼回來的?”王夫人看似無心的問一句,身邊的周姨娘立刻接過去:“當初珠大爺是坐轎子回來的,人看著還是挺精神的。”

  三個女人三個心思,面子上趙姨娘肯定是得捧著王夫人,不然也不能有機會生下探春和賈環,這女人可一點都不簡單。面對東跨院的大房,可不得同仇敵愾麼?

  “璉哥兒這是考砸了吧?”趙姨娘小心翼翼的低聲說話,好像自言自語。

  王夫人心裡美滋滋的,臉上卻板著道:“別瞎說,傳出去不好聽,你們都聽好了,這事情別亂說啊,回頭張榜了再看究竟。”

  話是這麼說,可這榮國府裡有啥秘密可言呢?

  晚一點賈母這邊也知道了,對身邊的丫鬟交代一句:“讓人去盯著看榜,及時通報。”

  嗯,賈母還是能沉住氣的,儘管她也覺得賈璉大概是考砸了,不然肯定要張揚一番的。

  一晚上的工夫,第二天桂香早起去廚房時,一個關係還不錯的廚娘拉著她到角落裡說話:“桂香,璉二爺考砸了?”

  桂香昨晚上就問過賈璉了,得到的答案是還行,應該能過。沒想到,這後廚傳的是截然相反的訊息。換成以前,桂香肯定要鬧騰一二,破口大罵一番。現在嘛,只是暗暗冷笑,嘴上卻說著另外一番話:“這個啊,不曉得,我沒來得及問二爺呢?”

  桂香這回答很快又傳開了,榮國府很快人盡皆知,賈璉沒考好,中午前就傳到了隔壁寧國府,難得在家吃午飯的賈珍,也聽到了這個訊息,跟前伺候的尤氏道:“隔壁傳來訊息,說是賈璉考砸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這不是沒放榜麼?多等一天的事情,著急個啥?這樣,讓蓉兒去看看他好了。”賈珍心裡也犯嘀咕,畢竟賈璉以前就不愛讀書,這初試身手栽跟頭,那也能理解。不過身為青雲書院的學生,縣試都沒過也太丟臉了,當初是靠邭饪歼M去的?

  賈璉午飯前才醒的,初次的考棚體驗太酸爽了,兩輩子都沒受過這種罪。主要還是天氣太熱了,生怕吃壞肚子不說,關鍵那裡面的旱廁殺傷力太強大了。

  梳洗的時候,桂香在一旁低聲彙報:“二爺,府裡都在傳,說您考砸了。大老爺也真是的,你這縣試考著呢,他出門玩去了,這不兩天沒見人影了。還有邢夫人,面都沒露一個。”

  “咋呼啥?多大點事情,沉住氣。”賈璉真沒往心裡去,這榮國府裡的人啊,一驚一乍的,真是沒出息。還有邢夫人也是個蠢貨,都不知道來關心一下,立人設拉好感。就那點出席,難怪沒啥存在感。

  實際上邢夫人這邊也是兩頭為難,賈赦出門的時候交代一句:“如果沒考好,你當沒這回事。這次不行,以後就讓璉兒把外面支應的事情擔起來,已經議親的人了,不小了。”

  要說賈璉心裡絕對有把握,那也不能夠。畢竟科舉這個東西,考官的作用被放大了很多。萬一這縣令不是個東西,非要跟自己作對呢?

  正尋思著呢,賈蓉來了,手裡還拎著禮盒。

  “二叔,聽說考棚裡傩量啵涛恫缓檬埽規Я烁藚醚a一補元氣。”

  賈蓉覺得吧,真考砸了也不是壞事,以後有人帶他們出去浪了。

  “來了,正好一起吃點,完了一起去看榜。”賈璉招呼一聲,賈蓉沒推辭,畢竟帶著任務來的。兩人吃了午飯,一起出門,這天有點熱,賈赦的轎子不在家,只能安排馬車了。

  放榜的時間選擇在午後,天氣最熱的時候,也真是故意折騰人。

  一路上賈璉說起在考棚裡的事情,吃的沒少帶,最終就吃了一斤炒米,幾塊核桃酥。

  縣衙這裡已經有不少人等著,賈璉讓車伕一百多步外停下,帶著賈蓉進了路邊的茶館,讓小安去榜下等著,有訊息來了及時通報。

  茶館裡已經有好幾個考生先到一步,其中還有一個青雲書院的同學,有感於本次縣試裡頭,考生只有一個同學的緣故,賈璉特意瞭解了一下才知道,班上的同學裡頭,大興縣考區的只有倆,就賈璉和眼前這位顧楠。

  顧楠身邊還有兩個人,看見賈璉便主動招呼,因為讀書筆記的緣故,賈璉在班上的人緣還算不錯。賈璉上前說話,顧楠介紹身邊的兩位,都是青雲書院的學生,只不過不在新生班,而是在丙級二班。這哥倆上次縣試沒趕上,這一次可謂信心滿滿。

  “本次縣試,青雲書院出身的就我們四個,按說縣試難不住我們,只是這第一次,難免心裡沒底。”顧楠笑眯眯的主動張羅,他是商人家庭出身,為人八面玲瓏。

  賈璉不住校,與另外兩位不熟,這會也就是笑呵呵的介紹一下賈蓉,沒有多聊的意思。

  這麼一來的,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冷,不過顧楠等人也沒往心裡去,畢竟勳貴子弟,可以理解。普通人家的孩子與高門大戶的孩子,再怎麼關係好,那也是隔著一層的,這是由階級決定的。儘管不懂階級這個詞,顧楠等人心裡是有這個覺悟的。

  午時剛過,下衙裡就出來張榜的人,一共兩張榜。大興縣試取五十人過關,前三名一張,後四十七人在另外一張。

  縣試是沒人來報喜的,畢竟縣試過了也就是那樣,至少是院試過了,才會有人去報喜,因為有喜錢可拿。

  賈璉、顧楠等人一邊喝茶,一邊閒聊,主要是抱怨這鬼天氣,還有讓人糟心的張榜時間。

  茶是熱茶,喝了兩杯就渾身是汗了。賈蓉膽子不大,一開始還有點約束,後來一看這幾位沒談讀書的事情,膽子也大了,跟著一塊瞎扯了起來。他的生活比起顧楠等人要豐富的多,很是說了寧國府裡一些事情,看對面聽的有興趣,賈蓉越發的來勁了。

  “賈家那個族學裡,教書先生是個老秀才,上課的時候他在上面講,下面的人聽不聽根本不管。想找他單獨請教,你得給好處。璉二叔看不下去了,讓我和賈蓉兄弟找藉口把他孫子給打了一頓。”這傢伙嘴上把不住門,這麼都敢說。

  賈璉聽了也不在意,小孩子不都這樣麼?喜歡耀武揚威。

  顧楠倒是湊趣的問:“怎麼,他還跟你和賈兄要好處了?”

  “那不能,我爹是族長,璉二叔將來要襲西府的爵位。其他人就不好說了。先生不好好教書,下面的孩子沒事就鬧騰,一個不好就幹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