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斷刃天涯
官員們也巴不得賈璉來到,這樣就有人陪著李亨,別干擾大家正常工作。
親王觀政這個政策呢,各部門應對的方法都是一樣的。瞭解流程即可,具體的操作,親王也好,郡王也罷,知道咦髁鞒叹托小_@麼說吧,垂拱而治才是文官們心目中的聖天子。
現實情況正好相反的,越往後,越集權。清朝是皇帝集權的巔峰。
大周也差不多,制度上決定了皇帝的權利是無限的。具體到執行,當然做不到。
根據每個皇帝的個人情況,展現出來的風格又不盡相同。
李亨在鴻臚寺看似坐鎮,本質上就是垂拱而治,屁事都幹不了。
每天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一堆公文等著他看。李亨哪有耐心看這些,看了兩天就不行了,每條找藉口提前溜走,又或者學外語,享受一下洗面奶。
兩廣那邊鬆口答應優待法蘭西商人之後,達達尼昂勒令艾斯米拉達每天都要洗兩次澡。確保尊敬的親王大人心血來潮時,不會聞到異味。
現在達達尼昂又在謩澚硗庖粋事情,那就是請偉大的塞力斯皇帝陛下,派遣一支使團回訪法蘭西帝國。這個事情就現狀而言,難度很大,主要還是塞力斯皇帝對於大航海沒有太大的興趣,塞力斯帝國的海軍似乎是個短板,儘管有改善的想法,並且做出了努力,但現在不是還不行?儘管塞力斯的財力,想改善的話,肯投入有個五年就能見效。
使團不能坐自己的船出海這個事情,似乎有點丟臉了,達達尼昂擔心偉大的塞力斯皇帝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只能想法子忽悠親王殿下,讓他出點力氣。
現階段李亨對於艾斯米拉達的興趣還是比較濃厚的,畢竟為了迎合國內市場,所謂的西域風情,那種場合高等級的人物是不會涉足的。
賈璉沒著急說明來意,而是隨口閒聊,先說起的就是西域風情。
對此李亨憤憤道:“那家店背後是吳玉輝,幕後人物倒了,店也開不下去了。掌櫃的為了活命,散盡財物,一干西域女子送人,這才換來一條活路,得以攜帶家產去回老家。”
“那麼生氣幹啥,是沒有請你去刷麼?”賈璉調侃了一句,李亨看看周圍沒有人,壓低了聲音悻悻道:“老二收了那個掌櫃一百萬兩,出手給人撈上岸。一百萬兩啊!”
賈璉聽了頓時來了精神,這個事情承輝帝知道麼?應該是知道的,龍禁尉無孔不入的。
“這樣,我有個事情,託你找周統制提一句,二皇子那邊,交給我處理。”
賈璉和李亨很快達成了骯髒的交易,得到賈璉授意的李亨,迫不及待的立刻出發,前往外公發府邸,去看望老人。
周皇后的老子一共生了四個孩子,三兒子,一女兒。女兒周皇后是老大。
為防備外戚做大,大周秉承了前明的一些做法,皇子選妃的家族的地位都不高。
周老漢就是個舉人出身,女兒嫁給當時是齊王時,也沒想過能當皇后,反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擔驚受怕的,生怕因為奪嫡之事,牽扯進去。
承輝帝即位之後,本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沒曾想女兒做了皇后,對於自家幾個弟弟的約束更為嚴格,根本不給什麼太多的機會。想做官,憑本事去爭取。
所以,老大至今不過是翰林院一個小編修,才六品。一直在積極尋求外放,都被周皇后壓下去了。剩下兩個兒子,都在內務府混日子,都是小八品官的,拿一份俸祿。
兩位外孫呢,其實老周更喜歡老二,因為老大有錢大方,逢年過節的送的禮都很厚。這點老三差點意思,主要是以前小,人在宮裡吧,反正老周更支援老二。
不過這一年多,老周的觀念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主要是老三起來了。出於投資的角度看問題,兩個外孫都具備了投資價值,儘量一碗水端平就是。
李亨到訪,老周很高興,親自接待,奉上一份厚禮之後,老周更高興了。
聊了一會之後,李亨又表示,要請三個舅舅到報社去兼一個差事,領一份薪水。
其中大舅那邊,可以去做個專欄負責人,寫點文章,稿費給頂級的。
哎呀,老周高興壞了,不過李亨話鋒一轉道:“外祖父啊,最近周家是不是得罪人了?”
高興的老周被澆了一頭的冰水,臉上笑容凝固道:“殿下何出此言?”
“那為何研發司那邊,三位舅舅都在吃空餉,周家缺那點銀子麼?這是有人在推周家出去與賈璉那廝打擂臺。那廝可不是啥好人,是災星啊,還是父皇最喜歡的年輕大臣,今後註定是要入閣的。外祖父,得罪他,搞不好要牽連三代的。”
老周坐不住了,騰的站起道:“這事情我真不知道,五城兵馬司那邊,賈璉一直很恭敬,該有的孝敬一分不少,我也不去給他添堵,逢年過節的他也有厚禮奉上,關係一直不錯的。”
李亨語重心長道:“還是去問問三位舅舅,是哪個好心人為他們值倪@份空餉。”
老周立刻表示,這就去把人都叫回來,李亨也不著急走,安心的等著。
首先回來的是大舅,被問起此事時,一臉懵圈道:“那份俸祿是晉王殿下幕僚給安排的!”
晉王殿下,這不是老二麼?
李亨頓時來了精神,意味深長的看看老周,那意思你在跟我裝糊塗?
老周面無表情的端坐,捧著茶杯的手,微微的抖動,心裡想啥,李亨無從得知。
很快另外兩個舅舅回來了,他們的回答不一樣了,這份空餉就是內務府安排的,說是照顧國舅爺,不好放在臺面上,心知肚明就行了。
“三位舅舅啊,伱們這是被人當槍使啊。”李亨痛心疾首。
一番解釋後,李亨道:“眼下絕大多數人都主動上了辭呈,還有八位沒上辭呈的,那是因為背景厚,等著看三位舅舅跟賈璉幹起來的笑話呢。我倒是不擔心你們幹起來,我擔心的是話傳到宮裡,母后兩頭為難,只能在坤寧宮傷心落淚。”
大國舅爺倒是不屑的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殿下還是擔心一下皇后的地位吧,那賈家的元妃,一旦生個皇子,賈家還能支援你不成?”
對此,李亨心裡暗暗冷笑,臉上卻是一臉的坦然道:“大舅,父皇春秋鼎盛,做兒子的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既然大舅覺得孤是在為他人張目,那便告辭了。”
李亨說完起身,抱手轉身就走,老周追之不及,呃,真的是追不上麼?
這個時候李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老二那邊已經把手伸進了內務府了,這是一盤棋。
賈璉這邊也進宮了,表面上自然是去送海軍籌建章程的,東西送到後,習慣性的被承輝帝留下來閒聊幾句。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承輝帝與賈璉一通瞎侃之後,心情都會很不錯,漸漸的就養成習慣,每次見到這廝,事情不急的時候,都會扯幾句。
一通東拉西扯的,市井之間的趣事,賈璉說了幾件之後,承輝帝從緊張的工作中鬆弛下來,正經的是賈璉要告退時,突然話鋒一轉道:“吳玉輝的案子,最近聽說與一個風月故事有關。微臣於坊間聽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奏。”
承輝帝表情一僵:“嗯,你是御史,可以風聞奏事。”
賈璉卻搖搖頭:“那也得分什麼事情不是?御史臺那邊的人,為了完成考勤可以捕風捉影,微臣可不屑為之,再說微臣身上職務繁多,哪裡顧得上一些風言風語。”
承輝帝立刻嚴肅的追問:“仔細說來,吳玉輝的案子是大案,都傳到坊間了,不是小事。”
賈璉這才繼續:“微臣聽到的傳言是這樣了,那西域風情的大掌櫃為了活命,散盡家財,其中某個貴人那裡送了百萬兩之巨。微臣心裡尋思,陛下為了研發司一萬兩銀子都能心疼很久,這位貴人一百萬兩來的何等輕鬆。坊間還傳,是個無根的貴人啊。”
無根的貴人,這個方向直接給承輝帝誤導了,一開始承輝帝還覺得,賈璉在暗戳戳的對老二進讒言,結果人家是奔著戴權去的。那沒事了!
戴權有沒有收錢,收了多少錢,承輝帝是知道的。應該是坊間誇大了數字,或者說是張冠李戴了。老二也收了銀子,具體數字也是知道的,不過承輝帝一直在觀望罷了。
看著他的好兒子,會不會為君分憂。
不過賈璉提到戴權這條老狗,承輝帝有點擔憂,龍禁尉還有相當一部分力量,尤其是秘密力量的一部分,掌握在戴權手裡。畢竟是多年的龍禁尉掌印,沒點隱藏的力量誰信啊?只不過,承輝帝讓夏守忠盯著,卻遲遲沒有找到。
“研發司的事情,處置的如何了?”承輝帝主動挑起了話題,希望賈璉開口,提一提周家那三個人。吃空餉這種事情太常見了,算不得大事,但你得分地方不是?
賈璉倒是極為淡定的回答:“喪心病狂的吃空餉局面,基本得到了控制,微臣以為,沒有戶部的配合,這份空餉可不好吃,畢竟是新設的衙門。”
一句話,又給承輝帝的注意力一杆子支戶部去了。
公事上指望賈璉開口求皇帝,呵呵!想都別想!真撕破臉收拾周家,誰沒臉?
第247章
只能說,家天下的時代,吏治太難了,指望個人操守,而不是制度性系統性的治理。
賈璉沒提周家三個國舅,承輝帝卻被成功帶歪了。
“是要給戶部那幫人上嚼子了。”承輝帝自言自語,換成別的官員,大概要裝聾作啞,但賈璉的人設就是事君以眨懿豢蜌獾姆瘩g:“陛下,京官難當,尤其是清流更難當。別的不說,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同僚之間的應酬,以六品官為例子,月奉七十兩,養活一家人不難,難的是維持一個官員的體面。同僚之間的宴請,一桌席面,怎麼也要十兩,要是再叫兩個姐兒,奔著三十兩去了。”
“不應酬會死啊?”承輝帝也很不客氣,兩人像吵架,不像君臣奏對。
“您是君,您說的都對。”賈璉雙手一攤,戰術性撤退,卻十足的陰陽怪氣。
承輝帝儘管不滿,卻也沒生氣,因為不解決問題,反而露出頭疼的樣子,抬手輕輕的敲腦袋,轉了幾個圈子後才問:“你有對策?”
“陛下,臣以為先分析問題的成因,一筆款子批下去,出戶部的時候,看具體情況,大概是九成到七成,戶部先沾了一手油水然後層層漂沒,上行下效啊。這類情況具體到賑災就更嚴重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官字兩個口,你先餵飽了官,才能顧得上災民。”
一番話直接給承輝帝幹沉默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前明那種醜陋的規矩死灰復燃,並且越演越烈。甭管你什麼款子,雁過拔毛是必然的。吃空餉在京城裡都不算過分的,畢竟一個官員一個月的俸祿才幾個錢啊,撥款才是大頭。
以潘季馴上的修河摺子為例子,朝廷撥款一百萬兩,到他的手裡就五十萬兩。潘季馴長了個心眼,調撥民夫的時候也不給錢了,而是親自安排人採購糧食,工地上找人做飯。就怕下面的人太狠,回頭給民夫的糧食補貼都貪了。
因為有所提防,修河的銀子將將夠用。
為防下面的人做手腳,潘季馴親自上工地,吃住都在河堤上。就這,還是沒能避免一點問題都沒有,只不過小問題,他也只好睜一眼閉一眼。多花點錢的事情,不耽誤正事就好。
“總不能放任不管吧?”承輝帝還是要整頓吏治的,畢竟是有想法要作為的皇帝。
“微臣以為,雙管齊下。眼下財政寬鬆了,可以根據不同的職務,給與一定的職務補貼。具體操作,微臣不懂,就不妄言了。其次才是抓貪腐,嚴刑峻法。豎幾個典型,該殺的就殺,該判的就判,千萬別手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一時半會的只能先緩一緩。”
賈璉說了這麼些,還是在提醒承輝帝,時機不成熟。
太上皇還在呢,您悠著點。這話不能明說,只能暗示。不然就研發司那一攤子的事情,賈璉不得弄幾個人下去。
承輝帝的想法還是比較強硬的,搖搖頭:“緩一緩沒錯,但已經發現的事情,不能手軟,尤其是研發司那一檔子事情,你寫個東西上來,朕拿著做點文章。”
賈璉無奈的只能點頭答應:“微臣回去就寫。”
“別回去了,就在這寫。”承輝帝不是著急了,而是最近吳玉輝的案子鬧的太大,注意力太過集中,他需要一點別的事情來轉移視線。要不怎麼把賈璉踹回研發司呢,就知道這小子眼睛裡不揉沙子,肯定要整頓一下爛攤子。
賈璉還能怎麼辦,就事論事咯,把事實寫清楚了,處理也寫清楚了,現階段就是清退。還有就是三部門的幾個負責人合夥吃空餉的事情,也寫的清清楚楚。皇帝不是要整人麼,那就寫點乾貨,免得他又囉嗦。
果然,承輝帝看罷,滿意的點點頭:“明天上內閣會議,就議此事,你也來。”
賈璉沉默了一會才低聲問:“陛下,只是議一議?”
承輝帝這次沒有故作高深了,淡淡道:“吹吹風,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賈璉這才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
出了宮賈璉猛然才想明白一個問題,太上皇要過壽了,承輝帝拿出這麼一個可大可小的事情來在內閣議一議,這哪是吹風啊,這是敲山震虎啊。
MD,玩政治的心真髒!我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等賈璉走後好一會,承輝帝才反應過來:“唉,被那小子帶溝裡了!”
本來想的好好的,拿捏一下這廝,讓他開口求自己去給皇后說話,沒曾想被帶歪了。
“豎子,滑不留手!”承輝帝只能遺憾的嘆息一聲,卻也沒太多的在意。
這種君臣之間的小玩笑,承輝帝就是拿來點綴一下,每天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也要放鬆一下的嘛。從承輝帝的角度看,賈璉因為家學淵源,ZZ上大方向把握的很好,細節上和手段上卻差的多,遠遠談不上成熟。就衝他帶著家將殺上忠順王的家門,承輝帝斷定,還嫩著呢,動不動就上頭。這次也一樣,從頭到尾都沒看出來朕的佈局,還要練啊。
以前承輝帝羨慕張廷恩有個好學生,現在他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只不過他的方法和張廷恩不一樣,張廷恩更多的是言傳身教,承輝帝則是不斷給這小子挖坑,讓他去面對各種事情。
洋洋自得的承輝帝先去元春那,沒進門就讓宮女攔下了。
“陛下,貴人說了,她現在的樣子不好看,汙了您的眼不合適。”
承輝帝聽著可謂一頭黑線,元春這一招跟李美人學的,招數老,但是好用啊。
誰是李美人?北方有佳人,傾國傾城。
“行吧,那朕走了。告訴元春,注意身體。”承輝帝沒立刻走,交代了幾句才去的。
宮女回來稟報時,忍不住問一句:“貴人,為何不讓陛下進來?”
元春沒回答,反倒丟個白眼:“不懂就多看書,多動腦子。”
元春現在可以說是高度警惕,後宮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有孩子和沒孩子是兩回事。
懷著身子還霸著皇帝,那得多招人恨啊。再說了,當初承輝帝可一點都不溫柔,甚至是粗暴,要來了興致,是接著還是不接著?
所以呢,顯懷之後,元春找個藉口,給人攔著最妥當,儘量的降低風險。
承輝帝也沒去找別的女人,直接去了坤寧宮,周皇后這邊也是一臉無奈的勸諫。
“陛下,您是一國之君,後宮佳麗雨露均霑,這是您的責任。不能總往臣妾這跑。”
承輝帝沒有聽進去,別的女人再怎麼竭力奉承,都比不上週皇后和元春這兩個相處起來輕鬆。歸根結底,這倆女的從不提要求,給就接著,不給也不要。皇帝很辛苦的,哪有心思應付那麼多要求。
“朕就是來坐坐,晚一點回書房歇著。”承輝帝大馬金刀的坐下,渾身放鬆的靠著。
周皇后陪著說話,沒一會話題就扯賈璉身上了,話是承輝帝刻意挑頭,所以說的也很自然:“研發司那邊的人太不像話,朕只好讓賈璉去處置一二。”
周皇后聽的一頭霧水,但她判斷,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用了晚飯後,承輝帝果然走了,回書房去養精蓄銳。人要是真累了,那是啥都提不起精神。承輝帝近期的壓力太大了,旖旎心思無從談起。
周皇后心裡有事,晚上也沒怎麼睡好,早早讓人去把李亨叫進宮。
垂頭喪氣的李亨見了周皇后,懶洋洋的行禮,完全沒了往日的精神。
周皇后見他臉色不好看,便關心問:“怎麼了?不舒服要看御醫。”
李亨擺擺手:“沒病,就是給外公和舅舅們氣的。”
周皇后聽罷,頓時臉色一變道:“仔細講來。”
李亨把事情說完後,周皇后氣的跺腳:“你昨日怎麼不來說一聲,現在晚了。”
李亨摸不著頭腦道:“這不是怕氣著母后麼?我尋思,回頭給他們另外弄個活,多給點錢,這才好說動他們。畢竟是長輩,要給他們留點面子。”
周皇后氣的抬手狠狠點一下李亨的腦門道:“忠順王府的事情你忘記了?就賈璉那性子,好好說不聽的,他能慣著?你趕緊去研發司等著他,別讓他做的太過火。”
打發了李亨,周皇后又讓孫太監過來,讓他去周家帶句話:【周家缺吃的還是缺穿啊?少那點俸祿不成?父親難不成是嫌女兒在宮裡過的太舒坦不成?】
這事情看似是小事,一旦有心人抓著不放,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深諳宮鬥之道的周皇后,對此有高度的敏感性。
李亨撲了空,因為賈璉進宮了,此刻在記錄席上打哈欠,無精打采的。
昨晚上住桂香的院子裡,一門心思要孩子的桂香,哪裡肯容賈璉休息,一直折騰到很晚。開始賈璉還比較主動,後來都是桂香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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