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42章

作者:斷刃天涯

  就在嶽齊自信滿滿的準備決戰之際,南陽城下突然一陣躁動,狼奔豕突,到處都是奔走的人群,負責監視南陽城下叛軍營寨的夜不收都看傻了。

  這啥情況呢?

  南陽城裡的官兵也看傻了,怎麼都沒打呢,這些亂民就散了?

  真的是散了,偌大的營地裡,很多人扶老攜幼的跑路了。

  無論是京營也好,南陽城裡的官兵也罷,在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城下茫茫多的亂民跑了個乾淨,留下一地狼藉。真就是再不追就趕不上了。

  嶽齊聽到彙報之後,整個人都是僵硬的,下意識的問一句:“會不會是誘敵之計?”

  張廷恩沒有趁機搶白,而是含蓄的表示:“派人去看看情況再說,無論如何,我軍不能亂。”嶽齊這次從善如流,派人去敵軍大營轉了一圈,很快人就回來了,還帶回來十幾個老弱。嶽齊立刻當眾審問情況。

  一干老弱婦孺被抓到的原因,就是走不快啊。十幾號人呢,有老有小,男女皆有。

  仔細一問才知道,昨夜偈讌菨h,率所謂老營的萬餘人,連夜悄悄的跑了。

  早晨起來發現後,其他營地的偈滓妱莶幻睿⒖處е约旱挠H信也跑了。

  整個大營亂作一團,只是誰都沒想到,南陽城裡的官兵不敢動,京營也沒懂,拖了一個半時辰才派人去偵查,就只能抓到這些走不動的人了。

  問清楚情況之後的嶽齊,捏緊了拳頭,脖子漲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第200章 勳貴的獠牙

  經驗豐富的嶽齊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立刻進行了調整。

  三軍全體騎兵出擊,爭取咬住叛軍主力,步炮以攻擊隊形前壓,不給潰散之敵重新集結的機會。只能說這個策略還是太保守了,但總比沒任何反應要好。

  賈璉依舊是一言不發,因為人是很難從過去的經驗裡跳出來的。

  嶽齊長期駐紮三邊,交手的都是草原遊牧部落,那種仗著機動性來去如風的戰術,給他留下了病根。任何時候,先立於不敗之地。

  當眾沒有意見,私下裡師徒二人的交流卻是另外一番口吻。

  “單純的從作戰的角度看,嶽將軍是個合格的將領,士兵以性命相托,放心。只是希望經此一役,嶽將軍能吸取經驗教訓,認識到不同的對手,應該採取不同的戰術。鄖陽民變歷時一年有餘未能平息,這已經充分說明問題。”

  嶽齊的部署不能說是落空了,只能說他對官方口吻中的【流寇】一詞沒有清楚的認識。

  這就是沒有讀過姚雪垠大作《李自成》的緣故,哦,這年月沒這本書,那算了。

  此番出征,嶽齊麾下有騎兵三千,如果遠距離的追擊,這波重視短距離速度衝刺的優勢的騎兵並不擅長。關鍵是四散而逃的被裹挾的百姓跑的不快,追擊的騎兵不斷的截獲大股百姓,看著這群衣衫襤褸,表情麻木的百姓瑟瑟發抖的聚在一起,毫無戰鬥意志。

  各部騎兵往往直接放過這些步行逃難的“亂民”,不是騎兵良心發現,而是殺這些被裹挾的百姓,並不能被記功。只能勒令他們留在原地,不得四處亂跑,然後繼續追擊。

  一天的忙碌下來,騎兵追擊五十里,截獲被裹挾的亂民五萬餘,卻連一個頭目都沒抓到。

  賈璉一直在忙著瞭解實際情況,不斷的詢問被截獲的亂民,從他們的口中獲悉鄖陽府目前的現狀,因為官方的報告並不能採信。

  一天下來,賈璉掌握的資訊如下,被裹挾的百姓,南陽本地佔一半,都是新進被裹挾進來的。鄖陽府的百姓佔了一小半,從他們的口中獲悉,鄖陽府歷經百姓逃荒,民亂,治下各縣如今十室九空,大量士紳外逃,其家被毀。

  因為場面太亂,軍紀更難掌控,賈璉甚至不敢把軍官分散使用,因為不安全。

  數萬被裹挾的亂民如何處置的問題,造成了一次南下征討軍中的激烈碰撞。

  起因是南陽知府出城迎接大軍,表示府庫無糧,無法給大軍提供支援。張廷恩表示不差錢,可以花錢從士紳的手裡買糧食。南陽知府對此以沉默應對,再三表示沒糧食。實際情況簡單調查後發現,南陽當地的糧食價格,超過了當下京城糧價的二十倍。

  一斗小麥,南陽府的價格是十兩銀子,這你敢信?就這還不是最好的,摻雜了很多東西。

  當下京中糧價,一斗優質小麥不過五錢銀子,大米七錢銀子。

  張廷恩當著眾人的面斥責南陽知府:“無能,等著被彈劾吧。”

  就這,張廷恩還無法給知府撤職了,只能走程式彈劾他。無能的南陽知府被直接攆出議事現場,隨後嶽齊表示,五萬亂民無糧食可食,遲早是個亂子,該如何處置為好?

  張廷恩則問他:“慣例如何?”

  嶽齊沉默了一會道:“老弱坑殺,餘者發賣地方士紳,以充軍資。”

  一直保持沉默的賈璉爆發了,從張廷恩的身後衝出來,指著嶽齊的鼻子罵:“放你孃的屁,你沒有爹孃父母,你沒有兄弟姐妹?這些百姓為何成為亂民,你心裡沒數?朝廷和官府的不作為,讓這些無辜的百姓來承受後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收了本地士紳的好處,在這為他們牟利。”

  “賈璉,你放肆,此軍中也,行的是軍法。身為軍法官,頂撞上官,你不要知法犯法。我隨時可以斬了伱。”嶽齊還是很會說話的,直接搶佔了制高點。

  對此賈璉面無懼色,以手拍胸道:“你可以下令斬了我,但請你放過這些無辜百姓。否則,只要賈璉不死,你我之間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將來註定你死我活。”

  張廷恩直接聽傻掉了,這特麼的是我的學生?這麼楞的麼?沒聽見我說慣例麼?

  嶽齊怒視,賈璉也以怒視相抗衡,雙方形成了對峙。

  換成任何一個人,從法理上來講,完全不佔理的賈璉必死無疑。

  但這個人是賈璉,榮國公嫡孫,元妃堂弟,狀元至尊。沒錯,這個時候,狀元的身份作用最小了。尤其是賈璉說出了“你死我活”的話之後,借嶽齊十個膽子,也不敢有惡念。

  完全可以公佈答案,只要賈璉被斬,嶽齊一家,不,三族,應該立刻連夜收拾行李跑路。跑慢一點都不行那種。

  什麼叫以勢壓人,這就是以勢壓人。

  隨軍以來,不關軍法,一直低調行事,為人隨和的賈璉,頭一次露出了勳貴的獠牙。

  雖然不知道賈璉為何如此激烈,但張廷恩作為老師,還是決定為他撐腰。

  短暫的愕然後,張廷恩立刻咳嗽一聲,打破了兩人的對峙,不緊不慢開口:“賈璉,說話要有證據,否則軍中頂撞上官為死罪。”

  嶽齊聽了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張相護短的時候能不能如此的心平氣和,語氣嚴厲一點,眼神兇一點行麼?你當是在喝茶聊天,請客吃飯呢?

  “回張相的話,亂民被裹挾者,半數為南陽本地百姓。其中不乏家中薄有土地者。一旦男丁坑殺,女眷發賣,南陽當地的土地兼併順理成章,順便還能以極低的價格,收穫一批婦孺為家奴。南陽知府為何如此無力,皆因本地稅收,全靠士紳相助。為了政績,必須向本地士紳妥協低頭。此番大軍南下,為的還地方安寧,本地士紳一毛不拔,既然如此,就別怪大軍心狠手辣,為了朝廷的利益,只能苦一苦本地士紳了。”

  張廷恩聽著頭皮都要炸開了,這什麼論調?

  但仔細一琢磨,好像也沒啥問題,還是那句話,一家哭,一路哭,選一個唄。

  嶽齊卻不能認同,忍不住反擊:“一派胡言,此亂民咎由自取也。”

  賈璉微微皺眉,很不客氣的反擊道:“鄖陽也好,南陽也罷,與其說是官逼民反,不如說是官紳勾結,聯手逼反了百姓。民變遲遲不能剿滅的根源,在於百姓沒有生機。鄖陽民變,殺光了亂民,南陽百姓被裹挾,也是一殺了事。那麼請問,將來別的地方民變,也殺了了事麼?天下皆亂了,你要殺光天下百姓麼?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活不下去的百姓,註定是要揭竿而起的,你讀過書,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嶽齊被這一番話說的面色漲紅,手按刀柄,賈璉身後的家將們動作一點都不慢,全都按住了刀把子,眼神不善的看著嶽齊,大有你敢動手,先宰了你的氣勢。

  嶽齊身後的將佐同樣不甘示弱,紛紛往前一步,手握刀把。

  這個時候是個人都能看出賈家的底蘊了,廳內隨從家將四人,面對十餘將佐,絲毫不慫。眼睛都盯著嶽齊,就是一個意思,先乾死這龜孫。

  張廷恩一看氣氛不對,直接狠狠的一拍桌子:“放肆,無關人等都給本相滾出去。”

  頭一回,張廷恩拿身份壓人。

  賈璉先回頭示意,家將們不甘心的退出去,嶽齊慢一點,同樣用視線逼著將佐們退出。

  廳內餘下三人時,張廷恩才問賈璉:“你是個穩重的性子,為何此時如此莽撞?”

  這會廳內的對峙氣氛消失了,嶽齊臉色依舊難看,但也露出好奇的眼神。畢竟賈璉這個身份擺在那的,居然如此不合常理的為亂民說話,不惜以死相逼,這不正常。

  “凡事不可只看表面,鄖陽民變的來龍去脈,龍禁尉調查的清清楚楚。嶽帥是來打仗的,可以不管地方善後的好壞,恩師雖為監軍,然則肩負著恢復地方的重任。國計民生,沒有民生,談何國計?看看南陽府就知道了,此地已經不是朝廷的天下,而是士紳的天下。”

  扣帽子嘛。自然要選最大的那一頂。

  正在此時,門外來報,南陽知府回來了,求見張相。

  張廷恩示意放人進來,此人入內後,看一眼嶽齊,直接奔著張廷恩來了,一個大禮之後,起身時哽咽道:“張相,下官苦啊。上任至今,兩年有餘,衙門諸事,皆操於本地劣紳之手。南陽被亂民圍攻,率軍者竟不能從本官之意。”

  張廷恩問:“為何不上奏?”

  南陽知府道:“右都御史袁某,出身南陽袁氏,河南巡撫劉大人與之為同年,往日裡,三司也好,巡撫也罷,地方上沒少孝敬。說起來這南陽府,如今是袁氏一門的南陽府。下官的奏摺還沒出南陽地界,性命堪憂也。”

  說吧,南陽知府跪伏於地,嚎啕大哭。

  張廷恩看了一眼嶽齊,這廝頓時低頭不語,事情似乎要鬧大了,收的那點好處,真不值當為此付出太多。

  “恩師,走投無路的百姓為民變之源,昨日鄖陽,今日南陽,皆在此理。學生以為,應以大軍接管南陽府,密奏陛下,等待聖意,再做決斷。另以軍管名義,接管地方糧倉。對了,請問知府大人,官倉情況如何?”

  南陽知府聽了此言,原本停下的哭嚎,再次提高了聲量:“官倉之內,哪裡還有一顆糧食,早被地方士紳搬空了,平賬的藉口是現成的,亂民圍城,開倉徵募壯士守衛。”

  這一下嶽齊也安靜了,事情麻煩了。

  張廷恩也沒問他,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好法子。

  轉頭直接問賈璉:“可有良策?”

  賈璉也沒有立刻拿出辦法,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去做的,必須在流程上合法。

  “大軍暫留南陽城並軍管,密奏陛下,說明情況,等待後續。其次,無論公私,糧倉一律由軍方接手。戰後按京城市價補償,最後,拿到糧食後,按人頭髮糧食,遣散被裹挾的百姓。至於本地百姓,以工代賑,為大軍服務換取糧食為酬勞。”

  別看賈璉語氣激烈,說出來的方略卻非常的溫和。此前激烈的反應,實在是忍不住了。都說人命如草芥,看書上的記載和當面看到,完全是兩回事。賈璉根本無法接受嶽齊的所謂慣例,儘管嶽齊的慣例在當時人看來,太正常了。

  嶽齊對此策並無異議,實際上他才是最擔心的那個人,一旦賈璉徹底翻臉,他的京營之路,註定艱難,遭到的報復無疑非常的兇猛。

  地位最高的張廷恩直接拍板:“就按賈璉的策略行事,馬知府,摺子上你要署名,出了問題你跑不掉。”南陽知府頓時大喜,連連發誓,有一字需言,天打雷劈。

  賈璉心道,這裡距離洛水不遠,說話還是要注意點的。

  策略既定,執行起來自然要雷厲風行。三軍主力原本駐紮城外,一聲令下之後,大軍入城。張廷恩坐鎮府衙,釋出戰時告示,宣佈因剿傩枰姽苣详枴�

  控制四門,接管軍營城防,同時讓賈璉與南陽知府立刻寫奏本,天黑之前,大軍順利接管南陽城,一些鬧事的者,殺了十幾個,抓了百十餘人,南陽府快速的平靜下來,本地士紳在刀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軍方控制了城門,訊息自然送不出去,當日,部分士紳求見張廷恩未果,悻悻而去。是夜,天剛黑,賈璉便讓人幫忙穿戴盔甲,新式火銃手五十人一組,分守城內各地,以防意外。

  嶽齊對此儘管很不滿,卻沒有任何異議,只能默默的記賬,以待將來。

  是夜,數百暴徒果然出場,手持火把利刃,試圖殺人放火,製造騷亂。他們選擇的地方是普通百姓的聚居地,還有距離府衙附近的一些民宅。

  可惜,遇見的是對士紳有充分認知的賈璉,這些暴徒分作數股,剛開始點火,就被遭到連續不斷的火力打擊,分組的火銃手四面包圍,絕大多數暴徒被擒,僅有少數人漏網。

  火頭也很快被撲滅,並沒有製造出太大的騷亂。

  此事一出,正與張廷恩對坐議事的嶽齊,表情尷尬的無以言表。

  真被賈璉說中了,絕對不要高看這些甘於控制地方計程車紳的道德底線。

第201章 太配合了,無趣!

  現在回過頭看看,軍管之後都發生了點什麼,才會導致城內出現大規模的“暴徒”。

  接管軍隊,接管官倉,控制城門,釋出告示,並以軍糧設粥棚賑濟百姓。

  真正觸動地方利益的無非就是一件事,宣佈以官方市價收購地方糧食,以為軍用。

  現階段也僅僅是南陽一城之地,周邊各縣尚未有任何實際措施。

  情況都清楚了,剩下的就是找一找如此激烈反應的動機了。

  以及,他們哪來的膽子?

  現場擊斃百餘暴徒,並活捉三百餘人。

  一直不是那麼上心的嶽齊,此刻也換了一個態度,立刻做出最嚴格的宵禁對策。

  賈璉這邊抓緊審問,忙活了一夜,三百餘人分開多組審問,天亮時才算弄完。

  一大早城門開啟,叄騎出城北去,河南地面上非常的不太平,需有人護送信使。

  審問結構,涉事暴徒來自城內幾個幫派。他們接到的指令都是放火,製造騷亂。

  而下達指令的人,分別指向南陽府的幾個小吏頭目。軍方派人去抓的時候,人早跑了。

  這次嶽齊沒手軟,直接給把家屬全都控制起來,呼啦啦的抓了幾百人進行下一步的審問。

  南陽府不是沒有其他官員,但這些官員每一個都表現的非常無辜。面對質詢,無一不以全不知情為由,把個人摘的一乾二淨。

  即便是軍管,張廷恩與嶽齊這對組合,也無法將人全都抓起來下獄,只能把所有南陽府的屬官都叫來,打著開會的旗號,直接關一間屋子裡,給吃喝,不許出房間,軟禁起來。

  “至今尚無明確證據指向本地士紳,南陽袁氏更是乾淨的像一朵蓮花聖母。城中數萬百姓生計無著,嚴格管控的制度不可持久。鄖陽方面的軍務,拖久了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嶽齊說的是實話,也是心裡話,他真的不願意介入地方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務。

  “官倉無糧,隨軍攜帶的十日軍糧,不可持久。河南本產量之地,地方時肯定是不缺糧食的。難的是如何把糧食弄到手裡,總不能硬搶吧?”一夜沒睡的張廷恩,眼球佈滿血絲,憂心忡忡的說著現狀。

  賈璉站出來道:“二位上官不可沾染汙名,我不要緊,得罪人的事情我來做。”

  嶽齊驚訝的看著賈璉,旋即苦笑搖頭,這廝還真就是不怕得罪人,軍中都硬抗自己呢。

  張廷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至少從他的認知內,沒啥好法子了。一紙告示,以市價收購地方糧食,難道人家真就乖乖的賣給你?真要那樣,昨晚上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要不是提前預防了,真就是給打了個悶棍,被澆一頭狗血。

  “說說你的法子。”張廷恩有點不放心的問一句。

  賈璉淡淡道:“昨夜審問時,特意瞭解過城中糧店分屬哪些家族,今日我帶兵登門,勒令交出平價糧食以供軍需,不交也不要緊,扣一頂通匪的帽子就是了。”

  嶽齊聽的目瞪口呆,驚呼:“你不怕逼反地方麼?這些士紳可不是好惹的,你得罪的可不是河南一地計程車紳,可能是全天下河南籍的官員。”

  “天底下最不願意造反的就是士紳,一群土皇帝,紙老虎罷了。你要跟他做官樣文章走流程,他們有的是辦法拖死你。再說了,我要糧食,又不是不給錢。有糧食不賣給軍方,不是通匪是什麼?這些地方士紳把自己摘的乾淨,我便讓他們知道,何謂莫須有。”

  賈璉說完之後,張廷恩更加擔心了:“你打算從哪一家開始?”

  “當然是袁家,城中糧店,袁家佔了一半。別人殺雞儆猴,我要殺猴嚇唬雞。”

  話是這麼說,實際上雞那個腦仁量,嚇唬之後效果很差,很快就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