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40章

作者:斷刃天涯

  賈璉當然不會就這麼順從了,主打就是一個叛逆嘛。

  “陛下,臣無從軍經驗啊。這合適麼?”

  條件是一定要講的,不講條件的話,以後你就必須無條件服從。

  怎麼說呢,別人讓你做事情,哪怕是皇帝,哪怕你是心甘情願的,也要反抗一下。

  只要事情辦的漂亮,上級反而會加深印象。當然了,尺度自己把握。

  至於那些不知所謂的同事或者部門主管,你要不當個刺頭,他們能欺負死你。

  職場之上,一定要學會拒絕,如果拒絕不了,那就要進行反抗,為下一次更激烈的反抗鋪墊。埋頭苦幹的老黃牛,從來沒有好下場。

  “朕又沒讓你上陣殺敵,管束軍紀,這點事情都做不到?”承輝帝直接臉拉下來。

  賈璉【萬般無奈】的接受:“臣遵旨。”大家都看見了,這是皇帝壓迫下來的,不是我主動的。從柳彪那邊開始,賈璉就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這不,裘世安回來了,大聲稟報:“陛下,柳彪昨夜在懷香苑過夜,剛回到神機營。”

  承輝帝做沉默狀,孔照站出來道:“陛下,臣彈劾柳彪夜宿娼家,陛下早有旨意,官員不可狎妓,柳彪明知故犯,不可不罰。”

  承輝帝轉頭問梁道遠:“梁卿之意呢?”

  梁道遠對這番套路早就麻木了,直接回答:“罷官,禁足三個月,勒令其在家讀書。”

  賈璉站一邊歎為觀止,要不人家是首輔和次輔呢,這配合熟練的,國足有這個默契,也不至於爛成那樣。呸,不提國足,不吉利。

  承輝帝稍稍醞釀:“罷官,禁足一年,安心讀書,就這樣吧,擬旨。”

  賈璉……,我就去一趟神機營,回來你就給我上演這個?

  硬碰瓷是吧?

  算了,本來就沒打算同流合汙,這樣也挺好。

  無力抗爭的賈璉,也只能默默接受了。不過,這事情也給賈璉提個醒就是了。

  軍情如火,承輝帝急召嶽齊。

  嶽齊,據說是岳飛後裔,有族譜的。岳飛是誰人盡皆知,大英雄,MZ兩字沒了。

  說的好像有的人能改變世人刻在骨子裡的傳承記憶一樣,笑話,天大的笑話。

  此將年約四十,正值壯年,身材高大,龍行虎步。

  承輝帝也不廢話,直接宣旨,嶽齊組建平叛大軍,嶽齊為統制,張廷恩為監軍,責令十日為準備期,十日後大軍出發。

  張廷恩被捲進來了,賈璉無奈的只好跟著卷。

  軍隊打仗的時候,從影視作品中,看到是戰場的慘烈。

  真到了刀兵相見的戰場,反而是最簡單的,就是你死我活,沒別的選擇。

  真正難的是戰場之前,人員配置,後勤準備,情報偵查,等等。

  張廷恩是閣臣,嶽齊很自覺的奉其為主,二人至張廷恩的辦公室商議一個總方略。

  賈璉是隨軍從事,不得跟著老實伺候呢。

  張廷恩倒是非常的識趣,見嶽齊給面子,他也很給面子:“行軍打仗我不行,後勤軍紀出問題,責任在我。嶽將軍不必有顧慮,軍事上的事情,張某絕對不會指手畫腳,讓你為難。”

  賈璉搶了小吏的活,化身勤務兵,端茶倒水的,都是親自動手。

  嶽齊心頭大定,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表態:“一萬邊軍的情況在下很熟悉,倒是神機營,健銳營,在下知之甚少。”

  張廷恩聽了點點頭:“軍隊行軍法,明日卯時點將,京營大帳之中,將軍可立威,若有不從者,軍法從事。屆時,本官一定按時到場。”

  說著還看看賈璉,搞的賈璉很是不爽,又要起早。

  晚上到家都快九點了,被迫加班的賈璉,趕緊梳洗睡覺,今晚上誰都不要,睡書房。

  王熙鳳驚訝的來問一句,得知明晨點卯,也不廢話了,交代下去,提前叫起。

  天還黑著呢,賈璉被桂香叫醒了,迷迷糊糊的梳洗完畢,人才算清醒了。年輕的身體火力猛,但也缺覺啊。吃一碗精心準備的麵條,就有八個小菜,果然是王熙鳳的做派。

  其實王熙鳳已經改變很多了,中午晚上兩頓飯,不用三十六個菜了,改成十二個菜呢。你看看,多麼的勤儉持家呢,賈璉為此沒少讚揚。

  穿官服的時候,王熙鳳親自伺候著,平兒和桂香被剝奪了資格。

  賈璉要出征了,王熙鳳心頭固然有不捨,但她自幼的認知中,家中男子在外征戰,換來一家的榮華富貴和享受。她的接受程度要高很多。

  賈璉提前一刻鐘到京營門外,此刻的氣氛極為嚴肅,崗哨仔細的詢問,賈璉出示了證明才得以入內。中軍帳內,嶽齊居中端坐,張廷恩下首端坐,賈璉居然是最後一個到的,頓時一頭冷汗。

  “人都到齊了,本統制便不多廢話。此番南下,行軍佈陣,此本將之責,後勤軍紀,調節各方會剿援兵之事,拜託給張閣老大人了。”

  嶽齊起身,正色說罷,給張廷恩行一禮。

  張廷恩沒有拿大,站起回禮:“打仗是最忌諱外行指揮內行的事情,本相當著諸位將士佐官的面保證,絕對不干涉嶽統制的指揮,此誓,天地可鑑!”

  賈璉下意識的看看四周,沒有洛水,老師不姓司馬,那沒事了。

  程式之後,嶽齊開始發號司令。

  “神機營,健銳營,五日後入營,屆時需齊裝滿員,可有問題?”

  ……………………。

  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這次點卯才結束,這僅僅是賈璉忙碌的開始。

  主要是大軍的各種需求太多了,京營自身也有很多問題,兵部那邊還拿不出足夠的車馬轉呒Z草,戶部那邊糧倉在通州,還要有人去跑一趟。

  一開始賈璉就是跟著處置公文,壞就壞在,一名主事去兵部辦事吃了癟,回來告狀,張廷恩把賈璉派去了。賈災星登門,嚇的兵部那邊的官員不敢怠慢,有啥說啥,能配合的就一定配合,不能配合的,兵部出資幫忙從市面上僱傭車馬人手配合。

  武器裝備也一樣,各軍裝備中的缺口大頭是盔甲。按照“慣例”,去要東西,你不能口空白牙,得有好處。花私人的錢辦公家的事,然後再想法子撈回本,甚至盈利,可謂這個時代的特色。問題是,張廷恩這個人下面做事,誰敢貪汙啊?怕腦袋不夠砍麼?

  所以,工部那邊也碰壁了,被人打回來了。

  張廷恩冷笑兩聲,一腳給賈璉踹過去了。

  於是,一切順利,賈璉也成了此行監軍帳下最忙碌的人。

  壞處是真的辛苦,跑了一整天,好處是賈璉算是在全軍面前出了個大彩。

第198章 出發前後

  凡事不能看表面,張廷恩為監軍一事,內情並沒有賈璉看到的那麼簡單。

  忙碌的工作,使得賈璉也沒去多想。出征之前需要準備的事情太多了。

  連軍隊帶民夫,架起來三萬多人,五千多頭牲口,人吃馬嚼每天所耗費的物資驚人。

  軍隊在進入南陽之前還好點,沿途用錢就能解決給養,但這不是常態,因為一旦進入南陽地區,當地受民變影響,湊集給養難度大大增加。

  嶽齊是個合格的將領,隊伍還沒出發,就把各種能想到的困難先展開了。提前派人南下,沿途設兵站,為大軍提供補給。

  張廷恩直接在大帳內值班,每日處理戶部的公務,關於出征的準備工作,主要是下面的班底在做。連軸轉了七八天後,基本準備就緒,賈璉總算是有時間輕鬆一下。

  沒等賈璉想偷懶的計劃實施,便被人叫到張廷恩跟前,這裡準備了酒菜。

  “最近你乾的不錯,上下稱讚,有口皆碑。今日為師特備薄酒,以示犒賞。”

  這話聽著很舒服,實則賈璉怎麼都覺得味道不對,再看張廷恩的表情,似乎並不高興。

  賈璉帶著小心,陪著笑,拿起酒壺給老師斟酒。

  張廷恩似乎談興不高,三杯酒後,放下酒杯才慢悠悠的開口:“皇家央行將脫離戶部,成為一個獨立的,直轄於陛下的部門。為此,我與陛下起了一定爭執,事情這才拖下了下來。”

  賈璉明白了,張廷恩現在需要的不是建議,而是一個聽眾。

  主要這事情太大,賈璉沒法摻和,當初是自己的建議,後續的發展直接無關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賈璉什麼身份?根本沒資格摻和進去。

  值得慶幸的是當下用的金銀為主的金屬貨幣,這東西不是紙幣,可以想印就印。

  “事情的起因是陛下不滿西山那位與宗人府一些老人干涉銀行的業務,決定獨立出來,加強管理。事情是好事,但為師以為時機不到,忠順王則大力支援。作為央行名義上的負責人,他的想法可以理解。”

  賈璉依舊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默默的聽著張廷恩的講述。

  心情不佳的張廷恩沒一會就醉了,半斤酒不到,就被抬下去休息了。

  賈璉坐在原地,默默的自斟自飲,臉上發燙後,雙手使勁的搓了搓臉。

  明日誓師,後日出發,今日有半天的假。

  出了京營,馬背上的賈璉努力讓自己冷靜,思考這個看似遙遠,實則利益相關的事情。

  世俗權利的象徵有三,財富的分配權,人事的任命權,輿論的話語權。

  任何一位皇帝都會努力的將三者合一。

  大大的緩解了財政問題的承輝帝,也加速了他與太上皇之間攤牌的程序。

  張廷恩與承輝帝之間的矛盾,在於張認為時機不成熟。最好是等西域戰事結束,大軍班師,徹底的掌握京營之後,再行攤牌。忠順王則顯得有點迫不及待的煽動皇帝,儘快發動。

  想到這裡之後,賈璉忍不住想去揍忠順王一頓。此人確實為陛下忠犬,賈璉想問他一句:安心的做條狗不好麼?非要跳出來做主人。

  從未主動求見陛下的賈璉,恍惚之間發現自己出現在宮門外,被禁衛攔住時,這才回魂。

  禁衛頭子態度很好,笑嘻嘻的招呼之後,表示已經派人通報,請賈大人稍等。

  看來,觀政舍人的履歷,對於賈璉而言是一件好事,宮衛們都適應他的出現了。

  或者說,這才是皇帝寵臣該有的樣子,大大咧咧的來了,請求進宮面君。

  等了快一個小時,賈璉才得到了允許進宮。

  剛進來看見裘世安,趕緊上前見禮後,裘世安道:“小公爺,國舅爺,您待會可管好嘴。”

  看似沒有一兩銀子是白花的!實際上只有裘世安這種近臣才知道,皇帝的喜好。

  “嗨,您想多了,我就是來辭行的。”

  裘世安一臉【你猜我信不信】,反問:“此話當真?”

  賈璉點點頭:“當真!”

  熟門熟路的走到乾清宮,難得【遇見】在外面散步的承輝帝。

  賈璉上前行禮,承輝帝隨意的擺擺手:“免禮,這些日子辛苦了,陪朕走走。”

  君臣無話,一路默默散步,差不多一刻前後,承輝帝頓足回頭:“賈卿也反對朕將央行獨立出來?”承輝帝還是那麼喜歡搞突然襲擊,賈璉近乎本能的搖搖頭。

  這一下承輝帝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哦,你這建議發起人,竟然認可朕的想法?”

  “陛下天命在身,理當作威作福,為所欲為。”

  這話說的承輝帝臉上笑容又沒了,眼神瞬間變冷:“真心話?”【不是反話?】

  賈璉再次點點頭:“臣讀史書,歷朝歷代末期,帝王先失財權,其次,人事、輿論。財政乃君權根本之一,時刻應給予高度重視,牢牢的抓在手裡。”

  承輝帝再次露出輕鬆的笑容,繼續往前緩緩踱步:“你能這麼說,朕心甚慰。”

  “臣為勳貴,又為外戚,別無選擇。”賈璉回一句看似沒問題的話,實際上承輝帝不是這麼理解的,你說別無選擇,朕倒是信的,賈家的其他人做的事情,朕也是知道的。多方下注,可以理解,畢竟都這麼玩。

  同一個家族不同子弟出於不同的陣容,相互征戰,各為其主。歷史上比比皆是。

  賈家沒到那個程度,但是與過去的一些人和事情糾纏的太深,故而想切割很難,甚至不甘心就這麼切割了,也不是想切割就能切割的。

  賈元春進宮是老太妃的關係,賈母在太妃面前是能說上話的。因為老太妃當年最喜歡的是忠義親王,賈家沒少幫襯,因此結下了善緣。

  老忠義親王壞了事,賈家進行了切割,至少是明面上的切割,但是其他關係保持下來了。

  說實在的,賈家漏風的跟篩子一樣,承輝帝也很好奇,就這治家水平,也敢端水大師。

  “為何進宮?”承輝帝迴歸正題,賈璉道:“備受君恩,特來辭行。”

  承輝帝愣住了,這與他預想的情況大為不同。就在承輝帝遲疑之際,有人自遠處飛奔而至,口中高呼:“陛下,臣與賈璉素來不和,不可聽其妖言,離間君臣啊。”

  賈璉一臉愕然,我猜到你會匆匆趕來,防止我給你上眼藥,沒猜到你會以這種方式出場。

  這人是得多飄,才敢如此放肆。這是賈璉愕然的原因。

  落到承輝帝的眼裡,這就是莫名其妙的意思。啥都沒幹,一口黑鍋砸下來。

  人言可畏!可憐的賈卿,親眼見識到世惡道險。

  賈璉恢復常態,默默的站在一邊,微微低頭,以示委屈,等待陛下公平判決。

  承輝帝看著衝到跟前的忠順王,眼神冷的能速凍。

  看著忠順王嚇的瑟瑟發抖,一臉可憐相的跪下,承輝帝才算收回冷眼,畢竟是忠犬。

  “放肆,也不看看這是哪?來人,給朕叉出去!”

  僅僅是這麼一個處置,賈璉就知道忠順王在皇帝心裡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