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我是賈璉 第126章

作者:斷刃天涯

  眼睛眯起來的賈蓉臉色好看多了,態度也沒了之前的惡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出門。

  賈蓉騎馬,賴二坐轎子,一路往榮國府東跨院來的路上,賈蓉並沒覺得有啥不妥,其他下人也沒說話,家將更是當著沒看見。可見賴家兄弟在二府的淫威。

  賈璉這邊,自有人提前來報信,得知賴二坐轎子,賈蓉騎馬在前時,臉拉長如馬臉。

  賴家兄弟,欠收拾啊。賴大善逢迎,在賈母跟前自不必說,賈政王夫人也罷了,小小的寶玉上馬,他都親自去抱。我小時候學騎馬,可沒這待遇。

  心裡有了計較,賈璉也不說話,整理衣衫後,堂前端坐醞釀情緒。

  火候還差很多的賈蓉,此刻卻是心情大好,穿過院子大步流星的上臺階,賈璉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指著角落道:“沒一點主子樣,站那邊的圈子裡,安靜的給我看著,不讓你開口,敢說一個字,以後這門你別進。”

  情緒高漲的賈蓉捱了當頭一棒,瞬間找回了自我定位,腦子也清醒了許多,若不是二叔將我拯救於水火之中,我過的都是啥日子?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一旦見過光明,自然會努力去追尋的。即便無力追尋也會心嚮往之。

  落後的賴二一路琢磨,基本完成心理建設了,覺得賈璉也沒權處置自己,應該就是問話。不料進門就遭遇這一幕,尤其是賈璉那句【沒一點主子樣】,直接給賴二的心理建設衝擊的稀巴爛。習以為常的事情是不是合理合法,尋常也沒人在意。

  但賈璉是誰啊?頂級勳貴的身份在賴二這沒啥感覺,但是狀元的身份就是座大山。

  有的事情不上稱就算了,上了稱,千斤都壓不住。

  賴二反應也算機敏,弓著腰一溜煙上前,噗通跪下:“小的賴升,見過璉二爺。”

  剛在圈子裡站住的賈蓉見這一幕,差點沒摔倒。我才是賴二名正言順的主子啊。

  賈蓉再看賴二時,往日裡賴二仗著賈珍欺負自己的事情,全都想起來了。眼神裡透出的目光,漸漸的陰冷,給室內降溫增加了一點貢獻。

  椅子上的賈璉久久不語,就這麼看著跪地抬頭賴二,短短一個對視,賴二又反應過來了,習慣害人啊,我竟敢抬頭對視,明明已經跪下了。

  看著趕緊低頭的賴二,賈璉完成了一次碾壓式的心理戰勝利。

  但這場勝利不值得誇耀,從禮法的角度本該如此,只不過有人在乎,有人不在乎。

  要不怎麼外面的人都說,賈家沒規矩呢?壞就壞在賴家兄弟身上。

  給你面子,尊一聲爺,你竟心安理得的受了。

  賈璉依舊沒說話,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一口,放下之後狠狠的瞪一眼賈蓉。

  賈蓉縮了縮脖子,二叔平日裡和顏悅色的,突然發威竟如此嚇人,一個字沒說,賴二跪地不敢抬頭,看看人家,真該好好學著點。下意識的,賈蓉昂首挺胸學賈璉。

  跪地的賴二一聲不吭,讓你跪著就乖乖的跪著,璉二爺不是賈蓉,在他面前說的多錯的多。剛才對視的瞬間,賴二如同看到了已故榮國公。

  一炷香(約五分鐘)前後的時間過去,賈璉才開口道:“賴二,別說爺不給你機會,此去遼東,自準備上路到返回,具體經過在這說清楚,爺滿意了才算過關。否則,伱知道的。”

  賴二感覺到腦袋突然千斤重,緩緩抬頭的過程極為費勁,對視賈璉的瞬間心臟如同被捏住一般驟停,瞬間低頭緩緩恢復常態。至此,老油條賴二不再抱僥倖之心,一五一十的講述。

  話說賈蓉帶著家將去了賴二家裡,很快有人給賴大通風報信,驚聞此事的賴大直接跳了起來,確定賈蓉是奉了賈璉的命之後,心頭更是如同十五個桶打水——七上八下。

  賴二一旦出事,定然是拔出蘿蔔帶出泥,賴大也討不到好,跟著遭殃是註定的。

  不能坐以待斃,想明白之後,賴大立刻把媳婦叫來,吩咐她去賈母那通報,如果賈母事先不知,便不再多話。如果事先知道,那便跪地哀求。

  賴大家的領命而去,賴大則讓人備馬,直接去見賈珍,看看是不是他的意思。

  賴家兄弟經營多年,東西二府上下全是眼線,平時不可能毫無預兆的出這種事。

  事情來的如此突然,落到賈璉的頭上,真就是一點都不稀奇。這麼說吧,如今這東西二府,能做到結結實實的壓賈璉半頭的,也就是賈母了。

  親爹賈赦,自然都躲著賈璉走,晨昏定省,賈赦都主動停了。

  用賈赦的心裡話講,每次見這個逆子,渾身不自在,應是福薄受不得他的禮。

  理學解釋不清楚,只能上玄學了。

  賴大急奔東府求見賈珍,院子門口沒敢像往日那樣,大大咧咧的進去,讓下人去通報。

  下人多少有點詫異,平時也沒見要通報啊,不都直接進去麼?

  下人入內,很快出來請賴大進去,賈珍躺在竹床上,看著賴大問:“今個兒怎麼了?”

  賴大趕緊道:“許是璉二爺要整頓家風,讓蓉少爺和家將一道把賴二叫去問話了。”

  賈珍聽的精神一振,趕緊示意尤氏扶著他坐起來,靠著墊背道:“嗨,我說啥事情呢,這不是遼東這一趟的事情麼,我託璉哥兒善後呢。”轉悠又對尤氏滿意的看一眼後,笑道:“璉哥兒有趣,嘴上不樂意,遇見事情真上,到底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

  賈珍這裡美滋滋的,賴大心裡緊繃的弦也鬆了些,但不敢完全鬆弛。畢竟那是賈璉的,真拿賴尚榮的事情威脅過賴大的。別看賈璉平時對下人隨和,真對上各位管事,臉上的笑容看著都假,真就是純粹的客氣。有時候連客氣都懶得裝。

  人和人的地位差距到了一定的程度,真就是沒法正視,現在的賴大看賈璉,那都得抬頭仰視三樓的高度。跟賈璉說話,每個字都得帶著小心。畢竟這是個隱忍多年,突然爆發的主子。要知道,他如今才十六歲。

  市面上都說賈璉的狀元實至名歸,內容真實生動,些許瑕疵還是略顯逢迎上意。

  一直高度關注賈璉的賴大,真不敢有半點怠慢。趕緊告辭出來,出門上馬,奔著西邊榮國府過來。不顧熱氣,賴大一路疾走,榮禧堂西側的賈母院子門口,聽到一陣笑聲,這才略略心安。穩定了一番情緒,擦了擦汗水,賴大才緩緩入內。

  賈母這邊見了賴大,笑著招呼上前道:“來了,剛才你家的說了,珍哥兒怎麼講的?”

  賴大趕緊如實轉述,賈母聽了撫掌嘆道:“要怪啊,就怪賴升不走遠,這不璉兒受了傷,雖說沒大礙,可他哪受過這個氣啊。總的找個由頭髮洩出來,趕上珍哥兒的事情,兩件事情一道辦了,估摸著有好戲看。”

  賈敏在一旁接話道:“我猜也是這般,璉兒心頭憋著火呢。態度不好,臉色難看,各位多擔待一二。”眾人連聲稱不敢,賴大心中疑慮又去三分,猶不敢徹底安心。

  實在是賈璉行事看著牲畜無害,實則異常狠辣。看看周瑞家的站一邊,笑的比哭都難看。可憐的冷子興,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就因為沒管住嘴,冷子興說了點賈府後院的事情,本意是吹噓抬高自身,被賈璉知道後直接逼死了。

  錢的問題,在賴大看來,只是個對外的託詞。賈家真正在意的,還是冷子興的嘴。

  賈母見賴大還有點心神不寧,忍不住對賈敏道:“要不,你去瞧瞧?”

  賈敏聽了翻個白眼珠子,這是從小被慣大的特權。

  “我去?讓璉兒覺著我們不信任他?派個丫鬟去問一問就得了。”

  賈母一想也是啊,招手把襲人叫來,讓她去一趟。

  黛玉出來道:“祖母,孃親,還是我去吧。”

  賈母想想便道:“行,那就你去,你去合適!”

  可不,不高不低的正合適。

  黛玉去了之後,賈敏忍不住嘆道:“這丫頭,一直記著璉兒的好呢。自打停了人參養榮丸,照著璉兒的法門練習,身子一日日的見好。”

  賈母沒感覺,王夫人在一旁倒是有點感覺的,賈家人生活奢靡,進項是一天不如一天。此次賈璉結婚,多虧了賈敏插一槓子,真就是省了好多花銷,大大減輕了壓力。多虧了賈璉給林家幫了大忙,賈敏這才願意敢拿林家的錢大手大腳。

  換成別的媳婦這麼做,夫家能用唾沫淹死你。

  同樣是做媳婦的,賈敏能補貼孃家,自己卻要精打細算的維持體面,眼下就盼著王戲份進門了,到時候把管家的活丟過去,讓她傷腦筋。

  回到賈璉這邊,賴二跪在地上講話,不是他犯賤喜歡跪著,而是賈璉一直沒鬆口,他也不敢起來。賈蓉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總算是體會到所謂主子的威嚴,想想以前過的日子,眼淚差點都下來了,這不賴二說的話,他倒是沒記住幾句,全在體會主子威嚴了。

  賴二說的口乾舌燥,或許有省略,但內容全部真實,半點假話都不敢有。

  “珍大爺一跑,家將跟著追,招來的腳伕雜役全亂了,一通兵荒馬亂的。待珍大爺落馬,又是一陣亂糟糟的,多虧了焦大鎮定,讓人去找回驚馬檢視,這才發現馬鞍叫人在內襯藏了針。珍大爺擔心在遼東地面上出事情,也沒讓生長,說是回到京城在家地盤上再做計較。”

  當時的場面,隨著賴二的講述,賈璉能想象的到,聽到焦大時,便問一句:“焦大呢?怎麼還沒回來。”賴二多久沒這麼跪著了,膝蓋難受,口乾舌燥,便哀求道:“二爺賞口茶喝!”

  賈璉深知,只要賈母在,賈敬在,就沒法一次性解決賴家兄弟,既然不能斬草除根,那便不必發動,於是點點頭道:“起來吧,來人,給賴二管家上端碗酸梅湯來解暑。”

  賴二如逢大赦,掙扎著起來,可不敢讓人伸手。

  喝著酸梅湯,賴二不敢停頓,繼續交代:“珍大爺執意要立刻回來,小的不放心跟著回來了,焦大帶著幾個人留下處理帶去遼東的貨物,快的話,也就是三五日工夫就能回來。”

  賈璉聽了沉吟不語,好一陣才問:“你說的那家牙行,背後是誰站著?”

  “回二爺,福利來牙行是京師最大的牙行,小的打小那會,這家牙行就在了。具體背後是哪個,小的還真不知道。這家牙行素來名聲卓越,從來沒出過半點問題。”

  賴二還在那裡為牙行說話,賈璉拍案大怒:“放你X的屁,合著珍大哥的腿白斷了?你就這麼給寧國府辦事的?此前的帳還沒找你算呢,你倒好,胳膊肘朝外拐?”

  賴二嚇的把碗放下,噗通又跪著了,抬手抽自己的嘴巴:“小的該打!”

  啪啪的連著抽了三下,賈璉也沒叫停,賴二正要繼續呢,黛玉出現了,算是救了賴二。

第179章 公事可以忍,私事忍不了

  大概是頭一回見賈璉發怒的樣子,黛玉進門後顯得有點小心翼翼的,這就沒破壞氣氛。

  賈璉看見黛玉進來,收起了臉色,雖然沒笑出來,卻好看多了。

  “福利來牙行那邊,你先去問問,到底怎麼個章程。他們要是不能好好講話,我帶家將去講。記得把話帶到,真等我去了,怎麼了斷由不得他們。滾吧,看的我心煩。”

  賈璉揮揮手,賴二趕緊掙扎著起來,衝賈璉和黛玉行禮之後,一瘸一拐的出去。

  賈蓉一看這陣勢,趕緊告辭道:“二叔,我去看看捲菸作坊那邊進行的如何了。”

  賈璉交代一句:“嗯,生產方面沒太大問題了,就是堆人的事情。記得弄一個方案出來,如何組織生產,如何組織銷售,凡事先得有計劃,在執行的過程中一點點的完善。”

  賈蓉聽說要做計劃,頓時苦著一張臉道:“侄兒也沒做過啊。”

  賈璉早有準備,讓桂香去書房裡取來一份銷售計劃給賈蓉道:“這是我做的銷售計劃,你按照這個格式來行文。這份計劃,只有你和芸哥兒能看,不可外傳。”

  賈蓉走之後,黛玉才上來低聲問:“璉哥哥為何生那麼大的氣?孃親說,賴家兄弟是賈家的老人,在祖母和敬大伯面前很有面子。”

  賈璉沒立刻回答,而是先問一句:“具體原因我不講,你很聰明,自己看,自己想。將來你也是要嫁人的,管家的事免不了。管家的要點就是管人,管錢。賈家看著風光,內裡其實早空了。造成目前的困境,賴家兄弟也是有一份功勞的。”

  黛玉聽了露出思索狀,過了一會才道:“我知道回去怎麼說話了。”

  賈璉也沒追問,只是給黛玉送到門口,目送她上了軟轎。

  黛玉回來見著賈母,上前說話:“璉哥哥因為珍大哥的事情找的二管家,只因二管家行事失了分寸,不合璉哥哥的意,罰他跪著說話呢。我到的時候事情已經說完了,便讓他去了。”

  得知賈璉並未深究,賈母露出笑容,讚一句:“璉兒重情義,做事講究,很好。”

  賴二被賈璉罰跪的事情,一個下午就傳遍了東西二府,以往賴家兄弟高高在上,眼裡只有賈母、二房、賈珍等人,普通下人稍微有點禮數不到,都會被記恨遭報復。如今這檔子事,算是狠狠的打擊了賴家兄弟的氣焰。兄弟二人今後還不能夾著尾巴做人,賈璉還會收拾他們。

  結果是賴家兄弟自此能當半個家的觀念不攻自破,面對一干下人也沒了過去的威風。

  私下裡黛玉將賈璉講的話告訴賈敏,希望從母親這裡得到啟示。

  賈敏聽了給了一個提示:“你祖母在,面子就在,你祖母不在了,這對兄弟也到頭了。”

  黛玉想了想:“璉哥哥對賴家兄弟的不滿日久!”

  賈敏頗為感慨:“璉兒也才十六歲!他老子還是個不長進的。”

  黛玉在母親面前也不掩飾,微微皺眉道:“聽下人說,赦大舅整日與小妾吃酒作樂,素來不問事情。真是難為璉哥哥了。”

  賈敏又提示一句:“你二舅倒是個想上進的,也僅僅是想,能做的不多。生活享受上,倒是半點都不肯虧待自己。按說璉兒還勝伱二舅許多,日常開銷只有你二舅那邊一半不到。開銷對於賈家而言,真不算太大的事情,要緊的是在外當家碌碌無為。”

  儘管沒直接明說,黛玉還是能感受到母親對於兩位舅舅的失望。

  男人佔據絕對優勢地位,就該擔負起對這個家庭的主要責任。

  (PS:有感於現代社會的家庭中的責任和義務失衡,也只能在書裡吐槽兩句。有人說這書私活多,嗯,我承認,這書裡私活真的是多。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這書成績很差,我個人卻寫的很爽。)

  話說賴二離開東跨院後,轎子也不敢坐了,一瘸一拐的走回東府,見了賈珍。

  這會賴二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完過程。賈珍聽了面露擔憂之色道:“福利來牙行的跟腳我倒是知道,在馬鞍上做手腳的人,真未必就是牙行裡招來的人啊。”

  賴二聽了這番話,心裡很是為難,賈珍是擔心得罪人啊。什麼人讓賈璉心存忌憚?

  “要不,您跟璉二爺關說?”賴二實在是怕了賈璉,不敢再過去說話。

  “算了,先按照璉哥兒說的去做。”賈珍也有點心裡發憷,揮手讓賴二下去,派人去請尤氏過來。見面後賈珍很直接的把賴二的事情說了,完了低聲道:“璉兒素來敬重你,勞駕你走一趟,跟他講講福利來牙行的跟腳在小忠義親王處。”

  尤氏聽了點點頭,倒也不抗拒去見賈璉,能時刻陪在賈璉跟前才好呢。

  “天太熱了,晚一點涼了我再過去。”尤氏答應下來,賈珍抽了抽腮幫子,沒有說話。其實他很想告訴尤氏,真能出點事情,倒也不必顧忌。

  西府在吃老本,東府又好到哪裡去呢?得想法子搞錢啊,還要搞大錢。王熙鳳沒啥本事,只能抱訴訟,放高利貸。本來掙錢的活該落在賈赦和賈政的頭上,這哥倆不爭氣啊。

  原著裡林如海的二百萬兩銀子,算是幫著賈家撐了幾年。所以,王熙鳳才說再來一筆二百萬兩橫財的話。

  晚間賈璉浴後一身清涼的在院子內納涼,總呆在屋子裡不舒服。

  下人都被攆了出去,獨留桂香一個陪著。尤氏來時,桂香倒也沒攔著,再怎麼私通,那也輪不到尤氏進門,不是競爭對手的關係。

  堅持鍛鍊的賈璉身材保持的很好,尤氏進來後,忍不住上手摸了摸胸肌道:“時人皆以將軍肚為容,殊不知,女兒家多半不喜歡。”

  賈璉聽了嘆息道:“尋常小民,野菜就雜糧能混個飽便殊為難得,肚子裡有油水的人,自然在人前有面子。殊不知,女人從了他,不是因為真心喜歡他的肚子,多為生活所迫。”

  賈璉承認自己就是饞人家的身子,同時也沒安好心,就是想在東府扎一根釘子。

  賈府暴雷,賈珍是主因。不是沒想過簡單粗暴的手段弄死這廝算了,但是人的生活不能超脫於時代啊。這個時代的人,道德形象太重要了。甚至一直貫穿了到現代社會,但凡某個官員出點啥事情,肯定是先從下三路開始出事。

  被人拿道德最文章,在這時代真就是死穴。

  尤氏是小武官家庭的出身,自然能共情賈璉這番話,當初嫁過來做填房,從她個人來講,首先是沒有反抗的能力,其次是沒有反抗的意願。寧國府誒,嫁進門一輩子生活無憂也。

  只可惜,人心沒有滿足的時候,深度接觸賈璉之後,更是看賈珍各種不順眼。

  “他講福利來牙行的跟腳在小忠義親王,讓我來勸勸你,稍微收著點,別鬧太大了。”

  賈璉聽了陡然坐直了身子,有小忠義親王,就有老忠義親王,就有秦可卿的棺槨。

  一傢伙所有事情都串起來了,老忠義親王壞了事,小忠義親王打小在太上皇跟前養著。

  就這麼著,一直沒啥交集的太上皇和小忠義親王,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面前。

  “賈珍是不是傻?別人都在他的馬鞍上做手腳了,這是要他的命啊。他怎麼還替別人說話?”賈璉忍不住低聲罵了起來,實在是想不明白賈珍的腦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