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鱼羽渔钰
待武氏众人聚齐,顾群才缓缓抬手。
身后侍卫立刻递上一叠厚厚的文书。
他从容展开,目光如冰刃般扫过武三思等人,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武氏一族,私融官银,隐匿海难实情,勾结外番巨贾,偷逃朝廷赋税……”
一桩桩,一件件,罪状清晰,掷地有声。
“太傅钧旨,”顾群合上文书,声音陡然转厉,“拿下!”
空气瞬间冻结!
“污蔑!此乃构陷!!”眼见甲士如狼似虎扑来,武三思目眦欲裂,嘶声咆哮,“我要面见太傅!我要叩见太皇太后!!!”
顾群看着他几近癫狂的模样,微微摇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再次探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当着武三思的面,清晰而缓慢地诵读起来。
信中所言,字字句句,皆是武三思等人再熟悉不过的求情之语!
众人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冷汗涔涔。
念罢,顾群抬眼,最后一句如同淬毒的寒冰利剑,精准地刺入武三思的心脏:“太傅言,太皇太后深明大义,此番大义灭亲之举,实乃忧国忧民,社稷之幸。”
“噗通!”“噗通!”
当场便有数人承受不住这致命一击,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就连一向被视为武氏顶梁柱的武三思,也如遭重击,猛地一个踉跄。他下意识地扶住门框,艰难地转过头,望向洛阳宫城的方向,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绝望与怨毒。
他想不通,想不通!
为何为何他那高高在上的姑姑,竟能如此绝情!
难道难道她当真已对顾氏畏惧至斯?
昔日姑侄情谊,皇恩浩荡.那一声声对他的夸赞,如今竟全然不顾.
甚至是主动将他们卖了出去。
他紧紧的握着拳,但却根本无法再说出什么,只能任由那一个个甲士将他们拿下。
整个武府之内一片大乱。
顾群就这样站在大门前默默等待着,忽然又有甲士来报:“禀御史,这武府之中有外人在”
他一一报出了审问出的名号。
顾群就这样听着,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个笑容:“哦?”
“竟还有意外之喜?”
“全部拿了!”
与此同时,整个明州各地都在发生着这一幕,包括各种旨意同样朝着各地而去。
东莱,番禺等等各个重要港口。
顾靖此次出手就没有任何的留情,不过他人却是未曾急着赶去。
一群商人罢了,顾靖就从未将所有心思放在他们身上。
顾靖调兵出京的目的乃是为了他们身后的人,包括各个港口之地的不少官员。
这些人才是他需要处理的。
没办法,自中枢旨意既下,海贸积弊便如溃堤般汹涌暴露。
御史台甫一彻查赋税记录,各地官署“意外”走水之事,竟已不下十起!
这还是最为明显的,暗地之中还不知有多少勾当,顾靖也懒的去想。
这才是他需要关注的。
并不是大唐的吏治败坏了。
而是疏忽。
以往的御史台多是针对贪官不顾百姓,但却没有去管官员与商人合谋。
这就是制度的缺陷。
海贸大大刺激了经济效应,导致商人不断崛起,而自然衍生出的一种关系。
顾靖如今需要整治的便是这种人。
包括他离京时如此大张旗鼓,亦是谋略。
一则震慑四方,迫令各方势力看清风向,主动“断尾求生”,交出该交之人;
二则……亦是留有余地。
顾靖深谙为政之道,若凭顾氏一族独力强撑天下,无异于竭泽而渔。
这份克制,是政客的智慧,亦是必要的退让。
而除此之外——
无论其背后是世家黑手、番邦阴谋,抑或流亡小国,他亲率大军,便是要一举扼杀此等劫掠成风、动摇国本的祸患!
此刻,浩渺波涛之上,顾郎正立于楼船之巅,手持顾靖密令,破浪前行。
目的地直指——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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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人头滚滚,海贸新规
琉球。
如今执掌琉球权柄的,乃是李承乾长子李琮。
或许正是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李承乾对这个儿子的教养之道截然不同,几乎可说是与李世民背道而驰——他竭尽全力为李琮遮蔽了所有风雨。
当然,在这般呵护之下,李琮的性情比起其父李承乾,确实显得温软了些许。
不过这份温软亦可称作仁义,使他成为了一位仁君。
尤其在顾氏的倾力辅佐之下,琉球境内,李、顾两家的统治根基依旧稳如磐石,无人能够撼动。
值得一提的是,李琮至今仍未称帝。
他对父亲李承乾的感情极为深厚,自是不会忤逆父亲定下的方向。
更何况顾氏对此亦持相同立场,这一点更是无可动摇。
此刻,琉球宫阙之内。
这宫阙乃是仿长安禁宫而建,只是规模气象相较之下,便显得有些局促简朴了。
“兄长,此乃叔父密令。”
顾郎恭敬地将顾靖的手书呈给顾鸣,目光却忍不住带着几分新奇,悄然打量着宫室四周。
虽然早听过许多关于此地的描述,但对于顾氏年轻一代而言,琉球这片基业,仍处处透着新鲜。
“针对海寇?”
顾鸣接过手书,神情肃然地逐字细读。
作为顾氏新近派驻琉球的成员,他对家族的忠诚自是不容置疑。
只沉吟片刻,顾鸣便微微颔首:“此事我明白了,定会动兵配合叔父。”
说罢,他又问起了九州之事。
而顾郎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对于九州的一切都细细讲述了起来。
顾鸣的表情是越听越是严肃。
到了最后,甚至就连他的心中都生出了一股胆寒的感觉。
他很难想象。
顾靖这一次到底要杀多少人。
怕不是整个明州,东莱等地都会人头滚滚,涉及到的地方势力至少都会被他扒下来一层皮!
而顾郎对此的评判也仅仅只有一句话。
“这群人,给脸不要脸!”
长安。
此地如今仍是关陇集团的核心根基所在。
尽管大唐早已迁都洛阳,但其中牵涉甚广,长安余威尚存,依旧是大唐政治版图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此时的长安城内,街市熙攘喧闹,百姓往来不绝。
虽然大唐的商业同样受到海贸冲击,但这股浪潮似乎未能撼动长安这等重镇的根本。寻常百姓的脸上,仍可见安居乐业的笑颜。
然而,对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而言,此刻头顶却是阴云密布,挥之不去。
纷至沓来的消息实在太多了。
这容不得他们不心生惧意。
昔日的关陇集团早已不复当年盛景。褚遂良与长孙无忌先后离世,更兼高宗李治在位时对其刻意疏远——这一连串打击,已令关陇集团元气大伤。
重回昔日荣光?
那已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了。
平康坊。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暖炉熏人,气氛却比屋外的寒冬更冷冽几分。
数位身着华服面容沉郁的老者围坐,正是如今关陇集团硕果仅存的几位核心人物。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却压不住那股焦躁与恐慌。
“明州武氏完了,东莱、番禺那边的线,也断了大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声音干涩,打破了死寂,“顾靖的刀子,比我们想的更快、更狠。”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刮骨疗毒,连太皇太后都.”
他没说下去,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之意——连太皇太后都亲手将武三思卖了,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指望?
“不能再等了!”另一位身材微胖、眼神锐利的老者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超频挺的大军和御史台的黑狗就在外面转悠!”
“消息一天比一天坏!”
“再拖下去,这把火迟早烧到长安,烧到我们头上!”
“诸位可别忘了昔年这顾靖与太宗皇帝在辽东的大战,虽然天下皆知那次的杀戮乃是因为太宗震怒,但我们谁不知道,那件事完全是顾靖的主意?”
“那你说怎么办?”首位上,一直闭目养神、把玩着一枚血玉扳指的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是如今关陇集团名义上的主心骨,陇西李氏旁支的李公。
武德年间之时。
李渊曾自称出自陇西李氏,虽然在后世分析之中都对此事提出了质疑,但无可否认的是如今陇西李氏的地位。
“断尾求生!”微胖老者斩钉截铁,“顾靖要人头落地以儆效尤,要平息民愤,更要震慑四方!”
“我们就给他几颗人头!”
“但必须够分量,却又恰到好’的!”
“如若不然,当真让他小觑了我关陇荀贵。”
“哦?”李公眼皮微抬。“说说看。”
“崔湜!”微胖老者吐出第一个名字,“长安县令。”
“这些年,海贸货物进出长安,关卡盘查、仓廪转运,哪一桩少得了他?”
“他手脚不干净,收受的孝敬,足够砍头十次!”
“位置不高不低,正合适!”
“还有薛讷。”另一位面容阴鸷的老者接口,“河东薛氏在长安的支房主事。”
“他家在长安西市掌控着最大的几个货栈,专门承接从番禺、明州转运来的海外奇珍,与武氏、甚至海寇都有不清不楚的勾连。”
“薛讷此人贪财好货,又非薛氏嫡系核心,推出去,薛氏本家也说不出什么,正好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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