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明:债主为我操碎心 第64章

作者:最爱睡觉

  按照之前的警告,那裴元就不能再让这俩家伙,再像是袁朗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关键时候,说不得裴元还得设法拉一把,免得引来猜忌。

  可若是凭借那本能触发的默契,裴元就得干脆利落的干掉司空碎和澹台芳土,给韩千户一个漂亮的答案。

  裴元本以为之前要面对的局面,已经够让他闹心了。

  没想到上司还是个谜语人老六!

  不等他往深处想,程雷响已经恭恭敬敬的将两位百户迎了进来。

  鉴于之前裴元忽然转冷的态度,程雷响也没有把人往屋里领,而是让他们在院中石桌上落座。

  澹台芳土明显有些不高兴。

  只不过裴元他们之前本就在院子里晒太阳,桌上还摆着茶盏瓜子什么的,澹台芳土倒也不好指责对方无礼。

  裴元又来回看了看信封,确认之前没被人拆开过。

  这才不动声色的将那信收好。

  随即笑眯眯的向两人询问道,“两位百户这次忽然登门,所为何事啊?”

  裴元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司空碎和澹台芳土对视一眼,都感到难缠了。

  裴元怎么可能不知道,两人带兵来是为了什么?

  求援信可是他亲自写给韩千户的。

  司空碎和澹台芳土这两个千户所的老人,对韩千户让他们听裴元的调令本就有些不爽,这次过来,更是做了方方面面的准备,打算给裴元来个下马威。

  结果人家根本不接招。

  司空碎和澹台芳土都尬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不是这问题不好回答,而是这问题回答之后,主动权就完全交到对方手里了。

  裴元说完,见两人脸色不好看,也不追问。

  正好陈头铁新换了茶水过来,裴元便客气的招待道,“来,品品,好东西啊。”

  两文钱一斤茶叶,也不知道他们尝不尝得出来。

  司空碎和澹台芳土正不知道该怎么回避刚才的话题,只能拿起茶碗,装模作样的喝了几口。

  裴元不着急,抓了一把瓜子放在面前,慢条斯理的剥着。

  司空碎和澹台芳土对视一眼,有些被架的难受。

  他们带人过来,总得说出个缘由来吧?

  而且那么多手下还在外面等着呢,对面出招却不接,损害的是他们的威信。

  两人这会儿都看出来,眼前这家伙真不是个容易拿捏的主儿。

  司空碎笑着说道,“韩千户接到你的信,让我们两个,带人过来增援。”

  韩千户让他们听从裴元的安排,这件事可以写出来,可以传出来,就是不能从他们口里说出来。

  不然的话,在接下来的交锋中,他们就会全面陷入被动。

  如果是他们亲口所说,要听从裴元的安排,接下来又有什么立场,反对裴元的决策呢?

  那之后,是不是要全面落入下风,只能对这个嘴上没毛的家伙言听计从?

  甚至以后共事了也要被他压一头?

  裴元哦了一声,不解的问道,“我只是向千户说,我们几个运气不好,夜里淋了冻雨,染上了风寒,需要在溧阳修养几日。千户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她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司空碎听到这里,知道不好回避了,沉吟了一会儿,只得无奈的说道,“大人让我们来寻裴千户,说是这边的事情……,听从裴千户安排。”

  裴元听到这里,立刻不动声色的追问道,“那这件事,底下的弟兄们清楚吗?”

  澹台芳土闻言,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赶路急,哪有时间计较这些。现在人都在这里了,裴千户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来听听就是了。“

  裴元见澹台芳土这般,直接懒得理会,把目光转向了一直扮好人的司空碎,开口慢慢道。

  “我很小的时候,家父就教导我。锦衣卫是军户,最要紧的一件事情,就是服从军令。我打算把韩千户的军令传达下去,你们反对吗?”

  司空碎脸色变了变。

  他已经完全被裴元用话堵的死死的。

  澹台芳土见状,依旧倚老卖老的冷笑道,“何必那么多事?怎么,难道你还想夺了我们的兵权不成?韩千户让我们两个过来听从调遣,可没说让手下人也都听伱的。”

  裴元不急,很平静的对两人笑了笑,“请回。”

  说着,将茶饮尽,转身就走。

  (本章完)

第98章 独走的千户所

  这件事上,裴元完全不着急。

  你摸鱼我摸鱼,千户宝马变青桔。

  耗就是了。

  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迫使韩千户进一步的明确指示,反倒比现在更加有利。

  司空碎见状,目光微凝。

  等到裴元都要进屋了,才轻咳一声,在后笑道,“裴千户何必这么大火气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着来?”

  裴元也不着恼,转身一脸轻松的说道,“这和本官商量不着啊,你们瞒下的是韩千户的军令,要商量你们也是去找韩千户商量。”

  裴元作为这道命令的受益人,竟是直接撂挑子了。

  而且裴元之前便刻意点明锦衣卫军人的身份,把韩千户的吩咐往军令上靠,就是为了挤压这两个家伙的谈判空间。

  这两个人再怎么仰仗资历,也不敢隐瞒军令啊。

  他们之前除了不忿韩千户找来个外人压在他们头上,想要拿捏这小子一番,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让裴元拿到那些锦衣卫的直接指挥权。

  没想到裴元三言两语,就让他们失去了可以依仗的模糊地带。

  只要这两人把韩千户的命令下达到每一个人,那裴元完全可以跳过他们,发号施令了。

  那他们两个岂不是成了摆设。

  他们没想到,这裴元看着年轻,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只是他们又能怎样?

  难道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然后告诉韩千户,是因为两人想瞒下她的命令,所以裴元不肯接收?

  司空碎想了想,对澹台芳土道,“裴千户说的也是正理,既然如此,咱们也别嫌麻烦了,就把人叫进来,通知大家一声吧。”

  澹台芳土闷闷的哼了一声,也不接话。

  司空碎随即笑着的看向陈头铁,“那就劳烦这位总旗官,出去将他们叫进来,认认裴千户吧。”

  陈头铁看了裴元一眼,见裴元微微点头,这才向院外走去。

  裴元见司空碎服软,也不好僵持着,仍旧回了那石桌前坐了。

  澹台芳土冷着脸,压根都没有抬眼看裴元的意思。

  裴元也不在乎。

  过了片刻,陈头铁脸色难看的匆匆进来。

  裴元看着那模样,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目光不经意的扫了司空碎一眼。

  陈头铁上前就要附耳说什么。

  裴元摆摆手,“不必了,伱退下吧。”

  陈头铁“嗯”了一声,脸色不快的回了房间。

  裴元回头瞅了瞅把守在远近的程雷响和宋春娘,轻喝道,“都好利索了?养病!”

  两人这才施礼,回了自己的房间。

  裴元等他们退下,这才从桌上抓起一把瓜子,随意的对司空碎说道,“都病了。我给千户提过。”

  司空碎笑笑,“也好,底下人不在,咱们也好交心谈谈。”

  裴元无声的轻笑了一下,慢慢的吃着瓜子。

  时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僵持。

  司空碎也不在意,对裴元认真说道,“我是这么想的,千户之前是从北边过来的,可能对南京锦衣卫的情况不太了解。”

  “底下人呢,知道了也难免会有些抵触,上上下下的不是一条心,事情就容易办不好。”

  他瞧着裴元,也从桌上桌了一把瓜子,一边剥着,一边扫了澹台芳土一眼,“千户的意思,是让我和澹台帮衬你,不过呢,底下人的情绪,咱们也得照顾到。”

  “这次押送税银的事情干系很大,你可能只是一知半解。朝廷的钱……”

  司空碎顿了一下,又笑道,“朝廷的钱,就是朝廷的钱。咱们的兄弟要是死多了,天下间这么多宫观寺庙,怕是就要尾大不掉了。”

  裴元之前只是敷衍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司空碎说到这里,才觉出了点意思。

  他本不想理会,这会儿也忍不住追问道,“那朝廷的差事呢?”

  司空碎似乎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讲。

  澹台芳土懒懒道,“说吧,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司空碎被澹台芳土一抢白,便上前凑了凑说道,“这种给人挡刀的活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是了。”

  裴元思索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八个字,把司空碎想说,又没直接开口的意思点了出来,“你们的意思是,要做样子给朝廷看,若是遇到麻烦,就以保税银为主?”

  司空碎补充道,“若是前路麻烦太多,也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咱们只要能把银子护送回提督苏杭织造衙门,也是一桩苦劳。”

  裴元彻底明白了。

  他以为自己想摆烂,已经很离谱了。

  没想到镇邪千户所的主流,竟然也是想要摆烂!

  他们摆烂的理由,不在朝廷和地方的争斗,完全是为了自保。

  而他们的借口也确实冠冕堂皇,一旦镇邪千户所遭受重创,那些被压制的江湖门派,势必会迅速的膨胀起来,在江湖中掀起波浪。

  而且少死底下人的说辞,也很容易得到拥护。

  如果用一个比喻来形容的话。

  那么锦衣卫就相当于皇帝的宝刀。

  而现在这个宝刀有了器灵,产生了自己的想法,已经不那么想听执刀人的话了。

  司空碎见裴元若有所思,继续道,“我看,以后就不妨像是今日这样,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把底下人支开,好好商量一番。”

  司空碎拍了拍澹台芳土的肩膀,对裴元笑呵呵的道,“我们两个虽说不如裴千户位高,但是多少有些经验,或许也能帮裴千户查缺补漏。”

  裴元听的点头,也笑着向司空碎问道,“那这些事情,咱们需要和韩千户商量吗?”

  司空碎的脸上僵了僵,很快恢复笑意,“裴千户不必多想,咱们都是锦衣卫的弟兄,彼此交交心而已。韩千户毕竟是上官,有些话,咱们得先斟酌斟酌。”

  裴元点头表示明白,“也就是说,韩千户之前的军令,暂时是没办法和她商量的?”

  司空碎脸上的笑容慢慢收起。

  裴元目光来回看着两人,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站在韩千户这边,而且我相信韩千户也一定能理解兄弟们的意思。关于税银的事情,韩千户也一定会做出最有力的决断。”

  (本章完)

第99章 天子的猫

  如果司空碎胆子稍微大一点,敢偷看下韩千户给裴元的那封信,他就能分清楚,裴元这会儿说的,到底是“最有利的决断”,还是“最有力的决断。”

  见裴元回答的坚决,司空碎的眼神一紧,笑着自嘲道,“倒是我枉做小人了,原来裴千户是这般大公无私之人。”

  司空碎不敢说的太深,顺势改口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按裴千户说的来,要是后续裴千户改变了主意,咱们再慢慢商量。”

  改变主意是不可能改变主意了。

  相比起私下串联,准备逼迫他妥协的两个百户,裴元更愿意相信已经在草丛蹲好的老六。

  他这会儿才大彻大悟,明白自己天真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