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让你当太子,你去挖地道? 第724章

作者:王蜀蜀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

  说着,姚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过多久,李斯便来到了书房。

  此时,一名头戴斗笠的身影,湿漉漉的站在书案前,一动不动。

  李斯看着地上的水渍,微微蹙眉,随即随手关上房门,冷声道:“你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所为何事?”

  “老夫每隔几年都会回来一次,但每一次回来,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二十年前,老夫初来这里,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满心的都是澎湃的热血,觉得苍生天下不过是老夫脚下的一片土地罢了。”

  “然而,当老夫竭尽所能,想要改变这里的时候,忽地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

  “虽然大方向与老夫的目的一致,但老夫只是一个旁观者,而非参与者。所有的雄心壮志,在这二十年时间里一点一点的消磨,你可知道是为何?”

  说着,头戴斗笠的身影,缓缓转身,面带微笑的看着李斯。

  李斯瞳孔瞬间一凝,满脸惊愕地道:“你”

  “怎么,不认识老夫了?”

  “唐举之!!怎么是你!?”

  “名家第一辨士,公孙龙子,正是老夫,而老夫,也是唐举之”

  唐举之捋着胡须笑道。

  “这,这怎么可能?”

  李斯满脸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脑海中依旧无法拿公孙龙子与唐举之当作同一个人。

  遥想当初,他与公孙龙子在老师荀子面前辩论帝王术三天三夜,始终未分出胜负,后来还是韩非出马,才助他赢了那场辩论赛。

  再后来,他自觉学有所成,想要再与公孙龙子进行辩论,结果公孙龙子仿佛人间消失一般,失去了音讯。

  没想到再见公孙龙子,竟然是这样一种情况。

  稍微压下心中的震惊,李斯面色逐渐恢复漠然:“你来找本相,就不怕本相命人拿下你吗?要知道,你可还在朝廷的通缉令上!”

  “呵呵.”

  唐举之摇头笑了笑,仿佛完全不将所谓的通缉令当回事,自顾自地道:

  “老夫所做之事,常人无法理解,始皇帝也无法理解,只有少数看破虚妄,明悟本真的人能理解,李丞相难道忘了当年的鼠仓之事么?”

  “嗯?”

  李斯眯眼,并未接口。

  却听唐举之又道:“若非李丞相观老鼠偷粮,心生感悟,哪有今日之威风.”

  “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夫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李丞相,第一次选择已错,不可再错第二次。”

  “一错再错,所言何意?”

  李斯皱眉,面无表情地追问。

  唐举之冷笑出声:“一错,灭门之祸,再错,神仙难救!”

  李斯:“.”

  唐举之:“.”

  两人对视,皆是不语。

  半晌,李斯心头一动,缓缓走到书架前,拧动开关。

  只听咔嚓一声,书架嘎吱嘎吱移动,露出一方密室。

  李斯二话不说,径自走了进去,隔了片刻,拿出一张墨迹浸透的画卷,来到唐举之面前。

  只见他缓缓展开手中的画卷,呈现出一副铡刀悬挂,李氏族人尽伏高台,血流成河的场景

第599章 祭天狼居胥山,饮马余吾河畔【求订

  书房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摇曳不停,仿佛窗外吹进来一股大风,油灯将会熄灭。

  此时,无论是李斯,还是唐举之,都没有说话。

  二人皆静静看着那幅画,直到外面再下一道惊雷,唐举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喃喃道:“看来,你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这不是你交给他的吗?”

  李斯收起手中的画卷,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唐举之哑然一笑,摇了摇头,缓缓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雨,无限感慨地道:“这个世界远比老夫想象的精彩,原本老夫以为,只有老夫能窥探天机,没想到,能窥探天机的,不止老夫一人。”

  “这么说,这幅画是真的?”李斯眉头大皱。

  却听唐举之又叹息道:“帝乙胜天半子,帝辛鞭笞天地,周公称天子,飞廉承商运而立秦,秦二世而亡”

  “但是.”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身子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天象乱了,苍天急眼了,秦又亡不了了”

  “哦?”

  李斯眉毛一挑:“当年先帝让你测算大秦国运,你还跟先帝说,天命不可违。怎么如今又这么说,莫非你当初在跟先帝撒谎?”

  “还是说,你是来戏弄本相的?”

  “不敢!在下不敢戏弄丞相!”

  唐举之有些滑稽的摆了摆手,然后一本正经的指着天上的夜空。

  尽管夜空下还在下雨,他依旧自顾自地道:“二十年前,嬴政欲统一六国,东方天象巨变,贪狼星一夜坠落,幸有小天罡下界,扫除海内而平焉,幸有金鳌能戴主,旗分八面下秦州.”

  “什么意思?”李斯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唐举之回头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道:“二十年前,有一颗天狼星落入大秦,此人的出现,便是一切的转机,代表着天道的变数,虽没有万全的把握,却也可行!”

  “只是,若要使天道改变,则必须有一定的牺牲,贪狼多变,这也是其中的变数之一。”

  听到这话,李斯再次展开手中的画卷,仔细观摩,目光中满是凝重之色,半晌才开口道:“你如何能证明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呵呵.”

  唐举之笑着摇了摇头,道:“老夫无法证明,但丞相可以亲眼所见!”

  “老夫这二十年一直在谋划,如今便是等待这个唯一的机会,若是错过,那便错过了。”

  “若丞相不信,也可呼唤外面的护卫,杀我唐举之,然后陪葬在嬴政的骊山帝陵里”

  闻言,李斯沉思片刻,然后将手中的画卷缓缓撕成碎片,沉声道:“正如你所言,本相已经选择错一次了,这一次,或是对,或是错,最终也没有后悔的可能了;

  为了大秦万世,本相就拿全家老小的性命赌一赌!”

  “李斯以大秦丞相之名立誓!”

  “大秦若真的二世而亡,本相全家老小便为大秦陪葬”

  “大秦若万世永存,相信先帝在天有灵,也会原谅本相当初的选择”

  “呵呵。”

  唐举之微微一笑,随即搂了搂身上的蓑衣,边走边说道:“北边那位广知天下事,却不知史事,成不了多大的气候,你且早做准备,困龙即将出海,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

  李斯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正欲追问唐举之,抬头看去时,却不见其踪影,不由眉头大皱。

  稍作沉默,他连忙朝门外呐喊:“李刚,备马!本相要去岐山君府!”

  “主人,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诺!”

  李刚应诺一声,连忙跑去准备马车。

  李斯看了看地上的画卷碎片,皱了皱眉,然后抬手拾起来,扔进火盆里。

  他之所以会对公子高改变态度,不是因为公子高天赋异禀,而是公子高那位老师,一个月前送了他这幅画。

  没错,就是那位溺死在上林苑,打捞起尸身,又不翼而飞的老师。

  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是李斯亲自负责调查的诡事,后来这件事越闹越大,最终被嬴政强行压了下去。

  尽管李斯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为何公子高那位老师会死而复生,又为何会送自己这幅画,但唐举之突然找上门,让他更加确信画里的场景会发生。

  原因有两点,公子高这位老师是姓许,名聪,乃大秦第一女相师许莫负的叔父。

  据说许莫负生下来第一个对人笑的就是他。

  后来许莫负对谁哭谁就倒霉,对谁笑谁就升官发财的传闻惊动了始皇帝。

  始皇帝善待了许莫负一家,不仅赐给许家两百金,还将博学多才的许聪邀请到宫中给皇子授课。

  也算与许家结下了一份善缘。

  只不过,后来许莫负最终还是辜负了始皇帝。

  在始皇帝求长生无望之时,邀请她面相,被许莫负称病拒绝了。

  再后来,许莫负改名为许负,留下一句大秦二世而亡,便提桶跑路了,弄得始皇帝非常生气。

  虽然李斯没有亲眼见过许莫负的神奇,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送他一副预言未来的画卷,还是让他极为重视。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唐举之这个大秦第一男相师,神鬼莫测的能力,连始皇帝都没办法的妖人,让他更加确信这幅画卷的真实性。

  所以,他才想赌一赌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

  反正就算他不赌,以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他全家老小也会是不得好死的下场。

  “呼”

  深吸一口气,李斯整理了一下衣袍,接过侍女递上来的蓑衣,一头钻进了风雨中。

  另一边,远在雁门郡的赵昊,正在连夜召开军事会议。

  参会的人只有三人,其一是王离,其二是郑秦,其三是陈平。

  当赵昊第一眼看到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云中郡守将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原以为蒙恬会安排自己长兄去某个部落,或者深山老林里躲一阵的,没想到自己长兄换了一个名字,又回到了前线。

  “长兄——!”

  赵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抱住扶苏,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一旁的王离和陈平,则露出姨母笑。

  虽然陈平也很震惊扶苏的出场方式,但想到一位长城失守的将领还被王离如此重视,甚至特意带来跟赵昊见面,又瞬间释怀了。

  扶苏看到赵昊,眼眶同样有些红润,他拍了拍赵昊的肩膀,又摸了摸赵昊的头,想要开口说话,话到嘴边又哽咽得说不出来。

  没人知道两兄弟的感情有多深,也没人知道两兄弟有多少话想说。

  最终,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既带欣慰,又带调侃的话语。

  “长高了,都快到为兄肩膀了.呵呵也瘦了,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长兄这话说的.”

  赵昊闻言,故作不满的松开扶苏的怀抱,撇嘴道:“难道矮个子就不是真正的男子汉了?”

  “呵呵呵”

  扶苏一阵畅笑,随即将目光落在陈平身上,道:“你叫陈平是吧,我曾听昊弟多次提起你,还有一位叫萧何的先生,多谢你们辅佐我昊弟。”

  “长公子客气了,是大王给我们机会,我们才有一展所学的机会。”陈平笑着拱手道。

  扶苏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赵昊,道:“军情紧急,叙旧的话,我们日后再说,先聊聊匈奴那边的情况吧!”

  说着,朝王离递了个眼神,王离立刻会意,命人将一副巨大的地图,平铺在了桌上。

  赵昊知道扶苏的性格,也没有儿女情长,当即来到地图前,仔细聆听王离的讲解。

  却听王离道:“近日上谷郡、渔阳郡太守来报,匈奴在我边城杀掠之后,忽然向北撤离,密云西南已经没有匈奴人影了,叛将赵盘断言我军不敢劳师追击,大王以为如何?”

  赵昊稍作沉思,道:“赵盘对中原兵法非常了解,但兵法并非书本上的定势,全信兵法,不如无兵法,既然匈奴不敢与我军大规模作战,想必是忌惮我军纵深!”